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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三个方向,皆是立在半空中,将陆雪盈围在了当中。那金镯就是胖头陀打出来的,其速如箭,呼吸间来到陆雪盈的身后,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一声轰鸣倒飞出去。被那头陀又招回手中。三人的表情同是一滞,似是发现了什么。有人大喝一声“祭仙器!”三人同时把手中之物抛向空中。各个掐动手诀,刀扇齐舞,金镯横飞。玄音爆响不断,也不知哪件兵器建功。陆雪盈“噗”地一声血溅长空,翻飞了出去。三人哪里肯舍,紧跟而上,三件兵器“嗡嗡嗡”地围着陆雪盈旋转。
突然,在陆雪盈所立身后,出现了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毛毛绒绒,不辨相貌,勉强看到一条长尾,尖嘴。只是蓦然的发出一声长鸣“呜……”。便顷刻消失了。出现的突然,消失的迅速,只在刹那间。那景象恐怕也只有近在眼前的三人抓住了一瞬。却被那声音震得各个一呆,三件仙兵失去控制直坠而下。陆雪盈借机翻出了包围,在那头陀身旁一冲而过。
“追!”失神只是一眨眼间。三人捞起兵器,直向西南追了下去。
神仙打架终生难见。可是若不是在高天之上,如此大的法力下任你是大城巨殿,还是高山大涧,无不夷为平地。
山谷内的法坛上,随着陆雪盈的一撤,那紫色彩虹也消失无影。幸存的几人无不满含热泪的仰头望天,然后以头跄地,长跪不起。
“多谢上仙救命之恩!”
死里逃生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感激涕零。
“咚!咚!”几滴清凉的水滴滴在朗宇的脸上,不知这是多少滴了。
“我又重生了吗?”静静的听着滴水的声音。四周很静,静得连水滴声都颤悠悠的回音。
昏迷,睡着,还是死亡,朗宇此时有点分不清了。睡着可能会做梦,但他没有做。
感觉身下有些硬梆梆的东西。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边的水珠仰身坐了起来。有点冷。这次醒来看来有点不太妙。睁眼望去,自己竟是坐在一个铁笼子里。周围昏昏暗暗。唯一的光亮就是头顶石壁上有一盏摇摇曳曳的灯。
灯?确实是灯,他所认识的灯。大肚上斜挑着一颗灯芯,火苗突突突的跳动。
这是,又回家了?这也太扯了,从前一世跳到另一个世界,现在又跳回去了,跨界旅行就是这么简单吗?他记得那一世的人有一种石头,注和入玄气后,会发出光,叫夜光珠。绝不会有人用灯。还记得有一个古族,有一个姐姐和娘。对了,还有古雷。好像还有……,朗宇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一道黑衣的身影突然向着自己冲来,手里是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
朗宇紧摇了两下头,怎么自己的最后时刻都是这样的场景!?
猛然间又一个翠衣的小姑娘闯了进来,自己便被撞向了一边,那把短刀刺中了翠衣少女推到了墙上,刀光一闪,画面上便布满了血迹,那少女在喊,在伸手,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青玉!”朗宇想起来了,那少年回头时的冷漠样貌他也记起了。
“左行!”朗宇恨恨道,有生以来,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的恨怨过。可惜自己又回来了,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这里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没有星星点点的玄气在自己的周围,连自己体内的玄气仿佛也消失了,一动不动,他也再不能象以前那样清晰地看到自己五脏六腑。脑海里只有那不断回放的画面,那血光,那眼神,那静静卧在墙下的娇小身躯。他挥不去,朗宇感到自己的心在痛。
为什么会去那一界,为什么要发生那一幕,而今留下了一个终生的遗憾。
无论如何,还是先出去这里再说吧,这些铁条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
朗宇活动了一下筋骨站了起来。头顶是岩石,黑黝黝地,笼子下是水池,借着灯影的变幻他知道那是流动的。
“嗯!”朗宇回头找路时突然一愣,身后竟还有一个人,土色的长袍,蜷得像一条狗。打眼一看就是个小不点,比自己还要小。
小?朗宇终于认清了形势,自己恐怕没有回去,不仅自己的大小没变,就连身边的这个小家伙也是一身长袍打扮,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他打算等等看,至少目前还没有危险。
他探了探那少年的鼻子,有气,也没心情弄醒他,抬眼又观察这个地方。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灯光太暗了,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模糊的看到远一点的上方,设灯的那面墙壁离他的笼子有两米多远,大概很长,他这里是一个尽头。紧挨着的是一个空笼子。再往前他看不清还有多少,但挨着空笼子另一边的那个笼子里却有不少人,总有七八个吧,也都横躺竖卧的倒着。再远就看不清了。
这是个什么地方呢,监狱吗?如果自己还是在那一界,倒是有可能。朗宇已经清晰地记起了白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他昏迷的时间不长的话,那就是白天,也许是几天前的白天也说不定。
朗宇又合身卧下,大家都没有醒来,他也不搞另类。微眯着眼,心里思索着如何脱身。
“咣当!”“哗啦啦!”铁门声响,然后是铁链搅动声。
“第三个笼子。”一个粗哑的声音机械的说道。
接下来是开铁笼的声音,然后“咣”地一声落下,铁链缠上。
朗宇小心的侧下头,看向自己的上方。果然,笼子前面是一个活门,那里有一个乌黑的铁链绕在上面。
“呵呵,现在我们可是快赶上小王子了。”又一人的声音,似颇为得意,说着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妙公子的那帮废物,到现在才抓到两个。勉强够,看他这个小灵猫如何赌。”
“你不想活了!”又有一个声音低喝了一声。
“放心,又没有外人。”说着两人转身返回,锁门出去。
小王子?妙公子,自己果然还在原来的世界里,朗宇终于确定。
这里如果真的是修炼界的监狱,自己还真不一定好走。
安静没有持续多久,又有人醒过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
“冬子!原来你在这里,你醒醒啊!”
