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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城客栈》-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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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血十三鹰”微微感到惊诧,目光纷纷向花十八飘来,他们鲜在江湖走动,此番是因为“飞鹰堡”欠了一位京师恩人天大的人情,十三兄弟才联袂出山,千里奔赴凉城报恩,料不到这美丽成熟的客栈掌柜一语道出他们的身份。

        花十八的视线,却不在他们的身上,她发现了一个人,一个青年书生,穿着一身洁白的袍子,撑着把油纸伞,远远看去,真是白衣胜雪,不沾尘埃,一眼望去,就感觉到这仿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这是花十八对楚云眠的第一印象。

        那白衣书生却已行入了店内,找了张干净的位子,坐下,小伙计雷进宝上来倒茶,他却只要了一杯水,细细的品尝着,仿佛水里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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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一展眉,一回眸,都有说不出的傲岸和忧愁,就像高山的白雪,遗世而独立,那种不求世间予同情、寂天寞地的冷傲和忧愁。

        尤其那一双眼睛,让花十八想起主人冷北城常常低吟的一句话:幕雪寒月结了霜,只怕是误解了生死的惆怅!

        这人手上一个旧旧的蓝包袱,用一把长形物体挑串着,那长形的物体裹着一层洗得褪了八成颜色的蓝布,想必是剑,一把旧布紧裹着的剑。

        白衣书生轻声唱着歌,眼眶里逐渐有了泪光。

        “婉转七夜的雪,你指尖的砂,已结了霜。发如云,挥剑断,转身时,挥手,只怕,误解了生死的惆怅!”

        花十八听着听着,觉得那是一首寂寞、幽怨而凄美的歌。

        就在这个时候,客栈大堂上,至少有三十个人动了!

        “楚云眠,郡主悬赏十万两,要你狗头!”

        距离白衣书生楚云眠桌子最近的两名皂衣捕快首先发难,刀光一折,直闯了过去!刀光映得二人脸上煞白,也映寒了楚云眠的脸。

        临窗处的“冷血十三鹰”陡地弹起,剑花朵朵,已拦住那几十个如狼似虎的捕快和厢军,把来敌拒于一丈之外!

        楚云眠一曲吟毕,身子突然动了。他忽然向天看了一眼,然后出剑。

        花十八乍然见到一道剑光。这应该不是剑光,因为剑光不会那么快;这也决不会是剑光,因为剑光不会那么烈;这更不可能是剑光,因为剑光决不会在那么快、那么烈中又带着那么温柔的杀意,好像一个读书人用的不是剑,而是用一句杀人的诗!

        剑自两把差刀间穿了出去。一名捕快咽喉喷出一缕鲜血。另一名捕快的脸上正好被同伴的鲜血喷溅在脸上,他觉得又热又腥,正用手往脸上一抹,胸膛已中剑,仆地而殁。

        楚云眠的剑叫做“诗剑”,左一招名唤“书中自有黄金屋”,右一招名唤“书中自有颜如玉”。

        楚云眠唱着歌,出剑,剑光如诗,二十余名捕快和厢军瞬间饮剑而亡。

        花十八突然觉着这个唱唱歌、杀杀人的楚云眠,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大天王”一齐反手打掉自己头上的深笠,露出四张凶恶、凶狠、凶霸、凶厉的脸孔来。

        凶恶的大汉抱拳道:“在下刘得划。”

        凶狠的大汉拱手道:“在下黎鸣。”

        凶霸的大汉鞠躬道:“在下郭复乘。”

        凶厉的大汉一揖道:“在下张雪有。”

        “四大天王”自报家门后之后,就开始动手杀人,青龙刀、开山斧、金瓜锤、狼牙棒,四件又长又重的兵器舞动如风车,自四个方向杀向“冷血十三鹰”保护中的楚云眠。

        “楚公子,你先走!我们兄弟和他们拼了——”一个猎装少年大吼了一声,和同伴们连人带剑,以疯狂之姿,向四面逼近的“四大天王”扑去!

        战局之外,花十八微叹,温十七摇头。

        只一个照面,“冷血十三鹰”已经有十二个人倒下去了,唯一挺直站立的只有发话的猎装少年,他的剑已断,只有倔强的身躯笔直地挺立。

        刘得划赞道:“中了我三刀还能屹立不倒,是条汉子!”

