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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宋》-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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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跟你说的方法,依此制作出来的茶叶,恐怕不好长久存放,也不方便运输,或许对外销售并不受欢迎。”

        黄煜听了,想了想,脸上呈现失望的神色:“当然了,长卿兄说的茶叶,要在水里泡开后,还能呈现完整的叶片,这样的茶叶恐怕不方便运输,因为稍经挤压茶叶就会碎了,甚至茶叶包大了,茶叶自身的重量,都能压碎茶瓣……不妥不妥。”

        时穿又把话题兜了回来:“然而,正是因为这种不方便,造成了上品难求的局面。且用这样的茶叶泡出茶来,意境截然不同,想想看:白玉似的茶杯,茶水仿佛一汪绿泉,偏又热气蒸腾,茶香四溢,而且这种茶香只是草木自然的芬香,文人雅士一杯在手,园林、山野、松涛、山水,全在手握当中……”

        黄煜鼓掌大笑:“如此一杯在手,怎会不诗兴大发——我很好奇,长卿兄是哪里见过这番场景,竟然刻画的如此生动,说的连我都想试试了……没说的,我回头就让家父动手研制。”

        稍停,黄煜小心的问:“那些女孩的衣物,也是长卿兄亲手设计吗?”

        黄煜之所以问这个话,是因为在两人交谈期间,三组组长不断拿着自己的采购单子过来询问时穿。正好,如今黄家店铺的后台老板也在场,时穿略略审核之后,便转交给黄煜,征询他的意见。偏时穿这个人有点琐碎,连女孩的事情都要管头管脚,看到一张采购单子上,光是一种白色的丝线就有十几种之多,从纯白到深灰一样不缺,时穿不耐烦了,提起笔来,在单子上划去十几样,每种只留下两三样过渡色,还大大咧咧的宣布:“我们没那个时间,所以无须把活儿做的多么细致,我们要的是别致,而不是细致。”

        因为这个原因,黄煜才问时穿刚才的问题。

        时穿点头:“时间很紧,官府供养我们的时间只有三个月,这间屋子也只给租到年底,故此,年底之前我们必须筹集到明年的房租,没准还要嫁出去几位小娘子,所以我们不能按通常的方法,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挣钱,必须想出最简洁的手段。

        哈,姑娘们经过一场恐吓,脑子已经木了,我必须替她们把好方向。”

        黄煜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还说姑娘们都傻了,我看你才是真傻,刚才说话间,你礼节不规范,修辞古里古怪,用词的时候,连本朝应有的避讳都不懂,我看你的脑子才是真傻。”

        面子上的情,黄煜还要维持,他客气的说:“长卿兄很博学啊,真期待长卿兄能在服饰上设计出什么花样,也让我家店铺挣点名声。长卿兄放心,我黄氏诗书传家,做生意决不亏待客商,四时结账一点不耽误,急需用钱的时候,长卿兄跟柜上说一声,百十贯的任你支取。”

        哦,也就是说:时穿在黄氏的提款权限是,在无抵押状态下,可以随意支取十万块钱以下的款项。

        时穿起身感谢,两人正推辞间,褚姑娘领着环娘,后面跟着紧张的黄娥走了出来,她先向黄煜打招呼,而后挥手告辞:“你们两个也别送了,回头有空我再来看你们。”

        出了院门,上了马车,褚姑娘赶紧问黄煜:“怎样?”

        黄煜皱着眉头回答:“不好说,这人对诗词文章那一套,似乎完全遗忘了,但他对海外事物了解的非常清楚,而且是那种真正的清楚——连蕃人采用什么管理体制他都清楚,这可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

        喔,即便是一般的大家族,恐怕也做不到——这要花多收人手去收集情报、分析情报。没有一百年的努力,不见得能对蕃人了解如此透彻。”

        褚姑娘赶紧问:“他说的,你都信了?”

        黄煜撩起衣襟:“我刚才说了,这个人非常博学,大约是某个家族里主管收集与分析情报的人——看的东西多了,自然广博。从他对诗书之道不感兴趣,可以猜想,此人一定不是正途出来的举人秀才。

        刚才他谈话中使用了很多新词,很多词汇我闻所未闻,但仔细一品味,却觉得这些词语恰到好处,所以这个人的话,不见得全是虚妄……瞧,我把他说的那些新词都偷偷记在衣襟上,回去查一查,哪个家族流行这样的新词——哪怕是暗地里流行,也能探知他的来历。”

      第41章 恋爱技巧

        褚姑娘长长松了一口气:“百年家族的后裔啊……这个当时出现,出现在庙中你不觉得蹊跷?,他在庙中跟黄娥窃窃私语,行为很鬼祟,当时我因为救援孩子们,没顾上细究,但回去后总觉得不对味……嗯,好吧,我信黄郎,既然黄郎肯定他不是盗匪一伙,我也就放心了。”

        黄煜急了,说话都不再温柔,沉声说:“怎么会是盗匪呢?读这么多书,知道这么多事情,什么盗匪团伙能这样白养着人许多年,啥事不干只看书?自古至今,你可曾听说盗匪打劫只为让人读书明理?

