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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龙夺嫡》-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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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祚虽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其实肩膀上的伤依旧疼得厉害,上马拉缰绳时手一直颤抖个不停,但硬是挺住了,右手抽出腰间的长剑,咬着牙大吼道:“骑兵出击。杀!”率先纵马而下,向着刚冲到山腰处的葛尔丹军杀了过去。

        头前无论形势多么吃紧,胤祚始终都没有动用这三百骑兵,这帮子骑兵可是憋着一股子劲,这回算是找到发泄的地方了,个个凶神恶煞般地嘶吼着,从山顶如同瀑布般冲了下去。葛尔丹军显然没想到山顶上居然会冒出这么股骑兵来,顿时有些乱了手脚,相互拥挤着试图躲开骑兵的冲击线路,只是骑兵来得太快了,葛尔丹军根本无法闪躲出个空档来。

        “杀!”一马当先的胤祚手中的长剑猛地一个横扫挡开迎面刺来的几支长枪,接着一个下劈,砍倒了一名吓傻了的准格尔士兵,胯下的骏马撞飞了两个挡道的,一路冲了下去,手起剑落,血花四溅,很快就杀出了葛尔丹军的冲锋队列,来到了山脚下的平原上。

        此刻,葛尔丹的中军剩余的四千多士兵都已下马投入了进攻,原本中军所在的位置便空出了一大片,露出了后军的方位,冲刺中的胤祚眼尖,看出了葛尔丹军后阵是辎重和妇孺之所在,一冲下山,丝毫不降低马速,大吼道:“跟我来!”领着残余的两百五十多骑兵向着葛尔丹后军冲了过去。

        原本一直跟清军两翼相对峙的葛尔丹军两翼骑兵,眼看胤祚领军杀向后军,顿时有些慌乱,立刻全都飞身上马,各自分出数百骑斜刺里杀向胤祚一行,试图拦截住胤祚的疯狂冲击;与此同时,葛尔丹后阵的骑兵也都纷纷张弓搭箭,准备给胤祚等人一顿迎头痛击,而原本投入攻击的葛尔丹中军也分出了数百人下山打算堵截胤祚的归路。

        这会儿前有虎、后有狼,左右还有一群劫道的,四面的出路都被封死了,胤祚算是尝到走投无路的滋味了,没辙了,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高举着手中的长剑大呼道:“跟我来!”拼尽全力地催动胯下的骏马杀向葛尔丹的后军所在。

        两百米,一百米,眼看着就要进入葛尔丹军后阵的箭程之内了,突然葛尔丹军后阵一阵大乱,哭爹叫娘声四起——守候已久的费扬古终于出击了。葛尔丹军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阵中的胤祚那队骑兵身上,阵型的调动出现了混乱,老辣的费扬古立刻抓住这个难得的战机,九千养精蓄锐已久的骑兵冲出了密林迅速地杀向葛尔丹军的后阵,与此同时,清军两翼也发动了攻势,骑兵、步兵全都冲了起来,狂野地从两翼包夹葛尔丹军,整个战场顿时乱了起来。到了此时,葛尔丹军已是溃不成军了,兵找不着官,官顾不兵,人人都只顾着逃窜。

        清军别的将领都领着千军万马杀得过瘾,胤祚却有些不走运——等他从乱军之中杀出之时,能跟在他身边的骑兵也就仅仅只剩下百骑不到了,其他的不是死于乱军之中就是被乱兵冲散了。此刻葛尔丹军早已乱成了一团,蜂拥争相逃命了,胤祚却没有立刻再次冲入乱军之中,而是领着人马撤到了战场之外。并不是胤祚怯战,也不是体力不支要打退堂鼓,胤祚这是打算抓大鱼呢,一心惦记着要擒下葛尔丹,若是杀入乱军之中又如何能找到葛尔丹的踪影?

        百战百胜不过是江湖传说,当不得真,但凡领兵打仗之将帅都会有吃败仗的时候,不同人有着不同的应对方式,从大体上可以分成三类:第一种人是懦夫:一旦吃了败仗立马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别说顾不得手下的士兵,就连心腹之人也不管了,自个儿逃命为上,这种人基本上属于历史的泡沫,垫底的料,成不了大气候;第二种人是英雄:若是吃了败仗,一心想着将所有的手下都带走,其结果就是一个都带不走,即便是该人独自突了围,也会因内疚或是啥的,自个儿了结了,这种人是英雄没错,但却不是成大事之人,楚霸王项羽便是其中最出名的代表;第三种人是枭雄:士兵可以不要,老婆可以丢掉,但谋士、大将却都得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种人属于打不死的小强,刘邦就是最典型的代表人物。

        在胤祚看来葛尔丹也是枭雄,葛尔丹若是想逃,绝不会是独自逃窜,也不会混在败军中逃窜——那样做在清军优势兵力的追杀下根本难得逃脱。葛尔丹不逃则罢,要逃必定会避开败军,从清军掩杀而来的方向逃跑,可供选择的方向只有两个——清军的左、右两翼,至于究竟是哪个方向,胤祚也没法判断,所以胤祚在赌,赌葛尔丹从右侧逃走,没别的原因,仅仅是凭着直觉而已,领着手下不足百骑的人马径直来到战场右侧候着。

        还别说,真叫胤祚给蒙对了,混乱的战场上约摸二十余骑的一小队人马突然间从右侧战场杀了出来,凶悍得很,见神杀神,佛挡杀佛,顷刻间就杀出了重围,沿着土拉河逃窜而去。胤祚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打头的那个一身士兵服的花白胡须老头正是葛尔丹,立刻大吼一声:“跟我来!”领着手下急速追了上去。

