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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娘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却一向不错。
只不过命不怎么好,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男人也死了,若是换作别家的媳妇,早被婆婆和轴理欺负磋磨的没边了。
可她却硬是撑了过来,居然过得还不错,就住在阮家的隔壁。
别人不太清楚安安过的什么日子,她还有不知道的?
只不过,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更帮不上什么忙。
安安也不客气,直接将那馒头接过塞进了怀里,小声说了声“谢谢”,这时齐氏打了粥过来,假心假意的说道,“拿了粥就快走吧,回去慢慢吃,仔细点走路。”
她接了粥,也不看齐氏,柱着拐就走了,都利用完了,还要再讨好不成。
齐氏在后面小声骂,“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李大娘冲着齐氏不屑的抽了抽唇角,挤身走了。
元娘这时慢悠悠的走过来,抬肘撞了一下齐氏,“你不觉得这小贱种变了吗?”
齐氏:“……”
………
第40章 这并不是梦
安安将那饼子三两口吃了,提着粥边喝边往家里走。
走到半路,到底有些不放心,又拐了个弯去了村西的那个河边茅屋。
那老张头没有立马就要接张狗蛋,而是与那后娘刘氏商量,估计便是请大夫,只怕也还得一会才能过来。
她这还剩一口粥给他喝算了,说不定能顶会,也免得他撑不住人来先饿死了。
安安再进小茅屋,张狗蛋闭着眼睛,似乎又昏睡了过去。
安安伸手去摸他额头,发现他额头有细汁,烧好像退了不少,想来大约是盖了棉恕发了汗的原故,不禁吐出一口气。
来回虽然没多少路,可对于她一个伤残人士也不容易,累得够呛,坐在一边的草剁上,将气喘均。
边上的动静,让张狗蛋再次睁开眼,迷蹬蹬的,呆呆看着安安。
他以为先前安安来过,喂他喝水其实是在做梦,原来现在梦还没有醒。
她走了,又回来了。
她还伸手摸他头……好温柔,好温暖,但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喝点粥吧。”
安安哪里能知道张狗蛋的心思,看着他眼睛发直呆呆木木有些捉急,“算了,看你那样子,只怕也是烧糊涂了,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的。”
说着,将手中的粥倾斜着往张狗蛋的唇边送,这种时候她大约也只能喂了。
几天没有进食,一闻到粥的香味,眼睛发直的张狗蛋条件反射的张开嘴。
温热的粥入了腹,点燃的不止是他的知觉,还有他的神魂。
这……并不是他在做梦。
真的是她给自己送吃的来了。
饿久的人,不能一下子吃太猛,安安见他喝了一大口,就将粥拿开了,打算等他缓缓再喂。
大约是喝了点粥,也大约是回了魂知道这不是梦,张狗蛋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眼睛也清明了一些,再看安安的眼神就有些小心翼翼的了。
他不说话。
安安也不指望一个病糊涂的人能说什么,只将粥再递过来要喂他,哪知道他却将头一歪,将粥往安安那边堆,那神神里的大约意思就是担心安安也饿,叫她也吃点。
这人四不四傻,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想着别人,难怪被那刘氏骑在头上欺负。
安安不知是气啊还是气,没好气的说,“我吃过了。”
说完,将粥强推过去,又喂了他一口。
本就只有一碗,来的路上,安安自己喝了几口,也没剩多少,两口也就没了,早知道应该多给他留几口的。
粥没了,张狗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碗。
安安并没有笑他,因为最近几天,就二丫晚上送来的那恶心的残羹,她喝完了都想将碗给舔干净。没这样干,不过是现代的灵魂里残留的尊严支撑着她。
安安见他舔完碗巴巴的看着她不说话,就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刚才已经去你家里通知了你爹,他应该很快会带大夫来给你看病,接你回家的。”
说完,也不待他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她可不想碰到老张头,免得说她多管闲事。
张狗蛋在安安转身后,伸出手想抓安安却没有抓住,微张嘴,似想说什么,却始终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无力的将手垂下。
第41章 克星
那厢。
刘氏被老张头叫出去,一边抬眼与来道喜的宾客打招呼,一边小声问老张头,“什么事?”
