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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莉和张柏年的事,让她想搬出去的心思,更为迫切。
王元莉这个人平时很注意搞好同事关系,事实上,比原主在科室里是要受欢迎很多的,原主只知道埋头苦干,平时就是个锯嘴葫芦。
序瑜喊她“独行侠”,真是名副其实!
除非她调走,不然大概是要和王元莉长久共事的,总是在一个屋檐下,天天提防着也是费心费力。
准备从申城回来就考虑租房子的事。
还没到厂区,就刚好看到王元莉穿了一件针织毛衣,里头是那件新买的黄色碎花长裙,坐在张柏年的自行车后面,张柏年换了件薄呢料大衣,脚上是一双崭新的皮鞋。
要是不知道这中间原委,真以为是一对情侣,她觉得序瑜的猜想怕是要成真。
王元莉不在宿舍,沈爱立感觉整个人都自在很多,先给刘平写了一封简短的回信。
然后给樊铎匀写回信,先在信纸上抄了一段“最高指示”,然后写了信的开头,简单表达了下感谢,说了下自己目前的状况,其次询问了几句他最近的状况,最后再次表达了感谢,并表示会在申城回来以后,给他寄一些汉城的特产。
落款她斟酌了下,还是落了“小沈同志”!
写完,沈爱立又看了一遍,觉得要表达的谢意和问候都体现出来了,大概还算周全得体!准备明天中午将两封信和书一起邮寄出去。
收拾纸笔的时候,看到那本墨绿色的笔记本,想想,又摘抄了大段伟人语录上去,当练字了!
临睡前,忽然发现屋外下雨了,王元莉还没回来,心想她幸好没去,不然搞这么晚还得淋雨,她身体可吃不消。
第二天一早,沈爱立出门的时候,发现王元莉的房门还是关着,她就先去食堂了。
上午在前纺车间观察记录1181E型梳棉机,在实际运行过程中,锡林与刺辊之间的速比,十一点半她从车间出来,到办公室拿要邮寄的信和书,在三楼西边楼梯的窗户旁,看到工艺科的余钟琪在安慰清棉一车间的轮班工长林青楠,后者抽抽噎噎的,又不敢大声哭,看着好像遇到了什么事一样。
沈爱立想早点去把书信寄了,匆匆和看到她的余钟琪点点头,就走了。
午饭在外面餐馆买了一份八宝饭,一开宿舍门,序瑜就立即跑了过来,显然就在等她,“今天清棉车间的五台豪猪开棉机出了故障,你知道吗?”
沈爱立摇摇头,“怪不得我中午看到林青楠在哭,是不是物料造成的损坏啊?”
序瑜边说,边张开了一只手,“五台哦!”这是生产车间很少遇到的机械故障事件了,而且原因竟然是因为技术员旷工!
这事是章序瑜今天中午听余钟琪说的,原来清棉一车间的技术员昨天请假了,和王元莉做了交接,没想到王元莉一上午都没来。
昨夜下雨,棉花潮气特别大,轮班工长林青楠没有接到通知,没有及时做相应处理,工人们就将回潮的棉花继续喂入开棉机中,直接将机器堵塞住了,耽误了一上午的生产。车间主任何自强看了车间日志,确认技术员和王元莉做了交接,就直接到制造科来找陈主任投诉!
沈爱立压根没想到,王元莉今天上午没去厂里,看了眼王元莉的房门,轻声问道:“不在宿舍吗?”
“不在,厂里早让叶阿姨来开门看了!”
两人正说着,房门锁眼有动静,就见王元莉回来了,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眼底下一片青色,见到序瑜和爱立,淡漠地看了一眼,径直朝自己房间走。
等她进门,序瑜对着爱立做了个鬼脸,轻声道:“肯定被骂了,我估摸着你们部门开会还会点名批评!”
