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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唐风云》-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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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现在已经不是欠我十几顿揍了,而是二十顿。”

      “……”

      ……

      ……

      第四十五章 北唐的琴音

      营帐外,有着琴声。

      在关外的秋风之中,那种琴音显得非常邈远。

      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

      然而,天光虽然并不明晰,却也并没有雨。

      晋王李显岳听着这在军营之中尤其突兀的琴音,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下来。

      所有人的神情都稍微安定了一些。

      “只要这琴音一直都在,突兀人永远都不会破入我大唐境内。”营帐内所有的将领都这么坚定地认为。

      琴音,是大唐的脊梁,永远不会倒,哪怕是南吴,也无法泯灭,甚至是那个早已失踪十几年的南吴圣将,也无法泯灭大唐的琴音。

      秦王李泽南喜欢种花,他是一名美男子,长得也像花儿一样,但是,他的皇兄李显岳却和他截然不同。

      李显岳这个人,其貌不扬,只有宫廷里的少数人才知道,他的出生,没有等待十个月,所以他始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并且脑袋有些畸形。

      于是,他从小就锻炼身体,不间断地习武,并且熟读兵法,久而久之,他的体弱多病不见了,反而拥有了万夫不当之勇,并且对兵法非常熟络。

      他的声音特别大,很洪亮,很有气势,但是却并不鲁莽,没有任何莽汉之态,只是富有感染力,很能用声音引起所有人的共鸣,他为人非常光明磊落,见不得任何的肮脏,只要在街道上,看到任何他不喜的行为,都会挺出来做那个冤大头,予以阻止,长安人都非常喜欢他,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放胆力谏自己的父皇,最终被长久地丢到了这片北疆。

      这片北疆并没有把他打入深渊,反而造就了他的伟大,在北唐镇北大将军,一代名将丘镜山的引领之下,他闪耀出了夺目的光辉。

      李显岳盯着地图模型,沉吟许久。

      “阿史那沁是突兀名将。”他道。

      “他尤其擅长突袭与出其不意,来去如风,而且锋芒很盛,常常能够撕开阵线,但是绝不恋战,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他的游骑在平原地带最能够发挥威力,这边,这边,还有这边,在他的骑兵之下,一览无余,如果在那些地方和他遭遇,对我们不利。”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粉碎他的战场。”他的目光拂过那些缩小无数倍的地形,就像是在检阅着大唐的北疆。

      “就是这里。”他的手指坚定毫不动摇地指向一个地方,目光炯炯有神。

      营帐外,琴音骤歇。

      许久之后,又响起。

      ……

      ……

      管阔得到了一把有些锈气的长枪。

      他不停地擦拭着,虽然这杆长枪非常不起眼,但是,他却非常珍重。

      他知道,从今以后,能够救自己命的,只有它了。

      他们的营帐很凌乱,到处都横七竖八躺着等待冲锋然后死亡的被发配的囚徒们,当然,现在他们已经是士兵了。

      铁山无把两只手枕在后脑勺下,望天躺着,看着管阔宝贝地一直擦拭着那把总让人怀疑一打仗就会折断的长枪,一脸嘲讽。而他自己的长枪,就那样很随便地扔在一边。

      “你什么眼神啊!”管阔看了看他,皱眉质问道。

      “我在看一个傻子。”铁山无笑。

      “二十一顿!”管阔握紧了长枪。

      “不要小看它,”管阔道,“如果没有它,我只能被人砍,有了它之后,我不仅可以被人砍,还可以捅人。”

      铁山无强行憋着不让自己笑。

      “md!”一向自诩家教很好,很少说脏话的管阔忍不住骂了一声,把长枪往地上一扔,出了营帐。

      他暂时不想再见到这个家伙了。

      他要进行例行事务——研究那枚竹简。

      如今战争在即,他不知道自己会在明天还是后天被人砍死,一想到驼背老金和自己的父亲,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这个救命,虽然每天都是失望。

