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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燕回头一看,却见那云梦此刻正坐在被中,夜半时分,她早已除尽束缚,换了一件特有的杏黄抹胸,一根幼带围于她白皙玉颈上、潜藏在她春水柔发中,一块菱巾遮住诱人的胸部,却被那对妙峰绷得紧紧的,峰儿随着兰花般的气息一起一伏,甚是可爱迷人。
虽说云梦下半身是裹在被子里的,但上半身的曲线却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来,雪白温润的背和香俏低耸的肩,迎着窗外的夜光都显得那么细腻柔滑,柳腰之间更是纤细得无一丝赘余,云梦将如兰素手环在裹于被中的修长双腿上,一头恍若九天星河的秀发随着窗外刮来的夜风飞散,她在朦胧的纱帐里睁着盈盈如水的玉眸,月眉之间带着些担忧,只问道:“大哥没伤着你吧?”
薛燕闻着云梦浑体发出的勾魂芳香,望着她完美无瑕的动人娇躯,不由脸儿一阵绯红,过了一会儿才纤眉一挑,把双手环于身前,嗔道:“你大哥可真没伤着我!我跟踪他到碧湖旁的一片林子里,本来快要找到呆瓜了,却没想到这老妖怪设了结界,我险些被他逮住不说,逃跑的时候他还用爆炎妖术打我,若不是我身手敏捷,明天你就要去他那儿替我收尸了。”
“真的吗?”云梦睁大了流波般的玉眸,伸出手去,轻轻绕在她的细腕上,柳月愁眉一蹙,美眸里几欲泛出泪来,她柔声问道:“大哥怎么可以伤你呢?伤得重不重,我帮你疗伤吧。”
“他还无法确定黑衣人就是我,不过,我估计他也能猜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薛燕见云梦一脸担忧的样子,不禁笑了,主动张开纤臂和她相拥在一起,两个妙体涩然相贴,她慰道:“傻瓜,你还在担心什么呀?我虽九死一生,但身上也没受什么伤啦!再说了,有小梦梦在这里呵护我,什么伤都没关系。”
“燕儿总是这样令人心安……”云梦略为舒展愁眉,感受着来自薛燕的那份体温,她淡淡地嫣然一笑,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便张大了玉眸,惊道:“对了,你说大哥他能猜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必然会怀疑你,明日他若亲自上门询问,你我该如何应付?”
“当然不能叫他起疑心。”薛燕说着,便从云梦清香温妙的怀中脱了出来,纤眉一扬,信心满满地道:“明天只等他来,我们便给他来一出苦肉计,他若不生疑,我们再做行动。”说罢,薛燕便拉下帐来,跪坐于云梦身前,将束起的柔顺长发拨散开来,使其披于俏肩之上,她甩了甩妙发,微红着脸,道:“公子,今日也累了,歇息吧?”
云梦望了一眼身前那亲切无比的俏美人,玉眸微微睁大了些,她只是略微娇羞地颔首道:“嗯。”
薛燕便在帐中缓缓褪去身上的衣妆,抽去束缚胸部的裹胸布,昏暗中、朦胧里,那傲人的胸姿、那纤细的腰肢、那迷人的身段,纷纷只映在另一个女子的眼里。
“燕儿~!你每次睡前都这样撩拨,再这样,我、我都怕和你睡了……”云梦对钻进被子里的人柔声怨道。
“羞什么呀?我俩都是姑娘家,还怕本姑娘吃了你不成?你不和我睡,还能跟谁睡啊?跟那个死呆瓜?”薛燕在被子里得意地笑道。
“燕儿坏死了。”云梦无奈地笑言道。
“谁有你好啊?一点心机都没有……老实告诉你吧,小梦梦,这女儿家怎么说都要有点心机,只要并非恶意的就行了。”薛燕嘿嘿笑了笑,又想起明天的事,便对云梦道:“对了,明天的事,我还得告诉你怎样做,这样……”
于是,薛燕又和云梦谈起明日的计划,或许是太累了,谈完后不久,她便睡着了。
与此同时,焚天也从草屋中步了出来,径直去往火云宫南面的一处神秘且盛大的冰窖入口,那冰窖上层修得好似一座巨型墓冢,圆形的建筑前开了一个大口子,直通下方的冰窖,而它的四周则画上了无数带有妖族密咒的【创建和谐家园】,加之八八六十四只护卫精兵以八卦之状镇守,任谁都看得出冰窖里藏了极为重要、危险的人或物。
“恭迎主上!”妖兵们见焚天来了,纷纷单跪抱拳相迎。
“平身吧。”焚天威严地一扬赤袖,道:“诸位连日镇守火麒麟,甚是辛苦,冰窖里没什么异常吧?”
