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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觉得薛燕说得有理,便闭目缓了缓气,镇定了许多。
膳房备菜无疑是需要时间的,桌上的碧焰果和早已凉透的鱼都没人动用,焚天对阿妙道:“妙兄,寡人看你还是住进宫里来吧?这宫里要什么没有?这样老是大老远从你店里送来,早不新鲜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阿妙无聊地打着呵欠,道:“呆在你这宫里闷得慌,反正打死我也不留在宫里,今天不是带了人给你解闷吗?你找他们不就成了?”
阿妙这么一说,焚天便又将他那炽热的目光移向云梦,威仪的脸上看不出他有多心虚或是不安,而他对云梦的好奇早就超过了他对此人的警惕。
云梦自然不敢正视焚天的目光,只把玉眸闭上来,倒显出一副冷俊沉着的俊俏模样,焚天越看越难以拨离视线,便客气地问:“孟云贤弟,听妙兄说你琴艺精湛,既然现在菜肴都未上桌,何不为诸位弹奏一曲呢?”
“嗯?”云梦听焚天这么一说,便睁开玉眸来,见满座众人都望着她,先是略显涩然,继而又眉头一展,平心静气地淡然笑道:“既然大哥开口了,那小仙便献一献丑吧。”
薛燕见状很配合地将琴取下,双手抱着递到云梦桌前,道:“公子,琴在这里。”
云梦接过琴来、将它摆正,一双白兰般的妙手轻轻抚弄琴弦,调拨了几下琴音,见这七弦琴的音色确属上品,云梦便莞尔一笑,合上玉眸来,全神贯注地挥动白袖、弹了起来。
琴声中,似乎充满了许多如烟往事,其音袅袅,时而轻快、时而缱绻,众人细细聆听,也不是何等妙手、何等心绪才能弹出这样空灵澄澈的琴音,而琴弦上那一段美妙的回忆,只有弹琴的云梦才能明白,她弹着想着,忽而渐渐皱起眉来,微低着头,晶莹的泪水竟从眼角滑了出来,滴在弦上,泛起一阵清香。
众人正听得兴起,却听哗然一声,云梦停下琴,将手收回怀中,低头痴痴望着台面,静静地落着泪,一旁的薛燕见云梦如此,心里有些慌了,便拉了拉云梦的衣袖,道:“公子,怎么了?”
“我没事,小草。”云梦又合上眸来,寂然地对众人道:“我还有一曲想献与诸位,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听?”
在座之人皆不敢发话,只望着焚天,却见焚天从天籁中回过神来,剑眉一展,抚掌朗声笑道:“孟云贤弟不愧为游琴散仙,短短一曲柔肠之音,怕是整个天下也难出其右了。既然你想再奏,寡人倒是愿意洗耳聆听。”
众人见焚天发话,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云梦便又将纤纤素手轻按在琴上,细细地拨动琴弦,这一次,她弹奏的节奏要缓了许多,琴声中带着数不尽的抑郁与忧愁,仿佛一位久尝孤寂、深怀离怨的女子正立于空山之上,凝视远方,痴痴期盼、轻轻嗟叹。
“好像……好像从前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啊……”云梦愈发伤心,带着芬芳的泪水轻轻地滴在琴弦上,更添离愁,她兀自闭着美眸、蹙着柳眉,心道:“你这样一去便不回来……可知我心中是多么苦楚……”
素手若白兰,妙音如仙响,众人皆沉醉在云梦柔绵的琴音中,在他们心底,或许也会有割舍不下的人吧?
薛燕望着云梦那愁伤的面庞,听着她琴音的倾诉,心里也莫名地忧伤起来。
非但云梦和薛燕,就连阿妙也变得忧郁了,他眯着眼心道:“听着这琴音,我又想起失散多年的小斑了,唉,也不知他现在好不好。”
众人听得入神,有个人更是落泪不止,惟有焚天最为平淡,他茫然扫视众人,一脸疑惑,便问云梦道:“贤弟,你弹的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云梦停下琴来,用白袖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睁着凄然的玉眸向焚天道:“此曲名曰‘忆故人’,相传为蔡邕所作,每当思友,便奏此曲。”
“思友……”焚天沉思了一会儿,面色凝重地道:“是在思念你那位失散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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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读不懂云梦的心绪,只笑道:“贤弟,一个朋友而已,身边总是一大把,何须如此如此心烦意乱?”
焚天说出这话时,云梦的心里忽而闪过一个词——“可怜”。云梦睁开流波般的玉眸,忧愁地问焚天道:“大哥,你有真正的朋友吗?”
