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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你这个疯子,疯……唔……”
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这个词,嘴巴就被兰月用东西紧紧塞住。
棍棒着肉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骨头咔嚓咔嚓的断裂声,曹文正像条死鱼一样一打一动弹,眼睛瞪的滚圆,死死看着阮烟罗。
而阮烟罗坐在酒席后面,面对着这样的场面,优雅的,慢条斯理的,把酒菜送入口中。
极致的凄厉与极致的平淡诡异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副让人毛骨悚然却又忍不住去看的惊心动魄的魅力。
这一刻,阮烟罗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来自地渊深处的,妖异的修罗。
……
翠微居。
“死了?”南宫敏震惊的站起身,死死盯着阮烟罗。
她虽然说过打死了也是活该的话,可曹文正怎么说也是官宦子弟,哪能这么轻易就打死?可是阮烟罗竟然真的做了。
“偷盗御赐物品本来就是死罪,曹文正不过是死有余辜。曹家就算不被牵连,只怕也要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相比南宫敏的震惊而言,阮烟罗却是一脸平静:“而且我特意来找敏姐姐不是为了这种宵小,而是另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南宫敏惊疑的看着阮烟罗,她分不清阮烟罗究竟是胆大还是疯病根本没好全,做下这等大事,不仅不着急,还一脸如此冷静的样子。
阮烟罗向后伸手,兰月立刻递上几张薄薄的纸,阮烟罗把纸递到南宫敏跟前,轻声说道:“敏姐姐自己看吧。”
南宫敏狐疑接过去,看完纸上内容之后,却猛的一握拳,把几页纸揉成了一团。
阮烟罗看着,并未阻止,淡声说道:“敏姐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烟罗以前身染怪症,虽然时常被人欺辱,但多是因为自己行事疯癫,所以也就罢了,可是想不到现在好了,这些人还不放过我。”
说着话,恰到好处的透出几分悲凉。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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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敏看着她,一时有些无言。
那几张纸是曹文正的供词,写着他和另一位官宦子弟张诚不相信阮烟罗疯病已好,而且对太后亲手给阮烟罗及笄一事心有不满,觉得阮烟罗不配,因此合谋偷盗阮烟罗笄礼时的簪子,想以此陷害阮烟罗,让她获罪。
阮烟罗疯癫的时候这些贵族子弟常常想出各种方法欺辱阮烟罗,有几次还陷害她背黑锅被抓到了大牢里,所以纸上写的事情十分可信,也的确是这些纨绔子弟惯用的手法。
既害不死人,又让被陷害的人不好过。
更重要的是,这纸张上的字迹确实是曹文正的,曹文正的怀里有交接班用的登记小册子,上面有曹文正亲笔写的记录,南宫敏对比了一下,如出一辙。
就算最后的签字画押可以造假,这洋洋洒洒几页纸,也绝对造不了假。
阮烟罗抿着茶,她早就料到了南宫敏会去对比,但她既然敢做,自然就有信心。前世她就是著名的笔迹专家,各个名家字迹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区区一个曹文正自然不在话下,至于画押,当然是拿着曹文正的手硬按上去的。
他是害死兰香的凶手之一,现在能为兰香报仇做一点事情,也算是他死后积德,下了地狱能少落一层。
南宫敏将手缓缓放开,问道:“烟罗郡主打算怎么做?”
阮烟罗淡淡说道:“烟罗受辱惯了,再受辱一次也没什么,只是这簪子是我娘遗物,由南楚皇子赠送返还,又由太后亲手为我戴上。若曹侍卫只是失手偷窃还情有可原,但现在居然是合谋盗取。烟罗虽然也自认配不上太后亲手为我及笄,但太后慈爱仁善又岂能容其他人非议?烟罗自己受辱没关系,但牵连到太后,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抬眸望着南宫敏,诚恳说道:“敏姐姐,烟罗想把这件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和太后,敏姐姐意下如何?”
