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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点点头,“臣妾方才本已难以呼吸,淮王妃对着本宫喷了那气雾之后,本宫立刻就缓了过来,喉头都松了,呼吸也畅快了,从没这般顺意过。”
庆王拧起浓眉,“母后,您确定吗?淮王妃用的那暗器,没人见过,不知是不是毒雾啊!”
皇后冷冷看了庆王一眼,“本宫还不老,没有那么糊涂,淮王妃施救还是行刺,本宫分得清楚。”
庆王被皇后抢白,脸色有些难看,还想再说什么,庆王妃在后扯了扯他的衣角,他也就作罢不言了。
他是金羽卫首领,既下了令拖白晚舟出去杖责,没有他收令,金羽卫便没停下动作,板子已经招呼到白晚舟身上。
白晚舟闷哼一声,新伤旧痛加到一起,只觉眼前一黑,就迷了过去。
皇后见奄奄一息的白晚舟居然又挨了板子,不由动了怒,“本宫让放了淮王妃,一个个都聋了?”
晋文帝见皇后说话的中气确实已经恢复,便亲口下令,“放了淮王妃。”
金羽卫不听皇后的指令,晋文帝的圣旨却不敢不听,当即放了白晚舟。
“淮王妃,你还好吗?”皇后不顾南宫离劝阻,起身走到白晚舟身旁问道。
白晚舟听到人喊她,勉强睁开眼睛,没有答话,先吐了一口血。
皇后急得念珠绳子都掐断了,菩提子一颗颗散落在地,发出叮咚之声,“丞儿,你这个是非不分的东西!还不快叫太医救你王妃!”
南宫丞不太相信白晚舟会救皇后,但也后悔下脚太重,她的性命,毕竟留着还有用。
“六嫂,麻烦腾一间屋子给她治伤。”
楚醉云满脸都是担忧,“西厢便有几间空着的客房,我让人搬张春凳来抬七弟妹。”
皇后怒斥,“什么时候了还用春凳!她还经得起折腾吗?丞儿,你造的孽,你给本宫抱她去!”
楚醉云红了脸,退到一旁不敢说话。
南宫丞微怔,下意识看了楚醉云一眼,只见她低头咬唇,不知在想什么,终于还是弯腰抱起了地上的白晚舟。
到了客房,太医也赶到了,诊了脉,对南宫丞问道,“王爷,您这一脚,用了几成功力?”
“……十成。”
太医叹口气,“王爷是东秦数一数二的高手,五成功力,便可要一个人的性命,这十成功力下去,老夫实在无力回天啊!王妃此刻还能有气儿,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南宫丞滚了滚喉结,不知该说什么。
皇后不放心,不顾旁人反对,扶着南宫离也过来了,她一来,晋文帝自然也来了。
帝后都来看淮王妃的伤情,其余人等没有不来的道理,片刻功夫,房中便堵满了乌压压的人头。
庆王上前看了一眼面如金纸的白晚舟,惋惜的摇摇头,“七弟妹这怕是不行了,七弟还是准备准备吧。”说着,又啧啧嘴,“这真是头疼事,七弟妹若是普通官宦女子,好好安抚一下娘家也就罢了,可那滇西王,怕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咱们还得想想怎么对他说辞。”
他这么一提醒,晋文帝的头皮立刻就紧了。
白秦苍,那可是个破落户,急眼了什么事干不出来!若不是牺牲了老七的婚事,怎么可能换来这一年多的安稳?
他手上五十万悍匪,此时镇守在滇西,不止震慑着西南的大宛国小宛国,还把滇西那些珍贵的山货向六国流通出去,着实为东秦的经济做了很大贡献。
若他得知妹妹被南宫丞一脚踢死,不止滇西的天要变,整个东秦的天都要变。
想到此处,晋文帝立刻掷地有声道,“传朕旨意,把所有太医都宣到将军府来!救不活淮王妃,朕就摘了他们的脑袋!”
