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华镜在马车中暗自思量了许久,才做出了决定,将待会儿要说的话都一一记在了脑海。不一会儿,丞相府便到了。
华镜下了马车,门口的门童自是认得这位公主的,连忙堆起满脸的笑道,“公主殿下来了。”
华镜点了点头,转身问道,“外祖母现在在何处?”
那门童连忙道,“丞相夫人在静雅居。”华镜微微颔首,静雅居,是外祖母住的院子。
进了丞相府,华镜便直奔着静雅居而去,刚到静雅居门口,便听见一阵吵闹之声,华镜忍不住蹙眉,外祖母向来喜静,谁这般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静雅居撒野。
待走得近了,才瞧见一个穿着桃红色的女子站在屋子正中间,面上带着几许不屑的笑,嘴上噼里啪啦的说着,“你们就欺负我是外邦人,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宁国的规矩,就这样欺负我,我一个孕妇,却连点好的补品都舍不得给我吃,我虽然是个妾,但是也是你们宁国皇帝亲自下旨赐的婚,现在肚子里还有你们李家的儿子,现在我们三皇子还在皇城呢,以为我夜郎国的人好欺负是不是,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找你们皇帝说理去。”
华镜皱了皱眉,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仓央玉儿吗?在宮宴上公然对靖王示好的那个女人?后来似乎因为在靖王的寿宴上被抓住与外祖父……所以被抬进了门来。她怀孕了?
华镜冷冷一笑,走了进去,“本公主当是谁在这儿不识抬举的大呼小叫呢,原来只是个小国出来的妾啊,哦,本公主想想,你在夜郎国是个什么身份来着?国师的义女?也就是个收养在国师名下的野种罢了吧。你可知道,你是在对着谁大呼小叫?”
仓央玉儿皱了皱眉,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有些熟悉,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应当是宁国的公主,叫华镜?
“对着谁?我才不是妾,我是平妻。”仓央玉儿因着她的那野种二字,即便知道她是公主,也带着不耐烦地道。
华镜抬起眼,看了眼坐在主位上揉着额头的外祖母,朝着她行了个礼,才转过身看向仓央玉儿,“你现在在宁国,宁国的皇上,按照辈分应当尊称她一声泰水大人,也就是岳母。宁国的皇后,叫她一声娘亲,本公主,需得尊称她一声外祖母。你说你不是妾,是一个平妻,你可知道,在宁国,平妻,不过就是一个稍微高等一些的妾,即便你怀了孕,也只是一个妾,你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你信不信,即便本公主今儿个将你肚子里这个小的弄掉,父皇也不会眨一眨眼。哦,对了,你总是拿夜郎国说事,可你已经是李府的妾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是夜郎国又怎样?你如今已经是李府的人了。”
仓央玉儿素来娇生惯养,可是自从进了这丞相府以来,一直从未顺遂过,幸而自己也不是个软柿子,才没有被人欺负了去,却不想,今儿个被这样一个丫头指着鼻子骂。顿时,心中便冒起一股子邪火,扬起手便朝着华镜挥了过去。
华镜从小养在深宫之中,琴棋书画倒是样样不差的,只是却也是个娇弱的女子。哪像仓央玉儿,从小在草原上长大,草原上的人最崇尚的便是力量,她自然也是不弱的。故而,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华镜的脸上。
华镜的脸上迅速的红了一片,浮起一个巴掌印来。丞相夫人顿时呆住,急急忙忙地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公主,你受伤了,臣妇让人去请大夫。”
华镜何时受过此等屈辱,还竟然是一个外族人,还只是外祖父的一个妾而已。心中顿时怒极,目光森冷地看着仓央玉儿,却浮起了一个冷冷的笑容来,“来人,此人殴打本公主,即刻押往府衙,带着本公主的令牌去。”
外面走进来几个穿着劲装的男子,朝着华镜行了个礼,“属下遵命。”说着,便上前去押住那仓央玉儿。
仓央玉儿一时也呆住了,她只是一时情急,并未想过,自己打的,是宁国的公主。
只是,仓央玉儿却已经来不及多想,见有人对自己动手,她便又急了,“你们谁敢,我可是丞相夫人!”