“禀主上!”一位身穿赤铁铠甲的妖兵头领抱拳道:“神兽火麒麟一直睡得很安稳,倒没什么异常,只是今天有一个穿浅蓝色衣服、行为古怪的人来这里探查,小的见他好像……”妖兵头领犹豫地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是您义弟的那个琴童。”
“果然是他吗?”焚天想了一想,便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扶起妖兵头领,表情平淡地道:“你做得不错,他是寡人义弟派来找东西的,以后别让他靠近这里就可以了。”话虽如此,但焚天心里却是疑虑非常,他既担心云梦寻人寻出个端倪,又不想伤害他兄弟间的感情,便一挥手示意众人回到各自的岗位,自己则款步下到冰窖之中。
焚天一边下台阶一边皱着剑眉心道:“义弟果然高明,一面亲自来缠住我,一面又让他的琴童找人,我若当面揭破,恐坏了我兄弟情谊,今日那人类男子仍是不肯说出宝剑的口诀,这样久持下去,若然有天真的被义弟找到他,那该如何是好?”焚天叹了口气,双手负于身后,心道:“罢了,若找到了,我便向义弟坦言又如何?既为兄弟,还怕他不认我这个大哥吗?”如此一想,焚天倒也安心,便下到火麒麟沉眠之处继续修炼火术,直到五更快天明时,他才上到入口处。
妖主素来是各大妖界的主宰者,他们能与人间各大仙派的掌门对抗,其实力也大多到了仙人这个层次,而焚天身为里蜀山之主,凭借【创建和谐家园】之心的盛大灵气以及火麒麟的神灵之息,竟硬是将实力提至神魔之境,此等实力便有些破坏了仙妖两类的平衡。然而,焚天一心要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妖族的命运,自是管不上什么逆不逆天、顺不顺命,他所做这些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的臣民把卑微的人类和【创建和谐家园】的仙派踩在脚下!
晚上修炼一番火功便算是休息过了,他像往常一样,这时又要去探一次韩夜,一修二探,这便是焚天一夜的活动。
焚天出了冰窖,赶在天明前进入林中草屋,没过多久又从屋里走出来,赶在渔民们起床前回到了宫中。
“这次一定要问一问义弟。”焚天睁着炽热内敛的丹凤之眸,沉稳地心道:“至少,我该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念及于此,焚天便不紧不慢地向着西方清宁宫而去,此时已是早上,天空中彷如太阳的赤珠渐渐明亮,晨光洒满了里蜀山的整片大地、驱散了夜晚的昏暗。秋日晨风总有那么些微凉,它吹动焚天红色的流云长发、赤色的龙纹长袍,却吹不冷这个男人心怀妖族的炽热之心。
那叫焚天的男人,一脸威严不变,一身霸气不减,他缓缓步向他义弟的住处,路过时遇见的臣民皆俯首请安、满面恭谦,焚天面色坦然地心道:“我焚天虽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也有负于义弟,但作为兄弟,凡事皆可摆在明面上讲,不必背后捣鬼。”
边走边想,焚天便到了清宁宫前,正待进去,却听里面隐隐传来一个文弱愤慨的声音:“好你个小草!枉我平日里待你如亲人一般,你竟贪图那点富贵。快说!把我钱袋藏哪儿去了?”
接着,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央求道:“公子,我真的没藏~!”
