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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棣没想到许栀竟然一下子就想起这个人是谁，点了点头，说：“确实是他，而且他能跟三皇子搭上线，也是靠着大姑姑的婆婆呢，我是真没想到，大姑姑的这个婆婆如此能干，好好的一个能吏，被她给拖下了水，圣上知道的时候，气的不得了，江昭明后来被调回了京城，在六部领了一个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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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棣摇了摇头，说：“圣上是个仁慈的人，江昭明早些年兢兢业业，帮着圣上做了很多事情，要不然，哪里还能给江昭明这样一个养老的地方？不过大姑姑这个婆婆处境就不妙了，听说她娘家的嫂子带着人打上门去了，闹得很大。”
许栀点了点头，说：“打上门是应该的，要不然，好好的一个官员，前途远大，就这么丢了前程，谁家不着急上火的？也是怨他自己，什么诱惑啊，非得背叛自己的主子，从小读的那些圣贤书我看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棣笑着说：“是人都会有欲望啊，得陇望蜀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江昭明是因为觉得当今年纪大了，想要选一个投资人吧，只可惜他选错了地方。”
每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一场一场的血雨腥风，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在天子立起来之前，立谁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也是很多人拿出身家性命进行的一场豪赌，赌赢了，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赌输了呢，有可能家破人亡，子孙凋敝，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过来的，很多人看来，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许栀叹了口气，说：“这是很多人的想法，大不了就赌这一场啊，万一赌赢了呢，运气好赌赢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可真是风光无限了。”
许棣捏起酒盅子抿了一口，说：“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哟，这是一条颇为艰险的路，而且路上有很多的岔路口，有可能行差踏错一步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小九，我们每个人都是身在其中，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走的那一条路是最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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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棣把酒盅放到一边，说：“小九，有些话，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了，日后你再遇见事情了，也好有个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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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棣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说：“小九，京城现在看起来一片平静，其实内里波云诡谲，圣上是个仁君，对几位皇子也是多有容忍，他不能再别的地方钳制皇子们，就在钱财上做文章，大皇子因为有一个有力的外家，钱财都被王大将军拿着，倒也没有什么损失，二皇子虽然是皇后所出，只可惜皇后出自顾家，而顾家是清流人家，钱财上不怎么丰裕，三皇子呢，靠着万家，前些年很是捞了不少钱，只是这些年，圣上把几位皇子手里的钱都想法子拢了过去。”
许栀认真的听着，她知道，京城的事情，是各地很多事情发生的背景，只有知道大背景了，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把事情分析明白。
许棣接着说：“三皇子暗地里做了很多事情，特别是给一些低级官员送妾室这件事情，据我所知，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三皇子的一个幕僚专门负责这件事情，而且从很多年前就开始操作这件事情了，挑选一些长相清丽的小姑娘，进行专门的培训，待到年龄到了，就送到一些官员的家中，然后慢慢的插手后宅之事。”
许栀听的心惊肉跳，什么人，竟然布局这么多年，操控这么多的官员。
