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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鸣居士的眼神依次看向马向阳,温文海和谭文,他们会意的点头,也按照这个顺序依次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最后,雁鸣居士仔细看了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起身电射般尾随他们而去。只剩下,那块孤寂的卧牛石依然在那里,风儿吹过,吹起落叶和枯草,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痕迹都覆盖了,似乎从没有人在如此的夜来过如此偏僻的地方。
话说一行七人施展轻功由司徒平带着,如疾风闪电般掠过漆黑的夜,大概两炷香的时间,就赶到了先前所说的酸枣林。这时月亮已经西下,厚厚的黑云依然笼罩天空,天也许不久就要亮了,而这时正是整夜间最黑暗的时间。
黑暗中的酸枣林是看不清楚地,就像一头庞大的怪兽盘踞在山腰,司徒平看着曾经来过的这个地方,竟然感觉到一丝的陌生,原来白天和黑夜竟然有如此的差异啊,却不知这个神秘地酸枣林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让四派的人,彻夜前来,如此合作。
司徒平停下了脚步,等大家都到了,就对大家说:“诸位,这就是地图中的那个圆圈所标注的酸枣林,按照高度对比,就是这里了。”
雁鸣居士说:“应该是没错的。”说完,也不近前查看,而是席地而坐,看着大家不明白的样子,笑着说:“离我们动手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大家休息一下,我给你们也讲一下,否则你们还是满头雾水的,敢保进去不出事情。”
于是另外的六人都席地而坐,呈半圆型围坐在雁鸣居士的面前。
雁鸣居士整理了一下思路,看着坐在四周的晚辈,说:“你们知道三百年前的独臂剑神吗?”大家都摇了摇头。
雁鸣居士接着说:“在去年二月二之前,我不知道,你们的师傅也不知道。”
“去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我跟我家娘子去禹城的龙神寺烧香。在龙神寺中居然见到了你们万剑锋的万成久万剑主和他的家眷,还有你们缥缈派的欧鹏欧大掌门,谭家的家主谭夜枫,我们四个人是神交已久,竟然从未见过面,好不容易碰到一起,就不约而同的弃了家人,一同找个地方切磋武功,比拼酒量了。”
“我们带了剑和酒找了禹城旁边的梧桐山,准备畅快的过上几日,却不料,刚到山顶,就碰到了一桩怪事。”
第0011章 往事
“什么怪事?”薛青和司徒平不约而同地问道。
雁鸣居士接着说:“我们四个拿着酒食和酒登到山顶的时候,正是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我们走到山顶唯一的一棵大松树下时,发现早就有人占了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乞丐,脸色红润,仙风道骨的样子,斜斜的歪躺在树下的石板上,初升的太阳照着他身上,好像神仙一般。”雁鸣居士眯着眼睛,慢慢地讲着,似乎在追忆着往事。
“只是他身上的衣衫褴褛,一看就是个乞丐,我们本以为他会是丐帮的长老,可是他确没有背着布袋。那个老乞丐看到我们走过来,就问,你们会武功?我们都点头说是,然后,他就又问,你们有酒有肉?我们又点头说是。他就说,把酒肉拿来。当时酒肉是我拿着的,我神使鬼差的就听了他的话,把酒肉都递给了他,老乞丐看到酒肉眼睛都放光了,丝毫不亚于照在他身上的阳光。”
“老乞丐接过我们的酒肉,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就吃喝起来,说来也奇怪,我们四个就这么看着他吃啊,喝啊的,一直到他把酒肉都给吃完了,然后他抹抹嘴,说,好酒好肉啊,不负这一世啊。接着对我说,你,不错,又对其他三人说,你们,也不错。”
“接着,那个老乞丐从怀中掏出一张皮子,赤手撕成四瓣,随手给我们一个抛过来一份。我接着我那一份后,正要展开观看,老乞丐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丢手扔了过来。做完这些,他就重新躺在石头上闭着眼睛不理睬我们了。我们几个弄的是满头的雾水,打开手中的皮子,仔细查看,也就是你们现在手中拿的那些,可也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我又翻开了那本小册子,里面的内容让我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兴奋,大家看我惊喜的样子也知道自己遇到了好事,等我看完,你们的师傅们也都看了一遍,我们这才知道,我们捡到宝了。”
