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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城门,云裳也没有费心思让守城之人开城门,之间让暗卫携了她飞出了城门,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城门外的军营之外。
许是因为刚刚受到了偷袭的缘故,营中尚且有些乱,人声鼎沸。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外人勿入。”两把长枪横在了云裳面前,门口很快便汇聚了好些士兵,虎目眈眈地盯着云裳,眼中却闪着几分惊艳。
云裳没有开口,一旁的暗卫军用剑挑开了长枪,趁着那些个士兵正欲发难的时候,拿出了暗卫军的令牌,“暗卫军在此。”
那些个士兵虽未真正见过暗卫军的令牌,却也知晓暗卫军响当当的名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肃然,落在云裳的身上,却微微皱了皱眉。
“这位是靖王妃,亦是皇上封的监军大人,监军大人要进营中与齐将军商议军事,你们还不速速让开!”云裳身旁的暗卫军冷着脸,目光森然地盯着眼前拦路的士兵。
那士兵却只是愣了片刻,便急急忙忙地道,“还请监军大人恕罪,营中素来不允许外人进入的,请允许小的先去向将军禀报一声……”
云裳点了点头,“去吧,那我便在此等着了。”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只是云裳却将自己从靖王身上学来的那份冷冽气质发挥到了极致,让守在门口的士兵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过了好一会儿,云裳才瞧见齐朗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瞧见云裳的片刻,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不耐,却也极快的掩饰住了,快步走到云裳面前行了个礼,“末将不知王妃来此,未曾远迎,还望王妃娘娘恕罪。”
云裳冷冷地勾了勾嘴角,“齐将军多礼了,只是,齐将军似乎将我刚到康阳城是时候颁发的圣旨给忘记了,父皇亲封我为监军,夏军夜袭这般重要的事情,齐将军却也不曾与我说一声,莫非,齐将军是想要……抗旨不遵?”
齐朗面色愈发的不好了起来,连忙跪倒在地,“末将不敢,只是事出突然,还未来得及告诉大人,还往大人恕罪。”
云裳眼中这才稍稍回暖了几分,还好,总算是承认了她是监军,而不单单只是靖王妃而已。
“齐将军军务繁忙,我自然体谅,所以我自己来了,不过,齐将军便要在这军营门口与我说话?”云裳背起手来,目光静静地落在齐朗身上。
齐朗连忙站起身来,“大人请。”
云裳被齐朗带到了议事的大营之中,营帐中坐着好些戎装男子,瞧那盔甲的样式,应当都是等级不低的将领。一见到云裳踏入营帐之中,便一直盯着云裳。
齐朗将云裳引到主位之下坐下,暗卫便分站在云裳两遍,齐朗的目光扫过云裳身后的五个黑衣男子,眉头轻轻一蹙,才朝着那些个将领道,“这位是靖王妃,亦是皇上御封的监军大人。”
那些个将领闻言,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才跪了下来,“末将见过监军大人。”
云裳微微一笑,“众位将军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我不过是听闻夏军派了四千人来偷袭军营,所以前来瞧瞧,你们可想到了对敌之法?”
众人又是相互看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无人说话,云裳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半晌,才听见一个男子走了出来道,“夏军这般【创建和谐家园】,虽然只派出了四千人来偷袭,却也杀了我们八千士兵,此事定当影响军心,所以齐将军准备亲自出战,带我军中的精英部队,进行追击……”
“呵呵呵……”云裳早就听暗卫报过齐朗的想法,如今听到果真如此,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齐将军,看来,那柳吟风,果真是算无遗漏啊,将你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你信不信,若是你此时亲自带兵去追击,只怕很快便会陷入柳吟风的包围之中,到时候,若是齐将军没命回来,你说,夏军这场仗是不是便赢得风光了?”
齐朗的脸色有些黑,半晌才道,“大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末将既然做出追击的打算,便有完全的准备,肯定自己能够回得来。”
云裳冷冷一笑,“长他人志气,接风宴上,便有人问过,为何夏军这么久了,从不曾真正进攻过,只怕齐将军还以为,是因为他们怕了你了吧。如今,你可还觉得他们怕你?他们不过是知晓你这般自大,想让你放松警惕而已,那日我便说过,奈何你却执迷不悟,这营中的防备仍旧一日比一日松散,所以才让夏军有了可乘之机。”
见齐朗面色越发的难堪,云裳却未停下,“完全的准备?夏军夜袭让你防不甚防,所以才这般损失惨重,若是你有完全的准备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想必你也在夏军中安插了不少的探子,为何还是没能防备到今日之事,你觉着,你能有命回来?”