“放我出去!”
离着朗宇很远吵嚷声响成一片。身边的少年也动了一下,伸手摸了下头。
“水。”
水,呵呵,我上哪给你弄水去。听他一说,朗宇也觉得口干,偏了下头,头顶上那里正有水滴不断地向下落。
地层的渗水或是水气凝出的水,朗宇知道应该能喝。醒来时自己曾舔了几口,没什么问题。
“水。头好痛。”那少年又梦呓般的说道。
朗宇看了看他,蹲起身双手捧着,在那水滴下接起来。一滴,一滴,在手心中溅起一朵朵的水花。突然那少年一挥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袍子,朗宇晃了一下,回头看去,那少年仍是闭着眼,嘴角蠕动着,在灯光的照射下,下颌上还带着一块暗红色的血斑。他受过伤?
朗宇把刚接到的半捧水端到他的嘴前,沿着指缝流入他的口里。
第一百零七节 一根兽腿
半天后,那少年醒了,这里永远是一如既往的昏暗,朗宇只是在心中计量着时间。他没有想过有什么人会来救自己,这是他前世的孤傲养成的性格。半天的时间,他把自己身边的铁笼子研究好了,以他目前的能力,他出不去。那些铁条不是普通的凡铁,任他用出吃奶的力气,一点也没有变形。
他刚坐下,那少年便爬了起来。找到铁门口,同右边的那几个铁笼子的人一样,摇得门上的铁链“哗哗”乱响。
那声音整整响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渐渐地停了下来。嘈杂的叫喊声也没了气息。只是偶尔有气愤不过的,“哗哗”地再摇两下。
“我饿了。哥。”不知哪个笼子里传来这样一声。所有人的肚子差不多都咕噜了起来。
那少年抱着大腿蹲着,不时的偷看一眼朗宇。
“你为什么被抓进来?”朗宇问道。
少年眼神瞅着朗宇摇了摇头。
“你是修者吗?”
少年又摇了摇头。
“你多大了?”
这次那少年懦懦的回答道:“十岁。”
十岁,十岁能犯多大的罪。也被抓进来了。
“我饿,”那少年一幅乞求的目光,这回轮到朗宇摇头了。呵呵,我也没办法,哥也饿。
就算是监狱也得给点吃的吧。朗宇想起自己的指环里好像放着几块,神识探过去。一点不出所料,如今连那个漩涡都找不到,更不要说探到那指环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滚!”随着声音,隔壁的笼子里“咣当”一下有人撞在了笼壁上。又有几人闪开。借着灯光,看到一个很魁实的小子,正仰脸向着顶壁,大嘴张得像个喇叭。竟然连水都抢上了?!
