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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听着他的话,如坠冰窟,这个儒雅的男人即便是没有说任何明着威胁的话,但他那副漫不经心似的表情,还有那轻柔柔的话,都让纪昀顿感无力。清廷如果说同意条约,那么朱永芳就会代表唐人说好;清廷如果说不同意条约,那么朱永芳就说不。除了这两种之外,再没有别的选项。
也就是,大唐不谈判,你们或者接受,或者不接受,就这样。
接受了这条约没什么好讲的,那么如果不接受,纪昀忍不住望向紫禁城的方向,十二年前,现在坐上了大唐总统之位的那个男人亲手把一代英主从龙椅上拉了下来,扔到了海外的岛屿上去养老,一文不名。能做一次,自然就能做第二次,唐军就在城外,华北新军无作战意志,而禁卫军又不堪一用。甚至纪昀都能猜到,朝廷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唐人的暗桩。有些人是拿着唐人好处的,有些人则是趋炎附势的,兴许不用唐军区攻城,就有哪个自认有眼力的把城门打开了。
纪昀的腰不由微微弯了一下,他年纪很大了,坐在沙发里很舒服,刚才看那条约直了好一会儿,这会儿也许是累了,不由微微贴近了那柔软的椅背,这让他感觉到似乎轻松了些许。
这个面积不算太大的会客厅金碧辉煌的,水晶的大吊灯,即便是在白日也照耀着璀璨的光芒,有着繁复而充满美感的地毯,带有浓厚中国传统特征又充满唐人简洁明快审美观的实木家具,从会客厅的一应陈设,似乎都能感觉出一种奢华。或者更精确地说那是一种真正的富贵,带有强烈自信的富贵,这房间昭示着布置者和主人的气场,那种气场此刻十分得压人。纪昀一个老头枯坐于那里,觉得自己身上净是难闻的陈腐气和晦暗的色,被那冉冉亮丽的金光和新而贵的气场,拘束而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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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他对于大清国充满了万丈豪情,科场得意仕途顺达,纪昀那时候是个奴才,填词写文的奴才,却觉得自己的腰板子很直,气息很尊贵。现在的纪昀,没有那股气了。即便他已经不再跪,也不自称奴才了。
他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丢掉的那股气。也许是步入中年时,也许是第一次遇到坎坷时。不过他琢磨了一会儿,终究确定,那股气丢在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城破了。
从那开始,有人不留辫子了,朝服改了模样,大人们不再见上官和皇上就下跪了,城里有了电灯,大人们出行有了小轿车。好像一切都变得更好了,很多官员满足于自己地位的提高,更加努力地在钻营着,包括他纪昀自己。
那时候他就很清楚的知道,城破了是一个新的机会,一个让满朝汉族文官抬起头,扬眉吐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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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城破了,国也亡了。
第631章 善后
纪昀把唐人交给他的那份新约,带回了宫中,嘉庆不敢不从。比起乾隆,嘉庆从根本上就缺乏作为一个英武皇帝的素质,他志大才疏,又优柔寡断,在顺境的时候过于骄傲,而在逆境的时候又容易服软。当看到自己的皇位可能出现动摇时,嘉庆丧失了其他任何抵抗的念头,乖乖的同意了唐人的要求。