        路遥知马力,这话一点都不假,逃的一方骑的都是好马,那速度快得很,胤祚手下那帮子骑兵追着追着就落下了——不是人没劲,实在是马不行了,没追出多远就叫人家撇下了一大截,到了末了,也就只有胤祚领着手下那十几个亲卫还能凑合着跟上。双方一前一后狂奔了数十里地,这会儿轮到葛尔丹一伙的马出问题了——双方都是好马,不过胤祚这方的马可是在林子里休整了一天没动弹,这会儿体力自然好上不少,而葛尔丹一方的马可是在烈日下暴晒了一整天,到了这会儿,马力就有点抗不住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双方的距离不断地缩短着,转眼间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类,胤祚一心想捉活的,没打算让手下放箭,问题是葛尔丹可不会那么客气,你不射咱射,蒙古骑射原本就闻名天下,一通乱箭射了过来,虽说没伤着人,却逼迫得胤祚等人一阵子慌乱,距离再次拉开了一些。

        靠!奶奶的,欺负咱肩上有伤拉不开弓是不?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以为这会儿还是成吉思汗年代啊,就你们会骑射是不?咱大清也是骑射传家来着。胤祚回过头吼了声:“小妖,给我射他娘的,【创建和谐家园】他们。”

        刘耀的武艺在胤祚看来只是一般,不过他的箭法却着实了不得,百步之外射个杨柳叶啥的还是没问题的,在大内侍卫中那可是头一号的人物,这会儿听到自家主子下了令,毫不犹疑地张弓搭箭,一个连珠三箭发了出去,箭若流星,转瞬间射倒了三人。

        “好!再来!”胤祚心头大乐,高声下令再射。刘耀也没客气,再次三箭齐发,不过这一次却一无所获——逃兵中一个喇嘛装束的人出手了,不过是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三支箭不知怎地就落到了这喇嘛的手中。

        好精纯的手法,好厉害的内家修为。胤祚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了陈天远曾经提到过的一个神秘门派,心中暗道不妙,可要他在这个时候放弃追击,却又有所不甘。正犹豫间,那喇嘛爆发出一阵狂笑,突然从坐骑上一跃而起,一个翻身如同夜枭般划空而过,向着胤祚等人扑了过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妈的,老子拼了。胤祚看了眼喇嘛的身法就知道自己还不是人家的对手,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拼了,大吼一声:“杀!”脚下用力一踢马蹬,人借着马的冲势也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缓缓地划出一个圆圈,罩向了迎面扑来的喇嘛。

        胤祚一出手就是武当不传之秘的太极剑法,这一招“自成方圆”施展开来,潇洒自如,颇有些宗师的味道,怎奈那喇嘛只是简单地左掌如刀一立,右掌结了个手印,遥遥地指向圆心的破绽处,便逼得胤祚不得不变招“玄鸟划沙”,长剑一领,右手一缩,剑势含而不漏,剑尖直指对方的胸口檀中穴。哈哈大笑声中,喇嘛的左手刀掌一斩,立刻封死了胤祚的攻击路线,若是胤祚不变招,等若将剑身送到对方手中,以喇嘛刚才接箭的手法而论,控制住长剑根本不成问题,到那时喇嘛的右手法印一发,胤祚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双方即将在空中相遇,胤祚大吼一声,再次变招,手一抖,长剑猛地一颤,一招“梅花三弄”三朵剑花瞬间罩向喇嘛的咽喉、胸口、小腹。喇嘛笑声不断,突然间在空中一个停滞,双手各结一个法印轻轻地向外一送,一股大力喷薄而出,顷刻间与胤祚的剑花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各自被震得向后飞退,不同的是胤祚落地不稳,踉踉跄跄地又倒退了四、五步才算是稳住了身形,那喇嘛却稳稳地站在地上,但并没有趁势追杀,而是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着胤祚。胤祚的亲卫队一看自家主子吃了大亏,顾不得追杀葛尔丹等人,各自勒住缰绳,将那名喇嘛围了起来。

        好厉害的秃头,娘的,这老家伙是啥时冒出来的,靠!到手的大鱼就这么飞了。胤祚心里头暗恨不已,可也明白就凭自己这么点人手别说拿下这喇嘛,能从人家手里全身而退就算是幸事了,挥了挥手示意亲卫队退后,自个儿走上前去,笑呵呵地说道:“久闻密宗大手印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敢问【创建和谐家园】可是来自白塔寺?”

        “呵呵,小伙子这手剑法耍得不错嘛,你是武当那位道长的门下?”喇嘛一开口竟然是标准的官话,倒是令胤祚有些惊异,愣了一下才道:“这很重要吗?”

        “嘿嘿,不说没关系,小僧自然能试得出来,接招。”喇嘛身形一闪,一招大手印拍向胤祚的胸口。掌未至,一股庞大的劲道便袭了过来,胤祚不敢怠慢,立刻展开武当纵云梯身法闪到一边。

        靠!这老贼秃,说动手就动手,也不先通个名报个姓,娘的,一点都不讲江湖道义。这会儿胤祚倒是记起江湖道义来了,却全然忘了自个儿斩策丹猛时也没讲过道义,当然,这年月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义。胤祚心里头暗骂,手上却不敢怠慢,一手太极剑法紧紧地守住门户,试图跟对方游斗,只可惜彼此的武功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三、五招之后,胤祚的身法就施展不开了,被喇嘛的大手印逼迫得手忙脚乱,防御的圈子越来越小。

