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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个死老乌龟的,到各部转转?嘿,怕是琢磨着到各部去逮人吧。得,咱这就跟您老过过手,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胤祚笑呵呵地道:“本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会儿还真有几件事要跟索大人好好谈谈,怎么?不请本王进门坐坐?”
“王爷里面请,来人,上茶。”索额图心里头虽说有事,也想着赶紧将胤祚这货打发了,不过人家老索同志城府深,演技好,面子上的功夫还是了得的,就这么着将胤祚让进了厅堂。
“王爷有事请讲,但凡老臣能做得到的,绝不推辞。”刚一落座,索额图立马开口询问,恨不得立刻就能将胤祚打发走。
“好!索大人这话甚合本王的胃口,其实呢,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本王久闻索大人对古玩字画深有研究,家中收藏颇丰,本王实在是羡慕得很啊,也就想学个样子,装装高雅。嘿,这不,头前本王也下了大气力,打算好生整整这门道,不过呢,说起来惭愧,本王压根儿就没那个眼力架子,钱花了不少,货也收了许多,可惜大半是西贝货,说了出来,着实令本王难堪啊。”胤祚开口就是滔滔不绝,废话连篇,听得老索同志心里头不爽得很,可又不好直接打断胤祚的废话,趁着胤祚歇口气的时间,赶紧插上一句:“王爷有这心是好的,不过古玩一事得靠历练,没个十年八载地浸淫压根儿就摸不着门道,经手多了自然也就会了。”老索同志的话里的意思就是王爷您还是回去多学几年吧,咱没空教你。
嘿,您老别急,咱慢慢地跟您忽悠,不把您给忽悠倒了就算咱没本事。胤祚小心思动得飞快,脸上却依旧笑着,乐呵呵地道:“对啊,索大人这话说得真是至理名言,本王还真得好生向索大人多学着点。”眼瞅着索额图皱起了眉头试图插言,胤祚伸手一招,让侍立在外头的刘耀送了个长匣子进来,笑呵呵地接着道:“本王前几日得了副画,据说是王羲之的真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卖主口口声声跟本王要十万两银子。按说呢,本王手里头不缺钱,这十万、八万地也真没放眼里头,可万一要是假的,本王受骗亏了钱是小事,被人笑话可就有失天家的体面了不是?想着朝里头的大臣们就索大人精通此道,这不,紧赶着让索大人给鉴定一、二了,还请索大人不吝赐教。”
王羲之的字那可是一字千金,现存的真迹少得可怜,满打满算也就十几幅,还大多都在皇宫里头存着呢。别说寻常百姓,就算是索额图这等位极人臣的权贵家里头都没有,不过老索同志却曾在皇宫里头见识过王羲之的真迹,也曾蒙康熙老爷子的圣恩,借回府中好生研究过几回,算得上鉴定王羲之真迹的行家了。
老索同志虽不是科举出身,可一身的本事还是了得的,要不也当不了近三十年的首席上书房满大臣,文武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平日里也没太多的爱好,除了捞权就是喜欢捣鼓点古玩字画,在这方面着实是个大行家,尽管这会儿心中有事,可一听说王羲之的真迹,心里头可就活络开了,笑呵呵地道:“也好,待老臣看看再说。”
眼瞅着刘耀手捧着长匣子走进了房门,侍立在索额图身边的那三个大汉,猛地一提气,全神戒备,就防着胤祚暴起刺杀。
嘿,担心咱玩图穷匕见呢,咱又不傻,这会儿干掉了老索同志,咱也走不出这个大门,这等买卖不上算。胤祚察觉到了那三个家伙的气机,心里头暗自好笑,伸手接过刘耀手中的长匣子,也不打开,直接递给了索额图。
王羲之的真迹,那可是值钱货,有钱都没地方买去,还不得小心一点。索额图接过长匣子,走到一张桌子前,慢慢地拉开了,轻手轻脚地取出了卷幅,小心地将卷幅展开,摊在桌上,就着阳光仔细地琢磨起来。
字画鉴定可是件技术活,也是件细活儿,除非是遇到哪些假的不能再假的西贝货,能一眼看出来外,真要是遇到了高手造出来的赝品,要想鉴定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幅卷轴古香古色地,背面还有着些水锈之类的斑点,看起来就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卷轴上就一个大字“鹅”,那字端得是龙飞凤舞,生机无限,直欲破纸而出。
