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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剑笑新传》-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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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发自内心的畅快狂笑,把二人从危难死劫中开解过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色心偏好却是同一无异,大家对大奶仙都陶醉难忘。

        朱不三道:“他妈的臭龟奴,说甚么大奶仙是初【创建和谐家园】娇羞妹子,原来在贵国京城先混个长日子,赚了一大笔,又跑来‘剑京城’当是新鲜嫩口货卖个好价钱,上当了!”

        乐天真笑道:“看来她在我国京城之前,老早已是人尽可夫的老手了,咱们都上了大当,作了老羊枯哩!”

        说说笑笑,虽是寸步难移,但已快接近愈来愈窄的陷阱出口了,朱不三故意投入笑谈中,他已心存杀计,意图一举宰杀此秃头变态大敌。

        时机到了,挺腰、弯身、反身、转臂,五指握拳轰向乐天真。拳重重击中脸庞,但是双方一同轰中,二人都同时意识合作已到了尽头,是分生死的契机了!

        二者的凌空一拳也轰不掉对方头颅,立时四肢同向外撑,手脚紧紧抵住洞口两壁,怒目对视,朱不三在上,乐天真在三尺之下位置。

        朱不三笑道:“待我先出洞外,便把你长埋陷阱!”

        乐天真怒道:“你的手脚不一定比我敏捷啊!”

        上!二人四肢并用,支撑向上移动最后十尺,谁能先出洞便能向余下者发出致命攻击,先半步便能胜利,慢半步便葬身绝命,杀啊!上啊!

        “十二小朱,老爹是不会死的!”发狂大吼的朱不三手脚并用疯了似的向上撑移,比乐天真快了数步,已接近洞口不足三尺了。

        “隆!”黑压压的是一个笨“剑鞘城”骑兵,竟在此时失足,连人带马掉下了陷阱,把朱不三撞个正着,急速又向死亡的坑底下坠去。

        “不,我不要死啊!”朱不三认得在四十尺处有一块凸出的石头,咬紧牙根,死命的抓啊!抓啊!竟真的给抓住了,不再下坠了,死不了啊,天呀,仍死不了啊!

        那个笨兵与骏马已倒死在无数尖刺、刀锋上,动也不动,死得好可怖。

        “唉唷!朱大将军身手好了得哩,竟然仍死不了,好啊!好啊!”拍掌的是乐天真,他快活的用力为朱不三鼓掌,开心得泪也溅出眼眶,实在快活无比。为啥如此开怀?因为乐天真的一双手都能拍动,不用再支撑抵住两壁,他已逃出在陷阱洞顶站住了。

        形势一转,朱不三仍身处险境,乐天真却已逃脱,一个在安全舒适的上面,一个在半空中挣扎求存。然而,求存的成败契机,已掌握在乐天真手中。

        只能死命抓着凸出的石头,不致坠下的朱不三,但见距离陷阱顶部还有四十尺,心下一沉,毕竟单凭己方再攀爬的机会已相当渺茫,更何况有最爱虐杀的变态狂人在上。

        乐天真嘻笑道:“好襟兄,为弟得你相助才得以逃脱,有礼物要相赠啊。”

        朱不三才刚抬头,一堆泥石便迎头坠下,掷中头额,痛得他连连呼喊,红肿了好大一片。

        “好硬骨头啊,让我看个清楚,唉唷!真的不滴流一点血,硬汉子,不愧为顶天立地的硬汉子!”说罢,接连七、八块坚硬的石块如雨掷下,朱不三只好以余下左手拼命扫挡,一身横练功夫,倒也保住了免受伤创。

        突然又来了“滴答滴答”的阵阵水声,淋得一头是湿,更是闷臭难耐。

        “怎么了,下官的臭尿不比你的大屁差吧?”决意尽情羞辱朱不三的乐天真,见大石伤不了,便先来个臭尿淋人,报却一屁之仇。

        死命支撑下去的朱不三,愈是受辱,愈觉要保住活命报仇,五指抓得紧紧,心中只想着十二小朱,一定要活命回营见可爱的孩子们。

        又来了,不知又是甚么东西,朱不三自然地以手挺挡,一阵剧痛透刺左手前臂,那乐天真已玩得不耐烦,竟执了一张弓,拉箭射来,利矢穿透左臂。

        乐天真笑道:“啊,对不起哩!在下箭法十二分差劲,怎么明明对着心窝发矢,却中了个前臂,不该,不该!再努力练习才是,襟兄,请尽量支持,我可不一定十矢、八矢便能射中心房的啊。”