第二天科室内部开会先批评了一次,王元莉当场就险些哭了出来,到底忍住了。
接下来几天,沈爱立只要和王元莉在一个空间,无论是宿舍客厅,还是科室里,总觉得有冷刀子往她脸上扎一样,每次看过去,人家也没看她,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
周末她就不想待在宿舍,周五就收拾了一点干贝、干虾和糖果,背着她的时尚单品绿色帆布小挎包坐公交车回家了。
沈爱立到家的时候,沈玉兰正在家里做晚饭,见女儿回来,笑道:“我还在想着你今天是不是该回来一趟了,晚上的面条都多做了一点,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妈,樊铎匀给我寄了点海鲜,咱们明早上煮个海鲜粥呗!”说着,剥了颗椰子糖到妈妈嘴里。
沈玉兰笑着含过糖,“上次你回工厂的第二天,王小骢爸妈就过来了,提了很多东西,我实在却不过,收了两斤大白兔奶糖,我分了一点给院里的小孩们,剩下的都放在你房里呢!”
“妈,我同学给我也寄了好几斤糖,家里这个,你和嫂子吃吧,我就不带了,我下周去申城出差,估计得十天左右。”
听到申城,沈玉兰眼睛都亮了,“那刚好去一趟你姨妈家,你家小表弟伊利都有十岁了,你们还没见过呢!”又道:“我明天买点东西,你一起带过去,还好你这周回来,不然你不声不响的过去,我都不知道!”
沈爱立对姨妈的印象,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印象里她读中学的时候,姨妈一家来过汉城,这几年两家都是书信往来,也经常给她和哥哥寄一些衣服和礼物。
当即就应道:“那你一会把地址给我,妈妈,你再写封信,这回能省个邮票钱呢!”
沈玉兰笑道:“行,行,这回托小妹的福,妈妈也寄个快件,”一抬眼看到冬青进门了,“冬青,小妹回来了,你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杨冬青刚进家门,就闻到一股腥味,她怀孕以后,嗅觉特别敏感,“妈妈今天买鱼干了吗?”
沈爱立接话道:“不是,我中学同学给我寄的一点海鲜。”说着指给嫂子看,“一点干贝和干虾,明天我们吃海鲜粥。”
沈玉兰盛了三碗面条,喊爱立端碗,看了眼干贝和干虾,惊讶道:“哎呦,这还挺大的呢!是哪个同学啊?”虾子大的有一指长了!
沈爱立吃了一口面条:“樊多美你知道的,他弟弟寄来的。”
提到樊多美,杨冬青立马就想到她家空置的房子,“你们不是很久没联系了,怎么还会寄东西给你啊?”
“不是上次回家遇到了他姐,告诉他的,说我身体状况不好!”
杨冬青皱眉道:“那也不对啊,他在海南,樊多美在我们这,这信一去一来,半个月不要了吗?怎么会这么快?”
这一问,把沈爱立也问住了,半晌道:“那是打的电话?或者说电报?”
沈玉兰也点点头,估计只有电话和电报才这么快,但是这两种联系方式,除非是什么要紧的大事,不然普通人都是很少用到。
而且姐弟俩在电话或是电报里谈起她一个久未联系的中学同学,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奇怪。
自从爱立和魏正分手以后,女儿的姻缘问题,一直是沈玉兰的心病,此时也忍不住试探着问女儿:“你们以前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杨冬青也放下碗,看向小姑子。
第十九章
沈爱立对上这两双探问的眼睛,头皮都有点发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中学的时候,见义勇为帮了他一次,人家只是表示感谢而已。”
沈玉兰怕让女儿尴尬,忙岔开话题,“哦哦,怪不得呢!我就说你们很久不联系了!”
杨冬青并不觉得是这样,一个很久不联系的人,会给你寄物资?她难以想象哪个中学同学会忽然寄一包裹吃的给她,除了宋岩生,不过他俩完全是合作伙伴关系,和正常的同学关系又不同。
想到宋岩生昨天又来信说钱不够,她顿觉碗里的面条也不香了。
这次宋岩生说机会难得,做这一笔可抵之前的几倍,但是她这两年也只存下五百块钱,加上前几次和宋岩生合作挣的两百块钱,也才七百。
之前她只负责入伙一半钱,其他都是宋岩生处理,分成按三七分,这次宋岩生说可以按五五分,前提是她得入伙一千块钱。
机会难得,这三百块钱她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凑齐!