南宫敏心脏猛跳一下,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阮烟罗,面前的女子算不得惊艳,但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冷静与从容,她看似云淡风清,但做出的事情却狠绝的连她都甘败下风。
偷盗御物,非议太后,构陷郡主,无论哪一样都是滔天死罪,就是灭门都不足为奇,更何况三样兼有。
而最最具有威胁力的,却是阮烟罗根本没有说出口的那一个。天曜的杀神王爷南宫凌,从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却大张旗鼓的拉着太后去为阮烟罗及笄的南宫凌。就算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对阮烟罗绝对是另眼相看的。
天曜没有人不知道南宫凌的狠绝,正如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万能。数年前皇上的一个兄弟起兵叛乱,南宫凌只率三千兵马,就杀的对方四万大军无丝毫还手之力,战场血流成河,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南宫凌亲手拎着他叔叔的人头,扔到了朝堂之上。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叛乱。
那一年南宫凌只有十四岁,这场战役成就了他的杀神之名,也让人知道惹到他的可怕下场。
而这些蠢人居然敢去动南宫凌另眼相看的人,真是嫌死不够快。南宫凌的惩罚,绝对比国法家规要可怕的多。
南宫敏脑中快速旋转着,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扩大,否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若是惹恼了她那个杀神三弟,只怕连皇帝都要头疼。
这么一想,不由放缓了面色说道:“这件事情牵连太大,烟罗妹妹还要三思。”
将称呼从郡主换到了妹妹,阮烟罗不着痕迹一笑,问道:“那依敏姐姐的意思?”
“依我的意思,这件事情不如就此打住。”南宫敏老成的说道。
“打住?”阮烟罗提高了声调,微微带着冷笑说道:“看来敏姐姐也认为我是个疯子,活该被人欺侮。”
从见到南宫敏开始,阮烟罗的态度一直都非常好,表现的尊敬有加,此时突然无礼,不仅不显突兀,反而将心中那一份愤慨表达的非常到位。
南宫敏沉吟一下,忽然叫道:“来人,去把张诚给我叫来。”
张诚在宫中管着些日用物件,此时也在桃园里伺候这些主子,不多时就到了,南宫敏面色一板,冷声说道:“这奴才胆大妄为,给本宫绑起来!”
“公主,奴才不知犯了何罪……”张诚本以为南宫敏叫他是有事差遣,谁知来了就绑起来,连忙大声叫嚷。
南宫敏怕他口无遮拦说些不该说的东西出来,吩咐道:“把嘴堵上!”
她平日里在宫中就是极有威严的,说一不二,手下人只管听命行事,多一句都不会问。
看着张诚被捆起来,南宫敏走过去,把阮烟罗给她的纸在张诚面前一字排开,张诚看完之后,眼中立时现出惊恐之色,他也是为官的,这里面的厉害自然一清二楚。
他抬头向阮烟罗看去,阮烟罗正端坐在椅上,随手摩挲着花梨木的椅子把手,唇角微微勾起,但一双眼睛里冰寒一片,没有一丝温度。
张诚几乎在一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写下这份东西的曹文正必然已死,只恨他死也不死干净点,还要把自己拖下水。这个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去阮烟罗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突然浮现出昨晚那个女人明亮到惊人的眼睛,还有她露出那种明亮目光时说过的话。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郡主会给我报仇,一定会的……”
当时只以为是说笑,谁知道竟是真的。他后悔了,如果知道疯病好了的阮烟罗这么可怕,他绝对不会去参与那件事情。
不过是个女人,哪里找不到,怎么值得把命赔上?
可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晚了,兰香死了,而阮烟罗,绝不会放过他!
张诚拼命的摇着头,嘴里也呜呜的叫着,可是南宫敏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阮烟罗分明是没有交代便不会善罢干休,若把事情捅出去,不说太后和皇室的脸面挂不住,依南宫凌的性子,必然是不杀到这几家血流成河不罢休。
曹家张家都是官宦世家,若是真的毫无缘由被屠戮,只怕整个天曜的官员心思都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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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敏仔细的衡量着,与其等着那种混乱局面出现,不如现在杀了张诚一个,好让阮烟罗满意。
当下冷冷吩咐道:“曹侍卫巡逻时从高处落下,跌断颈骨而死,张管事勤劳公事不慎落水,虽经尽力营救还是不慎溺毙,听明白了没有?”
曹文正断的岂止是颈骨,根本全身的骨头没有一根是完整的,可是长公主要这么说,有谁敢反对?而张诚虽然还活着,却被和曹文正放在了一起提及。
南宫敏贴身的丫头闻言虽然一怔,但哪里会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当即一点头说道:“奴婢明白。”
张诚面上血色瞬间褪尽,开始死命的挣扎,但又怎么挣扎得过这么多人?几个人拉着他正要往下走,阮烟罗忽然开口道:“就在这里吧。”
杀了兰香的人,不亲眼看着他们死,她怎么放得下心?
几个奴才停在原地没有动作,但都看着南宫敏,南宫敏却望着阮烟罗,看到她平静淡然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面色一厉说道:“没听到烟罗郡主说什么?还不去准备?”
