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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跑不掉了。”姑娘的眼眸里映着明亮的月光,隐隐闪烁着无助和孤寂,仿佛是认命了,她紧闭美眸,用那清脆而略似莺燕的声音道:“你想怎样随你啦!”
“我……”被姑娘这么一说,韩夜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他看着风中月下那俏丽的姑娘,惋叹道:“你何必要偷东西呢?可惜了这么好个人。”
“我、我也不想啊……”姑娘说着,美目里泛出淡淡的泪来,她用轻轻握起的纤手去抹眼角的泪,忧伤地道:“我大小就没爹娘,如果不是有位师父教我偷窃之术,我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了……平时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只是这几天我师父得了重病,我实在没有办法……”
“是吗?”韩夜望着姑娘那晶莹闪烁着泪花的水眸,心软了,这姑娘的身世和自己多相近啊?明月下的这个俏姑娘,他娇小身姿似在风中飘摇。姑娘啊,这么多年,你也过着和我一样的日子吗?韩夜见状,理解地舒展了清眉,转过身去,把背对着那姑娘,叹道:“我追不上你,你走吧,以后别再偷东西了。”
“嗯。”姑娘点了点头,抓着装银子的袋子,静静地往远处走去,此处,已离洛阳城的城墙不远了,姑娘跳到离城墙最近的一处屋顶上,突然回过头,冲韩夜的背影喊了一声:“嗳!”
韩夜不知是什么事,但心想可能是感谢,便回转过身来,等她说话。
不过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但见那姑娘左手按于纤腰上,轻轻弯下腰来,朝韩夜做了个鬼脸,得意地笑道:“呆瓜!我师父早不在人世了,行走江湖也不长个心眼,被骗也活该!嘿嘿!”
韩夜前一刻还同情人家呢,这一刻反应过来,便已怒火中烧,他手指那姑娘,蹙着清眉道:“岂有此理!你别走!”
“哼,本姑娘才懒得理你呢!这银子嘛,姑娘我就先收下了,算给你个教训,下次可要注意喽!”姑娘说着把韩夜装银子的袋子放在颊边晃了晃,春风得意、笑脸盈盈,她朝着韩夜俏丽地眨了一下右眼,便一个转身飞步跃上城墙,然后往城外的黑暗中一跳,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况下铁定是追不上她了,韩夜一想到银子被骗,这个月只能喝凉水,要说心里不气那是不可能的。他秀眉一皱,心中怒道:“可恶的女贼,以后别让我再撞上你!”
懊恼归懊恼,韩夜也只能转身了,他怀里仅剩一点碎银,今晚还能勉强找家店子睡觉,但他也不得不想好明天如何挣点生活的费用。月夜中,韩夜下了房顶,略显丧气地在已鲜有路人的大街上走着,夜风凛凛,那男子渐渐没入了黑暗。
而另一边,那位骗到钱财的姑娘也不再窃笑了,她甚至有些不清楚自己的用意,明明刚才可以从头骗到尾,还省去不少麻烦,可为什么走之前还要告诉那男的呢?
“其实,他人倒是挺好的……”姑娘抛了抛手里的钱袋,灵目一动,淡淡地想了会儿,最终还是步向远方……
第二天早晨,韩夜在一间很简陋的旅店里起了床,此时是春天,春早都有些微寒,韩夜下意识地摸起放在床边椅子上的酒袋,想喝口酒暖暖身子。
唉,差点忘了,没酒可喝啊!
