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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破诸天》-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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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云看见萧月的这种表情,就知道萧月肯定觉得自己心里有鬼,没说实话。他突然想起什么,看着手臂说:“萧月,刚才不是蜜蜂蜇我的吧。”萧月小嘴一撇,笑着往玉虚观走去。

      玉虚观的大门似乎总是敞开着,进进出出的人群,除了少数上香的,多数是周围打水的百姓,步行推车什么都有。现在洛阳的百姓多数更信佛,而对传统的道教似乎热情已经不足。尤其这个时辰快做饭了,几乎不会有上香的过来。

      孙云他们走到里边,已经看不见那个杜助教的身影,俩人顺着人流径直来到那个古井旁边。这个古井的上边,修起了一个宽大的木亭,这样看着好像能干净些,起码下雨天不会直接飘进雨水。孙云看看围墙外边的百姓群房,要比他们站的位置低好多,这里看百姓家的房顶,差不多正好同一水平线上,放眼望去,一片青砖灰瓦,只有少数的房屋是二层和颜色艳丽点的,可见这片应该算贫民区。

      俩人来到古井的旁边,孙云突然觉得这个古井很眼熟,好像和邙山舜帝庙了的古井外形差不多,而且石头的垒起来的石沿几乎都一样,只是这里大概应用更频繁,表面已经光滑。从拽水的绳子看,因为地势高应该也更深一些。井口很大,有二十几条绳子可以拉水。

      这时一个打水的老伯,正好提出来一桶水,往自家的水桶倒完,还剩下一点,看见孙云俩人背着包袱拿着长盒子,便说:“二位小书生,你们是不是走累渴了呀,来喝一口吧!”

      孙云和萧月正好口渴,连忙上前用手捧了水稍微洗洗手,然后在接点喝下去。这水真是有凉快,又解渴,甜美甘洌。剩下一口,孙云也没舍得仍,全都拍在脸上。萧月从孙云后背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面巾,帮着孙云擦了擦脸。

      孙云看着水井问:“老伯,这附近没有别的井吗?为什么大家都过来?”老头笑笑说:“周围别的寺庙里、还有弄口边也有,不过没有这个井水好喝,大家宁可远点、高点也过来。”

      孙云说:“真是的老伯,当初的这口井怎么打在了高处。即费工又费力,好奇怪呀。”

      萧月说:“那一定是庙里的老道士,不愿意在庙外打井呗。”

      老头说:“也不全是,洛阳建都有年头了,好像有些古井,不是随便打的。听说当初有法力高强的高道,循着洛阳的龙脉,按天干地支一共打了十二眼井。这些井水,一脉相承,经久不枯,水质甘甜,就坐在洛阳的周围。不过这都是老话了,如今没剩下几个。”

      孙云说:“我想起来,邙山有个水井,井壁和这口井很相似,也这么清爽。”

      老者说:“嗯,应该吧,这些古井按十二个时辰、分十二个月完成的,每个井对应一个时辰一个月,就是井边的石头都是特殊的构造,每个井看着相同,其实还很特别的,呵呵,你们慢慢看罢,我该回家喽,回见,太学生。”老人说完,推着小车离开。

      石头的构造还不同,孙云头一次注意这个问题。因为有打水的,他只能在水井的外围,仔细的看着井壁。井口一圈果然是十二块石头垒成,要比普通的八块石头的水井大许多。而且严丝合缝一点灰口都没有,因此看不出来是堆砌的,倒像隼接和嵌套的一样,可见当时的工艺十分精湛,设计也极为严密。此外井口石栏拙朴古老,有二十几道提水绳沟,绳沟石质光亮如玉。孙云仔细的辨别这每块石头的形状,井口上面已经被磨的光滑圆润,上边该有的花纹或刻印早都没有了。但是井壁外侧刻凿的痕迹依然存在,表面镌刻说不出是图案、还是凿井铭文、或是符号,而且也没有规律,唯一的感觉就是古老,斑驳。

      孙云趁着大家打水的间歇,抽个空,来到京口,看了看,井水很深,一股清凉之气冒上来,不过里侧的石壁没有什么花纹,基本上都是剃凿的很细。看来关键的细节应该还在井沿上,不过这个井已经被老百姓用的磨平了,只能有机会到历山庙的水井重新看看,因为那口井用的人少,井沿上还保留着所有的图案。