        对了,他刚才说话间也无意中露了点消息——他谈到一种新茶的制法,很详细很具体,最后谈起饮茶的口感,栩栩如生的令人口舌生津,所以我猜这种方法必是有一定根据的,回头我让我爹研究出来,推向市场贩售,到时候,谁在市场上与我家打擂台,那就是长卿兄原来的家族。”

        褚姑娘不解的追问:“你怎么说的那么肯定?你怎‘能’如此肯定?”

        黄煜得意道:“我家做茶商也不下百年了,全大宋各地的茶商我们都认识,而长卿兄说的那种制茶方法我却闻所未闻——这不可能是假的,他都能说出新茶的大致工序,以及这种新茶上市销售的利弊,这说明:一定有什么家族正在偷偷琢磨这件事,他们私下里研制出此种工艺,但因为无法确定利弊,所以没有推向市场。不过,等到我家类似茶叶大卖了,他们一定迫不及待跳出来与黄氏争夺市场份额,如此一来,长卿兄隐藏的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褚姑娘拉着黄煜的袖子,撒娇起来:“不愧是海州城出名的才子……时大郎说的那种新茶是什么样子,竟然让你这位大茶商后裔满口生津,说出来也让我听听,你说嘛……”

        玩闹声中,马车载着这两个人粼粼远去,车辆才拐出街角,施衙内的身影出现在豆腐西施的院门口,恰好被出来送别客人的时穿迎面撞上。衙内望着远去的马车,冲时穿疑惑的问:“刚才上车的背影……好熟悉,似乎是素珍姑娘吧。”

        这是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时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招呼施衙内进屋,满口感谢:“当初如果不是施衙内热心肠,我现在可能已被拐子埋进了坑里,救命之恩难以忘怀……捐助的钱收齐了吗?你带来了?”

        衣食住行,在住的问题解决完了之后,吃饭问题成了首要问题。大宋可是个享乐社会,所有的浪漫都需要钱财支持……嗯,衙内答应的那笔捐助,可不能耽搁。

        施衙内敲的是甜水巷大门。豆腐西施这套屋子跨越两个街道,前门在豆腐巷,紧挨着闹市区的尾巴,左右店铺鳞次栉比。而后门的甜水巷多是居家户,居住于此的多数是些宋代小市民,白天的时候他们奔走于城市谋生,因此巷道内反而显得冷清了。

        这次施衙内没有骑他那匹标志性的河套马,也没有做轿子、乘马车,他是走着来的,时穿的感谢他没有听到心里,他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随口嘟囔,那张油乎乎的胖脸上,罕见的失去了笑容:“马车似乎是黄家的马车,不应该啊,我去褚家的时候,他们明明说褚姑娘病了。”

        说完,施衙内怒冲冲的一把抓住时穿的衣襟:“大郎,你跟我实话说,褚姑娘是不是来过。”

        时穿愣了一下,点头承认。

        施衙内缓缓放开了时穿的衣襟,沮丧的叹息:“明知道我跟黄家那小子不对付的……她跟谁在一起,也不能找黄家那小子啊,黄家那小子哪里是出于喜爱,分明是为了跟我抢夺嘛……可恶。”

        时穿同情的点点头:“说实话,黄伯涛风姿潇洒,长相俊美,跟他斗,你没戏。”

        施衙内点头,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失落:“早先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姐夫说,黄伯涛不可能跟褚姑娘走在一起,他们两家的家世门第不配。在黄家人眼里,满肚子的诗词佳句都当不了铜钱,也换不来权势,他黄家现在有钱有势,眼看黄家小子又能当官,才不会娶一个老进士的穷女儿。

        说起我姐夫,你还不知道吧,昨晚我跟姐夫说话的那阵,越说越觉得你跟姐夫相像,你们身上的……大约是气质吧,真的很神似,看人都是这样的眼神,既不居高临下,又不谄媚做低伏小——”

        “昨晚什么时间?”时穿打断施衙内的话,目光闪烁的,吐露出危险的味道:“我是说,你昨晚什么时间跟你姐夫谈起我?”

