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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唐风云》-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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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令他郁闷无比。

      过猴和虎胡,在被抓到之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突然下手之下,如若狼入羊群,在一瞬间便放倒了多名士兵,同时打开了多个囚笼。

      随着囚笼一个又一个打开,场面越来越混乱,无数人影在月光下晃动出诡异的动作,就像是皮影戏。

      有人刚刚出囚笼,就被兵士乱刀砍死,也有人冲出几步,就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在场面混乱到极致之后,过猴和虎胡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黑暗中的荒野里而去。

      背后,是鲜血、惨嚎,和乱七八糟。

      他们之间只有很简单的交易,那便是过猴他们给予别人逃出去的机会,人一多,就会混乱,至于能不能够逃掉,只凭运气,还有自身实力,那算是互相掩护,至于谁用生命掩护谁,谁都不知道。

      发配边疆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几个,而被放出囚笼的,更是只有一多半,当过猴和虎胡消失在原野里之后,剩下的人,大多数都倒在了地上,还有零零散散的,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管阔听着那些动静,也看着能够看到的影像,一阵心惊肉跳,当他发现原地的混乱已经缓解,而一小部分兵士追出去的时候,不禁再次看了看铁山无。

      铁山无依旧在装睡。

      “喂,老铁,他们抛弃了你……”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提醒道。

      铁山无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嘴里有些模模糊糊道:“什么抛弃了我……”

      “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管阔压低嗓门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是一伙的?”铁山无蓦地睁开了眼睛,满脸笑意。

      管阔愣住了。

      他透过囚笼的木栏等物体,目光艰难地穿行向前。

      他的心突然怦怦怦跳得更快起来,光与影之中,那名统领依旧像是雕塑一般站在那里,面色古井无波,目光平视前方,这么大的混乱,这个人竟然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慌乱,平静到让人害怕。

      四周,追出去的士兵似乎只有四五人,还有的,同样渐渐平静了下来,就这么警惕地看守着剩下的囚徒。

      在这个时候,管阔才发现,原来原地的士兵似乎少了很多,刚才因为心里紧张,还有夜色的缘故,他都没有去在意这件事情。

      一种叫做阴谋的味道恍惚间在四野里蔓延。

      ……

      ……

      过猴的身影几个跳跃之后,就到了远方,而身形魁梧的虎胡,居然只落后他一步。

      他们和其他逃出来的囚徒都不在一起,也不管不顾,但是他们两个人却谁也不落下谁,因为,在这整个队伍当中,铁山无、虎胡,和过猴,是最为强大的三个人,铁山无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计划,那么他们两个就必须在一起,这样子,一旦遇到什么大的变故,可以互相照应。

      四野的风吹动起他们凌乱的头发,夜已经深了,于是有些凉意,过猴的毛孔舒张,整个人放到了最好的状态,他算了一下,自己失去自由多久了,几个月?一年?两年?

      如今,再次回归外界,他恍惚间找回了原来的自我,他身轻如燕,将会随着风远飞,永远不会再回来。

      他曾经用这恐怖的身法杀过无数的人,但是现在,他想好了,如果能够逃出去,他不再做这种勾当了,找个女人,好好地过日子,过完这一生。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明白过,很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是退不走的,做了,就应当付出代价,全身而退,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白日做梦。

      相比之下,虎胡杀的人没有过猴那么多,但是,他却更加危险,他只杀了那家人全家,然而只有他才知道,就算那家人重生,他还是会带着刀,杀一遍。

      虎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认定一件事情,就会认定一生一世,永远不会改变想法。

      不知道越过了多少路,前方,荒草蓦地消失无踪,他们看到了一条浅河。

      过猴的眼皮跳了一下,于是皱了皱眉头,开始警惕。

      不过他不会停下脚步,他几乎能够听见后方远处追兵的动作,他手中的飞钉已经用光,失去了飞钉,再加上并非出其不意,那些兵士也不好对付。

      他的飞钉一直都在,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因为,他吞进了腹中。

      只有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他才会吐出来。

      这种手段,他练了很多年,他也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目标,直到他在长安界内被包围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一练习,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时刻。

      他藏了那么久的飞钉,在出狱被押送之前,吞进了腹中,又是为了等待今天。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人生,在不知道何时何地,就像是固定了一样,有着非常特别的因果性。

      耳边,风在拂过,过猴却忽然顿了一下脚步。

      他重重地踩在浅河里,于是,水花溅出,本来已经沉淀到清澈的河水顿时就以他落脚的地方为中心,再次变得浑浊,缓缓弥散开来。

      他的身后,虎胡那庞大的身体猛然一蹬浅河底部,向着身侧一闪。

      过猴在那短短一顿的瞬间,低了低头。

      “嗖”地一下,一支箭羽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呼啸声,满带着冰冷的杀意,从他的头顶险险地擦过。

      过猴的脸色蓦地变得阴沉。

      “中计了!”他低喝一声。

      浅河对面高高的荒草地内,接二连三地射出箭羽,在月色下划出道道诡异莫名的影像。

      与此同时,那些荒草就像是帘布一般分开,从中突兀地出现了四五名擒着长刀的士兵。

      “cnm!”虎胡的脏口在这夜晚之中尤其振聋发聩,他的脸色因为突发变故而愤怒得扭曲,骂道:“这些【创建和谐家园】的,什么时候做的埋伏?”

