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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文帝微微一怔,“老七媳妇?”
周嬷嬷点头,“正是。”
皇后满脸激动,“本宫就知道这孩子有些本领。”
廖贵妃满脸不屑,“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真有本领,太医院让她主持好了。”
晋文帝不知太后为何生自己气,正郁闷着呢,听到廖贵妃这话,顿时心头火起,怒道,“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皇后病着,让你统领六宫,你倒好,不但不循规蹈矩以身作则,倒养成了一副嚣张姿态,平日与皇后出言不逊朕都睁只眼闭只眼,竟纵得你到太后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廖贵妃平时说话一贯嚣张,也没谁敢指责她,谁知今日晋文帝对她发了这么大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臣妾失言,还请皇上息怒!”
晋文帝指着廖贵妃的额头,“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你大不敬冒犯了太后,跟朕求什么饶?”
廖贵妃咬着唇,哪里甘心向太后求饶?她进宫时,太后已将实权全部交出,连六宫事宜都很少过问。而她这些年一步步登上六宫主位,何等威风荣耀!为了说错一句话,就要对太后磕头谢罪,她的面子往哪搁?以后还怎么服人?
晋文帝见她半天没反应,气得正要再度动怒,太后却轻声开口了,“哀家听说,淮王妃也给皇后治过病?”
皇后不知太后这会儿提起这话是何用意,老实答道,“是,儿媳用了淮王妃的药之后,大有好转,哮病再也没发作过了,连胃口都好了许多。”
太后微微点头,“怪不得瞧你最近健壮许多。你既养好了身子,也就不能再躲懒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往后啊,六宫事宜,还是你去操心吧。”
第32章 可怕的女人
皇后微微一怔,这些年她因病不得不放弃了掌管六宫的权力,皇后的名头有名无实,早被廖贵妃架空了,连带着她的嫡皇子嫡公主都无甚权势。她也很想重新拿回实权,只是一来身体孱弱有心无力,二来廖贵妃经营多年,已经在整个后宫培植了势力,不是她想拿就能拿回的。
现在太后居然发话,可谓助她一臂之力!
廖贵妃也怔住了,她哪里想到死老太婆如此记仇,为了一句话竟然要卸去她多年苦心经营的结果!她不甘心!也不愿意!
当即便道,“哮症虽要不了人命,却是不治之症,皇后娘娘羸弱多年,实在不宜操劳,还是臣妾继续替皇后担待着吧!”
太后眼皮也没撩起,“皇后既羸弱,就由南妃帮着协理,六宫妃嫔皆出大家,都是知书达理的女子,不至于那么难管教。”
廖贵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扶皇后就罢了,竟还要让南妃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爬到自己头上!还待挣扎一番,晋文帝已经拍板,“后宫的事,母后做主就好。”
南妃当即就跪下,“臣妾必不辜负姨母和皇上的嘱托。”
皇后见状,也对太后福身道,“谢母后信重,儿媳拼着这副身子,也会把后宫整理好,以除皇上后顾之忧。”
其余妃子哪个不是人精,见廖贵妃气数已尽,纷纷跪倒在皇后面前,“嫔妾自当谨守宫则,悉听皇后娘娘教诲!”
廖贵妃看着这些个见风使舵的嘴脸,气得指甲都攥断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红眼盯着皇后。
宣武帝走得早,太后年轻时忙着替晋文帝打江山,后宫还真没给她添过什么麻烦,看着这群女人叽叽喳喳,她烦得很,揉了揉太阳穴,困倦道,“哀家乏了。”
皇后人逢喜事,精神大好,立即对妃子们朗声道,“太后需要静养,都回吧。”
晋文帝免不得对周嬷嬷又嘱咐了几句,才率滴滴溜溜一堆老婆走了。
众人一走,太后就睁开了眼睛,“听够了没,出来吧。”
碧纱橱后走出两道人影,白晚舟脸上讪讪的,南宫丞皮厚,却是神色如常。
周嬷嬷笑眯眯对南宫丞道,“淮王爷,恭喜啊。”
南宫丞抿了抿唇,若无其事道,“恭喜我什么。”
太后啐了一口,“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母后拿回执掌六宫之权,你小子在外头也要端正些,别给你母后落口实。”
南宫丞面色如常,心头却微跳,太后这话含义太深了,晋文帝共育十子,至今未立储君,皇子们表面上和睦,实则各有势力襄助,都盯着那个位子呢。太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复了皇后的权,相当于削了廖家的权势,容不得人不多想。
白晚舟想不到那么多,只拉着周嬷嬷低声嘀咕道,“真的因为贵妃娘娘说错一句话就卸了她的权吗?”