      在“凿井而居”的时代,人们守着一眼井,耕作几亩田,一家老小就有了维持生存的基本条件。而且通常有些深井,往往是公共的资源,吸引着百姓聚集居住,形成村落。人口多了,聚井汲水,有些人便将货物于井边货卖,便形成了市井,进而发展成乡间的集市、城中肆市,商贩和百姓云集的市场。因此井被赋予了非常深刻的含义。

      孙云看着这口井,又突然想起来一个词汇,“背井离乡”。自己从家乡出来,已经快到一个月了,从小到大,还没有离家这么长时间。看见人们忙碌着生活,一股思乡的情绪感染了他。他家没有水井,每天这个时候,他也会推着小车去村口里边的水井旁打水,然后运回来倒在水缸里。还有的家,没有小车,许多像他一样大的孩子,需要拿着扁担跳着木桶打水。

      守家和离乡,这是不同的人生选择。孙云虽然知道,自己走出一步,应该比原地踏步要正确,可是走出来也需要代价,至少要面对现实的许多困惑,还有未来的许多迷茫。

      见孙云不知道想什么,萧月提醒说:“大云,你刚才不是到这里查找秘密么?怎么看起井来没完呢?”孙云说:“哦,对了。我们把助教博士跟丢了,走吧。”

      萧月说:“大云,你这人好怪,刚才觉得有好重要是事情,这会儿怎么走神儿了?”孙云说:“也不是走神,上午我们看见一个古井,下午又看见,我就觉得好像里边有什么暗示似的,就像上午我们看见那个道士,下午又看见他,而且还看见许多重复看见的人,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肯定有内在的联系,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

      萧月说:“你想的太多了吧。我觉得你哪都好,就是总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其实,我最喜欢上午的你,上午我们虽然在危险之中,不过你在阵眼的位置,表现的一点不犹豫。那个时候,你指挥大家作战,显得你多镇静多果敢。为什么有的时候,你就不能像那个样子呢?”孙云说:“那个时候,我的位置是关系到大家的命运。爷爷说过。做阵眼的时候,一定不能犹豫,那个时候场上变化瞬息万变,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果断。指令和行动错了可以再弥补,但是只要犹豫,就会害了大家。”

      萧月说:“对呀,我觉得你爷爷说的很对。你应该任何事情都应该这么做。”孙云说:“一个阵法,我能控制得了,可是涉及人生与命运的事情,我还是不会驾驭的。”

      萧月说:“人生也有好多十字路口要选择,犹豫不前也是最大的错误。”孙云说:“你说的也是一个哲理,不过我现在必须还要踏下心来,好好学习,起码学习好,以后能有选择的机会,要不然想找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萧月说:“说不过你,你太能躲了。”“你们讨论什么呢?这么激烈?”俩人光顾说话,不想后边有人到跟前。回头一看,竟然是图书馆的女助教杜婴,一手拿了一个小水桶。

      孙云赶忙点头行礼说:“杜博士,您好。这么巧,这是我班的萧月同学,萧月,图书馆的助教杜博士。”萧月赶忙也行礼问好。

      杜婴说:“呵呵,你们好,真是巧,你们怎么到这个道观里?”孙云掩饰说:“刚才就是路过,看见这里有个水井上来喝口水,您怎么来这里了?”

      杜婴说:“我过来看看我的爸爸。”孙云说:“您的爸爸?您爸爸在道观里?”

      杜婴说:“是呀,我的爸爸叫杜绍,是这个道观的住持。”孙云一想,刚才自己怎么没想到呢?杜绍、杜婴应该就是一家,而且长的还很像,自己反应真是太迟钝了。

      杜婴说见孙云有些愣住,接着说:“怎么?感觉奇怪呀?我们爸爸的这个道观属于老天师道的派别,这里的道士是可以成家有子女的。”

      孙云说:“不是不是,我是说太巧了,杜博士,快把水桶给我,我帮您打水。”

      杜婴说:“不用不用,我就是口渴了,想喝点井水,顺便给我爸爸煮点茶水。”

      这时正好有个大姨打水,她盛满后,剩了好多,就说:“小婴过来啦,别排队了,快接我这个水。”还有好多人也都认识观主的女儿,都和她打着招呼,看来杜婴总来,和百姓熟悉了。

      杜婴拗不过大家和孙云,把水桶交给他说:“一会打完水回屋后,我们一起回学校吧。”