两国没有签订一个具体善后的条约,实际上大唐提出的三个条件,分别是用不同方式来完成实现的。第一个条件仅限于口头,不落于纸面,当然其实这一条也是最没有什么用的。遭了这次无妄之灾,嘉庆和清廷也不可能继续在青州案之上纠缠唐人了。大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是清国可以随便拿捏的对象。
第二个条件则是通过“两军合作”来完成的,这自然也是签约,不过是单独的双方联合演习的备忘录和兵部——国防部之间的联络和财务转移。
最后一个也就是修约,耗时也最长,虽然基本上清廷不存在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要通过条约,还是要逐条审议,最终签订大约也要一个多月以后了。当然从嘉庆点头的时刻起,全国扣押的【创建和谐家园】都要如数释放,并且礼送上大唐的【创建和谐家园】船。
谢金武率领的大唐陆军第一旅也没有那么快的从京师外围撤出,这是来自于白南的交待,他需要给清廷一定的压力,防止他们在进行任何决定之前变卦。
这场名为演习实为战争的冲突,时间短,烈度也不算高,不过却暴露出了清军许多的问题。禁卫军指挥僵化、行动迟钝,遭到重挫之后便无丝毫再战之力。第二镇被击溃以后,剩余的两个镇居然不敢在城外继续与唐军纠缠,直接入城不打了。
更让人窝火的还有华北新军的部队,这些人马虽然在武器装备上逊于禁卫军,但也是嘉庆寄予厚望的,前后华北新军只有少量的部队跟唐军发生交火,都是在损失不大的情况下自己主动撤出了战斗。而且多次发生明明唐军就在眼前,避而不击的现象。到禁卫军惨败,华北新军甚至停止了行动的脚步,就在外围看着唐军揍禁卫军,连个帮忙介入的打算都没有。
这些因素也最终造成了嘉庆在京畿驻有十万兵马,却没有打过只有一万人的大唐陆军第一旅的情况。清军从上到下,作战消极,没有进取心,而且一遭到挫折就发生崩溃,让清廷大为尴尬。
战后,占据兵部尚书位置多年,甚至有希望再进一步成为殿阁学士的福康安,最终迫于压力引咎辞职。尽管嘉庆怜福康安其才,但是在这次的冲突中,福康安几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而且禁卫军和新军的不堪用,也使他难逃其责,最终不得不选择引咎辞职。
接任者同样是一个满人,朝中堪用的满人大臣本来就不多了,这次拉过来顶缸的是庆桂,镶黄旗人士,京城事变的时候恰在外任职,逃过一劫。新政之后也有一些表现,曾任西北军区的司令,军衔中将,不久前刚刚提为上将,本就有用他替代福康安的打算。不过那时候的替代是福康安升迁,庆桂补位,现在福康安直接退了下来,就由庆桂接替了。
嘉庆在这次的事件之后变得异常沉默,甚至多次的内阁会议都没有参加,嘉庆变得深居简出,也没有再发表什么自己的看法。不清楚他究竟是心灰意冷,还是刻意保持低调,以免再度触怒唐人。
清禁卫军司令德楞泰在战后开始重整禁卫军,不过也仅限于在组织上重整。原本被唐军俘虏的禁卫军士兵也被放了回来,虽然第二镇损失严重,不过最起码德楞泰还能留住第二镇的一个架子。令德楞泰觉得麻烦的是,在冲突中清军损失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尤其是损失了上百门珍贵的野战炮,这些火炮都是每门上千唐元购买来的,一战下来相当于打没了几十万元。
缴获的清军武器唐军自然不可能重新交还给清军,虽然他们自己用也不可能,不过收集起来便宜发卖到别的国家去,也是不错的生财之道。而且没了这些枪炮,清廷势必还要再购买,那时候大唐的军火商又可以再从清廷身上赚一笔。
太平洋之上,一艘万吨【创建和谐家园】船正在以16节的速度开往珈州。船甲板上,一些【创建和谐家园】们正在自由活动着,比起另一位面中贩运猪仔的【创建和谐家园】船,大唐的【创建和谐家园】船要自由得多,【创建和谐家园】们虽然也要接受管制,但是也能自己在船上走走,到甲板上透透气什么的。
梁春兴望着西边,大海茫茫,看不到尽头,天色稍稍有些阴,海风也不小。
师祎德走过来,问道:“已经开始怀念故土了吗?”
