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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唐风云》-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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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成了自然规律。

      第六天,他开始一边听琴一边刻字,因为,他已经不在意身边多了一个人了,琴音,还是琴音,人,还是那两个人,只有距离不同了,其他的,其实都一样。

      铁山无每天的笑意都非常意味莫名,让他几乎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他不想理睬这个家伙,因为就和无用他们一样,他没有做什么错误的事情,又何必老是在意别人的看法?

      那已经是遇见老人之后的第八天了。

      星空为厚重的云层所遮盖,月光敛没,消失无踪。

      这昭示着明天一定不会是一个晴天。

      而且,突兀人会发动进攻。

      越是不利的、所有人都讨厌的,军心烦躁的,越是大家都觉得不想打仗的天气,突兀人越是会突然冒出来,期待打北唐一个措手不及。这是管阔在前一段时间才领会到的。

      风越来越凉了,管阔抬头看了看黑魆魆的天空,紧了紧衣裳。

      他看到,旁边,那名神秘的老人粗布衣衫飘飞,却毫不在意,弹指如飞,琴音就从指间溢出,与那偌大秋风一争高下。

      不知道为什么,管阔却从这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之间,看到了某种仙风道骨的奇异感觉。

      而且,这大风之中苍老的躯体内,似乎隐藏着非常磅礴的力量。

      这不仅仅是看到的,更是感觉到的。

      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怀疑了一下自己的那种感觉,毕竟,人体就是人体,就这么一具小小的躯体之内,怎么能够隐藏着磅礴的力量呢?

      他似乎思索了一阵,然后,当他回复过来的时候,看到,弹琴的老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默默离开,而是盘膝坐在那边,看着他刚才刻在地上忘了擦去的那三个字,良久不语。

      他突兀地有些心慌。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大意了,被别人看到了那种字体而心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心慌。

      这个时候,他看到,老人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张开了,然后,说出了他听到的第一句话,确切来说,是第一个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震惊。

      ……

      ……

      或许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今天的这个情景,还有老人发出的那种口音。

      他在地上刻了三个字体,老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发音,发了三个音。

      那些字体他都不认得,可是老人发的那三个音,他都认得。

      他从小除了学习北唐的语言,父亲管清和还教了他另外的一种他完全不知道属于哪个地方的语言,以及口型。

      他只和自己的父亲用那种语言交流过,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也会,却从来不谈。

      今天,他遇到了第三个人。

      经历了那么多,他甚至都已经不再去记忆起那件事情,直到今天,这名谜一样的老人,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发出这样的音节。

      他有些激动,也有些迷惘,同时有些心慌。他不知道那种方言是哪里的方言,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教自己学那个地方的方言,还有,这一位老人,又为什么认识这些字,并且能够用那种方言读出来。

      他感觉到,老人看了自己一眼。

      只有一眼。

      他有一种全身都被看透的体会,不禁面色发寒。

      老人似乎看到了很多。

      他站起身来,背着古琴,转过了身去。

      知道老人要离开了,管阔同样站起,表示自己的尊重,只是自己的心里面非常的乱,面色变幻莫测。

      老人回过头来,淡淡地用北唐话道了一句:“这是吴侬软语。”

      他的背影,远去了。

      原地,管阔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却恍惚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只是,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吴侬软语,他从小就在长安长大,如果没有这一次,他也不会看到关外的风光,至于那什么什么地方的方言,他是真的不甚了解。

      可是,还是那个可是,他不知道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夜晚,老人背着古琴,又来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管阔却知道,一切都发生了,他心里面的好奇与郁闷非常强烈,只是比昨天晚上好了一点。

      老人摆好琴弦,依旧是平沙落雁。

      今晚的琴音很美,而且白天下完了一场雨,现在已经干了,天色同样很美。

      但是管阔却第一次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在地上顺着竹简上面的顺序,认认真真地划拉出了六个大字,期待着老人能够全部都读出来,让他能够知道竹简上面写的是什么。

      然而,三曲罢了,老人却皱了皱眉头,看也不看他刻在地上的字,道:“听琴的时候,就应该想着琴音,而不是其他。”

      他没有如同管阔希冀的那样念出那六个字,而是背起古琴,就这样离开了。

      管阔被这一完全出乎意料的情节发展瞬间就弄蒙了,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想了很久,不知道怎样才能够从那名古怪的老人身上把竹简上的东西完全套出来,辗转反侧。

      当老人又来的时候,他没有在中途刻字,而是等到老人把琴弹完,才将字刻了出来。

      但是,老人依旧看都没看一眼,便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是那句话:“人不能够三心二意,听琴便是听琴,你现在,并没有认真。”

      老人又走了。

      管阔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他又在睡觉之前想了想,于是迎来了又一个夜晚。

      这一次,他中途没有刻字,老【创建和谐家园】完琴后,也没有刻字,可是老人并没有给予他任何的机会,弹完琴就走了,临走之时,道:“这几天,我的琴,都只弹给了自己听。”

      第五十六章 战争与听琴

      管阔郁闷得快哭了,他根本不知道老人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心不在焉的,甚至他自己都被自己骗过去了,感觉在很认真地听琴,可是为什么老人总是能够找到潜藏在自己心里面的东西?

