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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闲王》-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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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赵颜连他最讨厌的王诜都忘了,这让曹嵩也是暗叹一声,呼延平刚想给赵颜讲解,可是刚一张嘴,整个人又当机了,最后只能让曹嵩开口解释。

        “三哥儿,王诜乃是当初名将王全赋的后人,说起来也是将门之后,不过他们王家早就弃武从文,王诜更是自幼就聪慧过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书法也颇有名家风范,不过相比这些,王诜的画更是一绝,号称是将门子弟中才情第一,官家登基后也对他十分看重,于是就把你姐姐宝安公主嫁给了他……”

        “不用说了,我想起来了!”曹嵩还没有说完,就被赵颜打断道,他脑子中真的有关于王诜的记忆,不但有这一世的,而且还有前世的。

        说起这个王诜,在北宋历史上也十分有名,这个人的确十分有才,诗词与书画都有独到之处,特别是他的山水画,更是当时的一绝,这也让他得到了士人阶层的认可,特别是与苏轼、黄庭坚、米芾、秦观、李公麟等人交好,所以后世也把王诜当成苏门中人,后来苏轼的乌台诗案爆发,王诜也受到牵连。

        上面是前世时赵颜对王诜的印象,但是在这一世的赵颜记忆中,王诜却是猪狗不如,在赵颜最为痛恨的人中,王诜就排在第一位,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就是赵颜的那位可怜的姐姐宝安公主。

        宝安公主是当今皇帝赵曙的次女,名叫赵舒宁,比赵颜大两岁,赵曙登基后封为宝安公主,不过在赵颜的那位哥哥赵顼登基后,也就是后来的宋神宗时,宝安公主会被封为蜀国长公主,可惜这个可怜的女子年仅三十岁就病死了,或者说是被王诜气死了。

        赵舒宁自小就十分照顾赵颜,在兄弟姐妹中,他们姐弟二人的关系最好,本来赵舒宁嫁给王诜这样的大才子,对方出身也很好,算的上是门当户对,另外宝安公主的性格温柔,对于王诜的母亲也十分孝顺,对王诜更是十分的关心,可以说是大宋公主之中的典范。

        但是王诜却是风流成性,不但在外面养粉头,而且家中还纳了八个小妾,甚至还经常把【创建和谐家园】带回家【创建和谐家园】作乐,对待宝安公主更是十分的冷淡,可以说赵舒宁的婚后生活十分痛苦,为此已经生了几次大病,赵颜在知道姐姐的遭遇后,曾经去王诜府上大闹了一场,可惜并没能改变什么,反而还惹来一顿责罚。

        “去!为什么不去?这次我一定要去!”想到关于王诜自己姐姐宝安公主的事,赵颜咬着牙道,刚才他恢复了一些关于王诜的记忆,可能也因此受到上一个赵颜的影响,使得赵颜对王诜也产生一种没有理由的厌恶,甚至有一种想要找王诜麻烦的冲动,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最后赵颜索性也就不去抑制,一切顺着自己本心去做就是了。

        听到赵颜竟然要参加王诜的西园雅集,曹嵩也是一愣,紧接着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劝道:“三哥儿,你不会是想和上次那样,去驸马府大闹一场吧?这可不行啊,上次你已经被官家打了二十板子,而且严令你不许再去找王诜的麻烦,若是这次你再去闹事的话,说不定会被官家直接把【创建和谐家园】打开花的,甚至连你的郡王爵位都可能被暂时夺去。”

        “嘿嘿,九哥儿放心吧,闹事其实是很愚蠢的办法,我是真的要参加【创建和谐家园】,而且不但这次要去,以后每次王诜举办这种【创建和谐家园】,我都会去参加!”赵颜笑的十分阴冷的道,他敢打赌,王诜肯定也十分讨厌他,想要恶心一个人,那就要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哪怕是赵颜什么都不做,也会让王诜的心情变得恶劣起来,更何况现在的赵颜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赵颜,说不定他还有机会让王诜下不来台,到时就更爽了。

        曹嵩看到赵颜说话时极有条理,不像是一时的气话,这让他更担心了,早知道如此的话,刚才他就不该提起王诜的事,万一赵颜真的再和王诜闹起来,说不定连他也要一起受到责罚,甚至还会背负一个挑拨离间的名声。

