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公子风流》-第32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郝风楼觉得姚广孝有些话没有说尽,却也没有多问。

        明朝的生活固然有些无聊,可是做官却总是充实,郝风楼一直在努力学习怎样摆正心态,比如别人对他笑的时候,他绝不能回笑,因为这样就显得不够庄严,又或者别人给自己行礼时,千万不可使自己觉得有些不安,必须要理所当然的坦然接受才行。

        他突然有些怀念在镇江的日子,怀念那个不谙世事的陆小姐,怀念凌雪,陆小姐依旧还是那样单纯吗?凌雪呢?她总是眉宇间带着隐忧,到底有什么放不下。

        商户收取平安钱的事其实一直都很不顺利,商户一向谨慎,对任何人都带有狐疑,虽然锦衣卫们三番上门,他们虽然总是堆笑,却总是笑脸相迎,至于要钱,却总是哭穷,而后拿出几百文钱来应付。

        偏偏锦衣卫大多人都是生手,不晓得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和应天府和兵马司的那些老油子比起来,他们显然还有许多东西要学。

        郝风楼倒是理解,这都是潜规则的东西,要融会贯通就需要时间,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聪明绝顶,能举一反三,索性暂时晾着这件事,让大家熟悉了业务再说。

        曾建和郝风楼的关系彻底到水【创建和谐家园】融的地步是在他娶亲的那一日,曾建是北平人,是军户,军户是不值钱的,自然讨不到婆娘,后来跟着燕王靖难,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其实除了平时当差,就是四处寻觅婆娘,郝风楼甚至怀疑,这家伙脾气如此火爆,和他是老光棍不无关系,前几日果然寻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曾建便大邀了宾客,原以为郝风楼不肯去,谁知道郝风楼备了诸多重礼去了,给足了曾建面子,那一夜新郎官没有去洞房,而是喝得醉醺醺的扑在郝风楼怀里哭,说自己误会了百户大人,一直以为百户大人是兔儿爷,还在背地里编排百户大人蹲着撒尿。

        郝风楼火冒三丈,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Ó´Ë£¬¶þÈ˽æµÙ¾¡È¥¡£

      第六十一章:两虎相争

        独自潇洒的日子没有过多久,转眼便过去一月,初冬的时候秦淮河里结着薄冰,却总有船只穿过,彻底破坏了这暖阳影射下的美感。湖畔边光秃秃的杨柳树倒影在微波中,说不出的颓唐。

        郝政到了。

        郝风楼对这一对爹娘并不亲近,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这做儿子的能无动于衷。

        而且大明朝有诸多陋习,其中一项就是某贵人抵达某地,明明是已经到了,却绝不会急着进去,反而是先差遣下人先进去打前站,他们呢则是在驿站里将就一夜,申明何日何时入城,而往往要迟一两个时辰的时候,才会姗姗来迟,这个时候该地的亲友们便要提早来等候,不见到人,海枯石烂了也不能走。

        郝风楼便在这凛冽的寒风中等待,远远看到一艘大船来,大船靠了栈桥,郝风楼连忙上去,便看到船板搭下,郝武率先下船,看了郝风楼,眼泪啪啪流出来,道:“少爷……”

        郝风楼道:“少你个大头鬼,搬行李去。”

        郝武宁死不肯借钱的事,郝风楼现在还惦记着。

        船舷上有人朝郝风楼大叫:“少爷……少爷……呜呜……”

        郝风楼循声看去,便看到了小香香,小香香回了松江?看到小香香,郝风楼才激动起来,朝她挥手:“下来,下来……”

        小香香却是哭成了泪人,死去活来的,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

        这时候郝政和夫人终于下船,郝风楼晓得规矩,带着几分疏离的上前,道:“爹、娘……”

        郝政还是老样子,板着个脸,只是唔了一声。

        夫人却是上前,捂住郝风楼有些冻住的手,道:“你这孩子,怎的这样不爱惜自己。”说罢便哭。

        郝风楼为避免自己感动,只得岔开话题:“朝廷赐的宅子已经收拾好了,这里天冷,还是早些去歇息罢。”

        众人到了侯府,这侯府原是别人家的,靖难之中打成了奸臣,按照落井下石的规则,自然充公。

        如今门脸上换了金光灿灿的‘集贤侯府’匾额。几个老仆在这里看顾着,欢天喜地的迎了新主人进去。

        夫人虽然疲乏,却是精神奕奕,女人对自己的新家总是格外的敏感,领着小香香,四处在宅子里走动,有时笑道:“你看这窗格就很时兴,松江府还没有这样的式样。”“后院应当种种花才好,才显得有生气。”