        接连飞快的三矢,全都穿透朱不三左臂,再也难以提起。第五箭又来了,“嗖”的一声刺入右足,朱不三已难再有力抵抗,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竟以唯一右臂与双足,竭力攀爬而上,有石攀石,没石便五爪轰破石壁借方挺上,缓缓向上移去。

        朱不三大嚷:“襟弟的箭术并不高明,让为兄攀近一点,你才更容易一矢中的,穿破心房啊!”

        乐天真拍掌叫好道:“有道理,襟兄快上来,看你的身手快还是襟弟的箭快!”

        费尽九牛二虎之方才向上攀越一尺半尺,但乐天真挺弓又射,刻意不向头、心射去,只不断射伤手、脚、臀、肩、胸、背,朱不三向上攀商八尺,离顶端仍余三十二尺,但身上已如箭猪无异,共三十余箭钉穿身体各部。

        犹幸一身“横练气海诀”护佐全身,箭矢只伤及表面,箭簇始终未伤及骨骼、内脏,全身疼痛不堪,却仍未危及生命。

        乐天真忽然一脸凝重道:“好了,是时候结束襟兄生命,你再攀上十来尺,一个飞跃,便可能把襟弟的人头斩下来哩!”

        随即使是强劲一箭,对准朱不三心脏射去。闻声辨位,避不了只好以背硬挡,朱不三知道最后一程愈接近乐天真便愈危险,咬牙切齿低下头首,腰一挺转,头下脚上反掉过头来向上再攀,一双腿作挡箭兵器,一分一寸的移向上。

        乐天真被怪招弄得一时胡涂,三箭落了空,又三箭都只射中朱不三大腿,死命对准的第七箭,好了,换来是痛楚狂嚎的惨叫。

        朱不三最害怕受伤的子孙根,竟给歹毒的乐天真一箭穿破,重创后鲜血湿透。

        双方距离已拉近至二十五尺,乐天真的箭因距离缩短力道已渐次加强,已身中三十多箭的朱不三,全身是伤,插满羽箭,任何部位都不停滴血。

        乐天真也不敢再大意,一搭七箭在弓上,对着朱不三发出阴森的痴笑:“再见了襟兄,来啊!跟襟弟说声再会吧!”

        朱不三答道:“再……会……嗖!”吧字没有吐出嘴巴,换来是一声破空声,跟着是一声惨叫,乐天真的右眼给一箭射穿,血流如泉,跟着又是一箭,从口角偏上方穿过头颅之后穿出。朱不三从身上拔出二箭以狂力射中重伤的乐天真,手中仍执着一箭,伺枝机发,要一箭穿心。

        乐天真已吓破了胆,急忙冲开拉来一匹马,便直策奔回“剑鞘城”去,脸上两矢的伤,已够他受了。

        当朱不三爬回出洞坑,不自觉倒在泥地上,满身是血的他,凭着一息坚毅不屈志决,死命不放弃的精神,终于逃出死局,躺在地上再得以望着蓝天白云。劲风把浮云吹得急走四飘,谁也掌握不了白云的形态,犹幸,自己能掌握今天的生命,那么,明天又如何?

        朱不三笑了,他已突破沙场中恐惧死亡的阴影,他绝对相信自己不论明天、后天或任何一天,谁也休想杀了他。

        追风能在十万大军被宰杀的死战中,成为唯一幸存者,朱不三也一定不比他差,只要自己不放弃,谁也杀不了朱不三,战场上,他已是很难很难宰杀的战将!