“根据小册子里面说,这张皮子上绘制的是三百年前一个叫曲大的剑客留下的藏宝图,藏宝的地方也就是我们面前的这片酸枣林,曲大就是得到了这个藏宝图,并在这里找到剑谱和药物,后又在此隐居练剑十余载,才成就一代江湖大侠。曲大武功大成后,并没有把剑谱和药物都带走,就留在这里,期待后世有缘人。小册子里面还讲了皮子的使用方法和进入藏宝地的时间。说实话,当时我们四个就立刻热血沸腾,想马上找到这个地方来取宝,可是看了时间才知道,只有每年的正月十五,才有机会进入,我们这才平静下来。”
雁鸣居士看了一眼黑暗渐去的天色,接着说:“说实话,看到掉到我们头上的这块巨大馅饼,我们起初都晕了,等我们清醒,才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不过,那个老乞丐还躺在石头上,我们满肚子的疑问候着,等他醒来。不过,我们很快就发现,那个老乞丐不是睡着了,而是根本就没有呼吸。我们四个人都近前查过了,他确实是去世了。于是我们把他厚葬之后,就商量取宝的事情,不过由于离正月十五还尚早,我们就先各自回派内,落实这个宝物的真实性,再者也好好地筹划一下取宝的细节,并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各自拿出了自己搜集的资料,原来在三百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独臂剑客,名字很平常,叫曲大,武功高绝,为人耿直,那时的江湖时常传出关于他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事迹,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大家多费尽心机打听他的师门和来历,都一无所获。这个曲大从不跟人比试,因为据他所说,他的剑招都是杀招,一动手就是见血的,不能用于切磋,而且他也并不好名,虽然武功很高,但大家也没有办法拿他跟江湖上前几名做比较,不过据当时武功第一的青茂道长说,他看了曲大的剑法,认为自己比不上他那种义无反顾、杀人于一瞬的剑意,听了这个说法,整个江湖一片哗然,愈发没人敢招惹曲大了。”
“不过,也想出名的人缠住曲大,要求比试,都被曲大躲了,直到有次,曲大正碰到魔道第二高手血洗一个村庄,义愤出手,将之斩落剑下,从此他的耳边清静了,真的是没人再来送死了。曲大所住的云州,也就是平阳城三百年前的称呼,江湖宵小没人敢胡作非为。”
“其实,最令我们眼馋的还不在他的武功,剑谱嘛,只有万剑锋的人才真正眼馋。”雁鸣居士笑着对马向阳说。“我们发现这个曲大居然活到了一百二十岁。”
“啊~”听故事的六个年轻人都惊讶的叫出声了。
江湖中人比不得普通人,他们一辈子都在刀口上过活,难免身上会有内伤和外伤,年轻的时候也许没大碍,到了晚年就会出来发威,除非练有深奥内功的人,很少有人活过八十的。所以这个曲大能活到一百二十岁,真得就是奇迹了。
这时,几个年轻人的眼中也放出光芒了,都在寻思是否能在密林中找到延年益寿的药物,其实呢,对于秘籍的态度大家多半都是相同的,本门的武功还都练不完呢,哪有时间去练别派的东西?再说了,就算是绝顶的武功,那还不是要靠时间和汗水去积累?在座的诸位年纪也都不小,经脉也都定型,再去练肯定是事倍功半的,哪有傻子去做这样的事情?倒不如能得点个人实惠的好,能多活10年,那就是多享受了十年啊,武功也能多练十年,岂不是比什么绝顶的武功强很多。当然如果有什么绝顶的剑法,能带回去给本门本派增砖添瓦,也算是给门派的发展出力,到时候派中的典籍记载上一笔,也能名垂千古啊。想着想着,仿佛大家都看到了对方的哈喇子。
雁鸣居士看到这些晚辈的神情,了然一笑,接着说:“于是我们四个就接着商量探宝和取宝的事宜。并且根据各自的势力,分派不同的人手搜寻类似的地形。苍天不负有心人啊,早在两个月前我们终于发现了这个石人峰。最后,根据我们事前的商量,为了不引起其他门派的注意,他们几个人都坐镇本门派,只是派出本派中的二代优秀【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甚至连掌门大【创建和谐家园】等有可能吸引别人目光的人都不派,由我这个没有开山立派的庄主带着各派的人来取宝。”
“当然,你们都是派中的可靠人选,是本派掌门的心腹,来之前我们都商量过了,如果在藏宝地中你们自己有什么奇遇,都归你们所有。”立刻,大家立刻都神色飞扬,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傅派自己来了,而不是别人。雁鸣居士接着说:“现在要说说最重要的,宝物的分配方法。”大家一听,立刻神色一凛,仔细聆听。“如果宝物能平均分配,那就平均分配,如果有差异,先分配能平均分配的,剩下的,你们觉得如何分才好?”
