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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茵她娘,你是个心气高的。”李寡妇握着元氏的手,轻声说道:“未必看得上罗篾匠,可我们这些寡妇,看上他的大有人在。他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膝下一个儿子也早早订了亲。他又有门好手艺,在这穷山荒村的,已经是顶好顶好的人家了。”
“我明白的。”元氏轻声说道。
正因为明白,她即便心里百般不愿改嫁,可最终还是点头应了这亲事。
“你啊,不明白!”李寡妇捏紧了元氏的手,压低声音说道:“这庵堂里,已经有人私下里托人去罗家说亲了,你再做点什么,这亲事真就要鸡飞蛋打了!”
元氏猛的抬头看向李寡妇。
李寡妇没有避开她的目光,而是再次压低嗓子说道:“赶紧想个办法和罗家说上几句吧,别回头落得我这样的结果,苦了自己不说,还把文茵给拖累了!”
话落,李寡妇松开元氏的手,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李寡妇也说了桩亲事。
说的是石坑村的马老汉,这马老汉的孙女都和李木荷同年纪了。年前老婆死了,儿子虽然有四个,但却没一个愿意和他一起过。
李寡妇同意了,什么都没要,就提了一个条件,以后李木荷的婚事,马老汉和他几个儿子都不能插手。马家答应了,这不,再有半个月,她就要嫁了!
第10章 罗家退亲了!
顾文茵和元氏还没想出个应对之策,这天晚上,给她和罗篾匠说媒的人梅花婶子就上门了。
“文茵她娘,你这事做得真是不地道。”进门,不等元氏张嘴,石梅华就发作起来,“这婚事,你不愿意,也没人拿刀逼着你点头。答应了,却服毒!你让我,让罗老汉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婶子……”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石梅华挥手打断元氏的话,冷着脸说道:“罗老汉已经找过我了,说这事就当他没提过。这里有五十文钱,是罗老汉给你补身子的。”
话落,将用一根绳子串起来的五十文钱往床上一扔,转身便往外走。
元氏急得抓起那串钱便要追,只是,她才解毒,整个人都是软软的,没等她站起来,石梅华已经走出了很远。
“娘,我去。”
顾文茵一把抓过元氏手里的钱,转身便跑进了夜色里。
元氏怔怔的看着那片漆黑。
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她身子一软,重重的倒了下去,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啪啪的直往下掉。
耳边响起一阵细碎的步子声,紧接着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文茵她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元氏慌乱的擦了把脸,吃力的撑着床便要坐起来。
计氏连忙上前按着她,“别起来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争吵声,不放心,便过来看看。”话落,四处看了看,问道:“文茵呢?你莫不是跟文茵吵起来了吧?”
元氏摇了摇头,闷声说道:“没什么事,适才梅花婶子来了,说是罗家要将婚事做罢。”
计氏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面色不变的看着元氏,叹了口气,在她脚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道:“这可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元氏摇了摇头,她满心都是绝望,根本就没有心思和计氏说话。
她能怎么办?
她难道还能找上罗老汉说她是愿意嫁的,她没有服毒,是别人害她的?
就算这是事实,她也没那个脸去说。
计氏将元氏的神色看在眼里,默了一默,起身道:“那你好好歇着吧,有什么事,你喊一声,我就在隔壁,听得见。”
元氏点头。
趴在门口往外觑的唐婉仪,一见到计氏进屋,当即便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娘,怎么说?”
计氏半搂半抱着她,将她带进屋,贴在耳边说道:“罗家让媒人来退亲了。”
“真的?”唐婉仪脸上绽起抹灿烂的笑,一对眼睛笑得如两弯月牙,“太好了!”
“嘘!”计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氏声音说道:“这几天,你都不要和顾文茵还有那个李木荷在一起,知道吧?”
“嗯,我明白的。”
夜色下。
坑坑哇哇的路极不好走,顾文茵已经踢到石好几次用来铺路的鹅卵石,脚趾头钻心一样的痛,她愣是吭也不吭一声,倔强的跟在石梅花的身后。
终于石梅花停下了风风火火的身影,转身看向走得气喘吁吁的顾文茵,“文茵啊,回去吧,你娘这事……”
“婶子……”顾文茵喘着粗气,打断石梅花的话,“婶子,我家的情形你也看见了,穷得就只剩西北风了,我娘哪里有钱去买毒药?”