        妈的,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胤祚眼瞅着守不住了,将心一横,剑法一变,不再理会喇嘛的攻势,剑光霍霍,强行展开反攻,一路“横天三十六剑”使得虎虎生威,一招快过一招,转瞬间刺出三十六剑,剑剑不离喇嘛的要害大穴,只可惜都是差之毫厘,三十六剑下来连喇嘛的衣角都没伤着。看着喇嘛脸上那贼嘻嘻的笑容,胤祚顿时心头火起,猛地手腕一抖,长剑脱手而出,如同一条蛟龙般射向喇嘛的胸口,接着身形一闪扑了上去,右掌并指如剑,连点喇嘛的六大死穴。

        喇嘛哈哈一笑,左手一引,将急射而来的长剑引偏,右手一个手印轻轻拍出,手势虽缓却隐隐然封死了胤祚的剑指,不得已,胤祚只好换指为掌,同样是轻飘飘地击出一掌,这正是武当绝学——绵掌,掌势虽柔和,内里所含的威力却是极大,喇嘛手印不变,两只手掌很快便贴在了一起,爆出一声“波”的轻响,胤祚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倒退了数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上,杀了他!”刘耀一看胤祚吃了大亏,立刻高呼一声,领着亲卫队纵马杀了上来,喇嘛哈哈大笑着身形一晃动,人已跃起,接连几个纵身落入道旁的丛林中,几个闪动就消失不见了,唯有留下的一句话却在原地回响着:“小僧丹增,施主请代小僧向陈天远大侠问安。”

        此刻的天色有些暗了,亲卫们生怕胤祚有危险,不敢追入丛林中,团团地围在胤祚的身边。片刻之后,胤祚脸上的红潮退了下去,眼中闪过一道厉芒,突然间大笑了起来,亲卫们摸不清头脑,只好跟着傻笑。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胤祚究竟在笑什么的话,只怕会一头栽下马来——哈哈,发了,咱的内功终于大成了,美女们,俺来啦……

      第四十六章 幸福的烦恼(上)

        仗打也打了,胜也胜了,大伙儿可也都累了,是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了,至于葛尔丹嘛,别说这会儿不知道葛尔丹究竟藏在哪个角疙瘩里,就算是明知葛尔丹在哪,清军也无力再战了,这人困马乏地,粮草都见底了,除了回撤也没别的办法。这不,康熙老爷子刚回到京城,就忙着分“糖果”了,打了大胜仗嘛,老爷子心里头痛快,分起“糖果”来也爽快得很,有功劳的升官升爵,没功劳有苦劳的也有份赏银,其中最大份的“糖果”却落到了胤祚的手中。

        今儿个早朝就没议别的事,满朝文武都忙着分“果果”,大伙儿就为了讨论谁该分大一些的“糖果”争得不可开交,老爷子赏了这个赏那个,也是忙得很。胤祚倒好,站在那儿看大戏,照老例子——只要上了朝就一言不发,不过老爷子发“糖果”却也没忘了自家的孩子。这不,临散朝了,老爷子却下了道令众多阿哥们眼红不已的旨意:大阿哥胤禔累立军功,晋爵直郡王;六阿哥胤祚参赞军机,指挥有方,作战有功,着晋爵毅郡王,赏皇庄一个,遣工部差使。

        皇庄?嘿,咱不稀罕,不过就是个庄园罢了,咱有的是钱,现下里庄子都五、六个了,再多一个也没啥大用场,不过这爵位嘛,嘿嘿,还真是不赖。毅郡王,哈,咱的太平王爷梦算是成了一半了,好歹是个王了,只是这工部的差使却有些讨厌,纯属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娘的,老四那小子头前也派过工部的差使,到了淮安,愣是让底下那帮子奴才给好生整治了一番,遇上大水,险些连命都搭上,几乎就是光着【创建和谐家园】跑了回来,不过老四也是个狠人,回过手将那起子官员整得丢盔卸甲,末了还上了道谢罪折子,自称才学疏浅,不通河工,愣是搬出佟国维说情,跑户部去了,他奶奶的,就丢下个烂摊子等咱来收拾,【创建和谐家园】的不地道。胤祚一边磕头谢恩一边腹诽不已。

        说来也不怪胤祚闹心,虽说胤祚跳过了前头几个兄弟,先封了王,不过胤祚西征的功劳可是摆在明处的——无论是图拉定策还是坚守昭莫多,甚或是阵斩策丹猛都足以将贝勒的帽子换成王的了,只是原本几个朝中重臣都以为胤祚该派的是兵部的差使,有些个武将还为此上了奏本,没曾想康熙老爷子却将工部派给了胤祚。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自打靳辅倒了台,才短短七年时间,却换了九任河道总督,银子费了不少,河工却每况愈下,除了这些个总督贪墨之外,外行领导治河也是个大问题。到如今黄、淮每年必涝,工部吃排头这会儿都吃麻木了,那帮子阿哥更是听到工部之名就绕着走。

        现如今,几个成年的阿哥中老三管了礼部,老五、老七没啥大本事也混了个参赞礼部的差使,算是跟老三彻底搅到一块儿去了;老四管了户部;老八会做人,这会儿虽说没主管啥,可也得了个刑部参赞的差使,整日里领着老九、老十倒也干得起劲;至于老大,纯属头脑简单的武人,老爷子虽升了他王爵,但从来没派过差使给他,基本属于靠边站的人物;老二身为太子,自然是得学习如何用人,那吏部的差使别的哥几个也没法跟他争,就剩下兵部和工部空着。