韩夜知道今后一段时间会很难熬,他正寻思接下来去哪帮忙做点事,换点钱财,突然胸前隐隐感到一丝暖意,他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于是他将手伸进衣襟里,从里面取出了那只白色的玉坠。
“八年了,你早忘了我吧?什么青山之誓,不过是儿时的一句戏言对吗?”韩夜紧紧抓着手里的玉坠,合上清眸,眉间颇含哀伤,他心道:“就算你不记得我了,我也会永远把你深藏在心中,背负的太多,相见不如不见。”想着想着,韩夜睁开清秀的眼眸,带上酒袋和宝剑,踏上了新的旅程,他掩上门来,门前射在地上的最后一缕阳光也就此暗淡。
是日,风和日丽,韩夜不打算像往常一样步行,洛阳的南面有一洛水,风景怡人,他无钱坐船,便自己做了一个竹筏,撑着竹竿在那洛水之上缓缓前行。
春天的洛阳,牡丹花开得正旺,五颜六色,姿态万千,合上清波阵阵,两岸乱花迷眼,一缕缕和风掺着牡丹花香、轻轻扑在韩夜的面上,撩起他的衣摆与发丝,凉中伴着暖,好不惬意。
遗憾的是,如此美景,却少了美酒作伴,韩夜总觉得缺点什么,河风透着水香,渐渐就多了几分伤怀。师父的墓几年前就找不到了,可能因为那片地带本来就很潮湿,阴雨连绵,水土流动得快,以至于连那块刻字的牌子也不知到哪去了。爹娘的墓倒是被司徒胜砌在鸣剑堂的青山上,韩夜每隔一年去探一次,也是那个时候探听凶手的消息,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样一想,韩夜都觉得这八年的时间除了行侠仗义,他也没做过更多有意义的事,心里油然生出几许惆怅与挫败感。
韩夜还在想着这些伤心事,却浑然不觉水面渐渐变得有些不安分起来,竹筏颠簸,波浪连连,最令人惊奇的是,河面上的风依然柔和,这样的情况怎会激起如此程度的浪来呢?等韩夜回过神来时,四周已是波涛汹涌,脚下的竹筏已如脱缰野马般前后晃动,更不要说控制了,便是站也很难站稳。就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竹筏突然“吱呀”一响,韩夜脚下隐隐传来连绳绷断的声音和感觉,难道说?
“不妙!”韩夜心叫不好,竹筏上的连绳却是一根接一根地断开,最后哗然一声,竹筏四分五裂,随着波涛四散而开。韩夜还在后悔当初没挑些坚固耐用的绳子,人已经落到水里去了,虽说韩夜并非什么旱鸭子,但落入这等大浪洪波里,也只有被卷入的份。
危急时刻,韩夜并未放弃生还的希望,他将身上的玄元真气释放出来,黄绿色的淡淡真气萦绕在他的四周,不过,真气再密也不能隔住流水,韩夜渐渐感到呼吸无力,意识也愈渐模糊。
“我……会死在这里吗……?”韩夜心里有一丝悲伤、有一丝绝望,他还有很多事没做,他还不想死,可是……
正当他万念俱灰时,洛水的清凉流波里,蓝色的汹涌暗流里,却隐隐传来了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歌声,那是神女的天籁之音吗?还是地府召唤亡灵的镇魂歌呢?
韩夜在那片深蓝里感受到一种气息,那种气息,似乎在八年前的某个夜晚遇到过,似乎在胸前也感受到过,但是,这气息与那两者相比,却又不尽相同,会是什么呢?