她想说的是,廖贵妃嚣张跋扈乱说话也不是这一次了啊,怎么就在这一次翻了车。
周嬷嬷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微扬下巴,“说给她听听,小鸟儿不经历风吹雨打是长不成雄鹰的。”
周嬷嬷叹口气,这才道,“贵妃娘娘说错的话确实够她喝一壶的,但她干的事儿说出来,才真叫人胆寒呢。”
“啊,她干了什么?”
“负责太后病宜的太医,就是她推荐入太医院的。”
周嬷嬷此言一出,白晚舟果然惊大了嘴巴,如此说来,让太后一直喝梗米粥的主意,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就是廖贵妃出的!
她这是温水煮青蛙啊!那会儿她掌管着六宫,把太后熬瞎熬死,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再联系庆王夫妇的作风,这母子二人,一个觊觎后位,一个眼红储君,好野的心!
白晚舟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南宫丞却心明灵澈,知道剩下的话不该听了,便屈身行礼告辞,“皇祖母,孙儿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得先走了。”
太后瞥了南宫丞一眼,对他的进退有度很是满意,“去吧,这里有你媳妇就够了。”
南宫丞看了白晚舟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
母后多年不出世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也就算了,连皇祖母这样的老狐狸似乎也被她拿下了,这太可怕了!
就因为她会点奇奇怪怪的医术?
阿朗派出去的人应该快回了,一定要搞清楚她的古怪医术到底哪里学来的;她用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和戳死人不偿命的针管,又是从哪里搞到的;还有她突然大变的性情……
南宫丞一路低头思索,冷不防被一具温软撞到怀中。
他平日不是爱发脾气的人,但脑中纠缠着白晚舟的种种,心中不免就烦乱起来,当即拧起俊眉怒斥道,“不长眼睛吗!”
“七表哥,对不起!”
楚醉云的声音还是那么轻,那么柔,让人不自禁的就生出保护欲。
南宫丞没想到是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尴尬的寒暄道,“六嫂也是来看望皇祖母的吗?”
楚醉云看着他排斥的眼神,想着他方才的斥责,心底一阵抽痛,顿了半晌,氤得眼角快掐出水来,才咬唇点头道,“唔,王爷在楚南宫安慰母妃,让我代他来看看皇祖母。”
南宫丞也嗯了一声,“南母妃为了皇祖母的事担心了一宿,六哥是该伴着她。”
楚醉云绞着胸前两缕青丝,并不说话,不远处有宫女走过来,南宫丞便借口走开了。
望着南宫丞挺拔欣长的背影,楚醉云差点把粉唇咬出血来,哀怨的走到如意殿内,却看到白晚舟正亲昵的坐在太后床头,手里拿着个奇怪的东西,咄咄对着太后,太后则是满脸写着抗拒,身子都快倒到墙里了。
“你这丫头,用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玩意儿,一天之内还要扎哀家好几针不成?”
白晚舟拿的是血糖仪,她想哄太后测一下饭后血糖,便道,“真的不疼,跟蚂蚁夹一下一样,只是看着吓人罢了,皇祖母最勇敢了,刚才给您【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表现不是很好嘛?”
太后这一辈子尔虞我诈见多了,这么娇滴滴跟她说话的还真没见过,一时好了伤疤忘了疼,起了小性,噘嘴道,“哀家不扎针。”
白晚舟板了脸,“您要是想再失明一次,就不扎吧,反正这病可一不可二,再犯我就没办法了。”
这么一说,周嬷嬷也急了,对太后埋怨道,“太后,您就听淮王妃的吧,您要是真盲了,不把老奴折腾死才怪。”
太后毕竟也怕真瞎,只得老实伸出手指头,两眼紧闭,跟上刑场似的,“这要是疼,哀家要你狗命……”
话还没说完,白晚舟已经笑嘻嘻道,“疼吗?”
太后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好了?”
白晚舟眯眼读着血糖仪,“不是跟您说就是蚂蚁夹一下吗。7.4,正常。胰岛素起效果了,您的眼睛保住了。”
太后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问道,“那哀家还能吃红豆发糕吗?”
“原则上不可以,偶尔吃一两块少糖的,也无伤大雅。”
太后心满意足,眼睛好了,能继续吃红豆发糕,还要啥自行车。
“哟,颖王妃什么时候来了,老奴这眼珠子也是不中用了,竟半天没看到。”周嬷嬷瞥见门角的楚醉云,连忙笑着往里迎。
楚醉云走进来,一边福身一边笑盈盈道,“看着皇祖母与七弟妹说笑,好不亲热,实在不忍打断。”
白晚舟从看到她那一刻就开始头大,听到她这不伦不类的话,更是烦躁,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第33章 再给你泼盆粪
太后神色如常,对楚醉云点点头,“你母妃怎么样?”