        原本所有的朝臣都以为凭着胤祚的战功和知兵阿哥的名头该是管兵部的最佳人选,就连那些子阿哥们也没少私底下称胤祚为丘八贝勒,现在可好,老爷子一道旨意下来,胤祚成了工部的头儿,那伙子阿哥表面上道贺,心里头可是乐坏了,就等着看胤祚的好戏了。

        老爷子这是在防着咱呢,不过是怕咱混军队里,时间长了,一不小心建立了个山头啥的,怕咱手中有了枪杆子,加上咱手里还有钱,会起些不该有的想头,嘿,咱不傻,老爷子爱防防去,可也别将工部这烂摊子砸咱头上啊,晦气!不管了,工部的事儿还是靠后再说,咱看看王府去。胤祚心急得很,刚下了朝,也没回阿哥所,带着人到礼部领了印信啥的,直接奔他的王府而去。

        建制,啥叫建制?嘿,这会儿住所可不是你有钱想怎么建就怎么建的,得有个规矩——一、二品官的厅堂为七间九架;亲王府正殿为七间,设前墀(月台);郡王府正殿五间,设前墀;贝勒以下正殿称堂,不设前墀。若是一不小心建错了房,那就叫逾制,轻者流放,重者砍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满意,满意极了。胤祚在王府内外逛荡了好一阵子,心里头美滋滋地。面对着偌大的一座王府,他能不满意吗?这几年来,满十六岁的阿哥个个都有了贝勒或是贝子的爵位(1),早早成了婚,全搬出阿哥所了,大一些的阿哥里头就剩下胤祚还赖在宫中。倒不是胤祚没爵位,他可早就是贝勒了,也不是胤祚没钱买宅子,更不是胤祚长得丑,不待见人,要怪也只能怪胤祚修炼了武当【创建和谐家园】,没大成前破不得身子——按清制,成了婚、有了爵位的阿哥都得搬出宫去,胤祚没成婚,就算有了爵位,老爷子也不会让他出宫的,没奈何,也只能在那不大的阿哥所里熬着。每回到哥几个那去喝酒,看着兄弟们的大院落、来往穿梭的佳丽,胤祚可是暗自流了不少口水,虽说他自个儿也买下了些园子,问题是那些园子虽精巧,可哪能跟王府比气派,这回得了这么大的个王府,心里头能不乐乎吗?

        这所王府可是新起的,崭新崭新的,原本就是为康熙老爷子封赏阿哥们备下的,也就是胤祚得了个头彩,抢先一步捞到了王爵,这才有这么个福气。唔,这么大个宅子,没个人气也不是事儿,得叫刘明川赶紧物色人手去,好歹将宅子满上,再添上些漂亮妹妹,就算不用,养养眼也是件美事,哈,爽很!爽很!

        胤祚心里头高兴,回了阿哥所还是乐个不停,正忙着打赏那些子下人,温宪格格满面春风地道贺来了,不过所道的贺却令胤祚头疼了半边……

        注(1)真实历史上康熙首次大封阿哥是在康熙三十七年,胤祚的到来打乱了历史的脚步。

      第四十七章 幸福的烦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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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小丫头片子来了,嘿,乐过了,过了些。咦,双喜?啥双喜?封王算一喜,得个王府外带个庄子不过是王爵的添头,算不了什么,工部差事?那是苦活,压根儿跟喜事沾不上边。胤祚愣了老半天才问道:“啥?小温宪的话六哥哥怎听得费劲?喜字好说,这双字怎个说头?”

        温宪格格大眼珠子一转,笑道:“现如今六哥哥封了王,这算是一喜了吧?还有一喜就是……”小丫头故意使坏,就是了半天也没个下文,令胤祚牙根直发痒,没奈何,只好说道:“嘿,说吧,这回又想要六哥哥送些什么?”

        “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温宪顿时乐了,“我要特制香水十瓶、特制香皂十盒……”小丫头片子乘机狮子大开口,狠敲了一把,所要的东西加起来可得不少银子,尤其是特制香水,那可是胤祚厂子里刚搞出来的新玩意儿,目前产量少得可怜,也就是供着宫里那些个娘娘们,市面上还没怎么看到,即便是有钱也不见得能搞到手,若是换成其他几个阿哥只怕想答应也得思量一番,只是胤祚素来就宠着这个妹子,向来是有求必应,再说这些玩意儿都是自家出产的,也费不了多少事儿,这便装出一脸的苦相,高举着双手道:“投降!六哥哥投降了,温宪格格温柔、善良,可不兴虐待俘虏,对不?”

        温宪格格被逗得笑弯了腰,好半会才忍住了笑,斜了眼胤祚道:“六哥哥的大喜日子来了,头前秦公公已拿画像到皇额娘处,就差皇阿玛点头了。”

        啥?指婚?胤祚登时愣住了。有清一代,阿哥们的大婚自个儿是做不了主的,向来是由皇上指婚。阿哥的正福晋,也就是正妻,首要考虑的是出身,必须是满人,而且还得出身上三旗(正黄,镶黄和正白旗)其次是要考虑品德,第三才轮到相貌。按清制,为郡王者可有一正三侧四福晋,正福晋的地位极高,有冠服,只能由皇上指婚;三个侧福晋却可以由阿哥自己定,也都有冠服,必须是旗人(满汉不限)这四位福晋都必须经礼部册封,宗人府注册,算是皇家的正式成员,至于其他的都只能算是妾,没啥子地位。

        头前胤祚【创建和谐家园】未大成,康熙老爷子也就没急着为胤祚指婚,可自打胤祚西征时遇到那个自称丹增的喇嘛,情急拼命之下,全力搏杀之后,原本即将大成的内功终于得到突破,算是因祸得福了罢,当然丹增喇嘛也助了他一臂之力。【创建和谐家园】大成了,这会儿康熙老爷子也就照老例为胤祚张罗起婚事来了。