梁春兴叹息道:“这次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根本没有预料到啊。”
师祎德道:“其实从开始做那事情开始,我就知道在青州府不可能呆一辈子了。”
梁春兴道:“师大人您不是青州人,对那里自然没有太多感情,可我是土生土长的青州人,在那里过了一辈子,这一遭把全家老小都接出来,想着再不可能回去,这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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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兴一惊,问道:“师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唐人已经在清国经营了十多年,虽说治政的还是朝廷,但是现在这朝廷已经越来越沦为唐人获利的一个途径了。这唐人究竟还是华夏人,是不可能对着祖宗土地没有想法的。唐人也越发不满足于靠着效率低下的朝廷来统治这个国家,总有一天,他们会撸起袖子自己动手的。那时候,就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了。”
梁春兴道:“若是真有这一天,那我等还是能再回到家乡的了。”
师祎德道:“我是不打算回去了,靠着帮唐人做事,也算是攒下了不少钱。看看在那北美寻一个公务员做做,安安生生地享福,在哪里过也都是一样的。”
第632章 惘
白南放下电话,微微叹了口气。
妻子许可馨问道:“赵叔他怎么样啊?”
刚才这个电话是白南打给前总统赵大岭的,这位老人此时已经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在卑诗州白石镇有一座小小的农庄,开始自己耕田养牛,不问世事了。
“身体是很结实。”白南简单地回答道。
许可馨道:“那就好啊,为什么你看上去有些怅惘的样子。”
白南说道:“我讲了咱们这次跟清国的冲突,他老人家很不感兴趣的样子,也没有做什么交待。反而他更愿意跟我讲,去年他种的南瓜长得不好,今年学了本领,种的一个个特别的大,面多适合煮粥喝,问我要不要给我邮寄几颗他种的南瓜来。他还说月前他们小镇上一些个人,组成了个戏班子,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戏种,他瞧着挺热闹,经常去凑凑。”
许可馨温婉一笑,道:“这不是过得很好吗?”
白南点点头,道:“心里的某一个部分,我还是很为他高兴的,现在的生活看上去很轻松,也很适合他。只不过想想不久之前他还是掌握国家大权的那个人,现在却变成了对政事完全没有耐心,想着的都是自己种的花草和庄稼,身边琐碎小事的一个老人家,我又有点不好受。”
许可馨握住白南的手,道:“大家都有各自的追求呢,其实赵叔在任期最后一两年的时候,明显就看出来精力不济了,而且对于政治上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了。一个人在一个位置上呆久了,总会腻的。”
白南摇摇头,无奈苦笑:“可是我现在正上瘾着呢,不觉得自己会腻。”
许可馨笑笑,对他说:“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在那个位置上呆一辈子的啊。”
白南道:“那个是自然的,我可不希望自己未来以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形象出现在我们国家的历史教材中。”
许可馨又道:“你现在还年轻啊,今年才46岁,就算是做四个任期,也才62岁。”
白南叹道:“四个任期基本上是我做总统的极限了,赵叔实际上也就算做了三个任期,名义上是四个。我的四个任期可是完整的任期,那就是20年的时间。就怕到时候人们看我这张脸看了二十年,也会有厌烦了。”
许可馨笑着拍拍他的脸,道:“大姑娘小媳妇们可爱煞你这张脸了呢。”
白南搂了搂老婆,道:“可是最后赢家还是你啊。”
许可馨甜美一笑,道:“让我一个人窃喜一会儿。”
