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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上青筋都暴起了,闷哼着,田涛也是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了回去,旁边的何馍馍则还是一副幸灾乐祸模样,站起来斜靠在了一旁,然而白面书生的赵成脑门上,汗珠子却忽然多了不少,这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家伙下意识向外面张望去,毛珏麾下第一心腹的文孟自开席开始,就已经没见到踪影了,刚刚还看到的刘冲,庞大海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倒是沈戎还在下手席面笑吟吟的坐着的,不光他,几个参将亲兵都是把手缩在了衣袖里。
之前可是听说过,毛参将手头有种连发火的火器,火器这东西大家都不重视,也就当个奇闻听了,可今个大家赴宴都没穿甲,这要是十把俩连发火喷出哎来,毛珏一声令下,在场人得躺下一多半。
也参与到了这个逼饷的兵变当中,可如今看着冷笑着的田涛何馍馍,再看着喝懵逼了,还在灌着自己的将爷毛珏,赵成那心里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那样,七上八下的。
几人加一起兵力四千多,这位将爷不到两千,之前的标营还是出了名的窝囊废,他拿什么这般信心满满?
毛珏的信心,还是来自于月谷一战,他见识过自己麾下战兵烂到什么程度,战兵尚且如此,这帮家伙烂到了什么程度不言而喻。
此时,兵变的乱兵也是冲到了距离参将衙门不到二百米了,可就在一群家伙高歌猛进的时候,红彤彤的灯笼下,同样一排黑影豁然站出,同时两旁街道上,轰隆隆两声炮响猛地炸响起来,虎的那些乱兵猛地收拢了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队伍最前面,向前高举着刀,文孟包裹着一身棉甲如同铁塔那样的大声咆哮着。
“聚众啸乱,冲击衙门,汝等要造反不成,速速退下,负责通通军法处置!”
“别听他们的,他就一百多人,拿着的还是烧火棍,弟兄们上,干翻他们,抢了军饷,把那个驴球参将打出铁山去!”
鼠须男难听的咆哮声在人群中回荡着,不光他一个,不知道多少声蛊惑一起响着,这些乱兵又是一窝蜂呐喊着向前冲去。
眼看这一幕,文孟那双蛇眼中杀机简直如同要凝结了那样,不带人类感情那般猛地一挥刀子。
“杀!”
狭窄的街道,通的一排齐射,连建奴的骑兵重甲都可以打穿,更不要说这些轻甲甚至无甲的乱兵了,前一二三排乱兵都犹如被拳头狠狠砸了一拳那样,白烟闪过,乱兵不可置信的向后倒飞,尖锐的子弹甚至打穿了前一排,前两排,射进了第三排的身体里。
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层。
“换!举铳!放!”
不到几秒,第二轮重拳又是打在了乱糟糟的兵变队伍身上,这一次倒下的更加多,没死的伤兵惨叫着想往人群里挤,本来就密集而拥挤不堪的队伍更加乱了。
“换!举铳!放!”
文孟第三次呐喊,直接让乱兵队伍停滞住了,眼看着浑身带血的兵变队伍自相践踏的挤的跟红虫鱼饵似得,文孟脸上的不屑已经到了极点,然而此时,兵变队伍还是没有溃退,所以他随即做了个大明军队没见过的战斗命令。
“上刺刀!”
上次与建奴的遭遇战让毛珏想了起来,为什么金字塔之战,拿破仑能打的多于自己的马穆鲁克骑兵落荒而逃,可装备了如此多火器的明军,每次却都被建奴铁骑杀到崩溃。
毕竟手里没家伙,心里心慌,火【创建和谐家园】真要到了肉搏的时候胆气先弱了,溃逃也是可想而知。这作战结束之后的半个月,毛珏先给他的亲兵火枪队抢打出了刺刀。
典型的早期刺刀,三棱尖锐而未开刃,五十厘米左右,用一个几厘米圆箍直接套在枪口上,文孟的呐喊中,列成三排的火铳手瞬间变成了拿着长矛的枪兵。
背后就是督战队,后退者斩,还要在乡里背负个叛徒的罪名,毫无抚恤,已经丢了五个脑袋的亲兵营面对同样的明军,爆发出来了一百二十分的勇气,雪亮的刺刀残忍的捅进人体,近战肉搏了,各路明军变军是理所当然的崩溃了!
