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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发现罗安平的时候能给送去医院是最好的,可是村里的人都知道罗二家的状况,谁送过去,谁就得垫医药费,所有根本没有人愿意去送。
杨五郎夫妇回家的路上也在谈论这件事,他也说要是能第一时间送到镇子上的卫生院,都比现在强。
道理谁都知道,可谁家都不富裕,要是罗二家有点条件能还上,发现的那几个人大概也就不会不送了。
贝思甜现在不去想这些问题,只想着该怎么让罗安平完完全全地恢复。
晚上,一家子谁也没有心思吃饭,屋里黑着灯,只有小奶狗在脚边上蹭来蹭去的。
“娘,明天我去趟镇上买消炎药,你们放心,平安不会有事的。”贝思甜道。
或许是她语气中带出来的笃定和自信,两口子纷纷叹了口气,比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大门有了响动,贝思甜跑去开门,门口站着罗爱国和罗旭强父子。
他们白天没在家,到了晚上回来才听见信儿,赶紧过来看看。
贝思甜对这两个人说不上有多少好感恶感,总归是比秦红梅和罗老太太强,那两个到现在都没出现。
“我怎么听说平安从山上掉下来了,到底怎么回事?”罗爱国唬着一张脸说道。
贝思甜将他们带进了西屋,罗安国也去了西屋。
这件事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抬回来的人就说是从山底下发现的,因为还有气,就赶紧送回来了,至于他怎么跑到山上的,又怎么掉下来的,谁也不知道。
兄弟二人说了会,也只能是叹气。
罗旭强来到西屋,看着躺在炕上的罗安平跟着叹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三块钱来给秦氏。
“婶,这是我跟我媳妇攒下的,没多少,你也知道我娘那样就是一个心意。”罗旭强说道。
三块钱要是买吃的能买好多,但是要用来看病,可就不够用了。
贝思甜看见那一把的毛票,知道这是罗旭强和白金凤两口子偷偷攒下的私房钱,以秦红梅那德行,他们两人不定攒了多久才有这么多。
她顿时对罗旭强刮目相看起来。
这一家子,也不全是【创建和谐家园】!
“哥,这钱我们就不要了,你们自己留着就行。”贝思甜道。
罗旭强以为她嫌少,挠了挠头,“要不我回去再凑点,你们等一等。”
贝思甜见他就要走,忙叫住他,跟他好说歹说,他还是将三块钱留下了。
罗爱国也留下五块钱,这也是他的私房钱,还隐晦地叮嘱他们不要让秦红梅知道。
父子二人知道罗安国夫妇这一晚上怕是睡不着,陪着坐到半夜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贝思甜就坐着驴车去镇子上了。
马小玲一看见贝思甜就忍不住打个颤,不过还是很快就换上笑脸,听说她要找周济人,忙给她引到后院。
周济人正好在这里。
周济人看见贝思甜匆匆来了,站起身来,目光落在她身周,并未看到那军绿色挎包。
“贝姑娘怎么来了?”周济人笑道。
贝思甜一夜没睡好,脸上有些憔悴,“周先生,我来买消炎药。”
周济人一怔,消炎药的用法很多,不过都很贵,他带着贝思甜去了前厅药房,一边带她看一遍问道:“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家里有人受伤了,恐怕会生一场大病,周先生知道应该用什么消炎药好?”贝思甜这时候哪敢隐瞒。
周济人手一顿,猛地转头,“谁受伤了?”
第54章 你弟弟多大了?
贝思甜转头看着他,清澈的眸低闪过一抹疑惑。
周济人迎上那双似是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微微一笑,“消炎药是不能随便用的,这个东西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很大,要对人对症下药。”
贝思甜暗自点头,的确是这样,听说西药见效十分快速,有时候数片药片下去就能见效,但是副作用也很大。
听见周济人这般说,她心里那丝疑惑消散。
“受伤的是我弟弟,一个孩子。”贝思甜如实相告。
周济人将药递给贝思甜,“弟弟?”
“是的。”
贝思甜接过药,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发现上边是有用量说明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没有注意到周济人说到弟弟两个字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
说明上有写明孩子的服用剂量,贝思甜顿时唇角弯弯。
“你那弟弟多大了?”周济人说完,又补充道:“如果太小是不能吃太多的。”
贝思甜抬起头来,笑道:“我看到说明上写了,这样倒是很方便,谢谢你周先生,这药多少钱?我买半盒。”
“五块钱。”周济人看着贝思甜,微张双唇,最后咽下了想要问的话。
贝思甜暗自咋舌,半盒只有六片,居然要五块钱!
以前在杨五郎那里买药,都是一毛钱两片,一毛钱一片,贵的两三毛钱一片,这五块钱六片,相当于八毛多一片!
怪不得杨五郎会露出那样的神情,甚至不惜跟媳妇吵架借钱,这消炎药也太贵了!