说着她像是一个穿花蝴蝶一样起身转了一圈,留下白南自己一个人在书房,跑到楼上又去看自己家的几个小孩子了。
白南考虑着,虽然四个任期之后还不怎么到退休年龄,而且以他这个身体状态的话,他估计到六十出头的时候也一样充满活力。不过就算他的身体和精力能够容许他继续做下去,他也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虽然白南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自信,但是规则就是规则,一个国家不需要一个自以为能人所不能的强人,长时间地占据权力。
白南也是会犯错的,而且当一个人年纪大了,他犯错的机会更高。白南不希望自己最后变成一个反而给国家找麻烦的糟老头,所以功成身退是最好的出路。
自然,那还是比较遥远的事情,而白南此时在脑中实际上也已经描绘好了为了对于大唐这个国家,乃至对整个世界局势。他会按照自己的蓝图,去创造需要的局面,而他也希望自己能给国家留下的,是最巩固的基础和最丰厚的遗产。
随即白南摊开纸,随便写着这次唐清冲突的总结。冲突的根源实际上是唐清之间的利益矛盾。对清而言,大量人口外流造成社会问题,同样青州案的发生也触怒了嘉庆。对于大唐来说,【创建和谐家园】需求是不可遏制的,任何阻碍大唐获取【创建和谐家园】的行动,都要被掐灭。也正是因为这一问题上的对立,最终导致了冲突的发生。
不可忽视的是这次事件中,嘉庆和清廷暴涨的自信心,这种自信心使他们认为自己可以让大唐退步,最终采取了激烈的行动,也就是扣留大唐【创建和谐家园】,中断与大唐【创建和谐家园】局的合作与配合。大唐其实在这次的事件中,态度和行动方式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变化的还是清廷这边。他们不再吃大唐强硬的一套,希望硬碰硬,当然最终也是自己头破血流。
大唐方面原本不想打仗,又一定程度的退让,不过由于清廷的行动严重损害大唐利益,白南发动了第三十三套演习方案,实际也就是对清廷进行实质性的武力震慑。这场武力震慑是很有效的,它让嘉庆梦回十二年前那场京师事变,最终担忧自己的皇位问题,同时又不敢跟唐军全面开战,最后选择了妥协。
大唐在这次的事件中,也消耗了对清国的耐心。党内也逐渐有了声音,认为应该从速推进吞并清国的计划,因为不稳定的清廷开始逐渐地往麻烦制造者方向变化,大唐最不需要的就是在自己最重要的利益来源地上,需要跟一个总是制造麻烦的统治者打交道。
白南也同样有类似的想法,不过准备还是需要按部就班的,短短三四年之内他是不可能发动这样一场吞并行动的。中华故土对于大唐来说十分重要,但是大唐的利益现在也算是遍布全球了,可以预见的,在欧洲,大战正在酝酿着,虽然大唐并不是一个欧洲国家,但是除了唐以外,现在重量级的玩家都是欧洲国家,欧洲的大战是大唐能够利用的,而不可避免的,白南对于参与这场战争也有着很大兴趣。
欧洲国家的战胜与战败,兴与衰,实际上关系到全球殖民地和利益的划分,在这样一场分蛋糕的战争中,大唐是不能站在后面,单纯看欧洲人打生打死的。大唐并不满足现在这样的殖民地海外领的拥有量,大唐想要更多。
第633章 一个国家两种革命。
一个国家,两种革命。
真正确切地来说,在法兰西的土地上,也许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革命的手段,他们有着不同的信仰和政治诉求,体现出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仅仅是在巴黎,不同的政治派别就互相倾轧着,争夺着这个欧陆强国的至高权力,而贵族和王室也同样不甘寂寞,在想着各种办法来维护自身。似乎在这场大革命之中,巴黎就是舞台的最中央,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这个瑰丽的城市。而其他的法国城市在巴黎面前,是如此的黯淡无光。
但事实上,在法兰西的各地,不同阶层不同民族不同信仰的人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去革命。
