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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唐风云》-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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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远点!”

      铁山无像是早就习惯了他的这一反应,在他骂出这三句话之前,就往后缩了许多。

      无疑,这一次,又以管阔被押送士兵威胁而结束。

      这种类似的情况持续了四五天。

      最后,很显然铁山无是觉得没趣了,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问道:“难道你真的就对我那一次为什么这么做不感兴趣?”

      管阔摇了摇头。

      “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我怕你和我交易要看我的东西。”

      铁山无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理解,”他道,“这一次,你离开长安,和公主殿下也是永别,那枚竹简,或许对于你来说,是一个不能够和任何人分享的念想,我也不勉强你,等到什么时候你放下了,想通了,自己会给我看的。”

      管阔:“……”

      “你就这么不死心?”他禁不住恼怒地问道。

      只有他才知道,什么李惜芸留给自己的念想?全是狗屁!

      铁山无作出一副叹息的样子,叹道:“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

      (本章完)

      第39章 雁门在望

      “你怎么不说清明节!?”管阔环视了一圈,才小声骂道。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是个读书人。”他又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读书人怎么了?”

      “读书人也杀人?”

      “读书人杀起人来不是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管阔忽然停顿住了,他的眼中,浮现出了管府的那一夜,中书舍人、少府监……无数“读书人”的身影,他一向看到那些人都感觉不太舒服,只是他一直都不懂,但是过了那一夜,又听着铁山无的这句话,他恍惚间有些明白了。

      他沉吟了片刻之后,才下定决定真正开始问起那一天夜里的事情。

      “那天,对于虎胡、过猴他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道。

      他一直都不理解铁山无的行为,相信换作任何一个其他人,也是如此。铁山无非但没有和他们一起逃跑,或者帮助他们逃跑,反过来,直接可以说是害死了他们,这说起来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是被我弄死的?”铁山无看了看他,道。

      “难道不是吗?”管阔反问。

      铁山无笑了起来。

      “他们这么做,迟早会死,既然如此,我何不送他们一程呢?”

      管阔摇了摇头。

      铁山无知道他不会懂,继续道:“我问你,如果他们逃出去后,会做什么?”

      管阔沉思了一会儿,道:“一直逃,不管到哪里,都是逃亡。”

      “他们都是亡命徒,”铁山无道,“如果逃出去,就会害人。”

      “你难道不是?”管阔讥讽。

      铁山无摊了摊手:“所以我没有逃啊!”

      管阔无话可说。

      “如果他们逃在大唐境内,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死,我不想看到他们一直狼狈逃亡的日子。”

      铁山无开始仰天躺着,看着满天星辰,似乎看到了过去的那些人。

      “如果他们逃往南吴,或者突兀,或者其他的国度,那,就是我大唐人的敌人,杀死敌人,难道不正确吗?”

      铁山无一向都对很多事情无所谓,同时,他说的任何话,都极有说服力,似乎都是理所当然,这一点很奇怪。

      现在,他的话,就很具有说服力,管阔并不能够完全认同他的话,却就这样理解了许多。

      他对着管阔,眸光清亮,道:“记住了,如果你以后作出损害大唐的事情,比如逃到南吴,或者突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强烈,但是,管阔能够感觉到他是认真的。

      管阔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什么理由去做背叛大唐的事情,于是,微微摇了摇,道:“不会的。”

      顿了顿。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的,难道你参加了?”管阔说起了旁的话题。

      铁山无打了一个哈欠。

      “我和虎胡、过猴他们的牢房很近,我们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他们说话的语气,还有那些动作,甚至一些细节,我都注意到了,并且记在了心里。”

      “我知道过猴吞了飞钉,在路上,我也知道过猴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木枷,他们的那些对话,我听懂了,你有没有听懂?”

      关于虎胡和过猴的对话,有很多,但是管阔只重点听到了两句话。

      “看这天,今夜不会下雨吧?”虎胡是这么说的。

      “不会有雨。”过猴回答。

      “那样很好,那样很好。”虎胡如是说。

      他完全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于是,他道:“鬼话只有鬼才听得懂。”

      铁山无笑:“那么,我就是鬼啰?”

      管阔没有笑,因为他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铁山无自觉无趣,道:“虎胡问:看这天,今夜不会下雨吧。那就是说,看周围的情况,今晚的行动有没有问题?”

      “过猴说:不会有雨。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意思。”

      “那样很好,就是说,这样说定了。”

      “那前面总该有计划吧?”管阔撇了撇嘴,道,“再说点他们做计划的时候的黑话吧。”

      铁山无摊了摊手:“我没去听。”

      管阔不相信,认为他在撒谎,道:“谁信啊,你难道就听到了我听到的那几句话?”

