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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一顿,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凤君华抚上自己的容颜,眼神更加迷茫。
“小莺就习惯用美人计,她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看女人的目光都一样,尤其是看美丽的女人。”
说到这里她看了云墨一眼,见他目光深幽而平静,正认真的聆听。
“她习惯迷惑目标至对她神魂颠倒然后毫无防备的死在她手上,我说凡事都有例外,总会有清明冷静之人。若到了那个时候,所谓的美人计岂非自取其辱?她不信,笃定的对我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云墨若有所思。
“她碰到了例外,所以吃了亏?”
“嗯。”
凤君华点点头,“半年前组织下了任务,对方是政治阶层人物,势力庞大黑白通吃。且本身也实力非凡,常有保镖在侧……保镖也就是你们说的贴身护卫。”
(第61章 你够狠尤其是对我)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样的人,极为难对付。然而那人有一个儿子,刚从国外留学归来,虽有些心性睿智,却不曾有官场和商场上历练的狠绝手段。小莺将目标锁定那个人,用美色引诱之,再伺机行动偷袭。可是不曾想那人看似纨绔实则比他父亲还要深沉,很快就看穿了小莺的意图并且将小莺的身份来历调查个通透。若非我及时发觉救了她,她早就没命了。”
“后来……”她眼底闪过几分讥嘲,“想来你也知道,杀手出击,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死,绝不能无功而回。小莺失败了,回去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无奈之下,我便代替她去完成她未完成的任务。接近那个人。”
她说到这儿突然住了口,有些刻意深埋的记忆在脑海里跳跃衔接,那些血腥的片段一一闪过脑海,心口又浮现了那一日的悲凉和负罪感。
云墨沉吟着,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他一双眼睛不断变化,最后沉声道:“那个人爱上了你,所以你顺利的完成了任务,杀了他。”
“不。”
凤君华却摇头,眼神涣散而幽光深沉。
“我没杀他父亲。”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他代替他父亲死在了我手上。”
云墨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辨。
过了好一会儿,凤君华才又说道:“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小莺在合谋覆灭组织,他死了的那一刻,我下定决心加快了速度。因为他临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不希望我永远都活在血腥和杀戮里。”
她闭上眼睛,“他说用他一身血液替我洗去半生罪孽。”
云墨一震,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也是因为他,我第一次相信这世界真的有所谓的矢志不渝真心不悔。”她没有看云墨,只静静的说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以前读到这句诗的时候,总觉得元好问酸儒可笑迂腐幼稚。人都是自私的,有谁愿意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付出自己的性命?但是当他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才是最可笑最幼稚的那个人。”
云墨抬起眼帘,深深的看着她。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他薄唇扬起,一抹淡淡的自嘲在眼底晃过。“警告我不要爱上你?”
凤君华侧眸看着他,平静道:“你眷恋的那个人只是十二年前的我,我甚至记不得从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叫什么名字,有着什么样的过去?虽然我没了记忆,但是我却也敢肯定,十二年前的我和你,甚至可以算得上仅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这样的我,你又贪恋什么?你这十二年执着的与其说是我,还不如说是执着于未曾得到的不甘和空虚。”
冷意忽然在空气中散发,冻结了这一刻温暖的空气。
云墨只觉得心里有团怒火慢慢酝酿,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眼神一寸寸冷下来,陌生而冰凉的看着这个他放在心里十多年的女子。看着她美丽的眉眼平静的神色,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娴静而眼神淡漠,忽然又便觉得心里悲凉而悲怆。
他十多年的痴心等待,在她口中仅仅只是因不曾得到而不甘?
