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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间桐脏砚恼怒的嘶吼一声，透过令咒的链接，他感觉兰斯洛特这一次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自己的魔力一下子消磨掉了不少。
“……杀了你！一定了杀了你！”恼怒之中，间桐脏砚完全不计较魔力的流逝，命令着伤势迅速恢复的兰斯洛特再次展开行动。
“居……居然……”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男人居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他到底是……
“哈哈，走了！”零观伸手召回三枚圆玉，将【创建和谐家园】的凛抱紧，迈腿就往爱因兹贝伦森林那边跑。开玩笑，再不走就得花费一枚令咒救命了！
“轰！”
魔力的洪流在身体四周奔涌，荡漾的灰尘和碎块再次被吹飞出去，烟雾弥漫之中，兰斯洛特黑色的魁梧身影屹立在满是焦痕的凹坑之上，猩红的双眼死死地注视着前方迅速远离的身影，然后他动作如同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第095章 王者之宴
在城堡中庭的花坛边，三位英灵悠然的坐下，爱丽丝菲尔和韦伯并列坐在另一边，对于英灵们即将展开的“战斗”，他们只要看着就行了。
Rider用拳头打碎了桶盖，醇厚的红酒香味顿时弥漫在中庭的空气中。
“虽然形状很奇怪，但这是这个国家特有的酒器。”征服王边说边得意地用竹制柄勺打了勺酒，豪爽的一饮而尽。
很可惜，零观现在不在这里，不然就能为他指出竹制柄勺是用来打酒而不是喝酒用的器皿这个常识性的错误了。
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也不甘示弱的学着他的样子舀起一勺酒，开口就喝。
莫德雷德早就从零观那里讨了一枚【变幻符】，将自己的容貌进行了些许的调整，避免身份暴露，造成决战提前到来。
等她们都喝完酒水，征服王才严肃地说道：“听说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得到圣杯。而选定那个有资格的人的仪式，就是这场在冬木进行的战争——但如果只是旁观，那就不必流血。同为英灵，如果能互相认同对方的能力，之后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那么，首先你是要和我们比试谁比较强了？Rider。”
“正是，互以英灵的名义进行真正的较量，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叫‘圣杯战争’了，叫‘圣杯问答’比较好吧……最终，Saber和Rider还有Avenger中，究竟谁才能成为‘圣杯之主人’，亦或是‘圣杯之王’呢？这种问题问酒杯再合适不过了。”
“哦？”莫德雷德微微一惊。
尽管莫德雷德是不被正史承认的王者，但在传说中她的确成功篡夺了阿尔托莉雅的王位，当过短暂时间的王者，其能使用【灿然辉耀的王剑】就是王者的证明。能准确的看出这一点，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粗笨。
征服王一副恶作剧成功似地看着莫德雷德笑了笑，然后他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啊，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自称是‘王’的人哪。”
“——玩笑到此为止吧，杂种。”炫目的金光在众人面前闪现，英雄王的身影随之出现，厌恶和高高在上的傲然充满了四周的空气。
不等阿尔托莉雅出声，征服王先自说道：“在街上我见到他时是叫他一块儿喝酒的。你迟到了啊，金光，不过考虑到你是用步行的，我们就不计较了。”
身穿现代服饰的英雄王闻言不屑一笑，红玉般的双眸傲然注视着在场几人，“等待王者的降临是无上的荣幸，谁敢非议王者的行为！”
估计是众人都习惯了英雄王的口病，所以对于英雄王的言语在场的人都没有表示，于是，英雄王便将目光放到了举办宴会的地方和酒水上，然后嘲讽起来，“还真亏你们选了这么个破地方摆宴，你也就这点品味吧。害我特意赶来，你们怎么谢罪？”
“特意赶过来？你是想表示自己想找人喝酒吧……”莫德雷德心中腹诽。
“别这么说嘛，来，先喝一杯。”征服王豪放地笑着将汲满了酒的勺子递给英雄王，然而英雄王一脸不屑的拒绝了。
只见他挥了挥手，一尊镶嵌着宝石和美玉的黄金酒瓶和杯子从半空中的漩涡中缓缓浮现。
“你那种酒水根本不配王者的身份，看看吧，这才是真正的‘王之酒’。”
“是吗？这是我从这儿的市场买来的，味道不错啊。”征服王在韦伯幽怨的目光中自顾自得说着，至于买酒付钱的人到底是谁，一目了然。
“会这样想是因为你根本不懂酒，你这杂种！”英雄王嫌弃的瞪了征服王一眼，打开了黄金酒瓶。随着他的动作，酒瓶中盛着的无色而澄清的液体立即进入众人眼帘，诱人的酒香味霎时间充塞整个中庭，扑进所有人的鼻中。
“太感动了！”征服王惊奇的发出感叹，抓过酒坛给四人都倒了一杯，“那我们就要尝尝了。”
随即，他就瞪圆了眼睛赞美道：“哦，美味啊！！”
“嗯，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酒！”莫德雷德赞同的点头应和。
阿尔托莉雅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酒流入喉中时，她只觉得脑中充满了强烈的膨胀感。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个人都有种飘忽感，这确实是她从未尝过的好酒。
“太棒了，这肯定不是人类酿的酒，是神喝的吧！”
