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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书《娇妻如云》
第三本书《武娘秘史》
郝风楼震惊了。
这就是那个【创建和谐家园】读的书……他翻开士子风流一页,便看到不堪入目的文字:‘这生员极喜日间干事,好看阴物以助淫兴,夜间干事……’
【创建和谐家园】!果然不愧是败家子的珍藏。
再去翻娇妻如云和武娘秘史,也都是所谓的稗官野史的色情秘本。肯定是从前那个郝风楼不知从哪里淘来每日置于枕边,而小香香又不识字,对她来说,但凡是书,多半都是再神圣不过的物事,所以随身带了来,小心翼翼的收藏。
郝风楼感觉自己是真的要悲剧,拿这种书备课,且不说今夜睡得下睡不下,看多了是会血脉喷张的,会不会爆体而亡?
郝风楼将书放下,只得道:“唔,都是好书,不过现在不急,我先睡一会再慢慢看。”
小香香只当公子要偷懒,立即道:“天色还早呢,少爷分明要偷懒。”她的眼中含泪起来,继续道:“夫人交代我,一定要我……”
郝风楼一下子老脸通红,一看小香香要哭,让郝风楼心软下来,道:“好,好,好,我看。”
郝风楼只得坐在小厅里,危襟正坐的拿起娇妻如云来看,里头的言辞自是不堪入目,郝风楼心里想:“久经熏陶之下会不会情圣变禽兽?”
小香香则是眉飞色舞,如花蝴蝶一般在里屋和外厅穿梭,有时收拾行礼,有时还要蹑手蹑脚出来瞄一瞄,看看少爷是不是在偷懒,显然少爷做了教习,现在又开始读书,让她心情愉悦,可是又不敢发生声响,生怕打搅了郝风楼,所以蹑手蹑脚。
这一夜实在痛苦不堪,郝风楼几次想放下书本来,可是看到欢快的小香香,总是不忍,于是读到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来,见屋里没有了声音,郝风楼放下书,蹑手蹑脚地掀开里屋的帘子看,却见小香香已经趴在桌上睡了,传出细微的鼾声。
“这个丫头……”郝风楼摇摇头,只是看多了方才的书,心情难以平复,便决定先出去走走,吹吹冷风。
屋外的月色皎洁,银盘的月儿犹如发光的玉石,些许月色洒落在庭院里,树影婆娑,间隙露出些许光晕,再有微微冷风吹拂,郝风楼的身体终于冷静下来。
他背着手,兴致盎然的在院中踱步,借着朦胧月色去看周围的风景,心里不由想到明日教授陆小姐读书的事,既有几分焦虑,又带着兴奋。
骤然,不远处竟传出金铁撞击和低声娇喘的声音,郝风楼来了兴致,加快脚步。
前方是一处空地,这空地……倒像是个细沙堆积的校场,不过陆家乃是武勋人家,在外院布置一个校场倒也属于情理之中。
在校场中,月光之下,一个女子手持宝剑如狂风一般乱舞,衣裙在风中随着剑光飘舞,犹如舞蹈,可是那空中飞舞的宝剑却绝不如舞蹈一般柔美,利刃的锋芒在月色之下闪闪生辉,竟是刺破虚空,快如雷电。
郝风楼目瞪口呆,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不能跟上宝剑的速度,这个舞剑之人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这是武功……这个时代居然会有武功!
郝风楼又一次震惊了,可是眼见为实,眼前这个身影几乎快得看不到面容的女子使用的就是武功。
女子似乎已经发现了郝风楼,她的速度猛然一顿,秀眉微微凝起,旋即以极快速度,宛若一阵风般借力‘飞’来,剑尖如星,下一刻,剑锋稳稳地停在了郝风楼的咽喉之下。
女子声音冷酷,带着鼻音干脆利落地道:“滚!”
“好暴力!好野蛮!不过本少爷专治各种不服,专治各种问题少女!”这念头在郝风楼的脑中掠过。
借着月色,郝风楼终于看清了女子的相貌,墨黑的丝丝发缕在微风地拂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她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她薄薄的微微扬起的美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而那双柳叶秀眉下的眼睛幽邃无比,她牢牢握着剑柄,剑尖在郝风楼的喉下屹然不动,神色冷俏,目露杀机。
明朝的美女莫非都这样凶吗?
不过在剑锋威逼之下,郝风楼虽然感叹于女子的美貌,后背冒出一丝冷意,可是神情却是轻松,用一种很作死的表情说出一句很作死的话:“本少爷从没有滚过,不如请姐姐教一教我好吗?”