闭了闭眼,他忽然低头凑近她,眼神黑如墨,席卷着波涛汹涌的暗流。
凤君华看着他的眼睛,他在生气。这个从一开始雍容高贵的男子,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了极致的愤怒。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却也知道此刻不能逃避。
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不如就此了断,省得害人害己。曾经的悲剧,她不想再一次面对。
刀山火海她不怕,血雨腥风她也不怕,独独怕欠人情债。她不想再夜夜从噩梦中醒来再也无法安睡,也不想再背负着愧疚和亏负活着。
“凤青鸾。”云墨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
她心底一颤,眼神却仍旧平静无波。
“好,很好。”云墨忽然站起来,怒极反笑的转身。“你果然懂得说什么话最能伤我。”
衣袖震动,他按住不安分的火儿,深深吐出一口气,声音蓦然低沉下来,带着些微不可触碰的哀凉和自嘲。
“你不怕死,却怕爱上我。”他声音淡凉而微嘲,“你够狠,尤其是对我。”
他说完这句话就飘然而出,衣袂带起关门声,震醒了凤君华。她盯着紧闭的木门,想着他最后说那几个字,似乎不止是指今晚上的对话。
尤其?
从前她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云墨的样子,似乎以前她做过伤害他的事?
闭上眼睛,她嘴角淡淡扯出自嘲的弧度。
怕爱上他?她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又有何惧?
她只是,无心而已。
夜,微凉。
清波亭内,有墨衣男子凭栏望月,身影萧索而脸色如月凄冷。一团白影从宽大衣袖飞出来,跳上他的肩,一双碧绿的眸子眨了又眨,似乎在思考。
云墨偏头看着它,微微叹息一声,将它拢进臂弯处。
“想去看她?”
火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珠子转动,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询问。
云墨苦笑一声,抱着它坐了下来。
“你说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我不该为了让她学会信任我而去给她解开封印,我该就这样顺其自然。”他拍拍火儿的头,目光温润语气惆怅。
“本来我以为她失忆了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她仍旧不相信我,我真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有些气闷又有些无奈,“她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
火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眼神非常不屑。你神情分明在说,“你也相信老天爷?”复又一脸的得意,“这就叫报应。”
云墨摇摇头,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房间。轻声道:“等她恢复了记忆,会不会恨我将她困在这里?”
火儿若有所思,不太确定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云墨默了默,复又笑笑。眼神一瞬间深邃如海又神光游离,“比起她现在对我的无动于衷,我倒是有点怀念被她恨的滋味了。”
(第62章 害羞)
火儿十分鄙夷的看着他,刚想用行动表示它对他的不屑和轻视。而后似想起了什么,看了他一眼,很是挫败的聋拉着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云墨低头看着它状似心虚的样子,并没有再说话,只是笑意中多了几分苍凉和哀默。
凤君华睡到后半夜,忽然觉得肚子痉挛的痛起来,她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偏偏浑身无力又无法下床。只得慢慢撑着床柱坐起来,一番动作下来已是大汗淋淋。
从小百毒不侵的她自然不会怀疑是有人给自己下了毒,只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刚想要唤人进来,又察觉有【创建和谐家园】有热流缓缓流出来。
她心中一惊,连连苦笑。来这里快一个月了,竟然忘记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好几天了。往常也有痛经,但也不如这一次来得厉害。大约是她此刻本就虚弱,所以痛得越发难以忍受吧。
“来人—”
门被打开,听到暗卫禀报急急赶来的云墨立在门口,脸色鲜有的焦急。
凤君华一怔,暗道不好,云墨已经闪身来到床边。
“怎么了?”他立即去把她的脉搏,“哪里不舒服?”
凤君华脸色有些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撇开眼睛不敢看他。
“你让秋松秋兰进来。”
云墨虽然是大夫,可好歹是个男人。现代人对这些事较开放,但或许是入乡随俗吧。女子来月事痛经这种事,她总觉得在云墨面前显得尴尬囧然。
云墨却蹙了蹙眉,以为她又开始疏远自己了,不禁苦笑。
“你就这般讨厌恨不得我永远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吗?”
