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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风和中年男子都来到台上,各取出一个玉杯来交给大巫师审视。
此事与已有关,原承天自然关心之极,但见大巫师将两个玉杯拿在手中瞧了许久,缓缓的将猎风手中的玉杯递了回去。
原承天见此,自是心都凉了。
没想到自己的云摭月液竟比他人不过,以阴灵气息凝结而成的玉杯,实比不过真正的冥玉杯,原承天也是知道的,但用真正的冥玉杯得的那滴云摭月液,正被制成风月丹,哪里还能拿得出来。
这蛟涎香竟是和自己错过了。
第0188章 此物莫轻启
中年修士见自己的云摭月液被大巫师看中,喜不自禁,正想开口说话,大巫师缓缓言道:“不知阁下可认得紫日大陆暮云山庄的庄主谢凌云?”
中年修士道:“只恨无缘识荆。”
大巫师淡淡的道:“既然阁下不识得谢庄主,那么谢庄主的冥玉杯又怎会在阁下手中?”
中年修士道:“此杯是在下在罗华大陆用重金换来,实不知此物出自何人之手,纵是此物原是贵友所有,也不奇怪,大巫师何出此言?”
大巫师道:“老夫第一次离开无边海,就是前往紫日大陆去会见这位谢庄主参加宝物竟拍大会,那次大会,谢庄主以一块冲玄石换得此杯,当时景像,还历历在目,只恨当时老夫身无长物,难以换得此杯,至今郁郁。”
中年修士的神情有些不自在起来,道:“大巫师若是不肯交换蛟涎香,还请将此杯见还。”
大巫师冷冷的道:“谢庄主以冲玄石换此玉杯,自是为了能够在前段时间的三月行天之期承接云摭月液,此理至明,可是他却在三月行天日期将近之时,将此物换了出去,就此错失这几百年一次的大好良机,道友难道不觉得此事极为奇怪吗?”
中年修士强颜笑道:“人有急务,若是拿出宝物来应急也是常情,这又算得什么?”
大巫师神情更冷,嘿嘿笑了两声,一道无边杀意已在高台上的弥漫开来,猎风和那名海蛟族巫师都不由得退后了数步,玄修级修士若是起了杀机,那可是非同小可,幸好这大巫师的控制力极强,身上灵压被其牢牢压住,否则就连台前的修士也难以幸免。
中年修士不过是名七级真修,又是直面承受大巫师身上的灵压,立时就感到全身骨骼欲碎,不由得魂飞魄散。
大巫师惊觉自己杀机毕露,不由羞愧的一笑,道:“老夫受煞气折磨多年,居然还这般杀心不泯,可见人之本性,实难更改。”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云淡云清,全场的修士都不由松了一口气,然而那名中年修士却知道自己是大难临头,他不偷的转动眼珠,似在寻退身之策。
大巫师手持玉杯道:“老夫与谢庄主虽只有一面之缘,倒也算是朋友一场,阁下若能告知此间详细,老夫感激不尽。”
中年修士犹自苦撑道:“此杯的确是在下重金换来,至于如何流转到罗华大陆,在下一概不知。”
大巫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阁下一再激我杀人,所为何来?老夫绝非捕风捉影,随意挑事之人,若非有真凭实证,怎会与你说这些话来。”
他忽将手中玉杯向空中一祭,抬起手中竹杖,一道法诀射出,在玉杯上盘旋不定,众修仰头观看,不知大巫师意欲何为。
忽见一道淡淡的青烟从玉杯中升了出来,青烟在空中渐渐形成一张面孔,有人低声呼道:“谢庄主。”
大巫师向那人点了点头,道:“道友也认得谢庄主?”