龙威之下,谁还敢喘大气?
所有人都意识到,淮王妃再不堪,也死不得,可太医们赶到之后,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皇上,不是微臣不救王妃,实在是王妃伤得太重,臣等回天乏术啊!”
“若王妃能治,微臣愿用自己性命换王妃的性命,可她如今七筋不通,八脉尽断,神女下凡也救无可救。”
晋文帝闻言,沉默不言,在想该如何了断此事。
“冬若,回宫把天芒丹取来!”皇后温和却有力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第17章 天芒丹
冬若姑姑怔了怔,房中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天芒丹是乌由国国师穷尽毕生心血炼制的,一共只得三丸,皇后这一丸,还是当年皇后的父亲范姜大将军大败乌由时,乌由交出的战利品,大将军上供给晋文帝,时值皇后临盆,晋文帝又转送给皇后,后来皇后顺利生产,天芒丹才得以保存下来。
晋文帝道,“皇后,天芒丹这种天材地宝,百年难求,你确定要给淮王妃用?”
皇后含泪,“天芒丹是提气吊命的灵丹,本宫又用不上,此时不拿出来,更待何时?”
晋文帝叹口气,没再说话,冬若见晋文帝默许,连忙乘马车回宫讨天芒丹去了。
再说白晚舟浑浑噩噩,只觉眼前人影晃动,却一张脸孔都看不清晰,这一幕是多么熟悉,和前世濒死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极致的冷,无尽的黑暗。
死亡的恐惧再一次袭来,委屈的泪水决了堤。
她,只是想救人啊!
前世因救人被捅,今生因救人被踢。做个救死扶伤的好大夫为何那么难!
南宫丞站得近,见她呼吸都弱了,眼角泪珠却滚滚落下,她孱弱的身体一点点下沉,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逝在眼前,心里不由抽搐一下。
就在这时,冬若姑姑赶回来了。
太医们见到天芒丹,信心大增,当场用蜂蜜水化开丹丸,往白晚舟嘴里喂,可白晚舟牙关紧锁,一滴都喂不进去。
皇后急得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道,“还有一法,由人先将药水抿到嘴里,再慢慢渡到王妃口中。”
皇后二话不说吩咐道,“丞儿!”
南宫丞听到太医的话时,就想拉楠儿上,可惜那丫头见白晚舟遇险,已经哭晕过去,抬在另一间房里躺着。
“你还等什么?等她断气呢?”皇后极少动怒,对南宫丞更是从未有过重语,今日算是急了眼了。
南宫丞虽不情愿,却不敢怠慢皇后的话,只得将药水抿到自己嘴里,又一点点对着白晚舟的唇瓣渡了进去。
一旁的楚醉云,看着这一幕,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一碗药水,足足喂了半个时辰,还溢出来好些,好在白晚舟的呼吸和脉搏都渐渐平稳了。
太医们自觉脑袋保住了,纷纷擦汗,“天芒丹不愧为救命灵丹,王妃暂时无碍了,后面还得看她的求生欲望如何。”
皇后激动地坐到床边,想看看她,谁知一靠近,又嗽咳起来。
南宫离拉开皇后,口中嘟哝,“奇了怪了,一靠近就犯病,难不成她还真是克母后不成?”