索额图还就好这一口子,仔细地琢磨了好半天,皱着眉头思索着,似乎有些难以下定论的样子。胤祚心里头可是乐得很:嘿,老索同志莫急,悠着点,慢慢搞,嘿,最好搞不出来,折腾到天黑就成。
这幅卷轴究竟是真是假,胤祚自个儿也心中没谱,这玩意儿是胤祚门下奴才刘双城前些年剿灭一股海盗时偶然得到的,送胤祚府上都已有些年头了,只不过胤祚并不好收集古玩,也就随意地扔在库房中。头前林轩毅、邬思道都曾鉴定过这卷轴,可到了底儿也没鉴定出个真伪,这会儿为了投索额图所好,也就顺手拿了出来,为难一下老索同志了。
索额图折腾了好一阵子还是不敢确定,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王爷见笑了,老臣也无法辨出真伪,汗颜则个,若是王爷不介意就留老臣这儿,回头老臣找些此道的高手一块儿研究、研究。”
“成,这轴卷先留下,改天索大人得出了结论再告知本王一声就行。”胤祚笑呵呵地道。
索额图走到自个儿的位置上坐下,伸手就打算去端茶杯,看样子是要端茶送客了,可这天还早,离着天黑还有段时间的,胤祚可不想就这么被扫地出了门,突地一拍脑门,装出突然间想起啥大事的样子道:“唉,瞧本王这记性,险些误了大事。”
大事?这会儿索额图自家正谋大事呢,一听胤祚提到大事二字,老索同志的脸色立刻有些阴了起来,强笑着说道:“王爷还有何事?老臣定当效力。”
“啊,哈哈,这事儿是这样的,本王接手了海运的事儿,索大人也是知道的,本王手下原就没什么人才,派了几个到外头去忙乎,可没想到跟地方官起了冲突,叫人好生整治了一下,跑本王这哭诉来了,赶巧那地方官算起来是索大人的门生,本王今儿个来就是打算请索大人调解一下,别整得大家伙面子上都不好看不是?”
说起海运的事儿,那可就没了个完,胤祚愣是就着海运的事儿跟索额图耗了大半天,搅得索额图哭笑不得……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夜(三)
海运的事儿多,烦着呢,扯起来可就没边了,胤祚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步步紧逼;索额图却是步步退让,凡是胤祚提出来的要求都满口子应承,最多是争几句,做个姿态而已。在索额图看来胤祚就是块案板上的肉,跑不了的,这会儿胤祚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过了今晚,胤祚也就该落个被圈养的下场了,到那时啥应承都是虚的。
眼瞅着太阳就要下山了,老索同志已经快要坐不住了,那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脸色阴得难看,几次打算强行送客,都被胤祚用话题给引开了,那心里头急得要冒泡,就差没高声下令将胤祚给抓起来了。
得,火候差不多了,再呆下去,只怕索老乌龟真会发飙了。胤祚也见好就收,满脸子乐呵地起了身,笑道:“啊,时辰不早了,今儿个跟索大人一聊起来都忘了时间,打搅了,打搅了,本王今儿个从索大人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心情大快,看来今夜能睡个好觉了,告辞。”
索额图一看这位主儿总算是要滚蛋了,心情也松了下来,脸上笑容再次浮了起来,笑呵呵地道:“王爷好走,老臣送王爷出府。”
“索大人客气了,留步、留步。”胤祚大摇大摆地领着刘耀等人径直出了索府,溜之大吉了。索额图紧盯着胤祚的背影,眼中冒火,恨不得将胤祚碎尸万段,直到胤祚转过了门角,索额图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低声咒骂了几句,也忙着去安排今夜的行动了。
夜幕终于在众人不同的期盼中落了下来,尽管流言蜚语漫天飞扬,京城上下人心惶惶,可日子依旧得过,平头老百姓们照旧该干啥的干啥,只是行色匆忙了些。那些子酒楼、茶馆、妓寨的生意反倒比平日好上了许多,在那儿谈论时局,交换消息的人也多了许多,大家伙都忙着打探消息,好确定自个儿的行止,当然,这些忙着打探消息的都是局外人,真正谋大事的这会儿都忙着各自准备,摩拳擦掌地打算大干一番。
亥时整,到了皇宫落锁的时间了,眼瞅着皇宫的大门即将缓缓地合上,一行人抬着顶四人轿子匆匆地赶到了宫门口,拦住了正要合上大门的善扑营军士。上书房大臣马齐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大步走入了宫门,口里头道:“今儿个是那几位统领当值?”