贝思甜交了钱打了个招呼就离开济世药房,周济人站在厅里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贝思甜没有直接回村,而是去了中药房抓了点药,她制作玄符需要一些药材的辅助。
珍贵的中草药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一般的草药都有,抓了两包的药才花了不到三块钱,可见西药真的是很贵。
贝思甜没有再耽误时间,这一次她没有坐驴车,而是赶上了中午那趟汽车。
这是她第一次坐这种四个轱辘的铁盒子汽车,相比于马车驴车这些人力车,汽车的确是快了不止一点点,而且没有那么颠簸,即便刮风下雨也不会太受影响。
只不过汽车里浓重的体臭味让贝思甜犯恶心,不仅是体臭,还飘荡着一股怪怪的味道,让她有些想吐。
幸好汽车速度快,没等贝思甜坚持不住就到站了,下了车她深深吸了口清爽的空气,快步下了大埝,向着村里走去。
进村的路上,贝思甜看见张顺才扛着铁锨从不远处走来。
“呦呵,这不是小寡小甜儿吗?我听说你弟弟的事儿,怎么样了现在?”张顺才停下来,将铁锨放下杵在地上。
贝思甜看着他,张顺才脸上没有嘲弄的神色,问这话问的也很认真,没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还没醒。”贝思甜回道。
“这也真是的,这孩子也太皮了,跑山上干啥去了,以后可得好好管管,那杨五郎咋说的,应该没什么事吧?”
贝思甜默然不语,杨五郎怎么说的,肯定整个靠山村都知道了。
“你也别太难过,小子哪有不淘气的,行了我还得下地,先走了啊。”张顺才扛起铁锨,向着大埝那边走去。
贝思甜转过身,看着张顺才的背影,以往张顺才见着她都是当成空气,完全不理会她,今天怎么忽然这么关心?
她的眸光微冷,最后看了张顺才一眼,转身向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贝思甜便感觉到一股十分压抑的情绪扑面而来,她知道秦氏和罗安国根本接受不了这件事,虽然罗安平的小命当时救过来了,不过杨五郎也实话实说,后边这一关不好过。
伤口八成是会感染,发高烧不怕,就怕高烧不退,那就真的麻烦了,消炎药也只是能够扛过去的可能性之一,不过这种状况即便去了医院,恐怕活下来的几率都不大,毕竟孩子太小了,伤口太深了。
杨五郎也不想再给两口子希望,然后再让他们的希望重新破灭,那样太残忍,索性他就一股脑的说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这么说,其实心里感觉就不乐观,他觉得罗安平抗不过去。
贝思甜刚进了院子,就听见秦氏的哭声,她忙快走两步,进了东屋。
进去之后便看到躺在炕上的罗安平双颊坨红,显然已经开始发烧了。
罗安国也没心思卷烟了,呆呆地坐在炕上出神,眼底一片死寂。
贝思甜毫不怀疑,如果罗安平抗不过去,这两口子八成会跟着一起去了。
农村人最看重的就是孩子,生了孩子所有的一切就都在孩子身上,孩子没了,也就没了盼头,这日子过着也就没意义了。
贝思甜没有多加劝慰,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话。
她检查了一下罗安平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红,她回了西屋,关上一层薄板门。
她把大门插上了,秦氏和罗安国没心思管其他的,她决定在这时候点灵成符。
因为已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制符,已经不存在适应性的问题,贝思甜如同上辈子一样,动作娴熟,姿态优雅,顷刻就制成三张玄符。
因为她现在受到精气神的影响制出的玄符效果有限,所以她保险起见,仅是清理伤口的玄符便制作了三张,这三张化成符水涂抹于罗安平的伤处,可以起到极大的保护防护作用。
这种玄符清理的是伤口内在的污秽,也就是这边所说的细菌一类,不过要等伤口稍微稳定一下,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才制符。
将一张玄符化成符水,贝思甜便端着小碗开始给罗安平涂抹,她放的清水不多,液体稍稍有些稠,这样也好附着在皮肤上。
虽然浪费了一些,但是大部分的符水都被贝思甜涂抹上去,等着符水一干,就会形成一层特殊的保护膜。
一共三张玄符,是今天一天的用量。
秦氏和罗安国一个眼神呆滞的默默垂泪,一个眼神空洞的出神。好似都没有看见贝思甜的举动,
贝思甜暂时也没有时间去顾及他们,做完这些,她擦掉额头上一层薄汗,准备休息一下,临近傍晚的时候准备制作愈合的玄符,这玄符就要配合着消炎药使用。
第55章 难关
白天的时候,罗安平高烧已经起来,秦氏强打起精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照顾着罗安平。
秦氏再是要强,也是个女人,还是个以孩子为重的女人,眼看着唯一的孩子有要夭折的迹象,她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比一般人强很多了。
秦氏早已失去了主心骨,此刻是贝思甜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罗安平脑袋顶上敷着浸过冷水的毛巾,每隔一个小时,秦氏就会按照贝思甜的意思,给罗安平前心后背以及腋下用温水擦拭。
贝思甜也没打算让罗安国干呆着,让他用拇指肚揉搓罗安平的脚心和手心,搓红最好。
有事干,两口子也就不至于胡思乱想。
贝思甜苦于精气神没有恢复,否则不需要消炎药,她依靠玄符便能让罗安平度过这一关,而且相当有把握。
现在,她只能在消炎药的配合下,利用玄符治疗,如此也是差强人意。
贝思甜切下一片何首乌塞进罗安平的嘴里,功效和有年份的人参自然是有差距,可有总比没有强。
贝思甜将一切都想到后,最后准备给他喂下符水。
她先将消炎药混着水给他喂了下去,幸好他虽然重伤昏迷,却还有吞咽功能,不然又要费一番功夫。
她计算着时间,在消炎药起了作用之后,将符水小口小口导入他的嘴里。
符水不能浪费一丝一毫,否则效果还会打折扣。
“你为啥给他喝那么多水?”秦氏抬眼看见贝思甜将一碗水往下灌,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