      134雍府

      黄昏不到,李辰来至西阳门内侧御道北延年里的高阳王府。这个王府不是高阳王的老宅,而是太后赴朝后没收了阉官司空刘腾的住在,封赏给了高阳王。当时帝族王侯,外戚公主,擅山海之富,居川林之饶,争修园宅,互相竞比,俯院建的一个比一个阔绰。而刘腾的住宅更是奢侈异常,占据了一里路的空间,院墙内廊屋高大,宽敞宏丽,而且到处洞户连房,高台芳榭,花林曲地,桃李竹柏。李辰进院,见童仆千百、人来人往,美女歌姬、穿梭如云。

      高阳王元雍妻妾成群,嫡长子元泰是第一个正妻卢氏所生。他的第二妻子是博陵崔显的妹妹崔氏,属于东崔,名望低下,已经故去。李辰的母亲就是崔氏的女儿,因母亲死前曾经遭到元雍的遗弃,女儿也因此并不受到元雍的喜爱,早早嫁给了赵郡李顺家族的次支。

      不过现在王府的正妃恰恰是李氏家族的人,与李辰还有亲戚,因此李辰来过几次问安,除了见过元雍一次外,都是他本家的姥姥接待的。因为是本家,就把李辰当作娘家人看待,对李辰还是蛮热情的,每次除了款待聊天外,还备了许多礼物,并嘱咐他经常来。

      李辰因为是自家亲戚,不用通报径直找到王妃的住处。此刻正直黄昏,王府开始做晚宴。王爷晚宴,都有别的小妾或歌姬陪伴。王妃因为信佛,开始素食,基本很少与王爷同食。看见李辰进来,李氏很高兴,招呼坐下,说道:“辰儿,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了?”“祖母大人,一向可好,辰儿给您问安。”礼毕,李辰把最近的经历挑些惊险离奇的和王妃说了说。李氏听的很投入,也很惊叹。两人正唠家常,下人进来禀告 ,高阳王有请一同晚宴。王妃说:“回去和老爷说,老爷外孙李辰来了,我陪着说会话儿,就不去了,请老爷自便吧。”下人退走。

      李辰问:“祖母,您平时不和姥爷一起吃么?”“老爷吃饭太排场,歌舞升平的,一顿饭要好长时间,我身体老了,受不住。今天休息,老爷一定又大摆延宴,估计比往常更隆重。”李辰很佩服这个后姥姥,为人很恭谨,善为妇道,不怪王爷立她为妃后,一直很安稳,不像自己的亲姥姥,被宠爱的时候,不知到检点,等到色衰爱弛,反目成仇。

      正说着,下人又回来说,王爷有请王妃,并让孙少爷一起去。李氏说道:“知道了,回复王爷,我马上到。”说着起身,“走吧,辰儿,今儿个老爷高兴,一起去看看吧。”

      王府的宴厅宽敞阔气,童仆侍女结队传菜,乐师歌姬两厢乐舞,孙男第女各坐相陪。正首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桌面,上面摆满各色美味,元雍端然稳坐,左手边嫡子元泰,右边庶长子元端,他身边的位置空着,是给王妃留着的。看见李氏进来,王爷起身相迎,说:“夫人,这几天身体可好啊,好久没在一起聚餐了,今天休息,在京城的孩子们都在,我们一起吃个饭,没有你这个王妃夫人,怎么敢开席呢,快请坐。”李辰见礼,报过名字,旁边打坐。

      嫡子元泰为人正派,颇有时誉,现官拜中书侍郎。庶长子元端多读书史,容貌俊美,因功封县公,现拜都官尚书。两人也同时起身相迎,把王妃让到座位上。王妃落座前对王爷欠身赔笑还礼道:“多谢王爷美意,妾身久病,哪敢让王爷挂记。”王爷坐下招手示意开饭。

      李辰还是头一次参加雍王的家宴,没见过如此的奢靡,估计一餐至少数万钱,饶是他家境富裕,也有点局促不安,尤其他还不饿,更显得小心谨慎。他的座位,是在孙辈的群中,这时旁边有个女孩稍微比他差不多,见他拘谨,就对他笑笑问:“你刚才说你是叫李辰么?”。

      李辰看看这个女孩,长得很精致,她的旁边还有个小姑娘也十分惹人喜爱,应该是妹妹。两个人都很善意,李辰连忙回答:“是的。”“你刚说是高郡的,是颖姑姑的儿子么?”