马齐身兼领侍卫内大臣原本就负有督察宫禁的权利,因此尽管深夜来了,那些子宫廷侍卫也没有任何疑义,一个善扑营的小头目见马齐发问,不敢怠慢,站出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禀大人,是贺铁、贺大人及陈振东、陈大人。”
“好,去把两位大人都给本官请来。”马齐点点头,下达了命令,虽说口气和善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喳!”那名善扑营军士打了个千,飞快地向宫里的侍卫处奔去,没过多久,贺、陈两位副统领就赶来了,刚见着马齐,还没来得及发问,马齐就已经取出了一份圣旨道:“圣上有旨,贺铁、陈振东听旨。”
“奉天承运……”马齐照本宣科地将圣旨宣了一番,紧接着大声下令道:“本官奉旨节制善扑营,今夜本官要亲自当值。贺铁、陈振东听令!”
贺、陈二人忙单膝点地,打了个千,大声道:“下官贺铁(陈振东)在。”
“本官命令:今夜宫门紧闭,没有本官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宫禁,从此刻起,善扑营全面戒备,有擅离职守者杀!有擅闯宫禁者杀!遇战逃避者杀!”马齐一口气三个杀字,煞气之大令贺、陈二人都有些不寒而栗,可又不敢问究竟是为了何事,毕竟马齐手中那份圣旨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人赶忙大声应道:“遵命!”各自领着手下忙乎开了,又是布置岗哨,又是布置【创建和谐家园】,好一副战备繁忙的景象。
阜城门,京城走煤车的门。因为北京西面的门头沟一带是产煤之地,北京城所用的煤全是打那边儿运过来的,门头沟的煤要进北京,最近的门儿就是阜城门。阜城门外大道边有片老林子,树木不算高大,杂得很,平日里除了些顽童会到里头探个险之外,寻常百姓没事是不会到那儿去的,不过这会儿林子里却黑压压地挤满了人、马,少说也有四、五千之多,只是人衔草,马衔枚,如此多的人马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不肖说,这支军队正是趁着黑夜运动到此的李柯部。
亥时一刻,阜城门统领惹日赫焦躁不安地等待着上峰的命令,今夜行动的成败不仅关系到他自个儿的性命,也关系到他整个家族的命运,若是胜了还好说,加官进爵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儿,可一旦失败了,别说他自己,就连身后的整个家族都得陪葬。惹日赫也不想冒这个险,可惜他早已在船上,根本下不了船,作为索额图的远房亲戚和心腹,就算他想置身事外,别人也不会放过他。
按计划,亥时整将会有信使赶来送准信儿,可现在都已是亥时三刻了,也没见到信使,怎不令原本就心慌意乱的惹日赫担心害怕。原本就不大的城门楼里这会儿更是显得压抑无比,惹日赫茫无头绪地在城门楼里踱来踱去,手下三个千总站在一旁,看着魂不守舍的惹日赫也是一脸子的焦急。
城门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哨兵的喝声:“什么人?口令。”
“承天。”一个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娘的,连老子都不认得了吗?”