大家一愣,甚觉诧异,这个雁鸣居士倒也诙谐,到了这会儿,居然还想着考究晚辈,真是个妙人啊,怪不得师傅们能让他独自前来带领一群的晚辈。温文海摸摸鼻子说:“居士,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规矩,我们还是用拳脚武功来决定吧。”剩下的几个也都附议了。雁鸣居士高深莫测地说:“你们几个师傅也都这么说,刚开始说是比剑,可是除了万剑锋,其他人都不同意,又说比拳法,除了缥缈派其他人也都不同意,腿法依然如此,于是他们又说要比三场,三场两胜制,点到为止,可是你我江湖人比武又怎能把握的这么好的,他们又担心自己【创建和谐家园】的安慰,毕竟你们都是他们的直系【创建和谐家园】或亲人,唉,吵得不亦乐乎,最后被我出了个主意,一句话就解决了。你们猜是什么方法?”
大家都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死活都猜不出,雁鸣居士倒在旁边鼓动,最后,薛青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前……前辈,难不成是剪刀石头布?”说完,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雁鸣居士惊讶地说:“薛女侠玲珑心窍,居然猜得一丝不差。”大家一片哗然,却只有温文海满脸的古怪神情。
大家“崇敬”地望着眼前这位脸型消瘦,貌似老学究似的前辈高人,不由心生亲切之意,都在心里嘀咕:“人比人怎么诧异就这么大啊,自己的师傅每天都板着脸,哪有这样的风范啊。”
就在大家都腹诽自己师傅的时候,只见雁鸣居士看了一眼天边的朝霞,一拍额头,说;“快,到树林边去,别误了时辰。”
说完,当先跑到树林的边缘。
这时,恰巧东升的朝阳从山的那边探出,一道阴影电闪般的从树林那边掠了过来,正好掠过树林边缘的两个树中间,急速向石人峰退去。
第0012章 报信
石人峰的第一缕阳光射向酸枣林的时候,张小花也同时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某些东西,一闪即逝。
张小花没有像平常一样马上起身,而是躺在炕上,重新闭上了眼睛。被人打的肿起来的脸颊,已经没有昨晚那样【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了,被打裂的嘴角不刻意去牵动的话,几乎也不疼了,身上的伤是慢慢的好,可心中的伤呢?
张小花的脑海中走马灯地回想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爹爹拉住大哥,不让大哥上前的决定没有错,爹爹说的也很对,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是不能管的,热血的冲动招来的也许就是杀身之祸。大哥上前阻止,也是没有错的,刘姑娘虽然跟咱们有一面之缘,但毕竟相互帮过忙,即使是陌生的姑娘,眼见着被丑恶的人拉走糟蹋,如果当时不出手,这件事也许就会成为一根扎在心中的刺,一辈子都休想拔得掉。
想想周围围观的,如此多的人,那一张张麻木、猎喜、同情的脸,他们是不是不想上前阻止?