斯特拉斯堡,莱茵河畔的法国最大边境城市,也是阿尔萨斯的首府。小小的酒馆中,借着昏暗的灯光,犹太青年鲍曼擦了擦嘴,合上了手中的小册子。鲍曼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阿尔萨斯人,说德语的法国人。
一年多钱,莱茵河对面的战火连天,炮声如雷。鲍曼和很多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同样紧张地望着对岸,为那些德国人祈祷着。战争持续了半年的时间,德国人取得了胜利。让鲍曼感到振奋的是,一个崭新的国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承袭来自大洋彼岸的大唐共和国的诸多先进理念,在德国人们是平等的,没有贵族能够欺压平民。人们可以自由地去信仰宗教,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且,犹太人在这个国家不受到任何歧视,能够上学,能够当官,能够自由地经商。
就在他想着事情的时候,酒馆的老板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小子,赶紧走吧,十点以后你是不能呆在城里的。”
鲍曼点点头,他知道老板并没有恶意,只是提醒自己。这座城市不比对岸的德国那样宽容,十四世纪,这里发生了一场针对犹太人的屠杀,近三千名犹太人被烧死,剩余地被驱逐。即便是现在,鲍曼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阿尔萨斯人,仍旧不能在这座城市里呆到晚上十点,因为城里有规定,任何犹太人不能在城里过夜。
鲍曼对此已经没有那么愤恨了,他将那本小册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付了几个硬币的酒资,然后走出了酒馆。
酒馆外站着一个高大的家伙,一头金色的头发,穿着一件毛呢大衣,倚在柱子上吸着一根卷烟。鲍曼走到了这个男人身边,他比较瘦小,在这人跟前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男人将烟【创建和谐家园】扔到脚下,将火碾灭,开口道:“同志们已经准备好了,下半夜就动手。”
鲍曼眼中划过一丝兴奋,不过表情仍旧是平静的,然后他问道:“凯勒曼那边如何了?”
高大的男人回答道:“没有什么成果,这个人比较倾向于法国,而且热衷革命,认为这场革命能够带来一些不同的结果,所以对于咱们比较冷淡。”
鲍曼嘴角轻蔑地扯动了一下,说道:“如果领导革命的是法兰西国革,也许还能看到一丝希望,但是靠着吉伦特派那群【创建和谐家园】和雅各宾派那些愣头青,能够成什么事。”
高大的男人道:“就算成功了,巴黎那边也会做出反应的。”
鲍曼点头,说道:“但德国也不会坐以待毙。一年前的德意志革命,其实给了法国巨大的喘息之机。普鲁士和奥地利的两个君主,都已经磨刀霍霍了,如果没有那场革命,恐怕普奥联军这个时候都已经打到凡尔登了,毕竟那位王后可是奥地利皇帝的亲妹妹。德国人用自己的血给法国人挡掉了一场灾,法国人是该还账了。”
“但法国人并不会这么想,阿尔萨斯和洛林在他们看来就是自己的东西,哪怕你们阿尔萨斯人是说德语的。关键的是,你在危难中去帮助一个人,他会对你感激涕零,但是你在危险发生前就把他推开,他可能会怨恨你。”
鲍曼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我们的事业吗?”
高大的男子摘下了头顶的帽子,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头上方有一道疤,下巴上都是胡子渣,他的脸充满了忧郁的气息,整个人都很萧索。
“不,国际主义的革命在欧洲最终会走向全面的胜利,不管是德国还是法国。但是对我而言,阿尔萨斯和洛林属于哪个国家,并没有特别的意义,但如果因为这一地区的归属而引发两个国家的冲突,这就是很讨厌的一件事情了。”
鲍曼稍稍有些不解,问道:“斯坦松,据我所知你是一个德国人,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国家多拥有一块领地吗?”