在征服王赞美的声音中，英雄王用理所当然的表情坐了下来，满足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将酒液倒入自己的口中，睥睨四周地说道：“当然，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物库里都只存最好的东西——这才是身为王者该有的品味。”
“只满足于个人爱好的人不配作王！”
“连酒都不懂的家伙才不配做王！”
阿尔托莉雅凉凉的刺了一句，结果立即遭到英雄王火药味十足的反击，见状，征服王叹息着说道：“你们两个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说完，他对英雄王说道：“Archer，你这酒中极品确实只能以至宝之杯相衬——但可惜，圣杯不是用来盛酒的。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圣杯资格的圣杯问答，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想要圣杯。你就以王的身份，来想办法说服我们你才有资格得到圣杯吧。”
对此，英雄王不屑一笑，道：“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源于我的藏品。虽然过了很长时间，它从我的宝库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的确还是我。任何想要我宝物的人，都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吧！”
这下出莫德雷德和英雄王以外的所有人都无语了！
阿尔托莉雅叹道：“你的话和Caster差不多，看来精神错乱的Servant不止他一个啊！”
“原来如此，我想我知道你的真名了！”和她不同，征服王脸上流露出纠结的表情，然后突然一脸万事好商量的表情说道，“商量一下，把圣杯送给我怎么样？以你的财富应该不会不舍得把一个杯子送人吧。”
“咳咳……Rider你……”听到这话，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同时被酒水呛住了……
“我的东西只赏赐给我的臣下与人民，如果你们愿意臣服我的话，那么一两个杯子我也就送给你们了。”英雄王傲然道。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征服王挠了挠下巴，好像是觉得英雄王开出的条件实在开得太高，生意没办法做下去了一样。
“不过Archer，其实有没有圣杯对你也无所谓吧，你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才去争夺圣杯的。”
“当然。但我不能放过夺走我财宝的家伙，这是原则问题。”
闻言，征服王叹了口气道：“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但是啊，我还是想得到圣杯，我的做法是想要了就去抢，因为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嘛。”
“哼，只要你来犯，我就能制裁，这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那我们只能战场上见了。”相异而又彼此对立的立场，使得两者只有在战场上分出胜负，所以两者严肃地同时点了点头。
“——不过Archer啊，总之我们先喝酒吧，战斗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当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带来的酒。”
“开什么玩笑，美酒当前，我怎么舍得不喝。”
此刻的英雄王和征服王已让外人分不清是敌是友了。
第096章 王者之道
酒宴继续进行。
在征服王与英雄王互相谈话的过程中，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都没有插话，她们两个信奉王者之道与他们相去甚远。
只随自己的意志不是一个王者应有的想法！
在以清廉为信念的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看来，征服王和英雄王不过只是暴君而已。就算开口说话，也说不到一起去。
但是在酒宴上默不作声实在是失礼的举动，所以阿尔托莉雅将目标放在了同样没有开口的莫德雷德身上，她问道：“Avenger，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
莫德雷德稍显意外的一怔，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的愿望不用圣杯也能实现，所以我并不在意圣杯的最终归属！”
“嗯！？”
闻言，征服王放下了酒杯，笑道：“这倒是不错的消息！”
既然征服王开口插话，话题自然而然也就被阿尔托莉雅引导到了他身上：“那么你呢，征服王，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
征服王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想要成为人类。”
这出人意料的回答当场就令中庭一片寂静。
最了解他的韦伯当场跳了起来，以几近疯狂的口吻喊道：“哦哦，你、你这个……你难道想要征服这个世界！？”
不愧是征服王的御主，韦伯第一个明白了他的心思。
“杂种……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事向我挑战？”
征服王不理别人的反应，一脸认真地说道：“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英灵，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继续未完的征服。”