        “临睡觉的哪会儿啊”,施衙内回答:“他说完我就去睡了。”

        时穿目光闪动:“你接着说,说说。”

        “这个……褚姑娘是谁?那是我们海州城的凤凰,我施衙内从小就跟那黄家小子不对付,他每每争不过我,但在大人面前我却争不过他,那小子,每次我揍过那黄家小子之后,大人们总是一顿不落下的还我一顿,我这个恨啊。

        想当初要不是姐夫那句评价,我也不去招惹褚姑娘。这黄家小子一贯擅长讨好卖乖,做什么事情都只顾自己,从不在乎别人是否受罪,他明知道自己娶不了褚姑娘,还动不动招惹褚姑娘做什么?”

        时穿叹了口气,安慰说:“刚才我跟黄家小子聊天,就发现那小子精明的过分。我想,你也不要怪褚姑娘,褚姑娘就是个热心肠,平时又大大咧咧的,根本想不到设防之心。”

        施衙内急了:“不行,我要去提醒一下褚姑娘,别让他骗了。”

        时穿一把抓住施衙内:“别去,你现在去只会显得你小心眼。”

        施衙内跺一脚:“那也不能看着她往陷阱里跳。”

        时穿继续劝解:“有时候,谈恋爱这件事,欲速则不达……你把钱留下来,没准我能想出一个什么好主意。”

        施衙内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交钞,催促说:“钱都在这,有什么主意快说。”

        时穿把钱仔细数了数,大约有三千贯上下,都是交钞,如果打七折支取的话,也能领两千一百贯,也就是二百一十万枚铜板——这笔钱听起来很庞大,但均摊到近二十位姑娘身上,要让她们在城里安居的话,钱还远远不够。

        点完了钱数,时穿慢悠悠的回答:“顺其自然。”

        施衙内急得跳了起来:“你这不是废话吗,三千贯交钞换来这句废话……钱还我。”

      第42章 扬长避短

        此时,时穿已经把交钞放入怀中,他安然的拍了拍放钱的地方,发出一阵阵哗哗的纸响,然后冲施衙内一瞪眼——顿时,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降低了几度,对面的施衙内感觉到气温变化,顿时恢复了记忆,想起对方对付歹徒的凶狠,他缩了缩脖子,抱怨说:“不带这么玩的,三千贯呐——普通人家有了这笔钱,至少是个中户了。”

        “二十个人分这笔钱,那就连小户都算不上”,时穿回答:“看在你怎么诚心的份上,我再免费送你四个字:扬长避短。”

        施衙内眨巴眨眼:“扬长避短——这四个字有点味道,你说详细点。”

        时穿翻了个白眼:“笨呐,你从小到大,能在什么方面上胜过黄家那小子?”

        “拳头啊……你是说让我过去再把那小子揍一顿?太好了,我早盼着这一天了,等会儿我施衙内要是让一个家丁帮手,从此某就不姓施。”

        时穿叹着气:“到底没开窍啊——他文你武,你的长项在于武,如今四处不安定,进过桃花观事件后,谁知道拐子走了没有,是否要来报复。万一他们的余孽复来,一两句诗词能吓住歹徒吗?

        文章之道对匪徒没用,那就需要武力来保护,这点黄家那小子做不到,你可以做到……如今,反正你家的产业由你姐夫照管,你也就是一个天生闲人,那就跟紧了——像狗皮膏药一样贴身紧逼。

        我提醒你一句:这事儿,你不能做的让人厌烦,要让褚姑娘体会到你的关心与保护,却又不让她觉得你干涉了她的生活——比如……”

        衙内情不自禁的追问:“比如?”

        “比如,褚姑娘要去哪里,你不用问也不要管,只管顺其自然的跟随她保护她照顾她。褚姑娘上了楼,那你就在楼下等。褚姑娘进了别家的院子里跟人聊天,那你就在院门口等——根本不用进去打搅,只管等在门外,等别人吃好喝好了,人一出门你什么话别提,只管拉着马车,一路护送。

        褚姑娘如果责备你,也别理她,就说:州衙前几天将歹徒斩首示众,你和褚姑娘都是事件参与人,你担心歹徒过来报复,所以过来贴身保护,等风声松了,你就撤去保护——听着,要摆出任打任骂的态度,只管展示你的关心,你的憨厚,你的不计较,其他的都顺其自然。”