        小香香小鸡啄米的点头,觉得夫人的每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

        郝政却是背着手看着新的书房,书房里的书不多,本就是用来装饰用的,他抚着书桌上乌黑发亮的漆面,叹口气,道:“这就是祖宗保佑,先严便是仙去,还能给子孙们积德。”

        郝风楼心里腹诽,其实这是我挣来的才对。

        郝政坐下,觉得这官帽椅很是舒服,随即眼睛眯起来看着郝风楼,道:“你比以前长进了,不容易。”

        郝风楼厚颜【创建和谐家园】的道:“这是自然,儿子痛定思痛,不但痛改前非,还立下了志愿,将来定要像祖父一样。”

        郝政莞尔,却又严厉的看了郝风楼一眼,道:“你休要诳我,贼眉鼠眼这四个字可是如雷贯耳,早在松江传遍了。”

        郝风楼顿时干笑。

        郝政叹口气:“可是你本性如此,为父又能如何,从前逐你出去,确实有希望你能痛改前非的意思,可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为父也只能看开了。”

        郝风楼松口气。

        这时郝武进来,道:“老爷,特产都已经分拣好了。”

        郝政道:“都送出去,各家的人都要有一份,名帖要准备好,到了那儿要懂规矩,礼数要周到。”

        郝武点点头:“是。”

        等郝武走了,郝风楼忍不住问:“怎么,我们郝家在京师也有许多交情?”他从前可不曾听父亲提起过。

        郝政微笑:“就是因为没关系,所以才要四处打关系,关系二字,无非就是迎来往送而已,无论怎么说,东西送了去,人家就会记着。”他说道这里,深深看郝风楼一眼:“为父已经不必打关系了,可是你如今在亲军里公干,将来有了过失,谁为你遮掩,有了功劳,谁为你说话?人情这东西,平时看着不紧要,可是真到用时,却是求之不得。”

        郝政的话让郝风楼有点眼睛进沙子,他不敬爱这个爹,但是对方却是满心在为自己谋划。于是郝风楼只得唯唯诺诺的道:“是。”

        郝政挥挥手:“去见你母亲罢,她很是想你,天天念叨。”

        郝风楼搬进了侯府,告别了袜子捂臭了却只能反穿的日子,跟着死和尚每天吹牛打屁的生活,姚广孝表示有些不舍,一再叮嘱要时常看他,郝风楼看他情真意切,连忙答应,谁晓得臭和尚最后补上一句:“来时记得捎带一些静观坊陈记的水豆腐,要巳时之前去买,否则那店家可能拿隔夜的糊弄你,为师对你不放心啊,你毕竟年轻,容易被人骗,世道艰险,要多留心眼,这新鲜的水豆腐乃是黄白二色,香气平淡……”

        郝风楼热泪盈眶,温馨感人的师徒情分成了利益交换。

        ……

        北镇府司。

        纪纲眯着眼,指了指案头上的一份邸报,道:“文弼,你来念。”

        文弼是张辅的字,虽然是武将世家,可越是如此,名字之中都少不了沾几分文气。指挥使大人陡然请张辅过来,让张辅有些不明就里,他点点头,拿起了案上的邸报,随即道:“都察院御使张昌奏曰:查鸿胪寺主簿吴德海去岁春节写春联一副,曰:白水清茶权当酒、萝卜青菜且为荤,横批也是过年……”

        念到这里,张辅念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大人,御使这是没事找事,人家一副春联,为何非要弹劾这是讪谤朝廷,往天子脸上抹黑?况且这些人的事,和我们北镇府司又有什么关系?”

        纪纲微笑:“关系大着呢,否则老夫为何请你来说话?你看看御使弹劾的时间,是去岁春节,去岁的时候乃是建文当政,所以这个主事诽谤的可不是当今天子,而是建文,说是在建文朝时也是清贫。就因为这么一份奏书,陛下连连说好,今日又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太子。”

        张辅转不过弯:“为何夸奖的是太子?”