齐朗不再说话,只是眼中却带着几分不服。云裳冷冷一哼,目光直盯着齐朗,“怎么,齐将军可是不服?”
齐朗咬了咬牙,“末将不敢。”
云裳闻言,却是笑了,“是不敢,不是没有。既然齐将军不信这个邪,那今儿个,我便与齐将军打个赌如何?”
齐朗盯着云裳,“大人说如何赌?”
云裳的目光从营中众人的脸上扫过,“这个简单,我手中的暗卫军无论是身手还是智慧,都是不低的,我便让他们其中三人易容成齐将军和其他两名将军的模样,带着齐将军准备好的精兵去追击,便瞧瞧,他们会不会遇伏,伏兵几何。”
齐朗沉默了半晌,却也点了点头,“好,末将愿意和大人赌。”
云裳点了点头,便吩咐暗卫去准备了,不一会儿,暗卫再次出现的时候,便已经易好了容,容貌与齐朗并无二致,齐朗眼中闪现过几分惊异,却也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云裳浑然不在意,吩咐着暗卫,“尽量保命。”
暗卫点了点头,便照着齐朗吩咐的路线去追去了。
云裳坐在主位之上,淡淡地看着暗卫出了营帐,下面才有一个戎装男子道,“若真有埋伏,那这些精兵岂不是……去送死?”
云裳好笑的看着他,“方才齐将军不是说了吗?他可是有完全的准备呢。”
那男子便讪讪地没有再开口,只是眼中却隐隐带了几分担忧,云裳默默地记在了心底,心中想着,能够关心士兵生死的将军,倒应当是个好将军的。
云裳站起身来,“有些事情,亲眼瞧见并听说来得更有效,走吧,咱们不惊动营中其他人,悄悄跟上去瞧瞧吧,只是要麻烦齐将军和方才暗卫假扮的另两位将军稍稍装扮一番。”
众人习惯了出入沙场,心中也有此意,便应了,站起身来带着云裳悄然出了营地。
“大人千金之躯,在营中守着便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末将只怕难以交代。”齐朗蹙眉,眼中带着几分不赞同。
云裳翻身上马,冷冷一笑,“既然都已经上了战场了,我便也没有想着要缩在你们身后,由你们保护着,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云裳扬了扬马鞭,轻喝了一声,“驾。”
马便纵身跃了出去,由于是暗中跟随,他们一行人便只带了不到一千的精兵,云裳暗中将暗卫都带在了身边,只是不想让齐朗瞧见,便让他们隐匿了行踪,悄然跟着。
幸而有夜色掩护,加之康阳城周围一带山林颇多,不动声色的跟随起来倒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扮作齐朗的暗卫带着精兵一路随着那夜袭的夏军的踪迹追寻而去,离营地已经走了近二十里路的模样,却也并未瞧见夏军,也并未遇到任何埋伏。
齐朗冷冷笑了一声,似是带着几分嘲讽,云裳却也没有恼怒,只是轻声问道,“精兵开始追击的时候,夏军已经离开营地多久了?”
有人应道,“一个时辰左右。”
云裳点了点头,“夏军惯常山林中行军,一个时辰,差不多便可以走十里路左右,只是方才我查看了夏军留下来的马的粪便,夏军应当刚离开不久,顶多便在我们前面三四里路左右,齐将军,你说这是为何?若是追击的人是将军,发现了这件事情,会如何?”