“你……”女子秀眉一凛,寒意更甚。
郝风楼叹口气,道:“美女姐姐,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动手动脚是很不好的,能不能请你将剑挪开一些?”
女子却是将剑锋轻轻前送半寸,剑锋几乎抵住了郝风楼的肌肤。
这就是她的回答!
郝风楼心里发毛,却是轻抿了抿嘴,脸上依旧是淡定从容。
最后,女子轻吐一口气,显然没有想到郝风楼这样大胆,低声道:“你是新来的教习?”
郝风楼笑道:“学生有礼。”有礼你个头,郝风楼心里腹诽。
女子不屑地瞥瞥嘴,收了剑,淡淡地道:“陆家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你一介书生还是不要来趟这趟浑水的好。”
说罢,冷冷地朝郝风楼一笑,飘然而去。
“不简单?本少爷穿越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还有什么事能比本少爷找老婆更不简单?”郝风楼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的想。
另一边,女子回到自己的闺房,有小婢上前,给她温水擦拭了额上的细汗,女子淡淡的道:“府里新进来的那个教书先生有点古怪,想尽办法打听一下,不要为此耽误了燕王殿下的大事。”
第八章:少爷我读春秋
“少爷,少爷,快起来,要教陆小姐读书啦,快,快,不要让陆小姐久等。”
次日清早,郝风楼被小香香叫起,郝风楼打起精神,连忙穿衣趿鞋,心里满是期待。
陆小姐长什么样子?
是不是美女?
很好,看本情圣手段如何,师傅,你安心的呆在你娘胎里,【创建和谐家园】不会给你丢脸的。
转念一想,不对啊,师傅的娘现在只怕还在娘胎呢。那么师傅他娘的娘多半也没出生,好乱的伦理关系啊。
郝风楼穿了衣服,洗漱一番,小香香拿来铜镜给郝风楼照,镜中的郝风楼剑眉星目,依旧还是光彩照人。
抽出腰间的纸扇,郝风楼自信满满:“你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本少爷去见你的少夫人了。”
小香香重重点头,鼓励他道:“少爷一定要加油,夫人和我看好你。”
看好我会将我扫地出门?郝风楼心里腹诽。
出了房,外头有个小厮在这儿候着,领着郝风楼往陆府深处去。
这一路上,郝风楼想到待会该如何和陆小姐相处,又如何吸引陆小姐的好感,各种思绪纷沓而来的时候,远处有个小厮,道:“老爷回来了,老爷从营里回来了。”
又有人道:“是不是要知会一下夫人?”
先前的人道:“还是莫要知会的好,老爷刚刚回来就往陈姨娘那儿去了。”
似乎说到了府中的忌讳,另一个不敢做声了。
这些声音隐约传到郝风楼耳里,不由摇头,等到了一处阁楼,小厮先进去通报,才出来客气的对郝风楼道:“风先生,小姐请你进去。”
郝风楼踏入阁中,阁楼里的陈设郝风楼并不关心,好狗血。不过郝风楼没功夫管家里长短,他关心的是,陆家小姐如何,长什么样子,够不够武藤兰的标准。
然后……
一入阁中,郝风楼彻底震惊了,所有的期待尽皆化为泡影。
屋里由屏风一分为二,陆小姐倒是没有见到,不过屏风的间隙中倒是可以隐约看到一个绰绰的人影,想来,陆小姐是躲在屏风后听课。
更让郝风楼无语的是,坐在阁楼一角的正是那位迎春迎大姐,迎大姐依旧是一脸肃然,正襟危坐,目光扫视郝风楼一眼,微微颌首点头,算是和郝风楼打了招呼。
这……这是悲剧啊。
郝风楼原本期待的是自己手把手的教陆小姐读书,郎情妾意,最好再勾搭成奸。想不到结果却是陆小姐只闻其声,不能见人,而且边上还有个监工在旁监督。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要从容,挫折只是暂时,不能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屏风后的陆小姐听到了动静,娇声道:“学生陆妍,见过先生。”
迎春目光微阖,坐在一旁依旧一动不动。
郝风楼只得勉强笑道:“很好,那就授课吧。”
对着屏风,有一个椅子,郝风楼坐下。
陆小姐在屏风后道:“今日是第一次授课,只是不知,先生要讲授的是什么内容?”