      直到现在,他对那枚竹简依旧一无所知,这让他内心深处非常难受,就像是明明一个可以救自己命的东西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得不到。

      他回想曾经,发觉自己是不是没有抓住过机会。

      驼背老金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当时,他居然信了,现在,他知道,这一定是假话,驼背老金走了,走之前不愿意告诉自己上面是什么。

      父亲,也没有说,他不知道父亲是没有机会和自己说,还是同驼背老金一样,不愿意说,或者不方便说。

      他叹了一口气,开始记忆,现今,他能够做的,只有这一件事情了。

      月光清冷,比起那一夜更冷。

      远方,琴音入耳。

      他停止了记忆,抬起头来,略微有些诧异。

      他觉得在这里出现琴音虽然不是不可能,却总是不太合适,有些格格不入,到底是谁,居然会在这个夜晚抚琴叹唱?

      他站起身来,向着袅袅琴音传来的地方循过去,却渐渐发现,琴音处在营地的中心地带,那里,接近晋王李显岳的大帐,不是他轻易可以接近的。

      他驻足而立,静静地听着这空旷渺远的琴音,恍惚之间回到了当夜管府的血雨腥风之中。

      琴音并没有改变,也没有任何血雨腥风的意味,但是,为什么会让他想起这些?

      只能说,这是一种感染,勾动人想起往事,那些难忘的往事。

      这个时候,琴音戛然而止,了无声息了。

      他良久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些失落,心情很压抑。

      他看到有全副武装的巡逻的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而来,于是不再多停留,缓缓朝着自己来的路上而去,坐在营帐外面,借着火光,默默地看着竹简。

      只是,之前的琴音,似乎犹在耳边,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曾经是管府的公子,他能够听琴,也喜欢听琴,虽然他对音律一窍不通,但是他很欣赏琴声能够带给人们的意境。

      如今,长安已远,他本来以为,能够听到琴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可是没想到,在这充满了生生死死的军营之中,还能够听到这么精湛的琴声,不禁有些感叹与感到不可思议。

      第四十六章 直面突兀的夜袭

      他的好奇心渐渐收敛,他知道,那琴音,还有那个弹琴的人,都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人生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连相遇都没有,就这样成为匆匆过客,不相见,也永远不会再相见了。

      他闭了闭眼睛,捡起一颗石子,在地上慢慢默写自己记下来的那些奇怪文字,写完十个,就擦掉,然后再写。

      这是他每天的工作,虽然他并不知道实质性的利益何在,但是,心里面觉得很充实,感觉又过完了有意义的一天。

      “四十七个字了。”他算了算。

      竹简上有一百多个字,本来的话,这样的竹简,四五十个字已经排满了,但是,这些奇怪的小人文字特别神奇,被刻得很小,又恰到好处地可以让人看得很清楚,再加上那种字体的类型和大唐通用的文字不一样,居然陆陆续续排了一百多字,明明事实就这样摆在自己的面前,管阔还是想不通刻字的家伙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还有一半多一点。”他又算了算。

      紧接着,他又苦笑起来。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记完之后能够有什么#用。”

      他看了看琴音传来的方向,抿了抿嘴唇,然后想到:不知道明日会不会被拉出去和突兀人战斗,是时候早点歇息调养一下了。

      说实话,那几个月的劳役,真的几乎消耗光了他的所有力量。

      ……

      ……

      阿史那沁的骑兵没有轻易和李显岳的唐军正面来一场大规模战役,突兀骑兵精于突袭,来去如风,在试探**手之中拥有着惊人的破坏力。

      李显岳想要把双方逼到一个有利于自己的战场,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的。

      突兀轻骑面对大唐各处部署的间歇性骚扰又开始了。

      虽然那些都是规模很小的焚烧粮草、夜袭一些营地之类的动作,可是长此下去,唐军不胜其烦,而且逐渐逐渐,军队有着不小的消耗,特别是那些根本不懂得打仗,就这么浑浑噩噩被推上战场的、被发配边疆的人,伤亡很大。

      阿史那沁的主力部队还未出现,唐军当然不可能把精锐部队拖出去和那些骚扰的骑兵“玩耍”,不管怎么说,就算是骚扰,也是会死人的,既然如此,死的难道就不能是那些本来就没有多少活下去希望的人呢?