“哦,是刘把总,您老不是在下头当值,怎跑上来了?”哨兵认出了来人,赶紧客气地打着招呼。
“扯淡吧你,老子这不是送客人来见惹大人的吗?”刘把总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信使总算是来了!惹日赫心情一松,大步向外走去,口里头道:“让他进来。”
刘把总领着几个手下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大步向城门楼走了过来,到了门口,那几个兵丁站在了门外,刘把总领着书生走进了城门楼,惹日赫一见这个信使很面生,刚要出口询问,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两声闷响。那闷响像极了人被捂着嘴干翻时发出了闷哼,惹日赫是打过仗的老手了,立刻察觉事情有变,刚要开口呼叫,刘把总已然抽出了腰刀,刀划过一道弧线,如同闪电般劈向惹日赫的头颈。
刀很快,刀身在火把光芒的照射下隐隐反射着乌光,显然刀上涂有剧毒,惹日赫来不及抽刀相迎,所以他只能向后退,试图躲过这致命的一刀。以惹日赫的身手要躲过这一刀并不难,只要能退开一步就能赢得抽刀的时间,一旦刀在手,他自信能在数招之间解决刘把总,更何况身后还有着三个心腹手下。
惹日赫的想法是没错,可惜,他刚一抽身退步,背后一道刀光闪过,准确地砍在他的脖子上,一颗斗大的头颅滚落在地,血花从脖子的断口处狂喷而出,惹日赫高大的身子在原地晃悠了几下,不甘心地倒了下去,直到临死,他都不知道是谁出刀杀了他。
“王千总,你……”两个被变故吓呆了的千总,颤着嗓子指着那名出刀击杀惹日赫的王千总,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上前动手,为惹日赫报仇,还是就此投降了为好。
王千总,王尧,原本就是胤祚的亲卫,胤祚当初将王尧安插在九门提督衙门可是煞费了番苦心的,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就是为了有遭一日能派上大用场,今日事情紧急,不得不动用这枚埋藏得很好的棋子了。
王尧伸手一抹面上的鲜血,手里头的刀指向那两个惊慌失措的千总道:“老陈、老何,对不住了,惹日赫参与谋逆,本官奉命除奸,你二人虽不知详情,但这会儿也只好先委屈二位了,不过请放心,惹日赫之事牵连不到二位的,到时候本官会为两位做保的。”略停了一下,侧着头对刘把总下令道:“先将他们绑起来。”
形势比人强,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陈、何两位千总相互看了眼,叹了口气,各自解下腰间的腰刀,任由刘把总的手下将自个儿绑得像粽子一般。
眼看大势已定,书生对王尧点了点头,取下城门楼内墙上插着的火把,大步走到了城墙上,舞动手中的火把,在空中划出三个圆圈,发出了信号。早已在城外密林中等候多时的李柯部快速地向着正缓缓打开的城门冲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血夜(四)
亥时三刻,崇文门内,九门提督衙门一派紧张,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暂署九门提督之职的副将额赫纳正与崇文门统领宁宇、朝阳门统领张山及宣武门统领何彪凑一块低声地商议着今晚的行动。
照计划朝阳门、宣武门、崇文门这三营士兵将负责解除东直门、正阳门两门士兵的武装,至少要看住那两门的士卒,不让他们有机可趁。头前额赫纳已经发出点将令,命令东直门统领林顺水、正阳门统领肖长森前来九门提督衙门议事,若是两人前来就趁势将二人拿下,若是这二人不来,则三营士兵将兵发二门,不求将对方剿灭,只求看管住对方,不让他们有异动的可能性。
预定的议事时间就要到了,还没见着林、肖二人前来议事,额赫纳已打算即刻发兵,刚开始部署就见自家亲兵进帐禀报:“林统领、肖统领到。”额赫纳一听大喜过望,高声道:“让他们进来。”
林、肖二人领着两个低着头的卫兵急步向大堂走去,门口的岗哨手一伸道:“二位大人里面请。”但却挡住了后面那两个有些怪模怪样的卫兵,林、肖二人只是稍犹豫了一下,挥了下手让那两个卫兵留在门外,二人并肩走进了大堂。
额赫纳高坐在上首,乐呵呵地道:“二位来得正好,本官正要派人去催呢,哈哈哈……好!”
林顺水是个刀疤脸的大汉,瓮声瓮气地道:“我们好得很,只是阁下却有些不妙了。”
额赫纳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大怒道:“放肆,竟敢跟本官如此说话,来啊,将这两蠢货拿下。”
“喳!”大堂内站着的十几个卫兵全向林、肖二人扑了过去,可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肖二人身上之时,一直站着未动的崇文门统领宁宇突然一闪身向前跃出,顺势拔出腰刀,刀一横,已然架在了额赫纳的脖子上,高声喝道:“都别动,否则老子砍了额老儿。”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堂之外杀声四起,不过片刻工夫,守在大堂外的十几名额赫纳的亲卫就被砍倒在地,一群军士簇拥着林、肖二人那两个怪模怪样的亲卫走进了大堂。
“哈哈哈,额小儿,你也有今天,哼,自作孽不可活!”一个领头的中年汉子大笑着道。
“你,你,阿赫?你怎来了?”额赫纳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就是刚被索额图以“生病”为名赶回了家的原九门提督阿赫。
阿赫怒视着额赫纳道:“哼,这里是本官的大堂,本官来不得吗?额赫纳,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效皇恩,反倒阴谋篡逆,本官今日要拿你的人头来祭旗!”