再也不管什么粮饷不粮饷了,抛弃了袍泽,乱成一团的变兵哭喊着向后溃逃着,谁都恨爹妈没多给一双腿,后头不明所以的变兵还在往前挤着,这个节骨眼上,刘冲的骑兵又是从右面胡同杀出,撞在了变军左翼上。
这一次,再没笨蛋往上冲了,大家伙都是一条心的往后溃逃着,三千多变兵怎么来的,又怎么如同潮水般退却了出去,而且这次他们【创建和谐家园】后还被不到一百五十出头的兵士撵着杀,一道上刺刀捅死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伏在街道两旁。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刚刚被叛军打蒙了的参将标营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前些日子毛珏发狠做出的训练起了作用,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皮岛来的战兵也汇入了战团中。
尤其是前尚可喜的麾下亲兵百户虎猛,这厮简直是个人形绞肉机,一把八十多斤的双手朴刀挥舞的跟风车那样,所经之处,脑袋和胳膊齐飞,鲜血喷溅犹如番茄汁,最后一点变军抵抗的勇气也在这四面八方的绞杀中土崩瓦解。
连逃的勇气都没有了,成群的变军干脆绵羊那样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着。
混乱差不多进行了二十多分钟左右,没一方都是紧张观望中,衙门正堂的门忽然猛地被推开,带着一身血腥,文孟拎葡萄那样提着一串人头大步流星踱步进来,举着人头猛地跪在桌子前面,阴沉而得意的请罪道。
“末将治安监管不佳,城内有肖小作乱,末将以斩其首,特来请罪!”
“呵呵,本将就说,不足为虑,来咱们接着喝!”
随手又倒了一杯米酒,毛珏再一次醉醺醺的高举起酒杯,可看着他戏谑的双眼,哪儿有着一丁点醉意?
喊杀声愈发的远去,平息,脸色已经惨白如纸,田涛坐在椅子上,手不住地哆嗦着,一旁的何馍馍则是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第五十九章.你肾不行后面待着
毛珏真有点像扫把星了,他没来之前一切好好的,他这才来不到两个月,铁山就连续发生【创建和谐家园】,昨晚的冲突,至少又是一百多人死伤,一大早晨标营推着四轮车向外运送尸体忙的不可开交。
而杀戮却没有停止。
城北校场,昨个兵变的三千多铁山镇兵几乎全被押解在这儿,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全然没有昨个杀进参将衙门,把贪官毛珏揪出来那一副嚣张气焰,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给藏起来。
尤其是听着那皮靴的踢踏声音。
脸色阴沉的就像要下雨那样,行走在跪倒的俘虏堆里,他也是忍不住时不时抽搐两下,紧接着低下身去,拎起个人的衣领子,旋即甩到一边。
他挑选出来的这是直接被几个亲兵拎到点将台底下去,被狠狠按跪在地上。
刘冲也在铁山多少年了,就算是和其他几个镇纷纷扰扰,挑出这些也都是老相识了,不过这是毛珏的意思也是给他的一张投名状,干不好,恐怕日后再无出头之日,至于得罪人什么的,他已经顾不得了,溜达了三圈,足足一百多人被他拎了出去,这些,不是田涛何馍馍几镇的军官,就是亲兵亲信中的带头者。
紧跟着这些人身后,前尚可喜营一百多个刀牌手亦是拎着刀列队走了出来,明显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有的人精神已经崩溃了,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却是对毛珏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叫喊求饶着。
“田爷,救命啊!”
“小的也是奉命而行啊!张爷,您说句话啊!”
不管田涛还是何馍馍,脸上的肌肉同样也在抽搐着,可这几个军将却是始终一言不发。站在所有人面前,抱着胳膊,毛珏是足足等了一会,等到底下这些人求饶累了,死心了,这才猛地一拔刀。
“军法!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治!此为构军,犯者斩之!聚众兵变,残杀同僚更是罪不可赦,斩!”
一个杀气滔天的斩字吐出,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刀牌手们双手轮圆了大刀,狠狠地砍了下去,咔嚓的声响中,人头飞落了几米远,血溅三尺,眼看着倒伏一地的尸骸,后头的赵成也是禁不住心头一抽。
昨个兵变他赵家班的人马也参与到了其中,不过没有事关切身利益,他是纯属打了个酱油让自己的人马再后头喊喊口号,瞅瞅热闹,一间失态不好,撒腿就跑,所以他的赵家班这次几乎没受到打击。
可这也不耽误他兔死狐悲,不愧是毛帅的儿子,好毒的手段,好狠的心!军官与亲兵是最难培养的,也是这是时代明军的骨干,死个千百把大兵,田涛何馍馍几个是没有多大感触,可这些人,死上十个都够他们心疼的了,这下毛珏一下斩他一百多个,算得上把他们命根子都剁掉了三分之二。
今个这一场戏,铁山豪族六家里头五家算是出局了,不仅仅是亲信没了,坐看不救,他们在军中的威望也犹如一块破布那般,被毛珏撕扯了下来,狠狠践踏在脚底下。
不过他们也没法出头,兵变可是大罪,本来这小毛帅已经磨刀霍霍了,谁敢多出一声,怪只怪成者为王败者寇,谁让他们三千多没冲破毛珏一百多亲兵的阵势?
