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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在脑袋里快速过了一遍,并未发现,这几日来她有什么地方惹到他。
别说惹,从帝爵地下停车场一别,她甚至见都没见过他。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他无声无息坐在那里,把她吓到了不提,还突然问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池念哪有心情理会他。
话音落下,她敛下眉目欲图上楼。
傅庭谦丢掉烟蒂,猝然起身,仗着长腿优势几步追上她,“听不懂你还跑什么,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嗯?”
身板被他掰回来,池念简直感觉他无可理喻,“傅庭谦,你是不是有病?”
“我要是真有病,刚才趁你睡着了就弄死你!”
池念实在搞不懂,她究竟又如何招惹了这位冷面阎王,弄得他如此不快甚至杀上门来。
她思来想去,最终只得到一个答案,“傅庭谦,是不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威胁的,为了离婚,你都开始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没事找事了?”
傅庭谦眼底的阴鸷如逐渐碎裂的玻璃,唇角边溢出细细碎碎的嘲,“离婚?还离什么婚?”
池念是愈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池念抿紧唇,手攀上扶梯,不想跟他有多一秒的纠缠。
她上了楼,哪知傅庭谦没叫住她,反而竟跟了上来。
到主卧门前,听到身后男人紧跟其后的脚步声,池念加快步伐,冲进主卧,欲要把房门关上锁住。
门只阖到一半,就被男人的手掌抵住了。
池念用力几次,关不上,两人各自僵持在门内与门外。
她咬着唇,“傅庭谦,你让开!”
他浑身气势勃发,非但不让,反而冷峻的用力推开房门,进来后,一把将房门狠狠摔伤。
池念怎么看,都觉得他今晚格外异常,他进主卧,她就想出主卧。
可是她的手刚触到门把手,傅庭谦却攫住她,将她猛然带回。
身子猝不及防摔到大床上,摔的池念毫无防备,脑袋里满是天旋地转的眩晕。
顾不上控诉,瞥见男人扯了扯领带,朝着她一步步危险踱来,池念双手撑着床,防备又警惕的往后缩,“傅庭谦,你想干嘛?”
“看不出来?”他薄唇漫出丝丝缕缕的凉,“履行丈夫的义务,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么?”
池念双眸扩开,脱口而出道,“你疯了?”
他冷笑,不以为然的靠近,“这三年来让你独守空房,委屈你了 。”
体贴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池念想都不敢想。
放在平时兴许还有几丝动容,但现在,直觉告诉她,这绝非什么好的开端。
她抿紧了唇,瘦小的身子退到床头后退无可退,凝着精巧的脸蛋,“傅庭谦,你别过来!”
“如若?”
她索性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傅庭谦仿佛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显得那样漫不经心又优雅从容,“你可以尽管试试。”
他像个正要捕食的野兽,安静沉重的蛰伏着,待时机一到就要把她吞入腹中。
池念怕了,四处去摸手机,没摸到才起想来,手机被她睡前放在一楼的客厅里。
她心一凉,抓起手边的枕头朝着他砸过去,“你滚出去!”
傅庭谦微微偏头,躲过了枕头。
见他竟如此轻而易举的躲闪开,池念继续把能够到的东西,尽数朝他身上摔,嘴里不断叫他滚。
他有些被惹火了。
扯掉领带,西装外套被随便仍开,人已然迈到床边一把扼住她手腕,傅庭谦恼火道,“池念,你有完没完!”
“没完!”她想甩开他手掌的钳制,但他力道如钢筋坚硬不可撼动,挣脱不开,她恼羞成怒,“我怎么招你惹你了?你大半夜跑过来找事吓唬人!傅庭谦你有病!”
“你不懂?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心知肚明,少在这里跟我装糊涂!”话音掷地,他直接俯身上来,捏起她的脸蛋说,“你不想离婚,等的不就是这个结果?我如你所愿!”
他炙热滚烫的吻,顺着她的脸密密麻麻的落下来。
“傅庭谦你滚下去!不准靠近我!”
整个人是越来越剧烈的抗拒,她双手双脚用力挣扎,又是踢又是打,不断躲避他的亲吻。
然而她愈是奋力的反抗,愈是【创建和谐家园】男人的神经,他没怒,却远比盛怒中的他,更为摄人心魄叫人惧怕。
傅庭谦烦了她的动乱,长腿覆盖而上,直接压住她的膝盖,还把她的双手紧紧箍住,按到她头顶上方的床头上。
“池念!”他黑如深渊的眸底,是浓浓的阴鸷,“少跟我装什么忠贞烈女!搞得好像我在强你!”
池念怒极反笑,“你不就是在强吗?”
她满身写着不愿意,他看不出来么?
“只要你还是我妻子,我跟你做什么都是夫妻分内之事,我现在,不过是履行这么多年没对你应尽的职责而已。”傅庭谦五官冷峻紧绷,“你最好乖一点,省得受尽苦头。”
话落,他又亲了下来,从她的脸,到她的鼻子,然后是……她包含诱人樱桃似的唇。
“傅庭谦,婚内用强也是强!我照样能控告你!”