        唉,陈老爷子,您老人家多个嘴,却让咱难受一把,还真不是个事儿。胤祚心里头有数儿,这满皇宫内能看出自个儿【创建和谐家园】成不成的,也就只有陈天远这位老爷子了。头前那怪喇嘛声明要胤祚代为问好,那就问好呗,可陈天远压根儿不说这喇嘛的来历,反倒动手考校起胤祚的武功来,也就是随便一试,胤祚的底就露出来,可把陈老爷子给乐坏了——他自个儿17岁【创建和谐家园】有成,已是惊人了,这会儿胤祚才十六岁出头呢。陈天远一高兴还不得赶紧报告康熙老爷子,这回好了,轮到胤祚头疼了。

        自打来了这个朝代,咱就知道逃不过包办婚姻这一关,原本还琢磨着能拖上些时日,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娘的,老子是好色,却不变态,这会儿成婚,那福晋还不得是个小丫头片子。嘿,咱不好萝莉那口子,没胸没【创建和谐家园】地,没啥子意思,再说这福晋可得跟咱一辈子,样貌好坏是一回事,关键是性格合不合得来。这年月普通人家看老婆不顺眼还能休个妻啥的,咱却没那个福分,皇家的脸面还是要的,若是讨个河东狮子回家,咱还活不活?

      ¡¡¡¡¡°ºÇºÇ£¬Áù¸ç¸ç£¬ÄãÕâÊÇÕ¦À²£¬¸Ã²»ÊǸßÐ˹ýÍ·£¬ÀÖɵÁ˰ɣ¿¡±ÎÂÏÜ¿´×ÅØ·ìñÄǸ±´ôÑù£¬²»ÓɵØÀÖ×ÅȡЦÁËØ·ìñÒ»·¬¡£

      ¡¡¡¡¡°°¡£¬ÄÇÊÇ£¬ÄÇÊÇ¡£¡±Ø·ìñÓпÚÎÞÐĵØËæÒâ»ØµÀ¡£

        洞房花烛夜乃人生三大乐事之一,是该高兴一点,可胤祚却有些乐不起来,总觉得心里头有些空落落地,提不起啥劲头,愣了好半会才想起该问问究竟是哪家的女子成了自个儿的福晋,眼珠子一转,笑着道:“九妹,这回六哥哥若是娶了个悍妇回来,那下回九妹子再来哥哥处可就有些不方便喽。”胤祚知道自己这个妹子交际广得很,京城中那些大家闺秀大多是她的手帕交,这不,琢磨着想从温宪那儿套话了。

        “瞎说!”温宪恼了,跺着脚【创建和谐家园】:“兰月儿姐姐最是温柔的了,哪会是六哥哥说的悍妇。”

        “兰月儿?嘿,六哥哥没听说过啊,要不,九妹子给哥哥好生说说,也让六哥哥知道怎么个回事儿。”胤祚一听小丫头识得自个儿未来的正福晋,立马顺势问了起来。那曾想小丫头着恼了,气哼哼地说道:“六哥哥瞎说话,不理你了,回头告诉兰月儿姐姐去,哼。”话音一落,扭头就跑了。

        哎,这小丫头还真生气了,话都没说清就跑了,真是的。唔,这兰月儿怕是有些来历,就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重臣的闺女,得,赶紧找人探听个消息去。胤祚招手叫过太监李达,给了些银票子,让他去宫里头探听些消息,自个儿心里头正暗自盘算着这门亲事究竟该如何应对,两不速之客杀上门来了……

      第四十八章 大内双害

        这年月婚姻可是件大事儿,就算是在民间,一旦两家有了婚约,那可是万万毁不得的,否则必然遭人唾弃,更何况是天家。一旦康熙老爷子指了婚,那就没有任何转圜的可能性,就算是指了个歪瓜裂枣的,你也得娶回家,而且还没个休妻的可能性。虽说能成为阿哥正福晋的样貌上必然不会太差,可没亲眼见过,这心里头总是不太踏实,怎么着也得寻个法子先见上一面,最好还能交谈几句。若是实在不合意,也来得及在老爷子下诏前来个釜底抽薪,搞个破坏啥的,总不能冤屈了自个儿吧?胤祚正琢磨着怎么应付指婚的大事,冷不丁耳边传来两声“六哥”打断了他的思索。

        我靠,老十三、老十四这两个浑小子咋跑进来了,这些子侍卫干啥吃的,也不先来通报一下。胤祚狠狠地斜了眼一脸晦气低着头跟在两个阿哥身后的刘耀。可怜的刘耀满脸的苦色,伸手一摊,示意自己压根儿拦不住这两个主子。

        也是,这两浑球来老子这打秋风都成习惯了,凭刘耀哪能对付得了这两个祸害,娘的,这两浑球今儿个又想搞些啥子名堂?咦,不对啊,这两小子咋都气鼓鼓的样子,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咋整的?这宫中还有人敢跟这两小子过不去?

