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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肖颖端上两大碗粥,一大盘饺子,“博哥哥,吃饭了!”
好几分钟后,袁博一手拧着高凳,一手捏着工具快步走进来。
他张望主厅和里屋,又看向厨房,发现灯都亮着,屋里唯一的电器——老式收音机正发出沙哑断续的合唱歌曲,干扰声不断。
“电表已经坏了,渗水严重,即便开了这么多灯和收音机,好半晌也不会跳数字。”
肖颖惊喜瞪眼,笑问:“那我这些天用的电——不用钱了?”
袁博嘴角一扯,哈哈嗤笑两声。
“电表和电闸都老旧得不能用了,安全隐患贼大。单单换这两个玩意和电线的钱,够你用上好几个月的电费!”
额?!
肖颖:“……”
老槐树下,两人相对而坐。
袁博一口一个饺子,解释:“夏天雨水多,电线好多地方都破了口,漏电的危险大得很。电表电闸也得一并换新的。”
肖颖暗自焦急,问:“那去水电局找工人来换新的,可以不?”
理论上的电力知识她懂,好些还是她的专业课,可现实上动手能力却是零,毫无疑问。
“我去给你打听打听。”袁博嚼着饺子,咕哝:“找专业的工人来干私活,材料咱自己买,会便宜好多。”
肖颖松了一口气,笑道:“谢谢博哥哥,那拜托你了。”
袁博看着她细胳膊细腿的模样,忍不住劝道:“多吃点儿馒头粗面,瞧你瘦的!别尽喝粥!”
“哎!”肖颖甜甜点头。
有他在,不用任何事情都靠自己一个人顶着,这样有人倚靠相帮的感觉,倍感心安和温暖。
早饭后,已经快七点半,两人匆匆出门了。
他牵着自行车,肖颖掏出大锁头锁门。
“哟!小颖啊,这是要出门是吧?”一道嗓音在隔壁门口响起。
只见隔壁的刘婶蹲坐在自家门口,正在摘菜,瘦小的脸上满是好奇,不停张望打量袁博。
肖颖连忙回应:“是啊!刘婶,你吃早饭没?”
“刚吃了!”刘婶笑呵呵答,盯着袁博看个不停,笑容渐渐暧昧化。
肖颖俏脸微红,介绍道:“这是袁家哥哥——袁博。刘婶,您应该还记得吧?”
“啊?!”刘婶腾地激动站起来,惊呼:“他就是那个……那个……你爸下乡山尾村里来的那个小男娃?!”
“对!”肖颖笑答:“就是他。”
袁博俊朗的脸庞侧过来,对刘婶点点头,低声打了招呼。
刘婶尴尬笑了笑,低声:“十几年不见,已经长得人高马大了。认不出来,真是认不出来!要不是小颖你介绍,我压根认不出来。”
肖颖快步坐上自行车后座,回头道:“我们要出门给我爸妈打电话,时间有些急。刘婶,回见啊!”
“哎!好的好的!”刘婶笑呵呵嘀咕:“难怪昨晚有一个男声在外头唤你……”
袁博蹬脚踏板的大脚微顿,剑眉不自觉皱起。
自行车平稳绕出巷口,很快来到大街上。
他淡声问:“昨晚陈冰又找来了?”
“嗯。”肖颖窘迫低声:“他很烦。”
袁博脸色有些差,沉声:“不管他任何时候来,都不要开门。如果他敢乱来,立刻喊隔壁刘叔和刘婶。”
“……好。”肖颖尴尬红了脸,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太窘,赶忙解释:“我跟他没什么的。他常去我姑丈家,他们都是同一个厂子的。我向来不怎么搭理他。”
袁博本来要张口,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微闪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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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惠城不大,近些年随着城东和城南新城区的建设,面积大了不止一倍。
不像老城区的大石条铺的凹凸不平路面,新城区的大街都是水泥路,走起来又平稳又快。
袁博介绍道:“这一条新街叫报春街,是年初刚修好的。火车站在城郊,离得老远。汽车总站就建在新城区,在这条街的末尾。”
肖颖眯眼看着路边丛生的杂草,还有零星的几间铁皮小屋,脑海不自觉涌出十几年后此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车水马龙的热闹街景。
她忍不住低喃:“新区比较有活力,未来发展空间很大……”
“我也这么想!”袁博挑眉道:“路又大又好,大路亨通,财运自然会接着来。不信的话,等着瞧!”
肖颖听罢,暗自低低笑了。
怎么可能不信,她都已经瞧过了!
第20章 瞒着
汽车总站里头人声鼎沸,背着扛着行李袋的人忙进忙出。
大门外,两个电话亭外都等着好几个人。
袁博下巴微扬,道:“你去左边等,我等这边,看看谁先轮到。”
肖颖点点头,站去了左边。
袁博从裤兜里掏出几个硬币,仔细数了数,问:“打跨省电话得先投多少钱?”