“……”英灵都为之沉默了。
征服王说的没错，就算他们能实体化，穿着、饮食等等与人类无异，但其本质也不过和幽灵差不多的存在，有别于人类。
征服王继续说道：“身体是‘征服’的基础，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肉体。”
英雄王认真地倾听他的话语，从始至终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但你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此时的他正露出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来形容的话或许有些牵强，但与之前他一贯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时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层趣味与……狠辣！
“决定了——Rider，我会亲手杀了你。”
“呵呵，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也趁早做好觉悟，不光是圣杯，我还打算把你的宝物库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让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即便已经知道了英雄王的真名，并了解了那名字代表的意义，征服王依旧毫不畏惧的粗狂大笑起来。
笑毕，征服王面朝阿尔托莉雅问道：“喂，我说Saber，你也说说你的愿望吧。”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骄傲！
坚信着如此的信条，阿尔托莉雅凝重地说道：“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英国在手上灭亡的命运。”
“什么！？”莫德雷德眼中说过一丝凶光，但又被她迅速掩盖。
半晌，征服王打破了沉默，疑惑道：“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
阿尔托莉雅骄傲地断言道：“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
话未说完，有两人哄笑了出来。一个居高临下充满了讽刺，一个隐隐含有愤怒，真是英雄王和莫德雷德两人发出的。
“……有什么好笑的？！”
“我的御主明明已经对你说过圣杯的限制，你却依然抱着这样可笑的愿望，难道我还不该笑吗？”莫德雷德反问道。
而英雄王直接毫不客气地说道：“被万民称颂的王，居然会否定自己的作为？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与此同时，征服王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阿尔托莉雅，“身为王者却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还差劲！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你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面对三位王者辛辣的指责，阿尔托莉雅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身为王者，就应该通过正确的统治，建立正确的秩序，拯救自己的臣民。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莫德雷德讽刺道。
“你要这么说也行，有为理想献身的勇气才配做王。”阿尔托莉雅没有一丝疑惑的傲然道。
这句话是她人生的写照，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在把选王之剑拔出石头的那一刻就已经舍弃了身体和私情。从那以后，她虽然得到的是痛苦和烦恼，但却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你还是老样子。你只会说什么‘拯救’，却从来没有引导过臣民。就算让你重来一次，你终究还是会失败！”看着依然坚毅的阿尔托莉雅，莫德雷德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
“这话……你认识我，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莫德雷德快意的笑了，似乎指责对方令她十分得意的样子，“‘为理想献身’的是清廉的圣人，但却不能是王者！身为王者，要做的是以身作则的引导人民，你的圣洁只能令人无法接近，产生误解！”
如果说英雄王和征服王的指责阿尔托莉雅还有理由反对的话，那对她了解最深的莫德雷德的指责便如锋利的尖刀抛开了她所有的防御，让她无法回避，无法辩解。于是，她想起了记忆中那被民众和士兵质疑，以及最令她痛心的一幕——
血染落日之丘……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地上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
那残忍的凄美景色，再次在阿尔托莉雅的脑中复苏。
于是自然而然的，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危险的念头：如果我的作为霸王蹂躏英国的话，其结果与剑栏之役相比哪个更加悲剧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