云梦突如其来的问话,令焚天也不由为之一愣,他面色难堪地笑道:“呵、呵,贤弟,寡人怎会没有朋友呢?”说着,他将手摊向阿妙,强颜道:“妙兄不正是寡人的朋友吗?整个里蜀山的子民不多是寡人的朋友吗?”
云梦望了一眼沉寂中的阿妙,只是淡然摇了摇头,道:“大哥不会明白的……”
焚天听了云梦的话,什么也没说,变得沉闷,仿佛被人言中了心事,一阵空虚之感油然而生。
云梦其实能够理解焚天的可怜之处,毕竟他身为一方妖主,一方面自己要全心为他的子民着想,另一方面别人也觉得他高不可攀,因此得不到推心置腹的朋友。云梦心念于此,便轻叹了一声,向焚天道:“大哥,若不嫌弃,小仙愿作你的知己。”
此言一出,焚天立时不再沉闷,他抬头用炽热的目光望着云梦,一想到这等高雅仙人愿与他互为知交,他便难掩心中的激动,便展眉道:“贤弟,既然你我如此情投意合,寡人以为,不,我以为,结为兄弟亦无不可啊!”
云梦主要是为了救韩夜,也没细细琢磨焚天那话的意思,她只礼貌地点了点头,敷衍地温声笑道:“嗯。”
“哈哈哈!”焚天朗声笑了,执起桌上的金樽,道:“好!贤弟,大哥喜欢你这样爽快之人!干了这杯酒,今后我们便是结义金兰的兄弟了!来!”
云梦没料到焚天竟这样就和她称兄道弟了,一则礼数不合,二则她也亦不打算与焚天有过多纠葛,三则她是女儿之身,又如何能真做了兄弟呢?于是,云梦玉眸一惊,便开口要回绝,这时,一旁的薛燕却扯了扯云梦的衣角,朝她使了使眼色。云梦知道薛燕的意思:现在种种事迹表明韩夜就被焚天藏在了这里,要找出他的所在,就必须接近焚天,眼下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我本不该欺骗于他……”云梦眉头一蹙,合上玉目,心道:“可为了夜,算我对不起他了吧。”
焚天手中装酒的金樽都举了半晌,他却不见云梦有什么动作,只见得那“美男子”在闭目思考,他便疑惑地道:“贤弟,怎么?不愿和大哥喝这杯酒吗?”
云梦闻言,忙睁开玉眸,双手执起桌上的酒樽,向焚天温声敬道:“大哥,我怎会不愿?只是受宠若惊。既然大哥有意,今后我们兄弟同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着,她定下心来,右手执樽,左手以袖遮面,一口气将酒喝了下去。
“好!好兄弟!哈哈哈!”焚天很是开心,便也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云梦用白袖拭去樱唇旁遗漏的清香琼浆,白皙的俏面上生出迷人的红晕,焚天见状更是欢喜,他右手按在圣座的扶手上,道:“贤弟往日是否滴酒不沾啊?”
云梦摇了摇头,道:“略尝一二,多是与朋友对饮。”
“嗯,好。”焚天点了点头,痛快地道:“今后就留在宫里陪大哥吧,大哥要把你的酒量训练起来,哈哈哈!”
云梦一面文雅地点头,一面却皱眉担忧,一旁的薛燕却心中窃喜:既然做了兄弟,以后做起事来可就方便多了。
焚天心情出奇地好,他对于云梦的关心也老早就超过了阿妙,席间不断问起其他各界的风情,把其他人都晾在了一旁。
酒足饭饱过后,焚天便命侍从给众人安排住所,阿妙等人只暂住一日,故安排在前宫的庭院里休息,云梦与薛燕则另要安置到一处寝宫。
离别时,阿妙拽了拽云梦的白衣,待她轻轻蹲下身来时,凑向她耳畔,伸出猫爪小声道:“仙女,忙我只能帮到这里了,若以后再遇什么麻烦还可叫我想办法,愿你早日救出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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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此分别了。”阿妙领着一众帮工,当着焚天的面向云梦、薛燕二人挥手道别,然后由焚天送出殿门,在侍从的引领下离了乾心殿。
焚天站在殿前目送阿妙离开,便望了望空中那颗黯淡无光的赤珠,意兴阑珊,便向身后的云梦道:“贤弟,今日想必你也累了吧。”
云梦望着焚天那高大而威严的背影,其身上散发出的强盛妖气仍令她觉得有些压抑,她平淡地道:“谢大哥关心,我还不困。”
焚天回望了云梦一眼,双手负于身后,仰望苍穹,叹道:“妙兄的饭店离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十里地,贤弟赶了一天路,怎会不累?快去歇息吧,大哥还有许多话留待明日与你说。”
云梦三分忧心七分不安地望着焚天,道:“那……大哥你呢?”