        老十四胤禵就不用说了,打小了起就是个狠角色,从来不让人,小嘴甜的很,那心可是黑着呢,没少敲胤祚的竹杠,偏偏这货甚得老爷子与德妃的宠爱,胤祚虽头疼却也没招,自家老幺嘛,怎么着也得让着点,可偏生十几个兄弟里头这货还就喜欢跟胤祚套近乎,时不时地就上门来逛逛,当然走的时候绝对不会空着手,总得捞点什么,闹得胤祚一见这货来了,就立马藏东西,简直成了条件反射了。

        老十三胤祥,也就是后世所称道的“十三贤王”,康熙二十四年生人。其生母并非像野史所说的那样是什么喀尔喀公主,而是康熙最宠爱的敬敏皇贵妃章佳氏,出身镶黄旗,就身份地位来说,比之德妃乌雅氏还高出不少。胤祥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打小了起就恃宠骄横,欺负起兄弟姐妹来一点都不手软,可这主儿演技好,在老爷子面前表现了得,甚是受宠,哥几个拿这货也没啥好办法,跟老十四俩并称“大内双害”。

        这哥俩平日里就不怎么对路,在老爷子面前争宠的事儿可没少干,很少走到一块儿,今儿个倒是怪了,怎都跑到咱门上来了?看这哥俩空着手的样子就不像是来上门道贺的,不成,得先搞清楚这两祸害是啥来意。胤祚心中虽有事,但面上还是带着笑问道:“老十三、老十四,你俩今儿个不用上学?咋有空到哥哥这来着?”

        不问还好,一问这哥俩立时相互瞪着眼,鼻孔中传出的哼哼声,让胤祚都觉得牙根有些发酸,可这两小子只顾着瞪对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却没人回答胤祚的问话。

        搞啥子名堂?这两祸害该不是到自己家打架来了吧?靠!还真是件麻烦事儿。胤祚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说道:“哎哎哎,你俩演啥子戏?斗鸡啊?有事快说,六哥忙着呢。”

        “六哥,……”

        “六哥,……”

        这两小子要嘛不开口,这一开口,两人同时抢着说,叽叽喳喳地吵成一片,时不时地还互相控诉一番,搅得胤祚头晕脑胀,但好歹是搞明白这两小子究竟在争些什么了——今儿个这哥俩上的是武略课,课上进行攻防模拟战,胤祥攻城,胤禵守城,这哥俩好一通“厮杀”,啥子云梯、箭楼、地道战、草人借箭之类的玩得不亦乐乎。这仗打着打着,双方都没“粮草”了,按说这仗也就打不下去了,可这哥俩倒好,一个说咱去打猎,另一个说咱就以“战死者”尸体为食,这仗还得打。可到了这时,双方都不干了,都指责对方耍赖,一个说打猎根本养不活军队,另一个却说咱多日不攻城,哪来的“战死者”,给这哥俩上课的兵部侍郎何仁义和稀泥说双方平手,可这哥俩都不服,这不,一路吵着找胤祚这个知兵阿哥作裁判来了。

        靠,老十四这家伙狠啊,居然说早就用盐将死者都腌制好了,【创建和谐家园】的绝了,不愧是将来的大将军王,心黑着呢;老十三相比之下就差了一些,打猎自然是养不活军队的,否则要后勤来干嘛,不过这裁判还真不好当,说啥都得罪人。老十四是同胞老幺,跟自己走得近,自然是不能说他输的,更何况这货原本就占理,古之张巡守淮阳就干过吃人的事儿;老十三嘛,这小子跟老四走得近,跟自己也还行,圣眷相当不错,也没必要得罪他。娘的,这事还真不好整。胤祚心思动得飞快,笑呵呵地说道:“二位弟弟想学兵法是件好事儿,哥哥这几天琢磨出件打战的游戏,你俩要不要看看?”

        别看这哥俩岁数不大,也就是十岁出头,平日里行事也人五人六地挺像回事儿,可一旦听到有关打仗的事儿,立马就换了个人,那眼珠子都发着光了。这哥俩打小了起就好兵法,也算是众多阿哥中的两个另类,当然最大的那个另类就是胤祚自个儿。这会儿听说胤祚有新鲜玩意儿,这哥俩立马忘记了来此的目的,一迭声地催胤祚赶紧将东西拿出来。

        沙盘,也就是胤祚回京之后闲来无事搞出来的小玩意儿,原本是自个儿拿来练手,顺带玩把排兵布阵过把大将军瘾的东西,不大,也就是三尺见方,其间山川河流倒也搞得似模似样,一大把小旗子就算是兵将,演练起来也方便得很。那哥俩都是天资聪慧之辈,胤祚不过略一说明用法,那哥两个就玩开了,胤祚也乐得清闲,自个儿跑回书房想心事去了……

      第四十九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上)

        见天就要中秋了,那可是个大日子,宫里内外都忙着团圆佳节的事儿,到处张灯结彩地,好一通繁忙。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九格格温宪却突然请旨要办个诗会,说是要请京中的才女们一聚。这是好事儿,康熙老爷子倒也爽快,大笔一挥准了,将皇家园林——畅春园腾出个地方让温宪格格自个儿折腾去。

        畅春园原本是明神宗的外祖父李伟修建的“清华园”,清立朝后大肆扩建了一番成了皇家园林,康熙老爷子不上朝的时候常在此居住。畅春园南北长约1000米,东西宽约600米,占地900亩,园内有前湖、后湖、挹海堂、清雅亭、听水音、花聚亭等山水建筑,景色宜人。

        今儿个温宪格格所办的中秋诗会就在前湖边的集凤轩。数百盆各色秋菊沿湖散开,数十张几子上满是各色果点,集凤轩内一溜的长桌,摆上笔墨纸砚,数十位京中有名的才女三三两两地或是在轩内绘画、吟诗,或是流连于湖边美景,到处都是鸳声燕语,正可谓人在花中行,更胜菊三分。

        这年月儒家礼教泛滥成灾,讲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屁道理,未出嫁的姑娘基本上就只能呆在家中,一年难得出门一趟,更可笑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论调居然大行其是,在民间甚有市场,还流行啥子“三寸金莲”,不过对于满族的女子而言,这些所谓的礼教根本就没有啥市场:

        首先旗人女子(包括汉军八旗)从不裹脚。说到裹脚,还有桩趣事儿:当初清立朝时,有些个满族人家赶时髦,学汉族给自家的闺女裹脚,不曾想清太宗对此大为光火,特地下诏严禁裹脚,不但不许满族裹脚,也不允许其余各族人裹脚。这原本是件大好事儿,却没想到竟然遭到所有汉大臣的一致反对,民间也【创建和谐家园】不断。这裹不裹脚的,竟然比当年推行“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还难,到了末了,清太宗也只好听之任之,假装不知道了,直到康熙七年才取消了“不得裹脚”的禁令,但也只是个形式而已,民间的裹脚之风从来就没停过,这也算是“裹脚布”的胜利罢。(史实,出自清史稿。)

        其次,康熙朝的旗人女子大多习文练武,个个都会几手看家的本事,骑马射箭之类的也不在话下,要不如此怕是出嫁都困难。至于男女大防嘛,嘿,满人在入关前压根儿就没这个概念,就连婚姻也是乱成一团,狗屁倒灶的事儿海了去了。刚入关那会儿,那些子争风吃醋、【创建和谐家园】、出轨之事更是家常便饭,搅得满朝乌烟瘴气,清太宗气怒之下,下诏严厉禁止此等与礼教不合的行为,为此罢了不少人的官,砍了好些人的头,总算是让这些个满人都学乖了些,开始注重起男女有别的事儿。经过顺治、康熙两朝的治理,到了这会儿也算是见了成效,有了些规矩。

        相对于民间而言,旗人女子还是开放一些,当然,性子上也野了些,平日里出门的机会也多了一些,参加个诗会啥的,倒也不完全避开男子,只不过今日是在皇家园林,出面的主持又是康熙老爷子最疼爱的温宪格格,那些个才子之流当然是进不了这个门的,偌大的前湖边除了些服侍的宫女、太监外,就只有一群青春女子在,倒也都放开了玩儿起来,一时间笑颜如花,鸳语绵绵,好一派秋天里的春天。

        如此“美景”却便宜了某位猥琐男——胤祚一身太监服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貌似随时听候召唤的样子,只是那双眼却贼亮贼亮地,嘴里还不时地低声念叨上几句:“唔,这个肩太宽,嗯,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太小,哎,这个脸上咋长着粉刺……”

        不肖说,这场所谓的中秋诗会,自然是胤祚出的主意,愣是拿出不少好东西,买通了九格格温宪,演出了这出暗中看美的大戏。头前胤祚趁着到德妃处请安之际,搞清楚了这回为他指婚的有三个候选者——满洲正白旗牛录额真星纳的女儿觉尔察氏,小名兰月儿;满洲正黄旗牛录额真敦拜的孙女富察氏,小名桂琦;满洲镶黄旗甲喇额真济席的女儿章佳氏,小名茶兰。这三家无一例外都是功勋之后,只是此时都已是闲散旗人,虽说地位还在,实际上已没有任何的权势。

        嘿,老爷子是在防着咱呢,就是怕咱借着丈人家的势呢,切,老爷子还真是个小心眼,防自家的儿子都跟防贼似的,懒得理他。买鞋子都还得试个大小,咱自个儿娶媳妇,还得自个儿挑一把。胤祚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愣是缠着德妃,请求德妃别急着点头,先将指婚一事拖几天,等中秋之后再说。按说指婚一事全是康熙老爷子说了算,拿画像来德妃这儿过目其实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德妃压根儿就没有多大的决定权,不过现下画像都在德妃处,老爷子就算要指婚,也没个地方指去,胤祚所要求的就是让德妃将画像交出去的时间拖上几天而已。德妃虽不情愿背着康熙老爷子做手脚,怎奈经不住胤祚的磨,再加上德妃一向疼爱胤祚,正好中秋将近,老爷子也忙着,就这么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这才有了胤祚畅春园里偷窥的一幕。

        还别说,能跟温宪格格交往的女孩都算得上美女,这满园子都是十五六岁左右的青春少女,一活泼起来,自然是笑闹个不停,真让胤祚看得眼花缭乱,口水都险些流了下来。嘿,咱好色,咱承认,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免不了这口子爱好。唔,咱容易吗?头前练功未成,愣是憋着不敢随便,这会儿好容易大成了,正想甩开膀子痛快一把,偏生老爷子又给咱整出个指婚的事儿来,也就是咱了,若是换个人来,指不定就成“痿哥”了。

        呵,那个身穿浅蓝色旗袍、一直跟在温宪格格身边的看起来就是茶兰了,脸长得不错,皮肤也好,就是小巧了些,嗯,不够丰满。那个一直在菊花丛中嬉闹的貌似桂琦,身材不错,小样子也满看得过去的,可惜皮肤稍黑了些,不够水灵。咦,奇怪,咋没瞅见那个温宪小丫头口中称道不已的兰月儿,难不成是没来,不可能啊,温宪这丫头可是做了保证的。找找去!胤祚溜达着走向了集凤轩……

      第五十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下)

        不在?集凤轩内此刻倒是有几个女孩正在绘画、吟诗,不过却没有胤祚要找的兰月儿。以胤祚的眼力早已看清楚湖边那些少女中并没有哪个女子的样貌跟兰月儿的画像相似,这会儿又发现兰月儿并不在集凤轩内,着实颇有些诧异,暗自寻思了一阵,沿着湖边的小道转悠了开来。