        纪纲叹口气:“你还不明白,前些时日,有许多人抱怨朝廷的薪俸不足,陛下命太子处置此事,你看,没过几日,弹劾奏书不就出来了吗?这是告诉大家,当今虽然过的不好,可是建文时,日子也未必过的好,这里头的深意,其实就是说给有心人听的。陛下看过之后,当然龙颜大悦,免不了要褒奖太子几句。”

        张辅苦笑:“可是卑下还是不明白啊……”

        纪纲脸色凝重起来:“你当然不明白,你继续念邸报。”

        张辅只好继续念:“吏部给事中朱辟奏曰:朝中三年一察,考验大臣优劣,建文之后,京察日益松懈,恳请今岁重新京察……”

        纪纲道:“这也是太子的手笔,看到没有,京察,京察的目的是要让大臣们老实一些,否则到时候,少不了要查出你一点问题,前些时日有大臣满腹牢骚,甚至有人诽谤圣躬,所以借着京察,来敲打官员,让大家住嘴。”

        纪纲顿了一下,目中掠过一丝冷色:“可是这只是表象,是给陛下看的。真正京察的目的,却是太子广施恩泽,你看看,一旦京察,京中人人自危,若是太子将棒子高高举起,最后却是轻轻落下,这个时候,大家会不会感激?既可以威慑百官,又可以广施恩德,一举两得啊。”

        张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纪纲板着脸:“你继续念。”

      第六十二章:老子英雄儿好汉

        张辅道:“应天府府尹朱斌奏曰:建文以来,朝廷多有不彰,是以宵小为乱,会门遍地,应天府屡屡整肃,终是有心无力……”念到这里,张辅念不下去了,道:“小小会门而已,也劳动应天府府尹亲自上书?文渊阁居然还拟了票,竟是说天子脚下,如此骇人听闻,断不可轻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明白?”纪纲瞪了张辅一眼:“太子殿下借着钱粮的事,一方面要收买人心,一方面又要打击异己,当然,还得积攒钱粮。这些所谓的奏陈,都是掩人耳目的花招,京察是为了收买人心,整肃京师中的会门,却是要动手杀人,老夫问你,什么是会门?今日老夫路过一个煎饼摊子,他是会门吗?”

        张辅连忙摇头:“这怎么会是会门?”

        纪纲冷笑:“可假若查有实据,曾有会门索上门去,这摊子的东家给了会门平安钱呢?你可以说他是摄于会门威严,是无辜受害的百姓,可是换句话,也可以说他是资助会门,乃会门余孽。”

        “老夫的话,只是管中窥豹,小小一个茶摊是如此,往大里说,其他的各项生业,又何尝不是如此?说的再难听一些,往通州的水道那里车船如龙,难道那儿就没有会门?就说你吧,你门张家如今是靖难功臣,在京师里头,也有不少家业吧。”

        张辅苦笑:“是有一些。”

        纪纲道:“可要是也惹上了会门呢?”

        张辅明白了,嘴巴长到人家身上,这么多的‘功臣’,如今成了新贵,新贵们入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急不可待的蚕食那些‘旧贵’的产业,这些东西都不可告人,谁也没有堂而皇之的占有,可是有就是有,天知道最后打击会门,会不会波及到大家的利害上头。

        纪纲坐下,手指在案上划了个半圈:“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太子殿下要巩固东宫的地位,好教大家乖乖听话嘛。他通过京察收买百官的人心,通过经济之道得到陛下的另眼相看,通过整肃会门,一方面是敛财纳为朝廷之用,另一方面,却是拿捏住许多人的把柄。这是一箭三雕,事情做成了,太子殿下的地位便稳如磐石,谁也动摇不得。

        只是汉王肯吗?汉王是那种随便被人拿捏,眼巴巴的看着太子殿下收拢人心,拿捏住大家把柄,又得宠于陛下的人吗?”

        张辅忍不住道:“你是说,汉王必定会反制?”

        纪纲肃然:“是反噬,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何况是汉王,他要拼命的,老夫问你,你们燕山左卫和殿下关系如何?”