日后自己还真的夹着尾巴做人了!
这头几个土豪大家心头滋味百出,前头毛珏心里其实也不平静。
都说中国人是最爱内斗的,还真是如此,为了军权,他这克扣军饷,高举屠刀!以前他所厌恶的这次几乎全都做了,可没办法!
看看这些人打的什么烂仗?建奴来了望风而逃,将百里山河拱手让人蹂躏,勾心斗角却一个个都是行家,不敢在战场上保卫自己的家园收成!何同僚抢食倒是奋勇冲锋向前,在这铁山,这些人纯属害群之马!
要是时间足够毛珏还可以按照苏长梅建议的那样,钝刀子割肉慢慢和他们消耗,把权利掌握到手里,然而,时不我待啊!辽东战局今明两年就将发生严重动荡,原本以为打发走了袁崇焕,能让自己轻松点,可是到了这铁山,见到了这群同僚,反倒是让毛珏更加的焦躁不安。
要是不抓紧时间强大起来,八年之后皮岛之战,十万人死于建奴的屠刀之下惨剧还是不可避免。
那就只能快刀斩乱麻了!乱世,需用重典!
嗅着这浓郁的血腥味,深吸一口气,毛珏又是举起了刀,对着那些跪在地上看着尸骸瑟瑟发抖的铁山军暴怒的咆哮着。
“我毛珏治军,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胆敢违抗军令者,一律杀无赦!来人,动刑!”
眼看着那些刀牌手撤了,换了一群拿着鞭子的士兵上来,底下剩余的兵变乱军是松了口气,起码不会被杀了,可旋即,鞭子高高轮起,杀猪般的惨叫声又是在底下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没在看这群人挨鞭子的惨状,毛珏是收刀会鞘,对着几个脸色难看的军将抱起了胳膊,声音中带着傲慢与躁动,哼着问了出来。
“田游击何守备,昨个本将好像记得,你们说不给粮食,这铁山以北的卫所,堡垒,你们就不能守了,是不是?”
“这个……,末将……”
昨个为了威胁毛珏,几个家伙的确是猪八戒摔耙子,叫嚣过这话,没想到到现在毛珏还记得清清楚楚,血淋淋的人头就在脚底下,田涛,何馍馍这等凶汉这会也是脑门上流淌着豆粒大小的汗珠子,磕磕巴巴吱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毛珏却是一挥衣袖。
“既然如此,老子成全你们。今个起你们几部移师保山里仙岩里,梨花,星岩,加崂山,月谷,古军营这几处卫所堡垒,本将替你们管了,退下吧!”
瞬间,何馍馍那方形的脑门绷起了几根青筋,田涛的粗脸亦是剧烈的抽搐着,不过几个人还是没说什么,仅仅是抱拳一作揖。
…………
一场血腥让铁山城内剑拔弩张的几个军镇都是元气大伤,不过就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草原那样,在枯萎焦黑的躯壳上,新的嫩芽重新茁壮生长出来,在建奴扫荡下已经背井离乡窝在铁山城中一个多月的屯户们,带着新的希望再一次又背着包裹纷纷向北而去,去重新修复起他们失去的家园。
不过一直在北方驻扎的几支队伍却是灰溜溜的带着一身鞭子痕迹向南撤了去。
曾经的铁山几大豪族,没有一个是得利者,就算是赵家,也不得不把防区分割出去一半来,其中就包括已经成熟了的庄稼田地,至于其余几家更是,死了人不说,经营多年的卫所数万亩的屯田亦是易了主,到了毛珏手里。
跟重要的是几人开展边贸走私的途径也全都被毛珏掐到了手中,每年这一项,就至少数万两的损失!
“哥,咱们就这么退了?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骑到咱们脖颈上拉屎了?”
挨了鞭子的队伍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着,这头何馍馍却还是满脸肉疼,愤怒的咆哮着,看着这厮声嘶力竭的像个被打断尾巴的癞皮狗,田涛满是横肉的脸上,却是禁不住露出了浓浓的鄙夷来。
“怎么办?回头再去找姓毛的拼一命?要去你去,老子是被打服了!”
平日里跟姓赵的穿一条连裆裤,这会还想怂恿老子接着给你出头,真他娘的打的一手好算盘?
被田涛一句话给噎到一边,这何馍馍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脑门上的青筋直跳,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毕竟是自己的狗腿子,赵成也不忍看他太难堪,再后头倒是拍了拍何馍馍的肩膀。
“老弟也不必太着恼了,咱们打了一辈子仗,在死人堆里打滚时候,他姓毛的还在娘胎吃奶呢!他会打哪门子仗?也就这次好运,让他踩到狗屎砍了几十个建奴脑袋,建奴是好惹的吗?要不了多多久,他怎么气势汹汹的去,怎么还得灰溜溜的被打回来。”
“再说,北方八万多亩军屯几乎都被建奴烧干净了,咱们南面六万亩可是有庄稼人的,现在他把哥几个手底下的泥腿子全给圈到手里了,种那些花里胡哨不中用的东西,过不了几个月,毛帅给的粮食一吃光,你看他还能不能玩的转了,饿急了,那些泥腿子就能吃了他!”