“不是……”凤君华本来就不擅长解释,何况此刻她又痛得痉挛,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只怕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云墨眉头皱得越深,一只手抵在她背上给她输真气,见她掀了被子手捂着腹部,便道:“肚子痛?难道真气流窜到了小腹?”说罢另一只手又来把她的脉。
凤君华反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咬牙不让自己疼晕过去。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血尽而亡,就立刻、马上,去给我把秋松和秋兰叫过来。还有……”她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红。“让人给我熬一碗红糖水。”
一番话说完,她已是疼得没有力气,瘫软在了他身上。
“青鸾。”云墨收了功力,手指触碰她的身子发现她浑身滚烫衣衫都被汗水湿透,顿时脸色一变。然而下一刻,他眼神又变了。似乎在确定什么一般,仔细的给她把脉。确定了以后,他不动了,眼神里浮现奇异的光,耳根子慢慢泛上了红晕。
凤君华疼得已经说不出话,瞥见他脸上神情,一瞬间有些惊讶,而后哭笑不得,倒是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别开头低低道:“你还愣着做什……”
她突然一顿,源源不断的热流通过背心在体内流转,竟然奇异般的将那痛楚降低了。
他在给她运功缓解疼痛?
“我已经让人给你熬红糖水了,很快就好了。”他在身后低低说道。瞥见被子上沾染的血,眼神一闪立即站了起来,然后背过身去,道:“秋松和秋兰很快就来了,我先出去,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他说完就打开门走了进去,秋松端着一碗红糖水走了进来。
“姑娘。”
她走过去,看见被子上的血迹,想起方才殿下面有异色,不由得有些好笑。她一边给凤君华喂红糖水,一边道:“姑娘,殿下对您可真好。奴婢跟着殿下十几年了,从没见殿下对哪个女子如此细心在意过。您别怪方才殿下唐突,我们殿下生性淡漠不近女色。这别院建了十多年,殿下未曾带任何女子来过。姑娘月事来得突然,又是在殿下这里,殿下难免关心则乱,所以……”
一碗红糖水已经喝完,凤君华抬头看了秋松一眼。
“我明白。”
“姑娘明白就好。”她将空碗放下,秋兰拿着月事带走了进来。两人将凤君华扶起来,帮她洗浴穿衣又将床单换掉。忙了近半个时辰,凤君华脸色终于好了些。将她重新安置在床上,两人才走了出去。
凤君华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见云墨站在门口。脸上神情有些犹豫,又并几分尴尬。凤君华也不说话,想起刚才的情景,面色也有些发囧。
过了好一会儿,云墨才斟酌的,低低开口了。
“你以前……也这么痛吗?”
之前还能勉强镇定的凤君华一听这话,脸色蹭的红起来,堪比煮熟的虾子。她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半是懊恼云墨的口无遮拦,又半是羞涩。她再怎么冷漠自持再怎么从容不迫,也终归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且又未曾触及男女之事。面对这样的场景,一个爱慕她的男子如此关切询问女子私事,总归是有些羞赧。
见此,云墨倒是笑了。轻笑声悦耳动听,在寂静的房间里飘荡。凤君华听在耳里,更是羞囧,不禁气恼的瞪着他。
“你笑什么?”
她平素都冷着一张脸,嫌少如此恼怒类似小女儿娇嗔的模样。云墨笑得越发明朗,坦然走过来,低声问:“好点了么?”
凤君华面色有些不自在,却仍旧是点了点头,低着头没有看他。
云墨坐了下来,偏头看她垂落被子上的发丝流云如墨,衬得肌肤越发白如雪,两颊又自然的晕出浅浅的红晕。唇色不若之前苍白,因方才喝了红糖水的关系,又多几分娇艳,恰似春来柳绿之间晨曦雨露滴落的玫瑰。半开半拢,艳丽而微微羞涩。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这诗句无论如何的字字流葩,风流艳色胜似牡丹,也不如此刻眼前之景来得让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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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之前不说?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时候教你如此至阴的剑法,再与你体内至阳内功相撞,才会如此……”他眼神闪了闪,低声道:“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以后我断不会让此类情景重现。”
(第63章 记忆碎片)
凤君华怔了怔,这才抬头看着他。他刚才不是被她给气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