许棣顿了顿，说：“这些，都是去年我抓住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人跟我说的，去年我跟伯源抓了两个人，是京城之中过来跟倭寇接头的，抓了之后，他们拒不交代，我就把他们关在一户人家的密室之中，每日里只给清水馒头，前些日子，那个书生实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的跟我说了很多事情。”
许栀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问道：“哥哥，那个书生说的可是属实？”
许棣点了点头，说：“我派人去验证的，都属实，小九，这几年，我一直感觉，从咱们在河西开始，很多事情就好像是有人在幕后操控一般，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现在我查到了一些眉目，说不定很快就能知道幕后真凶是谁。”
许栀觉得背后冒出一层白毛汗，一把拉住许棣的手，摇了摇头，说：“哥哥，你不该这样涉险，真的，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去做的，既然能够布局这么久，甚至能够跟朝廷抗衡，说明此人能量巨大。”
许棣拍了拍许栀的手，笑了笑，说：“好妹妹，你什么时候看到哥哥是那做事情不管不顾的？但凡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轻易不会出手的，我可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站着一大家子人呢。”
许栀的心稍微往下放了放，许棣接着说：“那书生所知有限，而且他说过，他是打小就被人收养了，然后教着读书学本事的，像他这样在大梁行走的人，还有好些。”
许栀惊讶的说：“我都天爷呀，什么人这么厉害？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呀，这么多年，那得培养出来多少人呀。”
许棣想到已经查到的那些事情，说：“狐狸早晚要露出尾巴的，这个世上，但凡是做过的hi去那个，走过的路，总是回留下痕迹，顺着这个痕迹，总能查到人的，小九，哥哥今日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着你日后多多小心，很多时候，看起来不起眼的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小小的事情，就有可能成为失败的关键所在，成败很多时候取决于细节。”
许栀点了点头，认真的说：“哥哥，我都记下来了，你也要小心才是，你手里还抓着人家两个人呢，万一顺着线找到你这里，你会有危险的。”
许棣轻轻的笑了笑，说：“那两个人是在海上抓到的，海上气候瞬息万变，说不定他们觉得这两个人已经葬身鱼腹了呢？你放心就是，我会小心的。”
看看时候不早了，许棣叮嘱道：“你赶紧歇着，明日一早就启程，我都派人打点好了，你路上不要着急赶路，慢慢走就好。”
第407章 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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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人去府衙给郑伯源报信，说登州大舅哥给送了些东西，这会子车已经进城了，郑伯源赶紧告了个假，去胡同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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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在马车上待了好几天总算是到家了，小两口见了面，寒暄几句之后，许栀就赶紧去了后院，她这会子可还是个病人的身份呢，隔壁平氏知道她病了，一直要来看她，都被白果给挡了回去，许栀要再不回来，可就要被人识破这空城计了。
郑伯源把许栀从马车上扶下来，仔细的打量了许栀的神色，看到不是很疲惫，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我就怕路途遥远你身体吃不消。”
“哥哥给我准备了马车呀，回来这一路我就躺在马车上，走的也不是很快，不累。”
几辆车上的物资卸下来，都是一些吃的用的，还有几匹布料，许栀看到那些海鲜做成的干货，对白英说：“白英姐姐，你分出几份，给冯家嫂子送一份去，就说我哥哥听说我身体不好，特地差人过来看我。”
白英笑着答应一声，拿了一篮子东西，就往隔壁院子去。
平氏听说许栀能从房里出来走动了，赶紧过来，看到许栀坐在罗汉榻上喝甜汤，拿帕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九妹妹，你可算是好了病了，这都好几天了，我问红姑还有白英她们几个，只说大夫不让你出门，在房里好好的养病呢。”
许栀因为刚回来，脸色确实是不好，笑着说：“多谢嫂子挂念实在是大夫不让多出来走动，只让在房中静养。”
又寒暄了几句，平氏想到又接到的帖子，说：“过几日万大人家的沈娘子做东，租了成里一处园子，要请咱们去喝酒呢，你去不去？”
许栀认真想了想，说：“正好我一直躺在床上养病，这会子病好了，在屋里待的实在是乏味，跟着嫂子去外面散散心也好。”
平氏点了点头，说：“那你准备着，等到了日子我就过来找你。”
已经到了晚膳时分，郑伯源陪着许栀吃了晚饭之后，两个人开了房间的窗户，只是闭起了纱窗，坐在窗前的罗汉榻上说话。
因为知道外面有甲三他们帮自己看着，家里一般不会有人能藏起来偷听说话，许栀放心的跟郑伯源说着一路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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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源按着信上提示的，找出来一个薄木板，薄木板上面扣了很多的小格子，把信纸放到薄木板下面，那格子上就会显示出来要通信的内容。