        风仍在吹,云仍在动,生命仍在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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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思 校正

       

      039

       

      第 三 章 慧剑斩情痴

       

        统领三万神武大军的元帅是名太宗,但他又岂会用兵之道,故大总管小白才是真正主宰战事、发号施令者。

        究竟如何破城,法子是甚么?身为元帅的名太宗愈是追问,小白便愈是痴笑,只简单的答了一句,不,该是一个字才对--“等!”如是者,三万大军便依从军令,在“星石河”前枯等。

        每隔七天、十天,小白便下令已信心十足的朱不三,又或追风上阵带兵叫战,敌军三回才会勉强出战一回。双方敷敷衍衍的间歇战斗,死伤合计不足三千人,总不伤害整体军力。

        伍穷却一直闲着,闷得有点慌,便拉着亲兵赌【创建和谐家园】过活,呼123<<喝六一番,倒也快活。

        从出发的初秋,至寒冬飘雪,不知不觉已围城五个多月,小白从未发动过一次企图攻占城池的总动员,只是每次战后都向兵士们嘘寒问暖,异常体贴。

        雪花纷飞,大地一片白茫茫,士兵们为怕手脚僵硬,都早晚排练冲敌杀斩之术,原是只有元帅一个人发问的问题,已蔓延至三万大军每一人内心,大总管,究竟何时破城?

        名太宗问、伍穷也问、朱不三与十二小朱不停的问,连追风也按捺不住终于向小白发问,究竟何时破城?

        “对啊,究竟何时方可以破城!”反问的是小白,喔……究竟要谁来回答?

        名太宗不满道:“好了!就算怎样也好,如何破那十五万张弩箭,总该已有个合适的法子,让咱们先安心吧。”

        小白淡淡道:“诸葛神弩的十五万弩箭,就算多来十七万神武大军,也决计破不了,只会换来‘伤亡惨重’四个字!”

        名太宗更是愤怒道:“甚么?原来你……一直都没有破解十五万弩箭的法子?这……又如何能攻城,如何能胜啊?”

        小白道:“天寒地冻,情景一片苍凉,又是心急如焚,雪在烧,军心动摇。”

        北风卷地自草折,武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月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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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着。

        潮海栏杆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野营相对孤城郭,雪雨纷纷连大漠。

        六月粮草寒见荒,十万兵众饿如狼。

        半截围城未是机,一朝陷阵近在眉。

        小白一诗既罢,道尽围城玄机,原来一直便是要等待严寒来,攻城的机会才降临。

        小白道;“以‘剑鞘城’能储下粮草计,经上回二太子率兵来攻,接着又再被咱们围困,前后历近八个月,‘天法国’离城太远,必须三个月才能运来粮草救援,孤城独力支撑,如今该已粮穷食绝。惟接战的士兵又看仍精力充沛,不见饥饿,总是有点怪味儿。”

        “伍穷,有兴趣为【创建和谐家园】一次舌烈大事么?”小白问道。

        “哈!终于轮到我领兵出战啊!”伍穷真的闷得发慌,险些儿已忘记是在征战中。

        小白问道:“为甚么一直不让你领兵呢?”

        伍穷答道:“对啊,为甚么呢?”

        小白笑道:“因为你不能给任何敌阵中人认出来,包括脸型、声音、语调……你是我的秘密小兵丁。”

        伍穷道:“甚么?我……只是当个小兵丁?”

        小白笑道:“全对!一个彻头彻尾的小笨兵丁。当出征回来,你便可以告诉咱们,六太子与我三天后的十九岁生辰,能否在‘剑鞘城’内庆祝了。”

        领兵的是追风,与打开城门的守兵乱打一场,冰天雪地上作战,谁也欠点劲儿,不消一会儿,追风便下令吹起号角,罢战班师回营去也。

        混在大军内作小兵丁打扮的伍穷,给追风以阵法掩护,顺利随敌方兵将入城,没甚么古怪与稀奇,只因这名小兵丁一身穿的都是敌军兵服,此战只为他混入城而战,伍穷肩负打探敌方秘密任务。

        凭伍穷身手,不消一刻便摸清形势,偷来一些粗衣麻服,便装作城中百姓,到处探个究竟。

        经接连八个月的战火蹂躏,到处是颓垣败瓦,甚么铺店、食馆全都关门大吉,四处都是排队领粮的人,个个已骨瘦如柴,饥寒交逼,十分可怜。

        “排好,一个接着一个,谁乱了次序便立斩当场-”负责派粮的守兵全来自“天法国”,与原来城民不同宗族,显得异常凶恶,绝不好惹。

        饿慌了的民众一家人每天的粮只是数两粗米与粉薯,看来小白也猜得没错,时间确是对来攻的神武大军有利,如此下去,敌军要对战,凭软弱无力的体躯又如何得胜。

        城内不时有守兵调班上女墙守护,伍穷看在眼里,实在大感诧异,每一个的士兵都精力充沛,雄纠纠毫不见饥饿不足食,就算城内偏私分配食粮多一点与二万多守兵,但多个月下来,也该渐次减粮,身体状况该愈来愈差劲才对啊。