韩夜已经没有办法细想,他在洛河清澈的水流里渐渐昏厥过去……
第十六章 洛神河伯
当韩夜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宽床上,地府是不可能有这种待遇的,看来,他还没死。
韩夜爬起身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觉这房间的装潢十分华丽,桌椅柜台均由各色的玉所造,便是自己睡过的这张床,竟也由水晶所饰,上面雕着一些古代兽面,虽不说做工精湛,却也是极为珍贵了。
“谁家能做得起这等装饰啊?”在满腹疑问下,韩夜推开了房门,一阵凉爽宜人的香风扑面而来,风中隐隐能听到女子轻轻哼着的歌声,甚是优雅动听。
顺着歌声,韩夜走到房外,才发现这里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因为整个院落竟都处在水底之下!也不知受了什么玄奇灵力的影响,在二十亩的空间里,河水都被挤在外面,水流像一口半球形的锅盖,将整个院子都罩在其中,春日阳光透过流动的水光,令人顿觉仿佛置身于一片水蓝色的天空中一般。
院子里共有十四间房,正对大门的一间房最大,看上去是客厅正堂,正堂左边还贴着一个不算太大的厨房。两旁各有六间房,左边最里一间和右边最里一间分别是主人睡房和书房,相较其他厢房,这两间房自然要大些。院子中央中了一些水草香花,草丛花丛里有小径和石桌石椅,而天籁般的歌声,也来自于那片草丛里。
韩夜走近声源,穿过足有一人高的水草丛,看到了里面那位哼着歌的女子,那女子背对着韩夜,身着一袭水蓝色云衣,柔肩微露,白玉般的肌肤令人惊叹,她头插一支珍珠银簪,春水般的青丝束发垂直腰间,身量窈窕,姿态迷人,长发飞散,风中绝然。
光是那背影,韩夜都有点看呆了,他觉得这女人真是天上所有、人间难求!
韩夜还在走神,前方的女子却开口说话了,她依旧背对着韩夜,用银铃般的声音道:“你醒了?”
“是。”韩夜望着女子迷人的背影,小心地拱手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呵呵。”妙曼女子抬手嫣然笑了笑,发出清泉般的妙音,她终于缓缓转过身来,蓝色阳光映在她的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上,一双弯月纤俏眉,两波水晶琉璃目,红唇勾魂,卷睫夺魄,香风绕体,美妙绝伦。女子左手挽着一个装着一些花的花篮,右手拿着几束鲜花,她任凭水风吹动玉胸的两行青丝,只是微笑着对韩夜道:“凡人,我已做了数百年人妇,早就不是姑娘了。”
韩夜闻言一怔,又看了看这奇异的水底世界,皱着秀眉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和我夫君的府邸。”女子眉头轻轻蹙起,白皙的面上看上去盛含歉意,她道:“忘了介绍,我是这洛河的洛神,名叫‘宓妃①’,我夫君是洛河的河伯,名叫‘冯夷’,先前我夫妇俩在河底散步,不慎引得河水汹涌,后来见你因此落水,我才赶来救护,万分抱歉。”
听闻竟遇到了神仙,韩夜不禁淡然笑了,他道:“想不到我韩夜无故落水,竟遇上了神仙,实为妙事。”
宓妃见韩夜如此心胸豁然,便抬起凝脂沁香的素手放于唇前,嫣然一笑,道:“不过是些法力低微的小神地仙,何足道哉?”接着,宓妃又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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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寒风寂夜……”宓妃的水晶美眸有些暗淡,她沉声道:“这名字听起来颇为悲凉啊,想来你的身世也不太好。”
韩夜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啊,爹娘、师父现已过逝,妹妹也听说到蜀山修道去了,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四海漂泊。”
宓妃听着韩夜的话,纤眉一锁,带着几分怜悯,她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韩夜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想,如果大仇未报、恩情未还,儿女之情都应放在一边。”
宓妃摇头叹道:“也不知道我该不该说,但你这样的活法,很累。”
韩夜仰望着河伯水府上方的那片蓝色的水域,蹙着清眉,嗟叹道:“我一人之不幸,何苦带给别人?若妹妹在蜀山过得好,又何必让她牵扯进这纷乱世间,还有,她也是如此……”
“她?”宓妃的水晶之眸微微睁大了些,她问道:“她是谁?”
