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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桐接过羊皮,内心更觉狐疑,所幸他的脑子十分活络,仔细又想了一阵,也猜出几分端倪,眼珠一转,暗暗窃喜:“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那个石髓外壳,仍旧安然无恙,只在上面多了一些浅痕,看来师父也受不住这种缓慢的进度,这是终于打算让我来帮忙了!”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装模作样,开始对那羊皮仔细钻研起来。毕竟甄远道并不知道,他早就见过这部剑诀,未免露出马脚,只好再看一遍。但是紧跟着,张桐就发现,这张羊皮上所记载的剑诀,竟然跟红云仙娘传给她的微微有些不同!
张桐登时吃了一惊,等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看,立刻发现,红云仙娘那部剑诀,似乎有所改动,最后几重口诀,根本南辕北辙,互相都不搭调。
现在张桐对于剑术,也算得上是行家里手,顿时眉梢一扬,心中暗暗恼道:“红云仙娘,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居然交换个剑诀,也敢跟我耍心机!”
但紧跟着,转念一想,张桐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道理当初红云仙娘跟他交换剑诀时,就已经知道他身负高深剑诀,相比这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还更看重附送的那套雷音剑诀。以红云仙娘的聪明,根本不需去做手脚,一旦日后事发,反而平白添堵!
张桐微微冷静下来,立刻否定了红云仙娘的嫌疑,那么剩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当初,这部剑诀落到红云仙娘的手中,就已经改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张桐再看向甄远道的眼光,已经微微露出了一丝寒意。当初红云仙娘得到这部剑诀时,她跟甄远道身陷情劫,还在热恋当中,数次同生共死。在这种情况下,甄远道给红云仙娘的剑诀都要暗下手脚,可想而知其人心性何等薄凉。
也幸亏这部剑诀不适合女子修炼,当初红云仙娘得来之后,一直放置,没有修炼,不然练到后来,定要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时甄远道还不知道,张桐已经把他视为虎狼一般提防,本来这块羊皮就是从当初那快剑诀石碑上誊抄下来的,是整篇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最完整的版本。一开始甄远道还不想直接传给张桐,唯独顾及现在时间紧迫,重新抄写一份,还要浪费时间。加之他自忖飞剑极为难得,即使张桐学全了剑诀,也难有一口趁手飞剑,不能对他构成威胁,索性便大方了一回,把当初誊抄的原本直接给了张桐。可是甄远道却没想到,他此举反而让张桐窥破了他的心性,更坚定了,离开独闯,自立门户的决心。
张桐一面心有余悸,一面已打定了主意,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他也不用着急,索性按下心来,转是仔细钻研起这篇正版的雷音剑诀,脑海之中,不断推演,模拟剑气在体内的运行方式,以及飞剑在空中的轨迹变化。
这篇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原是佛门的上乘剑术,虽不及葫芦剑诀精妙,却也有它的过人之处。这时张桐在甄远道面前,不能随便修炼别的【创建和谐家园】,正好参悟一番,倒也受益匪浅。
直至将近两个时辰过后,张桐把整篇剑诀全都演化一遍,才收拢心神,慢慢停下来,从口中吐出一道浊气。此时仔细回想,更觉受益匪浅,葫芦剑诀与雷音剑诀,两部剑诀互相参详,令他对剑道体悟愈发加深了一层。(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回 虚空金环
恰在这时,甄远道也刚刚耗尽真气,正要调息的时候忽然发现张桐的状态,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见张桐闭目存想,还以为是在入定,没想到张桐第一次接触剑诀,就摸到了门径,不禁回想当初,他得到这篇剑诀,还是花费了数月钻研,才渐渐明晰了一丝端倪。
一时之间,甄远道的内心五味杂然,即庆幸张桐入门很快,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操纵飞剑了,又不禁暗暗嫉妒张桐的悟性,更微微有些担心,将来有朝一日,要被张桐反超。
不过甄远道亦是极有城府之人,心志也更坚韧,即使心潮澎湃,翻江倒海一般,表面却不曾流露出半点异样,见到张桐睁开眼睛,立刻淡淡的问道:“口诀都读懂了?刚才感觉如何?”