“额……”肖颖摇头:“我一般都在邮局打,打完付钱。”
袁博挑眉问:“大概多少钱?一分钟?”
肖颖答:“跨省的一分钟两块钱。”
一旁有好事的大叔扭过头,扬声:“如果是近点的省份,投个五毛币就能打通。如果远点儿的,铁定得一块。如果要聊长,那得好几块!”
“哦!”袁博数了五六个硬币,转而挑出两个小点的,捏在指尖把玩着。
他个头健硕高大,加上一头笔直精神的黄发,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引得好些人不住扭头看他。
袁博自顾自玩着硬币,两枚硬币仿若有了生命力一般,在他的手指尖游走来回,更是惹得后面排队的人一个劲儿踮起脚尖偷瞄。
肖颖也发现了,抿嘴低笑。
他很喜欢把玩一些小玩意,偶尔甚至能玩得像变魔术般,比如现在。两个硬币左左右右来回“钻”在他的指尖,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只觉得精彩绝伦。
尽管队伍有些长,但不用等太久。
这年代的电话费贵得很,除非是很急的事,不然都是写信或打电报。按字算费的电报也贵,但怎么也贵不过电话。
一通电话下来,即便是近距离的也得五毛一块,所以都是简单扼要说了事,随后匆匆挂断。
袁博那边的队伍挪动得快些,很快轮到了他。
肖颖跳了过去,将手中的小纸条递给他。
袁博投了币,也许是太激动,指尖有些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按完了区号和号码,吞了吞口水,紧张又期待等着。
一旁的肖颖憋不住,低低嘻嘻笑了。
袁博没好气瞪她一眼,剑眉扬起低哼:“滚远点儿!”
肖颖不敢再笑他了,挪出狭窄的小电话亭,在外头晃来晃去踱步。偶尔偷偷瞄回去,只看得到袁博魁梧的笔直背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会儿后,他探头出来,喊:“肖颖!来!”
她赶忙冲过去。
袁博退开一步出来,眼睛微微红了,将话筒塞给她,“叔要跟你说几句。”
“哦哦!”肖颖将粗大的话筒搁在耳旁,喊:“爸!我来了!”
肖爸爸多年没袁博的消息,此时的他仍激动不已,嗓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他叮嘱肖颖跟袁博互相照顾,希望她下周放假后,带着袁博南下去济城跟他们团聚,住上一段时间。
肖颖为难笑呵呵:“爸,我考完试后还有事要忙。等我忙完了,我再带博哥哥回济城。”
——什么事?你都要放假了,还能有什么事?
肖颖不敢说她要去省城摸索做点儿小生意,支吾敷衍说忙完就立刻回去,不会耽搁太久。
——那你要快手脚些,我和你妈巴不得能马上就看到阿博!
肖颖“哦哦”应声,道:“等我们要南下的时候,就打电报或电话告诉你们。”
——等大概几天?你下周末就要放暑假了,对吧?暂时定十天后,行不行?一会儿我就给你们汇点钱,给你们做路费。
肖颖一听就直摇头:“不不……我是要放暑假,可博哥哥——他不一样。他还有工作,一大堆事要忙。总得等他安排出时间来,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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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竟光明正大拿他当挡箭牌!
电话那头的肖爸爸虽然焦急看到袁博,也不好不考虑当事人。
——这样啊?那你跟阿博商量一下,让他将工作推一推。其实,如果是临时的工作,辞退也罢。我会想办法给他找一份好工作,让他待在我们的身边,在济城落地扎根。
肖颖转了转眼睛,敷衍道:“不急,这个慢慢再商量。等我们要去济城前,会主动提前告诉你们的。”
此时,话筒里头渐渐响起提醒“话费不足,请迅速投币”的提示音,肖颖迅速补上一句:“就这么说定了,这边先挂了。”
通话很快断了,肖颖将话筒扣上去。
后方的袁博低笑,翻了翻白眼。
肖颖不经意转身,不偏不倚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戏谑眼眸,忙心慌心虚避开,率先溜出电话亭。
袁博则是慢悠悠晃了出来。
后方等待的人匆匆上前,将他们挤了开去。
肖颖微窘,怕他戳穿自己拿他当挡箭牌的事,指向车站的大厅。
“博哥哥,你知道去省城的汽车票要多少钱不?”
袁博一眼看穿她的躲闪,嘴角扯了扯,“这里去省城大概是四个小时的车程,现在是十块钱。听说学生可以便宜一些,拿什么学生证给售票员,可以半价。”
肖颖双眼发亮,特意跑去售票处问了问。
售票处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硬邦邦模式化开口:“成人票十块,一米二以下的儿童半价,学生持学生证也半价。”
肖颖暗自欢喜不已,更是坚定了下周上省城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