被问及之人是名白衫老者,此人也点了点头道:“在下在紫日大陆曾见过谢庄主几面。”
大巫师顿了顿手中竹杖,道:“这就是了,看来这杯中的元魂的确就是谢庄主无疑了,只是这些庄主的元魂为何却在这玉杯之中,不知台下诸道友可有教我。”
白衣老者道:“以在下看来,这玉杯阴气不足,那应该是在鬼修身边呆的时间不够之故,以此杯承接云摭月液,只怕效果不会太佳,看来有人也是担心此事,故而用修士的死后元魂炼制此杯,此杯既然是谢庄主所有,那么谢庄主被杀人夺杯之后,不免就要成为此杯的第一个祭品,可叹谢庄主虽修为不高,为人倒是极好的,可惜,可惜。”
大巫师也叹道:“幸好谢庄主炼过转世之法,是以就算死后无魂被人用来炼制玉杯,仍能凝而不散,并能记得生前大半记忆,这被人夺杯之恨,他自是牢牢记得的,当时老夫一触到玉杯,那元魂见遇到故人,这才将实情相告,否则以老夫的昏花老眼,一时间哪里能瞧出这玉杯是故人之物。”
中年修士见自己杀人夺杯的行径已是毕露无疑,忽然将头颈向法袍中一缩,大巫师冷笑一声,手中竹杖一道法诀祭出,法诀中无数道文字符咒将法袍团团围住,更有几道银色符咒钻进了法袍之中。
但只见法袍忽的一空,竟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而法袍中的修士居然已不见了身影。
见此情形,大巫师微微一愕,喃喃念道:“借袍遁影,没想到老夫竟被这花里胡哨的微未技艺所骗。”
这借袍遁影本是凡人街头术士小计,被修士拿来用之,有时候倒也能起出奇不意之效,中年修士头颈钻进法袍中时,其肉身早就遁去了,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法袍吸引住,哪里会想到其主人已然遁去。
被这障眼术摆了一道,大巫师有些悻悻然,为挽回面子,拄仗仰面而立,一双老眼忽然射出两道白光来,向空中扫去。
空中传来一声惨叫,那名中年修士现了身形,从空中直直的坠了下来,不过只坠了数丈,身形再次不见,看来此人刚才竟是动用了一张难得一见的隐身符,这张隐身符虽被大巫师的目中神光所破,可此符的确是厉害,白光一旦离身之后,灵符之威仍能再次显现。
然而就算隐身符神妙无方,可中年修士毕竟只是一身真修之士,哪能禁得起一名玄修的目光神光,这一跌只怕要跌去半条命了。
【创建和谐家园】声从场中传来,自是中年修士的声音,大巫师挥了挥手,驱散了中年修士身上的隐身灵符的残余威能,地面上就显现出中年修士痛苦翻滚的身影来。
大巫师本来犯了煞杀,怎会再杀人?早有站在场边的两名蓝衫大巫走了过来,将中年修士架了出去。
会场上虽是发生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可仙修界打打杀杀实是寻常不过的事情,片刻之后,众修惊魂已定,纷纷议论起此事了。
【创建和谐家园】师此时向躲在一角的猎风招了招手,猎风经此一事,怎能不惊?好在原承天一再传言,使她心情稍定。
大巫师含笑道:“刚才道友受此惊吓,老夫罪过不小。”
猎风道:“那也没什么。”可声音分明还有几分打颤。
大巫师声音更是温和,道:“道友的云摭月液,老夫甚是满意,若是道友不改初衷,这截蛟涎香就是你的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来,交给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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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师并不急着接过玉杯,而是道:“道友若是信得过老夫,这锦盒切莫在此时打开,事实上,若是没离开这无边海地域,此锦盒都绝不能打开。便是如此,道友也肯交换吗?”
众人听到这里,皆是大奇,既是付出了云摭月液这样的世界奇珍,哪有不验看一下对方的物品就肯交换的道理,这大巫师的话未免让人难以信服。
猎风虽是替原承天办理此事,只听原承天的意旨,可听到此言,也有些犹豫起来,虽说大巫师以海蛟族首领之尊绝不可能以假货充数,可不让验看物品实是在大违常理。
原承天也颇有些犹豫,虽然云摭月液他手中还有两份,可此物毕竟与普通的物事不同,以这极其珍贵之物换来的物事,竟不让验看,心里又怎能安之若素。
但大巫师此言必然有其原故,于是便向猎风传令,让她接受这个条件。
猎风便道:“大巫师的话自是信得过了,此物我不看就是,只是此间情由,不钻大巫师能否相告?”