焚天闻言,再度回望云梦,脸上却已挂着惊异,渐渐那惊异又变为亲切,他语气和悦地道:“大哥尚有公务缠身,贤弟不必挂心,去吧。”
云梦还想说什么,薛燕连忙拦下,笑道:“公子,焚天陛下说得对,您是有些累了,让小草服侍你休息吧。”
焚天威严地望着丹陛前的广场,若有心事,一会儿后,他便召来四位玄狐侍从,对他们道:“寡人的义弟要休息了,带他们去清宁宫,顺便把那里收拾一下,今后他二人就住那里,起居饮食归尔等负责,不得怠慢。”
焚天的话语就是圣旨,侍从们自是奉命行事,正待要走,薛燕却连忙半跪抱拳道:“焚天陛下,这样我家公子恐会不高兴。”
“哦?”焚天转过身来,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薛燕眉毛一挑,又故作为难地转动着明眸,道:“我家公子乃是琴仙,高雅脱俗,与我过惯了清静日子,您一下招来这么多人守在他身边,他怎会高兴?”
焚天面色浓重地望着一脸恭敬的薛燕,又望向一语不发的云梦,见云梦确是苦恼,便爽快地道:“那只叫他们带路,打扫一番,以后若要用他们再来传唤。”
云梦心知薛燕聪明,若是让这些人跟入寝宫服侍,她们两位姑娘岂不一下就被人看出破绽了?所以,云梦便一点头,温声道:“大哥也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陪你。”
焚天心中甚欢,便和颜悦色地朝云梦颔首,赤袖一挥,令侍从带着二人下了殿前。
“贤弟……这是何种感觉?”焚天望着渐渐远去的白衣之人,轻叹一声,胸中却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话说薛燕、云梦二人入了清宁宫,遣去侍从,合上门来,终于松了口气。
清宁宫前,是富丽堂皇的前庭,清宁宫后,是草木雕栏的后院。
论起内部装潢,可谓极尽华贵。轻纱帐大床摆于中央,其舒适程度比阿妙饭店里的那床有过之而无不及,周围衣橱、柜子、桌椅、茶几、书台、琴案、灯架皆以里蜀山内最珍稀的木材所造,雕工精湛、世间罕有。
薛燕直接往柔绵的床上一倒,仰天望着宽敞无比的寝宫之顶,道:“装了一天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云梦娴静地坐在床沿,一双若兰妙手叠在腿上,她轻叹道:“嗯,总觉得这一天好累。”
薛燕明眸一转,小声道:“云梦啊,焚天那家伙就算没派人跟着,但很可能暗中命人监视我们,不可大意,小心隔墙有耳呀。”
云梦低头蹙眉,回想焚天言行举止,不由问道:“他是那样的人吗?”
“他怎么不是那样的人?”薛燕眉毛一挑,愤然道:“他明明就带呆瓜进来了,居然厚着脸皮没见过,他从一开始就在防备我们不是吗?”
“话虽如此……”云梦迟疑地道:“可他这样尽心尽力地待我,我却一直骗他,我……我总觉得有些亏欠于他……”
“那你就以身相许,别要呆瓜了吧!”薛燕生气地把双手环于身前,过了一会儿才向云梦道:“他摆明了有愧于你,当然要想办法填平内心的不安,再说了,他也骗了我们,我们怎么就不能骗他?”
云梦听薛燕这么讲,又想到仍在受苦的韩夜,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她蹙眉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好在你今天这步走得很好,拉近了与焚天的关系,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薛燕眉头一展,手托下巴想了一会儿,道:“第一步,我们现在已经落稳了,第二步,你要多和焚天对话、让他渐渐信任你,不过第三步才最难走……”说着,她抓起云梦纤弱柔香的素手,仔细地说道:“云梦,第三步我们需要谨慎行动,大致分为一找二问三跟。找,我们要趁着晚上抽身去找,问,我们要从周围妖类的口里问出线索,跟,我们平时要多跟着焚天,看他都去些什么地方,说不定能找出呆瓜的所在。”
云梦颇为信任地颔首道:“燕儿当真冰雪聪明,那么,我们今晚便动身吗?”
