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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缘高高举起一块碎片之时,楚寻语的心中不可谓不惊讶,因为他看见了自己家族曾经使用过的徽章,说明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当年那个黑衣人莫名其妙的谋害自己,并不是毫无关联,这就是证据,一切当真都要回归自己的药王府吗
带着心中的疑问,楚寻语心中满是骇然,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但是却又说不清楚,在慕缘一阵摇晃下,自己才回过神来,自嘲的一笑,带着些许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没关系。”望尘摆摆手,然后问道:“楚小友说这是你们药王府一脉用过的徽记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吧”
“那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楚寻语仔细的一回忆,“在我的记忆中,我药王府历史上曾经改过三次徽记标识,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都是在重大的历史变革中,这是一种关于阵营立场的改变而改变,至于眼前这个图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应该是第二次使用过的。”
“第二次那距今天有多少年了”慕缘好奇的询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有数千年左右了。”
“那么久远”慕缘大吃一惊。
望尘忽然问出了关键问题:“那原因呢为什么要换”
“这个”楚寻语想了半天,“好像是因为家族中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结果就换了,至于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因为家族史是我最讨厌的,我很少看,其他的奇门遁甲书籍我倒是阅读了不少。”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慕缘无奈的感叹道。
楚寻语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继续蹲在柴房地上,看着望尘问道“前辈不会认为这个和当年的变革有什么关系吧。”
“我认为有可能。”望尘点点头,“历史上历来变革中都会产生大量的遗留问题,这很可能成为今后的岁月里,衍生出其他事情的原因,这个黑衣人闹出了这么大场面来找这个东西,而且又那么巧合,是你药王府家的,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楚小友应该回忆起当年的原因,或许我们就能知道黑衣人拿走了什么,然后就有可能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他们”楚寻语一愣,“前辈认为黑衣人有一群”
“明显。”望尘苦笑一声,“事态的发展已经很明显了,当年那个黑衣人是不男不女的声音,你亲耳听的真切,汉中城市外的那人声音明显年轻许多,而前几日那个黑衣人,从头到尾,直接一言不发,看来他们是由不同的人组成,所以人物性格也是迥异。”
“有道理。”慕缘和楚寻语一听,心中了然不少,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随后,楚寻语又疑惑的问道:“不管他们是一群人还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找上我我游历四方,也未曾与这些人结仇。”
“这恐怕”望尘自己也很无奈,“要问问你家里人,是不是你们祖上遗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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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演化了今天的局面。”
“对了”慕缘又一次体现出他那神奇的关键性思维,总是能想到关键点,“我们去找张宇初,他是龙虎山掌门,药王府放了一件东西在他家门口,而且看样子,还颇为重要,他身为一派之长,不可能不知道。”
言之有理,说话三人就欲起身,往门外去,忽然,楚寻语手臂一横,挡住去路,回头严肃的问道:“望尘前辈,此事事关重大,张宇初此人可靠吗”
“不必担心。”望尘也是严肃的点点头,“我当年游历天下,一共有五位好友可以信赖,他就是其中之一,有生死之交。”
“那就好,其他的不多说了,我们走吧。”
三人直接御空而起,一路火速赶往正一神观,他们三人快马加鞭的赶来,自然引起了其他门下【创建和谐家园】的注意,待看清楚是何人后,却都纷纷不以为意。原来,张宇初几日前就曾经下达过法令,望尘是自己的故友,乃是贵人,门下【创建和谐家园】不可怠慢,否则按门规处罚。
一路上无人阻拦,三人直接推门而入,房间里的张宇初正好在作画,看来女儿回来了,心情颇好。张宇初一见是望尘到来,当即笑道:“望尘兄来的真是巧,来、来、来,且看看在下这幅画画的如何。”
说罢,便将画卷拿下,倾立在墙面,只看见这是一幅水墨写意,画的是荷叶荷花,又有蜻蜓飞舞,正合了那句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幅画虽然出自张宇初一个道修人的手笔,但却不乏神韵,看似不如以画入道之人的技法熟练,却别有一番脱尘的道家仙风。看来号称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道门硕儒,不是浪得虚名。
张宇初静静等待望尘评价,望尘也是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仔细观看,可是楚寻语心里急不可耐的要知道事情,可管不得什么画,直接叫道:“好,甚好”
“哦”张宇初喜道:“那小友说说,这个好字何来”
这还没完没了了,楚寻语心中一阵感叹,看来今天要是不把这画评价了,他还真不会和自己说事,无奈,只好详细评价起来:“前辈这幅画,用的是破墨法,南唐梁晓铎在山水松石格中有云,或离合于泼墨,常人作泼墨一道,喜欢以浓破淡,但是前辈却另辟蹊径,以淡破浓,难度大为提高,却能表现的如此生动,不可谓不好,不可谓不精。”
