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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六皇子,奴才小匣子,奉膳房王公公之命,来问问六皇子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说完之后,又哎哟叫了一声,好像现在才感觉到疼似的。
话音方落,南宫暇呯的一声推开窗子,一双好看却略显阴狠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一身太监服饰的小匣子。小匣子缩了缩肩膀,连看都不敢看南宫暇。
南宫暇目光在小匣子身上转了好几圈,确定这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才阴冷说道:“滚!”
“是,是……”小匣子一边行礼,一边跌跌撞撞的跑远,好像被南宫暇吓的路都不会走了。
走出落薇轩很远,一道身影忽然从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兰月谨慎的看着小匣子,她并不认识这个小太监,他为什么要帮她?
小匣子知道兰月在想什么,咧嘴一笑说道:“姑娘不用多想,郡主对我有恩,我只是想报恩。”
小匣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眼睛很亮,这种轻松和明亮都是兰月很熟悉的,因为她和兰星跟在阮烟罗身边的时候,也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个女子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却轻而易举就照亮了她们的人生。
几乎只是一瞬间,兰月就断定小匣子说的是真的,她抿抿嘴问道:“你要和我去见郡主吗?”
……
“李侠?”阮烟罗第一眼就认出和兰月一起回来的人,小太监心里一阵暖流涌过,他这么一个低贱的奴才,虽然阮烟罗问过他的名字,但他并不认为阮烟罗能记住,结果阮烟罗却一眼就认出他。
“郡主,是这位小……李侠公子救了我。”兰月的心思非常细密,阮烟罗只说了两个字,她就立刻改了称呼。跟在阮烟罗身边这些时日,她很了解阮烟罗,郡主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份或者地位而看轻他,若不是如此,以阮烟罗郡主之尊,也不会连名带姓的知道一个小太监的名字。
李侠之前曾说阮烟罗对他有恩,但兰月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知道就这样把李侠带过来对不对,现在听阮烟罗叫出李侠的名字,还有李侠眼中明亮的热度,这点忐忑立刻消失不见了,李侠一定也和她跟兰星还有陆秀一一样,被郡主某个无意的举动深深撞进心底,所以看着阮烟罗的目光才会这么明亮,而且刚才还不顾危险的救她。
把刚才的事情对阮烟罗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有漏掉,阮烟罗听了之后没有先关心幕后主使,却是眉梢一挑,极有兴趣的看着李侠。
兰月连躲都躲不掉的碎瓷片,李侠却还能来得及把她拉开,然后自己又移形换位的替换了兰香。
刚才兰星已经帮李侠包过伤口了,在当时那么仓促站过去的情况下却只蹭破了点皮,连血都流的不多。若说是巧合,那也巧合的太过分了一点。
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李侠,只不过半个月而已,他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是眼中神光却明显足了许多,本来因为太瘦弱而显的有些虚浮的下盘也再看不出不稳的感觉,扎扎实实的站在地上。
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向阮烟罗袭来。
她上次十文钱买到的那本《葵花宝典》,难道居然是真的?
还没等她开口落实,李侠已经一个千扎在地上,朗声说道:“郡主赠书之恩,李侠永世不忘,李侠愿意跟着郡主,请郡主收留!”
好武侠的说话方式。
阮烟罗记得李侠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大侠,她该不会一不小心真的打造出一个大侠来了吧?
半是可笑半是惊奇的打量着跪在眼前的少年,李侠也恰好抬起头,一双眼睛亮亮的,感激又兴奋的看着她,好像能再见到她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阮烟罗心中微微一动,她喜欢有良心的孩子,李侠无疑就是那种特别有良心的,她其实什么也没做,只不过送了他本书,李侠却已经把她当恩人。
阮烟罗不会知道,李侠真正感激的不是那本书,而是感激她把他当成一个正常平等的人,就像她上次见到他时特别强调的,她要知道是的“他”的名字,而不是别人怎么叫他。
“别跪来跪去的,我不喜欢。”阮烟罗把他拉起来干脆说道:“我还真有件事情要你办。”
她说的话毫不客气,李侠表情却一下生动起来,这说明阮烟罗没把他当外人,他和兰月兰星一样,都是她信任的人。
激动说道:“郡主尽管吩咐,就是丢了性命我也不怕。”
“呸!”阮烟罗直接一巴掌拍上李侠脑袋:“什么也没活着重要,记住了?跟我说一遍!”