      他真的感觉自己要静静。

      营帐内,时隔多日,他不再理睬无用,还有其他的那些看不惯他的人,不过,他能够感觉得到,无用看自己的目光,已经越来越忍无可忍。

      “喂,傻子。”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并不是无用,而是另一个同样看不惯他的人。

      自从他和无用打了一架之后,除了铁山无,所有人都不再和他说话了,这么多日来,那个人是第一次搭腔。

      只是,那里面除了戏谑,还有着非常深的敌意。

      “我说你们两个,以后装#的时候,能不能滚远点?你碍着老子了。”

      无用和还有的人没有动,依旧保持着睡觉的姿势,但是他似乎感受到了那些人钉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

      管阔看了看他。

      “第一,我滚不来,你示范一下给我看看,第二,你也碍着老子了,你为什么不滚远点?”

      “砰!”

      一声大响,那个已经杀敌四五个了的大汉一拳将营帐内的一个木架子打得分散开来,眼睛狠狠地瞪着管阔,道:“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管阔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与暴躁而变形的脸庞,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在想着,难道看一个人不爽,能够这样毫无道理,并且弄得仇深似海?

      这真是不可理喻,这真是傲慢与偏见,就因为他们由于外界传言而对自己的第一眼光,然后会看你随便做什么事情都不爽,比如杀敌少,比如听琴,比如还会有更多。

      他叹了一口气。

      同时,也听到刚才还打着呼噜的铁山无也叹了一口气。

      “你们吵架碍着我睡觉了,能不能请你们滚远点?”铁山无道。

      他的言辞听起来很温和,就像他那一直很阳光的笑容,可是,没有人再说话了,那个人冷笑一下,倒头睡了下去。

      管阔带着极大的烦躁,同样也睡了下去。

      他企图能够从老人身上得到那枚竹简的秘密,却没能够达成目的,现在,那些一直以来都因为自己曾经的身份,曾经给人的虚假印象而以偏见目光看待自己的家伙们,又总想来横插一脚。

      他既要想办法弄清楚竹简上面的内容,还要想办法搞定这些总是碍着自己听琴的家伙们,所以好烦。

      他开始去揣摩老人的思想,老人的意志。

      他知道,这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或许,老人让自己安心听琴,不想其他,就是教育自己怎样才能够无视别人异样的目光,安心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他并不太明白,也隐约明白了一些。

      听琴的时候,就应该只有听琴,而研究那枚竹简,已经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了。

      如果在听琴的时候都在想别的事情,又怎么能够保证自己在研究竹简的时候认真呢?

      管阔并不能够明白一切,但是,却隐约明白了其中的这一个不知道是对是错的道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做到所想的那一切,只能不断地去尝试。

      好在,他有很多的机会,老人也愿意给他很多的机会。

      老人依旧弹完琴就走,没有给他任何提出事情的机会,但是,和之前那三天不同,但是和从前一样的是,老人现在不和他说话了,没有再有任何劝诫性的话语。

      然而管阔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的心中在听琴的时候,依旧有那枚竹简的影子。

      他要等,等自己蜕变,而隐约之中,他觉得,老人同样在等。

      其实,有的时候回过头来去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老人的关系,以及相遇,然后相遇之后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离开长安,第一次听到久违的琴音之后,为什么会魔怔一般每夜都在营帐外面守候,老人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为什么双方根本不需要交流,就这样挨在一起,一个弹琴,一听琴,再之后,老人会这么煞费苦心地打造自己的心灵。

      或许,这就叫缘分。

      人生之路上,总会有那么一些人相遇在一起,紧挨在一起,然后又分开。

      ……

      ……

      天气越来越凉了,关外的风光,有些迷茫,遥望辽阔天地,像是浅色调的烟雾。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苍苍,野茫茫。

      阿史那沁的部队终于和晋王李显岳打了几场双方都没有明显胜负的仗。

      那是真正的战场,绝对不是像之前的那些骚扰性突袭、夜袭可言。

      管阔铁山无他们没有参加那几场战役,但是,现在的他们,除了要面对突兀人依旧的骚扰,以及养伤以外,还要开始和从南方各处汇集过来的那些被发配边疆的人一起进行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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