韩夜心想这宓妃是神仙,对她诉说心事也无妨,便把清眸望向宓妃,黯然地道:“她叫司徒云梦,是与我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曾立下过誓言,可惜,我背负血海深仇,不能让她再受牵连。”说着,他把手放到胸口,下意识地摸了摸那衣襟里的玉坠,伤感地道:“这八年来,我都不曾再见她一面,也许,等我报了家仇、还了师恩时,她也早已忘了我……”
宓妃见韩夜那样子,见他挚情的眼眸里隐隐掩着伤痛,不禁心头升起丝丝忧伤,宓妃并没急着劝说韩夜,只是对他道:“不多说了,我先引你去见我夫君吧。”宓妃说着,便微微挪动着步子,挽着花篮,姿态优雅地往正堂而去,走了数步,她还回头对韩夜补了一句:“来吧。”
韩夜闻言,便收起这份伤感,紧紧跟了过去。
沿着曲径,穿过一人高的浓密水草丛,弯弯转转,正堂终于出现在眼前,宓妃走在前面,自然首先步入正堂,韩夜没有马上随她进去,只在正堂外向内看,但见正堂金碧辉煌,放眼望去,不算太大的空间里,尽是玉石水晶制成的摆设,倒真似神仙所处的堂屋。
堂屋正中央坐一俊美男子,那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俊眉星眸,头发银白,穿一袭碧绿衣衫,周身发出阵阵水香。男子用温柔的目光望了一眼宓妃,道:“娘子,花采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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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只是体贴地微微蹙起俊眉道:“那便先不急吧……若非我身体不适,也不必让你劳心。”说着,他又问道:“至于那个凡人,他人来了吗?”
宓妃点了点头,对门外依旧不敢进门的韩夜道:“为何还不进来呢?我夫君很想见你啊。”
韩夜不敢过于拘礼,便小心地步入正堂,朝宓妃拱手道:“二位正聊着,我若贸然跟进,总显得有些失礼。”
“人间尔虞我诈,呆久了难免行事警惕。”男子凝重地道:“我叫冯夷,相信内人先前已经替我介绍过了。”
见韩夜面色略带些憔悴,冯夷又愧然道:“最近我去花雨谷附近游了一趟,不知何故,竟染起病来,虽说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终归身体不好受,所以内人时常将花捣成浆喂给我服用。昨日,她陪我在洛河地散步,她是洛神,我是河伯,稍一不慎便引得河水翻涌,因而才害了你。”说罢,他关心地问韩夜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韩夜淡淡一笑,道:“蒙二位照顾,没什么大碍了。冯夷兄如此关怀,在下也只愿冯夷兄能早日好起来。”
那冯夷夫妇对韩夜似有些好感,此刻听了这番话,更觉亲近,于是冯夷便从玉座上站起身来,挪着有些摇晃的步子,他勉力到了韩夜跟前,拍了拍他的肩,略为展眉地道:“我害你落了水,总是要赔偿的,说吧,你要什么?”
韩夜第一个反应便是摸了摸他空瘪的酒袋,然后看向面前的冯夷,道:“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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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就好。”韩夜闻言两眼恢复了些神采,正应了“有酒一醉解千愁,无酒伤神又烦忧”一说。
于是,冯夷索性开了个酒席,让宓妃下厨,请了韩夜一桌酒菜。菜呢,其实并不都是水产,因为冯夷和宓妃也会去外界买一些食材翻新口味,凡间的美食总会让一些仙家着迷。
韩夜正一边尝着菜一边想着那酒什么时候上来,这时,却见宓妃正托着一个摆有琼浆玉壶和琉璃玉杯的盘子,双手若柳条般纤柔,身量如碧波般轻盈,伴着一头披散盈香的飞瀑秀发,她挪着优美的微步到了二位男子的跟前。
韩夜看那盘子里装着的东西,冷淡一笑,朝冯夷道:“冯夷兄,那是什么酒?”