“是,什么也没活着重要……”李侠给一巴掌打懵了,但还是跟着阮烟罗念了一遍。
阮烟罗笑笑,说道:“想跟着我做事,就把这件事情死死给我记在心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先把命给我保住。”
眼前浮现兰香死时的样子,阮烟罗胸口一阵发闷,兰香的忠心早就已经证明了,不需要用死亡再来加强。她早就应该告诉他们,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他们的命更重要。
室内陷入一阵沉默,气氛却温暖而贴心,兰月兰星和李侠心里都被涨的满满的,在这个奴才可以被随意买卖的时代,阮烟罗却把他们当成手足家人一般,他们的命,有时甚至比她自己的还重要。
他们何其有幸,居然能跟着这样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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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打破沉默,向李侠问道:“杜惜武在宫里有没有情人?”
这句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以杜惜武贪色好yin的性子,阮烟罗就不信他会因为这里是宫禁而不敢下手。李侠自幼就在宫中,虽然地位不高,但知道的事情却不少,他只略一思索就说道:“我有几次看到他和柔公主手下一个叫菊儿的婢女走的很近。”
阮烟罗一扯嘴角,果然有。
杜惜武今天被她吓着了,剩下的一天半时间肯定不会轻易出来,能钓得动他的饵也就只有女人一途了。
阮烟罗招招手把李侠叫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李侠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阮烟罗并不解释,只问道:“能办到吗?”
“能!”虽然不明白,但只要是阮烟罗的要求,他一定会想办法去完成,更何况阮烟罗提出的本来就不是多难的事情。
李侠出去后没多久,外面的奴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禀报道:“郡主,赛马会的时间要到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生怕惹恼了阮烟罗,这位主子看着平平静静的,但是打死曹文正的时候她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不仅如此,还伴着那一片片血肉横飞和曹文正惊惶恐惧的眼睛,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顿饭。
极致的优雅与极致的血腥,交合在一起,就构成极致的恐怖。
现在就算阮烟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足以让所有人对她保持足够的敬意,他们都是宫里分配到这里伺候各位主子的,开始还对阮烟罗把他们赶出去的做法颇有微辞,现在却全都噤了声音,只希望能服侍好她,不要惹起她的怒气。
“郡主知道了,你下去吧。”兰月声音从里面传来,来通报的奴才立刻一溜烟的跑远。
阮烟罗看了看镜子里,此时她已经换上一身白色骑装,软甲,腰带,马裤,靴子,都是清一色的白,只在很少的地方绣了银丝暗绣。
简便的装束让她少了些平日里见惯的尊贵优雅,却多了几分逼人的英气。与那些公子小姐花拳绣腿的玩耍不同,阮烟罗是真正经历过战火与死亡的人,这样一身衣服也许不够抢眼鲜艳,但是她身上自然而然透散出的锋利与锐气,却像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刃,斩尽一切虚有其表的浮华。
兰月兰星眼睛里都露出心悦诚服的向往,什么时候她们才能像主子这样,无论什么装束,无论身在何方,都丝毫无法遮掩她本身的气质与光芒。
“今天不骑马,可惜了这身衣服。”阮烟罗淡淡说道。
不骑马?
兰月兰星互看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问。阮烟罗却不再多说,先一步迈出了门。
……
跑马场建在桃园西面,虽然不算太大,但也足以融得下百余匹马同场竞技。
赛马是未时开始,刚过午时,跑马场上就已经站满了马匹,供有兴趣参加赛马的公子贵女们挑选。马匹都是宫里的御马,每一匹都毛色油亮,膘肥体壮,根本没有明显的好坏,说是挑马,也不过是挑个眼缘而已。
丁远是御马监的管事,有关马匹的事情自然由他全权负责,他一边应付着前来询问的公子贵女们,一边眼睛不住往马场入口张望。
虽然南宫敏下令低调处理曹文正和张诚的死讯,但毕竟死了两个人,还是有官职在身的,根本不可能瞒得住,不过一夜间,桃园中但凡有些势力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丁远一听到这两个人死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方设法偷偷去看了尸体一眼,当他看曹文正手脚不正常的扭曲弧度和张诚生生憋紫的脸色时,那一瞬间,他吓的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这种样子说是意外死亡,鬼都不信!