信是很普通的信件，任是谁去检查，都是挚友之间的问候。
郑伯源脸色很不好看，许栀自然是知道他脸色为什么不好看，谁能想到这个三皇子，真的是阴魂不散，哪哪都能有他的人，而且做的还都是些缺德的事情。
郑伯源气愤之后又有些无语，接着又想到，三皇子才多大岁数啊，这要是按着当初开始训练那些人的时间来看，也不像是三皇子的手笔，郑伯源越想越是惊惧，不由得看向许栀。
许栀看到郑伯源的表情，点了点头，说：“我刚听我哥哥说的时候，跟你一样的心情，我看那三皇子也是被人给利用了，只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而且时间这么久，想想就可怕。伯源哥哥，日后行事，一定要万万小心才是啊。”
郑伯源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省的，我看就是沈娘子他们搜刮了那些钱财去，三皇子估计也就能拿个小头，要训练这么多人，所费不兹，而且现在朝堂之事一直有人上折子要圣上立储，京城不太平，咱们这里，估计也不会太平了。”
许栀笑着说：“好在咱们知道了这些阴暗之事，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总是能够防备一二，现下最要紧的就是云家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我哥哥要如何处理云家之事。”
郑伯源说：“这个我知道，舅兄派过来的人我已经见过了，舅兄的意思是，让云家再找几个比较有分量的东家，大家按着合约每年从云家领取这一年出息的分成，云家一家子单薄了些，但是如果让云家的产业里面再加上几家比较有分量的，那些人投鼠忌器，总是会有几分顾忌，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许栀皱着眉头，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不知道谁能够出来帮着云家挡在前面啊，三皇子来势汹汹势在必得，一般人真的压不住啊。”
郑伯源笑着说：“所以舅兄给他们找了一个很好的护身符啊，舅兄派人来，跟云老夫人商量了之后，云家的二爷已经去京城了。”
“去京城？去京城找谁家呢？京城这么多勋贵人家，谁能跟三皇子抗衡啊？”
郑伯源看许栀一脸的疑惑，笑着说：“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三皇子不能跟自己的老子抗衡啊。”
许栀惊讶的看着郑伯源，郑伯源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去面圣了。”
许栀愣了许久，才想到一个问题，说：“是不是云家的买卖里面有朝廷急需的东西？”
郑伯源很是佩服的看着许栀，说：“真不愧是把买卖做到全京城人都称道的地步呢，确实，云家祖上当年靠着几亩棉花地起家的，后来买卖做大了，大概是为了纪念先祖，他们家买了很多地种棉花，暗地里却是咱们大梁最大的棉花商，媛媛采购过棉花，她应该是清楚的，云家别的不用拿出来，只是把这棉花拿出来，献给圣上，圣上还不护着他们家吗？”
许栀仔细的想了想，皱了皱眉头，说：“可是他们是商户呀，万一圣上为了护着自己的儿子而要牺牲他们云家呢？”
郑伯源冷笑两声，说：“云家此次上京，可不是悄无声息的走的，一路上大张旗鼓的，还鼓动好些地方的商会帮着筹集物资，筹集银钱，筹集了之后献给圣上，用于改善边陲守军生活条件的改善，有了这一面大旗扛着，谁敢动手？”
许栀不由得抚掌，说：“妙啊，日后云家只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了，不仅是圣上要护着他们家，就是那些为了保卫国家驻守边关的将士们也得好好的护着他们家呢，舍了钱财，却能给一家人挣来平安，云老太太也是做了一个极好的决断了。”
郑伯源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也幸亏云家还有一位云老太太，如若不然，这云家是不是存在还得两说呢，这次云家之祸，不仅仅是沈娘子逼迫，最重要的是，沈家出了内贼，想要通过沈娘子跟三皇子搭上线。”
许栀想到当日云老太天跟自己讲的那些事情，也不是很惊讶了，说：“是不是云家的大爷？”
郑伯源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此人，大家族里面，这样的人也不少见，因为一己私欲而置整个家族于险境，只是不知此次云家躲过了这次灾祸之后，会怎么样处理这位大爷了。”
许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徳不配位，才不配位，都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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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州多水，这园子虽然在城中，却是绕着很大的一个池塘所建，那池塘是活水，池边杨柳依依，奇石林立，还建了好几个小巧的六角凉亭，那一些小径，都用青石砖铺过，行在其上，池塘边吹来的风带着几分的凉意，倒是吹散了满身的暑气。
走累了，在一个凉亭歇息，早有侍立的丫鬟提了食盒过来，放上一壶解暑的凉茶，几碟子看起来很是精致的点心。
许栀喝了一碗凉茶，吃了两块点心，看着苗儿跟白英在池塘边拿着一根柳枝逗弄养在池塘里面的锦鲤。
城中城外这样的园子还有几个，各具特色，建了来很多就是为了租出去，供一些人家举行规模比较大的宴会所用，而今日里来的这个，就是因为这一大片的池塘远近闻名。