那几个侍卫却充耳不闻,押着仓央玉儿便出去了。仓央玉儿虽然有蛮力,却终归只是个女人,自然是比不过这几个男子,便只得大呼小叫地被押着出了院子。
丞相夫人才叹了口气,抬起手抚上华镜的脸。华镜吃痛地惊叫了一声痛,丞相夫人便连忙缩回了手去,叫人去传大夫。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镜儿,你这是何必,她毕竟是皇上指婚,如今又有了老爷的骨肉,若是问罪起来……”
华镜甩了甩手,冷冷地道,“父皇指婚又如何?待会儿外祖父回来,我亲自去跟他说便是了。这样泼辣的,呆在丞相府中还不被她闹得个天翻地覆的,死了才好,不过是关一关,已经便宜她了。竟然敢打本公主,本公主怎会轻饶了她。”
丞相夫人虽然心中畅快,只是却也十分担忧,微微蹙了蹙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一会儿,大夫来,为华镜上了些药便又匆匆离开了。华镜拿过镜子瞧了瞧自己的脸,瞧见自己左边脸已经红肿了一片,被上了药水之后更是难看得要命,更是对仓央玉儿恨之入骨。恨恨地将镜子一摔,“等外祖父回来,我定然要告她一状。”
丞相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才道,“镜儿今儿个怎么来了?”
华镜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笑了笑,只是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暗自又骂了几句,才道,“哦,是这样的,今儿个与一些妇人闲谈,有位夫人说听闻莹莹表姐至今未曾婚配,说她的大儿子也还为娶妻,所以想让我来问上一问。本来我想着先问问表姐的意思的,只是下了帖子,却听说表姐去了静思寺祈福了。我想着,这婚姻大事,总归也还得家中长辈做主的,便专程过来问问外祖母的意思。”
丞相夫人听华镜这样说,倒是留心起来,“嗯,莹莹也确实不小了,此前也给她说了好些人家,她总说不满意。我一直偏疼她一些,便想着,左右她还小,她不喜欢,便不勉强了。却没想到,这一耽搁,莹莹都二十了,若是真有好人家,倒也不错。”
“表姐的身份搁在那儿,自然有得是好人家任她挑选。只是我怕表姐不同意,到时候我倒是在她那里落得个不好。”华镜低下头,眼中隐隐藏着几分冷意。李莹莹啊李莹莹,本公主好不容易瞧中一个男人,你却偏生要和本公主抢,那本公主便不客气了。
“胡说什么,你也是为了她好,这件事情我自会与她说的。你许久没有到府上来了,今儿个便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不迟,你外祖父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便要回来了,你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吧。”丞相夫人轻声道。
华镜干干地笑了笑,外祖父,她自小便是个不怕事的,只是对那个外祖父却是有些害怕的。只是自己今儿个却还得留下来。
两祖孙又聊了会儿,李丞相便回了府,听说华镜在,丞相便先到了静雅居,只是一见到华镜的模样,却是惊了一跳,“你这脸是怎么搞的?又惹事了?”
华镜闻言,撇了撇嘴,眼中带着几分泪意,“镜儿却不是在外面弄的,只是先前来的时候正巧见那仓央玉儿对着外祖母大呼小叫,瞧着那模样对外祖母十分不敬,且不像是第一次,外祖母性子好,被闹得没法子,却顾念着那仓央玉儿是父皇赐的婚,又怀着外祖父的骨肉,所以才一直没有作声,我却是瞧着她太过分,一时没有忍住,便训斥了两句。旁的也不曾多说,只说外祖母毕竟是府中的夫人,她那般实在不合礼数,她便仗着自己有依仗,抬手便朝着镜儿打过来,镜儿不曾防备她竟然这般泼辣,便被打得这般狼狈。”
说着,又低下头放低了声音道,“诚然是镜儿不该训斥她,只是她如今便这般狂妄自大,不顾律法家规,若是纵容着,只怕不知道惹出多大的祸事呢,她毕竟是夜郎国的人,若是在外说些不该说的话,只怕也会给外祖父惹来麻烦。”
这番话,是丞相夫人教她的,华镜心中暗自佩服,方才瞧见那仓央玉儿那般对外祖母颐指气使的样子,还以为是外祖母受了欺负,如今看来,似乎一切都在外祖母的掌控之中啊。
丞相闻言,果真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丞相夫人身上,却见她轻轻扭过了头去,心中诧异,便信了几分,即便华镜夸大其词,但是脸上的伤却是做不得伪的,那仓央玉儿的脾气自己也是知道的,多半华镜也确实吃了亏。
叹了口气,李丞相才道,“你将她如何了?”
华镜哼了一声道,“我自然不敢将她如何,自是让人将她押到府衙了,以下犯上,目无尊卑,还打当朝公主,这本也是衙门应当管的事情。”
丞相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华镜的做法,此事闹到了府衙,让他这个丞相还如何做人。只是华镜的性子他素来也是明白的,此番受了这样的委屈,没有打杀,已经是格外平和了。
心中想着,便道,“外祖父知晓你受了委屈,只是此事闹到衙门确实有些不合适,不如这样,我让府衙将她放了,回来之后,加法处置如何?”