冯夷笑着指向宓妃手中的玉壶,道:“这便是我最爱喝的仙酿,名曰‘醉仙饮’,凡人几乎喝不到此酒,只有神仙才得酣畅。”
“哦?”韩夜满怀期待地当着那“醉仙饮”,道:“如此一来,我可真算有幸啊。”
冯夷睁着温和的星眸,对他夫人不失体贴地道:“娘子,放上桌吧,辛苦了。”
宓妃把盘子摆在桌上,然后坐到冯夷身旁,冯夷一手握着宓妃纤柔的素手,另一手伸出并摊向盘子里的酒,对韩夜道:“尝尝吧。”
韩夜也不再客气,执起酒杯,拿起酒壶,将醉仙饮倒进酒杯里,醉仙饮从壶嘴里流出后,也不过片刻工夫,整个正堂便充满了一种清新淡雅的酒香,那香味钻进韩夜的鼻子里,在他的五脏六腑间回荡,还没喝酒,韩夜的双颊竟就此微微泛红,竟是“酒未入口心已醉”!
仙酿果然是仙酿,光是那感觉都与凡酒截然不同,喝了八年凡酒,如今得尝仙品,韩夜竟是有些激动了,执玉杯的手在微微抖动着。他睁大清眸,看了一眼手中那清澈的琼浆玉液,紧张地轻轻抿了一口醉仙饮,登时,清凉的感觉从口中直入脾胃,不似烈酒,霎时间,却有瀑布从颈喉倾泻而下的感觉。韩夜闭上自己的眼睛,只觉体内有无穷无尽的清爽在回荡,身体飘飘如仙,口中酒味绵长。
韩夜从未如此陶醉,哪怕是喝上几十坛凡酒,也不会有今天这里元神出窍、扶摇直上的感觉。轻轻一口醉仙饮,胜过凡酒千万斤。韩夜醉了,迷蒙之中,却又多了一种感觉,全身的毛孔在不知不觉中张开了,周围的灵气,不对,应该说是整个河伯府的灵气,它们都源源不断地往韩夜身体里涌去。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事发生呢?原来,醉仙饮是仙酿,凡人如果饮用它,由于仙品凡躯差异太大,清气与浊气在人体内旋转互补,周围的灵气便因此被吸引过去,填补空缺。巧的是,河伯府乃神仙居所,其中不乏灵气,在此等机缘巧合下,韩夜就算不进入炼气状态,却也能充分吸纳精华,升到了玄元心法的第六重境界,那体内淡黄灵气带着一些橙色,想来离第七重境界也并不遥远。
韩夜闭目感受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睁开了炯炯有神的双眸,由心发出一声惊叹,道:“好酒,果然好酒!”
原来宓妃蹙着纤眉、还在担心韩夜这等凡人喝仙酿会不会有危险,如今见他惊喜的模样,不免抬袖笑了。
冯夷见爱妻笑得嫣然,心里当然也高兴,他眉目舒展,道:“凡间的兄弟,喜欢这酒就多喝点,带走一些都行,反正我现在不怎么喝酒了。”
“此话当真?”韩夜舒展眉来,拿出腰间的酒袋,向冯夷道:“那可否帮我把这酒袋装满?”
宓妃一看那酒袋,微微长大了琉璃目,竟是小小吃了一惊地道:“烛龙袋?”
韩夜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禁有些疑惑,而冯夷见他一脸茫然,便道:“难道你不知道你手里这东西是什么?”见韩夜微微蹙起清眉,摇了摇头,冯夷便又道:“这种袋子很难见的,它是由衔烛之龙飞升时落下的软鳞制成,坚固耐用,最重要的是,它内藏乾坤,可以往里面装很多东西,就像你这种装酒的袋子,装上个几千斤酒都没问题,带起来一点也不重。”
韩夜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拿着烛龙酒袋观察了一阵,然后又淡然而带些怀疑向冯夷问道:“这酒袋能装几千斤酒吗?”
