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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来_烽火戏诸侯》-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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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惊讶出声,便停下话语,瞬间来到少女身边,一探究竟,双指轻轻握住刀尖。

      他问道:“是谁教你的刀法和剑术?”

      少女没有睁眼,左手握住刚刚归鞘的剑柄,一道寒光横扫儒士腰间,试图将其拦腰斩断。

      双指捻住刀尖的儒士轻喝道:“退!”

      地面上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尘土飞扬,片刻后,露出头戴帷帽少女的身影,双脚一前一后站定,她脚下,到儒士身前,出现一条沟壑,就像是被犁出来的。

      少女双手血肉模糊。

      刀出鞘了,剑也出鞘了,但是她竟然沦落到被人空手夺白刃的地步。

      而且她心知肚明,敌人除了对此方天地的“构架”之外,一直将实力修为压制在与自己等同的境界上。

      这是技不如人。

      而非修为不到。

      她整个人像是处于暴走的边缘。

      恐怕少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以她为圆心的四周,光线都出现了扭曲。

      这位学塾先生到底是最讲道理的人,善解人意地劝说道:“你暂时最好别跟我比较,有可能会妨碍你的武道心境。武道登顶,循序渐进,至关重要。”

      他此时的样子有些古怪,一手提着剑尖,一手横拿着剑身。

      他突然笑了起来,模仿少女说话的口气,“老气横秋”道:“听不听,是你的自由,说不说,就是我的事情了。”

      少女沉默片刻,嗓音低沉道:“受教!”

      儒士笑着点了点头,并非是一味气焰跋扈的骄横女子,这就很好,他轻轻将刀抛给少女,说道:“刀先还你。”

      他低头看着手指尖的长剑,微微颤鸣。

      雏凤清于老凤声。

      儒士惋惜道:“这把剑的质地相当不俗,但距离顶尖,仍是有些差距,导致最多只能承载两个字的分量,都有些勉强了,否则以你的资质根骨,不说全部拿走四个字,三个字,肯定绰绰有余……”

      他叹息的时候,随手抬起手,轻喝道:“敕!”

      两团刺眼光芒从“气冲斗牛”匾额上飞掠而出。

      被儒士挥袖连拍两下,拍入长剑当中。

      匾额上,“气”“牛”二字,气势犹在。

      “冲”“斗”二字,仿佛是一位病榻上的迟暮老人,回光返照之后,终于彻底失去了精气神。

      儒士漫不经心地抖动手腕,那柄长剑眨眼间就回到了主人的剑鞘,因为已经归鞘,所以暂时无人知晓,剑身上有两股气息游走如蛟龙。

      接下来一幕,让历经沧桑的齐静春都感到了震惊。

      少女缓缓摘下剑鞘,随手一甩,倾斜着钉入黄土地面,帷帽垂落的薄纱后,她眼神坚毅,“这不是我追求的剑道。”

      儒士瞥了眼被少女舍弃的剑,内心深处感到一种久违的沉重,不得不问了有失身份的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女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听说这里每隔甲子时光,就会换上一位三教中的圣人,来此主持一座大阵的运转,已经好几千年了,时不时有人从这里出去后,要么身怀异宝,要么修为突飞猛进,所以我就想来看看。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确定你的身份了,不然当时我出手,就不会那么直截了当。”

      齐静春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放弃了什么?”

      少女默不作声。

      地上那把剑鞘中,长剑颤抖不止,如倾国佳人在哀怨呜咽,苦苦哀求情人的回心转意。

      少年读书郎早已偷偷转头,小心翼翼望着远处的少女。

      儒士不可谓不学识渊博,对此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总不好将那把蕴含巨大气数的长剑,强塞给少女,最后只好出声提醒道:“姑娘,最好收起那把剑。接下来,小镇会很不……太平。多一样东西防身,终归是好事情。”

      少女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仍是不愿带上那把剑。

      齐静春有些无奈,挥了挥袖,将那柄剑钉入一根牌坊石柱高处,若是有人强行拔走,必然会惊扰到坐镇中枢的自己,就像之前“说书先生”一明一暗,两次出手,都没有逃过这位学塾先生的遥遥关注。

      亲自将赵繇一路从学塾送到福禄街赵家大宅,中年儒士缓缓而行,每当他迈出一步,大街两侧庭院森森的高门大宅,有些隐蔽地方,便会有些不易察觉的流光溢彩,一闪而逝。

      齐静春呢喃道:“奇了怪哉,哪里来的小丫头?莫不是本洲之外的仙家子弟?”