      “是啊,是啊,你们是?”女孩一指元泰,“那是我们的爸爸,我叫元静仪,我妹妹叫元玉仪。你头一次来我家吃饭吧,看你挺拘束的,没关系的,这也是你的家啊。”

      “呵呵。我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家宴。”女孩抿嘴笑笑“常了就好了。我们也不是总这样,一般只有旬休日,爷爷还要在家,并且他高兴才行。”

      李辰隔着几个桌子看看高阳王,估计是很高兴,和两个儿子正比比划划的谈论着什么,屋里音乐声、小孩子的谈笑声,很嘈杂,听不清他们谈话内容。宴席当中,还穿插了几段歌舞什么的,很是热闹。吃到半酣,高阳王喝的有些高兴,高喊:“孩子们,停一下。今天让爷爷看看你们投壶的技艺。一会儿你们每人都投三局,谁中的最多奖励金银玉镯,每局全中者另有奖赏。”大家听了欢呼雀跃。说话功夫,大厅中央摆设了壶器、记录木板、二尺竹箭等,侍女有做司射的,有记录的。李辰一看这个壶肚大脖细,并没有耳,知道是老式的投法。

      孙子辈分的每桌都出来比试。首先是嫡子一家的开始,然后是庶长子一家,然后次子依序,先是孙子、再是孙女,然后外孙、外孙女。

      雍王孙子辈分中,有比李辰大几岁的,有差不多的,这些孩子也都上学,他们因为是元家人,都在皇宗学院上课。投壶是贵族游戏,李辰的堂兄弟中也有伸手不错的,竟然有二个四投四中,王爷极高兴,当场赏赐玉佩。到元静仪只中了二箭,元玉仪一个也没中,两个人都很沮丧,冲李辰无奈的摇摇头。不一会儿轮到李辰了,记录的女仆特地重新问了李辰的名字,然后标好。李辰在家中也玩过这个游戏,他人聪明,学什么都快,投壶也自然轻车熟路,不但老式投法善长,新兴的带耳投法也技艺超群。因此他不慌不忙,拿了四个竹箭,右手持了一只在前,左手傅在背后,十分自信。略一沉吟,举手投掷,竹箭应声落壶。接着他一鼓作气,四投皆中。场中一片欢呼,高阳王也很高兴,大喊:“这是谁家孩子,快赏。”

      王妃说:“这就是嫁到高郡李家的颖姑娘的儿子李辰,今年考太学,孩子很争气,沾了元家血统,已经考中了,刚上半旬课,这不来感谢老爷,给您问安来了么。”“哦,颖儿的孩子也这么大了。”李辰进京来拜见老爷的时候,正赶上元雍有事会见客人,只打了招呼,过后他几乎忘记了。听王妃一说,回忆起崔氏所生的元颖,几年不见,憎恨之心早已淡忘,不免心生眷念,忙说:“辰儿,你母亲可好。”李晨说:“母亲很好,只是惦念姥爷您,常常哭泣。”

      元雍也稍微哽咽一下,对庶长子元端说:“你安排一下,让你妹妹和妹夫,进京一趟,我想看看他们。”“是”元端答应,并同时给李辰一个眼神,李辰也深施一礼:“谢谢姥爷。”

      “呵呵,回座吧,继续比试。”李辰回到座位元静仪说:“臣哥哥,好身手啊。”

      “没什么,小意思,在家总玩,经常全中。”“我们从来没全中过,一次赏赐都没有拿过。”

      “熟能生巧,没有什么难的。玉妹妹,这个玉佩给你吧,你喜欢么?”“谢谢哥哥。”

      到了第二轮,也有一人全中,但不是刚才全中的人,而到李辰下场又是全中。这下连元雍都注意到了,显得很高兴,一下赏了两块玉佩。等到第三轮,前面一个全中的都没有了,轮到李辰出来,元泰高喊:“辰儿,你若再全中,赏三块玉佩,外加珍珠一串。”元雍说:“就依泰少爷的话,辰儿你要镇静。”李辰冲他们点点头,稳了稳心神,然后全神贯注投射。李辰是那种比赛型的性格,人越多,越是被人注目,发挥越好,结果第三局仍然全中。随着竹箭落壶,全屋子欢声雷动。元雍高兴,连着赏了好几个珠宝。