华镜摇了摇头,“外祖父定然是哄我的,那泼辣女人怀了孕,外祖父怎么舍得家法处置她。”
李丞相微微蹙眉,目光落在面色有些苍白的丞相夫人身上,暗自狠了狠心道,“还指不定是谁的呢,若是能生下来是她的福分,若是生不下来,也怪不得别人。进了丞相府,自然是要按丞相府中的规矩做事的。”
李丞相并非是个无能的,家中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那仓央玉儿进府之后对自己的夫人诸多为难他也知晓,只是因为丞相夫人不说,而且又是皇帝赐婚,仓央玉儿还是夜郎国国师的义女,他也有些难办,便也装作不知晓。
只是此番事情已经闹到了明面上,他在装聋作哑也是不妥的,自家夫人的家世也不低,若是惹怒了,只怕也有些后患,马上便要有大的举动了,他此时可不能出这样的岔子。相比之下,一个异国女子,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听到李丞相这般说,华镜才安了心,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却也还是应了下来。
正说这话,门外便传来了李莹莹说话的声音,“祖父可是回来了?”
华镜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低下头,按捺住心中的怒气,抬起眼来望向走进来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纱衣,裙摆用银线绣着几朵梅花,头发梳了一个如意髻,身姿玲珑,面容艳而不媚,眉间画了一朵梅花,倒是个娇俏女子。
华镜见她似是刻意装扮过,不由地猜想着,只怕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能够抢到雅兮,为了见雅兮才这般妆扮的吧。一想到此,便更是怒不可遏。
“表姐来了呀?”华镜越是生气,脸上便越是笑得灿烂。
李莹莹一愣,目光落在了华镜身上,似是被她的脸吓了一跳,李莹莹连忙道,“公主的脸这是怎么了?”
说完,才朝着李丞相和丞相夫人一一见礼。
起了身便坐到了华镜身边,“先前我一回府便收到了公主的帖子,只是今儿个确实奔波得有些累了,便没有过公主府去,公主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华镜微微一笑,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许久没有与表姐叙叙话,今儿个听人说起表姐是想起,才下了帖子。
“听人说起我?”李莹莹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地望了华镜一眼,“说我什么?”
华镜笑了笑,“等会儿告诉你。”
陪着李丞相和丞相夫人用了晚膳,华镜便告了退,说与李莹莹一同去园子里逛逛,消消食。
李莹莹虽不知华镜所为何事,却也只能跟着,两人在园子里随意地逛了逛,华镜见四处没有几个下人,便让跟在身后的不必跟上,待走得远了,才压低了声音道,“今儿个与一些个夫人小姐的一同闲话,有位夫人说起,她近日曾经见过表姐,只是却是在不怎么好的地方。本公主听闻之后,便觉着此事兹事体大,毕竟涉及到了表姐的闺誉,心中焦急,所以专程来给表姐说一声。”
李莹莹一愣,眼中竟闪过一抹慌乱,“什……什么?在哪儿?许是那位夫人看……看错了吧?”
华镜转过眼,定定地望着李莹莹,“碎玉轩。”
...
第163章 公主府之乱
“啊?”李莹莹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乱了。
华镜却又幽幽地道,“按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门也应当是戴了面纱的,但是那面纱的作用也不过是挡住那些生人的目光而已,若是与你稍微熟悉的,你即便罩了面纱,也是能够将你认出的。你素来聪明,怎么就想不出这一层。”
李莹莹讪讪地笑着,还想做最后的反驳,“我怎么会去那样的地方呢,应当是那位夫人瞧错了吧。”
华镜的笑容便带了几分冷意,“方才还在说你聪明,你却又犯起傻来,是真是假你自个儿心中清楚,只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知晓本公主与表姐关系甚密,却仍旧传到了本公主耳中,这说明,这皇城之中,只怕早已传开了,你也常常与那些个夫人小姐的打交道,自然也明白,这样的流言蜚语,是真是假,本就没几个人在意,她们不过就是无聊了,突然有这样的故事可以聊一聊,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总归传到最后,受伤的也不过是你与你的家人罢了。”
李莹莹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表妹说的极是,是真是假,我去说了,又有谁相信呢。可是如今我该怎么办呢?这样的话,可万万不能让我爹娘还有祖父祖母知晓,府中便真难得太平了。”
