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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急不徐的走着,好似漫步在风沙里的骆驼,很是悠然。
马车摇摇晃晃,车夫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背靠着车厢门边,眼皮开始打架,好似就要在这摇曳中睡去。
这时,马车的后方,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声音沉闷却很悠长,大地也随着这阵脚步声,很有节奏的颤动着。
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睡意全无,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扶着车门,扭过头诧异地朝车后望去。
他赫然看见,那风沙之中,七个面目狰狞的汉子着上半身,踏着沉重而又一致的步伐,疾步向前奔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尘土高扬,宛如龙卷风暴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他们排成一字形,胸前的肌肉一起一伏的抖动着,一根洁白的皮绳斜套在颤动的胸间延伸向后,显然是在拖动着什么东西。
七个魁梧大汉,满脸尽是晶莹剔透的汗珠,汗珠后面一张冰冷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七个人、七张脸,同样狰狞,动作默契,就好似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一般。
待他们走近,车夫这才看清,那七人后面,竟是拉着一辆板车,车板上放着一口棺木,棺木外涂着厚厚的一层白漆,再无其它华丽的棺纹修饰。
一口纯白色的棺材!
车夫自认为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稀奇古怪的事见多了,这白棺材倒是头次见,不由得再打量了它一番,哪知道白棺材就好似有魔力一般,让他的目光凝固在了上面,再也无法移开。
白棺材缓缓靠近,就在与马车插肩之时,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好似有意要与马车并驾而驱。
车夫似感不妙,勒住缰绳的手,已条件反射甩动起来,悠然的骏马被缰绳抽打,好似打了鸡血一般,顿时朝气蓬勃,一声长嘶,飞奔起来。
马车里的人,正在熟睡之中,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在毫无准备之下,颠了个四脚朝天。
车夫眼神惊恐,依然侧头盯着那口白色棺材,那棺材就好似幽灵一般诡异,随马车的速度快而快,慢而慢,始终保持着与之并行。
本章完
第8章 白面罗刹
这时,车箱的帘布被一双纤细而【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拉开,一张倾世容颜显露了出来,她的樱红小嘴微微张开,似要说话之迹,眼神斜视,那些拉车大汉映入她的瞳孔,霎时她脸色变得煞白,微张的小嘴里发出当当的牙齿打颤声。
七汉拉车,江湖中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含义。
车厢里的女子,她是钟月萍,正是江湖中人,所以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一切代表着什么。
这时,沉甸甸的棺材盖忽然间打开了一道缝隙,一双闪着寒光的眸子骨碌骨碌直转,看着就好像戏台上的小生,玩着花哨的演技一般。
突然那眼珠就好似转晕了一般,定定停在了当中,片刻后,眼球便开始暗淡下去,就好像人死了一样,紧接着眼白又开始明亮起来,覆盖瞳孔,一双好像死鱼一般的白眼在棺材的缝隙里,闪着明晃晃的幽光,就跟十五的圆月一样又圆又亮,可是它却一点也不美,反倒有些渗人。
七汉拉车、白色棺材、死鱼眼睛,这棺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棺盖正在向下缓缓滑动,就在滑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时,一道白影从里面闪出,车夫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棺材,他随着那道白影停在了正前方。
白影落在马背之上,既然是一个倒坐在马背上的人,他一身白袍白靴白斗篷,脸和手也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总之他身上一切都是白的,白得让人看着就好像在看一个雪人一般。
他落在马背上,就好似有千斤重一般,奔驰的骏马瞬间就蔫了下去,马蹄猛的一蹬,便没有了活力。
马虽死,但车却没停,雪人一把抓住车的两根拴马桩,车厢既被他生生停了下来。
车头的车夫率先飞了出去,撞在了雪人身上,雪人显然是疏忽了,没有料到车头的人会砸到自己,这一砸两人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钟月萍看见白影落在马背上的时候,似乎就早已料到后面的事,她双手抓住两边的车框,身子已经随着缓冲向前的力飘浮了起来,只是两只手还死死拽在车框上,青衣紫裙好似凌乱,裙下春光险些走露,不过就算走光,这般情景之下,也没有人能注意得到。
车厢里,一个血淋淋的人影从钟月萍身下飞了出去,就在即将重重摔落在地上时,却被四个大汉接了下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驻足过来的,他们很小心的将那血淋淋的人放在了地上。
随着雪人脱手拴马桩滚了出去,车厢倒落,钟月萍顺势站在车旁,环顾四下,车厢里的东西落得一片狼藉,既不见自己的佩剑。
这时,那在地上翻滚的雪人,已经站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着:“终于找着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伤镇南王?”