      元端站起来指着元氏孙儿说:“你们看看,都是些不争气的子弟,你们爷爷创业艰难,给我们建了这么大家业,他老人家教子有方,我和泰弟等子辈的,都靠自己努力得了功名。可我们兄弟却没有教导好你们,你们各个都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将来你们爷爷的家业靠你们谁来继承。看看你们颖姑姑教育的辰儿,比你们优秀百倍。”雍王的长子庶生,但很有学识胆略,嫡子也为人谦和,两人十分和睦,并得元雍喜爱。他的话虽然谬夸了元雍,但十分得体,元雍爱听,没人敢反驳。这时元泰的一个儿子说道:“伯父,刚才我也全中一局,也不全是一点不中用。”元泰说道:“就这点出息,要像辰儿一样,还不骄傲才行。还有你们几个女孩,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你们颖姑姑像你们这个年纪,样样精通了。”

      元雍说:“算了,吃个饭,别责备孩子了。看看刚才的比分,只要哪个孙女有四投三中的,也给赏赐。”王妃也说“老爷说得对,女孩娇贵,奖赏应该加倍。”

      “还是爷爷奶奶好。”这时元泰的嫡女元美仪一下子高兴起来,她刚才就投中了三下,应该也能得点什么。这边,李辰还是很大方,把珍珠也给了静仪。

      正吃着,元美仪不知怎么高兴的,她走到李辰身边,说道:“辰哥哥,我是嫡房的元美仪,我敬你一下,顺便问问,你是今年考上太学的?还有你在太学学什么呀?”李辰回敬说道:“美仪妹妹好啊。我学五经、琴棋书画什么的。你上学了么?”“我在皇宗学院,也是今年考的,还有我妹妹静仪陪读。哎?静仪,你的珍珠串哪来的?是不是辰哥哥的?玉仪,还有你!”静仪和玉仪都诺诺不敢吱声。贵族高门,嫡庶泾渭,天差地别。李辰看不过去,忙挑了一个最大最漂亮的美玉递给美仪手里,说道:“美仪妹妹,都是姥爷赏的,谁拿都是自己家的。你看,这块美玉极是漂亮,只有妹妹才配得上。”

      135导引

      美仪看见李辰给自己的美玉煞是漂亮,想想只有自己才相配,也就觉得两个庶母生的妹妹只有一般的玉佩,还是很合适的,于是高兴的说:“还是辰哥哥的眼力不错,比皇宗学院的皇族元氏子弟强多了,我一点也不屑与她们为伍,我今儿个就和爷爷说,我要转学,不去皇宗学院了,就到太学和辰哥哥一个班。”李辰一听好悬没叫起来,心想哪是别人眼力不行,分明是同为皇家子弟,没人把一个刁蛮的女孩子看在眼里。不过这话不能挑明,只得捂嘴装作清清嗓子,说:“美仪妹妹,你可千万别到太学,这边都是一些平民子弟,你是高贵的皇族血统,金枝玉叶,更不能与他们为伍了。他们都鄙陋,别冲撞了妹妹的门讳。”

      “没关系,我是郡主的身份,亮他们也不敢,再说有辰哥哥做我的随从,你可以替我把他们挡驾回去呀,对不对。我这就找我爷爷去。”说着,没等李辰拦住的话说出口,她已经往爷爷那了。李辰想拦也没法说什么,总不能说他不愿意和美仪在一起吧,心里暗自叫苦。

      果然元美仪来到爷爷和爸爸的桌子边说道:“爷爷,奶奶,伯父,爸爸。我和你们商量一个事情。”大家一看是美仪,连忙停言,美仪在孙辈的女孩当中,最聪明好学,除了有点咬尖,别的都挺好。不过元端和元泰对子女比较严厉,还是王妃说:“美仪呀,什么事啊,大胆说吧。”

      “是这样的,我在皇宗学院念书,开学后,发现那些同学们都不思进取,学习氛围很差,我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不会学到什么真才实学的。”高阳王说:“美仪很有见地啊,说的有些道理,这些元氏的子孙确实都纨绔顽劣。”

      元泰说:“父亲,你可别上这个丫头的当,她可有鬼主意了。美仪,当初我就不想让你念书,不是你自己非要上学么?我看你还是在家,我找个老师教你比在外边疯强百倍。”

      美仪说:“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是说,与皇宗学院比较,在太学有许多寒门子弟,他们寒窗苦读才拼得进来,学习气氛浓厚,我如果在这个环境里读书,一定一日千里。您看,李辰哥哥就是例子,所以我想求爷爷,我要转到太学读书,在那里才能读好书。”

      王妃说:“美仪这丫头越发的出落了,我看她能说出这番话,足见泰儿教导的有调理,可惜美仪就是女孩了,要是男孩一定能为我们家门争光。”

      元泰说“母妃,您千万别听她的花言巧语。依我看一定是皇宗班没人受他的欺负,去了太学,显出她的娇贵,还能欺负李辰,对不对?你刚才是不是向李辰索要礼物了吧?”