华镜心中觉得十分好笑,既然这般害怕,又干嘛要来与我抢雅兮。方才还那样辩驳,搞得就像谁真的冤枉了她一样。
【创建和谐家园】,枉她先前还疑心是雅兮故意陷害的她,即便听到侍卫那般禀报也只信了七八分,只是,方才看她的反应,便已经全信了。
华镜在宫中长大,事事顺遂,只是最近却是事事不顺,加之除夕夜,自己便是因为李莹莹的缘故,在那阴冷潮湿的大牢中呆了两个多月,她却连看都不曾来看过自己一眼,直说她受了惊吓,上了身子。现在想起来,只怕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玩得欢呢。
Ïëµ½´Ë´¦£¬»ª¾µ¸üÊÇÆø²»´òÒ»´¦À´¡£Ëý»ª¾µµÄ¶«Î÷£¬Ò²Âֵõ½ÕâС¼úÌã×Óêéê죿
“你也是,都已经二十了,却仍旧没有成亲的打算,也怪不得旁人会传出这样离谱的流言来编排你,不如,本公主让外祖母和舅妈给你物色几个不错的公子,早些成了亲,便也不会再有这乱七八糟的传闻了。”华镜抬起手,看了看今日刚涂上的蔻丹,抿着嘴笑道。
李莹莹面色仍旧苍白一片,听见华镜的提议,却也只是微微动了动眉毛,没有说话。
华镜只当她是舍不得那风流快活的日子,心中更是不悦,“这男子,如靖王那般的,过了二十还未成亲,旁人也只会赞叹一声,说一声风流。可若是女子,过了二十岁还未成亲,这说三道四的人便多了,闲话也不怎么好听。本公主也只是提个意,左右如何决定,还得看你自己。”
李莹莹叹了一声,垂下眼,半晌,才有些迟疑地道,“那便让娘亲和祖母相看着吧。”
华镜冷冷一笑,成亲?哪儿有这般便宜的事情。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表姐最近还是少出一些门,一出门,也不知道会惹些什么样子的传言。”说罢,便站起身来,施施然离开了。
靖王府中,云裳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听着宁浅向她汇报着这几日华镜的动静,“那丞相夫人倒是个动作快的,不过两三日便举办上了一场相看小宴,只是去的人寥寥无几。连平日里与丞相夫人交好的,也托了借口未曾登门。丞相夫人大怒,便让人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才知晓了市井传言,李家大小姐为了一个小倌儿,竟然烧了城中有名的碎玉轩。”
云裳轻声笑了笑,“那丞相夫人定然暴跳如雷,让人去查去了,查的结果如何?”
“结果自然是公主乐意瞧见的,毕竟,华镜公主将碎玉轩的第一公子带回公主府的事情也并非无人知晓的,雅兮公子在城中还是有许多人见过的,况且,雅兮公子去公主府那日,进进出出了两三回,还都是在【创建和谐家园】,也没有避讳,皆是走的正门。”宁浅也跟着笑。
“啧,表姐妹为了一个青楼小倌反目成仇,互相陷害,这样的故事,倒是新奇新鲜得紧呢。”云裳喝了口茶,怪不得世人皆喜欢看戏,却道唱戏的皆是下等,原来不过是因为,演戏的不过是讨看戏的欢喜罢了。这出戏,她看得倒是十分的过瘾,这一切,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不过,最近倒是有好几拨人对雅兮公子和碎玉轩很感兴趣,来来【创建和谐家园】查了无数遍,幸好主子之前便早有布置,不然恐怕很难应付这样的查法。属下仔细瞧了,丞相府的人自然是有的,皇后也是派了人的。属下倒是有些讶异,皇后竟然知晓了此事,却似乎并未呵斥华镜公主,只是暗中调查了一番便似乎没有了动静。”宁浅轻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
云裳将茶杯搁下,发出“嘭”的一声,她与皇后虽然正面交锋并不多,只是云裳这一世,却是对皇后了解的十分透彻的,“她自然不会阻止。华镜怎么着也是一国公主,公主虽然大多数只有一个驸马,但是养几个面首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的,只是稍微累及名声而已。你觉着,如今华镜的名声还好了?况且,只要华镜不再纠结于仓觉青肃,将注意转移到了雅兮身上,只怕皇后还得松一口气。她调查雅兮,也不过是确定雅兮对华镜没有什么伤害而已。”
“还是公主想得透彻,主子几年前便知晓华镜会在男人身上翻船,专程备了那么多容色上品的男子,以备不时之需,主子果真是深谋远虑。”宁浅微微弯了弯眼,眼中猛地闪过一抹狡黠,“不过雅兮这般容易的便接近了华镜公主,倒也是出乎属下的注意呢。”
云裳微微笑了笑,她不过是因着前世的一些经历,明白华镜其实骨子里水性杨花,对美男子的抵抗力不太高而已,只是此事她却说不得,便没有回答。
宁浅便又道,“话说,属下当初为了找这些个出色的男子可花了不少功夫呢,各种各样的都有,都是世间难寻的绝色,不用倒是有些可惜。主子方才说,公主养几个面首也是寻常,不如那些男子,属下便送给主子,主子收了做面首如何?”