斯坦松平静地说道:“准确地说,我是唐国国籍,我也并不服务于德意志国革,我服务的是第一国际。”
他看着鲍曼,继续说道:“你所看到的东西,太狭窄,一座城市,一个国家,这种得失似乎已经很重要,但是我所看到的是整个世界,是国际主义光芒照耀下的未来。你要知道,法国正在发生的革命,虽然现在是一团乱麻,但是国革总会获得最终的胜利的。而你所希望的东西,无论是民族的平等,还是人民的权利,都会来到阿尔萨斯和洛林。”
鲍曼摇头道:“看得东西太大太远,等于什么都没有看到。至于根本没有谱的事情,我也不会寄予希望。”
斯坦松将帽子戴回头上,道:“有意思的表述,唐人也有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大概是同样的道理。但是,如果人人都看着当下,看着自己所处的那个位置,总会出现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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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松耸耸肩,道:“虽然我认为是很没意义的事情,但是第一国际已经认可了,而且你们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胜利是可以确保的。不过图个吉利,还是要对你说一句,祝你好运。”
第634章 阿尔萨斯洛林
斯特拉斯堡的烽火点燃,整个城市中的革命者们就此被唤醒,人们用木棒和叉子敲开了市政厅的大门,焦急地将一面德国国旗插在了市政厅的旗杆上面。与此同时,在南锡、在默兹、在孚日,革命群众们做着相同的事情。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念头,驻守在阿尔萨斯洛林的法国莱茵军团并没有对革命者们进行恐怖的镇压,他们仿佛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切似的,而革命者也没有去攻击莱茵军团的驻地,从而局面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却说阿尔萨斯洛林的归属,其实也是一本烂账。白南这一代人在中学的语文课本上都学过都德的《最后一课》,其中老师和学生们的爱国情怀让人动容。不过后来有人打枪说,明明阿尔萨斯洛林人是说法语的,就算是被强令说别的语言,也应该是说法语才对。之后又有人出来解释,虽然阿尔萨斯洛林人确实是以德语为母语的,但实际上更加认同法国,所以最后一课中的场面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历史上,关于阿尔萨斯洛林的归属最早可以溯源到公元九世纪。加洛林王朝兴起于洛林的梅斯地区,定都于离阿尔萨斯·洛林不远的亚琛。查理曼创立了一个统一西欧的大帝国,然而到他的继承人虔诚者路易时期,维系和传承这个广阔的帝国变得困难重重。公元843年,虔诚者路易的三个儿子根据公平原则签订了裂土封王的《凡尔登条约》。根据条约,帝国被分割为西法兰克王国、中法兰克王国、东法兰克王国三个部分,这三个王国分别是今天法国、意大利和德国的前身。阿尔萨斯·洛林此时归属于中法兰克王国。但是,中法兰克王国领土狭长,阿尔卑斯山以北的领土易攻难守,仅十年后,东西法兰克国王就轻松穿越边界,在阿尔萨斯境内的斯特拉斯堡会盟讨伐中法兰克国王。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作为加洛林王朝的“龙兴之地”,从此成为东西两大强邻争夺的重要目标。西法兰克王国的秃头查理先拔头筹,于869年吞并了洛塔尔吉王国,开启了第一次争夺阿尔萨斯·洛林的“百年战争”。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多次易主,直至9世纪末,由于西法兰克王国发生王朝更迭,取代东法兰克王国的神圣罗马帝国才稳定控制了阿尔萨斯·洛林地区。
然而从13世纪开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权威日益衰落,帝国核心领地从今天德国西南部的士瓦本变成哈布斯堡王朝的奥地利。原本处于帝国核心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逐步滑落到帝国的边缘,神圣罗马帝国对阿尔萨斯·洛林的政治控制也日益松弛,当地诸多教俗领主逐渐获得了事实上的自治地位。16至18世纪,法国为了打破哈布斯堡王朝的包围圈(当时奥地利、荷兰和西班牙法国几个主要邻国都是哈布斯堡家族领地),逐步吞并了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因为此地既是连接哈布斯堡王朝德意志领地和尼德兰领地的南北走廊,也是连接法国和德意志的东西要道。
效忠于法国,却不是法国人,为了维持波旁王朝在阿尔萨斯洛林的统治,波旁王朝给予了这一地区不少的优惠政策,比如在法国新教合法地位被废除后,阿尔萨斯仍旧允许信仰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