沈娘子为了这个宴会，不仅是准备了精致的席面，还搬来好几坛的青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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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凉亭中，隔着池塘远远的就能看到对面的那个面积不小的花厅，那个花厅是个木结构的建筑，四面都是一些棱窗，这会四面的窗户都开了，窗前挂着轻柔的白色的细纱布，一阵风来，那细纱布随风缱绻，倒也有几分的趣味。
红姑站在许栀的身后，抬眼看了厅里一眼，皱了皱眉头，对许栀低声说：“姑娘，待会开席了吃东西注意些，我看这沈娘子摆的是鸿门宴。”
许栀听了就往对面的厅里看，从那时不时的被风撩起的白色纱帘中能够看到，一群穿着同样服饰的丫鬟，穿梭在几张圆桌边，从食盒里面一样一样的往外拿做好的菜肴，许栀听说今日里这席面，是从城里最好的那家酒楼定的。
许栀点了点头，看苗儿跟白英玩的正开心呢，站起来对红姑说：“红姑，时候不早了，咱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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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儿笑眯眯的点头应好，说：“我大姐姐要跟我阿娘坐在一起照顾我三妹妹呢，我跟婶婶在一处正好，还得多赖婶婶的照顾才是。”
白英轻轻的捏了捏苗儿幼滑的腮，笑着说：“听听，听听，咱们苗儿就是会说话呢，你放心就好，到时候我站在你跟我们夫人后面，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帮你拿过来就是。”
苗儿笑呵呵的道了谢，四个人沿着池塘边慢慢的往花厅这边走，许栀一边走一边打量，这个池塘的水应该是挺深，仅仅是在池塘的一角种了一些荷花，不过不如云家别院的荷花长得好看，仅仅只是稀稀拉拉的开了十来支的荷花。
整个园子是四四方方的格局，绕着池塘除了那个花厅，还有几个小院子，其余的地方则是种了很多的花树，四个角落按着四时种了很多应季的花树，许栀只是能够认得出来，一个角落种的是梅花，一个角落种的是套数，还有一个角落种的是桂花，靠近花厅的那个角落，则是修了大大小小好些个花池，里面种的花这会开的正盛呢。
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各家的当家夫人，家中有适龄的小姑娘就带着一起，许栀走在池塘边那青石铺的甬道上，就看到花丛里，树木间，有好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远远近近的传来好些笑闹的声音，让许栀觉得，年轻真好。
还未走到花厅，沈娘子带着两个嬷嬷从花厅里面走出来，迎面接着许栀，笑着说：“郑夫人，还请上座，妾身能力有限，招待不周，还请原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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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在外面一向是话不多，跟谁都是很简单的问候而已，像跟平氏那般，能够闲话家常的，还真没有找出来第二个。
许栀不喜欢这样的应酬，她看到很多人脸上带着一张假面，遇到什么人就会拿出一张适合的面具戴在脸上，在遇到另外一个，扯下面具再换一张。
穗儿从花径那边跑过来，手里抓着两朵有些蔫的花，看到苗儿站在许栀的身后，倒腾着小脚就往这边跑，跑到苗儿身边，递给苗儿一朵花，笑着说：“二姐姐，给你花戴。”
苗儿笑眯眯的接过那朵看起来很丑的花，径直戴在发间，还笑嘻嘻的问穗儿：“三妹妹，你看二姐姐戴着这花好不好看呢？”
第408章 意外
平氏跟在穗儿的后面，禾儿则是一脸的不赞同的跟着自己的阿娘的身后。
看苗儿带着那朵蔫了吧唧的花，禾儿低声呵斥道：“苗儿，这不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呢，怎么能够跟着三妹妹一起胡闹？”
苗儿没有在意禾儿的训斥，依旧是笑嘻嘻的说：“哎呀，大姐姐，出来玩，总是要开开心心的才是啊，我看咱们穗儿可是很喜欢我，才会送给我这一朵花呢，再说了，大姐姐你看，那边那么大一片，采两朵怎么了？”
禾儿没想到苗儿竟然这样驳斥自己，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眼圈也红了，平氏虽然跟沈娘子寒暄，注意力倒是一直放在自家孩子的身上，看到禾儿的表情，就知道这又被妹妹给气着了，不由得摇了摇头，无奈的对苗儿说：“苗儿，大姐姐跟你说的话你得听才是呢。”
苗儿脆生生的答应一声，接过穗儿手里另外一朵，插在禾儿的头发上，笑着说：“大姐姐，穗儿采了两朵可是要给两个姐姐一人一朵呢，穗儿，是不是？”
听到苗儿问自己，穗儿赶紧点头应是，家里两个妹妹对自己一直很是爱重，禾儿心里清楚，只是她想着在这样的场合，总不能因为采了人家的花被人笑话了去才是，故此方才说了苗儿几句。
看三个孩子没什么事情了，平氏这才把注意力转过来，听着沈娘子跟自己说话。
许栀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冯家的三个孩子身上，倒是没有注意沈娘子在说什么，冷不丁的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抬眼望去，就看到距离自己甚远的地方，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