额赫纳眼见逃不掉了,也不再废话,转过脸怒视着宁宇道:“宁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索大人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索大人,额某就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呸!老子当的是朝廷的官,不是索老贼家里养的狗,你个【创建和谐家园】,死到临头还敢屁话连篇,杀!”宁宇手中的刀猛地一抹,在额赫纳的脖子上开了道大口子,脚下一踹,将胡乱挣扎的额赫纳踢倒在地,急步走到另一个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怪侍卫”面前跪下道:“十爷,奴才宁宇给您老请安了。”
那“怪侍卫”猛地揪下头上那顶破帽子,露出了真容,正是当今十阿哥胤锇。“干得漂亮!小宁子这回算是给爷长了脸,好得很!哈哈哈……”胤锇乐得放声大笑起来,接着手一挥道:“杀了那群【创建和谐家园】!”周围数十名军士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些早已放下兵器投降的额赫纳之亲卫连同张山、何彪砍成了肉泥。
宁宇,汉军正白旗人,明里是索额图门下走狗(以宁宇的身份地位还不配当索额图的奴才,只是奴才的奴才罢了,得知索额图的计划也不过就是这一两日的事而已。),实际上却是十阿哥胤锇的门下奴才,这事儿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胤祚,当初胤祚道出的计划里头最大的奇兵就是这个宁宇。别看宁宇官不大,可正好管着崇文门,而九门提督衙门就在崇文门内,崇文门周围除了额赫纳的三十余亲卫之外,其余的都是宁宇的心腹,以有心算无心,奇兵突起,定当有奇效,事实也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到此刻为止京城九门中已经有三门落入了胤禩一方的手中,一门落入了胤祚的手中,张山、何彪已死,他们手中把控的朝阳门、宣武门已然群龙无首,不足为虑,另外三门则依旧掌握在索额图手中,并且已经做好了行动准备。
照原定计划,安定、西直两门的城卫由胤祚手下的李柯部负责,德胜门由胤禩手下的正阳、东直两营来对付,已经群龙无首的宣武、朝阳两营士兵由阿赫出面收拢军心,而崇文门那一营人马则由胤锇带领直扑索额图的府上,擒拿索额图。
计划归计划,到了这会儿大家伙各自都有着自家的小算盘,至于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个难解的谜。算无遗策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即便是最厉害的智者也不过只能算到大体的趋势,这世界上也没有百分百成功的计策。眼瞅着行动的时间已至,胤祚心中的焦虑就可想而知了,已经两天一夜未睡的胤祚焦躁地在书房内踱着步,两眼红得简直像要滴出血来。
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了过来:阜城门拿下了,李柯部已按计划进了城;崇文门拿下,胤锇已带人直扑索额图府邸;安定、西直两营人马已经出动,即将与李柯部相遇;正阳门已出兵,正与德胜门城卫相持,双方未曾交兵;东直门未见动静;宣武门城卫保持戒备,并未出现异动;前往朝阳门收拢军心的阿赫死于乱军之中,朝阳门开始大乱,乱兵四下劫掠。
“八贝勒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一直端坐在书房内的邬思道幽幽地说了一句。
林轩毅接口道:“不错,看样子,事情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胤祚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皇宫的方向,想了想道:“善扑营能不能支撑到李柯部回援,本王心中毫无把握,唔,宣武门未见动静显得有些奇怪,本王打算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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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咬着牙,一脸子坚毅地说道:“善扑营单打独斗是很强,不过战阵却不是他们所长,一旦宫门失守,这局势只怕就控制不住了,说不得,本王也只能冒险一搏了。”胤祚突地提高了声调喊了声:“小妖。”
早已守候在门外的刘耀大步走了进来道:“在!”