        施衙内咧开大嘴:“哈哈,这法子好,虽然不干涉褚姑娘的会客,但这样一来,全海州城都知道褚姑娘是我罩着的,是我的。嗯,既然我在警惕歹人,那么拦住黄家小子身边的人盘问一下,总不会是错吧?……哈哈,褚姑娘去见什么人我管不着,但谁想见褚姑娘,那可得我点头。”

        时穿大笑:“你开窍了,哥收的这笔钱也安心落袋了。”

        施衙内跳了起来:“这事不能耽误,得赶紧布置,今儿就动手,隔开黄家那小子。”

        说完,施衙内脚步咚咚的跑了,临出门的时候还撞倒一个人,他都没来得及道歉,还嫌人挡路,狠狠踢了一脚,等那人爬起身来,衙内已跑得无影无踪。

        地下滚着的那个人时穿并不认识,所以他只管抱着膀子冷眼看对方打滚。见到没人搀扶,那人也就哼哼唧唧的爬起来,很郁闷的抱怨:“今儿出门没看吉凶,真是的,无妄之灾啊——蒙都头让某来这里的,他说你有几件事,需要牙侩出面办的事情……”

        时穿立刻松开了抱膀子的手:“哈哈,对不起了,没伸手扶你一下,刚才我见到你站门口,以为是闲汉,谁没事趴门上偷听……冒犯了。”

        “在下姓刘,是海州城上三品的牙侩”,刘牙侩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打量着时穿的院子:“原本这样的小活不该我出手,但谁让蒙都头特意叮嘱呐,听说蒙都头即将升任县尉,他老人家的吩咐,我怎敢不听?”

        时穿憋不住的问:“蒙都头那个见血就晕的胆小鬼,如今也成了‘老人家’,有意思……我这里活不多,但确实比较细碎,而且我是来挣钱的,所以付费那方面,你别指望我慷慨了。”

        刘牙侩苦着脸:“早知道这趟要白跑……罢了,就当是孝敬县尉老爷吧。”

        “也不一定白跑,全看你忽悠的本领了”,时穿指了指院落:“先说砖瓦活,眼看清明节快到了,到时候细雨朦胧的,院子里一定到处是泥巴,我讨厌泥巴地,所以这院子,我打算整个用青砖、石板铺设一层。

        另外,门口几座小木屋我准备都拆了,重新用砖石结构盖几间屋子,设计图纸我出,但因为我手头紧张,所以我也不打算雇大匠来动手,找三两个小工来帮忙就行,大多数活我要亲自操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刘牙侩眨巴眨眼睛:“大郎的意思是要盖砖瓦房,而且打算亲自动手……大郎有没有收徒弟的意思?”

        “什么意思?”

        “这砖瓦活,虽然比雕梁画柱的木头活来得快,但需要学的技艺更高。大郎这个院子,如果单单把几间小屋改建一下,全用木材的话,一个月能完工已算是快的。但如果改用砖瓦修建,十来天的工夫不见得备齐石料、泥瓦。

        这泥瓦活儿可不同木工活儿,木墙只管顺着柱子钉上,砖墙石墙——好的匠师砌出来的墙笔直平坦;手艺差点的,砌出来的墙就歪七扭八,怎样把墙砌的平整,那就需要跟着师傅好好学。

        另外,砖墙比木墙麻烦,砖石重啊,墙砌不好要倒,梁柱竖不好要塌,且屋顶能承受多少重量,该抹多少灰泥,那都是学问,都需要师傅口传心授的悉心教授……

        时大郎你手头没多少钱、又不想多花钱、海州城泥瓦上的采购你又不熟悉,而且你读书人的身份也不方便出面……不如收几个徒弟吧?徒弟给师傅做工,那是学手艺,没让他们自带干粮已经是慈悲了,哪里需要付他们工钱?