“那缺点呢”张宇初连忙追问,“缺点最为重要。”
“缺点”楚寻语心中不得不赞赏他一句,他确实是个爱画之人,只好又说道:“右上角一块和左下角这只花骨朵有墨珠之嫌,以及水中倒影的表现,一般来说,画鸟中,空即是水,给人以想象空间,很少需要刻意表达水的形象,前辈却淡淡染出了一层倒影的虚像,格调、底蕴虽然也有,但是却和花鸟一路有些偏颇,似乎有山水主题之意。”
“一针见血、一针见血啊。”张宇初激动的感叹一声,随后说道:“老朽虽然画的是花鸟,但是心中,却一直喜爱山水,苦于没有名家典范,不禁遗憾许多,画画之时,一时走神,画出了山水的愿望,惭愧、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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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
顿了顿,看见了桌上的文房四宝,连忙又道:“作画也不可少笔墨纸砚,我观小友知之甚多,来,且看看我这墨如何”
完了,给这张宇初带上道了,楚寻语心中一惊,说了半天,都忘记自己来干嘛来的,还要和自己讨论文房四宝,说到明天都讲不完,连忙打断他:“前辈、前辈,我刚才听闻你说,你爱山水,却无楷模,不需担心,我有一副董源的龙宿郊民图,颇有神韵,正好又是江西人,和你同源,你正可研习一二。”
“真的小友有董源的真迹”张宇初喜出望外。
“自然有,我回头抱过来给前辈慢慢研习就是,前辈不必担心,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这要是不打断他,指不定还要说多久。
张宇初连连称谢,忽然想到了他们还有事,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见笑、见笑,三位有何要事”
望尘这个时候才慢慢了走过来,拿出泥塑碎片,说了事情大概,问道:“张兄,药王府可曾寄放过什么东西在你这龙虎山”
“这”张宇初想了想,摇摇头,“药王府一脉历来与人交往不深,我当掌门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听闻他们放过什么东西在我这里,我平生也仅有一次和他们打过交道。”
“哦”
张宇初便说出了当年经过,当年的张宇初年轻那会,刚结金丹,一时春风得意,便和一仇家比斗,谁知大败而回,并且重伤不治,全身筋络十之碎九,金丹也是裂痕无数,性命危在旦夕。他的师父,也就是当时的龙虎山掌门无奈之下,只好连夜带着他去了药王山,寻找药王府的医国圣手求助,这就是唯一的一次打交道。
“等等”张宇初心中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当年我受伤颇重,躺在床上,依稀记得,药王府有一位老人,辈分极高,我师父都要叫他一声前辈,还要行晚辈礼,他好像曾经提到过,有一天要来龙虎山转转,取回什么东西。”
“老人”楚寻语一惊,连忙追问,“前辈可曾记得他什么模样”
“不记得了,年代已久,而且我当时濒临昏迷,只知道是个老者。”
这不是等于没说嘛,楚寻语一阵气结,自己家里的亲戚,能算上是老人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闭关的,现世的,归了包堆,能挤满脚下这座正一神观,这到哪里去找。
“不过”张宇初这回总算回忆起重要消息了,“和老人同来的,我记得应该还有一个大汉,朦胧看见,他身材高大,左手五根手指指甲全部脱落,还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差点把我又给熏晕过去。”
是他楚寻语表情明显一滞,慕缘连忙传音道:“怎么有回忆”
“是我六叔。”
“啊什么你六叔”
“就是现任的家主,上一届传承礼上,出来讲话的,你还曾经见过呢。”
这正是万物始于源,又终于源
第九十章 初到
天上的云彩在慢慢飘动,看着这样的天气,实乃秋高气爽之际,高高的秋日挂在天边,头顶上的有鸟儿正自由飞翔。今天,是三人离开龙虎山的日子。
自从昨日得知了自己六叔有牵扯之时,楚寻语一直忧心忡忡。站在龙虎山的大门外,张宇初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有自己一家人送行。就算临别之际,楚寻语也没有多少笑颜,因为自己的心事颇重,一直都是低沉着脸色。
看见楚寻语的脸上如此抑郁,张宇初却长叹一口气,来到楚寻语的面前,拍着肩膀说道:“小友这次救下了张某的女儿,这个人情张某记住了,日后有事,来我龙虎山即可。”压低了声音,又附耳说道:“宇儿的事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大可自由离去。”
楚寻语心中一惊,抬头看见张宇初那明亮的眼神,心中叹息,看来此人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不过现在想的是六叔,所以这些小事也没有计较。
张宇初是堂堂一代人杰,自然气量极大,笑着对大家说道:“诸位此一去,还望保重身体,至于楚小友你嘛,有空一定要回来,我们还要讨论一番画艺呢。”
“前辈保重”楚寻语和慕缘轻轻施礼告辞,望尘也笑着对张宇初点点头,三人立刻御空而起,一路往江南疾飞,只留下张宇初一家在原地,转身慢慢离去
他们飞行在茫茫云海之上,周围一片静谧,一片雪白明亮,隐隐的大量白色阳光有点刺眼,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说,并不算什么。这样的高度,就连那翱翔在天空之上的雄鹰都无法比拟。
飞了半晌,慕缘率先开口道:“两位,此一回江南,那是凶险非常,一点要小心从事。”
“哦慕缘小友也看出来了”望尘笑着问道。
“自然。”慕缘点点头,“那日的黑衣人离去方向,正是前往江南的路,看来他也是要往江南来。”
“恩,我们这一去,却是凶险非常,楚小友,你且看看,你回家方便吗”
楚寻语微微一沉吟:“我昨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我们到江南之后,兵分三路,慕缘你回金陵天界寺,去问问惠昙【创建和谐家园】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故意让你远离江南;而我就去找姐姐和家人,问清楚六叔的事情;至于望尘前辈吗,你就跑一趟苏州,去找名家的故人,说清楚原因,一定要保护好公孙燕,算算日子,她也应该回江南了。”
“咦”望尘惊奇的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在苏州有旧”