        正在这时,当机中的呼延平忽然恢复过来开口道:“王诜这个斯文禽兽娶的是宝安公主,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学,就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曹嵩和呼延平在赵颜这里呆了一个多时辰,然后这才起身告辞,赵颜将他们送到前厅,这进曹颖也得到消息,于是也来到前厅相送,虽然她并不喜欢自己这个九弟和三姐夫,但是王府的礼数却也不能缺。

        不过在曹嵩离开的时候,悄悄和曹颖说了几句话,然后做出哀求之色,曹颖当时并没有什么表示,不过等到曹嵩和呼延平离开后,曹颖却十分意外的来到赵颜的书房。

        “刚才我听九哥儿说,你要去参加王诜举行的西园雅集?”曹颖刚一进来,立刻开门见山的问道,刚才曹嵩就是想让她劝一劝赵颜,不让他参加西园雅集。

        “怎么,你怕我去那里闯祸,所以想阻止我去?”赵颜也立刻猜到了曹颖的来意道。

        出乎赵颜意料的是,曹颖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道:“宝安公主性情温婉,婚后孝敬公婆,甚至还允许驸马纳妾,可以说是我等女子的典范,我与公主也算是闺中好友,可惜这样的好女子却嫁给了王诜这种有才无德之辈,可以说受尽了委屈,若是你能让王诜难堪,甚至下不来台的话,也算是为公主出了这口恶气,所以我并不会阻止你去。”

        “咦?”赵颜有些惊讶的看着曹颖道,“我虽然要去参加西园雅集,但连我自己都没有信心让王诜难堪,你怎么会对我这么有信心,难不成你也认为我比那个王诜有才?”

        本来曹颖提到宝安公主时,对赵颜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不过听到赵颜的话时,再次脸色一冷道:“王诜每隔几个月就会举办一次西园雅集,一般在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最后,王诜和几个擅长绘画之人都会把【创建和谐家园】的情形画下来,然后评出优劣,而王诜的画技出众,他的画向都被列为第一,若是你想让王诜出丑的话,最好用这段时间好好的练习你的画技,以那种独特的画技,肯定可以压倒王诜夺得第一!”

        曹颖说完,也不等赵颜回答,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就在她刚走到书房门口时,忽然转过身对赵颜一笑道:“郡王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估计也忘了我那位堂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我若是你的话,就会好好的检查一下书房,看是否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丢东西?”赵颜听到这里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书桌上时,却立刻大叫一声,“你妹的,我的画怎么没了?”

      第十七章 带病上岗的赵顼

        赵颜的画不见了,不但今天画的那个性感游戏美女没了,连前几天画的画作也不见了,那些画作中有人物有动物,其中大部分都是小豆芽和小肉丁,另外还有一两张雨景,可是现在都不见了,确切的说是被曹嵩偷走了。

        贵族出身的曹嵩竟然会偷东西?这件事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刚开始时赵颜也不敢相信,毕竟曹嵩刚才给他的印象很好,虽然只懂得吃喝玩乐,但这也是一个贵族子弟的本分,而且从刚才可以看出来,曹嵩之前与赵颜的感情不错,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曹嵩都没有偷东西的动机和理由。

        不过当赵颜把小豆芽叫过来询问了一下后,这才终于确定了偷走自己画的人就是曹嵩,别人小豆芽可能不了解,但是曹嵩却是曹颖的堂弟,小豆芽身为曹府的下人,对曹嵩这位九哥儿最了解不过。

        按照小豆芽所说,曹嵩这种喜欢偷东西的习惯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整个东京城都知道,而且曹嵩偷东西也并不是因为缺钱,大宋第一将门的公子哥儿会缺钱那才是笑话,曹嵩之所以偷东西,就是因为他喜欢,只要去自己家以外的地方,无论认识或不认识的,他总要捎带点东西回来,这在东京城中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

        就因为曹嵩的这个毛病,曹颖那位严厉的大伯父也不知道抽断了多少根藤条,可惜曹嵩虽然每次都叫的很惨,并且保证不再犯,但最后依然会忍不住再偷,结果最后曹嵩的父亲也不再管他了,平时出门也不带着他,免得丢人现眼。

        不过曹嵩除了喜欢偷东西外,其它方面都很正常,对朋友也很讲义气,以前赵颜每次没钱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曹嵩借钱,只要曹嵩手中有钱,就一定会借给他,而且从来没有催过债,到现在赵颜还欠着曹嵩几千贯没还。