      (本章完)

      第36章 不自由,毋宁死(下)

      言罢,他的身体以一种古怪的姿势一晃,躲过了一支箭羽。

      “今天栽了。”过猴低低地应了一声,虽然他从来都不服输,可是他的心底里面不得不承认,今天真的是走到了绝路。

      他也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时候离开古道,埋伏在自己逃跑路线上的,他也关注着那些士兵们的动向,自以为万无一失,可是没想到,就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古道上就少了一小部分的士兵,而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后面,两三名追击的士兵转瞬即至,远远地就和浅河对岸的那些士兵将他们包围在了里面。

      “md,拼了!”相比过猴,虎胡更是一个亡命徒,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这一切,一咬牙,直接就赤手空拳朝着对面逼过来的那几把长刀冲了上去。

      过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眼耳在短暂对着四面八方探究了一遍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去路了,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又是怎么栽了的。

      在这一瞬间,铁山无那张总是带着和煦微笑的脸不知道什么缘故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他潜意识里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铁山无有关系,但是却说不出来为什么,那似乎是一种迟到的直觉。

      他回想起来,今天白天那一场由铁山无带头而发起的解手,铁山无对着那两名士兵曾经作出了一些看起来很自然,其实有点奇怪的动作,难道是……

      但是铁山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些人的底细的?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当时,铁山无的动作太过自然,甚至说话都完全没有偷偷摸摸的样子,就这么光明正大,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什么特别的话语,至于他作出的动作,也完全不能够说明问题,难不成,铁山无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地对着自己这些人耍手段?

      过猴的心中不寒而栗,他实在无法想象铁山无做这些事情那些时候的心理素质,谈笑间,就做完了一切?

      他一直以为铁山无很可怕,但是现在,如果他所想的是正确的,这一切都是铁山无对着自己下手,那那个人物简直是可怕到了极点!

      当然,这一切,他都不能够想太多了,因为,四面八方,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把他和虎胡两个人死死地围住了。

      他听到了虎胡那一如既往暴猛的吼声,荒草间到处都是影像晃动,看不真切,那家伙已经不知道冲杀到了哪里。

      箭羽不间断地朝着这边射过来,他身轻如燕,一支又一支地躲过,但是那些全身都是厚实盔甲的士兵已经挥舞着长刀逼了上来。

      他过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这些士兵都不仅仅平日里训练有素,更是经历过真正战争存活下来的人物,正面对抗,一对一,他或许可以轻轻松松,但是现在这么多人,他绝对是有去无回。

      可是,他没有退路,那些士兵不可能放他走。

      他看起来轻盈,实际上爆发力极强的身影霎时间撞进了逼近他的士兵群体中。

      事实上证明,他所想的没有错,在交手的那么短短片刻,他就感觉有些乏力,而耳边,刚才还暴猛十足的虎胡,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没有了声息。

      一种叫做绝望并且愤怒、仇恨的情绪贯穿了他的全身,荒野之间,传荡着他怨毒至极的呐喊:

      “铁山无,你记住了,我过猴,在下面等着你!”

      几把长刀闪烁着寒芒,在空气中震颤,鲜血像是喷泉一般涌起,河水中,一颗头颅“噗通”一声砸出不小的水花。

      ……

      ……

      管阔听到了那个声音,这里剩下的所有囚徒,还有押送将士们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看到,昏黄的光亮与黑色的阴影之中,铁山无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那副招牌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

      他看向铁山无的神情,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最最应该的。

      过猴最后的呐喊声,已经让他确定,这一切,确实是铁山无干的。

      他一直以为铁山无和虎胡,还有过猴是一伙的,今晚会逃走,可是现在看来,如果不是铁山无,那些人逃走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他在脑中迅速地把一切都过滤了一遍,结果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一切。

      他对发配边疆的【创建和谐家园】情绪在所有人中应该算是低的,但是即便是这样,抛开对逃跑之后报应的顾虑,他还是会很向往离开囚车,避开去边疆充军的道路,那么,铁山无呢,他在想什么?

      铁山无非但不自己跟着别人逃跑,反而动了什么动作,让那些人也功败垂成。

      他的脑子,有些乱。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怀里,那里依旧硬邦邦的。

      做那个动作成为了他每天的习惯性,大概是他知道,这已经是自己和父母,和管家,和长安仅有的联系了,每当想念或者遇到难以接受的事情的时候,摸一下,就会有所安慰。

      但是,有那么一种不可言说的另外感觉,已经徐徐诞生。

      自从看到虎胡和过猴的动作,还有那些混乱的刀兵的时候。

      他再一次想到了驼背老金的身法,还有父亲挺拔的身姿。

      他迫切地想要读懂那枚竹简上到底写了什么,然后学会它们,然而,那上面,他一个字都不认得,同时也没有机会去多看。

      他把思绪缓缓拉回,看到了铁山无的目光。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荒野之中,杂草被践踏,倒得东倒西歪,几名全身盔甲的士兵出现了身形。

      借着雪白的月光,可以看到,他们的身上,是斑驳的血迹。

      “砰!”

      “砰!”

      “砰!”

      ……

      他们陆陆续续朝着古道上扔出了什么东西,砸在地上,让人发寒。

      其中一个滚落到了管阔的囚车底下,那是一张惨白的死人脸,就这样毫无血色地直勾勾地看着管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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