“你留在府中保护好二位先生,嗯,还有福晋,一旦事有不谐,带人向李柯部靠拢。听明白了没有?”
“王爷,奴才要跟您一道去。”刘耀一头跪倒在地。
“扯淡,没功夫跟你啰嗦了,记住,若是两位先生有了差池,本王拿你是问。”胤祚不再多说,看了眼沉思中的邬、林二人就打算向外走,邬思道一抬眼说了一句:“王爷,带上圣旨,或许用得着。”
¡¡¡¡¡°ºÃ£¡¡±Ø·ìñÒ²²»ÔÙ¶à˵ʲô£¬´ó²½×ß³öÁË·¿ÃÅ¡£
此刻索额图的府上一派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数百名护卫、家仆个个手持兵刃集中在外院里,等候索额图的命令。索额图不安地在书房里踱着步,到了此时,箭已射出,能不能命中目标已不是索额图能控制得了的了。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早已将索额图的神经摧残得有些麻木了,这会儿老索同志已不是在盘算如何处置别人,而是琢磨着如何保命了,还没等他拿出个主意,门外传来阵阵喊杀声立时将索额图打入了冰窖之中。
十阿哥胤锇全身披挂铠甲,大模大样地骑在马上,指挥着手下近三千人马将索府围得水泄不通,放声高呼着:“所有人等听着:索额图阴谋叛逆,本阿哥奉旨擒拿,投降者免死,反抗者格杀勿论!本阿哥有好生之德,给尔等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索额图听到胤锇那放肆的呼喝声,明白大势已去,心里头一片冰凉,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夜(五)
阿赫,满镶黄旗人,康熙帝特简九门提督,任职已两年,在军中尚有些威望,原本以他的官威要收拢那些没了领头之人的乱军并非难事,可惜的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暗箭准确地射穿了他的喉咙。刚整顿好、排成队列的朝阳门城卫立刻骚乱了起来,有人在混乱中大声蛊惑:“左也是死罪,右也是死罪,大家伙抢一把就逃啊!”整个队伍顿时炸了窝,各自四下烧杀劫掠起来,朝阳门附近顿时火光冲天,哭爹叫娘声四起,乱军一路烧杀着向皇宫冲去。
马齐眼瞅着朝阳门火起,杀声阵阵,心里头直打鼓,不晓得外头的形势究竟混乱到何等地步,虽忧心忡忡却也不敢打开宫门率军出去镇压。正惶急间,隐约听到宫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声,马齐在侍卫处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地领着几个大内侍卫向宫门处跑去,刚到乾清宫外的广场上,迎面就看见贺铁黑着脸跑来报告:“马大人,乱兵正在进攻宫门,外头乱得很,马大人还是在侍卫处候着,某带人上去顶着。”
“贺大人不必多言,值此危难之际,本官断不能躲在一旁,贺大人自管去指挥军卒,绝不能让任何人冲入宫中,本官就在这候着,为各位摇旗呐喊。”马齐面色铁青地道。
“好!”贺铁也不再多说什么,向马齐行了个礼,领着手下直奔宫门而去。
宫门外的乱军明显没什么统一的指挥,乱哄哄地,撞门的撞门,搬梯子上墙的上墙,乌七八糟地乱成一团,倒是有不少人在其中瞎嚷嚷:“兄弟们冲进去,金银财宝多的是,美女如云,大家伙上啊!”
人心真是一种奇怪的事物,冲击皇宫是抄灭九族的大罪,平日里这些士兵都清楚这一点,可到了这会儿,原本就因为卷入叛乱而犯了死罪的士兵们早将平日里那些子戒律抛到了脑后,被人一蛊惑,满心眼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冲进去,抢!