        这样一来,光是工费上,大郎就能省出一块来……”

        时穿想了想:“没错哟,跟着哥做事,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那你帮我找几个徒弟,要聪明伶俐一点的,其中一定要有一个人识字,另一个人会算账。”

        刘牙侩小心的提醒:“时大郎,即然这样,你那块的中人费我就不收了,但你徒弟的那块,可不能免去。”

        时穿点头:“还有瓷器,我需要烧制一种特殊的瓷器,如果这种瓷器烧好之后,那人便多了一条谋生的路子,所以我也不打算向烧窑的瓷匠付钱,反而要向他收一笔版权费——我记得版权这个词,是在咱大宋朝创立的。”

        刘牙侩眨巴眨眼睛:“空手套白……时大郎,要说瓷器,我大宋最鼎盛,什么样的瓷器我们这没有,如果空口说白话的话,恐怕没有瓷匠会答应。”

        时穿很有把握的回答:“没问题,我已经反复询问过了,这种瓷器大宋朝绝没有,它就是——马桶。”

      第43章 破坏风水

        刘牙侩有点气急败坏:“马……桶?大郎,我看你真是脑袋被打傻了,马桶这东西搬来搬去,如果是瓷质的,万一不小心磕碎了,屎尿污物都溅到身上了……你别说,这种瓷马桶我大宋确实没有,但即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想费那个功夫,全是白瞎啊。”

        “你懂啥,我这个马桶是固定在地上的,不需要搬动……啊,也不对,这里的后院不临河,看来,还是要有东西转运滴。

        我跟你说,世人都习惯把马桶放在卧室里,这样做虽方便了出恭,但屎尿的臭味一直留在屋里,常年累月、经久不息。所以我想……我这个马桶是冲水的,虽然没办法改成自动冲水,但可以用人力上水,冲刷的污物顺着管道流出屋子。如果自家后院有小河,污物可以排到河中,或者专门在后院挖一个窖,将它们封闭起来,杜绝臭味。

        咱大宋是个享乐主义时代,几百贯的家当都算不上中户,总有些讲究人想把马桶移出屋子吧,这个马桶不用天天洗刷,不容日日浸泡在屎尿味里,岂不是享受?

        你可以跟瓷匠说,我的马桶的设计不是关键,安装与铺设管道技术才是关键,如果他不愿意付钱,想把按照图纸悄悄仿制,那没关系,全大宋,甚至全天下,只有我跟我的徒弟能知道安装工序,所以他不掏钱,那是绝对不行的……”

        “马桶……享受?这两者也能挂上钩?大郎,我与你说,自来女子陪嫁,都要在嫁妆里放只马桶,不为别的,只为意头好——马上能动(桶字谐音)。你这样把马桶固定在地上,虽然……你说得跟唱的一样,但这马桶也不能动了——会不会破坏风水?嗯,财如流水被冲走,不好吧?”

        “这个……风水,这玩意我不熟,没听说谁家把屎尿留着而发财的。据我所知,豪富之家基本都装了马桶的人,比尔·盖兹呀、索罗茨呀,保罗啊什么的,他们的财富都没被马桶冲走,反而财如流水滚滚不断……

        好吧,事实是:没人身上带着屎尿味而发财的,这是事实。既然风水学理论与这个事实不符,那就修改风水理论。一个学说,总得能合理解释已经存在的事实吧?如果原有理论不能解释,那就修改原有理论,这才让人觉得学说令人信服——它们以前都是这样干的。”

        “啊,大郎说的话我没完全听懂,但大郎刚才的解释已经足够了——财如流水,滚滚不断,很好!简直是绝妙!”

        刘牙人考虑了一下,听到时穿教授的是项独门绝活,又听说这铺设安装马桶的活儿,这活儿听起来很肮脏,但实际上,施工时安装的都是未经使用的马桶,说起来,这活儿比泥瓦匠还要洁净——因为它是室内施工。

        刘牙侩坐不住了,脑海中原先预定的那份徒弟名单被全盘推翻,他开始考虑哪家的小子出得起大钱……正在三心二意中,黄娥领着墨芍、素馨赶了过来,这三名组长身后还跟着环娘那个小跟屁虫,她在后面一个劲的嚷:“俺还没有通报呢,你们等等,俺要先通报。”

        时穿一把捞起环娘,抱在怀中说:“行了,你这也算通报了。”

        有外人在,黄娥等显得很淑女,她们文文静静的行礼,说:“刚才黄家店铺派来人,送来各种颜色的丝线,也包括哥哥从单子上划去的那些丝线。组里几位懂针线活的姐姐都在说,师傅从小就是这样教授,哥哥划去了那些过渡色的丝线,她们就不知道该怎么绣下去,如今既然黄家店铺都把丝线送来了,不如留下来吧。”

        时穿一摆手:“简单就是美,我知道颜色过渡舒缓,会让绣出来的图案细部显得更鲜活。但那些过渡色的丝线,每次绣到那儿都要换针,而且不能出一点差错——这太费工夫,而我们唯一缺少的就是时间,所以我们做的活应该以简单为主,只要充满设计感,也能给人新鲜劲。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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