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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美大唐》-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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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南差点吓得打了一个趔趄,忙对梅欧拉道:“算我求求你,你别在这几天找麻烦行么?”

        梅欧拉眨眨眼,道:“我不会的,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能让你更讨厌我。”

        白南松口气,道:“谢谢。”

        谁知道梅欧拉转眼又道:“不过人家可是要好处的哦,你的准太太很快就不能房事了吧?你憋着也是憋着,不如留给我吧,从那天之后人家真的是很想呢。”

        白南脸都快红了,道:“这怎么行?”

        梅欧拉笑道:“呼吸都急促了,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很想?你可不要让我威胁你哟。”

        白南叹气道:“我有什么好的,我告诉你我可是有暴力倾向,喜欢打女人的,我会【创建和谐家园】的,你知道【创建和谐家园】是什么吧?”

        梅欧拉正事不学,歪门邪道的懂不少,她笑道:“没关系,我就喜欢粗暴的。”

        白南又道:“可是我喜欢可馨那样皮肤雪白的,你皮肤黑我不喜欢。”

        梅欧拉反驳回去:“没关系,关了灯一样什么看不到,手感好就行。”

        白南不放弃地道:“我人品很差,一旦熟悉了之后我就会老指使别人做这做那,跟使唤丫头一样。”

        梅欧拉一脸的逆来顺受,道:“我既然把你当成了我的男人,你怎么用我我都没有怨言的。”

        白南差点昏倒,转身就走,气恼地说道:“怕了你!”

        梅欧拉掩嘴偷笑,看着白南的样子,觉得小诡计得逞,十分开心。

        白南的婚礼如期举行了,地址便选载王启年开办的丽都大饭店,王启年是洛杉矶第一家私营的高档餐厅,这位大厨本身做菜的本事也是不俗,所以很快便赢得了美誉,这间酒楼日进斗金可谓是丝毫不夸张。

        像是白南这样算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举办婚礼,差不多是个人都想挤进来,跟白南套套近乎,拉拉关系什么的。不过白南办婚礼,讲究的就是一个简单,不需要多么热闹,太多不熟的人凑在一块,反而破坏气氛。于是新郎新娘的友人凑在一起,统共也只有九桌,而且本来酒楼的标准大桌是坐15人的,可是用这种桌子最多坐个五六桌,有点不太好看,所以白南不得不让王启年拉来了小一点的酒桌,摆了个九桌,数字上图个吉利。

        参加酒席的人员层次也是相当高的,以赵大岭总统为首的内阁成员,是悉数到场,然后就是军方的人士,这些人也组成了男方主要的关系圈。许可馨那边则主要是广播电台的同事,还有电台的领导,这些人跟总统等人比起来,那就很不够看了。

        婚礼服上的选择其实也费了一番心思的,首先按照传统风俗结婚出现白色是很不吉利的,后世西方婚纱造成的文化入侵,也使得中国传统的婚俗文化遭到了玷污。不过大部分女生都爱慕婚纱的美丽,凤冠霞帔虽然富丽堂皇,但穿得出雍容却穿不出惊艳,这自然被追求个性的女性所不能接受。

        最后,许可馨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专门请一位设计师,为她制作了一条红色的婚纱,长长的裙摆,犹如玫瑰的花瓣,露肩的设计又显得时尚而不呆板。穿上这条婚纱的许可馨,犹如怒放的红玫瑰,美丽得让人炫目。

        白南就相对简单了,不过显然有人比他更加在意他穿什么,许可馨找的这位名叫高澜的设计师,已经创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而且专门经营高档服饰。高澜特别擅长在现代服饰的基础上,杂糅一些文化元素。为了给自己做广告,高澜还免费为白南提供了一套中山装。这套中山装外面一层是绸子,低沉的黑中透着一股鲜亮的红光,使得穿衣人很容易显眼,而且中山装上带着一些似龙似凤半抽象的花纹,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