“没藏?整个宫里除了你能接近我,就没别人了!”云梦佯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没做过亏心事,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跑出宫去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薛燕忍不住捂嘴偷笑,便故作无奈可怜地向门外道:“不是你叫我替你去找吗?我把火云宫翻了个遍,没有啊,所以趁着晚上你睡着了,又想去外面找找,后来遇到了焚天陛下,不知道他也到宫外干嘛,就跟了过去,差点没他误伤了。”
“你这纯属咎由自取!”云梦想了一会儿,忽而眉毛倒竖,反抄起门旁的一只扫帚,用扫帚柄直指薛燕,嗔怒道:“你又撒谎!我没出过宫,怎会把钱袋掉在宫外?还有我大哥,他又怎会平白无故跑到宫外!你偷东西就算了,还在我面前撒谎!我素来是行得正、坐得端,岂能容你这样的偷骗之徒?今日不教训你一番,不知你日后还要瞒着【创建和谐家园】下多少错事,毁我多少名节!”
“公子不要打我~!”薛燕双手牵着耳朵、闭目苦求道。
云梦可不听薛燕的,一手按着薛燕的肩,另一手举起手里的扫帚正待要打,焚天此时已到了门口,便赤袖一挥、把手一张,道:“贤弟且慢!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云梦转头一看,见是大哥来了,这才放下扫帚,向焚天道:“大哥有所不知,我这琴童收来前在人间是个小偷,受人歧视、过惯了苦日子,我怜悯他才将他收养,但他总是改不了乱偷乱拿的毛病,这两天他趁我不注意就在宫里到处乱窜,伺机偷窃,是我管教无方。”说着,云梦便一脸愧疚地向焚天低下头来,玉眸里一阵不安。
“好了。”焚天豪迈地笑着,拍了拍云梦的柔背,惹得她面颊一阵微红,他道:“贤弟消消气,偷盗之事虽不对,但我见你这琴童似也有难言之隐。”
“要有难言之隐,也等我打了他这一顿再说!”云梦说着,故作狠了狠心,又拿起扫帚要打薛燕,手刚举到空中,纤弱的手腕却被另一只大手抓住了,大手的主人平淡威仪地道:“贤弟,大哥知你是恨铁不成钢,但你等他说完再打也不迟啊。”
“大哥……”云梦感觉自己绵柔如玉的手腕被人抓着,不禁俏面上又泛起一阵桃红,这回可被焚天瞧在眼里,他正感怪异,薛燕却在一旁轻咳一声,云梦这才从娇羞中回复过来,一把甩开焚天的手,道:“大哥!我知你心胸宽广,但我这琴童素爱撒谎,哪有什么难言之隐?”
焚天从未被人甩过手,但对方是他义弟,他也没太放心上,他以为义弟的脸是被气红的,便剑眉微皱,向跪于地上的薛燕庄重地道:“你到底有没有偷过你公子的东西,如实讲来!寡人自会明断!”
“绝对没有!”薛燕说着,便跪爬到云梦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裤脚,痛哭着辩解道:“公子对小草有恩,小草要再偷公子的东西,那不是猪狗不如了吗?昨晚我确实是帮您找钱袋去了,虽然您没出过宫,说不定进来时就掉了呢?说不定有人捡了扔在外面呢?您要不相信,昨天焚天陛下在宫外看到我了,你也可问他啊!”
云梦听了将信将疑,便望向焚天,道:“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焚天略为考虑了一下,便郑重地颔首道:“他说的不假,昨夜我出宫有事,正好遇上他,当时天色昏暗,我还以为是什么刺客,因而差点误伤与他,现在才知道是你的琴童,大哥深感抱歉。”
“大哥道什么歉呢。”云梦说着,愤慨地看向薛燕,一甩白袖,道:“我这琴童平日就很少把我的教诲听进去,这才还私下跟踪于你,如此不懂规矩,大哥就是当场把他打死,也算他活该!”
薛燕一听,顿时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便把双拳放在两眼上,边转边哭道:“公子不要说啦!小草再也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焚天被梦、燕二人演的这出戏弄得一头雾水,但他见一向性情温善的义弟也发这么大火,也只得以一位大哥的身份去开导,便对云梦好言劝道:“贤弟啊,他终究是忠心耿耿伺候你的琴童,大哥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气话,这次他也没做什么偷盗欺瞒之事,既然他都认错了,下次保证不犯就算了吧。”说着,焚天一脸严肃地对薛燕道:“还不快向你公子道歉?”
