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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唐风云》-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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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是不可能害自己、骗自己的,也就只说,只要自己破解了这枚竹简,那就一定会变得强大,至于强大的程度多少,不在他的考虑之下。

      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老人会说那种所谓的“吴侬软语”方言,又为什么认识那上面的字,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选择相信对方,也或许,他已经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最后的机会了。

      他欣喜并且期待地将那枚竹简上的第一段话用石子在地面上划了出来。

      老人的眸子扫过,然后依旧用吴语念道:“体于外,神于内,五藏气盛,固强,不灭。”

      管阔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代表了什么?”

      “这是讲的藏象,以为引。”老人道。

      “神、魂、意、魄、志,于心、肝、脾、肺、肾内,是其间的神明。神、魂、意、魄、志盛,人就会变得强健,不会殒灭。”

      管阔皱眉,虽然他听明白了一点,可是,实在不能够用“理解”来形容。

      难道,父亲所谓的“强大”,就是先要神、魂、意、魄、志强大?

      然而,那五个,具体是什么,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明白的。

      管阔带着满腹的狐疑,把第二段话在地上划刻了出来。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再需要那枚竹简,其上的一切,都完全深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已经决定了,过一段时间,就会把那枚竹简处理掉。

      老人就像是一个耐心的翻译老师,先用吴语念一遍,然后简单地解释几下,虽然不至于让管阔茅塞顿开,对竹简上的内容感悟颇深,但是至少也大致知道了竹简上面的内容。

      管阔听得特别认真,他知道,这关系到自己的以后。

      从管府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他对未来是充满迷茫的,但是关于驼背老金、父亲,还有这枚竹简的事情,却像是人生一道固定好的轨迹,等着他去遵循、去完成。

      第五十九章 相遇即是为了别离

      管阔想要继续写下去,直到把竹简上的内容写完,但是,老人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了。

      “就像听琴一样,你要专注于理清第一段话,而不是心急着想着以后的东西,这样一事无成。”老人道。

      “今夜,你先自己思考,我送你回去,明晚,还是在这个地方。”

      不容管阔说更多的话,老人便背起古琴,站起身来,示意管阔跟着他,可以走了。

      管阔点点头,表示认同,现在,经过了老人这么长时间的磨砺,他已经对“专注”这一个词非常契合,所以老人的话,瞬间就让他理解了。

      营帐内,他感受到了有些不同寻常的氛围,特别是无用可雷他们看待自己的目光。

      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善意,可是,也不会有以往的凶狠仇恨之态。

      “很自觉,算你识相。”可雷讥讽地瞟了他一眼,道。

      无用没有说话,可是看得出来,他对于管阔的终于“妥协”,还是相对满意的。

      只有铁山无依旧似笑非笑,看得最让人想【创建和谐家园】。

      管阔也不屑于解释是老人主动要求到别处的,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在逞口舌之利,只会叫人笑话,他和铁山无打了一声招呼,躺了下去,开始回忆起今天老人念给自己听的那几句话,尝试解读。

      他想了半个时辰,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但是他知道一切都只能循序渐进,当做过程的时候,不要去太过焦虑结果,那便是所谓专注。

      明日,可能突兀人就会进攻,甚至就在今夜,或者下一刻,现在不是想那东西的时候。

      一夜无事。

      白天也无事。

      突兀人和北唐最近并没有爆发战争,可是管阔他们训练的强度在加大,除了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名职业军人,变得稍微强大了点之外,管阔开始感觉劳累。

      但是,当夜晚老人再次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离开了。

      他看到,营帐那边,站着许多好事的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那里面可雷最最得劲。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觉得愤怒,反而有些好笑。

      应该是他的心也强大了几分,任他人点指,吾一笑置之,任嘲讽临身,吾一笑置之。

      看着老人淡然的背影,他想自己还要努力,比起这一位,自己的强大,太小了。

      再临高处,琴音起,又是阳关三叠。

      这里不是阳关,但是,管阔却想到了雁门关。

      出了长安,别了雁门,北出雁门无故人。

      他的感慨并没有持续,很快,一曲终了,他准备再在地上写几个字,然而老人却摆了摆手,将古琴郑重地摆在一块稍微平坦的地方,站在原地,忽然摆出了一个姿势。

      凉风吹过,那一动作之后,巍然不动。

      就像是时间定格。

      管阔睁大着眼睛,一时之间并没有想明白老人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老人看也没有看他,毫不理睬,任由着他自己开窍。

      在比普通人多愣了片刻之后,管阔终于理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四面八方望了望,希望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随后学着老人的样子,同样摆起这个动作。

      老人就这样,一直都没有动,管阔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只好就这样一动不动。

      老人的动作很自然,却自有韵味在,然而当管阔自己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却感觉……毫无感觉。

      时间缓缓流淌,老人和隆起的高地,就像是融为了一体,化为了一幅静止的画。

      一炷香过去了。

      管阔的脸有些发红,他一直以为自己年轻,朝气蓬勃,可以轻易地做到很多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之内,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支,身体摇晃不止,他一直都在忐忑着会不会被大风从这里吹得滚下去。

      这个时候,老人缓慢地变幻着姿势,最后定格在了另一个画面之上,依旧巍然不动。

      管阔今天白天的训练已经很疲惫,可是他想着自己不能被突兀人砍死,还是依葫芦画瓢,但是偏离无数轨迹地跟着老人的动作而起,然后四肢酸痛地定格。

      老人在今天做了三个动作,而管阔觉得自己的效果一塌糊涂。

      当停止下来的时候,专注缓缓消逝,管阔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心里面五味杂陈。

      驼背老金和自己说那枚竹简非常重要,自己不能够被别人得到,但是自己居然魔怔一般相信了这一位不知道底细的老人,这到底合不合适呢?