“那你就尽管去试试好了。”
他以吻封缄,堵住了她的唇,猛烈如倾盆而下的雨,不留丝丝点点的缝隙,攻城略池的把她口腔里的呼吸尽数夺走。
一想到这个男人的嘴,曾吻过别的女人,池念心底的排斥翻江倒海的袭来。
“傅庭谦……”怎么都躲避不开他灼烫的掠夺,破碎的只言片语从她喉咙里艰难的溢出来,“你要【创建和谐家园】是不是找错了人……我不是苏蔓之!”
第12章 说,那天你们究竟谈了什么
苏蔓之这三个字,不仅没让他清醒停下来,反而,像是大大【创建和谐家园】到他。
“别跟我提她!”
傅庭谦用力咬了下她的唇,粗粝的大掌狠狠掐了她腰肢一把,疼得池念眼泪都要流出来。
看着这个状态的他,她猛然回想起,三年前他逼她结婚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跟现在差不多的阴森可怕。
池念总算明白过来,他今晚为何如此反常,说来说去,还是跟苏蔓之脱不了干系。
但等她明白这点,一切为时已晚来不及了。
这一晚上是怎么度过的,池念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想起来,等席卷的暴风雨过去,破晓初露,她也浑浑噩噩的昏睡过去。
分不清睡了多长时间,池念在柔软大床中,再次睁开双眼醒来时,落地窗投射进来明亮又刺眼阳光。
应该是中午了吧,她想。
接着,极致的酸痛感第一时间占据她的感官,身体像是被车碾压过,拆开又组合,再动一下,都快觉得又要死过去一次。
她木然的看着熟悉天花板,心中滋味晦涩陈杂。
想哭,但眼泪早已经在昨晚流尽了。
池念闭了闭眼睛,浴室里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她才发现,他竟比她先醒来。
起来就立马去洗澡……嫌弃她,他还脑子抽风的碰她?
浴室里水声极大,琳琅水柱从傅庭谦头上浇下来,湿了他一头碎短墨发,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流淌而下。
待他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围着浴巾打开门时,敏锐察觉到迎面而来的枕头,再次朝他袭来。
这一次,他没有躲开,而是抬手不偏不倚接住枕头。
挪开扑面的枕头,傅庭谦怒其中天,喊着她的名字,“还没砸够?”
“你不是人!”她一头凌乱长发披散在她肩后,咬着唇,表情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傅庭谦把枕头扔回来,凉凉冷笑,丝毫没有为昨晚的野兽行为,感到半分愧疚,“昨晚收拾的不够,还想继续?”
池念眼眶红通通的,那是明显哭肿的痕迹,望着他朝她走来,她又是害怕又是无力。
反正什么改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她豁出去索性不躲了,声音哑哑的道,“傅庭谦,你跟苏蔓之闹矛盾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拿我来出气!”
“你还有脸提,如果不是你挑唆,她又何至于跟我分手?”他走近,捏起她苍白脸蛋,“池念,你忘了我之前警告过你什么,嗯?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
池念当然没忘记他之前的警告。
要说挑唆,那更是不明不白,实属冤枉了她。
她昂着脑袋,黑白分明通红的双眼,对撞上他的黑沉的眼眸,委屈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我跟苏蔓之说什么了,你从哪里认为是我挑唆她跟你分手?无凭无据你就来栽赃我,你是人么?”
“无凭无据?”他眸光冷鸷,“你是不是非要我帮你回忆一遍,你在帝爵地下停车场跟她说了什么?”
帝爵地下停车场?
池念呆了呆,“我跟她说了什么?”
“还在装蒜!”
傅庭谦的耐性一向不好,她一而再的一副无辜又无知的样子,让他深深地感觉,他昨晚的收拾还是不够。
他围着浴巾,一条腿压上来,把她双手按到床上后,他不假思索又一次倾覆而来。
“我真的不知道!”
在昨晚的搏斗中,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池念连挣扎都挣扎不了,被他恐吓得哭出声来。
“傅庭谦,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跟她说过什么!”生怕他又一次卷土重来,池念唇畔泛白,声音嘶哑的道,“我什么都没跟她说过,我发誓……”
傅庭谦俊美的脸更冷更紧绷,“你跟她有交流的画面,你当我眼神不好,看不见?”
交流?
他指的就是,那晚她从他车上下来,跟苏蔓之恰巧碰上,说了的那两句话?
“你们照过面后,她连我的车都不上,之后就对我提出分手,你还不承认,不是因为你跟她说了什么?”
池念挂着湿润眼泪的双眸呆滞了几分,之前就觉得他莫名其妙,现在,她更是比窦娥还冤。
仔仔细细捋了一遍,昨晚加上他刚才所有话里的意思。
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是,他以为她跟苏蔓之说了什么,导致苏蔓之跟他分手,又因为她一直不离婚,所以他认为他们分手的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池念突然就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