        高澜也不忌讳告诉白南夫妇,单是白南这套衣服的面料,成本就不下二百元。这位也十分有商业头脑,他还联系了快报的记者,让他们拍张照片,文字当然是国政院总参事白南新婚大喜,娶走了大唐电台一枝花的许可馨,但实际上他还是想让大家看看他设计的衣服有多么华贵。

        婚礼上,刘天出任了证婚人,平时并不怎么打扮的民政部长同志今天还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上还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油光锃亮。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来宾,欢迎大家来到一对幸福的新人白南先生和许可馨女士的结婚典礼。”证婚人刘天还不得不兼任司仪,以他的身份干这个,估计也是大唐共和国独一份了。

        说了一份简短的溢美之辞之后,婚礼正式开始,六名伴娘簇拥着如鲜花般的新娘,走过花门红毯,来到了宴厅的前方,那里白南早已等候,一脸期待和欣喜。

        简单来说白南的婚礼是有些不伦不类的,传统不算特别传统,西式也绝谈不上西式,证婚人先当着一对新人的面说了不少好话,然后进入了“拜堂”模式。其实后世很多婚礼也带有拜堂的特征,这种宋代以后流行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齐入洞房”的礼仪,也体现了传统的中华价值观。

        “一对新人从遥远陌生的地方,来到了我们的新家园,带着陌生和迷茫,当两个孤独的灵魂相遇时,他们找到了今生的寄托,并决意此生相守。虽然父母已离你们远去,但彼方的他们一定也会为今日你们的喜庆而开心,新人,请遥拜两亲,向父母致谢。”

        白南和许可馨穿越前都是父母双全,现在远离父母,提到这里都是有些感伤,二人鞠躬之后,算是这一礼成。

        “请向前来观礼的亲朋行礼。”这算是第二拜了,两人朝在座的人鞠了一躬。

        “今后的日子里,你们将相互扶持,相互尊重,共历风雨,享受甘甜。缘分让你们走在一起,深爱让你们长久相伴。现在,白南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许可馨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与她结为一体,相伴终生?”

        白南答道:“我愿意。”

        “那么,许可馨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白南先生作为他的合法妻子,与他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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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以上天的名义,以大唐共和国宪法赋予的权力,我现在正式宣布,你们二人成为合法夫妻,祝愿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请二位交换戒指。”

        白南从徐道润手中接过钻戒,轻轻地将其戴在了许可馨的无名指上。许可馨也从自己的伴娘手中接过另一枚,为白南戴上。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白南不是第一次亲吻许可馨了,但仍觉得当嘴唇交接的一刹那是兴奋而激动的,两世为人,第一次结婚,白南感觉到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感,他将承载着这个家庭,为自己心爱的女人遮风挡雨,并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之后,新郎新娘在主要傧相的陪同下,向各桌的亲朋敬酒,宾客们的酒自然是各异,有本地自酿啤酒,有白酒,还有葡萄酒。而白南夫妇则是拿的一种果酒,这种果酒也是本地产,葡萄酿制,酒精含量极低,基本上没有什么劲道,但是口味酸甜,像是饮料一样,颇受现在唐人的喜爱。

        简单的婚宴结束后,一大帮自持身份的老爷们自然不回去闹白南的洞房,白南乐得清净,驾驶着新购买的奔驰家用车,带着老婆回家。

        “还别说,虽然就是个仪式,但是觉得过了这个仪式后,身旁坐着的人立马就好像换了一个似的。”白南跟许可馨打趣道。

        许可馨也眯着眼娇笑道:“是呢,最起码称呼上可以光明正大地叫老公了。”

      第129章 劫船

        二月份仍旧吹送着热风的南中国海,2000料的大型宝船上面,海盗们都是短打布衫,他们勤快地擦洗着甲板,让整艘船显得一尘不染。胡发奎很喜欢干净,因为出海缺少淡水,所以水手们很难清洁,但是胡发奎还是要求水手们至少擦脸擦身,拒绝任何人身上有臭味,路过有淡水的小岛,他还必让人下船取水或清洁。

        “所以说我还是觉得那些水库能装几十吨上百吨淡水的大军舰,才更适合我统领。”有的时候胡发奎会自嘲地想道。

        此时,胡发奎的副手,原本也是一名海盗船长的于英高喊道:“老大,前方看到有一艘船,要不要拦下来?”