再想想两个矮胖子,一群恶狗一样的家丁,嚣张、跋扈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再想想爹爹、两个哥哥被人踩在脚下,拳脚相加的惨状,也许是那些个恶仆并没有想到要他们的命,只是以此为乐,拿他们的肉体做取乐的工具,让他们的鲜血点燃他们的兴奋,可是,如果,那些恶仆想要他们的命呢?他们能躲得过去吗?
再想想,温文海和他的师妹从天而降,易如翻掌地击倒那群恶仆,两个人甚至连姓名都没有告诉那个赵万胜,仅仅几招武功,一个牌子,就让趾高气扬的两个恶霸束手就擒,乖乖地赔罪。
一个念头闪电般的划过他的脑海,武功!
我需要力量,我需要武功。
这次是因为碰到了温文海师兄妹,人家是仗义相救,如果,他们不出手,那自己的亲人轻则就是一顿暴打,重则性命难保。靠谁都不靠谱,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有力量了,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亲人,才有余力帮助别人。
张小花的胸怀一下子就放开了,自从昨日就郁结的心胸,刹那间开阔了,正如开垦荒地一样,有了目标,什么都好办,自己缺的不是毅力,不是怕吃苦的劲头,而是方向,有方向就有可能尽力去完成。
想好奋斗方向的张小花再也不想在床上呆着了,他利索的从炕上起身,迎着阳光走出了外婆的小屋。
兴奋的张小花却不知道,武功,又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就能练成的啊。传承、天赋、毅力、机遇等等,缺了哪一项都是不成的,但哪一个少年郎又没有自己的梦想?哪一个少年郎又不是青春年少,挥斥方遒啊。不管是成功的,不成功的人,年轻时候的冲动又岂能不同?只不过每人的路不同,只有走了,才知道对与错。
我们的张小花也一样!
张小花走出小屋,看到正坐在门口的外婆,走近说:“外婆,天色还早,外边的风凉啊,先进屋吧,等快中午,您再出来晒太阳吧。”
外婆听着自己外孙的声音,慈爱地说:“小花啊,外婆想多呼吸一下外面的气息,外婆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不想每天都呆在小屋啊。倒是你啊,身上还疼吗?应该多在床上睡会儿了。”
张小花欢快地说:“外婆,我早就没事了,您摸摸我的脸都不肿了。”
张小花拿着外婆粗糙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外婆小心的摸了摸,笑着说:“好,好,好了就行。”说完,用袖子沾沾自己湿润的眼睛,看来还是很心疼自己这个最小的外孙啊。
院子里,郭素菲在屋外那个搭着简易棚子的灶台忙乎着,刘倩和刘月月,也在旁边帮忙,两个人很高兴的样子,不过,刘倩好像还有点害羞,对啊,张小花擦擦眼睛仔细看了,果然,刘倩的脸上还带着红晕呢。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小花却怎么也不知道,刘倩和刘月月在天亮之前就醒了,因为不是住自己家不是很习惯,就再也睡不着了,两人怕打扰郭素菲睡觉,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谈着昨天的事情,为自己的逃脱大难而庆幸不已。刘倩的心里特别的感激张小龙,如果不是他及时的冲上去阻止,被那两个恶霸拖入小巷那就惨了,更况且张小龙手无寸铁,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两个弱女子,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却依然满脸坚毅的神情,深深的印刻在她的心上。
