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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萤到水井边,正想拿放在井台边上的水桶打水,却被吴小霞扯了下,道:
“萤啊,用我的水桶吧!”
说完,冲边上一只水桶呶了一下嘴。
夜萤一时间有点不明所以,她偷懒,端了一大盆衣服,就不想再带打水的水桶。
往常大家也是这样,反正井台上总是会有人带打水的水桶,大家随便用就是了。
不过,夜萤还是听吴小霞的话,拿起她的水桶,打了两桶水把木盆里的衣服泡上了,然后又顺手多打一桶水把吴小霞的木盆装满。
这就是乡间的礼尚往来了。
吴小霞笑笑,待夜萤蹲在她边上开始拿起衣服要搓,才低声道:
“那水桶是张嫂子的,她一早就洗了衣服回去了,把水桶拉了。要是她正好过来,看到你用她的桶,肯定发飙!”
原来如此。
哟,吴小霞原来除了被哥哥迷得五魂三道时会失去清醒的判断外,平时还是个挺有思想的姑娘嘛!
看来,吴小霞已经把她当成自已人了。
夜萤觉得这种感觉也挺好的,夜斯文要是不那么渣,吴小霞嫁给夜斯文,她肯定举双手赞成。
这姑娘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对夜斯文太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张嫂子一阵风似地来到井台边,东张西望,看到自已的水桶,抓起来就走。
见夜萤也在井台上洗衣服,临走还恶狠狠地瞪了夜萤一眼,但是却意外地没有发作。
夜萤心知肚明,张嫂子果然是恨上她了。
这母女俩也是够奇葩的,明明她也有好心劝过吴彩凤好不好?果然,当人陷入不利的境地里,除了怪够不着边的老天,只会怪身边和自已身份地位类似却又过得比她舒坦的人。
“看到了吧?还好没用她的,否则,她还不破口大骂啊?”
吴小霞也看到了张嫂子临走时扔给夜萤的眼色。
夜萤笑笑不以为意地道:
“狗想要咬人是天性,但是人总不能去咬狗吧?”
“扑次”,一听夜萤这么说,吴小霞不禁笑出声来,道:
“哟,这说法新鲜,还真是这么回事。”
“哎,你看我娘,一件衣服破了补,补了破,还是舍不得扔掉,怪不得临来前交待我不要用力洗,我一个没留神,就把它洗破了。”
夜萤惊叫一声,拿起放在井沿青石板上的衣服,抖开一看,被她稍一用力,竟然洗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哎,这件衣服都穿烂了,没办法洗了,只能做抹布了。”
吴小霞看了也摇摇头。
夜萤无奈地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回去怕是娘又要心疼念叨好半天了。”
接下来,洗其它衣服,夜萤只能小心翼翼,过个水,放把草木灰搓搓,然后把衣服荡洗干净就是,不敢再用力搓了,否则,田喜娘估计会变成没有一套换洗衣服穿的可怜妇人了。
总算把衣服洗完,夜萤松了口气。这时候吴小霞见她洗好,也端起木盆准备回家。
夜萤这才醒悟道,原来吴小霞放慢了洗衣服的速度,就是为了陪自已,顿时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又多了几分好感。
只是夜萤还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夜家这么穷,吴小霞家境不错,还会看上夜斯文呢?
“娘,我不小心把你一件衣裳洗破了!”
回到家,见田喜娘已经勤快地在扫院子,夜萤讷讷地道。
“哎,你这死丫头,就知道你会不小心,早知道我自已去洗了。”
田喜娘果然心疼了。
夜萤就算想骗她也瞒不过去,因为田喜娘换洗衣裳不多,也就这几件,少一件她都会知道。
“娘,不妨事,我和哥前次去三清镇卖野猪肉卖了个好价钱,买了两块布,给你做两身新衣吧?”
夜萤笑嘻嘻地道。
“哼,都要过冬了,该穿棉袄了,做什么新衣啊?还是把布留起来吧!”
田喜娘果然舍不得。
“娘,你不想穿新衣,可是哥眼看要娶媳妇的人了,上门相看时,难道不得穿精神点吗?”
夜萤逗田喜娘道。
“哟,你说的也是。”田喜娘点点头,不过马上又醒悟道,“你这死丫头,怎么买了那么多布?那得多少钱啊?”
“娘,买布算什么?妹妹还在村尾弄了个猪舍,说要养十头猪,挖沟建舍的,已经不知道花了多少银两了。”
夜斯文手里拿着个番石榴,那是他刚爬树上采的,此时用袖子一擦,也没洗,就“呱几呱几”地吃上了,见夜萤讨好田喜娘,便爆料道。
“你这死娃子,没事吃什么番石榴啊,小心拉不出来!”
田喜娘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抢了夜斯文手里的番石榴,扔到地上,引得一群鸡跑过来啄抢。
“娘,重点不是我吃番石榴啊!”夜斯文急了,“你听到没?妹妹花了很多钱弄猪舍,把我娶媳妇的钱都弄没了。”
夜斯文太委屈了,他容易吗?偌大一个小伙子,该娶媳妇了,可是现在家里一文不名,夜萤还瞎折腾。
话说,夜萤找王财主借的钱,不该得给他娶媳妇用吗?