张桐一听甄远道问话,连忙讨巧答说:“回禀师父,适下【创建和谐家园】读那剑诀口诀,只觉十分晦涩,根本不能理解。正觉十分气馁,忽然想起师父传授【创建和谐家园】道法时,曾说‘修炼道法首重参悟,如果明晰其中道理,即使没有口诀也能收发自如’。想到这里,【创建和谐家园】把心一横,索性也不管那些口诀,只把几幅剑图记在脑海,然后打坐冥想。大概不多一会,就已有了感应,仿佛那些剑图都运动起来了。可惜那种感觉,捉摸不定,十分飘渺,转瞬又消失不见了。”
甄远道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这说明你悟性不错,日后更需努力。不可因此懈怠!知道了吗!这部《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乃是为师早年得自佛门的一部上乘剑术,博大精深,妙不可言!你第一次参悟,就能窥得门径,亦是十分难能可贵。”
其实当年甄远道修炼这部剑诀,可没有这些奇妙感悟。只是未免落了面子,才当着张桐,硬着头皮。故作矜持,说了一些勉励的话,随后又道:“为师没想到。你对剑术还颇有天赋,本想再过几天,等你悟入门径,再跟你详说不迟,正好现在也不用再等那么久了。”
此刻张桐的心里,隐隐已经猜出了甄远道的意图,立刻信誓旦旦道:“师父请说,【创建和谐家园】定当从命!”
甄远道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一指耸立在洞中的万载石髓,微微叹道:“这些天以来。想必你也看到,此物坚硬无比,为师苦苦用飞剑消磨了将近两月,也只能去掉一层薄皮。如果这样下去,破开外面石壳。取出里面石髓钟乳,至少也得十年八年。为师岁数不小,已经等不起了,唯恐时日太久,便要体衰气虚,终生不能达到炼神境界。等你这几天把剑诀仔细练熟。为师再把飞剑借你温养两日,应该就能催动起来。到时白天由我用剑光磨那石壳,待我真气耗尽,到了晚间时候,再由你来替换。这样周而复始,你我师徒轮流,最快不用三四年时间就能打穿石壳。等将来事成后,你可得其一层,暗自炼化便是,不可与人声张,都听明白了吗?”
虽说张桐提前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听到甄远道亲口说出,并承诺了一层石髓,仍然令他微微激动。连忙点头称是,心里不禁想道:“我猜的果然不错!师父受不了那种龟速进度,早晚必定找我帮忙!”
其实现在张桐留在这,也并非全是贪念万载石髓,毕竟甄远道对他有恩,他也没有动过恩将仇报,杀人多宝的念头,一多半还是好奇,想看一看那万载石髓,到底有是否真如说的那样,喝上一口就能抵百年修行,所以甄远道答应分他一层时,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满的。
与此同时,甄远道见张桐一次就参悟剑诀,达到入定状态,只顾时间紧急,也不嫌拔苗助长,直接就把他那口青鱼剑给了张桐,说道:“难得你悟性不错,今日虽是初学剑诀,却已颇得其中精义。现在你按照剑诀,把此剑祭练一下,先把飞剑催出剑光。如果发出剑光之后,还能操纵起来,不用顾忌其他,只管随心所欲,往万载石髓上招呼,直至真气耗尽就好。”
甄远道还不知道,张桐早已把葫芦剑诀修炼到了‘虎啸雷音’的境界,如果单论剑术,还要在他之上,仍然自恃修为远超张桐,也不怕他把飞剑夺去,交代清楚之后,就到一旁打坐,开始恢复真气。
独留张桐自己,捧着一口飞剑,只觉手心清凉,好像捧着一汪清水,虽不及那口虎啸剑,给人感觉凶猛厚重,却自有一丝灵动柔和的气息。
其实这口青鱼剑,早在刘天威的府衙,张桐就曾最先见过。只不过那时这口飞剑被困在九子母阴魂阵里,只得远远一瞟,不曾真正摸过。
这回再次见到,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令人唏嘘不已,而且就在昨天,张桐又斩杀虎啸真人,刚得了一口虎啸剑,再一入手别的飞剑,立刻不由自主就生出几分比较之心。
两口飞剑,一口虎啸,一口青鱼,皆是青色剑光,只是一个色如绿墨,一个恍若碧水,一个凶猛凌厉,一个温润中庸,虎啸剑胜在材质,青鱼剑禁制更多,两相仔细一比,也算各有所长,不能说谁比谁好,只是个人好恶罢了。
张桐本身对此也不挑剔,只因虎啸剑是他自己的,而青鱼剑却是甄远道暂借过来,令他心生偏私,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虎啸剑比青鱼剑略胜一筹。
随后张桐便依甄远道之言,运起剑诀开始温养飞剑,虽然他已经有了一口飞剑,但是想要操纵另外一口飞剑也绝非容易,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按部就班,先用真气温养,慢慢互生感应。