        胡发奎随口道:“这还用问吗,追上去。”

        杨真当了香港水寨的大当家之后,胡发奎一直是海贼中冲锋陷阵的魁首,朱良这个二当家更多是出谋划策,管管后勤。而香港海盗成长之快,胡发奎居功至伟。正是他带领香港海贼众,多次侵袭南海其他海盗,分化围杀,并收编其余海盗势力。近几个月来,胡发奎还招募了一批越南海盗,这些人多是因西山起义而失去生计的流民,跟着香港海盗混口饭吃。甚至胡发奎在上个月还击败了一股华洋混编的吕宋海盗,强行威逼这些菲律宾人跟着他们混。

        说起来,胡发奎更热衷对付海盗,香港海贼众偌大的声名,几乎是他一人打下来的。他也收编招募了相当多的人,如今香港海贼部众数千,约有八成是胡发奎弄进来的。而相比之下,杨真更加热衷于拦截过往商船,大发横财。不过杨真也给香港海贼众定下了规矩:“求财不害命”,若是商船不反抗表示合作,那么绝不伤害船员。“凡事留一线”,每艘船只抽取一到二成的利钱,不至于商船们赔本而失去活路。“卖卖独家吃”,南海一带被香港海贼众抽过好处的,便不必被其他海贼抢劫,若是有人再抢了商船,香港海贼众定然不饶,将其捣毁。

        就是这样的规矩,使得很多来往商船松了一口气,被香港海贼众抽了钱后,都会要求开一张收据,以证实自己这一单生意已经缴纳过保护费。很多船主都当这是额外的一次税收了,虽说货物价值的一二成着实不少,但海贸本身利润巨大,商人们多少还是有得赚,而且少了其他海盗的侵袭,甚至还变得安全了一些。

        于英此时又对胡发奎道:“老大,那船上貌似打得是红毛荷兰旗帜,咱们还追吗?”

        胡发奎皱了皱眉头,之前杨真定规矩的时候说,尽量把目标放在华人船只上面,而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和英吉利人的船尽量放过。这却是杨真有考虑,对于海洋贸易的捍卫,西方国家远比清朝用心,如果他们的商船屡遭海盗,那么他们一定会派遣正规舰队前来剿匪。

        历史上也在香港创下一片名头的海盗张保仔,由盛转衰的一个节点就是他抢劫船只太多,最后被葡萄牙和清国的联合舰队在香港外海击败。

        此时香港海贼众已有部众数千近万,大小船只上百,核心仍是那十艘宝船,不过他们的海上战力还比较有限,盖因并无火炮之类,轻武器上也比较有限,大部分的海贼都在使用火绳枪、鸟枪,还有挥舞着大刀长矛的。

        杨真担心葡萄牙、英吉利的军舰前来坏事,所以一般要求不要抢劫他们。

        只是这样欺负中华同胞,反而躲着洋人的行为,胡发奎十分不喜,认为杨真缺少气魄,而且锱铢必较。

        “归根到底,杨真已经不把自己看成唐人,而真心做了这海贼,想着那郑成功一样,从海上反攻满清,夺取中华。若是将情况通知给大唐海军,取一二艘护卫舰,随候鸟舰队而来,只需一两仗,击败那些洋人战舰,这些欧洲人必在海上怕了我们,何须战战兢兢的?”胡发奎总是不由如此心想。

        他怎么都觉得这股气平不过来,于是对于英道:“管他什么红毛黄毛,只要是海上的,咱们一律抢!招呼兄弟们备好家伙,咱们没有什么火炮,到时候接舷之后跳帮战,老子第一个冲过去,待大伙儿瞧瞧俺割了那红毛鬼子的人头,给大家做皮球踢。”

        于英也是喝彩一声:“老大英雄了得!”