不多时,郭素菲也醒了,她侧耳听着两个姑娘说话,并没有打扰,看看天色要亮了,咳嗽几声,坐了起来,两个姑娘也赶紧起身。昨天夜间,郭素菲着急家人的伤势,而且光线也不好,她并没有细看二个姑娘,这会儿,天色已亮,家人的伤势也稳定了,这才有机会端详两个人。两个姑娘长得都很漂亮,身材也不错,虽然高矮不同,但梅兰竹菊各有千秋,不过也是的,如果没有几分的姿色,又怎能被人当街调戏啊。接着,张小龙的娘亲就开始问东问西的打探起两个姑娘的情况了。这才知道,刘倩的家中只有三口,爹爹和哥哥,娘亲早在前几年得病去世了,刘倩的爹爹是个教书的先生,哥哥也是文弱书生,家里没有几分田地,只靠教书维持生计,在村里也算德高望重。刘月月是刘倩的堂妹,爹爹是个屠夫,跟刘倩他爹是亲弟兄,住在一个村子,刘月月父母皆在,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昨日刘倩家中有客来访,爹爹和哥哥陪客人,而刘月月的爹正忙活自己的生意,没有人陪两姊妹来赶集,才出现昨天的状况。三个女人说了不少的体己话,郭素菲甚至还问了两个姑娘是否有婚约,两个人都回答没有。刘月月倒没觉得有什么,刘倩却弄的满脸通红。郭素菲看着刘倩娇羞的神情,心里乐不可支啊。
天亮了,郭素菲起来忙活早饭,两个小女子也来搭把手,忙了一阵,刘倩的红晕依旧没有褪得干净,才被张小花看出一点端倪。
张小花走到灶台前,说:“两位姐姐早啊。”
本就是很平常的问候,却被刘倩听到敏感的“姐姐”,感觉自己的心思被这个小弟知道似的,红晕又上眉梢,刘月月开心的应道:“早啊,小弟弟。”
张小花问起爹爹和哥哥,郭素菲说已经去看过了,没什么变化,外面的伤势都轻了,还没养好精神,估计一会儿就会起来。
正说话间,张才从屋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做拐杖,一瘸一拐的,好似右腿不太舒服。郭素菲跟张小花迎了上去,张小花给爹爹拿了个椅子放在院子,让张才坐上去。伸了个懒腰,腰疼得直龇牙。
刘倩和刘月月上前见礼,张才连说不必。然后说:“两位姑娘昨夜未回,家中一定担心,我们几个男的都受伤,小花一个人也不能护送你们回去,我看,让小花跟村中的人给你们家中带信过去,让他们来接,你们看行不行啊?”
刘倩和刘月月相互看看,都点头同意了。
随后,张才就跟张小花到村中找了个成年的汉子,两人一同去八里沟,给刘倩和刘月月家带信。
八里沟在郭庄的西南边,离得颇为不近,等张小花他们到八里沟的时候,眼见就是中午了。八里沟是建在两个大山中间的村落,从外表看规模很大,有郭庄的四五个大。村中里的人也很多,比较热闹,张小花走到村口,早有人看到,问他找谁,张小花说找教书的刘先生,那人一脸的警惕,不过,看看张小花比自己还不如的打扮和后面跟着的忠厚的庄稼汉,还是问道:“你们哪里来的?找刘先生怎么回事?”
张小花说:“我们是郭庄的,给刘先生带来刘倩姐姐和刘月月姐姐的消息。”
那人一听大喜,说:“这样啊,好,你们快跟我来。”
说完,带着张小花他们一路小跑的走到一个整洁的小院前面。还没走到门口,就听他大声喊:“刘先生,刘屠夫,你们姑娘的消息来了。”
就听到院子里一个响亮的嗓子响起:“啊,劫匪来信了,我倒看看是哪个兔崽子干的好事?”随着声音出来的是一个比张小花高两头的五大三粗的壮汉,从院子里跳了出来,一把就揪住张小花的脖子,说:“你们是哪里的劫匪?说,说。”张小花被揪的呼气都不顺畅,脸都憋的通红,又怎么能说出话来?跟张小花同来的汉子跟带路的人正要劝阻,有人又从院子出来,说:“二弟啊,你就不能不冒失,你看看这小家伙,这神态,这衣衫,像是劫匪吗?就算是劫匪,你也得让人说话啊。”
那个壮汉笑了笑,松开手,说:“大哥,我这不是着急闺女的安危吗?你难道就不知道着急?”
张小花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脸色才慢慢的回复,看着两个人,知道,后面那个不紧不慢的人是刘倩的爹爹,刘先生,刚才对揪自己的应该就是刘月月的爹爹,刘屠夫了。
第0013章 入林
带张小花他们来的那人这才接口,对那个大汉打趣说:“这下刘屠夫又伤害好人了,这位小兄弟是从郭庄过来的,带来了你们家闺女的消息。这下,估计给你吓得都忘记了吧。”
刘屠夫倒是不在意村人的话语,用手拍拍张小花的肩膀,拍的张小花直咧嘴,说:“一看这个小兄弟就是心胸广阔之人,怎么会介意这样小的玩笑呢?”