薛燕见状,连忙讨饶。
“便依大哥的吧。”云梦见好就收,便放下扫帚,向焚天饱含愧意地道:“劳大哥费心了,真过意不去。”
“诶!这又是什么话?”焚天把双手负于身后,豪气干云地笑道:“贤弟以后多管好你这琴童就是了,一想到昨夜险些把他伤了,大哥这心里也觉得不安,以后到外面可不能这样乱闯,到时就没人手下留情了。”
“是的,小草记住了。”薛燕一脸恭谦感激地道。
焚天见云梦仍面有忧虑之色,便仰头爽朗地笑了笑,拍着她的柔肩,道:“哈哈哈!贤弟就是鼠肚鸡肠,这些小事有什么可烦闷的啊?不如大哥陪你出去散散心?”
云梦很少拒绝他人的好意,这次也不例外,她只轻蹙柳眉,向焚天微微颔首,道:“一切全凭大哥吩咐。”
“好!”焚天朗声一笑,一拂赤袖,便转向寝宫门口,道:“贤弟,大哥在门外候着,你换身正式的着装便出来,别让大哥等太久啊。”
于是,焚天便步出宫门,云梦望着大哥离去时伟岸厚实的背影,蹙眉轻叹了声。
“这下应该能迷惑他一阵了。”薛燕站起身来道。
“可……”云梦把右袖放到胸前,忧愁地道:“我总觉得这样对他不公。”
“嗳,又哪里不公了?”薛燕双手按着细腰,怨道:“云梦啊,瞒着你偷藏呆瓜的人可是他欸!你不会又心软了吧?”
云梦轻轻坐到帐床上,双手很优雅地叠放着,她忧愁地道:“虽说这点他不该,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实意把我当兄弟看,而我却连自己是男是女都瞒着他,这样,我心里又如何过意得去?”
薛燕见云梦那流转着玉眸、轻锁着眉头的模样,忽而又很是理解,便坐到她身旁,轻轻牵起她若兰花般纤妙的手,笑着埋怨道:“你啊,总是这么真诚,总是这么善良,总是这么美好,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责怪你了。”
说着,薛燕明眸一转,想了一番,道:“原本我们女伴男装,一是怕宫里的好色之徒垂涎于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是担心焚天不肯接近女人。现在你和焚天关系如此紧密,倒是可以换回女儿身了,但是你一定要慎重处理好与他的关系,不能让他动怒,而且,我们的计划之类的都别跟他说,不然就真坏了事了。”薛燕说着,很温馨地抚了抚云梦冰清如玉的手背,出奇地充满着关怀之情。
“燕儿待云梦最体贴了~!好燕儿~!”云梦说着,心头暖意上扬,她玉眸里泛出香热的泪,只是紧紧抓着薛燕的纤手,问道:“燕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尚有分寸,只是,你不是一向讨厌我大哥吗?”
“本姑娘可没说不讨厌他啊。”薛燕眉毛一展,开朗地笑道:“谁欺负呆瓜我自然讨厌谁,可我想,那老妖怪要是真心那你当兄弟、当亲人,我希望你们能相处得好啦~!”说罢,薛燕见感动得玉眸盈泪的美人还要说话,便把如玉葱般的食指放在她迷人的红唇上,笑着轻声道:“小梦梦,你要替我和呆瓜着想,可别被那老妖怪拐走了,知道吗?好了,让我赶紧给你换套衣妆,不然那老妖怪在门口等久了,又要不高兴了。”
薛燕说得或许没错,她帮司徒云梦在清宁宫中换装,焚天则把双手负于身后,肃立于宫前,望着天上已耀眼夺目的赤珠,心中略微焦躁地道:“贤弟不过换套装而已,何故用如此久的时间?”
正当焦虑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动听的女声,道:“大哥,让你久等了。”
焚天回首一望,却见门前现出一绝尘仙子,她以一件洁白素纱之衣裹住妙曼上体,只在胸前露出一块杏黄抹胸的菱巾,下着一袭花蕊淡黄罗裙,一尘不染、恍若莲心,浅黄的腰带束住柳腰,白兰的耳环垂于耳下。
那仙子将一双若兰之手端庄置于腹间,玉臂上萦绕着的素纱丝带恰似仙云梦雾,她姿态优美地步出门来,一头仿佛春水明溪的美发迎着赤辉、随风轻扬,那缕缕青丝温柔地抚弄着微露的香肩。
仙子把如水晶般澄澈的玉眸看向她大哥,柳月纤眉微微蹙起,横生几许怜情,一张【创建和谐家园】里透着桃红的俏面更是无从挑剔,卷睫如梦,红唇若樱,那天仙的容貌、那妖娆的姿态、那断魂的芳香,便是焚天这种不近女色之人也为之惊叹不已。
云梦见焚天如此惊讶,便轻轻拨了拨耳畔的柔发,又把手放回腹间,典雅地莞尔一笑,问道:“大哥,小妹这样,好看吗?”