        他们这群海盗的帆船,反而要大过那艘挂着荷兰旗帜的帆船不少,那船只船型却是一艘广船,吨位也仅二百吨左右,而胡发奎座舰吨位却有一千多吨,比得过很多国家的三级战列舰。

        于英扶着刀鞘,拿着望远镜观察道:“好运道,那红毛船上,似是没有大炮,咦,真是奇怪,水手中也没有什么红毛鬼子,都是清人。”

        海盗船张帆前进,因为受风面积大,明代造船技术还要略胜清造船,居然跑得比这艘广船还要快。(清代虽然海禁时期远比明代短,但是对造船进行了大量限制,包括船只的吨位等,使得清代造船技术反而比明朝时更加落后了些)

        那艘广船上的水手大为惊恐,在甲板上乱成一团,企图让船快走,可是却不起丝毫作用。广船上有一面白无须的青年,额头上大汗涔涔,他攥着拳头道:“是海贼!该死的。”

        船长拉着青年道:“李少爷,这旗帜是近日横行南海的‘香盗’,大头目说是叫做杨真,颇为神秘,几乎没人见过他。香盗已将广东一带大小水匪海贼尽数灭了,势力不小,众人皆是畏惧。不过这香盗也颇讲理,只要不跟他们对着干,一般不会要命,只需给些银钱就好。”

        那姓李的青年道:“可是我们这船是运送我嘉应老乡的,哪有什么银钱?”

        船主劝道:“李少爷莫惊,听说这香盗还喜欢掠取人口,若是有出洋之人,他们都将其带走,说是转运至什么海外之国。若是他们晓得这是送人出洋的船,多半不会要钱了,拉走了人便无事了,少爷还可回东万律,必是安然无恙。”

        青年大怒,道:“这怎么可以,姐夫嘱托我,务必将我嘉应同乡送去东万律,助公司开矿垦殖,若是被这海盗抢了人,我们公司以后在老家声名全要败坏,谁还敢跟我们家出洋?再者说,这海贼凶残,若是委身从贼,祖上都要被辱,都是同乡子弟,又怎能坐视?拼一拼尚且能赢,总比做了那贼要强!”

        船主气得跺脚,道:“李少爷莫要执拗,这海盗掠人不是为了当贼的,却也是送去异乡垦殖,不至于拿命去搏!”

        青年将辫子绕在脖子上,抽出单刀,道:“我意已决,船主你船上人等可以投降,但我兰芳之人,昔日在婆罗洲,海盗见了我们都要退避求饶,哪有我们见了海盗屈膝的道理,宁做断头站死鬼,不做跪地求饶人!”

        只听巨大的一声碰撞声,二千料海盗船狠狠地撞在了这艘广船上,如同恶狼般的海盗水手们哼哈乱叫着,纷纷从此船跳到彼船。有的水手口中衔着刀,手握着绳索荡了过去,有的海盗则铺上船板,直接冲过船舷。而武功高强的胡发奎却是手擎一杆长枪,如撑杆跳一般跳了过去。

        “投降不杀,顽抗必死!”胡发奎也不以枪尖刺人,只是挥起大枪如旋风,登时将当面两人扫倒。

        姓李的青年也懂些武艺,见胡发奎最是生猛,显然是海盗的主事人,便打了主意,要将此人生擒,换得全船安全。只见李姓青年身影如虹刀影如电,直直向胡发奎劈去。

        胡发奎赞了一声:“好刀法!”

        便瞧他手中大枪如毒龙出洞,在他掌心如同活了一般,一枪刺出枪尖猛抖,若是存了七八种变化,李姓青年识得厉害,不敢硬接,便是一矮身,刀势急转,朝着胡发奎下三路而去。

        胡发奎穿越后功夫并未丢下,此时遇上如此好手,也是心中技痒,这明初将门之后脚踩七星,步法惊奇,只是须臾便让过刀锋,回枪便是一扫,就要抽在李姓青年脑袋上。李姓青年不得不举刀挡格,谁却知道胡发奎天生神力,这一下岂止是势大力沉,居然生生将李姓青年打矮了一头。