老张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几天都没有看到狗蛋了,刚才有人来说狗蛋在河边的茅屋里发着高烧快不行了……”
刘氏眼一瞪,差点跳起来,“你想干什么,想把他接回来?你也不怕晦气!今天可是我家铜柱大喜的日子,要是叫他那瘟神克星给冲撞搅合了,那可怎么得了?要我说,这几天家里忙得要死,他都不回来帮忙分明就是躲懒,更或者,指不定心里正埋怨你这个当老子的为什么不给他也说门亲事呢。就他那样,也配说媳妇?这十里八村的,谁敢将女儿嫁给他,不要命了……”
老张头张开嘴,半天才说道:“那天他打了鱼,没回来换衣也没回来吃饭,说不定是真的着了凉……”
刘氏嗤笑,“着凉?怎么可能,那个克星命可硬得很。”
“可是……要不,我叫上铁柱去看看?”
“你要去看你就去,别拉扯上我儿子,我儿子且得多活几年,还得给你们老张家添子添孙。要我说,你也别去,小心那克星没死,倒把你也给克死了。”
老张头听了,想了想,转身走了,却不是去村西找张狗蛋,而是笑着去厅堂里招呼客人去了。
刘氏冲着他背后刻薄的一笑后也转身干自己该干的活去了。
再说安安。
到了晚上的饭点,安安又去了张家。
张家的客人那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堂屋里摆着的正是为厨房和来帮忙的人开的几桌答谢席。
刘氏一看到她这个吃白食的,就气得哼哼,可当着大家伙的面又不好开赶,只能说些讽刺的酸话。
安安才不理她,挤到桌边有什么吃什么,见什么好吃什么,只将那刘氏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本来,安安想问一下老张头张狗蛋咋样了,可看他一脸乐呵呵的到处敬酒,绝对不像是儿子要死了的样子,想来那张狗蛋虽然虚弱了一点,大约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难得吃饱喝足,虽然回来的时候,齐氏脸色难看得很,安安却是蛮不在乎,在齐氏的骂骂咧咧中洗了洗就躺到了床上。
她并没有睡,而是在脑中回顾着今天的事。
从今天张狗蛋的事中可以看出,她的梦还真的是带着些神奇,能预见未来。
而且,不止是预见自己的未来,还能预见别人的未来。
如果,张狗蛋能好起来,最后没有死在那间茅屋之中,那就说明,她的梦虽然能预见未来,却不一定就是一个无解的必死之局。
她还可以利用预见,趋吉避凶,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做些什么,改变未来,改变命运。
她能改别人的命,一定也能改自己的命的。
张狗蛋,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不过,张狗蛋这个时候已经被张家人给接了回去,就算死也不会死在那个茅屋里了,应该没事。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夜里安安被惊醒。
她又梦见张狗蛋死了。
第42章 泪为谁流
梦中。
天微微亮,张狗蛋就发着高烧,烧死了。
就死在白天里她去过的那个河边的茅屋里,连死的姿式都没有换一个。
阿西巴。
张狗蛋不是应该在张家吗?
那张家难道还没有去看他,没有将他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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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如果张狗蛋真的死了,那就证明,她就算是能够预先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如果她改变不了结局,那么她自己的结局,就算中间有所改变,那最后的厄运,也不会逃脱,断腿,毒哑,砍手,被配给那老鳏夫凌虐至死……
想到这,安安一个寒战,全身血液如被冰冻。
望了望窗外,一片乌漆麻黑。
天……天还没有亮。
天只要一亮,那张狗蛋就要死了。
她也……
安安颤抖着披了衣服,悄悄的出了门,直往那间小茅屋那边赶。
一边往那边赶,一边望天。
天很黑,大约三更还是四更天的样子,离天亮应该还有一会,如果她赶到,如果她能做些什么,那张狗蛋应该还有救。
安安柱着拐,腿脚不好又看不分明,半路跌了一跤,鼻子直发酸,为什么想活这么难。
纵使鼻子发酸,身子发疼,她也不敢耽误时间,咬牙爬起来,跌跌撞撞赶到茅屋。
趁着黑,按记忆寻去,张狗蛋果然还在那里。
额头比白日里还要烫。
“张狗蛋,张狗蛋,你醒醒啊。”
见那人躺在那里分毫不动,安安欲哭无泪。
她又没有药。怎么救人?
哭叫无门,最后只能认命的拿了那竹筒,又去打水。
这种时候,除了给这货弄点水喝,给他用水擦擦身子退烧,她还能做什么?
打来了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将手指放在水里搅合了一下,然后勉强喂了他一口。
这张狗蛋的症状比白日里糟多了,白日里至少还会叫“水”,水来了知道张嘴喝,这会子,却是真的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