      他回到学塾后,坐在案前,摆放着一枚玉圭,长约一尺二寸,在四角雕刻有四镇之山,寄寓四方安定,正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小篆铭文,不下百余字。

      依循儒教礼制,原本唯有一国天子,可执镇圭。

      足可见这座小镇的意义重大。

      将其翻过来,玉圭背面只刻了寥寥两个字。

      字迹法度严谨,又丰神独绝。

      筋骨极壮,神意极长。

      书案上,还有一封刚到没多久的密信。

      双鬓霜白的儒士眼眶微红,“先生,学生无能,只能眼睁睁看你受辱至此……”

      儒士望向窗外,并无太多的悲喜,只是有些神色寂寞,“齐静春愧对恩师,苟活百年,只欠一死。”

      当宋集薪从内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苻南华不管如何掩饰,都藏不住脸上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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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集薪双手叠放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笑眯眯问道:“这把壶值多少?”

      老龙城少城主,好不容易从小壶上收回视线,抬头坦诚道:“放在世俗王朝贩卖,一两银子都不值。但是如果交由我来卖,能买回来一座城池。”

      宋集薪问道:“几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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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集薪哦了一声,撇撇嘴,“原来是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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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以为宋集薪会说三万人。

      杏花巷那边,有个木讷男子蹲在铁锁井旁边,盯着那根绑死在轱辘车底座上的铁链。

      像是在纠结如何搬走它。

      黑衣帷帽、气质冷峻的少女,在小镇上随意走动,漫无目的,此时只悬佩了那柄绿鞘狭刀,双手只是布条潦草包扎而已。

      当她刚刚走入一条不知名巷弄。

      嗖一下,某物破空而至,然后在少女身后乖乖停下,嗡嗡作响。

      少女皱了皱眉头,头也不转,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眼,“滚!”

      又是嗖一下。

      那柄出鞘长掠至此的“飞剑”,吓得果真躲回了剑鞘。

      骄傲的少女。

      乖巧的飞剑。

      ------------

      第十二章 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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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少女走向小巷深处,偶尔会有人家挂出喜庆的大红灯笼,相比其他人,帷帽少女没有什么家族的精心铺垫,没有什么草蛇灰线伏延千里,她就这么孑然一身,闯入小镇。

      小巷不远处,站着一个锦衣少年,双手正高高捧起一方青色玉玺,稚童的巴掌大小,雕刻有龙盘虎踞,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玉玺内隐约有丝丝缕缕的霞光亮起。锦衣少年抬头眯眼望着手中这方至宝,满脸陶醉。