        前湖不算太大,也就是十余亩的水面,湖水清澈,半塘子的荷花在水中倒影出一片的碧绿,红色的鲤鱼在荷间游动出一番热闹;湖边杨柳婆娑、绿竹争翠、菊花盛开,别有一番风味;一座小亭隐藏在绿竹丛中,稍稍探出个角来,宣告自己的存在。胤祚要找的兰月儿此刻正独自坐在这座小亭中,静静地看着水中的游鱼戏耍,心里却很是不平静。

        头前兰月儿就知道自个儿成了毅郡王福晋的候选人之一,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也没个下文,着实令兰月儿心中颇有些烦闷:这位郡王爷可真是个怪人,文武双全,按说理应在朝堂中大放异彩才是,可这位王爷倒好,自掉身价地跑去行商,没几年时间居然成了大清有数的巨富,只是这么一来未免有些不务正业的嫌疑。平日里时温宪格格谈起这位怪王爷来,总是赞不绝口,恨不得将这天下所有的赞美词都搬到自家哥哥身上,虽说不免有些夸大的份儿,但能看出这位王爷确实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只是这位六阿哥未免太低调了些,从来都没在京城的社交场合露过面,朝野间关于他的传说却是多得很,没亲眼见过人,总是有些子担心。先不说自己是否能被选中,若是万一……这一入侯门深似海的,谁知道等着的又会是何种命运,究竟天上那片云会下雨,怕是谁也说不清的事儿。

        兰月儿原本就不是个好动之人,这会儿又担着心事,心里头燥得很——她自个儿也说不清到底是被选中了好,还是落选了好,虽说碍于温宪格格的面子不能不来参加这么个诗会,可哪有心情跟大伙儿一块疯癫,进了园跟温宪格格打了声招呼,就来到这隐蔽的亭子中独自躲着,其实心里头也没想些什么,只是乱得很而已。

        风吹过,皱起一池秋水,竹叶儿在风中响出一片天籁,小巧的鸢飞鱼跃亭中佳人独坐,微皱的双眉,鲜润的红唇,挺直的鼻梁,再加上一汪略带迷茫的双眼,悄然构成了一幅绝佳的仕女图。胤祚默默地在竹林间看着沉思中的兰月儿的侧影,心里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痒痒的,似乎有虫子在心里头轻轻爬过,柔柔地,有些骚动。沉吟了好一阵子,胤祚还是漫步走进了亭中。

        “姑娘安好?可有需要在下效劳之处?”胤祚的问话惊醒了迷茫中的兰月儿,她有些惊异地站了起来,看了看一脸微笑的胤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微微地摇了摇头道:“多谢公公垂询,妾身一切都好。”

        公公?厄,该死!胤祚这才省起自个儿一身太监服饰,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兰月儿看着胤祚滑稽的表情,不由地莞尔一笑。这一笑不打紧,顿时令胤祚迷失在如花的笑容中,立时眼冒桃花,整个人都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如果此时在口角上挂上一丝口水,那就活脱脱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形象。

        美,实在是太美了,真人比画像美上太多了。靠啊,咱在宫中多年,美女见得多了,却从没见过如此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女——精致的五官,瓜子型的脸儿,白皙的肌肤,高挑的身材,饱满的胸膛,细细的腰身,一身蓝色旗袍勾勒出娇俏的臀部,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真是少一分太瘦。多一分太肥,更难得的是声音也如同黄鹂般悦耳,如此佳丽怎能放过。咦,人呢?胤祚发痴了老半天,这会儿才发现兰月儿早已走远了,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亭子追了上去。

        兰月儿走得有些快,胤祚刚走出鸢飞鱼跃亭,就见兰月儿已到了温宪格格的身边,附在温宪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啥子,惹得温宪格格笑个不停。唔,既然追不上,咱就慢点得了,要保持风度对不?胤祚整整了衣衫,施施然地走了过去。

        还没等胤祚开口呢,温宪格格就手指着胤祚,笑得直不起腰来。唉,温宪这小丫头真是靠不住,笑、笑,笑个头啊,好了,这回算是穿帮了。胤祚有些恨恨地斜了眼温宪,可拿自己这个妹子也没啥子办法。不曾想温宪格格看着胤祚脸上的表情,笑得更是厉害,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下来,手扶着腰娇笑道:“六哥哥,有人举报你乔装混入皇家园林,意图不轨,还不束手就擒!”

        靠!谁那么多嘴,敢揭穿老子的身份,唔,不对,那起子太监宫女的哪有这个胆子,难道……胤祚心中一动,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兰月儿,笑着说道:“姑娘怎知在下一定不是……”当着美人的面,胤祚没好意思再装太监,就连自称公公都觉得有些难堪,索性就把话说一半得了,反正别人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看着胤祚脸上的笑容,兰月儿没来由地心中一慌,两朵红云上了脸,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肯开口。俗话说得好啊,懂得害羞的女孩就是好女孩,呵,秀色可餐的好女孩,嘿嘿,美很!美很!看着娇羞的美人儿,胤祚心里头美滋滋,眼中只有兰月儿,浑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直到温宪格格的话将他惊醒。

        “六哥哥,六哥哥。”温宪格格大声地嚷了几遍。

        “啊,啥事?”胤祚这才回过神来,满脸子不乐意地看着温宪。

        “今儿个办的可是中秋诗会,六哥哥既然惊扰了兰月儿姐姐,就该赋诗一首以示赔罪,大家说,对不对啊?”温宪笑呵呵地说道。边上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众美女立刻七嘴八舌地起哄,大有胤祚不留下首佳作,就不算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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