        “明白了,原来曹嵩是个病理性偷窃症患者。”赵颜听完关于曹嵩的事情后自语道,所谓病理性偷窃,其实就是俗称的偷窃狂,这种人偷东西并不是为了钱,也不是真的需要这件东西,甚至偷完东西后还会送人或丢弃,他们只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偷窃欲望,是一种典型的心理障碍,另外还有病理性纵火、病理性赌博等,都属于同一种心理障碍,心理学上将它们统称为冲动控制障碍。

        “看来在曹嵩克制这种心理障碍之前,我要房门口挂个‘小肉丁与曹嵩不准入内’的牌子了。”赵颜想到这里自语道。

        虽然赵颜明白曹嵩的这种偷窃行为是一种心理障碍,但他却没办法治疗,一来他对心理学也仅仅懂一些皮毛,二来这种病理性偷窃也并没有特别对症的药物,这种心理障碍主要出现在青春期,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可能会消失,也可能会伴随一生,谁也说不准。

        被曹嵩偷走的画也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对赵颜来说那些只是自己的练习之作,只要他愿意,大可花上几天的时间再画出来,所以偷了也就偷了,更何况曹嵩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至少自己还欠着人家几千贯没还呢,那些画就当是欠钱的利息了。

        与此同时,广阳郡王府西北方向不远处的汴河岸边,一支十几人的队伍正在沿着河岸前行,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着厚厚的蓑衣,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下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面色带着几分潮红,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人身后的人也同样都是身穿蓑衣,但天上的雨实在太大了,厚重的蓑衣也无法挡住雨水,使得他们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每当路过汴河上的桥梁时,就会有人跑到桥上将量绳抛下去,以此来测量水深。

        “启禀颍王殿下,现在汴河水深已经超过两丈,有些地方的河水已经从河道中漫了出来,两岸的有些人家已经被河水倒灌,现在黄河上游的水势爆涨,很可能会冲进汴河,汴河河堤恐怕很难挡住这样的洪水,到时恐怕大半个开封城都会被淹!”一个刚刚测量完水深的人快步跑到骑马的少年面前启禀道。

        这个被称为颍王的少年听完之后,潮红的有些不太正常的脸上也露出担忧的神色,开封已经连下了一个月的雨,虽然刚开始时雨势不大,但却把河堤的泥土冲的十分松软,这几天又突然变成大雨,更让河水爆涨,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我们再向前走一段,多……多测量一下河水的情况,然后详细记录下来,晚上我要给爹爹看,有了这些,爹爹就可以说服朝中的大臣组织民夫疏通河道!”马上的少年剧烈的咳嗽两声,这才有断断续续的道。

        “颍王,您昨天勘查河道伤了手臂,现在伤口已经有些发炎,身体也在发烧,绝对不能再淋雨了,您还是快点回府休息吧,测量河道有我这些人就足够了!”听到少年剧烈的咳嗽声,那个禀报的人立刻焦急的开口劝道,虽然河道安全十分重要,但是相比之下,眼前这位颍王殿下的身体却更重要。

        “不急,前方不远就是三弟的广阳郡王府,我们可以边测量边向前走,到时我去三弟府上休息一下就行了!”少年依然坚持道。这位颍王殿下名叫赵顼,是赵颜的大哥,也就是后来的宋神宗,相比其它的兄弟,赵顼已经被封为亲王,爵位比郡王要高一级,这也代表了他大宋太子的身份。

        看到赵顼如此坚持,下面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加快速度测量河道的水深,以及两岸河堤是否坚固等等,这条汴河是开封城对外的生命线,若是在天晴之时,河上的货船、粮船川流不息,但是随着河水的爆涨,再加上大雨大风,使得河上根本无法行船,河面上只有翻滚的浊浪,根本见不到船只。

        赵顼是赵曙的长子,而且在赵曙登基之后,虽然没有正式封他为太子,但实际上却已经将他当做太子来培养,爵位也比赵颜等皇子高一级,不过这使得赵顼受到的要求也比其它兄弟要高的多,比如赵颜仅仅只是个清闲的郡王,甚至可以和一帮纨绔子弟走马斗狗,但是赵顼却早早的参与朝政,帮助父亲处理一些政务。