张小花看着他那只惯于杀猪的大手,心里想:“我倒是想跟你介意啊,那你也得借个胆子给我啊,拜托还是不要亲热了,我的身体还刚刚好呀。”嘴里说道:“岂敢岂敢,这位是刘月月姐姐的爹爹吧,看您的雄姿就跟姐姐说的一样啊。”然后在心里加了句:“是熊姿。”
刘屠夫一听这话,心里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说:“月月跟你还说这个啊,她……对了,月月跟倩倩怎么到你们郭庄去了,她两个还好吧?”倒好,现在才想起来问女儿。
刘先生在旁边发话了:“先进屋说话吧,看小兄弟不疾不徐的样子,估计两个闺女没什么事。”
说完,把张小花和他同行的人,还有同村的人往屋里让,那个同村带路的人说:“我就不进去了,我回去了,顺便把刘凯给你叫回来。”
刘先生点头称谢,目送村民远去,这才请张小花进屋一叙。
张小花进得院子,看这个小院跟自己家的差不多大,归置的倒也简单,没有太多像自己家的那么多的农具,灶台似乎也没在露天,当前有大概两间屋子,左右居然也各有两间屋子,不晓得刘姐姐家就三个人,怎么弄这么多的屋子干吗。待到他走进正面的屋子,这才发现跟自己的差别所在。刘家的堂屋进门就能看到一幅画,画的是一个老年的书生样子,画的前面还有几个盘子,上面放的是水果、点心等物,似乎是在供奉着。左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下雪的样子,里面还有几个人在亭子里赏雪;右面墙上挂着几幅字,看龙飞凤舞的样子,应该写得很好,可惜张小花不认识。
正当面放着一张方桌,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还有一盘吃食,桌子左右有两把椅子,在两边的墙边也是一个小的方桌和几把椅子,桌子上各摆放了一个种了花草的盆子,再瞧屋子的四角,也各有几株植物种在盆子里。
张小花看着这个跟自家小屋截然不同的小屋,心里感慨:“这就是读书人跟农家人的不同吗?”自己的家在娘亲的操持下,也是相当的整洁干净,墙上也是有画的,不过是贴在那里的一些神仙的年画,娘亲似乎也不晓得摆上一些栽在盆中的花草,张小花心中一动,想到:“如果,刘姐姐要是操持我们家,会成什么样子啊?”
张小花想着想着就站在了那里。倒不是他想的出神,是他不知道应该去坐在哪里?自己家可就那么几个椅子,平日也都站着,这教书的刘先生家这么多椅子,一定有讲究的,自己不懂,可不要瞎坐。
刘先生见了,赶紧把张小花他们让到座位上,然后,刘屠夫也给他们倒了杯茶端了过来。张小花接过茶杯,咕咚咕咚就一饮而尽,然后吧嗒吧嗒嘴,这水的味道还真好喝,刘屠夫看他喝完了,又赶紧倒了一杯,张小花他们走了一上午,早就口渴的紧,水又这么好喝,两人连喝了四杯水,这才停下来。刘屠夫这会儿眼中跟刘先生一样,只有满眼的感激之情,刘屠夫虽然是个杀猪的粗人,他也知道人家赶这么远的路,口渴成这样,还不是为了给自己闺女报平安啊。
张小花喝完水,正要说话,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不多时,就见一个年纪、身高跟自己大哥差不多的书生跑了进来,想必是刘倩的哥哥刘凯了。刘凯进得屋里,先是给刘先生和刘屠夫分别见礼,然后,刘先生给刘凯介绍了张小花等两人,刘凯接着又是施礼相见,张小花两人不太懂这些,也依葫芦画瓢的回了礼,刘凯这时才问刘先生:“妹妹这么样了?”张小花看着这个明显比大哥瘦弱很多的书生,心里想:“唉,读书人礼数还真多,这个刘哥倒也沉得住气,见了这么的礼才问,这要是刘屠夫还不是劈头就问啊。对了,他一定在心里埋怨刘哥来的不是时候。”不由的斜眼看了看那个也着急等张小花开口的刘屠夫。