齐朗朗声一笑,“想来是因为夏军方才一路疾速行军,且偷袭时候也耗费了不少的力气,所以如今自然便慢了,若是要追击,自然是要加快脚程了。”
云裳的目光落在齐朗身上,带着几分深意,“柳吟风这一招诱敌深入,也是用得极好的。”
齐朗闻言,知晓她又是在说自己,便冷冷一哼,带着几分不悦,却听见云裳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地担忧,“若我记得不错,前面,是一处峡谷。”
众人面上皆是露出了几分惊异的神色来,前方确实有一处峡谷,只是那峡谷并不太深,也不长,在地图上也隐匿的比较深一些,若是不注意瞧,便是很难瞧见的。没有想到,她竟然知晓。
“那处峡谷较短,也不深,若是对付十万百万的大军,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的,不过若只是几千人,便是极好的,而且峡谷之上皆是密林,行踪隐匿较为方便,若我是柳吟风,伏击的地方,便定然会选在这里,只需先隐匿在峡谷之上,待追击的精兵都进入了峡谷之后,守住峡谷的前后入口,再以滚石攻之……”云裳声音淡淡的,却听得身后的将领皆是身子一震,面上露出几分担忧来。
齐朗蹙了蹙眉,他常年在康阳城中,那处峡谷他知晓,只是正如云裳所言,那峡谷又短,又不深,若是大军通过,前后蜿蜒太长,那个小小的峡谷便没什么作用,所以他从来不曾在意过此事,如今这种情况,那峡谷,却是致命的。
前面的精兵已经在缓缓进入峡谷之中了,云裳拿出一支小小的笛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
“这笛子不响啊……”有人呐呐道。
云裳笑了笑,将笛子收入了袖中,“这是与暗卫军传信之物,除了暗卫军,无人能够听见,我是在向前面易容成齐将军的暗卫军示警,让他们小心。”
云裳带着齐朗与一众将领并未跟随在精兵之后进入峡谷,而是爬到了峡谷之上的山上,寻了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隐匿了起来,只是刚藏好,便瞧见密林中隐隐有人影晃动。
身后的将领皆是屏息静气,望着那些人影,眼中露出几分杀意来。
“杀!……”突然,密林之中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远远地,似乎从对面的山头之上,也传来了一片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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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服众
“嘶……”骤然而起的喊杀声惊了云裳一行人身下的马,马儿都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幸而喊杀声太大,马鸣声混杂其中,倒是不显。
“将军,这……”身后传来将领有些犹豫的声音,齐朗却没有说话,云裳想着,此时,只怕齐朗的面色不会太好。
半晌,齐朗才低低地道,“大人既然安排了暗卫替代末将前来追击,便定然有应对之法,下面的士兵皆是军中的精兵,死伤一个于宁国而言都是一种损失。”
云裳“呵呵”笑了笑,“齐将军只怕是忘了,若不是我拼命阻止了,只怕现在在这峡谷之中的,是将军您……”
身后便又没有了声音,云裳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又接着道,“云裳敬重将军是老将,打过的仗只怕比云裳吃过的饭还多,只是有时候,也希望将军莫要因为自己久经沙场便意气用事。”
云裳不想针对自己阵营中的人,只是却也知晓,齐朗此人,若是用得好了,便是把锋利的匕首,若是用不好,只怕反而会葬送宁国的城池。这一番话,只是想要让他记住今日只耻,日后,哪怕只是为了与她争一口气,也要好好的将敌军的情况摸透了再做决定。
云裳从袖中拿出先前那玉笛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三个黑衣人便跪倒在了云裳的马前,身后的将领似是惊了惊,恍惚不曾想到,竟然有人便藏在他们身边。
“吩咐下去,一队回入谷口,将守在谷口的夏国士兵解决了,以便将士撤退。二队三队悄然潜入两边的密林之中,趁着夏军未发现,杀一个赚一个!四队五队,去后面一点的地方摇旗呐喊,就喊:夏军中计了,兄弟们杀啊!喊出气势来。而后,六队的弟兄便守到下山的地方守着,有人逃下山来就杀!”云裳轻声吩咐着,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听得身后见惯了大场面的将领也有些怔愣,目光落在前面有些娇小的影子身上,带着几分沉思。
暗卫领命便退了下去,一时之间,喊杀声,石头滚落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只是声音却渐渐地若了起来。
“大人,这暗卫军,大人带了多少人来?”有人在身后问道。
云裳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顿了顿,笑容冷冷地勾了起来,“暗卫军培养一个十分不易,父皇身边也并无多少,我此次带到康阳的,不足一千。”
身后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犹豫,“只是,对方似乎至少有三四千人啊……”
“那又如何?”云裳冷冷一笑,“暗卫军贵在精,隐匿、报名、暗杀,都是一等一的,对付这些所谓的精兵,一对十都不是问题。将军便等着瞧吧,至少,我不会让我手中的兵白白去送死。”
所有人都明白,云裳话中说的是谁,便也不作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喊杀声减弱,后面隐隐约约似是传来了许多马蹄声,听声音,约摸有三四万人。
“遭了,莫非是夏军的援军到了?”