想到这里,杨冬青顺着婆婆的话道:“我们乡下有时候下河捕鱼,都很难看到这样的大虾。”
沈玉兰道:“这是海产品,比淡水虾个头肯定要大很多,虾最补钙了,也就是现在物资紧张,不然可以托你们小姨在申城那边买一点。”又对爱立道:“你小姨在吃的方面可讲究了,你这回过去,她肯定要在最好的酒楼定一桌菜。”
“妈,你说的我都有点期待了!”沈爱立感觉这个年代的人,对申城都有一种很明显的大城市滤镜,“妈,你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我去那边看看!”
沈玉兰摇摇头,“现在哪里买东西都要票,汉城不好买的,申城也不好买,你自己看看要不要买两身衣服,我明天去单位里问问谁有通用的布票。”
杨冬青有心要插一句嘴,但是母女两都没有问她一句,她明了依着婆婆的性格,上次既然已经说他们小家的事自己处理,现在还能一锅吃饭,估计都是看在俊平不在汉城,她又怀孕的份上了。
晚上睡觉前,沈玉兰又想到应该再给女儿一点钱,穷家富路,要是在路上遇到一点意外,多带点钱也从容一点。
从一个樟木箱子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小软布包,翻开以后,挑了一个手工绣的墨绿色小包,轻轻摩挲了好一会儿,这还是1938年,那个人送的,现在给爱立,也算物归原主。
沈爱立在房间里看《青春之歌》,她发现现在的这个版本和她在未来看到的不一样,尤其是女主角和其有情感纠缠的三位男同志的篇幅,忽然就发现小说初版本的趣味了。
沈玉兰敲了下门才进来,将两只小包递给爱立,“小妹,这两个给你!”
爱立接过来一看,其中一只是女式纽扣首饰包,传统的刺绣工艺,正面是一只瓶子,背面是一副镜子,笑道:“妈,这么好看,你舍得给我?”
沈玉兰倒没注意这个,揶揄道:“这算什么,你小时候还穿过双面绣的衣裳呢!”又望着女儿道:“打开看看,路上带点钱,妈妈也放心点。”
沈爱立打开,墨绿色小包里是一只碧色玉镯子,看着很透亮,另一个黑色小钱包里是一卷钱,有十块、一块和一毛,不知道有多少,看着厚厚的,忙道:“妈,这镯子我收了,钱真不用,单位会批一笔出差费用,用不上!”
沈玉兰摆摆手,“你和妈推什么,给你就拿着,”顿了一下又道:“我给你哥哥写信了,家里你不用担心!”
“妈,我的工资够用,你不用担心我,你要是有余钱,就多买两身衣裳。”沈爱立并不想啃老,而且她来这里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妈妈能安度晚年。
说到这里,沈爱立还是忍不住将话问了出来,“妈,我一直想问你,嫂子每月往家里寄那么多钱,你知道吗?”
沈玉兰却不甚在意,低声道:“这点钱算什么,买你手上这个镯子的边角料都买不到,乖囡,妈妈偷偷告诉你,她拿了现钱,妈妈手里的老物件,她一件也别想。”
沈玉兰并没有再和女儿扯这个话题,而是道:“樊铎匀的事,你别想蒙妈,刚才你嫂子在,我没有多说,现在这年景,谁给你寄这么多吃的,你心里要有点数,”想到樊铎匀在海南,这辈子也未必能调回来,不禁有些丧气,“就是太远了!”
沈爱立见妈妈这么操心她的姻缘问题,抱着她道:“只是看着远,妈,你要是想吃海鲜,我觉得樊铎匀也不是不能考虑!”