        李姓青年握刀的虎口一阵酥麻,还没等反应,只见胡发奎狠狠地一掌劈在长枪后端,这长枪便以李姓青年挡格的单刀为轴,朝着李姓青年胸腹打去,李姓青年反应不慢抬起膝盖硬挡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又是劲道颇大,打得他腿骨钻心的疼。

        就这么疼了两下的工夫,胡发奎已然握住枪尖附近的枪杆,如同使棍一样,猛戳李姓青年的空门,李姓青年再无招架之能,登时被这一下击中,飞出两三米远,还岔了气。

        他这一落地,便有两三名海盗一拥而上,拿刀子架住了他的脖子,想要挣扎也是不能了。

        胡发奎哈哈大笑,又是叫道:“俺再说一遍,不要觉得老子脾气好,再反抗的,真真要见血了!”

      第130章 兰芳

        李姓青年一被擒住,其他的水手便不敢继续反抗了,其中不少人只不过是出洋的平民,没有见过这般阵仗,已经吓得两腿发软,那海盗个个如狼似虎,不可力敌,若不是李姓青年执意对着干,他们恐怕早就投降。

        于英此时已经带着人遛了一圈整艘船,他带着笑容对胡发奎道:“老大,这不是艘商船诶,是贩卖人口的蛇头船。”

        李姓青年虽然被制住,但火气却不小,他叫道:“放屁!我们分明是送大伙出洋讨生活的,怎地是蛇头船?”

        于英哼了一声道:“不是蛇头?可我刚才打问了几个,都说这船是收了他们的钱的,不是蛇头是什么?”

        李姓青年理所当然地道:“船主送他们出洋,自然是需要船资的,你见过送人出洋不要钱的吗?”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一脸鄙夷的看着于英。

        于英一脚把李姓青年踹倒,笑道:“你还真说对了,咱就是见过送人出洋不要钱的,不仅不要钱,还给钱给地。”

        胡发奎也看出来这李姓青年是个浑人,跟他讲话讲不清楚,于是他走到战战兢兢的船主面前,问道:“敢问这位船老大贵姓?”

        船老大打个千儿,道:“不敢不敢,免贵姓黄。”

        “黄大班,借问您这是送这些父老乡亲去什么地方啊?”

        黄姓船主看了一眼李姓青年,他虽然狠狠地瞪着自己,但是黄船主还是觉得海盗更可怕一些,只能老实答道:“是去南洋婆罗洲的。”

        胡发奎眉头一挑,指着李姓青年道:“这位小公子似乎颇有地位,不知是什么身份啊?”

        黄船主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吐了,道:“这位李公子尊名李念来,是兰芳公司太哥罗芳伯的小舅子,李公子便是带这些嘉应州的客家乡亲,前往婆罗洲,为兰芳公司效力的。”

        胡发奎没想到居然抓出来了这么一条鱼,他本是明初人士,对于后世的历史全然无知。但穿越后明代众恶补的第一件事就是历史,胡发奎毕竟勋贵世家,学识不错,与很多人只是大略看看编年不同,他是将只要能找到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其中便包括这乾隆年间成立于西婆罗洲的兰芳公司之事。

        兰芳公司由罗芳伯在1777年正式创建,在此之前便已初步形成组织。明清时期,已有相当数量的华人出洋殖民营生,他们的行为大都是自发的。主要目的地就在东南亚,其中以菲律宾、婆罗洲居多。去往婆罗洲的【创建和谐家园】们,主要贩售商品,开采金银矿藏,后期也有进行垦殖的。而人员一多,面对当地土人的不怀好意,和西方殖民者的排挤和侵害,华人们就自发地抱团了。

        在十八世纪东南亚华人中,公司(kongsi)一词是一种海外华人的社会、经济组织,它的含义,早期与海上贸易有关,后来就不限定在海事范围了,它始终带有合伙或共同事业的意味。最终也演变成了现代汉语和马来语中的意思。

        在兰芳公司之前,婆罗洲其实已经建立起了多个类似的组织,包括大港公司、三条沟、和顺总厅等一系列的公司。这些公司往往带有结社的性质,主要是互帮互助,而在没有明确强力统治的婆罗洲,则出现了政治性的特征。

