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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恶心的地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零观放眼打量四周。
空间里充斥着【创建和谐家园】的水汽，弥漫着令人感觉恶心的腐臭，四周的石壁已经被腐蚀的如同朽木般容易碎裂，地上蛰伏着无数的生物，那是间桐一族最擅长操纵的虫子，有刻印虫，有翅刃虫，有零观也叫不上来名字的虫子，甚至还有【创建和谐家园】……总之是恶心到了极点。
这就是间桐一族的修炼场！
“连这里都能招到，是老朽小看你了！”在零观打量四周的时候，间桐脏砚现身了。
只见，在虫子组成的海洋中有个巨大的阴影在蠢动着，虫子鸣叫的声音和腐肉散发的气味猛的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窸窣窸窣，一只只虫子借着彼此的身体往上攀爬，好似被无形的巨手聚拢到一起的沙堆似地，一百只，两百只，三百只……无人知晓到底有多少虫子参与进了这项运动，它们在奇异的魔术下组成了骨头，内脏，肌肉和皮肤，顷刻间，矮小的老人身影出现在零观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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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间桐家并没有什么仇怨。不过如果说为什么与你为敌的话，那就是……”零观撇了撇嘴道，“我不能忍受我所生活的世界里有你这样的存在！”
“看不惯我们操虫使一族的魔术，原来如此，真是太可惜了！老朽原本以为你是有一位很有前途的魔术师，却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受到人类观点约束的失格者！”脏砚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语言里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屑。
魔术师是追究“根源之涡”的存在，致力于追究“世界外侧”的他们有着迥异于人类的三观，在正常人眼里他们就是一群神经病。相反，在魔术师的世界里，迥异于人类的三观才是最正常的，如果有谁以人类正常的观点约束自己，那才会被同行的魔术师们称为“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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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观也知道魔术师这群家伙的异常，所以他对于脏砚的评价根本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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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脏砚道：“外边那只巨型乌鸦是你的使魔……不，应该说是式神吧，这种召唤方式不同于魔术体系，老朽在一百多年前见过有退魔师使用类似的手段，你应该是日本本土的退魔师后裔吧。”
“是又怎么样？”零观不置可否，柳洞寺的退魔师和间桐家的魔术师处境相似，从柳洞寺落成以后就不断没落，单是能够召唤出鸦天狗这样的高级式神的人物历代都没有一个，如果不是零观穿越过来，估计这门退魔师的对敌手段就真的失传了。
所以，零观并不怎么担心召唤式神的举动会让魔术师猜出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候，脏砚继续说道：“退魔师一族的式神虽然不错，但论起使魔操纵水平还是我们间桐家强，如果你原因加入我们间桐家，老朽不但可以指导你修习我们一族的魔术，甚至还会在死之后将家传的魔术刻印传授给你。怎么样？”
“你这老家伙真是太狡猾了！”零观毫不客气的鄙夷道，“先不说你们间桐家的魔术刻印有没有血脉限制之类的跳跃，你以为我会相信加入间桐家，你就会将魔术刻印交给我这样的鬼话吗？”