原来钟月萍救的这个人,其实是当今隋帝杨封第五子杨绍,二十岁被封镇南王,驻防边疆,如今正是隋帝四十寿辰,他打算回去贺寿,在战场上向来诡诈多疑的杨绍,料想敌国刺客会在官道伏击他,于是乔装百姓,独自走羊肠古道,与同行兵士约定在午安会合,不料到了会合时日,兵士不见王爷踪迹,于是素来就是朝廷鹰犬的北冥教便派出白罗刹与黑修罗负责查找。
他们得到命令后,顺着午安往渝州的古道找寻,果然发现了王爷的残手,而且还发现了车轴印,于是猜测王爷被人迫害,古道罕有人迹,他们从马车压过残手断定的新鲜车轴印,断定凶手驾车逃匿,所以他们一路顺着古道追击,古道尽头汇入了渝州附近的官道,官道车轴印太多,他们已经分不清车的去向,所以黑修罗和白罗刹便分走两边各自追寻,官道上所过车马无比遭殃。
而钟月萍救了王爷之后,由于对方伤势较重,所以不敢驾车急驰,不仅耽误了阻止丈夫之事,如今却还遭来这等天大的冤屈,由此可见,古往今来便是善者易贪事。
钟月萍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男不女很是难受,但是她更多的还是畏惧,因为眼前的人,那是杀人不眨眼的白面罗刹。
白面罗刹是什么人?江湖中人都知道,七汉拉车白罗刹,七鬼抬棺黑修罗,这两个都是北冥教有名的高手,他们不仅武功不错,使毒那也是无声无息,在北冥教用毒高手里已算非常毒辣的角色了。
刚刚那马一定是在白罗刹落下时,用了什么下毒的手法,所以暴毙而亡了,而刚刚撞飞他的车夫,如今也已全身发白,浮肿得好像泡在水里很久的死尸。
“我...我只是顺路...救了他,什么...他是王爷?”钟月萍觉得被冤枉有些委屈,但是害怕的成分则是更多,所以声音已经打结,现在她非常后悔当时没听车夫的话,她万万没有想到农夫与蛇的故事,居然会发生在现实,而且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且此蛇甚至比那个更毒。
白罗刹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白,直直的盯着她,似乎不太相信,过了良久,才冷冷道:“我看你有些功夫,想必也是江湖中人,应该知道北冥双煞吧?”