      夜晚,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昭示着突兀轻骑的夜袭又开始了。

      当哨塔上的士兵看到突然汹涌而来的五六百骑兵之后,被大量推出去阻截的,自然还是那种人。

      哪种人?

      像管阔那样的人。

      当你真正遇上那些从前嗤之以鼻的突兀人的时候,你才会体会到他们的可怕,才会知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这句话不仅仅能够用来形容唐军,更能够用来形容这些在黑夜里像是黑色闪电一样的突兀轻骑。

      突兀人是游牧民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他们从小就开始练习骑术,练习箭法,在平原地带,他们的弓骑兵可以很愉快地放你们的风筝(这句话很贴切吧哈哈),一旦你们的骑兵或者其他兵种冲锋想要追赶他们的弓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几支轻骑杀过来,和你冲杀一番,当双方交错而过的时候,他们的弓骑便又开始放你的风筝,直到把你放得跟刺猬一样,他们也不会停下来。

      管阔他们不会有马,甚至连盔甲都没有,他们,都只有一杆长枪。

      至少不是赤手空拳,岂不是还可以?

      突兀的骑兵速度很快,前一瞬,你的眼中还看到他骑着马的黑影,下一瞬,他的马刀就“哧啦”一声划过,你的喉咙被破开了。

      事实证明,像管阔那种人,就算不能够说是送命的,也差不多了,至少,他们很难杀死速度极快的突兀骑兵。

      光与影之中,非常模糊不清,但是突兀轻骑杀进来的时候,他们会一致地点亮火把,于是,战场上刹那间通明敞亮,亮得人一时间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而这个时候,是突兀人破坏性最大的时刻。

      那些随同管阔他们而来的正规部队面对这一切,不动声色,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微微上抬,护住上身,还有头颅,长枪后移,作出非常严密的防御姿态。

      他们不论是不是经常和突兀人战斗,都有着非常刻苦的训练,还有着几乎难以言明的战斗本能,所以突兀人的攻击,对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但是那些被发配边疆,本来应该做劳役,而不是打仗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没有盾牌,也完全不知道怎么躲闪突兀人的轻骑,面对忽然亮起的火光,还有疾驰而来的骑兵,只能在原地心急火燎地胡乱挥舞兵器,而这样子,恰恰很容易被突兀人的马刀精准地割破喉咙。

      在突兀人亮起火光而后一冲而过的第一次冲锋的同时,会响起无数声马刀割破皮肤的恐怖声音,还有凄厉的惨嚎,冲锋过后,原地便会倒着许多具鲜血在受伤处汩汩而流的尸体,以及在地上闷哼shen吟的伤者。

      这里面,正规部队很少,基本上都是没有穿盔甲,也没有盾牌的那些人。

      管阔的鼻孔里,泥沙涌进,把他呛了好几声,后面,马蹄声隆隆,那数百突兀轻骑已经奔腾而过,只见到尘土飞扬,在夜色里就像是毒雾。

      他一个翻身爬起,不敢多停留分毫,只是握着长枪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铁山无教给他的方法很有用,当突兀人的骑兵第一次冲锋,火光亮起的同时,马上趴伏在地,这样子,在速度极快之下,突兀人的马刀伤不到低到尘埃的他。

      在战斗之前,管阔对铁山无的这一方法嗤之以鼻,也完全不信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战斗真正开始的时候,他就情不自禁地根据铁山无所说的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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