皇宫的大门厚实得很,再加上门内拼死抵住门的数十名善扑营军士,乱军想要在短时间内撞开宫门根本不可能,那些爬上墙头的乱军不是被早有准备的宫中侍卫射死,就是刚一跳入宫中,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乱刀分尸,一时间宫里宫外杀声震天,形势虽乱却也不危。
毅郡王府,邬思道、林轩毅这会儿悠闲地在书房里下起了围棋,该他们做的事都已做完,该出的主意也都已出了,尽管两人都是天底下难得的智者,可到了这会儿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局势了,所能做的就是等候。后院里,福晋兰月儿跪在一尊观音像前,虔诚地祷告着,尽管她不知道外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朝阳门外的火光却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她出大事了。胤祚已经连着两夜都没回屋,兰月儿也不清楚胤祚是否还在府中,但心里头却明白京中的大事绝对少不了胤祚的一份,兰月儿所能做的就是在佛前许愿,希望胤祚能过得了面前的难关。
八贝勒府上这会儿也是灯火通明,侍卫、家丁个个全副武装,将整个贝勒府守卫得结结实实地,不断有探马来报告事情的进展。老八胤禩脸色虽平静,眼神却炙热得很,不言不动地端坐着;老九懒散地斜躺着,不时地哼上几句小曲,几个谋士紧张地推演着局势,相互间激烈地争论着;首席谋士温瑞和闭着眼,满脸的严肃,默默地沉思着。
正当乱军开始攻打皇宫的同时,正阳门的城卫在肖长森的统领下跟德胜门的城卫一直保持着对峙,双方都没有一击制胜的把握,两支军队相隔着数十米,各自点燃着火把站在长街的两头,别说是交手,连喊话都没有,奇怪地保持着沉默。
李柯部一进城立刻按预先设定的方案直插西直门,正当其时,西直门统领额顺刚整顿好手下,还没来得及发兵,李柯部就有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过来了。李柯手下全是绿营,一半以上是从西安调来的原孙思克的部下,个个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兵,战斗力远远高于那些守卫京师的纨绔子弟兵,人数上也多了不少,几个冲锋就打散了额顺的手下,也不赶尽杀绝,只是驱赶着败兵向着安定门的方向而去。
东直门同样是戒备森严,三千多士兵排成整齐的阵列静静地等候着,林顺水握着腰刀的刀柄满脸子焦急地在队列前走来走去,等待着来自八贝勒府的命令,正等得有些心焦之时,长街尽头一骑快速冲来,到了近前滚鞍【创建和谐家园】,也不说话,只是对着林顺水连着点了三下头。林顺水爆发出一阵狂笑,高声下令道:“出发,剿灭攻打皇宫的叛贼。”领着手下快速地向宫门前赶去。
宣武门统领何彪本是索额图府中的家生奴才子,因自幼力大过人而得索额图的赏识,为他谋了个军职,一从军就是千总,没几年就爬上了宣武门统领的位置,若是索额图不出事,他混个几年就能成为参将,不过这会儿何彪已死在了乱刀之下。何彪为人算是谨慎,加之又是索额图的家生奴才子,早就知道了索额图的图谋,在临去崇文门九门提督府议事之前就已经将队伍整顿好了,手下三个千总各自领军在城门下列着队,就等着何彪回来发号施令。
朝阳门火起之时,久候主将不至的宣武门城卫也曾出现过一阵混乱,好在三位千总还算有些本事,强行压住了军心,始终保持着戒备状态,可眼见着城中杀声四起,主将不归,军心开始不稳,三个千总凑在一块儿商议了起来。
三千总中王淼是何彪的心腹,知道今夜的行动计划,主张按原计划行事,另两位千总李曳、毕思泽却不甚了解今夜所为何事,原本就是听命行事而已,这会儿听王淼道出了行事的计划,立刻表示反对,说没有将令绝不能轻动,三人争持不下,吵成一团,良久都没能得出个结论,若不是三人平日里关系良好,早就拔刀相向,先打上一场内战了,宣武门的军队就这么长时间按兵不动地呆在原地。
三千总正吵得不可开交,突然间看见长街的尽头有支十余骑的小队伍打着火把正快速地向城门方向而来,立刻停止了争吵,各自下令整军戒备。那支骑兵小队来得很快,不过片刻工夫就已沿着长街冲到了近前,没等哨兵发出问询的口令,来人中有人高声叫道:“本王爱新觉罗·胤祚,奉旨前来接管宣武门。谁是主事之人,站出来!”
胤祚平日行事低调,那些下层官兵压根儿就没见过胤祚的面,但人人都知道这位王爷是昭莫多之战的英雄,在军中素有名望,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这会儿亲眼看见胤祚来了,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紧张备战的气氛霎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千总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上前打千见礼,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