      “爷爷,您看爸爸,总不相信我。伯父,您给评评理,我是想总不能和其他的元家子弟学的粗俗不堪,到时候怎么能显出我们广阳王府的高贵文雅、门风蔚然。”

      元雍说:“算了,就依着美仪吧。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叫李辰和静仪过来。”美仪高喊辰哥哥和静仪,李辰一看美仪的表情,知道要坏事,没办法硬着头皮过来。王爷继续说:“辰儿啊,刚才美仪想从皇宗学院转学到你们太学院,你觉得怎么样啊?”

      “好事啊,只是太学课程太紧张了,怕妹妹跟不上,吃不了辛苦。而且我的同学们都十分刻苦,大家学习氛围很浓厚,没有时间玩乐。美仪若妹妹去了,可能会枯燥些。”

      元端说:“美仪呀,听见没。到了那可就由不得你贪玩了。如若真跟不上错学回家,那可给我们家丢脸了。现在要想好,后悔还来得及。”美仪说:“我不怕,静仪还继续陪我伴读。以后还有辰哥哥帮助我,对吧。”美仪说完,李辰感觉额头满是黑线。

      吃完饭,李辰带着苦恼,坐着王妃安排的车子从城西回到城东的太学。回到寝室,大家都不在,今天大家刚刚得到专属宝剑,估计都不能去自习。李辰也换好衣服拿出宝剑,跑到他们平时练功的小树林里。小树林是他们几个的称呼,其实就是学院的边缘,有几颗大树,一些小树搭配掩映,空间很大,环境很美。晚上小树林里借助不远最高的处藏书阁和其他几个大殿四角屋檐的灯笼,加上依稀的月光,道路、人来人往,基本都能看得清楚。李辰一看,王先早就回来了,大家正拿着崭新的宝剑兴致勃勃的还没练够呢,看见李辰回来,大家又高兴一番,叮叮当当再练一通才作罢。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还是传统吐纳和导引的气功积蓄。

      导引也叫道引,在尧舜时代,叫宣导法,即疏血导气,引伸肢体,养气养形。除了练功还用于治疗,《内经》中记载,如果患有痿、厥、寒、热、息、积等病,须用导引配合【创建和谐家园】来治疗,讲究胎息和龟咽等方法。导引行气时,依季节变换,春食去浊阳,夏食去阳风,秋食去凌阴等等。东汉末期名医华佗擅长医术、方药,晓养性之术,同时是个气功高手,一直活了100多岁。他创立了五禽戏练气心法,传给他【创建和谐家园】吴普,吴普长期行之,九十多岁仍然耳目聪明,齿牙完坚。同时期的皇甫隆,行导引,年出百岁,而体力不衰,颜色和悦。

      到了晋朝,道教先师葛洪著有《抱朴子》一书,内修形神,使延年愈疾;外攘邪恶,使祸害不干,里边记载了熊经、鸟伸、龙导、虎引、龟咽、燕飞、蛇屈、猿踞、兔惊、天俯、地仰等多种导引术式。同时记录了多种行气方法,如咽气法、守一法、内视法、反听法、数息法、叩齿法等等,但主要的是用胎息法。这种方法,初学行气,鼻中引气而闭之,阴以心数,至一百二十,乃以口微吐之。及行之,皆不欲令己耳闻其气出入之声,常令入多出少,以鸿毛著鼻口之上,吐气而鸿毛不动为候。

      当代【创建和谐家园】陶弘景,华阳隐居,著有《养生延命录》和《导引养生图》等养生专著。归纳总结了前人十二种调气法,并创立 吹、呼、嘘、呵、唏、咽六字运气法。使导引运气进入了一统时代,南北道教、各宗佛教,基本都采用,少林、终南等武学大剑皆认可推广。