        “兄弟,你怎么样?”楚云眠仗剑低声问道。

        那少年牙齿打颤,声音沉重的道:“我不行了……楚公子,我们兄弟是受息红泪姑娘之托……接应公子进京告御状……剩下的风雨路你多加小心……我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公子想不想听……”

        楚云眠对周围杀气腾腾的“四大天王”视若未睹,扶住少年摇摇欲坠的少年,沉声道:“兄弟请讲,楚云眠洗耳恭听。”

        少年凑近楚云眠耳边,用虚弱的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楚公子,这一劫不管你渡不渡得过,请您一定要珍惜‘风雨楼’那个女子。息姑娘对公子的情意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您……千万别负了她……”

        楚云眠想不到这江湖少年在大敌当前,生命垂危之下,向他说出这样几句儿女情长的话来,禁不住面色一红,怔住了。

        京师,风雨飘香楼,息红泪。

        ——他依稀记着,那个叫息红泪的奇女子清清楚楚的说过:“从今而后,你楚云眠的事,就是我息红泪的事,就是‘风雨飘香楼’三千兄弟姐妹的事。”

        这句话,无论多久,他一念至此,胸膛都会有一股暖流缓缓涌动,红泪,红泪,他心底默默呼唤着那女子的名字,似乎那名字代表着一种崭新的希望。

        少年头一歪,气绝在楚云眠怀里。

        “四大天王”的刀、斧、锤、棒再度缓缓举起,死神的狞笑刺到了楚云眠哀伤的眼——

      第三章 息红泪

        楚云眠伤,重伤!

        他肩臂中刀,他肋下着斧,他背部挨锤,他胸口受棒,他喷血!急退!

        花十八心猛地疼了四下,一次比一次痛的深刻。她将柔柔地目光看向烂醉如泥的“三缸公子”温十七,她希望他出手,回应她的却是他轻微的鼾声。

        “四大天王”狂进,楚云眠已退到门口,身后是白茫茫的雨街。

        这条雨天几乎从来少见人迹的青石板大街上,此刻居然有一顶青衣小轿出现,抬轿的四名华服英俊青年,奔跑的速度,几乎就像是四匹奔腾如飞的骏马一样,抬着这顶轿飞奔而来。

        眨眼间这顶青衣小桥就已冲上客栈长阶,前面的两名华服青年膝半屈,后面的同伴背微举,小轿仍然平稳如静水。

        十三级石阶,在一瞬间就上去了,也就在这一瞬间,一条软索飞出轿子;也就在这一瞬间,软索系在了受伤后掠的楚云眠腰上;也就在这一瞬间,楚云眠被突如其来的飞索腾空拉起,跌进青衣小桥。

        十余名捕快厢军已将小轿包围,长矛已将端起,腰刀已将出鞘,壶箭已将上弦,寒如冰霜的杀气,立刻已笼罩在客栈麻石阶前,甚至连飞檐上的风铃响都已有了杀机,每一只握住刀柄的手里,都握住了满把冷汗。

        四名“轿夫”让人们眼前为之一亮,他们太年轻、太漂亮、太高贵了。

        他们一个气宇轩昂,一个雍容华丽,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温文儒雅,他们立于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捕快厢军包围之中,就如同一窝鸡鸭群里落进了四只骄傲的鹤。

        花十八很快不记得楚云眠了,她两眼放光地盯着四个“轿夫”,口水流得让厨子唐招财和酒保雷进宝不忍直视。

        花十八一直不否认自己喜欢美男子,更何况是四个大有来头的美男子。

        ——气宇轩昂的是骠骑大将军风大将军的亲弟风漫天,雍容华丽的是京城首富“花开富贵”花四爷的独子花满天,风度翩翩的是户部侍郎雪大人的侄儿雪重天,温文儒雅的是侍读学士月阁老的长孙月中天,京城四少,风花雪月,名噪帝都。

        轿子里的人呢?

        轿子缓缓的、轻轻地落地,寂静无声。

        刘得划双手执着一柄至少有两百斤重的虎头大刀,吼叱着冲杀过来。他身形魁梧,脸肉横生,厚唇如猩肉,铁髭如猪鬃,迎着门外漫天风雨,逆光冲杀过来,恰似浑身炸开了百道银线。

        ——这股冲杀过来的气势,无人敢挡!无人能挡!