声音很好听,仿佛黄莺在唱歌。
郝风楼苦笑,讲授什么?自己可没有做什么功课,总不能拿娇妻如云和士子风流出来讲吧。
他转念一想,当时应募的时候,出题最多的就是女四书,对方是个女子,最好讲授女四书的内容最好。可是女四书郝风楼并没有看过,该怎么办?
有了!
郝风楼咳嗽一声,装出几分先生的模样,道:“先讲一个故事。”
迎春微微愕然,眼眸轻轻张开,显然觉得有些不妥,只是这时候,不便制止。
屏风后的陆小姐却是来了兴致,清脆的道:“好啊,好啊,就听故事。”
看来陆小姐有天真烂漫的一面。
郝风楼道:“从前有个小姐,本是许配给了一个穷书生,只是后来,小姐家人见穷书生太穷,是以……”
郝风楼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他讲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个小姐,因为父母悔婚,最后抛开一切,和许配的穷书生私奔的故事。他决定用旁敲侧击的方式,给陆小姐【创建和谐家园】,告诉她,悔婚是不对的。
说到最后,郝风楼感叹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既以许配给人,那么无论对方贫富,都该从一而终,所谓节妇,就是如此。”
这个故事,似乎触动了陆小姐的心事,她不由问:“可要是原本许配的人家是个纨绔子弟,每日都只是游手好闲,据说还好赌成性,还经常出入烟花之地……这样的人,也要……也要从一而终吗?”
一旁的迎春听出了蹊跷,拼命咳嗽,制止陆小姐继续说下去。
郝风楼立即激动起来,正色道:“这是当然,陆小姐,人是会变的,身为女子,他就是该女子的未来夫婿,一个有妇德的女子,不但不能抛弃他,更该慢慢的感化他,用自己伟大和闪闪发光的母性,去包容和爱护他,怎么可能将他弃之不理,甚至是撕毁婚约呢?我相信,只要该女子慢慢付出自己的真情,慢慢感化,她的未来夫婿,迟早有一天也会迷途知返,成为国家栋梁。”
郝风楼说的唾沫横飞,完全将自己代入进去,整个人激动的义愤填膺,几乎要握住拳头挥舞。
屏风后的陆小姐又道:“可是听说,这个未来的夫婿还染了花柳……”
郝风楼一口老血要吐出来,这是污蔑,【创建和谐家园】裸的污蔑,这是诋毁自己的名誉,郝风楼心里咒骂污蔑自己得花柳的王八蛋全家得花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道:“这只是虚妄之词,有没有花柳,别人怎么知晓,退一万步说,就算得了花柳,那又如何,花柳……那个……”
“……”郝风楼突然觉得自己没词了,自己总不能说,就算得了花柳,可是人生依旧美好。
陆小姐显然并不同意郝风楼的观点,道:“先生说的话,固然是有道理,可是这样的男子,怎么可以让女子托付一生。”
坐在一角的迎春已经显得有些坐不住了。
郝风楼道:“这个……难道小姐认为,未来二人成了亲,慢慢感化之后,大家相敬如宾,长相厮守,不是好事吗?”
听到这里,陆小姐似乎是撇了撇嘴,道:“这却不然,莫说是男子如此品行败坏,就算品行好,未必也能长相厮守……我娘……”
“咳咳……”迎春几乎要将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
陆小姐意识到自己失口,忙道:“我娘听说,有一对夫妻,原本也是郎情妾意,可是女子年老色衰,她的丈夫便有了新欢,公务繁忙之余,但又闲暇,也宁愿每日往妾侍房里钻,这样也叫长相厮守吗?”
郝风楼不由心里窃笑,这个女子多半就是你娘了,陆小姐似乎有点‘愤世嫉俗’,怕是家庭影响很大。莫不是有了爹妈的经验,所以再也不相信爱情?不能啊,你若是不信爱情,本少爷还怎么混?我还指着你跟我私奔啊。
一边的迎春觉得越来越没规矩,可是当着陆小姐的面,又不敢造次,差点咳成肺痨。
郝风楼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迎春,又看看陆小姐,心念一动。
未来丈母娘的喜好很关键,若是能讨取她的欢喜,事情就成了一半,俺未过门的孩子他娘啊,且看俺先笼络了未来丈母娘再说。
郝风楼淡淡道:“不如,我再讲一个故事吧。”
屏风后的陆小姐道:“你讲来听听。”
郝风楼的口吻骤变,道:“从前有个皇帝,原本独宠皇后,可是后来,因为皇后娘娘年老色衰,皇帝便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一个美人,这个美人侍寝,免不了要说皇后的坏话,皇帝自此,对皇后越来越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