        兰芳并不是最早的华人殖民公司,但却是最知名的,原因是民国时期,包括梁启超在内的诸多学问界大人物,都对兰芳故事颇为推崇,并认定这是华人在史上建立的第一个共和国,更是亚洲在近代建立的第一个共和国,与同时代建立的美利坚合众国一东一西,堪称近代民主史的典范。

        自然后世越来越多的历史学者认为,梁启超等人的看法,更多是一种一厢情愿的美誉或者脸上贴金,一些人认为兰芳公司从来都没有自称过共和国。语源出自一位荷兰学者高廷(J。J。M。DeGroot),他当时曾在印尼任职,在兰芳公司的最后几年中,高廷与兰芳的末代甲太刘阿生有很多交往。在兰芳公司被荷兰人解散后的第二年,他写了一本书《婆罗洲华人公司制度》,写下他对兰芳的认识和对荷兰殖民当局的批评。在他看来,兰芳公司与中国农村的长老乡绅根据民众意愿管理公共事物的村社自治是一致的,兰芳就是“名正言顺的寡头政治共和国”。

        很多史料被处于百年屈辱,急需要一点精神食粮提振心气的民国文人们给发掘了,然后便有了“亚洲第一共和国”的种种。学者们普遍认为,兰芳公司不具备一个国家的基本特征,也不具备国家行政和司法制度和职能。所谓的兰芳大统制也不是大总统的意思,罗芳伯自承是当地客家人的领袖而已。

        胡发奎前往南海办事,自然对很多资料有所涉猎,兰芳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不少。不过这方面的史料颇为杂乱,而且皆不是信史,相互之间甚至还有出入。今日在海上,却碰上了兰芳公司的人招募客家【创建和谐家园】去婆罗洲,也是一桩奇事。

        由于公司的组织形式是以中国传统的乡梓血族为根基的,所以婆罗洲华人公司之间,还带有明显的地域偏见。这跟大唐的组织形式不同,在完整和细致的规矩和组织下,大唐可以相对容易地吸收来自不同地域的人群,将他们集中在一起进行工作。而东南亚的公司却会不得不走上一条地域对抗的道路。比如婆罗洲最早优势的华人群体是潮汕人,后来罗芳伯组建了以客家人为主的兰芳公司,便取代了潮汕人的地位。而其后,担任兰芳公司大统制的只能由嘉应州人担任,副首领则由大埔人担任。

        胡发奎也没有太多心思跟婆罗洲的兰芳公司纠缠的,他们在那处垦殖,历史上可是发展了一百年时间,最终被荷兰人所灭。也许大唐共和国对这里会有什么计划,但是此时他却不便做出什么决定。而他身上肩负的任务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大唐共和国增添【创建和谐家园】。于是,胡发奎将所有要出洋的乡民唤上甲板来,便交代道:“诸位乡亲据说乃是由大陆前往南洋婆罗洲营生,只是婆罗洲环境并不算如意,土人与我华人分分合合,多有冲突,而兰芳公司却并无精锐之军队可保大家,这生存环境更是堪忧。诸位去了只不过是苦力,比之在大陆可能更加辛苦。俺这里倒是有一个更好去处,由此向东万里,有一美洲大陆,幅员辽阔,物产充盈,更有我华人在彼处建立的大唐共和国。此际大唐共和国渴求民力,凡是欲望大唐者,可得银元20枚,分地十亩,若是举家而迁,更有额外优惠。若是诸位乡亲有意,俺便可将你们先送到香港,等大唐船只来时,便可送你们去大唐。”

        他的话引起了这群出洋【创建和谐家园】的一番骚动,大家原本见这些人是海盗,不免心中忐忑,可是没想到这些海盗不仅不抢钱,而且还要送钱,二十块银元之外居然还有十亩田地,这实在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林方和天地会的人,并不能涉及广东的每个村镇,所以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大唐在招募【创建和谐家园】的消息的。倒是也有人隐约听过这类似传言,但是没有见过招募【创建和谐家园】的人,今日听了这话,登时有些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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