      大家学的吐纳方法一直用墨门的七星心法,后来在中岳黄师叔那,又学来了道家导引之法,到现在还没练多少日子,虽然总体步骤大同小异,但在呼吸的方式上还是有区别的。

      练完功,大家各回寝室,拿出来一堆衣服到后院的水井便搓洗。本来应该下午回来洗衣服,可是今天反倒都忙,只能晚上来洗。一边洗,李辰把到王府遇到的事情和大家聊了一遍,尤其告诉大伙,那个美仪表妹任性怪癖,还要转学太学院,可把他郁闷坏了。大家没当回事,互相帮助,热热闹闹的很快洗好晾上,然后回寝室休息,今天太累了,不大一会都睡着。

      孙云心里似乎比李辰还郁闷,因为他发现自己练了很久的气功,依然停留在气感、气聚、气动的第二阶段,也才是二等武士水平。回想起来,自己所有功力的增长都基于招式的增加,学了中岳两仪剑法,自己的战力提高一些,学了白猿剑法,实力又强一些。但没有在根本的境界上有突破,随着各种剑术的熟练程度提高到顶点,功力也就到了极限,不再进展。

      回想起来,自己第一重的气感他比同伴来的都早,劳宫穴、涌泉穴、丹田穴等他很早就有感觉,但接着一切都停滞了。无论怎么努力,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涌动根本就没体验过,更别说气随意动、聚气凝力了。孙云不明白,是自己动作不标准,还是不够努力,该试的都试了,就是没有突破。可能是是原来的七星心法要么不好,要么完全不适合自己。这回换成道家心法,不知道管不管用。武学有渐进的说法,也有顿悟的派别,可即便是顿悟,自己也不能久顿不悟啊。难怪许多人都说自己没有天赋,现在看来,自己不但真没有天赋,恐怕连普通都够不上。如果真是这样也太悲惨点,这么多名师点播,最后不但连侠客的边都没沾上,甚至连武士的初级都勉强,太悲哀了。还有一点,孙云一直犹豫,就是七星心法是不是该彻底抛弃,还是自己就差最后一步没有坚持呢?

      每每想到这些,孙云都心急如焚。望着雪白的月光洒在窗棂纸上,孙云感觉这个世界根本不属于他,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他成功的可能,但是自己又不能不努力挣扎。躺在床上,孙云想今天最后再最后一次按原来的【创建和谐家园】行气运气。他试着做5个深呼吸,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呼吸的感觉中。逐渐心中的杂念随着呼吸被一点点排光,大脑好像被清空,内心平静而放松,思维更加清晰。随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华盖穴、丹田穴上,感受它们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随着凝神静气,他的思绪开始飘舞,仿佛以往经历的感【创建和谐家园】彩随风而来,它们有愉快的,不愉快的,有中性的。而自己正以一种公正无私、不偏不倚的心态,去体验心头升起的各种想法和感觉,而此时的内心处在自在、轻松和安宁中,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安详,越来越宁静。周围的各种声音开始放大,各种感觉开始灵敏,各种想法开始踊跃。仿佛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体会自己的过往,来来去去,变来变去,接着自己和它们逐渐脱离,自己既无欢乐,也无痛苦。眼里心里所印的一切,都带进“定”之中,不知不觉,无知无觉。

      突然,孙云想起来还有个事情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呢?应该和水井有关,今天自己三次看到水井,一定会有什么暗示提醒自己。而围绕这水井,多次出现的是杜绍道长,下午和杜婴一同进道观的方丈室见过他。除了他,他女儿杜婴也好奇怪,一个清丽的姐姐,身份竟然是阴阳教堂主的女儿,在藏书阁做管理员。藏书阁?!对,秘密在藏书阁!

      136夜半

      孙云想到藏书阁一下子坐起来,这几天围绕着藏书阁自己碰到了好多奇怪的事情,这里边一定有什么秘密,孙云有一种预感,而且相信这种预感一定是真的。

      孙云坐了一会儿,看看同学们,大家都已经熟睡,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大家十分疲惫,需要静养调整过来,明天好上课。想到这里,孙云也后悔起来,刚才自己正在静定,为什么注意力总集中不起来呢,实际归根结底,这才是影响境界的原因,孙云很懊悔。

      算了,别想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可是孙云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远处更鼓之声传来,已经到三更。孙云一想反正睡不着,不如到藏书阁去一趟,心里好放下。

      他看看大家都睡得香甜,悄悄套上深色的衣服,扶着窗棂,一提气飘身跳出去,然后转过寝室,跑向藏书阁。此时,各大殿的灯火已经自然熄灭,只有月光如水,万籁俱寂。孙云的境界刚达到气感、气聚、气动的气动初期,已经具备了气功、轻功等运功的基础。因此任何动作如跑跳、投掷、击掌已经可以提气进行辅助发力。不大一会儿,来到藏书阁下。