冯夷轻轻一笑,料到韩夜未必会信,于是便转头,把温厚的右手搭在宓妃的纤柔的左手上,温声道:“娘子,麻烦你施法把醉仙饮运过来吧。”
宓妃微微颔首,也不动身,兀自坐在那里,左手让自己夫君温柔地抓着,右手做出兰花状,向着正堂的门外一点,指尖泛起灵动的蓝色光芒。
韩夜不知道这个洛神到底有多少本事,只是当他看见冯夷和宓妃相敬如宾的模样时,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感触和失落。
过了一会儿,却听门外有了响动,韩夜转头再去看时,却见门外飞来上百条好似忙蟒蛇一般的流动液体,每一条“蟒蛇”身上皆发出沁人心脾的酒香,原来,宓妃竟用灵力将这些酒水从厨房的酒坛里召唤了出来。那些形如蟒蛇的酒水在正堂中央盘旋飞舞,掀起一阵令人陶醉的酒风,宓妃见状便一边操控这些“蟒蛇”一边对韩夜道:“凡人,现在打开盖子吧。”
韩夜闻言便朝着那些飞舞的酒水拿起烛龙酒袋,打开盖子,空中登时便有一条长约二丈的“蟒蛇”往酒袋里钻去,只一会儿工夫便尽数注入酒袋,接着,越来越多的“蟒蛇”都争先恐后地钻进这个看似不大的酒袋里,如果按每一道酒水三十斤来算,那这上百条“蟒蛇”加起来岂不是有三千斤以上了?
即便装了这么多的酒水,但这个烛龙酒袋也就重了少许,韩夜颇显惊讶地合上盖子,把它放在耳旁摇了摇,里面隐隐有水声,看起来还没装满似的。
“如何?”冯夷笑道:“我所言非虚吧?这烛龙酒袋确是内有乾坤,我送的这些酒,足够让你喝上一年了,呵呵呵。”
韩夜眉头略为舒展,淡然叹道:“想不到我身上竟带着这样神奇的东西……”
“岂止。”冯夷凝视韩夜道:“你身上还有一件东西也很神奇,似乎也不是凡间的。”
韩夜先是一怔,继而冷淡一笑,道:“哼,还是冯夷兄慧眼独具,我猜,你说的是这个吧?”韩夜说着,把怀里的那只玉坠拿了出来,呈给冯夷看。
“嗯。”冯夷仔细观察白色环形玉坠上的花状纹路,对韩夜严肃地道:“这是一件盛含仙力的法器,叫做苾灵仙玉,具体功能连我也尚不清楚……”说着,他便望向韩夜,皱着俊眉问道:“这么神秘的玉坠,到底是谁送你的?”
一说到谁送的,韩夜便陷入了沉默,他忽而就回想起八年前青山上的那一幕,不由地心中一阵苦痛,便合上清眸来,忧伤地道:“是她送的……”
“她?”冯夷疑惑地看着韩夜,这时,宓妃却看出韩夜的心思,便把先前在水草从里韩夜说过的话都对她夫君讲了一遍。
“哦。”冯夷颇为释然地点了点头,这才认真地对韩夜道:“年轻的凡人啊,你终归还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她把这个珍贵的玉坠送给你,是希望这个玉坠能像她一样,一生一世都保护着你啊。”
冯夷此话一出,韩夜怔住了,他回忆起这八年来,每有危难、每有不安,胸前的玉坠便会发出微光来照顾着他,就好像青山之上那个柔美的小姑娘,一步也未从他的身边离开。
宓妃见状,又接着道:“不要总是以为和别人在一起是害了他们,你可知,当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更多人在一起,它的力量将比一个人时更加地无可【创建和谐家园】。”
冯夷也开导道:“你背负了这么多的仇恨,还要偿还师恩,如果不得到别人的帮助,凭你一人之力是很难完成的,所以,这点你应该想开。”说着,他又道:“恐怕你还不知道,我和娘子成婚后,她心中尚有别人。那个时候我很生气,对她也不好,每日酗酒、每日放纵,后来我才渐渐想明白,我与她在这洛水里结为夫妻,那也是一种缘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所以,这些年来我们都相处得很融洽了。”
“很多缘都应当彼此珍惜。”宓妃与冯夷依然那样携着手,她道:“凡人,如果你等到缘分从身边悄悄流走,才想着去珍惜,那时,你可能已经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