      在他身边,有个高大老人单膝跪地,正在用袖口仔细擦拭少年靴子上的泥土。

      锦衣少年的眼角余光,其实也早早发现了奇怪少女,头戴浅露款式的帷帽,悬佩一柄绿鞘狭刀,步伐沉稳,显而易见,她绝不会是小镇本地人。

      只不过锦衣少年毫不在意,仍然仔细端详着那方沉寂千年的古老玉玺,内心深处,他甚至希望那少女心生夺宝念头,要不然实在是太无趣了。

      反正他已经两样东西得手,收获之丰,远超预想,如果再不找点事情做做,他就只能带着老奴就此离去,对于这位少年而言,会觉得缺少点什么。

      就好比他在小镇万里以外的那个家里,身上穿着一袭金黄色的九蟒大袍子,只可惜,始终少了一爪。

      来此小镇,每位选定之人,可携带三枚信物,分别装入锦囊绣袋,之前交给看门人一只袋子,属于必须掏出来的过路费,不管那个看门人身份高低,不论城门如何破烂不堪,即便是一国君主,或者一宗祖师来此,也得老老实实按照这个规矩来。其余两只锦囊绣袋,意思是在此最多捞取两件宝物带出小镇,否则任你在这里搜刮到十件、百件宝贝,也要一一还回去。袋子里的信物,是三种形制特殊的铜钱,分别是市井百姓用以庆贺上梁的压胜钱,皇宫每年悬挂于桃符上的迎春钱,以及被城隍爷塑像托在掌心的供养钱,说是铜钱,其实质地是珍稀异常的金精,对于“山下”大多数凡夫俗子而言,连官家纹银都不常见,更何况是一袋子沉甸甸的“黄金”,确实足以让人心甘情愿来兜售传家宝。

      锦衣少年对于三种不见于正史记载的铜钱,钻研了一路,也琢磨不出任何门道。

      前方,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峻气息的少女,笔直前行,将小巷主仆二人视若无物。

      锦衣少年临时改变主意,收起了那方玉玺,装入一只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子,系挂在腰间,但是依然站在小巷中央,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老人也站起身,嗓音阴柔,细声细气道::“殿下,此人是个登堂入室的练家子,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在小镇以外,自然不用在意。可是在此地,便是咱家这副走纯粹武道的体魄,也时时刻刻承受此方世界的压制,极为难受。一旦全力运转气息、窍穴大开,就会像是江海倒灌,经脉窍穴都会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咱家死了事小,殿下安危事大啊。如果由于咱家的照顾不周,使得殿下修道的千秋大业,出现丁点儿纰漏,回去之后,咱家如何跟陛下和娘娘交待?”

      锦衣少年促狭道:“吴爷爷,你出宫之后,话变得多了。以前在宫里头,你一年到头就是翻来倒去那几句话,比我姐饲养的那只笨鹦鹉还不如。”

      老人自称“咱家”,处处骨子里透着卑躬屈膝,尤其是在心底以此为豪,只能是忠心耿耿的宫中阉人。

      他见这位小主人好像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只得更加直白说道:“殿下,小巷此人在此地,已经有可能对殿下造成威胁。”

      锦衣少年懒洋洋笑道:“虽然我早就听闻修行路上,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许多邪门歪道,更多旁门左道,但是我和她不过一场萍水相逢,她这就要见财起意,杀人夺宝?不太可能吧?要是‘山上’人人如此,岂不是早就天下大乱了?”

      老人叹了口气,山下王朝和山上仙家,双方貌合神离,其实是相看两相厌的立场。

      锦衣少年有些心灰意冷,“算啦算啦,把这笔烂账算在一个丫头头上,不算大丈夫所为。”

      少女走到他身前,左手按住刀柄。

      锦衣少年笑了笑,侧过身,示意少女先行。

      黑衣少女也稍稍放缓脚步,微微侧身,帷帽后的眼神,充满戒备警惕。

      当年迈宦官发现少女用棉布包扎的受伤双手,忍不住眉头紧皱。

      “放肆!”

      骤然间老人一声怒喝,如舌绽春雷,双脚好似一滑,高大身影便来到锦衣少年身前,老人后背轻轻一靠,以巧劲将少年推在小巷墙壁上,同时左手张开五指。

      手心处传来一记沉闷的撞击声。

      原来是有人以石子作为暗器,砸向锦衣少年的头颅侧面。

      声势惊人,力道几乎足以贯穿一堵墙壁。

      老人砰然捏碎手心拳头大小的石子,却不是杀向那名刺客,而是右手一拳轰向那个黑衣少女。

      悬刀少女略作犹豫,强行压抑下拔刀出鞘的本能,而是歪过脑袋,刚好躲过这势大力沉的刚猛一拳。

      拳风之烈,瞬间吹乱少女的帷帽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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