        要打探耐人寻昧的答案,最好便潜入将军府,伍穷打倒了一个负责守卫的兵卒,改穿了对方身上装束,大厅内便传来阵阵笑声,四个人的脚步渐次走过来。

        “那家伙也好生歹毒,要饿坏我等兵将,再强攻夺城,真奸诈!”夏侯艰险原来已清楚小白的战略,但依其语气推断,显然毫不放在心上,似已有所把握。

        跟在后头的是瞎了一眼又留有嘴角大疤痕的乐天真,还有诸葛神弩,对身前客人相送出府,显见来宾地位显赫,绝非平庸身分。

        “主将放心好了,咱们的粮草必然源源不绝从‘星石河’附近秘道运来,这笨小白的饿城法子,定教他失尽方寸,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话声倨傲又刺耳,迎脸而来的,竟然是伍穷的老相识,那十恶不赦的小黑。

        小黑续道:“只要名太宗破不了城,便当不上皇帝,往后还有其它机曾,让二太子或三、四太子作继位安排,咱们不断秘密运来粮草助‘剑鞘城’固守,彼此也各有所得啊!”

        “真是不打不相识,小黑老弟当真是我夏侯艰险的贵宾,这回到来,千万要多待数天,让本座好好招呼。”夏侯艰险竟与小黑成为好友,实令人难以猜想。

        原来二太子战败后,一直闷闷不乐,只因名太宗若破城登位,名天命与一干人等自是难逃出生天。芳心又岂甘愿束手待毙,遂献上计谋,私通敌人,运来粮草以助夏侯艰险守住城池,故守城兵众一直能饱肚奋战,小白的围城饿兵战术未能奏效。

        小黑笑道:“主将言重了,只要依我所托付之要求,完成我所愿,小黑便感激不尽。”

        乐天真笑道:“放心好了,包保一点不出岔子,那个姑娘犹被困在牢狱里,十两、十两,名字好动听哩!”

        “十两”二字惊震低下头首的伍穷,她……犹未死?被锁困在牢狱?心房跳得十二分厉害,血气翻动,忍,一定要忍耐不躁,要救回十两,不要冲动误了大事。

        小黑踏步扬长远去,伍穷竭力苦忍,如何把十两安全救活出城?她现下如何?可有受伤么?能走动吗?

        “剑鞘城”的静夜,四处仍是灯火通明,兵众都不敢疏懒,换班防守,准备操练,一点也绝不松懈。因为被挑选出来的十五万弩手百姓在守城上担当重任,故每夜只准五万人安睡,其余十万均随时候命,在各弩台下练箭打发时间。

        设在将军府以北的北门牢狱,合共困住了百余“武国”败兵,这批被掳来的兵众,是作为替军兵制作箭枝的苦力。只因十五万弩手在守城上需要数百万计箭矢,劳动力需求甚殷,百余败兵也不致被杀,留下残命作粗工造箭。

        一个黑影以重手点穴打倒了守卫的狱卒,众败兵正高兴有来人救出生天之际,人影已闪至最后的狱仓前,一刀把铁锁斩断,微弱灯光掩映下,来救人的丑丑,看到狱仓地上一大堆他熟悉的“竹环”,那副纯洁可爱的俏脸虽饱历风霜,但仍是那么动人心弦。

        十两怔怔的呆望着丑丑,泪水已夺眶而出:“终于来了,丑丑你终于回来了!”飞扑拥抱期盼已久的人,十两如释重负,把头尽靠在丑丑的胸怀上。

        丑丑拭去泪痕道:“对不起,要你受了许多苦头,今夜才回来救你,十两,丑丑好对不起你啊!”如死别重逢,相拥的温暖,真教人热透心窝,难舍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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