第一百零二章 结拜
焚天良久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他沉稳地、郑重地点了点头,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原来贤弟,不,贤妹竟真是女儿身,果然倾国倾城、艳绝天下啊……”
司徒云梦只把头垂下,朝着焚天一跪,柔声道:“请大哥赐小妹一死。”
焚天闻言一怔,皱着剑眉道:“贤妹,这是何故?”
云梦蹙着柳月愁眉,把玉眸望向一边,楚楚动人地低声道:“小妹并非什么琴仙,此番来里蜀山也只是为了救我心仪之人,之所以会女扮男装,无非是担心里蜀山内有人起歹心,故而一直瞒着大哥,大哥若是觉得胸中怨气难消,便斩了小妹的头吧。”
焚天听了云梦的话,略为沉思了一阵,忽而仰天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贤妹这男儿身虽假,结义之情却是真,若非如此,怎会放心坦诚地告诉大哥这些呢?虽说欺瞒不对,但也算情有可原,大哥不会怪罪于你。”说着,焚天便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司徒云梦,笑道:“起身吧,你是我义妹,久跪清宁宫,成何体统?”
“谢谢大哥。”云梦起了身来,抬起素袖,恬然一笑,她又把玉眸看向焚天,道:“对了,大哥,昨日我曾说做一对结义兄妹,不知大哥可曾记得?”
“当然记得!”焚天故作低沉地笑道:“你早蓄谋已久了吧?”
“小妹怎敢?”云梦慌忙微低下头,柔声道:“正如大哥所言,小妹男儿身是假,金兰情却是真,小妹是真心想认你这位大哥。”
“好!”焚天痛快地笑道:“大哥也正是这么想的!贤弟贤妹没什么分别,便做一对义兄义妹又如何?”说着,焚天习惯性地一拍云梦的柔滑香肩,面色爽朗、语气沉稳地道:“走,大哥带你散心去。”
“嗯。”云梦也自然而然稍稍泛红了脸,将微低下的头点了点,放心地跟着焚天而去。
焚天带着云梦走,大哥在前,小妹在后,过了一内一外两座宫门,守门的象卫兵虽为云梦的美色所倾倒,却不敢在主上焚天面前放肆,皆只是远远地、敬慕地望着。
焚天走了许久,才觉云梦走在身后实在别扭,便停下身来,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让向右旁,略为回了下头,温和而不失风范地道:“贤妹,虽说在这里大哥是至高无上,但让自己的义妹跟着身后,未免太失体统,来吧,和大哥并肩而行。”
“我……”云梦把右袖放于胸前,犹豫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她怯懦,而是她往日和韩夜这样走习惯了,她想了想,便娴静地颔首道:“嗯。”
于是,焚天与云梦并肩而行,焚天一边气度威严地走着,一边望着天边的赤珠,忽而想到了什么,便对云梦问道:“纤眉,既然你的男儿身份是假的,可否告知大哥你那真实身份呢?”