        突然,刘得划他大叫一声,巨大的身形往后倒。

        他倒下去的时候,额头多了一记红印,小小小小小小的红印。

        当他如同重锤般倒在地上的时候,那小小小小小小的红印突然渐渐扩大,最后“蓬”地一声响,额角裂开,血光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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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根手指,自轿帘里伸了出来,现正缓缓地收了回去。

        这一指不但要了“四大天王”之首刘得划的命,也震住了全场,人人都望定了轿帘。

        轿帘的布很厚,还绣着牡丹吐艳的图案,谁都看不透帘后的事物。

        黎鸣衣衫尽湿,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他大吼一声,倒拖着双刃开山巨斧,直攻向轿蓬。

        他身形最高大,但动作也最快,巨斧在他走动的时候与青石地面摩擦出一串火星,视乎要连人带轿都要劈为两截!

        可是轿子并没有裂,他自己却裂了。

        他的鼻骨裂了,他的人打横飞出门外,“叭”地落在大街上的水洼里,水面立即冒出了血红,他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轿帘里又伸出了一只手指,拇指。

        ——一根翘着美丽弧形的拇指,好像正在夸奖着黎鸣这一斧耍的还不错一般。

        郭复乘和张雪有惊恐的对视一眼,忽然都觉喉头苦涩,全身都冷得发抖。

        四名抬轿子的华服美貌青年看着他们,神色就像看到两个死人,眼睛里带着不经意的怜悯。

        郭复乘狂嚎,挥锤。

        张雪有怒吼,抡棒。

        两个人什么都豁了出去,挥锤抡棒砸向轿子。

        然后,大家就发现了一件事。

        郭复乘和张雪有,都仰身倒在石阶上,咽喉都多了一个血洞,飞檐泻下的雨水灌了进去,又和着血水涌了出来。

        这次,轿帘后伸出了两只手指。

        一左一右,都是尾指。白皙、修长、秀气的手指,不沾一滴血的尾指。

        “走!”轿子里响起一声女子的低喝!

        客栈内剩下的二十几名捕快厢军,呆若木鸡的看着四名华服青年抬着青衣小轿调转轿头,下阶,离开,最终消失在街尾白茫茫的雨雾里……

        ——每个人都是单枪匹马在闯荡险象环生的人生,一念起,风生水起;一念灭,万劫不复。生命里永远让人怀有希望,却又充满撕毁希望的残酷。

        “四大天王”死了,他们是京师八十万禁军里的勇将、干将、猛将、悍将,他们是安天命的兄弟。

        安天命曾经扶植过他们,所以,安天命一句话,他们就来了。

        自京师而来,带着杀意。

        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楚云眠。

        ——替安天命的胞妹安琪儿郡主洗刷被弃婚的耻辱!

        然而这惊心动魄的一战,直到“四大天王”全部横尸当街,在楼上观战的安琪儿都始终没有动容一下,好像整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死的不是兄长的心腹爱将,而只是四条野狗。

        雨歇,已是掌灯时分,灯下的安琪儿云鬓散披,眼睛像秋水一般亮丽,别具一番幽艳,别有一销魂。

        她颈肩的衣裳散开,却披着冷北城的袍子,掩映着她水绿色的宫装纱衣。她那一双眼眸,比烛火还灿亮,仿佛像一个深湖,浮漾着千年流云的梦。

        冷北城只看了那么一眼,觉得自己在梦里,梦见了梦里的雅雅,醒来发现不必再梦,原来梦的梦里不是梦,而是世上真有这样柔艳如雅雅的女子。

        “轿子里救走楚云眠的人,是息红泪。”安琪儿幽幽的道。

        “‘四大天王’死了,你一点不感到痛惜吗?”冷北城又开始咳。

        “像他们那般的武夫,我哥哥手底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什么好痛惜的?”安琪儿靠在楼头栏前,似是在俯视黄昏雨后的风景。

        冷北城沉默,只是咳,越咳越剧,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方可甘心似的。

        “楚云眠必死,因为他不但负了我,还夺走了我哥哥的心上人,息红泪。”

        安琪儿回身,眼睛眨了眨,就连桌上的烛火都为一黯,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那一对深邃而清灵的眸子,像一个惊喜的梦。

      第四章 风雨飘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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