一股凉凉的感觉从脊背爬上来,他几乎是立刻就想起前天夜里的事情。他和曹文正张诚因为相同的性癖,平日里狼狈为奸,不知道做下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所有被他们害过的人里,敢向他们报复,有能力向他们报复的人,只有一个阮烟罗。
她杀了曹文正和张诚,必然也不会放过他和杜惜武。
丁远匆匆忙忙的去找杜惜武商量,谁知杜惜武竟已经吓破了胆,窝在他住的小所居里,半步不敢出,半个人也不肯见。
丁远无奈之下只好离开,赛马会马上就要举行,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之前为了邀功,他把所有事情都抓在自己手里,此时就算想找人顶替都找不到。
而如果弄砸了赛马会,等待着他的,依然也是一个死字。
往跑马场走去的时候,丁远只觉得满嘴都是苦的,他就像是被人用剑顶着脊背往悬崖走,明知前方是死路,却不得不走,有心想退,一样还是死路一条。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阮烟罗并不来参加赛马会,反正他办完今天的事情就再没有别的事了,到时一定有多远躲多远,至少也要躲过这一阵子再说。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和杜惜武想的一模一样,只是无论如何,都要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阮烟罗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眼看着大多数人都挑好了马标记清楚,退到场外去品评聊天,场中的人越来越少,丁远轻轻舒出一口气,一般这个时候还不来,多半是不会来参加赛马会了。
这口气刚舒出口还未结束,身后忽然响起平淡微凉的声音:“丁管事,不知还有没有剩下好马?”
丁远没有听过阮烟罗的声音,但却不自觉的身体一颤,猛的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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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一身白色劲装,在阳光下微微笑着,明明身高并没有他高,却给他一种强大的居高临下的气势,她的眼神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让他背后发凉。
心里暗暗心惊,可是又不敢得罪阮烟罗,丁远赔着小心说道:“宫中的马都是极好的,不知郡主看中哪一匹?”
“我不懂马,丁管事给挑一匹吧。”阮烟罗随意一笑,不在意的说道。
她态度非常平和,丁远却越发不敢掉以轻心,在剩下的马里找了一匹最好的,牵到阮烟罗跟前。
阮烟罗伸手抚了抚马的前鼻梁,眼睛一转问道:“丁管事,我能不能给它喂些东西?”
宫中的马虽然好,但毕竟不是自己养的,彼此之间不熟悉,等会儿跑起来就会影响发挥,因此很多公子贵女在赛马之前都会先给马儿喂些东西以培养感情,当然喂的东西都是宫里事先准备好的,以防止发生意外或者有人居心不良。
阮烟罗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丁远自然不能拒绝,捧了一把草料递到阮烟罗手里。
阮烟罗拿过来喂了,那匹马好像颇为喜欢阮烟罗,吃光了草料不算,还一个劲的舔阮烟罗的手,阮烟罗任手被马舔着,一转头问道:“丁管事,你挑了这匹马,想必对这匹马是很满意了?”
在丁远眼里,阮烟罗现在就是个瘟神,他吃不准阮烟罗这句话是干什么意思,小心的回道:“郡主来的有些晚,不过剩下的马里这匹的确是最好的。”
“丁管事满意就好。”阮烟罗收了手,冲丁远勾勾手指。
这个动作如果换个人来做,难免显得有些轻佻,但阮烟罗做来却说不出的合适,而且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丁远不自觉前倾身体,顺着阮烟罗的意到了她身前。
阮烟罗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丁管事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自掘坟墓?”
丁远身体如过电一般猛的一颤,阮烟罗已探出另一只手在丁远肩膀上拍了拍,笑意森冷的说道:“不知道也没关系,丁管事马上就会了解了。”
不等丁远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阮烟罗转身带着兰月兰星往场边走去,既没说要这匹马,也没说不要这匹马,只是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拢,目光地狱般寒凉。
她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相反,她既小气,又记仇,凡是敢伤了她的人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兰香的一条命,还有她死前受的那些苦,她会一点不落的通通讨还。
丁远被阮烟罗一席话惊出一身冷汗,后背粘粘的湿了一层,他本打算撑完这场赛马会再离开,可是现在却连这一点时间也撑不下去。
一咬牙,反正再有一柱香时间就要正式开始分赛马,他在不在都没关系,不如现在借病离开,到时顶多被治个擅离职守的罪名再被除了职位,可是不管怎么说,丢了官总比丢了命好。
打定了主意,正要离开,忽然颈边传来粗重的呼吸,他一转脸,便看到刚才为阮烟罗挑的那匹马不知何时已经逼到了他的跟前,一张马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凶狠至极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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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声沉闷的声响,丁远的胸口立时向下陷入一块,被马匹生生踢碎。
“啊……”直到此时,丁远的惨叫声才发出口,捂着胸口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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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战场的战马可以处变不惊,就算周围的环境再乱依然听从主人的调遣,但这些被精心圈养的御马可没有这份本事,所有的马本来就被放在一处,此时一乱,其他的马立刻惊慌起来,发出阵阵长嘶,并且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跑动纵跳。
只不过片刻,原本井井有条的马场变的混乱一片,近百匹马发狂一样到处乱跑,管理的人逃命都来不及,更不用说去阻止,若不是有高大的栅栏拦着,只怕连场外都要受到波及。
“小姐小心……”
“公子,快退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