        这段时间开封城连连降雨,城周围的河道也都满了,而且黄河上游也同样大范围降雨,再这么下去的话,开封城很可能会被洪水淹没,在这种情况下,赵曙想要调拨钱财组织民夫疏通河道,同时加固河堤,但这却需要韩琦等几位相公的同意,所以赵顼就被派来记录开封城中几条重要河道的水位信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脚下的这条汴河。

        本来前几天河水还比较平静,所以赵顼一直乘着船在河面上记录河道的情况,但是昨天从汴河的上游冲来一股洪峰,结果不但让整个汴河河水爆涨,而且河面也是浊浪翻滚,差点把赵顼坐的船给掀翻,甚至赵顼在翻滚的船上也受了伤,手臂被划成一道手掌长的口子,当时赵顼觉得伤口不是很深,所以让人随意包扎了一下就继续干活,但没想到昨天淋了雨,今天伤口竟然红肿一片,整个人也发起烧来,但尽管这样,他依然坚持把河道的测量做完,因为这已经是最后段河道了,赵顼不想半途而废。

        透过雨幕看着眼前汹涌的河水,赵顼更加担心开封城的安全,同时他感觉雨水从蓑衣的缝隙中渗进来,把他全身都打湿了,特别是右手臂的伤口那里,刚开始时又疼又痒,让人恨不得把那块肉给挖下来,但是现在却已经麻木了,赵顼感觉自己的右手臂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想动一下都十分的困难。

        更加糟糕的是,赵顼从今天早上就开始发烧,现在全身被雨水淋湿,赵顼感觉身上没有丝毫的热气,甚至手脚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脑子里也是一阵阵发懵,眼前时不时的黑一下,刚开始时赵顼还感觉自己能够支持下去,但是现在身上却越来越冷,眼前一阵阵发黑,而且发黑的时间越来越长。

        “呯~”马上的赵顼最终还是没能支持住,一下子从马上掉到地面的泥水里,头上的斗笠也滚在一旁,露出赵顼因高烧而变得潮红的脸。

        “颍王殿下!”直到赵顼从马上摔下,周围随从的侍卫和官员们也是一阵惊呼,距离最近的侍卫立刻扑下马把赵顼扶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呼喊,赵顼都没有任何反应,同时额头上也是烫的惊人。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派人去通知官家和娘娘,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把颍王殿下抬到广阳郡王府,那里应该有御医,若是颍王殿下出了意外的话,咱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一个大胡子的侍卫怒吼道,然后弯腰背起赵顼就向赵颜的府邸跑去。

      第十八章 高烧不退

        赵颜也没想到今天下午自己府上竟然这么热闹,先是曹嵩和呼延平前来探望,结果自己的画就被曹嵩偷了,接下来还没等他休息,他那位大哥赵顼竟然也来到他的府上,不过赵顼的情况十分不妙,据说是被人抬着进府的,府中的御医已经赶过去了,这让赵颜吓了一跳,以为赵顼是遇到了刺客,急忙也往前院赶。

        半路上赵颜遇到曹颖,看她急急忙忙的样子,估计也是刚接到消息,于是夫妻二人穿过几重院落来到前院的厢房之中,刚好看到府中的御医正在给赵顼号脉,一个大胡子侍卫守在床前,另外还有其它几个侍卫和官员打扮的人在厢房里等着。

        “参见广阳郡王、王妃!”赵颜和曹颖刚一进来,那些官员和侍卫纷纷向他行礼,不过赵颜没空理他们,直接走到床前询问道:“怎么回事,我大哥到底怎么了?”

        御医正在号脉,无法回答赵颜的话,于是那个一直守在床前的大胡子侍卫躬身回答道:“启禀郡王,颍王殿下昨日手臂受了伤,今天伤口有些红肿,同时也有些发烧,但颍王殿下却坚持测量河道,结果伤病加重,刚才在河岸那边昏倒了,因为距离郡王府最近,所以属下就擅自做主,将颍王殿下抬到郡王府救治!”