一桶水,一沓厚厚的牛皮纸,这便是所有的刑具。浸湿一张,糊到张诚脸上,然后再浸湿一张。
重复而机械的动作,但也正因如此,显得格外残忍。
阮烟罗云淡风清的看着,让一个人溺死,其实完全用不到这么复杂,南宫敏这么做,多少含了向她示好的意思。
但无论她的意思是什么,这个举动确实合了阮烟罗的心意,所有伤了她的人的人,都应该用最痛苦最残忍的方法死去。
一层一层的纸张糊上去,张诚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终于手脚一软,彻底不动了。
主事的丫头等了一会儿才把纸揭下来,伸手往鼻间一探,过来回报道:“长公主,烟罗郡主,张管事已经溺毙了。”
南宫敏此时面色已然铁青,她虽然手段也向来狠厉,但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从来没有坐在一边观看的,而阮烟罗看完这一场,竟还能面不改色。
“敏姐姐,不是我得理不饶人,实在是这些人欺人太甚,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敏姐姐体谅。”
阮烟罗说的客气,南宫敏却已经不敢完全信她,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子,其杀伐果断,不容任何人小瞧。
无视南宫敏探究的目光,阮烟罗福身告退,带着兰月兰星回清心阁。
入桃园的第一天并没有什么活动安排,只是让众人先适应一下环境,此时月已上树梢,从下午将曹文正引到清心阁开始,到张诚溺毙,不过过去了三个时辰,而就是这短短的三个时辰中,已经有两个杀害兰香的人付出了他们应付的代价。
月下的阮烟罗一身白衣,身形纤细瘦弱,似乎弱不禁风,然而就是这样一具身体里,却有着一根铮铮傲骨,和谁也压不弯的强硬脊梁。
阮烟罗说三天之内就会让伤害兰香的凶手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们虽然相信,却也不免有些疑问,可是此时此刻,她们心里再没有一点不确定,她们的主子有这样的能力,她说三天,就一定是三天。
三天后兰香下葬的时候,所有伤了她的人,都会给她做陪葬品。
回到清心阁,阮烟罗纤长的手指在纸上轻轻点着一个名字。这张纸上一共有四个名字,其中的两个,都已经画上了鲜红的叉。
丁远,御马监。
阮烟罗沉吟着,忽然抬头问道:“明天是不是有赛马会?”
这三日的安排早已下发到每个人手中,兰月也记熟了,只略微一想便点头说道:“是有赛马会,明日下午。”
阮烟罗唇角上勾,滑出一丝微冷的笑意:“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
第二日天朗气清,阳光下桃花红艳艳一片,如燃烧的火焰。
这样晴朗的天气,最适合赏花弄景,吟诗作对,而花神宴的总管执事太监也确实是这样安排的。
在桃林中间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呈回环状弯弯曲曲的引入一条溪流,溪流两边置着地席桌案,又摆满时令水果与精致糕点,雅致而赋有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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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会儿人到齐了,就会有人由水源上游放下一只盛着酒器的托盘,托盘到谁面前停下,谁便要满饮器中酒并赋诗一首,然后再换上斟满的新酒器放入溪流,让它继续向下流动,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尽兴为止。
阮烟罗到的时候已经来了许多人,很多桌案都有人坐了,阮烟罗寻个人少的空位,正要坐下去,桃林一侧突然传来骚动。
“凌王?”总管执事太监脱口叫出这两个字,嘴张了半天,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花神宴有些半强迫性质,所有的公子贵女,包括皇子公主,只要还未娶妻出嫁,就都得来参加,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南宫凌。
南宫凌二十二岁还未娶妻,皇帝早都急了,可偏偏这个儿子连他也奈何不得,南宫凌太好用,能力太强,皇帝有好多事都要求着南宫凌解决,所以在这些小事方面,就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南宫凌的性子来。
南宫凌向来不喜欢这些吵吵闹闹的东西,从十四岁够年龄参加开始,就一次也没有来过,可是此时此刻他居然出现在桃林,就无怪管事太监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公公没预备本王的位置,还是说本王来不得?”南宫凌漫不经心说道,并没有生气或者发怒的情绪,但只是这种淡漠中传达出的冷意,也足够管事太监冷的颤上三颤了。
他连忙说道:“凌王莫消遣奴才,位置还多着呢,王爷您尽管选。”
南宫凌目光在场中一转,几乎立刻就找到阮烟罗的所在,对着她勾唇一笑。
阳光细密的照在他的脸上,像给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金光,越发显得妖孽逼人。
给读者的话:
三更完,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