云裳险些一口水喷了出去,与宁浅这么些年主仆,她倒是不知道,宁浅竟也会开她的玩笑了,莫不是与浅音学的?
只是云裳还未开口拒绝,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只怕她是无福消受了,身为靖王妃,若是养面首,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宁浅却仿若后知后觉地“呀”了一声,笑了笑,“原来靖王爷在啊,是属下唐突了,属下便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如同火烧眉毛一般,飞快地跑了。
靖王走到云裳旁边方才宁浅坐过的凳子上坐下,转过眼望向躺在美人榻上的云裳,微微挑了挑眉,“公主想要面首?”
公主?
云裳眉头微微拧起,何时靖王对她这般客气过?便讪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宁浅随口说说而已,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
靖王却似是没有听见云裳的话,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半晌才道,“也对,公主今年方及笄,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本王却已经二十八了,大了公主整整十三岁。本王垂垂老也的时候,公主只怕风华正茂,况且,我们成亲已经差不多近半月了,却也不曾圆房,只怕公主整日在房中太过寂寞,便生了一些旁的心思。本王虽然不懂你们女子的想法,却也并非不近人情……”
云裳听他的话越说越离谱,竟然还说到圆房上面去了,面上红得厉害,急急忙打断了,“王爷过虑了,裳儿从未想过,从未想过。裳儿突然想起,先前总管专程来问我,那湖心是否要建个观景亭,还有主院重新修葺,图纸已经出来了,得让我瞧瞧。我与宁浅聊得开心,竟然忘了此事了,我这便去瞧瞧。”说着,便火急火燎地翻身下了塌,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笈着鞋子便跑了出去。
靖王瞧着那似是被鬼追一般慌乱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笑意从嘴角一直弥漫到眼底,“果真是个脸皮薄的。”
虽然丞相夫人已经知晓,那流言蜚语是华镜可以散播的,但是李莹莹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男子,却是许多人都瞧见了的,况且,那容貌绝色的雅兮公子也亲口证实了,李家小姐仗着自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仗势欺人,一把火烧了碎玉轩,那把火还烧死了人。
既然闹出了人命,便不再只是流言蜚语传一传那般简单的事情,皇城府尹也已经惊动了,不过,终归李府权大势大,推出了一个替罪羔羊,背了罪名便也不了了之。
只是李莹莹的名声却是坏得彻底了,皇城之中无一人敢上门提亲。李府觉着她败坏了门楣,便也只好狠了狠心,将她送到山上寺院中剃了发,让她守着青灯古佛过下半辈子了。
碎玉轩被烧了,许多里面的小倌因着无家可归,便也留在了华镜身边,虽然没有在公主府中,却也找了处不错的院子金屋藏娇。
因着这一局胜得很是轻松,华镜可是十分高兴的,况且府中还有美人做伴,恍惚之中,竟生出了几分自己有一后宫,美男子无数的错觉,今儿个点这个侍寝,明儿个轮着那个侍寝,点到的人便从住的院子里面洗漱准备好,由小轿抬到公主府侍候。兴起的时候,一晚上好几个小倌陪着的时候都是有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
靖王的速度也是十分快的,不过十多日的时间,夜郎国皇帝病重的消息,便传到了宁国皇城之中。
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仓觉青肃,这些时日,因着知晓华镜只怕没有了希望,便十分勤地与皇城中的权贵打好关系,想着物色一个合适的,能够帮衬自己的女子回夜郎国,日子也是十分忙碌,只是却不想,这边还未有着落,便传来了他父皇病重的消息。
仓觉青肃是有些不信的,他父皇不过五十,应当正是壮年的时候,况且,他离开夜郎国的时候,也是十分健朗的,怎么会突然病重。
只是来传信的,却是他的心腹,自是由不得他不信。正因为消息确定十分的可靠,仓觉青肃更觉心惊,心中想着,定时他的二哥或者五弟按捺不住了,便趁着自己不在夜郎国的时候,对父皇动了手。
想到这茬,仓觉青肃更是心急如焚,只是,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真是他二哥或者无敌按捺不住了,他们既然寻了这个时机起事,便是吃准了他的这个空子,也定然算到了,若是自己得了消息,定然会不顾一切往回赶,他们只需在中间设个伏,只怕,自己便很难回到夜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