        张辅道:“我父亲战死之后,汉王曾主掌过一段时间燕山左卫,左卫之中,多数人心向汉王。”他自嘲的笑了笑:“便是小侄,也欠汉王不少恩情。”

        “中卫呢?燕山中卫呢?”纪纲一动不动的盯他。

        张辅道:“从前的中卫指挥使乃是邱伯父,邱伯父乃是汉王泰山,自是铁了心和汉王一条心的。”

        纪纲苦笑:“汉王若是要拼命了,这些人会怎么样?老夫说句实在话罢,便是老夫到了那时候,都难保不牵涉进去,还有这锦衣卫里头,有多少是燕山各卫的人,他们躲得掉吗?实话告诉你,两虎相争,一旦撕破了脸皮,谁都躲不掉,这也是老夫叫你来的原因。老夫躲不掉,丘福躲不掉,可是你不同啊,你毕竟还年轻,你的父亲和老夫也算有几分过命的交情,今日老夫叫你来,便是要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就应当躲起来,你看,这里是一份调令,我托了人,在五军都督府那儿,给你安排了一个巡视北平防务的佥事一职,你到北平去,风平浪静再回来。”

        张辅呆了一下,随即咬咬牙,道:“卑下不去,正是因为如此,卑下更不能去,都说虎父无犬子,若只是一点风浪,卑下便做缩头乌龟,岂不是让让先严蒙羞,大人请收回成命。”

        “哼!”纪纲狠狠拍案:“老子英雄儿好汉,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懂什么,要出大事了,你何必逞强?这种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你可知道,一旦反噬起来,会有多厉害,有多少人要遭罪?滚,滚去北平。”

        张辅并不怕纪纲,一字一句道:“不敢奉命。”

        纪纲一【创建和谐家园】颓然的呆坐在了椅上,最后苦笑道:“也罢,随你。”

        整肃会门,一下子成了整个京师地大事,朝廷的风向突然变了,应天府的腰杆子挺了起来,到处查封与会门勾结的‘商户’,除此之外,甚至有不少亲军倒霉。

        就说前几日,便有金吾卫的一个千户突然被人索拿,罪名是勾结会门,横行不法。

        这事儿据说闹得很厉害,金吾卫的指挥亲自去要人都没有用,反而被挡了回来。

      ¡¡¡¡¶øÆäËû¸÷ÎÀ£¬ËƺõÔÚÕâÖÖÆø·Õ֮ϣ¬±äµÃ¹îÚÜÆðÀ´£¬Í»È»Ö®¼ä£¬ËùÓÐÈËÈ«²¿àäÉù£¬±ãÊÇɵ×Ó¶¼Ã÷°×£¬Õâʶù¹Å¹Ö¡£

        郝风楼也嗅到了一丝不对,索性让所里的人暂时不要随意上街滋事,他的日子自然也就闲散下来,反正闲着也闲着,索性让大家一起来侯府烧烤。

        侯府里郝风楼所住的小院里生起了炭火,几只烤鱼被铁线架着,发出浓浓的香味。

        小香香捋着袖子,大叫道:“少爷,少爷,焦了,要烧焦了。”

        郝风楼拿着沾满油的猪鬓刷子往肉上来回涂抹,烤鱼发出阵阵浓香,另一边曾建也在烤鱼,不过他和郝风楼不同,他是狂野派,实在没有这样的耐心,烤到一半,便交给吴涛,自个儿‘内急’去了。

        随来的还有周芳和曾建的新妇刘氏,以及吴涛的半大儿子。

        刘氏面容只能用姣好形容,不过很是温顺,拉着吴家的小子在另一边温酒。低声对吴家小子说着什么,过不多久,吴家才十二岁,没有脱开稚气,趴在小石炉子下头拿蒲扇扇火。

        周芳则是坐在一边,摆出一副君子远庖厨的姿态,就差要汉贼不两立了,不过闻到了酒香和鱼香,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意动。

        等到鱼烤的差不多,刘氏便将酒菜纷纷摆到院前的石案上头,大家纷纷凑上去,小香香用手指沾沾烤鱼,又放入口中舔一舔,埋怨道:“焦了。可惜这么好的鲈鱼。”

        郝风楼笑呵呵的道:“所以要拨开来吃。”说罢第一个动了筷子……

      第六十三章:杀气

        众人吃吃喝喝,酒足肉饱,倒也快活,用完了之后,刘氏便拉着小香香去收拾残羹,一干大男人则是舒服的围在一起闲聊。

        “大人,这烤鱼颇有味道,在北平的时候也烤肉,可就是他娘的没有这样的香。”曾建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

        郝风楼舒服的靠着吴涛,并不说话。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每日吃吃喝喝,行尸走肉一般。

        想到行尸走肉,郝风楼忍不住道:“诸位有什么理想吗?”

        理想……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8 10:4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