加之这口青鱼剑并非张桐所有,乃是甄远道借给他的,他也不能直接炼化,不然触动剑中烙印,立刻就会引起甄远道的注意,这样一来,稍有意外,就能立刻收回飞剑,也是甄远道放心把飞剑借出来的原因之一。
然而甄远道却不知,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张桐修炼的葫芦剑诀,乃是上古太白剑宗的剑术总纲,其中精妙,渊深如海,就算炼神境界,也不能完全参透。
此刻这口青鱼剑落在张桐手中,几乎等于羊入了虎口,幸亏张桐得了虎啸剑,已经对这口青鱼剑没有多少贪念,不然心念一动,就能顷刻之间,运用葫芦剑气把甄远道原来的印记抹去,令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法防备。
甄远道懵懂未觉,他的这一个决定,已经险些令他失去飞剑,只管入定之后,急着恢复真气。剩下张桐一个人,装模作样的,也催起剑诀,开始温养飞剑。只不过张桐清楚自家的情况,恐怕被甄远道看出破绽,也不敢非常卖力,只用出十分之一,磨磨蹭蹭,消极怠工,直至过了大半天,才稍微跟那飞剑生出一丝感应。
张桐微微一乐,正想继续之时,却已天色渐亮,甄远道的真气恢复过来,立刻迫不及待,把飞剑要回去,操纵起来再次开始不厌其烦的消磨那块万载石髓的外壳。
张桐也不以为许,转是正中他下怀,由于刚才在脑海中推演雷音剑诀,使他心生许多感悟,碍于甄远道在身边,还没来得及细细揣摩,这下正好退到外边,寻个僻静地方,重新体悟一番。
单等晚上,天色渐昏,甄远道的真气再次耗尽,张桐才赶回来,从他手中,接下飞剑。因为有了前一天的经验,这回张桐也轻车熟路,装作用真气温养飞剑,丝毫没让甄远道察觉出破绽。
一直等到四五天之后,张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稍微用了一点心,将自身气机,与那飞剑链接,然后运用剑诀一催,待那飞剑微微一颤,立时就被提到空中。
这时甄远道还在恢复真气,忽然感觉飞剑有异,微微一惊,睁开眼睛,双眸寒光烁烁,扭头望了过来。见到悬浮在张桐头上的飞剑,这才释然,微微笑道:“咦?桐儿,想不到才这几日,你就能做到以意御剑了。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张桐心里有鬼,发现甄远道惊醒过来,不由得心头一紧,难免有些心虚,放下飞剑,连忙答道:“多谢师父栽培!【创建和谐家园】一定努力!”
而甄远道这时心里装满了开启万载石髓的念头,根本没注意到张桐有什么异样,只问了一句,就忙又入定,赶着恢复真气,一点工夫也不肯耽误。
转是张桐,微微松了口气之后,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在刚才他用剑诀催起这口青鱼剑的时候,脑海之中似乎陡然晃过一道景象,却因紧跟甄远道惊醒过来,没来得及细看,就消失不见了。
再等甄远道入定之后,张桐二次催起飞剑,格外多加注意,果不其然,顷刻之间,随他真气一催,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十八个巨大无比,由无数神纹古字组成的金色光环,悬浮在一片漆黑如墨的虚空之中,沿着一道看不见的中轴,交错着向相反方向转动。(未完待续)
第一六〇回 张桐比飞剑 先惊后喜 甄远道心急 难顾其他
张桐神念一动,就如身临其境一般,那些光环每一个直径都在百丈之上,巨大无比,巍巍如山,转动的速度有快有慢,却像音符跳动似的,有一种错落的美感。
“这是怎么回事?”张桐登时一愣,恍惚之间心神仿佛要被那些巨大的金色光环摄住了似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抱元守一,死死收摄心神,强行从那幻境之中挣脱出来。
却只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惊出一身冷汗,等他定了定神,转又仔细想道:“刚才那金色巨环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平白出现在我的脑中?”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又把目光落在了那口青鱼剑上,正因为催动这口飞剑,才会出现那些幻象,这两者之间,必有所联系。
张桐内心断定,随即又一细想,愈发觉得那些巨大光轮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正在低头沉思之际,忽然看见吞金葫芦,才令他恍然大悟,心说:“对呀!就是吞金葫芦!刚才那些巨大的金色光环,似乎跟吞金葫芦里面那三座石台下面的光环有些相似,难道那些光环竟是青鱼剑的禁制?”