“知...道一点。”钟月萍似乎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了,那种死亡气息,压抑得她很难受,舌头不由得打结起来。
“我就是双煞中的白罗刹,不管你是救人也好,害人也罢,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双煞出手不留活口。既然你是江湖中人,那就爽快给个名字,我也好在生死薄上给你记上一笔。”
白罗刹是个爱慕虚荣之人,总喜欢在江湖中吹嘘自己杀了多少人,因此他有一个杀人前必做的事,那就是问对方姓名。当然也不是谁都会问,除非是他觉得可在自己生死薄上写点什么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写钟月萍。
“钟...”钟月萍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名字那么难念,她实在是不想死,乖巧的儿子,疼爱自己的丈夫,如此温馨甜蜜的生活,她怎么舍得抛弃。
本章完
第9章 夫妻重逢
白罗刹见钟月萍半天说不出个字来,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说你个小女子,怎么如此婆婆妈妈,好生不识趣,多少江湖好汉见着我,求我把他写入生死薄,我都不给机会,要不是看你美貌出众,我才不会给你留名。”
其实白罗刹此言不假,都说雁过留痕,人过留名,在江湖混的就是一个名,生也为名死也为名,若是死后能登上白罗刹的生死薄,那也算有名了,所以遇上白罗刹的人,都以名留生死薄为荣,哪怕死了,后人也能沾光添彩,也算死得其所了。这就跟人死以后,为什么大多墓主人都会将生平事迹,刻碑立传一样,都是为了方便后人瞻仰。
“她叫钟月萍,二十一岁,称号江湖第一美人,丈夫苏连云,育有一子三岁,勤俭持家,温婉贤淑,心善不杀鸡鸭,最爱吃咸菜白粥,白粥不能太浓浊,咸菜不能太酸腻...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一个人影正朝他们珊珊走来,那人离他们距离较远,风沙之中,影影绰绰看不清长相,从他可以听见如此远的谈话,便可看出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人未到,声却飘了过来,声音夹在瑟瑟风沙之中,听着有些吵杂。
白罗刹显然是听清楚了那人说的话,于是他朝那人大声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清楚她的事情?”
钟月萍虽然没听清楚那人说的话,但是却从只字片语中,听出了那人的身份,脸上的恐惧瞬间消逝,转而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喜悦。
如此了解钟月萍的人,天下间除了他的丈夫苏连云,还会有谁呢?
白罗刹本事虽大,却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但他问完这一句,似乎也已想到什么,厉声朝那群大汉喝道:“快抓住她。”
站在钟月萍附近的四个大汉,他们立刻就伸手去抓,可是手刚伸直,还未碰到钟月萍,便觉一阵钻心的刺痛,五双弯曲成爪的手,五十根手指赫然被人削掉了好大一截,霎时间血溅成花,断指如雨点般嗒嗒落在地上,好似弹珠一般弹跳几下,便七零八落的躺在了血沙中。
四个大汉,疼得发出阵阵凄厉的哭嚎,身体已在风沙之中摇摇晃晃。
斩断他们手指的剑,寒光又是一闪,瞬间划过四个高矮一致的大汉咽喉,冷空顿时传出一阵喷血的嘶嘶声,那四个大汉刹那间便被血雾浓罩,身子摇得好似不倒老翁一般,待他们从断指的剧痛中反应过来,准备用手去按咽喉时,身子既已陆续倒下,一阵抽搐之后,四肢一软,似已气绝,咽喉处的浓烈鲜血还在向外静静流淌,血腥味迅速蔓延,扑入在场所有人的鼻腔之中。
这一切看似断断续续的画面,其实都在瞬息之间发生,身处他们附近的人,还在不知所措中沉寂,唯有白面罗刹甚是清醒,他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居然是片刻前还身处数丈之外的苏连云做的,这轻功快得实在犹如鬼魅一般,让人惶恐、震惊、不敢相信。
“犯我妻儿者,必诛之。”苏连云身形一定,冷冷说完这句,便旁若无人一般,转身一搂,已将钟月萍揽进怀中,眼神迅速由阴冷转为和熙,口气也随即一转,温和地问道:“你没事吧?”