沈玉兰拍了下女儿的手,“你妈能为了口吃的,糊里糊涂给你找个对象了事?”她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要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她当年也是可以去国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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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兰摇摇头,没有再想这些,摸了摸女儿的头,“早点睡,在单位忙,在家里就好好补觉。”
晚上沈爱立将镯子拿在月光下照了又照,真是好看,原主印象里完全没有这样东西,书里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么一只镯子,她懵懵然觉得,很多事情好像已经朝着和书里不一样的发展方向走。
第二天一早,沈爱立在院子给安安剥奶糖吃,就见去买菜的李婶子回来了,“爱立,有个姑娘在我们巷子口问你住哪,我见着,就给带过来了!”
爱立这时候也看到了序瑜,立马站了起来,“序瑜,你怎么过来了!”
序瑜转身对李婶子道谢,又对爱立道:“有点事,你和我出来一趟,”说着就拉着爱立往外走,沈爱立察觉到序瑜握着她的手都在抖。
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序瑜看了一眼四周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道:“你被举报了,李柏瑞告诉我的,现在保卫科应该已经搜查了你的宿舍,你宿舍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吧?日记带回来没?”
正聊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姨姨,姨姨!”
¡¡¡¡Éò°®Á¢³¯Ç°Í·Ò»¿´£¬Ã»Ïëµ½¾¹È»ÊÇÍõСæõºÍËû°ÖÂ裬²ïÒìµÀ£º¡°Ð¡æõ£¬ÄãÔõô¹ýÀ´Á˰¡£¿¡±
徐学凤上前握着爱立的手,对丈夫王学成道:“老王,这就是小沈同志!”又转身对爱立道:“我们上次过来,你回单位去了,今天就想着再遇不到,也去你单位找你了!”
第20章
徐学凤说完就看到了一旁的序瑜,“瑜丫头,你也认识爱立啊?”
章序瑜完全没想到这个关头会见到王学成夫妇,她刚还想,要是爱立被搜出来什么,她要怎么联系王家呢,没想到这就遇到了!
心一下子定了大半,软声喊道:“凤姨,王伯伯好,我和爱立是同事,我听您刚才的意思,救了小骢的是爱立啊?”她父母是市委里的,和徐学凤算得上熟。
徐学凤点头,“幸亏有爱立,不然我和你王伯伯现在且不说有没有安生日子过,小骢还不知道受多大的罪!”
沈爱立忙道:“徐大姐,您太言重了,就是碰巧我遇见了,我一个成年人,总不能看着小骢被拐走!”
王学成也朝沈爱立伸出手,“谢谢你,沈爱立同志,你对小骢有恩,对我们作父母的也有恩呐!”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沈爱立当时救人,只是不想有小孩被拐卖,没想到王家这么客气,来了一趟又一趟。
章序瑜帮腔道:“也是小骢的运气,这么危险的关头,遇到了爱立。”
两边客套了几句,沈爱立还揪心着她宿舍里头的海产品、奶粉和糖果这些,可别被人浑水摸鱼了,硬着头皮道:“徐大姐、王同志,按理说你们特地跑来一趟,我应该好好招待你们,但是,实不相瞒,我现在单位出了点事,火烧眉毛,还得跑回去一趟,实在对不住!”
徐学凤看她确实急得很,忙问道:“有没有我们能帮忙的?要是有什么困难,你也千万别含糊,能帮的上的,我们也搭把手!”说着,看了一眼丈夫。
王学成在妻子的威视下,也点了点头。
到这里,不用爱立开口,序瑜就在徐学凤耳边轻声道:“被举报了,这时候正在搜宿舍!”
徐学凤压根没想到这么严重,忙松了爱立的手,“快去快去,”又对序瑜道:“瑜丫头,你在旁边帮衬着点,回头要是真出事了,你来和我说。”
序瑜忙应道:“好,好,谢谢凤姨!”沈爱立也跟着说谢谢,又道:“这次实在招待不周,改天得空,我和序瑜一起去看小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