“因为你哪里都有旧。”
一席话说的望尘只好尴尬的笑笑。
“对了。”慕缘想起了莫语,问道:“那莫语他们一行动向呢”
“不清楚。“楚寻语摇摇头,“他们明日起程,不过我看胡笑林那小子一定也会跟上去,所以我和他约好了,他一路上暗中传递消息,只要有什么动静,就通知我们。”
“楚小友,我观你这两日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说到你六叔以后,你心里不能接受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望尘看出楚寻语的情绪不稳定,好意的提醒道。
“不了。”楚寻语黯然叹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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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还是我独自回去吧,毕竟是自己家里人,外人不大方便,其实说起来,我主要是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六叔和我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太密切,但平时还是相敬如宾的,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撅害于我,实在不能接受。”
“是不是你搞错人了”慕缘侥幸的问。
“不可能的,我自己家人还不知道毕竟都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说左手指甲全部脱落,还有药味,那必然是他,因为他常年以来一直将左手浸泡在药水中,所以左手指甲都脱落了,中药味道很是浓烈,隔八丈远,都能闻见,家里人尽皆知。”
“唉天道难测啊。”慕缘也只好叹息一声,别说,慕缘自小就没有亲人,也就是小时候和思奕走的近,他家人待自己也很好,后来时间长了,也渐渐有了感情。思奕刚才提到的六叔,自己也有点印象,是个沉稳的中年人,当年思奕闹金陵,朱元璋要杀思奕,结果药王府全都反对,这个六叔是家主,也是第一时间就拍案而起,并且主张要查清楚内幕,否则不明原因,就要胡乱杀他药王府的人,他一定要谁偿命,不管是天子王臣也好,市井草民也罢,一律不管。
这样一个人会是元凶之一,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望尘毕竟是前辈,考虑问题倒也周全,便对楚寻语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不一定你六叔就是凶手。”
“哦怎么讲”楚寻语眼前一亮。
“很简单。”望尘在空中耸了耸肩膀,“如果我们这么想,你们药王府在很多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确实放了一件东西在龙虎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拿回去,但是黑衣人却探明了这一线索,知道了东西对他们有大用,就立刻前来拿取,还闹出了不久前的一幕,所以,你六叔当年仅仅是治病救人,对于你的事情,也许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推测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六叔的形象只在张宇初的记忆中出现,而且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值得怀疑,至于他身边的老人,才是关键,回头一定要让他开口,说出那个老者的姓名。
经过长距离的飞行,终于回到了期盼已久的江南,三人既然决定分三路前行,便到告别的时候了。站在空着,看着脚下皑皑白云,堆在一起,楚寻语对着慕缘说道:“八戒,你赶紧回去,你也别不好意思,回去以后,不管怎么样,都尽量待在人多、高手多的地方,相信他黑衣人在怎么嚣张,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动手。“
“恩,行了,我知道,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们还是按照小时候的老方法联系。”
“好的。”
望尘也说道:“我去苏州看看,到时候等大婚之日,随同名家的人一同前往你药王府在江南小镇的那个府邸,我们那时在见面,如果有意外情况,我会及时的通知你们。”
“好吧,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保重,千万小心对手。”楚寻语施了一剑修礼仪,认真的看着他们。
当下三人告别,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就地激射出去,赶往了自己的目标。但是在另一边,蜀山的公孙燕和师兄邓青也来到了江南,此刻,他们正走在苏州城里,一路走一路聊天呢。
“咦公孙师妹,这里就是江南了吗”邓青一脸好奇的左右张望,看着周围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和来回穿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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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
“是啊。”公孙燕点点头,“这里就是我家,怎么邓师兄以前没来过江南”
“没有。”邓青遗憾的摇摇头,“这次是第一次来江南,听闻别人说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不知道是不是这里。”
“呵呵,过奖了。”公孙燕笑了笑,指着远处说道“那是沧浪亭,这边还有狮子林,远处还有正在修建的拙政园和留园,以及其他零零总总的小园林,有很多,有空带你去看看。”
“好,那就有劳了。”邓青高兴答应,然后举目四望,鼻子中感受着饱含清新水分的空气,神清气爽,还能闻见一阵淡淡的甜腻香味,看来是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零食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