脸上露出了阴仄仄的笑容,这白面书生赵成冷笑着又按了按何馍馍的肩膀。
“也许用不了明年,今年冬,那位就得哭爹喊娘跑回皮岛去,缩在咱毛帅嘎鸡窝底下去,他这是为咱们兄弟几个背锅了,干嘛不成全他?”
真不愧是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赵成这几句话,说的就连田涛都是眼前一亮,何馍馍这货更是一拍大腿。
“赵老哥说的没错啊!就让那小兔崽子在北面吃风去吧!咱哥几个在南面吃香的喝辣的何乐不为?”
粗鲁的骂声中,几个侥幸没死的亲兵将官也是在那儿参合着,一时间南迁的铁山郡居然是欢声笑语一片,就好像昨个被不到两百人大败了的不是他们一般,浑然没注意身后还有一双眼睛,鹰那样死死盯着他们。
站在城墙上,听着这远远的笑骂声,毛珏的嘴角亦是勾起了一骨子里冷笑来……
第六十章.西方来的小神经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夏风如今也是贵的好比黄金,如今这狗*日的天气也是够烦人的,要么冷的要命,要么热的大旱灾,如今,山底下那个河谷就被烤干了,顶着个大太阳,几千人都如同晒冒了烟儿那样。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停歇的,无不是加紧松土,把一根根绿油油的秧苗【创建和谐家园】去,温暖的日子可是过一天就少一天,甚至连房子都没来的及修,绝大部分屯户一回来,睡着露天地就直接扎进了田里。
这年头可没有南粮北运,随随便便就能在超市买到一袋袋的大米,如果不能在存粮吃完之前收获一季的话,大家开春都得饿死。
而且鼓舞士气的是毛珏向大家保证,让他们种的是快熟的西番作物,只要大家肯用心干活,绝对能在入冬封冻之前收获上,而且这一出次,收获的粮食是五五开只需要一半上交给军队就行了。
西汉时候开始,征收的额度是三十税一,这毛珏征收百分之五十看上去是比周扒皮还要狠了,然而实际上,却着实鼓舞了所有人,要知道这几个月都是毛珏提供粮食不说,而且之前田涛手底下耕种,甚至达到了十税八,十税九那种程度,一年到头辛苦种田,屯户还时时刻刻饿着肚子,这对半分,好歹自己能多吃饱一两个月了。
混迹在人群中,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戴着个大草帽,亦是在那儿挥汗如雨的轮着锄头,跟大地有仇那样刨着土,在他的锄头底下,原本的麦子根被挖出来堆积了快一座小山,在旁边大火焚烧之后,化成灰烬再一次撒回田地里,一根根地瓜秧子就在这些灰烬里探出了脑袋。
“吃饭了!”
正干的挥汗如雨,冷不丁一声清脆的叫喊却仿佛瓦解了项羽十万大军的楚歌一样,让那些干的正起兴的农人们扔了锄头,转头就往回跑去,就连一旁编制着草垫子的妇女们,也是扔下手底下活计,跟着跑了过去。
这一个来月毛珏的卖鱼计划是完全跑了汤,种田是高体力劳动,吃不饱根本用不上劲,皮岛那面打上来的鱼完全供给了几个卫所,海鱼刺少,跟着野菜下锅,煮的是乱七八糟一锅出,之前那白面馍馍毛珏也供应不起了,麦子连着麸皮一块磨,做成的饼子可粗的拉嗓子。
不过就算如此,饿急了吃什么都香,跟着送饭的妇女们刚到,素衣的篮子就被毛珏给抢了下来,翻出汤罐子直接昂起头咕嘟咕嘟的灌了半罐子菜汤,这才舒服的吐出一口气来。
眼看着毛珏一手老茧,又在那儿抓着饼子,素衣禁不住心疼的眼圈儿都红了一面赶紧给他倒了水,一面还跟着埋怨着。
“少爷,您也是,干嘛这么作践自己跟着一群泥腿子下地,您这都晒黑了。”
“在我们国家,像您这样的贵族,阁下,是绝对不会掺和农民干的苦活的,这样是会被嘲笑的!”
今个来的还不止素衣这一个妞,洋妞阿德蕾娜也来了,她倒是很能入乡随俗,一头红发包裹在了毛巾里,身上的地中海长裙也换成了件水田衣,如果不走进了看脸和眼睛,就跟农村小媳妇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