      此刻藏书阁也是一片漆黑,在微弱的月光之下只能看到轮廓,孙云感觉有些心悸。不过既然来了,怎么也得上四楼看看,要不然心里总不踏实。他见左右无人,再提一口气,蹑足潜踪,一步一步、一层一层上到四楼。

      来到四楼平台,四周依然寂静,孙云压住心跳,来到藏书厅前,借着月色看见锁头依然静静的挂着,听听屋里毫无声息,他这才心里放下,但随之也涌上一丝失望。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没有依据的,也就是说最先发现的脚印和蜡烛泪痕只不过是助教他们留下的,自己应该是多心了。因为多心导致了对任何事情的敏感,造成后边一系列简单事件的逻辑判断错误。好在自己并没有对同学说出猜测的依据,否则大家更笑话自己了。

      想到这儿,孙云犹豫一下,不知道该直接回去,还是该打开门锁进屋看看。如果进屋看看,里边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对自己信心的打击更大。如果直接走,万一错过里边的真实内幕,会后悔死。但真若打开,一旦里边确有高人,无论是谁,凭借自己的功夫,很可能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会被抹杀。权衡权衡,孙云决定宁可浪费点感情,还是应该打开看看,任何谜底必须在揭开后才会显现,无论对错都要有答案。想到这儿,孙云鼓起勇气,平息一下失望、盼望、恐惧等多重的复杂心态,左手轻轻的扶住锁头,右手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突然,只听里边传出一个声音:“你来啦!”吓得孙云魂飞魄散,钥匙差点调到地上,他捂着心口,不敢相信里边真会有人。本来他只想证明一下自己的错误,省得留有疑虑,没曾想不但疑虑没消除,反倒惊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孙云也很惊异,因为刚才他几乎是全力控制着所有的气息和声响,但里面的人依然发觉了外边有人到来,说明此人一定武功高强,至少达到六重以上的功力,只有气透物外的境界才能感知身外气息的波动。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刚才因为紧张没有听出来男女和老幼。那该不该进去见见呢?看样子这人并没有十分的恶意,否则完全没必要他还在外面就提醒。算了,别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孙云迟疑片刻终于下决心,准备解锁开门。

      但没等孙云动作,忽然一股凉风从门缝涌出,估计是后窗户开了,只听又有一个狼嚎般声音压低的说道:“哼哼!你来的够早的,天天不间断啊!”这回孙云听出来应该是个中老年人。孙云吓得赶忙俯下身子,原来里边的人不和自己说话,得亏自己并没有因为害怕和冒失,而误闯进去,否则一旦自己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你?”接着一个苍老低沉的男子声音说道:“怎么又是你,怎么我到哪你就来哪?”

      只听苍狼的声音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继续说:“呵呵,老朋友了,你来了我能不来么?”

      这时突然又出现一个中老年女声说道:“还老朋友呢?昨天你自己来的吧?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孙云心里又一惊,原来屋里已经有两个人了,加上后来的苍狼那就是三个。看来自己猜测藏书阁有秘密,还真猜对了。孙云大气不敢出,趴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苍狼说:“什么我自己来的,刚才我都说了,我昨天教里有事没走开,我还以为你来了呢。”

      老者声音道:“你们那个破教,能有什么事情,还比找东西重要。”

      苍狼说:“你们教没什么破事,你为什么也没来。还有,我听说今天你们教差点叫流沙堡包了饺子,你怎么没去呢,怎么今天还来?”

      流沙堡?孙云一听,那不是指早上他经历过的事情么?和流沙堡做对,那就是阴阳宫,难道屋里的老者和老妇是阴阳宫的人?只听老妇说道:“打打杀杀、出头露面,那都是晚辈的事情,还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你倒是信息挺灵的,没看到我们两派火并,你挺遗憾吧?”

      孙云听着他们说话,感觉很别扭,到不是他们的意思听不懂?只是老者和老妇的角色非常错位。只听苍狼继续说:“你以为我没脑子么?他们东魔、你们中魔、我们西魔,这些掌门人都是五魔之首,本身就受名门正派排挤,我们之间若要火拼,不更是中了那些人的下怀么?一定是流沙堡的人没弄明白就收了钱办事,没想到是弄到你们头上,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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