      铁山无一脸坦然:“我看到你似乎注意那边了,才会去听的,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那天晚上会发生那些事情。”

      “……”

      ……

      ……

      铁山无没能够看到那枚竹简,管阔不给,他也没办法。

      只是,从那之后,管阔再看向铁山无的目光,就变了,在他看来,铁山无的很多行为,以及动作,看起来都毫无道理可言,而且出乎任何人的预料,但是,这个人,却总能够给出足以说服别人的理由。

      或许,这就叫原则性问题,一个有原则的人,只遵从他自己内心深处的准则,而不会受到别人的影响,过猴和虎胡的事情如此,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也是如此。

      那一次失败的逃亡,看起来似乎和他管阔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对他的心理影响不小,而且,也让他正确看待了铁山无这个人。

      雁门关,终于近了。

      长城万里,雁门在望。

      管阔坐在囚车内,看着远方的重峦,那种波澜壮阔之美,让他感到很震撼。

      长安的繁华,的确磨透了他的锐气与眼界,而今,到了雁门,他才感觉长安的壮阔,和这里的是如此不同。

      他终于放下了那枚竹简,把它藏了起来。

      他也终于愣是没有看懂,不过,他在后来的几天里,开始记忆起了竹简上面那些奇怪的文字,他相信,对于将来,这一做法应该来讲是很明智的,虽然他只记忆了几个字。

      铁山无难得不再同以前一样,背对着前路,朝向管阔一天到晚扯淡,他面带笑意望着远处的绵延无尽,道:“雁门,我来了……”

      此行艰险,到了雁门,只剩下了六名囚徒,让人有些感慨。

      关门缓缓拉开,不会有任何的欢迎气息,只有淡淡的沉抑,在天地之间缓缓飘扬。

      管阔抬头遥望,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本章完)

      第40章 北疆景

      雁门是北唐北境最最出名的大关之一,关外突兀人屡犯边境,经常发生大小战役,戍军损伤较大,故此大量囚徒被发配于此,一旦发生战争,那些经验较差的囚徒都得冲在最前面,能够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所以,在还被关在大狱内的时候,管阔想着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内心是有点惶恐与无助的,他不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地方究竟会遇上何等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一种非常绝望的压抑。

      后来,一路之上,他遇上了铁山无,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对任何事情都有点无所谓的人,渐渐的,那种惧怕感觉淡了许多。

      如今,雁门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展现出来,他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又产生了,人生就是这样,在得知某一个自己将要面对的噩耗的时候,会惧怕无助,时间长了,会很煎熬,更长了,却会渐渐淡化,然而猛然间,那个噩耗冲到了你的眼睛里,那种恐惧感,可能会比起第一次得知的时候还要深沉。

      好在,还有一个和所有被发配边疆的囚徒不一样的、似乎都什么都无所谓的铁山无在前面影响着他,看着那个人饶有兴致四处张望的样子,他的心,也渐渐安定了许多。

      万里长城绵延弯曲,伴随着重峦叠嶂,一直延伸向天地苍茫之处,而雁门关,把它开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口子,就这样横亘在那里,防备着北方的突兀人,似乎永不垮塌。

      谁都知道,那种永不垮塌,是以无数将士的死亡为代价获得的。

      管阔看着那些饱经沧桑的砖墙,看到它们在阳光下似乎泛着淡淡的金色,不禁觉得被晃了眼睛。

      他的脑中思索着自己曾经知晓过的信息,开始推测起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

      雁门关包括周围一大片的十几万戍卫军,都有着同一个主帅——晋王殿下李显岳。

      大唐的很多人都知道,晋王李显岳在五年前,是因为犯了“错误”而被丢到这北疆的,当时陛下所拟的旨意是晋王恃才傲物,桀骜不驯,为了历练这一位皇子,责其前往包括雁门在内的东北部边疆,抵御突兀人的进攻。

      管阔算了算,五年前,陛下还会偶尔亲临朝政,听府内仆役的流言,外面的传言是说其实晋王殿下李显岳所谓的“错误”,只是力谏陛下要心系大唐苍生,隐晦地表达了希望自己的父皇不要沉迷后宫,声色犬马的意思,陛下大怒之下,就把他扔到了北边,当时的做法是让他辅佐北唐老名将,一代战神丘镜山,可是,在数年之后,晋王李显岳愈发展露出才华,丘镜山向陛下请旨辞去镇北大将军之职,认为晋王李显岳足以保护北疆几十年的安定,不过因为丘战神无后,了无牵挂,愿意老死于军中,不愿告老,而是陪伴晋王的成长。

      当时,陛下已经不再理政事,避居后宫,管阔的父亲,中书令管清和在和一些朝官商议之后,准了丘镜山的提议,于是,晋王李显岳便成为了实质意义上的镇北大将军。

      管阔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再想这些,实在是太过遥远了,他如今早已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中书令之子,而是一个朝不保夕的亡命囚徒,被发配边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突兀人砍死,丘战神、晋王殿下,和自己实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落寞。

      他看到铁山无面带笑意地转过身来,道:“想什么呢?”

      “想你什么时候被人砍死。”管阔把自己落寞的神情稍微收敛了一些,而后道。

      “呵呵,”铁山无的笑声听起来有点嘲讽意味,再说了,以他的头脑,看两眼便可以看得出来管阔说是说他铁山无被砍死,实际上是害怕自己被砍死,于是道:“不要想太多了,你要明白,像我们这种一无所有、了无牵挂的人,活着就好,不要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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