      “那些姿势,就是来自那枚竹简的开头那几段话吗?”沉吟片刻之后,他对着背起古琴的老人问道。

      老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转身。

      只是,留下了一段缓缓消散在秋风之中,有些莫名其妙的叹息:

      “老对头,你赌对了,你终于以这样的方式找了过来,看来,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宿命啊……”

      ……

      ……

      管阔和老人的时光其实并不长,但是,在日后回想起来,他却觉得那一段时光非常梦幻,并且难忘。

      它脱离了他的正常生活,却恰恰强行融入了进去。

      和管阔所预料的并不一样,在以后的难得的日子里,老人对他的教导开始加快了速度,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循循善诱。

      管阔把整枚竹简上面的文字都刻了出来,然后老人用吴语念起,再简单解释一番,便开始教授那里面的那些奇奇怪怪,并且管阔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的招式。

      其间,他总是隐隐觉得,老人对于竹简上面的那些文字,神色越来越莫名,似乎是心中隐藏着什么深沉的秘密。

      他当然不可能询问,只是,心中不知道为何竟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当有一天夜晚,老人把所有招式全部灌进他的脑袋里的时候,道:“我们会不再见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再见了,即使见面,也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和你那几天的所有,希望你都记得,放在心中,自己慢慢体会。人生之路上,总会有相遇,相遇之后,也总会有分别,眼光放远一点,世界之大,有着更多的相遇等着你,只是希望,你能够记住一些曾经,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第六十章 阿史那沁的进攻

      听到这句话,管阔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发堵,却手足无措,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为什么不会再来,又会去哪里,琴音不在了,那自己猛然的缺失,又怎样才能够缓解?

      老人最后一次背起古琴,转身缓步离开。

      管阔张了张口,却只能够说出了两个字:“琴音……”

      “琴音一直都在,在你的记忆里,在你的心里,你走到哪里,它就在哪里。”

      老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管阔沉默了许久。

      随后,长叹一口气,心想,就和父母说的一样,人生总有分别,不论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永远的。

      他独自在原地静下心来练习了一段时间,便回了营帐。

      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失落,可是,可雷无用他们根本就不想去烦他,甚至幸灾乐祸都没有,毕竟鬼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目光不时肆无忌惮地瞟过来。

      铁山无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见他摇头不语,也就不再去想了。

      事实证明,老人的每一句话都很准。

      第二天,他们被编入一个部队,开始调离,往别处部署,离开这片区域了。

      当得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管阔非常震惊,因为他一直都以为老人所谓的分别,是老人不再来了,而现在看来,居然是自己要走了,可是,老人又是怎么知道军队的部署的?

      他的那种震惊神情几乎难以自抑,映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铁山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一些什么。

      至于可雷,更是直接,嘲讽地道:“不就是拉出去真的打仗了吗,不打仗还是不是军人?你要是怕死的话就直说,我给你来两刀,保证让你再也打不了仗。”

      管阔瞪了他一眼。

      无用在和他打了一架之后,感观稍微有点不同,虽然对他依旧不怎么放在眼里,在一旁道:“怕什么,和突兀人的那些偷鸡摸狗也打过好几次了,这一回最多场面大一点,其实都是一样的。”

      虽然他的话语有些阴阳怪气,而且这帮人完全曲解了自己的心态,可是比起可雷,毕竟算是带有安慰性质的话语,于是他略微表示了一下感谢。

      无用有些大条地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谢,顿时就让他有点脸黑,心想你倒还真的接受?

      没有人再说起老人、琴音的话题,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分明就是管阔的妥协,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

      伴随着秋风萧瑟,他们一万多人马向着东北方向行军,迎接未知的未来。

      队伍拉得很长,在关外,并没有什么明确的道路,他们避开突兀军队的大概活动范围,朝着双方战场很远的地方而去,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道理,管阔不懂,因为这是晋王李显岳的事情。

      没有琴音的日子里,管阔会偶尔想起那些晚上,但是,一旦想到老人对自己关于“专注”的劝诫时,便会猛然清醒过来,开始思索现在应该思索的事情。

      四面,狭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向远方,天际有些阴霾,灰蒙蒙的,看不真切。

      铁山无走路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一向的散漫状态,虽然看他的神情,依旧懒洋洋的,但是,他一身盔甲,手握长枪,身姿挺拔,让他看起来特别精神,英姿飒爽。

      管阔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怎么样,但是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肯定比不上迎娶广乐公主的那个时候。

      北唐的军队,都很有一种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很自豪,虽然不一定怎么骄傲,但是当他们融入进军队这一个群体里面的时候,就会感觉特别的荣光。

      管阔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一气氛,由之前的落魄发配,到现如今的昂首挺胸,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他们的行军整整持续了两天的时间,走了一百五十多里路的时候,消息忽然传了过来:阿史那沁发动进攻了。

      ……

      ……

      北唐天载十四年的金秋,关外秋风凉,阿史那沁的五万游骑分两翼迂回到北唐军队的东西方位,而正面的精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唐军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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