钟月萍本以为丈夫此去九头山,一定凶多吉少,一心想尽快赶去阻止,可是老天就喜欢捉弄人,偏偏让他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她本就不是私心很重之人,最后只能含泪选择先救眼前人,默默祈祷丈夫能够化险为夷,或是留下半条命,哪怕半身不遂也好,只要能与丈夫度完余生,什么样的后果,她都愿意承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钟月萍在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丈夫死了,她便学那鸳鸯,绝不独活。
如今看到苏连云安然无恙,她已喜极而泣,泣不成声的摇着脑袋,示意她没事。
苏连云凝视着哭成泪人的妻子,心中即是欣慰,又是怜爱,沉默片刻后,才徐徐说道:“月萍,以后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们娘俩了,谁要是再来找事,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绝不留情。”
“嗯!”钟月萍哽咽的吐出一个字,脑袋紧紧贴在苏连云厚实的胸肌上,听着苏连云炙热的心很有旋律的跳动着,此刻她感觉自己好似已经融入了丈夫的身体里,心连着心,肉连着肉,随他生而生,随他死而死。
“楠儿呢?”苏连云突然想到了三岁的儿子。
钟月萍抬头望向苏连云正要回答,却在余光之中看到了一道白影急闪而来,她情急之下推开苏连云,只觉后背一阵酥麻,便失去了知觉,身子直直跌下。
苏连云刚刚因为顾念妻儿稍有分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罗刹会在此时出手,看来他的那句话必诛之,确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震慑作用,根本没有吓住白罗刹。
钟月萍柔弱的身子缓缓落下,就要触到地面时,苏连云双膝一跪,膝盖在地上擦过两道划痕,左手伸出扶住了钟月萍的脖子,右手剑尖已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刺向白罗刹。
白罗刹此刻虽然还在收掌,但却看清苏连云的这一剑,剑尖银光宛如流星一般,闪闪烁烁,忽明忽暗便已刺向他的面部,他手才刚刚抬起半寸欲要去抓那剑锋,只觉眼睛一疼,眼前的画面瞬间黑了一半,而另外一半却已看见那银光划过,好似又朝面门袭来,紧接着眼前黑得不见半点光彩,随即一种深入骨髓的疼,让他倒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创建和谐家园】。
苏连云双膝跪地,将妻子抱在怀里,脸上全是惊慌与害怕,不安与不舍:“月萍,月萍,你千万别有事啊!”
钟月萍嘴角流着黢黑如碳石般的血,听到丈夫呼唤,她才徐徐有了意识,看见苏连云着急的样子,她脸上即已泛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因为她想起了很多过去的画面,丈夫此时此刻的模样,那是钟月萍初次见他时候的模样。
本章完
第10章 心系苍生
当时苏连云在青楼大战群雄,杀红眼的他,放出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豪迈壮语将她深深打动,一半被他魅力折服,一半是信守诺言,就这样嫁给了苏连云。
那句话此刻在她耳边回荡起来天下群豪尽可上来,钟月萍我要定了,苏某不死,愿携此手共白发,苏某若是死了,还望诸位,挖我双眼,挂在她的屋前,要是谁娶了她,对她不好,我必化作厉鬼,食其肉挖其心。
当时苏连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慷慨激昂,所以感染了她,紧接着她就看了他脸上浮现出着急的模样,那种模样有惊慌与害怕,不安与不舍,那是他不愿如此死去时的表情,如今再次浮现出来,钟月萍深知这次要离开的或许是自己了。
这时,她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起来,那张往日最熟悉的脸庞,已看不见神采,耳边隐隐约约响起苏连云的呼唤,她似乎就要永远沉睡过去了,她用尽最后余力,喊出:“救...他...”
她凭着意识,指着王爷所倒在的地方,喊出最后一句话,便手脚一软,倒在了苏连云怀里。
苏连云九头山一战后,在渝州城简单处理了伤口,修养了两日便匆匆向家里赶,若不是他担心妻子看到他受伤会心疼,他早就回去了,没想到耽误了两日行程,却恰好让他撞见了这一幕。
其实苏连云早在远处就听见那些大汉的脚步声了,他开始以为是冲着他来的,于是一直隐在远处观察,所以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一直在摸索对方的实力,好找一个既能保证救到妻子,又能全身而退的时机。
他即已知事情始末,所以也很困惑,妻子为什么会在生命垂危、弥留之际,让他去救王爷?