        听到赵顼是自己受伤感染,不是自己想像的遇到刺客,这让赵颜松了口气,对于赵顼这位未来的宋神宗,赵颜还是很有好感的,特别是他对西夏强硬,对国内又勇于实行改革,这些都是一个中兴之主才能做到的,可惜赵顼却是英年早逝,三十多岁就死了,他的改革也因为多方面的原因失败了,这也使得北宋失去了最后一个中兴的机会。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大哥会冒着大雨测量河道?”赵颜看着御医那里还要等一会,于是再次向这个大胡子侍卫问道。

        “属下陈定,前段时间刚刚从秦凤路调回京城,现在担任颍王殿下身边的侍卫。”这个名叫陈定的大胡子侍卫老实回答道。

        “哦?从秦凤路那边调来的,看来你一定是得到贵人的赏识了吧?”旁边的曹颖这时忽然插口问道,她身为将门之女,而且又向来崇拜自己的祖先曹彬、曹玮父子,所以曹颖对军中的事务向来十分清楚,秦凤路那边属于大宋与西夏、吐蕃各部的交界,时不时就会爆发冲突,可以说那里的军队是最辛苦的,陈定能够从秦凤路调到繁华的京城,而且跟在赵顼这位未来皇帝身边,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其实曹颖这样的问话有些无礼,不过陈定却是面色如常的回答道:“启禀郡王妃,属下以前跟着杨副都管平定过侬智高之乱,又在秦凤路与西夏人拼杀过无数次,也立下一些微薄的功劳,最后得杨副都管常识,这才举荐属下进京担任颍王殿下身边的护卫!”

        “原来你是杨爷爷的手下,那就不奇怪了,这次你做的很好,若是颍王殿下无恙,日后定然有你的前程!”曹颖淡笑着道,其实刚才她听到陈定是从秦凤路调来的,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后是谁,毕竟能够在颍王身边安插人手的人,整个秦凤路也只有她那位杨爷爷了。

        旁边的赵颜却是听的一头雾水,特别陈定口中的杨副都管,也就是曹颖口中的杨爷爷,这两个应该是同一个人,可是赵颜却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对于他们的对话也是半懂不懂,所以只好选择装聋作哑,等到曹颖不再问话后,他这才凑到曹颖身边低声问道:“喂,那个杨爷爷到底是谁啊?”

        曹颖十分不适应与赵颜这么近距离说话,不过在外人面前,她也不好躲开,只能低声回答道:“杨爷爷是当年我大宋名将杨无敌,杨老令公之孙,讳文广,他父亲名延昭,同样也是我大宋的名将,说起来一门三代都是名将,这在我大宋的将门之中十分少见。”

        说到这里时,曹颖犹豫了一下,接着又面带悲伤的道:“现在我大宋将门人才凋零,虽然各个将门中的子弟依然可以到军中任职,对军队也拥有巨大的影响力,但将门之中却已经多年没有出过将才了,到了现在也只有杨爷爷一人还在支撑着将门的威望,甚至有些好事之人将杨爷爷称为‘将门中最后一个能打仗的将军’。”

        “杨文广?”赵颜听到这里一愣,特别是当他听到杨文广的父亲竟然是杨延昭,也就是杨六郎时,脸上更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从小就是听着杨家将的故事长大的,对杨家的人最清楚不过,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杨文广的父亲明明是杨宗保,爷爷才是杨延昭,怎么到了曹颖口中,杨文广一下子变成了杨延昭的儿子了,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其实赵颜没有记错,曹颖也没有说错,杨家将演义中杨文广的确是杨延昭的孙子,中间还有一个杨宗保。但是在真实的历史上,却根本没有杨宗保这个人,杨文广是杨延昭的第三子,而不是杨延昭的孙子。

        就在赵颜纠结着杨文广的身份时,王府中的御医终于给赵顼诊断完了,只见他满脸沉重的站起来,然后向赵颜行了一礼道:“启禀郡王,颍王殿下本来只是受到小伤,但因没有及时治疗,伤口红肿不消,导致现在高烧不退,只凭老夫一人,恐怕难以治愈殿下,现在我先给殿下开一方退烧的药,等到宫中的御医来了之后,我们再商议具体的治疗办法!”

        赵颜在后世的社会上混了几年,自然听出来这位御医的拖延之计,估计他是看出赵顼病情严重,不敢轻易下手治疗,打算等到宫中的御医来了之后,再共同商议,这样一来,就算是治不好赵顼,他也不必承担全部责任。

        “你去开方子吧,不过在宫中御医来临之前,一定不能让大哥的病情再恶化!”赵颜瞪了一眼这个御医道,虽然明知道对方不想担责任,但他却不能明着说出来,而且若是赵顼真的被他府上的御医治死了,天知道那些大宋的言官会给自己安个什么罪名?