脏砚依旧一副从容：“如果你不相信，老朽还可以与你签订契约……”
“得了吧，你们间桐家最擅长的就是戒律类强制性魔术，和你签订契约岂不是就等于把把柄直接送到你手里！”零观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就不用说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乖乖把藏着你灵魂的脑虫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脏砚大吃一惊，随即恼怒道：“连脑虫的事情你都知道，看来不能让你继续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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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间杀气腾腾的话语，代表着两人即将开战！
“要杀掉老朽，你就动手试试看吧！”如此说着，脏砚周围的虫子全都蠢动起来，惹人讨厌，聚的密密麻麻的虫群如同潮水，比黑夜还要黑暗，它们发出“沙沙”的爬动声，从墙壁上、地面上、空气中，从四面八方一起爬向零观。
和正与鸦天狗作战的翅刃虫一样，这些虫子也是经过脏砚特别改造过的产品。
原本以间桐家的魔术是不可能这么快培育出这些虫子的，但是脏砚硬是以自身大魔术师的力量结合地下优质的灵脉中流动的魔力将这种不可能化为了可能，使得这些特定能力的虫子得以在短时间内大量培植。这也即是说，如果零观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脏砚，就将面临脏砚培育出的无穷无尽的虫子的攻击。
“是要搞虫海战术啊！”
“没错！年轻人，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千万不要在一个魔术师的魔术工房里与他对敌！”脏砚十分得意地说道。
地下修炼场连通着灵脉中的魔力，在脏砚之前设立的魔术作用之下，这里每时每刻都有新的虫子孕育出来，单凭零观一个人，脏砚才不相信他会是这些虫子的对手呢！
在他的判断里，只要他一声令下，零观不管怎么抵抗都会被都会被虫子的波浪吞没殆尽。
第107章 战局
间桐宅邸之外，莫德雷德与兰斯洛特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两者本就有化不开的仇怨，如今又以敌对者的身份进行战斗，那就一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英灵之间的战斗根本不是寻常物事能够承受的住的，每一次宝具的交击都能造成巨大的伤害，四周的一切无一例外的都遭到了两者战斗余波的强烈打击。大地被震裂，石块被吹飞，树木被斩断，就连间桐家架设保护宅邸的结界都被捅穿了好几重。
战斗至今，两者仍是平分秋色。
兰斯洛特抽出宝具【无毁的湖光】之后，全部的参数值都提升一个等级，全部的S1判定中成功率变成之前的两倍，令参数值与剑之骑士的莫德雷德都相形见绌。好在莫德雷德有【魔力放出】技能，能够大幅度加强自身的能力者，这才能在兰斯洛特更加狂暴的攻击中支撑下来。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莫德雷德处于弱势。莫德雷德在【魔力放出】技能下会大量消耗零观的灵力，不利用打消耗战，而兰斯洛特也因为脏砚那逐渐走向衰弱的灵魂和对付零观使用大量魔力而后继乏力，比她还更加缺乏战斗时间。
战斗发展到现在，似乎已经演变成谁先拖垮对方谁就能获得胜利的局势。
“轰！”
高达A+级别的【无穷的武炼】使得兰斯洛特能够超水准的发挥自己的武艺，莫德雷德一个疏忽之下顿时被抓住了破绽，整个人都被他通过【无毁的湖光】借由【灿然辉耀的王剑】传来的巨大力道砸进地面，双脚深深的没入泥土之中。
一击得手，兰斯洛特手中的宝剑蓦地一转，宛如打高尔夫球似地将宝剑甩向莫德雷德的脑袋。
莫德雷德反应不慢，及时的用王剑挡住。
“锵——”
“轰！”
金属交鸣声紧挨着土地被破开时的轰响，莫德雷德娇小的身体如同炮弹般在地面上破开一道深深的沟壑，沿途所过，树倒石碎，尘土飞扬。
