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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任遍仙界》-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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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煜谨慎道:“我得见威远侯一面。”

      先帝离世时,曾为他精心挑选数位治世能臣,有文臣也有武将,其中,威远侯作为勋贵,早在送儿子进宫给他做伴读的时候就和他绑在一条船上,没有改投的可能,最得他的信任。

      法明也深知这渊源,并未提出异议:“正好,叶老夫人曾派人在寺中点灯,贫僧叫人送封信去就是了。”

      卓煜同意了,写了一封密信交给法明。

      法明出门,准备唤个【创建和谐家园】去送信,谁知刚刚打开门,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入了他的额头,他身体一顿,继而轰然倒地。

      卓煜愕然,低头一看,只见法明七窍流血,竟然刹那间就以毒身亡了。

      就在他怔忪时,第二枚银针到了。

      卓煜完全凭借本能地往旁边一躲,银针嗖一下穿过门缝落到了地上。

      借着这空挡,他原想把门关上,可好巧不巧法明的尸体就倒在门口,至使门无法完全合上。他没有办法,只能破窗而走。

      法明的屋子后面是一亩菜地,他跳下去的时候恰好踩到了一颗带霜的小青菜,要不是下盘够稳,恐怕就要滑倒。

      同时,偷袭法明的刺客已经破门而入,大白天的,他当然不会蠢到黑衣蒙面,而是一身轻甲,看起来就好像是达官显贵家的护卫。

      空海寺来上香的贵人颇多,护卫仆役多不胜数,若是被人现了,说是追捕贼人,也能取信于人,是看似显眼实则最不起眼的伪装。

      卓煜也担心一旦引起人的注意就会置自己于险境,可是以他的武功,全然不是杀手的对手,只好冒险往人多的地方去。

      他运气不错,刚跑出月洞门,就和从西厢回来的殷渺渺撞了个正着。

      殷渺渺瞥见射过来的银针,想也不想,把手里只咬了一口的点心丢过去——恰好打偏了银针——拉起卓煜就跑:“走!”

      她一心想着离开,不知不觉,丹田涌出些许热力,暖呼呼的像是贴了暖宝宝,接着,奇怪的事生了,她明明只跨了一步,但身体却往前跃了好长一段距离。

      卓煜比她高比她腿长,可后来居然要她拉着走才能勉强跟上。

      她十分纳罕,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轻功?

      一路跑到了后山,卓煜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可、可以了。”

      殷渺渺这才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说了吗?”

      卓煜想起死去的法明,眸色一黯:“人死了,他们早有埋伏。”

      他早该想到的,追杀他的人没有复命,对方就会怀疑他还活着,并且最有可能去空海寺求助,当然会派人守株待兔。

      是他大意了。

      殷渺渺刚才已经去女眷的院子里转过一圈,去厨房要了几块点心之余打听了一下有没有人走失,结果没有,是她猜错了。

      既然和空海寺无关,她也不可惜,问道:“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卓煜抬头看着她,他学得是治国之道,帝王之术,武艺只是平平,接下去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别说夺回皇位。

      而面前的人虽是妙龄少女,可实力莫测,是他现在唯一的倚仗。

      礼贤下士,他知道该怎么做。

      “在下对姑娘说了谎,虽说是无奈之举,到底有期满之实,还请姑娘原谅。”他双手抱拳,向她深深一揖,“我愿意将事情和盘托出,还请姑娘帮我。”

      殷渺渺道:“你先说来听听。”

      卓煜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来:“……法明被害,现在空海寺是不能回去了,必须另想他法。”

      殷渺渺问:“明白了,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卓煜见她神色如常,并无诚惶诚恐之态,心中稍定的同时,难免添了一丝疑惑:“姑娘请问。”

      “皇后为什么要至你于死地?她想垂帘听政把持朝纲吗?”

      卓煜苦笑一声:“说来话长,你可知我身为皇帝,为什么昨夜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后山?”

      殷渺渺猜测道:“微服出巡什么的?”