张桐想到这里,已经十分肯定:“是了!是了!绝对不会有错,那些金色光环定是青鱼剑的禁制,而且数量也吻合,正好十八重禁制!”
得知那些金色光环的底细,张桐这才释然一笑,可是紧跟又生疑窦。如果说那些光环真是青鱼剑内祭练的禁制,那么昨天他刚得到那口虎啸剑。催动起来为什么没有这种情况?
“难道说,我这口虎啸剑还有什么不妥?”张桐再次锁住眉头,想通那些光环的来历之后,他已经不觉有什么惊奇,转是催动虎啸剑时,没有那些光环,令他有些担心。
一般飞剑法宝。能有各种妙用,全凭其中炼制的禁制运转,如果禁制散去。也就等于毁了,偏偏那口虎啸剑又能使用无碍,更令张桐对此多出了几分不解。
张桐好不容易得来一口飞剑。万万不愿意再出什么差池,忙想取出仔细查看,只是碍于甄远道在,他也不好当面就拿出来,万一被发现了,转倒不好解释,唯有仔细揣摩,这两口飞剑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异,才好从中找出一些端倪。
随后。张桐也顾不得再去,装模作样,练习剑诀,温养飞剑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对比这两口飞剑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直用了半个多时辰,也没弄出什么头绪。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同,就是当初,夺剑之时,因那虎啸真人实力强横。张桐为了取胜,也是急中生智,用吞金葫芦将他飞剑摄住,直接给吸了进去,当时赶得也恰巧,正逢他原来那枚剑气金丸,受到虎啸真人的重击,摇摇欲坠,行将溃散,从而散出许多葫芦剑气,全都被这口飞剑融合进去,之后再被张桐炼化,也没觉出什么异常。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张桐想到这里,立刻眼睛一亮,连忙沉入心神,进入到了吞金葫芦里面。只见那三座高台,巨大石门,全都如故。石台顶上,悬浮一口飞剑,这时光气收敛,安静如同处子。
这时张桐心系在此,立刻欺身上前,将那飞剑取来,然后心念一沉,就想像进入吞金葫芦一样,把神念进入飞剑内,看看里面的禁制,是否已经受损。
岂料这飞剑居然毫无反应,死气沉沉,纹丝不动!这下张桐可真有些慌了神了,如果飞剑真出了问题,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张桐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运转剑诀,冲那飞剑,催动起来。这下却如同滴水进到了油锅里,顿时就从那飞剑之中爆发出一股刺眼的光芒,随即蓦地一震,剑光喷出,嗡嗡作响,足有五六丈长。
同时在那剑光周围,隐隐浮现出十五个巨大的金色光环,跟那青鱼剑如出一辙,围那剑光,交错转动,远远望去,好像一个巨大的机器正在运转。
“恩?”张桐先是一愣,紧跟又是大喜过望,忙把剑诀止住,心里暗暗忖道:“果然!果然!我就说我这口虎啸剑不会有什么隐患嘛!原来飞剑放到吞金葫芦内,竟连本身的禁制也跟吞金葫芦的禁制互相勾连,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难怪能增幅飞剑威力!”
张桐先惊后喜,总算松一口气,安心把神念退了出来,微微一笑,如释重负,然后偷瞧了甄远道那边一眼,见他无甚察觉,这才好整以暇,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始温养起那口青鱼剑来。
接下来几天,也再无波折,每天甄远道恢复真气之后,就开始操纵飞剑,消磨那个石壳,几乎不管张桐。直至十多天后,张桐觉得差不多了,便顺理成章开始当着甄远道的面,把飞剑催出剑光,在空中来回飞行。
只不过这口青鱼剑未经炼化,终究不及张桐自己的虎啸剑用起来趁手,所幸张桐的指望并不在此,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随即瞧了一眼,离他数丈之外,那块通透如玉的万载石髓,忽然叱了一声,甩手就是一指。
霎时之间,寒光乍现,只见那口飞剑拖出两丈多长青色剑光,匹练似的飞将出去,气势虽然并不猛烈,但是胜在速度极快,竟比虎啸剑还微微胜过一筹。
可惜张桐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敢使出全力,刚一发射出去,就已适可而止。紧跟就听,呛啷一声,金铁交鸣,剑光与那石壳一触即退。再等张桐定睛一看,已在那石髓外壳上,已经留下一个手指肚般大的坑洞。
由于这几个月,张桐整日看见甄远道操纵飞剑打磨这个石壳,深知其质地坚硬无比,即使甄远道使出全力,也仅能打出一道不太深的痕迹。刚才张桐这下,还没使出全力,就超过了甄远道,更使他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傲然。
张桐暗暗窃喜:“哈哈!果然葫芦剑诀不是等闲可比,即使师父已经炼成第十重小周天,又修炼了佛门的上乘剑术,可论起使用飞剑,却仍不如我远了!”