“我娘没有服毒拒婚。”顾文茵说道,话落将手里的那串钱塞进石梅花手里,“婚事做罢就做罢,可这钱,我们不能要。”
第11章 找到野鸡蛋
“文茵,要不我陪你去趟罗家吧?”李木荷对顾文茵说道。
顾文茵摇了摇头。
李木荷顿时急了,“文茵,面子有比性命更重要吗?你娘伤了身子,得找大夫抓药调理。光靠一日三餐的苦槠豆腐和那些红菇是不行的。”
顾文茵默然,抿唇不语。
李木荷急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文茵啊……”
“木荷姐,你别说了,这不是面子的事情。”
“不是面子,是什么?”李木荷瞪了顾文茵,“你不就是觉得,上赶着去找罗篾匠,怕以后你娘嫁过去了,抬不起头说不起话吗?”
顾文茵摇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话到嘴边又被李木荷咽了回去。
她深知,虽然自己比顾文茵年长几岁,但论遇事的应变能力,还有处理事情的方法和手段,她都不及顾文茵。既然顾文茵这样说,那一定就是有另外的原因。
顾文茵叹了口气,紧了紧背上的竹篓,对李木荷说道:“木荷姐,要不,我们再往里走点吧?”
家里苦槠豆腐已经不多,上回捡回去的红菇远远不够一个冬天的粮食。
李木荷到还好,她会跟着李寡妇嫁过去,不管怎样一口饭总有得吃,饿不死。可是顾文茵却不得不做最糟糕的打算。
她必须在冬天来临前尽可能的存储些过冬的粮食。
两人站在上回捡红菇的椿树下面,一条被荆棘掩盖的小路向前延伸,小路的两侧是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坟包,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诡异的叫人心惊肉跳。
李木荷不想再往前,巴掌大的脸苍白的吓人。
顾文茵看在眼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往里走走。”
话落,拿起柴刀便往前走。
“文茵。”
李木荷咬了咬牙,抓紧手里的柴刀跟在了顾文茵的后面。
一路往前。
再没有之前那样好的运气,两人还被夹在灌木丛中的利刺在脚上划拉了好长一条口子。
“文茵回去吧。”李木荷喘了口气,对顾文茵说道:“前面没路了。”
顾文茵也看到,这条小路其实就是凤凰村的人埋葬村里夭折的小孩踩出来的路,它的前方是一片巍巍的深山。
顾文茵叹了口气,说道:“木荷姐,我们回去吧。”
李木荷松了口气,顾不得脚上的痛,加快了步子往回赶。
“等一下,木荷姐。”
李木荷回头看顾文茵,却见顾文茵一头扎进了一侧的灌木丛。
“文茵?”
“野鸡蛋,木荷姐,这里有一窝野鸡蛋!”
顾文茵惊喜的喊声打破山林的寂静,没等李木荷回过神来,顾文茵已经端了一个草窝窝走了出来,草窝窝里十来个土黄色的野鸡蛋挨挨挤挤的堆着。
李木荷顿时两眼放光,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文茵,你运气真是太好了!”
顾文茵也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好。
俩个人数了数一共有十三个,顾文茵拿出十个,将剩下的三个和草窝一起放回原处。
“文茵,为什么不全拿走?”李木荷不解的问道。
“全都拿走了,母野鸡回头就得换地方了。给它留几个,它以后就还会在这下蛋孵小鸡。”顾文茵说道。
李木荷想了想,很快便明白了顾文茵的意思。文茵,她是想着改天再来端一窝野鸡蛋吧?
只是,这份喜悦却在遇见凤凰村以罗猎户为首的一行人时,消失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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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文茵。”李木荷轻声说道。
顾文茵拉着李木荷往边上退了退,让罗猎户一行人先走。
罗猎户是凤凰村以及临近几个村唯一的一个猎户,顾文茵听人说过,他除了有一身的好力气外,还有箭无虚发的本领。
凤凰村除了里正,便是他家的日子最好过。
因为他总是会将打来的猎物拿到县里的酒楼去换钱。
可,向来意气风华的罗猎户,这会子整个人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死气。
顾文茵的目光自罗猎户身上移开,看向走在他身后的几人,这几人都是凤凰村名头比较响的,有罗猎户的堂兄弟罗长河,罗大海,还有家中五兄弟的罗骀、罗驹哥俩。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四人的脸色也同样难看至极。
“文茵……”
顾文茵捏了捏李木荷的手,示意她别多说话。
她看到了,这几人的身上都带着伤。
特别是罗猎户,后背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血水沿着衣裳滴了一路。
一行人走得很快,转眼便和顾文茵她们拉开了距离。
“出什么事了?”李木荷看向顾文茵问道。
顾文茵摇了摇头,“走吧,回村就知道了。”
两个人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就在离村子还隔着半里地时,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陡然响起,紧接着便看到一个身影边哭边朝她们这边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