第七十七章说服
“什么?萤啊,你真的做出这种事来?你哪有这么多银钱去做这些事?夜斯文你骗我吧?”
田喜娘被夜斯文放的炸弹炸懵了,整个人就象在做梦。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怯懦胆小的女儿,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娘,我哪敢骗你,她说是找王财主借的银两,还不知道多少利钱呢,没敢和我说。”
夜斯文扔的第二枚炸弹顿时把田喜娘炸开了,她一把抓起竹扫把,就没头没脑地往夜萤身上招呼:
“你这死丫头,胆子学肥了啊?竟然敢学人家去借钱来花?你们俩一个一个都不省心,是不是气死我你们就高兴了?”
夜萤没想到田喜娘突然暴怒,还好她眼明手快,身手灵活,闪过田喜娘第一下竹扫把的横扫,然后几步小跑就往自已厢房里跑去。
田喜娘一路骂,一路追。
追到厢房门时,正好夜萤“碰”一声把门关上了,田喜娘被挡在门外,只能拿着竹扫把用力敲门发泄。
夜斯文看着娘亲狠狠追打妹妹,心里不由掠过一抹快意,他从兜里慢悠悠地掏出一个番石榴,“卡察”用力咬了一口。
“娘,你别打了,告诉你,哥又去赌输了十两银子,现在还了人家五两,又欠了借高利的八两。你还是想想怎么把欠的银两堵上吧!
上回可以把我卖了换钱,这回没人可卖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办吧!”
夜萤一阵火大,夜斯文真是猪一样的队友,亏得她对他那么好,他还拆她的台。
养猪这件事,她是打算等田喜娘歇过劲来,再慢慢告诉她,省得她一时接受不了。
没想到夜斯文用的是这种挑唆的方式,田喜娘当然立马崩溃了。
虽然田喜娘要打她,可是她才不会和田喜娘计较呢,一个贫穷的村妇,突然听说自已女儿花了一大笔钱,自然肉痛得不得了,看田喜娘穿得衣服都破成缕了就知道。
“什么?斯文?你又去赌了?”
田喜娘一听,如遭天打雷劈,拿着竹扫把,又扑向了夜斯文。
夜斯文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番石榴,没想到娘亲突然拿起扫把向他横扫过来,顿时吓得扔了番石榴,在院子里东躲【创建和谐家园】。
田喜娘这回有经验了,不管夜斯文怎么躲,就是坚决挡着去厢房的路,不让夜斯文躲进屋里。
夜斯文猝不及防之下,被田喜娘打中了两扫把,疼得他“哎哎”直叫:
“娘,你把我脸打花,更娶不到媳妇了!娶不到媳妇,你就别想有孙子,家业就没人继承了!”
夜斯文捂着脸,他就仗着一张还算好看的脸吃饭了,如果被田喜娘尖利的竹扫把毁了容,那吴小霞肯定看不上他了。
田喜娘也打累了,此时听夜斯文这么嚷嚷,就猛地扔下竹扫把,一下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道:
“我的天爷啊,老夜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扔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带着两个不急气的孩子,怎么过啊!”
田喜娘这一哭,夜萤也急坏了,她把房门打开,小跑到田喜娘身边道:
“娘,你别哭了,再哭就不知道多少人要来看热闹了。你走的几天,发生了好多事,你先冷静下来,我和你说说,你就明白了。”
在夜萤好一番劝慰下,田喜娘也哭得没力气了,而且家里的院子外面,还真有一些村民在探头探脑,想来看夜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田喜娘抹了把脸,然后就被夜萤和夜斯文一左一右架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厨房里坐下。
“说吧,还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别瞒我,一并说给我听。”
田喜娘笨重的身躯一抽一抽的,哭的劲还没过去。
“你先说!”
夜斯文瞪了一眼夜萤。
“我说就我说……”
夜萤横了一眼夜斯文,理了下头绪,然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什么?你把花草卖给了王财主?他还请你去吃迁新宴?”
“啥?你和哥哥签了合同文书?要三七分?”
“蝉蜕也能卖这么多钱?”
“原来你的手指不是剁猪草剁掉的,夜斯文,你这臭小子,竟然又去赌?”
田喜娘听得一惊一乍的。
还好,她虽然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至少还是明理的人。
在她心里,最憎恨的就是夜斯文去赌,这下立即站到了夜萤这边。
“是啊,娘亲,他不光去赌,还又欠了八两银子,与其他这样赌,不如去做点实在的事情,现在官府在鼓励开荒,那里围个猪圈,地就是咱们的了,总比把银钱白白撒掉的好。”
夜萤慢慢说着,田喜娘也逐渐冷静下来。
“娘,你就听她瞎吹,盖猪舍的钱全部都是借的,夜萤欠的可比我还要多。”
夜斯文在赌钱一事上自是站不住理,所以也不再辩解,只是对他觉得夜萤的软肋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