云梦轻蹙着柳眉想了一会儿,这才点头道:“大哥,小妹确实不叫孟云,小妹名为司徒云梦,家父是人间武林鸣剑堂的堂主,至于母亲,尚不知是何人、现在何处。”
“司、徒、云、梦……?”焚天一字一顿地念着这名字,望着蓝天赤珠和时聚时散的浮云,细细品味了一番,忽而放声一笑,颇有气魄地颔首道:“好名字啊,天之际,云之端,难怪我兄妹俩有缘!哈哈哈!”笑过之后,他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妥,便剑眉一收,道:“可惜,我名为焚天,既是焚天,必会烧到云彩,累及贤妹。”
云梦生怕焚天担心这样的问题,忙低下头来温声道:“大哥不必忧心,小妹知道大哥日理万机,偶尔缓解一下压力、舒舒心头郁结之气,也不无道理。”
“贤妹……”焚天望着云梦那模样,知道她也是怕自己担心才这样说的,便叹了口气,却欲言又止,只引着云梦向东而去。
出了东门,便是碧湖。
三十里碧湖,湖水一片碧绿,蓝色苍穹下,那广阔的清凉湖面上倒映着赤珠之影,忽而一阵和风吹来,搅碎了水中的倒影,绿水之间激起一阵红彤彤的粼粼波光。渔民们早就醒了,他们乘着各式各样的渔船、带着渔具,在湖上纵情地放歌捕鱼,猫妖们手执抄网捕捞,熊怪们两两撒开大网网罗,猴精们跳到水中亲自去捉,鹈鹕精们则早已游在湖面上用他们的大嘴把鱼们含在其中,众妖民其乐融融,迎着红彤彤的和光,一派安生的景象。
焚天引着云梦在湖上长廊处,环顾四面风景,他一拂赤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置于腹间,威仪地对云梦道:“贤妹,你看我这里蜀山,比人间是否别有一番风景啊?”
“嗯。”云梦柳眉一展,颔首道:“仁德于民,天下幸也。大哥的一片苦心,这些妖民都已铭记在心。”
“可这样还不够。”焚天凭栏眺望湖岸上的绿树之林,摇头怅然叹道:“大哥一定要让他们过得更好,起码,比人类要好。”
云梦闻言,微微睁大了玉眸,问道:“他们这样已经过得足够好了啊,妖类和人类,不是也能和睦相处吗?”
焚天回望美人那温柔可人的面庞,苦笑了笑,将双手负于身后,继续沿着长廊向湖心岛而去,叹道:“贤妹不会明白的。”
云梦跟着焚天而行,望着他高大伟岸的背影,锁眉心道:“大哥,其实我明白……只是见你如此执着,我……”
二人行了许久,终于到了湖心岛,岛上面积不过数十亩,有些赤色桃树陪衬,中心还有一座湖心亭,焚天携着云梦入坐亭中,二人又像赤桃园内那样对桌而坐,焚天一挥赤袖,在桌上变出酒来,自己先饮了一口,这才看向云梦,却见他义妹正一抚如绢长发、用失神的玉眸望着远方,焚天便笑道:“贤妹,何事如此忧虑?”
这时,一阵清凉的秋风从湖上吹来,吹动云梦的如瀑秀发和白衣素带,她听了焚天的话,睁着泛起水雾的流玉美眸向焚天道:“大哥,小妹只是忽然想起那心仪之人。”
焚天一听云梦心仪之人,稍稍一想便知是谁,只是明知故问地道:“哦?”
云梦左手挽着扶着右袖,右手如妙兰般拈起桌上已满上酒的翡翠杯,一饮而尽,蹙着柳月愁眉,玉眸盈泪,她怅然吐出一口兰花之香,苦道:“我自出生时起,又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我们时常去青山之上仰望星空,在我十一岁那年,他亲口对我说长大后要娶我。”说着,云梦回首过往,俏面上泛起一阵绯红,美眸却兀自流着香泪,她愁道:“我那时真的很高兴,便把贴身的玉坠送给了他,我想,我这辈子就托付给这个男的了,无论今后会怎样……”
焚天想起那人的仪表与性格,暗暗点了点头,隐隐在接受,他剑眉一皱,问道:“然后呢?”
“然后……”云梦忧愁地一声嗟叹,右手挽了挽素纱丝带、放在胸前,紧闭着泛起泪花的玉眸,她道:“他说他要报家仇、还师恩,叫我等我他。我就痴痴地等,这一等便是八年,小妹都不知这八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心里却只是想着他……”云梦说着,很是难过,但柳眉稍稍舒展了些,她柔声道:“到后来,我们终于见了面,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尽管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尽管我曾以为自己不贞,他却从未抛下我、嫌弃我,一直尽心尽力地保护我,哪怕自己受了再重的伤,也决不让我遭受痛苦……”
焚天闻言,似是有些感触,便微微颔首,道:“那人类待你确是有情有义。”
云梦接着道:“我们在一起闯荡江湖,那时候过得很开心,我想,就算为奴为婢跟在他身后,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