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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安一套宝蓝骑马装,稳稳当当坐在马鞍上,双手抓着缰绳,身下的棕色马匹疾跑着,她连着跑了一大圈,才勒住缰绳。
“怎么样?”她停在明遥的面前。
他站在马下,脸抬起,缓缓击掌,眼底划过一抹欣赏。
“看来郡主早已客服了对骑马的恐惧。”
“是啊,并不可怕。”她轻描淡写地说。“难得今日我没事,阿遥,我们策马奔腾,比试一场如何?”
“郡主刚学会骑马,真要比试的话,我赢得并不好看。”他语出讽刺,带着一抹嘲弄,显然看不起她青涩生嫩的骑术。
“赢得不好看?你们男人一向这么自大吗?输给我这个新手,脸上才无光吧?”她不耐烦地调转马头,背对着他招招手。“阿遥,放马过来。”
“没有输赢的比试,有些乏味。”他的眸光突然放出一道熠光。“有什么奖励?”
“追上来再说吧!”她洒脱一笑,说话间,已然挥动马鞭,领先在前。
明遥森眸微眯,面具后的嘴角无声扬起,她这幅生机勃勃的模样,总是让他眼前一亮,懒散的四肢也亢奋起来。
他翻身上马,紧追不放。
前方密林被晚霞笼罩着,他跳下马,跟她一样将缰绳系在大树上,驰骋许久的骏马低头吃草,稍做休息。
她头也不回地走入山洞,他趁着天色环顾一眼,奇怪的是山洞里好似有人居住般,有几件桌椅,还有蓑衣雨靴。
从地上的竹筐里取出一个陶罐,她笑眯眯的说。“这儿是我的秘密基地,林子里是个大仓库,有数不清的药草,也有数不清的毒物。”
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上陶罐,他无声地望向她。
“我最近要做一种毒药,缺了原材料。”
他的黑眸冷冽如冰:“你做那么多毒药,供不应求?谁是幕后买家?可靠吗?会不会出卖你?”
“这么多问题?”她摸了摸鼻子,脸上却没有笑。
“祁门被铲除了,制毒售毒的渠道被斩断,所以你。已经彻底取代了祁门?”就凭她一个人?取代了一个将近两百人的毒门?
她轻咳了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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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遥没说话,一身淡漠自持。
她扬起脸,突然朝他灿烂微笑,眸光流转间,胜过洞外的迷人彩霞。“阿遥,你不是想更了解我吗?秦长安到底是北漠观音,还是夜叉恶鬼,不如由你自己来发现?”
他皱眉,捏住她纤细的手腕,暗中加大力道。“你不是。”
“是不是,对你也许很重要,但对我不重要。”她转身走出山洞。
026 我看上的,向来喜欢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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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秦长安轻甩着手中的树枝,一脸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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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一抹笑,神色悠闲自若,心情不错。
她安排今日出门,正是想最后试探一下,明遥不怕毒药或毒物,是真不怕,还是装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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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秦长安望向溪水中的倒影,一身骑马装的自己,双目清亮透着坚定,只是发丝的颜色有些淡,一条肥美鲫鱼游到她的面前,她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树枝,蓄势待发。
下一瞬,她面色一凛,眼疾手快,树枝扎入水面,很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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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噙着笑,满意地拍手,眼力还是跟以前一样精准,所以就算头发无法恢复黑亮,她的身体也并无大碍吧?
“你说被白蜈蚣咬到会如何?”明遥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似乎有些虚弱。
“半条命没了啊。”她眯起眼,紧抓手中的树枝,盯着又一条鱼儿的身影。
“那还有半条命呢?”他的嗓音低哑至极。
秦长安猛地回头,见那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脚步踉跄,身影摇晃,她扭头看看即将送上门的大肥鱼,矛盾地拧着眉头,陷入天人交战。
身后攸地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还有半条命,当然是抓在我手里了!”她有些气恼,背起竹筐朝着明遥倒下地方走去,打开陶罐一看,里头居然有五条白蜈蚣。
“这点量马马虎虎,就算你过关了。”
明遥的目光好似一团火焰,团团包围了她。
“麻烦,你还能自己走吗?我可背不动你。”秦长安对他眼底的不快视若无睹。
他的双臂紧紧箍住她的纤细腰肢,仿佛把她当成是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两人缓慢地挪着步子,走到山洞并不远,但这一段路却走的很辛苦。
冰冷的面具贴在她的脖子上,他的大半重量全都压着她,她咬紧牙根,没注意到身畔要死不活的男人眼睛里,淡淡的笑容竟有一丝欣慰。
把他扶到竹榻上,随即到外头捡了一捆枯枝,在洞口生起火,她头也没回。“旁边放着清水和解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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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抓什么见鬼白蜈蚣,见他受伤了,她为他叹气,恐怕也很自责吧?
她继续幽幽叹气:“阿遥,你如果多撑一会儿再倒地,今天的晚餐就能有两条鱼了。”好可惜。
等他看到她手里转动的是一条叉在树枝上的烤鱼,脸色阴沉,那怨怼的眼神,恨不能烧穿她的后背。
他的性命安危,竟然还不如一条烤鱼?!天杀的女人!