继而远处也响起了谩骂声和打斗声。听声音朗宇约摸着足有三四十人。都是小孩子的声音。
又过了一段时间,打斗声益加激烈了,门外却飘来了一阵异香,那是烤肉的味道。朗宇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铁笼子一片声的乱响,所有的孩子都涌到了笼子前。朗宇身边的少年也“噌”的一下蹿过去,扶着铁栏杆向外张望,半边脸都挤变形了。朗宇又咽了口唾沫,那香味太他妈诱人了。
“咣当”“哗啦”
“咣当”“哗啦”
落门声,然后是铁链声。然后……
“啊!”“给我!”“滚!”“我的腿,哎呀!”笼子里像扔了个炸弹,大乱了起来。
朗宇的笼子也被打开了,扔进来一个兽腿。只有一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半个牛腿大小。朗宇刚要起身,那土色长袍的小家伙,已经抱了起来,上口就咬。朗宇又咽了口唾沫,重又坐了下来。
那边几个笼子象开了锅。惨叫声,咒骂声,嘶喊如野兽。朗宇站了起来,注目的看着。
这就是监狱吗?那还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为了一块兽腿撕打在一起。有几个人跳了出来。衣衫破碎,或坐或站,在一旁整理自己的伤口。哗,只一会儿,一堆人一哄而散,一个胖子手中挥舞着那半截腿骨,毫不留情的敲在一个小子的头上。把他敲倒在地,然后便龇牙咧嘴的啃起来,其实那骨头上已没有了丁点的肉。
有人吮一下手指,发出“呲”的一声。
朗宇正在看得有些惊心,突然间,对面笼子里的人呼的一下扑了过来,连拐腿的都站了起来,那眼神好像自己就是那块骨头,还有人吐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这,还是孩子吗!朗宇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呆了。十多岁的孩子竟然发出了这样的眼神,他想起了传说中的僵尸。真是眼睛发蓝哪。
左肘被拨了一下,朗宇才木木的回神,一根短骨头递到了眼前,那骨头上丝丝络络的还有些肉,大概都扣下来也不够一口吧。黄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瞟了朗宇一眼,低下头擦了下嘴巴。
朗宇有些心跳过速。这不是监狱,是地狱。每一个笼子只是给了这么一个大腿,这就是两天的伙食,可是隔着一个笼子,朗宇就是有心想给他们也无能为力。看了看身边的少年,他们俩还好,只有两个人,否则就不是现在这种情形了。伸手向后拨了拨,“你都吃了吧,我不饿。”
那少年缩回手,看着手里的骨头,跟着朗宇回到了笼子中间。朗宇盘膝坐下,他就站在一边。
“我……”他想解释。
“没关系,我真的不饿。”
人心本善良,就象自己身边的这个孩子,那么另一个笼子里的就是野兽吗?饿了两天后,那是为了生存。如果有足够的食物,应该他们也会象这个孩子一样吧。因为那个最后拿着骨头挥舞的人,他依稀认得,是铁匠的儿子申牛。那个憨厚壮实的黑小子,那天见到自己时还有些怯怯地。
更远处的拼打声又继续了一阵,才渐渐平息。境况和对面的笼子里应该也差不多。朗宇身边的那个孩子也没有吃饱,待看着朗宇象是渐渐睡着时,又悄悄地啃了起来。
无论灯光有没有变化,到了时间人还是会瞌睡的。水牢里难得的安静下来。又能听到“咚咚”的水声。
朗宇根本没有睡着,静静地听着水声,他在思考。只要有人来开门,出这个笼子不是问题。问题是走出这个水牢之后又是个什么情况,他一点也不知道。刚醒来时进来的那两人和白天送饭的人他都没有感觉到有玄气的波动。如果只是凡人在看守的话,他有绝对的把握冲出去。因为他感应到了自己的身体,除了不能动玄气外,被改造的骨骼和肌肉的力量还在。所以他虽饿,却不是象那些孩子们那样如饥似渴。朗宇还要再看一下,如果不能一次成功,那他就很危险。
有人起来喝水,有人在【创建和谐家园】。
是什么人?又是以什么罪名把他们抓到了这里?朗宇不认为这些人真的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哪怕做了象他那样的事倒也有情可原,但是那申牛又能做了什么。
如果能够出去,朗宇决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先弄出去。在这里迟早会死人的。
第二天如是,但朗宇却终于愤怒了。自己只是小寐了一会,便被一阵吵嚷声惊醒了。对面的笼子里开始有人大打出手了,惨叫声不断传来,马上象得了瘟疫一样,远处的笼子里也闹翻了天。原因为了抢水。
人多吃少吃点还能将就,但是没有水如何能行。壁顶上滴滴哒哒的倒有不少的水滴落下,可是只是笼顶上的那一小块怎么能够十几个人喝。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顶上的水滴接了一滴马上去找第二滴。撞了人就要挨骂,被踢。有时眼看水滴落下来了,却让人一撞落在了脖领上、头上,衣服上,或是直接漏了下去,白瞎了。越是这样乱越是接不到水。气得哇哇乱叫,然后就是拼命的撕扯,开打。
这个笼子也做得缺德。底层密实得穿不过手去,眼看着下面不深处就有水流,却只能干着急。但仍有在上面接不到的孩子,趴在下面伸手去够。胳膊撸掉一层皮,鲜血淋漓。也顾不得了,赶紧把好不容易捞上指尖的水珠舔去。而后还要再捞。
朗宇看傻了,这是活生生的生命吗?为什么让我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这些孩子此时的样貌在朗宇眼中无异于地狱中的魔鬼。任由肢体的摧残竟舔着手指怡然自乐,为那一滴水。
究竟谁是魔鬼。谁是魔鬼!谁是魔鬼!啊!
朗宇的手在抖,心,在同那些孩子一样流血。因为他是孤狼,无论哪一世。
肉香又传来了。有节奏的声音又响起,朗宇在瞪着那个走过一个个笼子的送肉人,只是随手把肉一扔。关门落锁。
朗宇不想记他的样子,那像一个死人一样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根本没看见伤痕累累的孩子和血淋淋伸出笼壁的手臂。朗宇真怀疑他是不是血肉做成的。
然而下一刻朗宇就知道了那是为什么。
还不待送肉人走出,远处的笼子里便传来了惨叫声。
“啊!”“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