想到这里,张桐又不禁偷眼向甄远道望了一下,见他正在全力打坐调息,并没注意到这边动静,这才心下稍安,随即心想:“师父并不知道葫芦剑诀,如果让他发现我的飞剑威力异常,必定狠狠逼问,到了那时,迫不得已,定要反目成仇,我还需多加收敛,免得露出蛛丝马迹才是!”
张桐思忖周全,急忙压制剑诀,只使出一半力道,操纵飞剑在那石壳上来回劈砍了一通,弄出许多痕迹,将那坑洞掩去。直到日渐天明,一开始被他打出那个手指肚大的坑洞,几乎快看不出来了,才终于松一口气,微微收住了飞剑,等甄远道来替换。
由于这一阵,为了消磨那万载石髓的外壳,甄远道几乎不眠不休。虽然他入道多年,一身修为,十分了得,可是没到炼神境界,仍然未脱得**凡胎。尤其最近这几天,坚持了两个多月,愈发觉得精力疲惫。
甄远道内心自知,这种情况最熬心力,如果时间一久,必定不能为继。非要一味坚持,精血耗尽,心力憔悴,即使修为再高,也要承受不住。甄远道虽然心急,却也不敢饮鸩止渴,不得已在昨天夜里,真气回复后,又睡了一会,所以今天一早,比每天晚了一些,精神却出奇的分好。
其实昨天夜里,张桐使用飞剑,第一下去刺那万载石髓时,甄远道就已有所感应,只不过他也并没在意。以这些天张桐在剑术上表现出的天赋,按照甄远道的计算,也该到这一步了。唯独令他没有想到的,等他醒来之后,发现石壳上面,许多痕迹的深度竟不逊于他,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甄远道微微吃了一惊,上前查看一番,立刻回头问道:“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张桐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回禀师父,昨天夜里,我正用真气温养飞剑时,忽然生出一丝感应,就把剑光催动起来。因为师父前番说过,催出剑光之后,就可刺那石壳。我就试着刺了几下,可惜操纵不太熟练,一大半都给打空了。”
甄远道原本以为,指望张桐与他轮换,至少还得一两个月时间,现在却是大大大提前了,不由得喜不自胜,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桐儿呀!你果然是为师的福将!既然你已催起剑光,今天就不要再一味参悟口诀,着重琢磨一下飞剑的招式,怎样精准操纵飞剑轨迹,这才是当前最要紧的!”
虽然觉得张桐区区几天之内,就把飞剑催动起来,而且威力十分惊人,着实令甄远道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现在他全心全意都扑在了万载石髓上,对于其他细节,一概不求甚解,说罢只催促了张桐几句,令他抓紧修练,就催起剑光,对那石壳,消磨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回 心魔
张桐见甄远道没有详询,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一面打量甄远道如何操纵飞剑,一面仔细揣摩剑术精义,尤其是甄远道催动剑诀,配合雷音剑法施展出来,其中许多妙处也非常值得借鉴。
一直到了晚间,甄远道再次把飞剑交给张桐,这回张桐也不客气,立刻手脚利落,剑诀微微一催,就把飞剑升了起来,然后不用甄远道吩咐,直接把剑光对准万载石髓,一掠飞纵过去,快速旋转起来。
不过张桐仍多留了一个心眼,在甄远道面前,刻意压制了剑光的速度和威力,保持比甄远道的剑光逊色一筹。
可是张桐却没想到,一开始他就遇上了麻烦,原来他看甄远道操纵飞剑,不停绕那石髓外壳转动,似乎没什么难的,他用飞剑杀人,也总拦腰一绕,乃是剑术之中,最基本的一个招式。
然而一旦实践起来,张桐却吃惊的发现,想把这招用好,竟也并非易事!尤其那万载石髓的外壳坚硬无比,剑光缠绕上前,角度,力道,方向,只要稍有不对,就会被狠狠弹开。
张桐试了几次,全以失败告终,不由得令他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冷气,内心默默想道:“看来我还是把剑术想得太简单了!自以为仗着葫芦剑诀,就能无往而不利,入道至今,顺风顺水,也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反而令我在不知不觉间自高自大起来。”
其实张桐早就有些察觉。自从上回得了虎啸剑之后,他的内心愈发滋生出许多浮躁的情绪,甚至连甄远道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了,自认为剑术了得,已经登堂入室,非同等闲可比。
这一下却给了张桐一记当头棒喝,令他头脑陡然为之一清。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我这是怎么了?才有这点成绩,还没达到炼神境界。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按照道理,依我性格,不应该这样才对呀!难道这就是人常所说的‘心魔’?不知不觉。内魔滋生,招引外魔入侵,扰乱心神,令人魔障!”