虽然他不明白妻子的用意,但是他深知妻子聪慧过人,不管做什么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于是他只好照做。
当然在做这件事之前,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那就是向白罗刹索要解药,其实在苏连云眼里,白罗刹不过只是一个泛泛之辈,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所以方才没有料到他会突袭,而苏连云刚刚两剑,随便哪一剑都能要那白罗刹性命,他没有一剑封喉,就是知道这一掌有毒,若是杀了他,妻子也会毒发身亡,只能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只是苏连云没想到妻子身子如此弱,既然还来不及等他索要解药,便已经昏死了过去。
这时,苏连云朝地上【创建和谐家园】的白罗刹恶狠狠地说道:“若想活命,留下解药。”
白罗刹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说道:“冲水内服,一日三次,一次半克,两日便可解毒。”
他说完便将瓷瓶抛向苏连云,对手下说道:“快过来扶我和王爷离开。”
剩下的三个大汉欲要过来,却被苏连云横剑拦住,只听苏连云说道:“等等。”
“怎么?大名鼎鼎的苏大侠,如今要出尔反尔了?”白罗刹强忍剧痛,勉强站了起来。
“你们可以离开,但是他必须留下。”苏连云必须留下王爷,他一向很听妻子的话,这并不是没有男子气概,而是男人对女人的爱与尊敬。
白罗刹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自己虽然没有救走王爷,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双眼已瞎,回去足以交差了,于是他在手下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朝来时的路,灰溜溜的逃走了。
苏连云则打开瓷瓶,轻按着钟月萍的唇口,约莫着倒了半克白色粉末进去,然后拾起马车附近的革皮水袋,喝了一口水,接着两片红润的嘴唇摁在了钟月萍的紫黑色嘴唇上,四片嘴唇好一阵水煮交融之后,钟月萍的咽喉抖动起来,似乎在吸食丈夫口中的清水,苏连云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了下来。
时间有时候就好像手里抓着的细沙,你在繁忙中,需要时间的时候,你越是想要抓紧它,可是它却在你手中不知不觉流逝得更快。
转眼时光已经过去半个月,苏连云带着中毒的妻子,以及那个受伤的王爷,回到了他们在午安城外山野之间的住处。
这半个月时间,妻子的毒虽然是解了,可是那一掌对妻子的伤确实不轻,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伴着咳嗽与憔悴度过的。
至于那个王爷杨绍,他是醒过几次,每次醒来都是神志不清的说着胡话,大部分胡话都是战场杀敌有关的,比如将士们,抛头颅撒热血的时候到了,攻下这座城池,我们就能收复河山,与困在他国的父母兄弟们团聚啦!
苏连云也是在这些趾高气昂的胡话中,知道妻子钟月萍为什么在生命垂危还要救杨绍了。
钟月萍虽然是江湖儿女,但是却有一颗心系天下苍生的善心,十几年前,杨安造反的时候,钟月萍刚好三岁,若是平常的三岁孩童,自然什么也不懂,可是钟月萍却不是一般孩童,她亲眼目睹京师之外,百里狼烟,寸草不生。溃逃的百姓,被叛军用枪挑在空中玩乐,若不是她的父亲有一些功夫,恐怕他们一家三口也死在京师逃亡午安的路途上了。
从她渐渐开始懂事起,那三岁时候逃亡的经历,如梦魇一般时常在她脑海出现,于是她心中恨透了【创建和谐家园】无能的当权者,一直渴望有一个有德之君,坐上九五之位,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定与太平。
杨绍似乎就是天下百姓渴望的有德之君,他二十岁驻守边疆,熟知兵法韬略,用兵如神,唐军与宋军被他杀得丢盔弃甲,闻其名无不胆寒而逃。这些年也是因为有他驻守边疆,唐军与宋军才不敢来犯,所以才换来了隋国百姓几年的和平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