她耐心地烤鱼,鲫鱼被烤的金黄发亮,香气四溢,但烤着烤着,后背发热,好似她才是在火上的那条鱼。
一转身,却见他半坐在床上,不经意迎上他喷火的眼睛。
“阿遥,吃鱼吗?”
他哼了一声。
“那我自己吃了,反正也只有一人份。”秦长安不以为然,又将头转过去,熟练地撒了点盐巴和芝麻,整个山洞都被烤鱼的香气充盈着。
明遥将解毒药丸藏在袖口的暗袋,事实上,他不曾被白蜈蚣咬到,自从学武后,他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脉息和气息。不择手段,就算对女人,他也不惜用苦肉计。
她一点也不愧疚,扯下一块鱼肉,细细咀嚼。
“长安,刚才骑马比试,你输了。”他朝她伸出手,看不惯她吃独食,还吃的那么香。
她摇摇头,明遥是个胜负欲很重的男人,下棋也是,一颗子也不让,非要把她打的落花流水,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私底下会不会根本就是个小人。
“好,我认输。”她朝他的竹榻走去。“这鱼是你的了。”
明遥幽深似海的眼,锁住她的脸,篝火把她的常常淡漠的脸烤的粉扑扑的,咬过烤鱼的唇游亮润泽,嘴角还粘着一颗白芝麻,有着少女时代的娇俏灵动。
他不由地伸出手,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唇角,抹掉那颗芝麻。
她没闪开,抿紧唇。
他的目光在她的唇上滑过,心头有些痒,樱唇粉润,让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还吃不吃?”她举高手中的烤鱼。
“我要吃的,不只是烤鱼。”明遥捉住她的手,环住他的窄腰,拉近彼此的距离,炽热的呼吸透过面具拂来。
她眼皮微跳,顿时明白他说了这么多,真正的目的何在。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秦长安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烤鱼,无视他眼底的情欲翻腾,不冷不热地说。“要【创建和谐家园】总该看看时辰。”
“亮一点好,我想看得清楚点。”
“看什么?”
他目光炯炯:“看你。”
秦长安吃饱了,才看向他:“我带你来我的秘密基地,可不是想和你彻夜玩乐的。我骑马输了,自然会给你小小奖励,但切记,不是看你想要什么,而要看我能给你什么。”
见他眼神渐渐恢复成清明,她才浅浅一笑,手掌从他的肩膀一路往下,感受到他衣料下的肌肉收紧,最后,摸到他衣袖的那颗解毒丸。
“既然没中毒,就别浪费了我的药丸,一颗五十两呢。”
“你一向都这么无情吗?”他哑着嗓子,紧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竹榻。连苦肉计都无法打动她?她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她垂眸,沉默许久,终于眉眼轻抬。
“阿遥,我劝你一句,要想守住你自己,先要守住你的心。”
千万别对她动心,否则,她可不会负责他的后半生。
他冷笑,深如黑墨的眸子里,却有着令人畏惧的霸气与占有欲。“长安,我真喜欢你的自信,不过,由我来打破你的这份自信,想必不错。”
她坐在篝火前,脑子里反复都是明遥的话。男人自尊心强,被激的说些重话倒没什么,可是为何她总是心神不宁?
人都有很多面,但明遥呢?最近他频频展露霸道强势的性格,表面的弱一点一滴流失着他犹如身处迷雾,在雾气渐渐散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又是什么模样?
她烦躁地将手中的枯枝折断,丢向火堆,篝火为之大亮,照着她星子般的眼瞳,灼灼如火。
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不再是摇晃闪烁的火堆,但身体还是暖融融的
什么时候睡着了,被明遥拖上床都没醒来?
她的警觉性如果这么低的话,那就太不寻常了。
她躺在竹榻的内侧,他的双臂环着她的腰,坚实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不单如此,连劲瘦长腿也缠着她的双腿,好似麻花难分难解。
苦肉计不成,就用美男计了?
秦长安苦笑,刚一偏头,却发现那张银质面具近在咫尺,他抱着她睡也就算了,连脸都贴到她脖子,她甚至能听清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些年来,还真没人跟她这么亲近过他抱的她很紧,睡梦中还隐约会将脸磨蹭磨蹭她的脖子,好似把她当成是人形娃娃。
她这么想着,笑容却顿时敛去,为何会在此刻想起那个人?!
明明他已经彻底地走出她的人生,为什么还要冒出来影响她?!就因为他曾经夺取她的处子身,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吗?!
她不信!
“怎么了?冷吗?”明遥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体僵硬起来,摸了摸她的手,果然一阵寒凉。
她转过身子,默默对上他的眼,幽幽说道。“做了个噩梦。”
暗自说服自己,明遥跟那个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是被回忆左右了心,才会有那么一刹那,觉得明遥的动作像极了那个人!不过是巧合!对,只是巧合!
在她脸上见到落寞,他的心一时之间竟感觉到让人拧住般抽紧,但下一瞬间,他立即抛开这样的感受,伸臂揽住她的腰际,把她带进怀里,让她香软的身子紧贴在他的身躯上。
“不愿意?”他直视她,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