云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不是夏军的援军……”
话音刚落,便听见铺天盖地的吼声响起,“夏军中计了,兄弟们杀啊……”
声音震耳欲聋,且一波过后又起一波,似是从进而远地传了过来,听起来,自少也是三四万人之众。
身后的将领都是听到了方才云裳的吩咐的,这喊出的话与方才云裳吩咐的一字不差,心中便也明白了几分,只是心中却也是震撼无比的,正是因为清楚方才云裳吩咐的事情,才清楚的知道,这阵阵马蹄声与喊杀声,只怕只是两小队的暗卫军所为,按照云裳的说法,两小队的暗卫军,顶多不过几百人。
众人瞧见有人影匆匆撤了回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惶,“快快快,我们中计了,宁军还有援兵,快撤,我们快去通知军师,让军师莫要中了计,快……”
话还没有说话,便看得有一道黑影一闪,一颗脑袋便落了地。
一声惊叫声自那人影身后响起,惊叫声响到一半,却也没有了声音。
云裳身后亦是沉默一片,虽然他们在战场上对敌也是从不留情面的,只是这般利落残忍,却仍是觉得有几分心惊。
片刻之后,密林中的声音便愈发的小了,云裳轻声开口道,“走吧,我们去下面等着。”说着便执起缰绳,拉着马扭过头,朝着密林外走去。
出了林子,待到入谷口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假扮齐朗的暗卫已经守在了入谷口,一见到云裳下来,便连忙跪倒在地,“属下不负主子所望,八千精兵,仅损伤四百。”
云裳点了点头,“辛苦了。”说着,便又扭过头望了眼身后的将领,晨光之中,他们的神色均有些喜悦,却带着几分复杂。
“再等其他人过来会和吧。”云裳轻声道。
过了会儿,便又有三个暗卫以轻功飞身从山上跃下,“属下拜见主子。”
云裳应了一声,“如何了?”
“夏军共三千七百人,除了两个被属下放出去传递消息的人,其他全军覆没。暗卫无一人死伤。”
云裳这才勾起一抹笑容来,“好!”身后的将领亦是面面相觑,面上均露出了几分钦佩的神色来,无一人伤亡,只怕除了暗卫军本身的本事,云裳先前吩咐的那些个方法也是极为重要的。
而后,又有暗卫来报,“属下查探到,夏国太子与军师点兵四十万,已经侯在五十里之外,似乎只等这边的消息传过去,便出发。”
云裳点了点头,“柳吟风果真名不虚传,只怕想着是,此次定然万无一失,齐将军只怕非死即重伤,主将出事,定然军心不稳,这个时候进攻,正是最佳时机。”
齐朗的面色变幻了几番,半晌才走到云裳的马前,跪了下来沉声道,“末将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谢就不必了,比起带兵打仗,我不过是个行外人,这次侥幸赢了一场,不过只是因为,柳吟风对我不了解,而我这些日子,对柳吟风倒是了解得不少。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柳吟风懂得的道理,齐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未必不知道,只是因为性子使然,觉着,万事只需经验老道便可。你是我宁国的大将,我此番救你,便是不想我宁国失去一员可用之才,只是,却也希望你能够知晓自己的弱点在何处,莫要再自大妄为,在这战场上,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云裳坐在马上,身上的白色披风被风吹得飘了起来,长长的发丝轻舞,面上神色淡淡,却带着一抹让人无法侵犯的威仪,令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齐朗的手在身侧握紧,额上青筋暴起,半晌才应道,“是,大人的教诲,末将领受了。”
云裳知晓他此番只怕只觉着自己落了他的面子,心中未必真的听得进去,只是此事却定然会在他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这样便够了。至少,这样一来,自己在身后这些将领心中的威信是立下了。至于齐朗,她总会有让他心甘情愿为她所用的一天的。
“回营。”云裳朗声道。
率先骑着马走在了前面。
回了营地,云裳也未曾多留,只与众将领告辞了几句,便回了齐府。
浅音一见云裳回来,便急忙拉过云裳,帮她把披风解了,又急忙吩咐着人提了水上来,才轻声道,“外面露重,王妃可莫要带着一身寒气便去睡了,先去沐浴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