“……啊……啊啊……”一声带着快意的大叫，兰斯洛特的身影如天而起，带着无边的杀意急追莫德雷德被击飞的身影，手中堪与【誓约胜利之剑】争锋的宝剑一剑疾斩而出！
“轰！”
高高跃起的兰斯洛特就如同一颗陨石般砸落，只来得及再次使用王剑招架的莫德雷德身不由己的被打的横飞出去，这一次她翻滚的距离更远。等到尘埃纷纷落下，余波稍稍平息一点，她的身影再次进入兰斯洛特视线的时候，“狼狈”两个字是她此时最真实的写照。
铮亮的铠甲已经被灰尘弄得十分肮脏，暴露在盔甲外面的绝美容颜上流淌着魔力模拟出的嫣红血液，几率俏皮的发丝被汗水和血液浸湿，又被泥土和灰尘弄得脏兮兮的。
“不愧是（圆桌骑士团）首席骑士，实力真是没得说啊！但是——我绝不会输！”将王剑拄在地上，莫德雷德自废墟中站起，不屈的身姿稳稳屹立在大地之上。
“……啊……啊啊……”
见到自己依然没能将莫德雷德击溃，兰斯洛特生气的怒吼着，挥舞着【无毁的湖光】再次冲莫德雷德杀了过去。
……
另一边的战场，鸦天狗与翅刃虫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
翅刃虫经过脏砚的特别培育，拥有着非同一般的抗魔力，然而鸦天狗拥有的对敌手段却并非是单纯的“魔力攻击”，它最厉害的杀手锏其实是经由吸收的生者的灵魂，将其揉碎参合进自己的腹中，孕育出来的专门针对生命力进行腐蚀的死亡之气！
但凡被死亡之气喷中，目标的生命力就会被逐渐腐蚀殆尽，当生命力被完全腐蚀的时候，目标的灵魂会被鸦天狗吞噬，最终被转化为新的死亡之气。也就是说，除非鸦天狗形体被打散，或是零观提供的力量断绝，否则死亡之气会源源不断的被喷射出来。
实际上，当零观将鸦天狗放出来对付翅刃虫的时候，这些翅刃虫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
依仗着体积大的优势，鸦天狗一阵死亡之气狂喷，这群不知道闪避为何物，生命是被魔术急速提升起来的小家伙就如雨点一般打落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过去之后，这些翅刃虫的灵魂被鸦天狗全部吸收，本就庞大的体型再次增大一圈。
身处地下修炼室的零观在察觉到这一幕的时候，刚巧是脏砚要对他下手的时间。于是，他迅速将鸦天狗召唤过来，让它对付这整个修炼场里的虫子。
“呼——”
漆黑的死亡之气喷射出来，凡是被触及的虫子纷纷惨叫着死去，灵魂被鸦天狗吸收掉，继而喷出数量更多、威力更强的死亡之气。
“操纵使魔的技术虽然粗劣不堪，但是使魔的能力却非常具有潜力，如果能将之与老朽的魔术结合……可惜，可惜啊！”脏砚摇头叹息，对于身边的局势并没有丝毫着急。
鸦天狗杀虫的速度虽然快速，但与他抽取灵脉魔力培育虫子出来的速度一比还是要逊色一些，情况对他来说十分有利。
“你不是说要杀我吗？怎么不往前走啊？”脏砚得意的冲着零观大叫。
然而零观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鸦天狗的保护下，根本没有打理他的挑衅。他无动于衷并不是因为真的怕了这些虫子，而是他发现这个地下修炼室空间里的魔力十分充足，比柳洞寺那里强出了许多。现在他正忙着吸收空气中的魔力，增长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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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整个冬木市最好的灵脉就在柳洞寺下面，可惜那里有“大圣杯”在，灵脉中九成九的魔力都被“大圣杯”吸收了，能够来到穿过魔术结界和地表来到柳洞寺的魔力（1）少之又少。零观不止一次的怀疑，一成灵感那么弱完全就是因为太少接触魔力所致。
但就空气中魔力的蕴含数值来讲，间桐家是柳洞寺的好几倍，远坂家比间桐家强的多，而爱因兹贝伦又比远坂家强。
零观之所以能在小小年纪取得这么显着的成果，完全是因为魔咒和宇光盘的功效，否则，他还在还处在锻炼力量的初级阶段呢。
注1：对于退魔师来讲是灵力，对于魔术师来说是魔力，为防读者们混乱，以后统一称之为“魔力”。
再注：退魔师被归类为魔术师，但本质却不一样，所以圣杯对退魔师无用！
第108章 令咒召唤
套用魔术师的理论，整个星球的生命力、大气的生命力是所谓的“大源”，而魔术师自身持有的生命力则是“小源”。