“今晚还是老实呆着吧。”薛燕笑道:“我们才第一天进宫,焚天不可能一点也不防备,要是他真派人监视我们,我们这一出去不就露陷了?反正呆瓜在这老妖怪手里暂时没危险,先忍几天吧。”
“一切、一切全听燕儿吩咐。”云梦认真地用春水萌动的玉眸望着薛燕,眼波里充满了温柔。
薛燕早是受不了云梦的诱惑,一把除去她头上的纶巾,让她那如丝绢流瀑般的妙发在空中散开,自己也摘去帽子,把乌亮的秀发拨在俏肩之上,她水灵灵的美眸一闪,笑嘻嘻地道:“公子,小人今晚又要侍寝了。”
“嗯。”云梦柔声道:“早些休息,明天可能会更累。”
于是,薛燕运起水寒之气,发出掌风,“噗”地数声,将四周的明灯打灭,这才将云梦拉上床来,放下纱帐。
“终于解放了,裹了本姑娘一天了。”黑暗中,燕儿在帐中舒缓气来道。
“我也是,感觉紧紧的,流了好多汗,呼吸都有些困难似的。”云梦轻声娇喘道。
“我看看……哎呀!小梦梦真是可爱,流出的汗都这么香,我说怎么这么多汗呢,这胸啊,真美,嘿嘿。”薛燕不怀好意地笑道。
“快、快别说了,睡吧~!”云梦用羞涩的语气柔声道。
“唉,只可惜早晚要便宜那死呆瓜,我要是男儿身就好咯~!”薛燕继续遐想着说道。
“燕儿,你、你今天怎么……?亏得我俩都是女儿家,不然岂不要被你欺负了?”
“别以为我是女的就不能欺负你,嘿嘿,小梦梦,你中计了!”
“不、不可以~哈哈~好燕儿~住手啊~!”
黑灯瞎火的清宁宫里,隐隐传来莺燕翠玉之声,或许是清宁宫太大,或许是宫壁的隔音效果很好,又或许是焚天根本没派人来这里监视,没人知道这对情如姐妹的姑娘晚上都做了些什么,也许吧,薛燕只是想让云梦少些担忧和焦虑,然而这些私事都已不在话下。
第九十八章 野心
第二天清晨。
纱帐尚未打开,薛燕已经坐于帐中给云梦细梳着如春水般柔顺的长发,云梦舒展月眉,然而却又想起什么,睁着满是忧愁的玉眸低头思量。
薛燕在云梦的身后自是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笑道:“怎么样?小梦梦,本姑娘平时虽不爱打扮,但替别人梳头什么的还行吧?”
“燕儿当然好了。”云梦略为舒展眉头,却又有些怀念地道:“可是,每当梳头之时,我总想起一个人。”
薛燕把云梦盈香柔发捧于手中梳着,不禁问道:“谁呀?”
云梦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小玉。”
“哦,呆瓜妹啊。”薛燕转动明眸好好想了想,笑道:“也对,她与你情同姐妹,替你梳了多少年头了,我当然是比不过她的。”
云梦睁着动人的玉眸怔怔望着纱帐外那朦胧的一片,轻轻抚动肩旁的青丝,怅然叹道:“我这头发啊,像是专门为她而生一般,虽说燕儿你是很体贴、很爱护我的,但不知为何,心中更渴望让她来梳理。”
“我理解,我理解~!”薛燕笑道:“你对她的感情可不是一般深啊。”说着,她又想了一会儿,道:“对了,她和我们一起被卷进漩涡,现在只怕是和她的几位师兄师妹在一起。”
云梦颔首担忧道:“虽然小玉比较会照顾自己,也不像夜那样受了重伤,但这心里还是挺担心她的啊。”
“放心~”薛燕把手轻轻放在云梦的纤纤素手上,笑道:“她和蜀山众多师兄师妹肯定有办法联系到,我猜啊,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聚到一起在找我们了,当务之急呢,我们还得救出呆瓜,然后再想办法与他们会合。”
云梦很安心地抓着薛燕的小手,却又迟疑地道:“还有啊,这里的妖类是很仇视修仙之士和人类的,我的香气一直掩盖着你的人味,因此他们才没怎么发觉,可小玉他们太明显了,会不会……?”
“诶,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笨啊?”薛燕从后轻轻搂住云梦的柳腰,品味着她身上迷人的芳香,笑道:“清元、净真虽不比我机敏,但好歹也会乔装打扮、掩盖灵气吧?这你就放心吧。”
云梦被薛燕抱着,又羞红了脸,颔首道:“嗯,燕儿说得对,我又多担心了。”
说着,她又柔声问身后的姑娘道:“燕儿,我总爱胡思乱想。你是不是觉得很受不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