大巫师摇了摇头道:“等道友过了无边海,打开锦盒验看之时,自然会明白是何等原因,老夫此时实不便说,也不敢说。”
这仙修界之中,古怪离奇的事情极多,原承天既然已答应交换,那就索性光棍到底,吩咐猎风不必再问。
大巫师见猎风将锦盒收起,算是应承了此次交易,这才接过猎风的玉杯,用自带的一只玉杯将猎风杯中的灵液收了,再将玉杯还给猎风,就此交易达成。
这最后一件货品交换已毕,这海市就算是结束了,原承天知道自己身怀蛟涎香这样的宝物,必会被人窥探,幸好是由猎风出面,可将危险性降到最低,可也必须抢在众修前面,立刻离开此地,否则一旦有人在前面拦截,那就可不妙了。
当下便向依巫告辞,依巫哪里想到原承天竟是说就走,不由得呆住了。
“你,你这就要走吗?什么时候再回来?”依巫又气又急,两行清泪竟慢慢流了下来。
原承天知道自己需要表现的冷漠无情,不能给依巫留下任何念想,方能省去麻烦,若是犹豫不定,反受其乱,是以他冷冷道:“此一别,怕是永远不能再见面了,大巫师说我此生注定飘泊不定,在我想来,也是如此,就此别过。”
纵身跃到空中,再也不见了身影。依巫心里难受之极,却因原承天走的太快,反而茫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等她明白过来,哪里还有原承天的身影,不由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0189章 一悟竟如梦
海市既然散了,与会的修士毫无在此岛停留之意,片刻之间,场上的人已走得干干净净,纵有修士听到依巫的哭声,也只是淡淡的瞧上一眼,就匆匆走开。
依巫刹那间觉得好不孤单,原来这心里多了一人,反而会觉得空落落的,若明知如此,当初又何必让他住进心里来?可是这种事情,又哪里能自己做得了主?
依巫越想心里越乱,哭声虽是越来越小,可心里的悲痛只有越来越深。
大巫师站在依巫的身后,并不说话,对女巫来说,这情关实比任何一种玄关都要厉害,依巫若突不破此关,日后修行必定困难重重。
依巫的仙基天姿,本是未来海蛟族首领的上上之选,只是此女情根深种,是她大大的障碍,此次情场受挫,的确是来的早了一些,然而人生漫漫,又有哪一段能事先安排?
依巫转过身来,仍是泪眼矇胧,抽抽答答的道:“大巫师,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大巫师笑道:“就算他今日留下,明日还是要走,明日留下,后日还是要走,你想留他到几时?”
依巫道:“我不知道,我心里只想他留下来,哪怕多一日也是好的,大巫师,我知道这心思不对,可我总也控制不住。”
“你既然心思不对,那便说明老夫没看错人,此人不是能留下来的,便是这凡间,早晚也留他不住。”
依巫顿时收了泪眼,道:“大巫师是说,他日后必能飞升吗?”
大巫师缓缓的道:“那名女修,应该是他的侍将吧,那滴云摭月液,也应该是他的,他小小年纪,就能拥有不少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东西,这样人的,凡间哪里能留得住他。依巫,你与他能有一面之遇,已是有缘,又何必生出贪念。”
依巫叹道:“原来大巫师早知那女修是他的人,大巫师,我可不信与他只有一面之缘,总有一日,我定能再遇到他,不过在此之前,我一定好好修行,可不能让他小看了。”
大巫师劝了半天,却劝出这种结果来,也不知是吉是凶,但依巫若能因原承天之故而激发上进之心,那怎么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
此时原承天早已到了数百里开外,他身怀蛟涎香这样的奇宝,实不愿在此多呆,虽说此物别人都以为是猎风之物,然而仙修界奇人异士极多,说不定就有人瞧出猎风与自己的关系。
侍将与主人的心神联系别人虽然瞧不出来,但主人和侍将之间微妙的关系,只要是有心人总能瞧出蛛丝马迹来,事实上,刚才在会场中,已有两三人的目不停的在猎风和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有此征兆,原承天怎能不逃。
幸好离了海蛟族的领域后,前方皆是茫茫大海,原承天无论往哪个方向一逃,其他修士若想在如此广阔的地方与他遇到,机率倒也不算太高。
如此一连逃了三日,再也没遇到修士的身影,原承天这才渐渐放下心来,而猎风在金塔中憋了三日,此时也总算能出来透透气了。
猎风自从玄肌长成,仙鬼双仙之道日益精进,就越发不愿在狭小之地呆了,她本是好热闹的天性,哪里能忍受得住天天呆在金塔中。
原承天见猎风来到玉舟上后,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便道:“猎风,你若是想诱我打开锦盒,那就免开尊口。”
猎风笑道:“主人向来深知我的心意,可猎风怎么也不明白,那大巫师的话,主人怎么就肯信了,天知道他是不是在骗你?若等到到海边之后再打开,发现有假,主人还能返回头寻他不成?”