      “不是,我是来为我生母上香的。”卓煜三言两语解释了他的身世。

      先帝在位时,有个心爱的丽妃,正好皇后无子,他就想立丽妃之子为储君。那时的郑皇后不甘心被个出身低贱的女人踩到头上,就抱养了宫婢所出的五皇子,也就是卓煜。

      他生母难产而死,自己就是个小透明,皇后抱养起来毫无压力。有了养子,也就算是半个嫡出,郑皇后就和丽妃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斗法,一开始是丽妃赢了,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但没多久,宫里就传出了太子为了尽早继位,以巫蛊之术陷害皇帝的事。

      皇帝又惊又惧,废掉了太子,赐死了他的妃嫔,过了两年,立了卓煜为太子,又为他选了郑皇后的侄女为太子妃。

      接着,先帝驾崩,卓煜十七岁登基,因为年幼,太后与诸位能臣辅政,他当了七八年的傀儡皇帝。

      在此过程中,他和之前的太子妃,现在的小郑皇后生下了二皇子。原本中宫嫡出,早就该立为太子,但诸位大臣以二皇子出生体弱为由,拖了几年。

      两年前,郑太后病故,卓煜亲政。

      讲到这里,殷渺渺全懂了:“你不想立有郑家血脉的孩子为储。”

      “是。”卓煜点头道,“我原本准备逐步削弱郑家的兵权,可没想到……”

      郑家出了两任皇后,显赫非常,郑老将军执掌三十万兵马,威名赫赫,他的儿子也就是现任皇后的兄弟也早早从军,屡立战功。

      功高震主,说得就是郑家。但他们并不满意,他们希望有一个流着郑家血脉的皇帝。

      卓煜想要过河拆桥,那他们就先下手为强。

      殷渺渺整理着思绪,又问:“第二个问题,皇位是父死子继,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找一个人冒充你?”

      卓煜对这一点也大为不解,只能想到两个可能:“一是为了名正言顺,我毕竟不曾册立储君,自古立嫡立长,我还有个长子,二则,先帝离世前担忧外戚之乱,留下四位重臣辅佐,就算稚子登基,郑家也不能一手遮天。”

      殷渺渺抿了抿唇,她倒是觉得郑家姑侄都是挺有魄力的人:没儿子是吧,我抱一个,照样做太后干政;不肯立我儿子是吧,我搞个傀儡,照样把我儿子送上皇位。

      这么牛x,干脆篡位得了。

      不过她也就想想而已,如果像卓煜所说,郑家想借傀儡拔去政敌搞一言堂,那对国无益。

      何况,她还要卖卓煜人情,让他帮忙为自己寻找身世。命运让她救了卓煜,就只能站在她们的对立面了。

      “行,我帮你。”她问,“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

      有了法明的前车之鉴,卓煜谨慎了许多,思量许久,才道:“我还是得见威远侯一面。”

      先帝留下的张阁老、王尚书、定国公、威远侯都是国之重臣,但前两者都是文臣,君主换了谁都一样辅佐,定国公乃是武将,原本也值得信任,可偏偏是定国公世子把假冒他的人救走,让他很是怀疑。

      如此一来,唯有最不可能背叛的威远侯还值得信任。

      “但我们不进京,我们去许州。”

      4.004(修)

      去许州的原因很简单,威远侯世子叶琉即卓煜的伴读,现今在许州平安城任总兵,麾下有五千将士。

      平安城顾名思义,原本就是拱卫京城最重要的一地,平安城一破,京城就危险了,卓煜派叶琉镇守此地,可见其信任。

      只要能见到叶琉,不仅能和京城联络上,还有了人手,平叛的成功率就大大提升。

      殷渺渺没有意见,只是作为一个失忆的人,她根本不知道许州在哪儿:“你认识路吗?”