皇后斥道,“咳咳,不得……咳咳……胡说……咳咳……”
晋文帝见白晚舟暂时脱离了危险,便道,“皇后,我们回宫吧,你凤体要紧。老七,你在这好好的看着淮王妃,若有不测,朕唯你是问。”
南宫丞垂了垂眉,喏声道,“儿臣遵旨。”
皇后也怕自己给太医添乱,便对看热闹的人道,“都散了,让淮王妃好好歇息。”
众人巴不得这一句,立刻作鸟兽散,唯有楚醉云故意放慢了两步,待所有人都离开,才盈盈走到南宫丞面前,眼角挂着两滴晶莹,端的是我见犹怜。
第18章 和从前不一样了
“七表哥,晚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也不要太过自责,那一脚,毕竟是她自己鲁莽了些。”
南宫丞虽厌憎白晚舟,但皇后喷了喷雾之后确实好了,他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也觉得可能真是错怪了她,楚醉云这么说,无疑是在暗示白晚舟纯属活该,南宫丞听了,不由就觉得有些刺耳。
重重吐一口气,“今晚的事,对不住你了,把你的归宁宴破坏了。”
楚醉云心里一凉,南宫丞这句话回得,倒是把她当外人了,咬了咬唇,眼底雾气愈发沉重,“七表哥快别说这种话,醉云只恨没能替晚舟受伤。等会儿我去厨房亲自做些你最爱吃的鸭油饼和蜜柚茶来,这一晚上也没见你吃什么,晚舟的性命要紧,你的身体也重要啊。”
说罢,就扯裙离开,她从不是死缠烂打之人,温柔解语才是她的杀手锏。
“等等!”身后传来南宫丞的呼声。
楚醉云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转过身来,已又是那副因关心白晚舟而泫然欲泣的表情,她也不开口,只用一双水汪汪雾蒙蒙的大眼睛等南宫丞说话。
“你与六哥新婚,他一定等着你回府,茶点就不用了。”
楚醉云目乱情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一刻,南宫丞已经坐到床边,伸手探白晚舟的额头。
楚醉云终于恼羞成怒,匆匆离开了房间。
她一走,白晚舟就睁开了眼睛,南宫丞的手还搭在她额上,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
白晚舟用全身力气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你们家人是不是个个有洁癖?你不会跟你大嫂一样,摸我一把就要去洗手吧?”
南宫丞是聪明人,顿时就明白她先前在庆王妃那里受了委屈,但他不想接这话茬,只淡淡道,“醒了?”
白晚舟冷冷道,“早就醒了。”
一丝尴尬爬过南宫丞的心头,刚才与楚醉云的种种,岂不是都叫她听见了……
白晚舟也不揭他短,皇帝施压,今晚他不敢找茬,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只淡淡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南宫丞见她自己都这样了,还关心皇后,冰冷的黑眸稍稍融释了些,“母后被你用那玩意儿喷了以后,立刻就好了。”
白晚舟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皇后铁定是碰到过敏源了,哮喘之人最容易对花粉过敏,该不是外头的牡丹花吧?
“娘娘可对花粉过敏?”
南宫丞难得心平气和的回答她,“母后只对艾草过敏。”
“艾草?”
艾草只在端午时节繁茂,现在已是仲秋,不可能有艾草,这就奇了怪了。
胸口传来一阵阵刺痛,白晚舟不欲再做追究,把喷雾给了南宫丞,“你把这个交给娘娘,让她随身携带,再遇到这种情况,对着口鼻喷三下就行了,不要多喷。”
南宫丞接过喷雾,想了想,还是袖进了袖中。
毕竟受了重伤,天芒丹在提起气脉之后,功能也是主动修复,白晚舟很快又陷入了昏睡。
南宫丞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眼神不由自主的带了淡淡的疑惑。
她,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第19章 软猬甲,香囊
第二日一早,白晚舟在胸痛气闷中醒过来,见南宫丞不在,屋里也没有其他人,便摸向腰间,药箱不出意料的又出现了。
除了之前用剩的药,里面多了强心剂和内脏止血药。
挨了窝心脚,内脏肯定是出血了,心脏供血不足,心率也跟不上,止血药和强心剂都是急需的。
止血药吞下去就行,强心剂需要注射,好在白晚舟已经习惯给自己注射。
将将注射完,南宫丞就推门进来了。
白晚舟连忙将针管藏到箱中,奇妙的事发生了,箱子越缩越小,最后缩到只有一个挂件那么大,可以直接藏在袖中或挂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