想到这里,张桐顿时内心惊骇更甚,因为心魔乃是所有修士的共同敌人,无影无形,不知不觉,一旦受其所制,神志丧失。处事不明,无论修为多高,也要也不可能避免。
尤其那内魔,乃是由心而生,最是防不胜防。只要信念一差,就要滋生出来,除了能令本人神智昏聩,还能招引外魔前来,侵占肉身,吞噬魂魄。只有传说之中,度过雷劫,成就真仙,才能彻底褪去业障,心魔不生,万劫不灭。
但是现在,张桐离那种境界还遥不可及,根本想也不敢多想,忽然遇到心魔滋生,愈发令他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幸他还有几分定力,稍微慌乱一会,就已冷静下来,心想:“心魔!心魔!魔由心生,只要我本心不动,自然无碍,内魔不生,外魔不扰。况且我现在修为还低,即使生出心魔,也不会太强,且发现又早,现在醍醐灌顶,想必已无大碍了。”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精气凝神,立刻觉得深思清明,既无大喜,也无大悲,心如平湖一般,便知刚才陡然警醒,已经把心中魔障暂时破去。
张桐不禁暗暗庆幸,同时也第一次注意到了心性修持的重要,不然就算修为再高,心性不稳,内魔一生,立刻就要受制,最后外魔入侵,魂飞魄散,凄惨无比。
但是到底怎样修炼心性,张桐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甄远道也没跟他讲过,而且依禾山道的作为,大概也不在乎什么心性不心性的,否则行事也不会那样肆无忌惮,加之禾山道的法术大多粗浅,几乎未等心魔爆发,就要提前老死,倒也不用防备。
最后张桐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索性把心一横,暗暗拿定主意:“既然入道修真,就不可能避开心魔,现在患得患失也没有用。我现在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葫芦剑诀,只有专修剑道,领悟其中真谛,即使将来再有心魔滋生,也能凭借胸中锋芒剑意将其斩杀!”
张桐一旦定计,便也不再多想,转又耐起性子,操纵飞剑,锲而不舍,绕那个万载石髓急转,被弹开之后,就继续再来,一整夜下来,总算有了一些心得,将那剑光施展得有模有样,一道光轮似的,绕那石壳,飞速回旋,半晌才会被弹开一下。
尤其到了最后,张桐在天亮前,趁着甄远道睡了一会,暗自把剑诀催到极限,霎时间那青鱼剑陡然加速,竟比甄远道使用时快出一倍不止,破空之声,恍如风雷。
张桐登时吓了一跳,赶忙停止下来,不禁又惊又喜,心里暗暗忖道:“练剑!练剑!果然还在一个‘练’字!同样是这一个简单的招数,操纵飞剑,向前一绕,现在被我使出来,就颇有一种羚羊挂角,举重若轻的感觉,收发急徐之间,全都随心所欲,不像原来那样僵涩。而且这才只练了一天,等把这个万载石髓开启,照师父说,至少三年,如果到了那时,还不知要把这简简单单的‘一绕’,练成什么样子呢!”
张桐想了一阵,愈发兴致高涨,索性把飞剑再次发射出去,继续绕那石髓外壳消磨起来。又过了不到片刻功夫,甄远道也已醒了过来,发现张桐正在努力施为,亦是十分欣慰,更大方了一回,赏了一瓶回气丹药,才把飞剑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