原承天道:“这锦盒中究竟是真品还是假货,我也拿捏不定,大巫师看起来不会骗人,可越是这样的人,骗起来越是厉害,所以我也信他不过。”
“可是哪怕如此,主人还是不肯打开锦盖瞧瞧吗?”
原承天道:“就算是假的,我也不可能回头寻他,甚至也不可能嚷嚷出去,坏他的名声,总之,就算是假的,我就只能捏了鼻子自认倒霉,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不必去看了。”
猎风见原承天这样说,也只好一摊手道:“主人既然想得开,我猎风说什么也是无用了,只是主人可曾想过,为何大巫师一再叮嘱你不可在海上打开?若说这是骗术,那也太可恶了。猎风虽然识人不明,也能看出大巫师倒不像是说谎的人。”
原承天道:“这个问题问的才是正理,锦盒不可在海上轻启,其原因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想到的是,应该是蛟涎香的香气一旦被散发出来,就应该会引来些奇奇怪怪之物,而到了海边之后才可以开启,说明这些奇怪之物是在海中了。”
猎风道:“主人想的倒是和我一般,可总是这样想,却又得不到验证,猎风的心情好不煎熬。”
原承天哈哈笑道:“猎风的这种心情,也是心魔的一种,叫做知欲,人之知欲,最是难熬,猎风你就趁此时机,好好的修行一番,看看是你的意志坚定,还是这知欲难熬。”
猎风道:“这便是说,我若能将此事放开,我的心境可就又上一层了。”
原承天这次神情肃然,缓缓点头道:“的确如此,你天性跳脱,心境一直不高,这也是你修行时最大的障碍,若能克服此关,日后修行虽难说是通途大衢,也必定受益不小。”
猎风见原承天说的郑重,不由收起嬉笑心情,盘坐在玉舟船头,以原承天昔日所授之心法,专心的修行起来。
过了一日,原承天问道:“心里还在想那个锦盒吗?”
猎风苦笑道:“怎能不想。”
“继续修行。”
猎风无奈,只能再次闭目调息,她修行其他【创建和谐家园】之时,皆是顺风顺水,唯独修行心境,总是不得要领,而此次修行,倒是她的一个大好机会,检验成果来也甚是容易。
是以猎风再次入定,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却见四周风浪正起,无边海上波涛汹涌,天边上更是乌云堆积,竟是暴雨将至之兆。
猎风转身不见玉舟和原承天,她本是极具慧根之人,立时明白过来,喃喃的道:“原来这片怒海,却是我的心境反映,我的修行果然还是不够。”
于是再次闭目静心,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身边流水孱孱,有清风拂面,鸟鸣于林,不由心中甚喜,缓缓睁开眼睛来。眼前之景,竟是置身于山泉密林之中,正所谓心如流水,鸟鸣更幽,顿觉整个人扫却一身俗气,心胸为之一空。
然而不到片刻,便有一只猛虎忽的窜了出来,向猎风的面门猛的扑了过来,猎风大吃一惊,忙急掐法诀,向猛虎狠狠拍了过去,然而那只猛虎却忽的不见了,只听耳边传来原承天的声音:“可惜,可惜,你若过了此关,便是第八级鬼士了。”
猎风棘然醒来,发现还在玉舟之中,原承天仍是站在他的身后,和入定前的站姿一模一样。原来自己刚才入定神游,以为过去了良久,想不到却只是一瞬罢了。
猎风这才知道,刚才那只猛虎也是自己的心境所化,不由愧道:“猎风终究还是难以静心,只是不能静心也就罢了,何以和冲玄有关?”
原承天道:“你莫忘了,你所修的本是七情心法,七情心法表面上是让人肆意纵情,可那也是在【创建和谐家园】大成之后,你瞧素蔑贞的化身,何等的肃穆慈和,和她火爆的脾气哪里有半点相像?须知若想纵意,就先得收心,若想慈悲,就先得有力,你刚才心境大好,正合七情心法妙旨,我与你心神相通,看出你的修为正是暴涨之中,眼就要冲关在即,不想却被你心中的猛虎给破坏了。”
猎风甚是沮丧,道:“我也知要修成七情心法,就先得忘情,可我终究还是过不了此关,让主人一再失望。”
原承天笑道:“七情心法还有一个妙旨,就是当止则止,不可勉强从事,一切随心情而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