        御医看到赵颜的眼神,心中也是一惊,知道郡王已经看出了他心中的打算,不过并没有说出来,这也算是默许了,这让他急忙答应一声,同时御医的心中也有些奇怪,现在的郡王好像比前聪明多了,看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糊弄他了。

        趁着御医写方子的机会,赵颜终于凑到床边看了看赵顼,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位未来的宋神宗,上次是赵颜刚刚穿越后,赵顼带着另外两个兄弟来看他,只是当时赵颜魂不守舍的,根本没有在意赵顼,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没记住。

        只见床上的赵顼面色潮红,鼻翼剧烈的扇动,看样子烧的不轻。赵顼长相倒也不错,与赵颜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赵顼的脸比较方,看起来比较严肃,初次见面可能会感觉不容易接近,相比之下,赵颜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帅一点,也更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

        正在赵颜打量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大哥时,忽然只听见昏迷中的赵顼断断续续地说道:“冷……本王好冷……好冷……”

        这时御医刚好开完方子让人去抓药,听到赵顼昏迷中的话,立刻开口对王府的下人吩咐道:“快!快去准备火盆,另外再加一床被子,千万不能让颍王再着凉了!”

        “等一下!”赵颜这时忽然开口阻止道,他也懂得医术,虽然后世的医术与古代的大不相同,但对一些常见病情的处理还是通用的。

        “不能等,颍王殿下现在病情严重,一定要注意保暖,否则病情只会加重!”曹颖这时也开口道,同时让下人去准备火盆和被子,她也精通医术,对于御医的处理办法也十分认同。

        赵颜并没有理会曹颖的话,而是坐在赵顼的床边,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旁边的那个大胡子护卫陈定身形猛然一颤,脚步也微微错开,整个人像是一头豹子似的,随时准备救援,虽然赵颜是赵顼的亲弟弟,不太可能伤害赵顼,但对陈定来说,无论什么人靠近赵顼,他都要做出防备。

        “好烫!”赵颜的手刚一碰到赵顼的额头,立刻惊讶的叫出声来,虽然没有体温计,但是赵顼的体温绝对超过了38度,甚至达到39度也有可能,小孩子烧到这种温度可能没什么事,但是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样的高温必须尽快降温。

        “御医,你的方子需要多少时间熬药,喝下去又要多少时间才能见效?”赵颜霍然转身,目光如炬的盯着御医道。治病也算是赵颜的半个专业,一遇到这种专业问题,他立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质,赵颜的这种变化也让曹颖一愣,因为她忽然觉得现在的赵颜才像是一个真正的郡王。

        “启禀郡王,熬药要半个时辰,至于喝下去后想要见效,最少也要一到两个时辰才行!”御医也被赵颜散发的这种气质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那岂不是要三到五个小时,不行,来不及了!”赵颜自语道,本来他不想出手的,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他不出手也不行了。

      第十九章 物理降温

        “把房间里的火盆都给我搬出去,另外再给我准备一坛酒和一个干净的毛巾,剩下的无关人等都要退出去!”赵颜既然决定要治,那就一定要快,所以他打算先用物理方法把赵顼的体温降下来,为那些宫中的御医争取时间。

        赵颜的话刚一出口,曹颖立刻有些焦急的低声道:“你真的打算给颍王治病?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万一颍王的病情加重的话,到时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整个王府也会跟着你遭殃。”

        曹颖并不是自私的人,只是她身为郡王府的女主人,要为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考虑,所以她不得不慎重。

        “放心,只是让大哥的体温暂时降下来,这种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赵颜却是极有自信的道,赵顼不过是因为伤口感染所以才引发了高烧,这种小事放在后世,打个退烧和消炎的针就搞定了,根本不算什么病,虽然现在没有后世的便利条件,但自己好歹也在医学院旁听了几年,这种小病若是再治不了的话,连自己那个医学院的女朋友都对不起。