“见皇祖母恢复视力,已经好多了,昨夜整哭了一夜,水米未进,六哥这会儿劝着进膳呢。”
“难为她一番孝心。你呢,吃了吗?”
楚醉云摇摇头,“未亲眼见皇祖母痊愈,醉云无心饮食。”
白晚舟心想多会说话的一张小嘴儿啊!我都快饿死了,她居然说不饿,怪不得身材保持得那么好。
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两声,白晚舟尴尬得满头黑线。
太后嘴角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抬了抬下巴,对周嬷嬷道,“阿秋,让小厨房做点清淡的饮食,给两个小人垫垫肚子。”
楚醉云立刻得体的道谢,“谢皇祖母赐膳。”
白晚舟只得也跟着道谢,心里想的却是,辛辛苦苦出诊,兢兢业业守床,饿了一宿加一天,吃顿饭还要道谢,这大夫当得也太窝囊了。
楚醉云已经搬了个小杌子矮矮的坐在床头,拉着太后嘘寒问暖,白晚舟实在没眼看,便对周嬷嬷道,“嬷嬷,我出去转转。”
周嬷嬷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微微一笑,“早些回来,小厨房很快的。”
出了寝殿,白晚舟沿着昨日去腊梅园的小径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再遇见瑞亲王那小老儿,听他所言,就知他精通医术,想请教请教他有没有什么中医的法子能控制太后病情,省得总是扎针,太后既排斥,也很容易惹人猜测。
无奈走穿了整个园子,也没看到瑞亲王的影子,旁边正好有座石山,山上一个亭子,修得十分精致,白晚舟便爬上去,想眺望一会皇宫景致,混到吃饭再回去,省得跟楚醉云磨枪。
谁知刚坐下没多久,楚醉云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七弟妹好兴致啊。”
白晚舟跳起来,回身看到楚醉云的瞬间,比看到鬼还要郁闷,“你不是在陪太后吗?”
“皇祖母乏得很,我不忍献媚于前,扰她休养。”楚醉云迎风伫立,柳腰花态,风姿绰约,仿佛随时都要羽化登仙一般。
确实美。
但是也毒。
白晚舟没好气道,“太后请我来给她瞧病的,谁献媚了!”
楚醉云回眸,淡淡一笑,“七弟妹不要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呢。”
白晚舟懒得管她是什么意思,反正她是来找茬的没跑了,便不理她,起身就要下山。
楚醉云却一把拉住她,幽着眸子,“七弟妹为何如此厌恨我?咱们是妯娌啊,就不能冰释前嫌吗?”
白晚舟心想你要是唠这个我可就不饿了,“厌恨?没有啊。冰释前嫌,我们有什么前嫌?”
楚醉云哀哀叹口气,“看来你还是对我误会太深。”
白晚舟见她没完没了,不把话挑清楚,她大概是不肯放手的了,干脆冷笑道,“误会?推我下水的人不是你?在衣服里藏艾草陷害我的不是你?天天含沙射影揪着我不放的不是你?我看是你对我误会太深!不管你信不信,你的七表哥,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要是有本事,最好能蹿得他一纸休书休了我,届时我一定备份大礼跟你登门道谢。”
楚醉云瞪着剪水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对他毫无情意?
这怎么可能,当初明明是白晚舟逼迫他退了和她的婚事!如今奸计得逞,就拿出这副无赖样子,说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是在侮辱她和南宫丞的过往!
最让人无法释怀的是,她摆出这副破罐破摔的吊儿郎当模样,可七表哥却仿佛,对她越来越上心……
楚醉云露出贝齿,对白晚舟的控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笑了,“七弟妹这以退为进的谋术,也算是富贵险中求。”
白晚舟最受不了她这种阴阳怪调,一把甩开她,“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既然觉得自己被负了,负你的人是南宫丞,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也找他去,你讨厌我也没用,我不吃这一套。”
楚醉云听到被负两个字,终于绷不住姿态了,目露凶光,“没有你从中作梗,我和七表哥会是这个下场吗?没错,我就是讨厌你,嫌弃你,瞧不起你,处处想刁难你,陷害你!我是京城第一名姝,众所周知的温良淑女,你呢,是臭名远扬的匪女,我就是对着你的头顶泼一盆粪,又有谁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