果然,刘先生还未开口,刘屠夫抢着说:“你先喝口水,这个小兄弟还没说呢,你就回来了。”
刘凯坐到张小花对面的椅子上,也不急着喝水,眼巴巴的看着张小花,等他开口。
张小花这才先自报家门,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不过,他多了心眼,并没有说两个恶霸赔钱的具体数字。
张小花的口才并不是很好,说的也是磕磕绊绊,不过,纵然这样,也把屋里的四个人听的是心惊肉跳,刘先生、刘屠夫和刘凯更是面如土色,刘屠夫甚至是几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都被刘先生温和的制止了。
等张小花说完,刘屠夫赶紧给张小花倒了两杯水,众人也都喝了一杯,看来不仅是说的人口干舌燥,听的人也紧张得口干舌燥了。
待喝完水,刘先生走到张小花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说:“老夫先在这里感谢贤父子的救女之恩啊。”刘凯和刘屠夫也赶紧跟着施礼,张小花吓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来施礼啊,赶紧不伦不类的回礼。
张小花安慰他们说:“刘姐姐她们现在呆在我们家,挺好的,你们不必着急。”其实,大家也知道自己的亲人已经没事了,可没有亲眼看到脱险的亲人,毕竟心里难安啊。
等大家再次落座,刘先生说:“从郭庄到咱们这里,小花他们走了一个上午,估计今天咱们是没有办法把孩子接回来了,不如这样,二弟,你先回去,让弟妹准备中午的饭食,让小花他们先吃饭,等吃了饭,让刘凯跟小花他们去郭庄,等明天咱们再一起去把孩子们接回来。你看如何?”
刘屠夫说:“别,还是我先去吧,我不放心,等会儿去郭庄估计要走夜路,我跟着也安全一些。”
刘先生想想也就同意了。
午饭是在刘屠夫家吃的,刘倩不在,刘先生家没人做饭。而刘月月的娘亲知道女儿没事,要招待自己家的恩人,这顿饭做的是丰盛异常。把本就饿得肚皮瘪瘪,好久没吃红烧肉的张小花吃的是肚满肠肥。
饭后,张小花他们两人和刘屠夫一起,赶路回郭庄,暂且不提,离他们不过几百里远的五爪峰就又是另外一个光景了。
早上那阴影划过两棵酸枣树间时,雁鸣居士即晃身掠到树间,也亏了是练武之人,眼神尤其的犀利,否则还真难得看得真切。其余人等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只能看着雁鸣居士的背影发呆。雁鸣居士也不生气,扬声说:“你们还不过来?”
等众人都到了这两棵间,细细的打量,似乎跟其它的酸枣树也没什么区别。雁鸣居士笑笑说:“不必找了,肯定跟其它没两样,否则也不必做的如此复杂。现在我们准备入林,你们把手中的皮子拿出来。”几人依言拿出皮子,雁鸣居士说:“弄些鲜血,涂在皮子的背面最上边。”说完,拿出一个匕首,划破手指,涂在皮子上。马向阳、温文海和谭文也都照做了,就看皮子上出现一行的字迹。分别是:直行十棵;后行六棵;左行六棵;右行八棵。然后雁鸣居士按照图形的样子拼成后,凑成了入林的口诀:“直行十棵,右行八棵,后行六棵,左行六棵。”
雁鸣居士说:“好了,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准备入林,我前行带路,马少侠和温少侠随后,薛女侠、司徒帮主居中,谭氏兄弟殿后,大家打点精神,亦步亦趋,不要掉队啊。”
眼前的酸枣林早没了夜间的阴森,不过,灿烂的阳光依旧不能浸透这片密林,林间的迷雾重重,难以望到尽头,寒风吹过树梢,“呼呼”作响,却似乎不能稍稍吹淡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