        若是放在以前,曹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赵颜,但是自从上次赵颜奇迹般的治好了小肉丁,再加上赵颜这段时间与众不同的表现,虽然还没有完全扭转赵颜在曹颖心中的印象,但是在曹颖看来,赵颜的确与以前不一样,无论品性如何,至少他好像忽然懂得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只见曹颖低下头考虑了片刻,最后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希望你在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郡王府上下几百口人的前途命运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曹颖说到这里,心中也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她跟着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神医的祖父学医,虽然熟读了各种医书,也懂得各种治疗手段,但她却很少有实际治疗病人的机会,这也使得她的医术大都只能停留在理论上,真正用来治病救人时,却不太管用。其实这也不怪她,作为曹家的女儿,曹家的长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抛头露面为别人治病的。

        有了曹颖的同意,王府的下人很快就把赵颜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火盆和被子也被拿走,当下赵颜把别人都赶出去,房间只剩下他和赵顼,另外还有那个御医和侍卫陈定,身为颍王的护卫,他是绝对不会让昏迷中的赵顼与另外一个单独处在一个房间的。

        “陈定,你把我大哥的上衣脱了,要快!”赵颜拿起酒坛,同时对陈定吩咐道。

        陈定是军伍出身,早就习惯了听从命令行事,而且只要赵颜不对赵顼不利,他就不会违抗赵颜的命令,所以很快就把赵顼的上衣脱去。御医却觉得这样做只会加重病情,所以几次反对,可惜都被赵颜直接忽略了。

        只见赵颜把酒坛上的泥封打开,拿起毛巾在里面蘸了一下,开始在赵顼的脖子、胸口、两腋和手心等地方擦了起来,酒精可以【创建和谐家园】人的毛细血管,从而打开皮肤上的气孔,有利于散热,而且酒精蒸发也会带走一部分热量,是一种十分有效快捷的降温手段。

        赵颜用的虽然不是酒精,而且这种酒的度数也不高,用来消毒肯定不行,但仅仅是用来给人体退烧却已经足够了,赵颜擦了没几遍,就发现赵顼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整个人的呼吸也不像之前那么急促,而是平稳了许多,这下连不懂医术的陈定也看出赵顼的情况在好转,这让他对赵颜这位郡王也更有信心了。

        “郡王,颍王殿下的体温下降的,而且病情也似乎好转了,这是何道理?”一直给赵顼把脉的御医也是惊喜的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用酒就能给病人降低体温的。

        “酒中含有酒精,可【创建和谐家园】人的皮肤……”赵颜简单的把用酒降温的原理讲了一遍,接着又补充道,“不过在给病人降温时要注意,小孩子就不要用酒了,而是要用温水,另外这种降温手段也只治标不治本,降温之后还要喝下退烧的药物才行!”

        物理降温仅仅是暂时的,真正引起赵顼高烧不退的原因是他的伤口发炎,导致他体内也有炎症存在,所以想要彻底的治好赵顼,就必须把他体内的炎症给消除掉,刚好赵颜穿越时带了一些消炎的针剂,这些本来是给看门的刘大爷治疗气管炎的,都是消炎的药物,所以也算是比较对症。

        想到这里,赵颜让御医暂时照顾赵顼,而且不要急着给赵顼盖被子,他要去内宅把消炎的针剂拿来给赵顼打上一针,本来这种事让小豆芽做就可以了,但赵颜担心小豆芽毛手毛脚的,万一路上把针剂摔了那可就惨了。

        “怎么样?”赵颜刚一出房间,守在外面客厅里的曹颖立刻上前问道,赵顼的那些随从的官员也都关切的围了上来,他们其实也不相信赵颜会治病,但这些官员都是些低级的工部官员,并不是那些大胆的言官,根本没胆子和赵颜对着干。

        “放心吧,烧已经暂时退下去了,我去后宅拿药,用完药就没事了!”赵颜笑呵呵的道,能够在北宋时期治疗好一个病人,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听到赵顼退烧了,曹颖和那些随从官员都是松了口气,然后赵颜叮嘱曹颖在这边照看着,他自己则去了后宅拿药,不过赵颜却不知道,就在他刚离开前院时,一大队人马冒着大雨来到郡王府的门前,两侧护卫的竟然都是禁军。

        这支人马来到广阳郡王府后,前面的禁军立刻接管了王府的守卫,紧接着一架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前,马车上的人还未下来,一柄宽大的黄罗伞已经架了起来,周围还有太监宫娥围绕,这样的仪仗也只有当今的天子和皇后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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