      “大概认识。”卓煜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我曾经去过。”

      殷渺渺松了口气,这寒冬腊月的,估计连向导都不好找,卓煜能认识就再好不过了。

      另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是他们的马还在原地,不枉费来时辛辛苦苦藏匿起来。

      出之前,卓煜吃掉了先前剩下来的冷烧饼,粗粮扎喉咙,他便嚼碎了再慢慢吞咽下去。

      殷渺渺担心他窘迫,体贴地陪他吃了半张饼,又道:“冷的比热的好吃,更甜了。”

      那老头卖的就是普通的烧饼,没有馅儿,也不放糖,但淀粉遇酶变糖,她也不算是在说谎。

      卓煜却只道她是在宽慰自己,笑了笑,半是真心半是卖惨:“我幼年时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冷的都难得,没吃过热的。”

      被宫里遗忘的皇子连太监宫女都不如,饭食到了他面前,一口热气都没有,寒冬腊月更是结着一层脏兮兮的浮油,这还算好的,送膳太监嫌弃,原模原样送来了,其他时候,多多少少被克扣过,送来的分量吃都吃不饱。

      殷渺渺抬眸,见他虽面带自嘲,可神色平静,既不以过去的经历为耻,也没有对如今的情况怨天尤人,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明君,但可以确定他是个坦荡坚韧的人——他不会因为别人见到了自己落魄的一面而怀恨在心,也不会轻易被困难打倒。

      他值得她的帮助。

      殷渺渺想着,将刺客留在马背上的水囊递给他:“你慢点吃,不急。”

      “多谢。”卓煜喝了两口冷水,将口中的食物尽数吞下,“不过你说错了,我们时间不多了,上路吧。”

      他跃上马背,辨认了一下方向:“这边走。”

      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而去。

      三个时辰后,天色昏暗了下来。殷渺渺道:“天快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吧。”

      卓煜整夜未睡,又奔波了一天,何尝不想稍作休息,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我们再往前走走,兴许能找到农家借宿。”

      “那个是什么?”殷渺渺摇摇一指。

      卓煜眯着眼看了看:“那是人家的田庄。”有钱人家通常在郊外置几个庄子,既能有产出,又能在夏日去避暑游玩。

      但在冬日里,通常只有一户人家留着看守。

      “主人不在,管事之人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进去。”

      “那我们就偷偷进去。”殷渺渺道,“反正那么大,找个屋子住了就行。”

      这建议有违君子之道,卓煜原不想答应,可转念一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事急从权,大不了回头赏赐一番就是了,便也释怀:“好。”

      殷渺渺很欣赏他的心态,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那就这家了。”

      这庄子属于王侍郎家,只留了一对夫妻看守,膝下还有两个孩子。天一暗,姐姐带着弟弟在隔间睡,夫妻俩闲话一番,就开始哼哧哼哧造人了。

      殷渺渺躲在窗外偷听了一会儿现场直播,等到他们熟睡后才回后院去找卓煜。

      他坐在空无一物的卧室里小憩,主人家不住在这儿,房间里连一床被褥都没有,睡觉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暂避风雪。

      殷渺渺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见卓煜面色青白,就道:“还是去厨房吧。”

      烧灶不易,夜里灶台下不会真的熄火,多半是埋了火星,只要稍稍拨一下就能把灶烧起来。

      殷渺渺很久没有烧灶,摸索了会儿才烧起来,见缸里有水,干脆就把热水也烧上了。

      卓煜从没有进过厨房,站在门口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愣着看了好一会儿,被殷渺渺指使过去:“去那边坐着烤火吧,别冻病了。”

      厨房腌臜,可在寒冷的冬夜,有什么比火源更让人想要靠近呢?卓煜想自己都混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往灶边一坐,顺手折了两根干柴丢进去。

      火力热腾腾地传递过来,已经冻僵的四肢百骸渐渐恢复了知觉。

      殷渺渺则在厨房里翻翻找找,见他们有面粉,揉面下了两碗热汤面。

      卓煜捧着这碗热汤素面,袅袅热气升起,忽然有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只是在做一个荒唐的梦,而不是真真切切被人追杀,仓皇躲在别人家中吃一碗毫无油腥的素面。

      真希望只是南柯一梦。

      可酸痛的肌肉和疲倦的身体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能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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