魔术师一次能够变换成魔力的大源的量会受魔术回路所限制，所以就算周围有多少魔力存在也不能无限地使用。而且吸收大源中的魔力需要工序，不容易操纵，大源就成了魔术师设置结界，或是拥有魔术研究过程中的能量提供装置。
而不需要吸收的工序，容易操纵的小源就成了魔术师提取魔力的广泛途径。只不过生命力这种东西一旦使用过度，就会为魔术师身体带来坏影响。因此，魔术师平时会一点点地生成魔力，将之蓄积于体内。此蓄积量有着个人差别，越优秀的魔术师越多。
如果用这一理论来解释退魔师力量来源的话，那么退魔师就是直接从大源中提取魔力，并将之储存于体内的魔术师。
相比于向生命力索取魔力的魔术师，他们更倾向于向大自然索求。
因此，当整个星球的神秘侧力量都因为人类的文明发展而步入没落的时候，退魔师以比魔术师更快的速度没落了。
只不过零观却是一个特列。
他有宇光盘和《魔咒》在身，能够有效的从大源中汲取魔力，并将之储存进体内或是转化为咒力。实际上，如果零观是身处间桐家或是远坂家之类的魔力充足而不是柳洞寺那样的魔力低下的地方修炼，他的实力比现在还要高的多！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单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零观就已经将急速流逝的灵力稍稍止住，甚至明确有了回转的迹象。相对应的，他通过契约链接向莫德雷德提供的力量也逐渐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和充足，让她等以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虽然早知道有灵脉的好处，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任由鸦天狗与虫子们奋战，零观唏嘘的感叹着自己之前的无智！
早知道的话他就应该冒险进入爱因兹贝伦家结界之森里的古堡中，如果是在那里汲取魔力的话，他的实力恐怕就不止如此了吧。
“算了，等解决了间桐脏砚，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吧。”停下汲取魔力的行为，零观将注意力集中到脏砚身上，那老家伙还光明正大的站在虫海里嘲笑他呢。
“怎么了？除了被人类的道德约束以外，你还惧怕死亡吗？”
“这一点轮不到你嘲笑我吧。”零观直接回击，“和不惜使用秘法苟延残喘的你比，我想还是我比较不惧怕死亡吧！”
“【创建和谐家园】！老朽今天一定要弄死你！”脏砚气得脸色发青，当下，他指挥着四周的虫子加紧攻势，疯狂的冲击向零观和鸦天狗。
如此一来，鸦天狗吃不消了，眨眼间就被翅刃虫抽空伤到了数处。
“哼！”
见状，零观冷哼一声，灵力发动，将玉藻前也召唤了出来，让它和鸦天狗一起对付四周围过来的虫子组成的潮水。
而他自己则是重新投入到汲取魔力的工作中去了。
和擅长操纵死亡之气的鸦天狗不同，九尾狐玉藻前是万能型的式神，拥有操纵各种自然属性力量的它虽然成长缓慢，但却胜在力量全面，几乎能够适应任何性质的战斗。有它的辅助和支撑，零观相信这些虫子根本不值一提。
果然——
玉藻前一出来便大大缓解了鸦天狗的压力，只见它九条蓬松的尾巴如同风扇般一转，剧烈的气流流动构成猛烈的飓风，“呼呼”的声响之中，九条尾巴引起的狂风直接将堆过来的虫子吹飞了出去，更将鸦天狗的死亡之气吹散到更远的距离，伤害范围直接扩大好几倍。
漆黑的死亡之气如同墨水般将四周染得漆黑，凡是接触到黑色气息的虫子无不立即倒下，等到更加漆黑的气息从它们身体中托体而出的时候，它们的生命已经被终结。极具感染性的力量在激进密闭的空间里不断蔓延，虫子死亡的速度顿时加快了一倍。
另一边的玉藻前也不甘示弱，青白色的狐火从口中吐出以后，它立即使用狂风将其扩散成威力巨大的火球，一条直线的杀向前方。
煞那间，炽烈的火球当场将大量的虫子烤成焦尸，空气中又增添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不过，在几乎是密闭的空气里使用火术的后遗症也在同一时间出现——氧气被火球大量燃烧，通气性不强的空间开始缺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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