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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你死,不想……,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宁芯哭着摇头。
“别哭别哭,若我命该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一边劝着宁芯,一边暗自伤心。
宁芯只是哭。
“别哭了,你对我情意我是知道的,可惜咱们没有姻缘,承蒙厚爱心实惶恐,只能虔诚祝愿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了,虽欠你很多了,可临死还得劳烦你一事,麻烦你求仙尊给我师门报个丧信,并转告家师,【创建和谐家园】来世还是要再拜门下的,请师尊每逢收徒之期多多留意。”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宁芯却如没听见般自顾自哭,她确实听不见,寻易因结金丹而处于一种玄境之中,暂时具备了非常之能,他可以洞察宁芯的所思所虑,却无法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她。
见宁芯不答自己的话,寻易大为着急,他同时也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刚刚恢复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
“求你无论如何帮我把信送到,此事万分要紧。”他挣扎着说。
宁芯此时也注意到了那开始不停闪烁的亮点,她哭着道:“我必须得离开了,寻易,我得走了,我不想死,你不要怪我。”
看到宁芯掩面而去的背影,寻易立时感到了无助与凄凉,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恐惧占据了,他几乎要忍不住喊宁芯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丹成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丹成
“凭什么让我死?!凭什么?!”极度恐惧的寻易歇斯底里的悲声嚎叫,继而又哽咽哀求,“让我死也行,求你让我再看一眼师尊,只看一眼,我求你了……”这是寻易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可怜他却连要向谁求告都不知道。
“你会永远记着我吗?”
听到这带着颤音的话语时,濒临崩溃的寻易这才看到宁芯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宁芯还在流泪,神色凄苦而彷徨,柔弱之态如风中细草。
“当然会!一定会的,你先别走,等我死了再走不迟。”寻易急声恳求。
宁芯抹了下眼泪,露出眼中的一片迟疑与惶恐,喃喃道:“这么做太傻了,就算碎掉我的金丹也不一定能救下你的,肯定不行的,寻易,我害怕,我做不到,对不住……”她再次转身而去,可没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然后呜呜哭着走回来盘膝坐下,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哭已不再是因为难过,而是出于对死的恐惧与对生的不舍。这是怎样的一种勇敢啊,又是何等的一种悲壮。
情为何物?情到底为何物??仅仅是暗自倾心,就可令对生活充满贪恋的宁芯颤抖着走向死亡,亦可令寻易一时生机断绝一时又生机盎然,情究竟为何物???
“别……别这样……”寻易知道宁芯终究还是决定要碎丹了,生死一线间,他软弱了,发出的声音也是软弱而含糊的,可随即巨大的羞耻感就激发了他的本性,接下来的声音就是发自内心的嘶吼了,“不!不要!你给我停下!我自己能行!”
可惜就算他喊破喉咙宁芯也是无法听到的,宁芯此时已不再哭了,她必须要稳住心神,因为她要做的不仅是碎丹,还要在碎丹的最初一刻,在她还能稍作掌控的那个瞬间,把尽量多的灵力导向寻易体内,至于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她是没有丝毫把握的,靠这办法救活寻易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可除此她再无别的办法了。
调息已毕,宁芯开始意凝金丹,结金丹靠意念催持,碎丹亦只能凭意念之力,到了这一步,宁芯已全无杂念了,犹带泪痕的小脸上隐透圣洁光辉,在意念催动下,她体内那已修炼至正红颜色的金丹放出光芒,这光芒透体而出,形成了一个十余丈大的红色光晕,端坐其中的宁芯显得别样美丽,红芒把她那晶莹润泽的肌肤映衬得无比娇艳。
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宁芯以神识朝寻易望去了诀别的一眼,她要牢牢把寻易的模样印入心间。
虽是最后一眼,也容不得细细打量了,宁芯打算的就是让神识一过即收,可这一看之下,她的心不由一动,因为寻易脸上的惊慌之色不见了,她急忙调动神识查探,立刻惊喜的发现丹宫又开始吸噬灵气了!
怎么可能?她睁开眼瞪视着寻易,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没错!丹宫确实是在吸噬灵气!
为了救宁芯,寻易强聚意念驱动了那个漩涡,这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结金丹的确靠的是意念之力,可那是在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发生的,
是潜能在起作用,在意识恢复后,是绝难聚起那么强的意念之力的。如果要解释寻易是如何做到的,只能再问一遍“情为何物”了。
宁芯的喜悦没持续多久就变开始紧张了,因为她察觉到丹宫吸噬灵气的力度很弱,而且没有丝毫加强的迹象,好似只是在艰难的维持。
寻易做出了常人难以做到的事,可也仅此而止,强聚的意念与刚恢复的那部分意识开始消散。
当宁芯察觉到丹宫吸噬灵气的力度在逐渐减弱时,她似乎猜透了是怎么回事,嘴角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容,缓缓闭上眼,柔和的红芒再次从她体内透出,而且比先前更胜,形成的光晕迅速的膨胀开。
寻易又变回了无念无欲的状态,不过比先前更虚弱了,他看着那急速旋转的漩涡,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却无力去思考,如针芒的亮点越来越亮了,丹晶形成了,漩涡缩小了,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凝实为一颗橘红色的内丹,它的颜色很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寻易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欢愉在心头摇荡,摇得他百骸具酥,这一刻,他只想沉浸在这欢愉之中,直到永远……。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论所失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论所失
寻易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洞府中,刹那间,结金丹所经历的一切都浮现在脑海。
“宁芯!”他大喊一声,这声呼唤也以神念的形式传向四方,用神识辨清自己仍在绛霞岛后,他急朝宁芯的洞府飞去。
“宁芯!”
“宁芯!!”
“宁芯!!!”
一道急似一道的神念传入宁芯的洞府,可却没有任何回应,寻易的腿发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宁芯的洞府前,然后就如木雕泥塑般不再动了,瞪得大大的双眼里盛满无尽的悲恸与悔恨。
他悔恨自己那不该有的不慎,同时真心为宁芯觉得不值,他活着只为回去再看师尊一眼,然后就将赴蒲云洲去践行对正天君许下的诺言,一个结丹修士孤身闯蒲云洲,那一定是凶多吉少的,他早就做了必死的准备,宁芯用她那如花的生命救回他这没几天活好的残命当然是太不值了,这份恩情他承受不起,也不愿承受。
“混账东西,区区结丹而已,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你这等不成器的蠢物死不足惜,却牵连了芯儿,老夫恨不得立时捏死你!”明本仙尊出现在他面前,一脸暴怒的瞪着他。
寻易不想做什么解释,他闭上眼睛,面如土灰,哀声道:“您动手吧,如能在黄泉路上追上她,也好报此大恩。”
“别胡说,芯儿妹妹活的好好的呢。”匆匆赶过来的绛霄刚好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生怕寻易触怒了明本仙尊,急忙出言喝止。
“你说什么?”寻易生恐所听有误,瞪视着绛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绛霄怯怯的看来明本仙尊一眼,道:“芯儿妹妹并无大碍,被仙尊带到所居岛上调养呢。”
“果真?”寻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狂喜之下头都发晕了。
已站在绛霄身边的西阳忙点头道:“是真的。”
“哼!”明本仙尊重重哼了一声,他不好对绛霄动以颜色,对西阳就不会那么客气了,一腔怒气当即发到了他身上,厉声呵斥道:“什么是真的?你又能懂得什么?!还别说她正处于元婴将成的关键时刻,就是寻常状况下如此逼迫内丹也是要令内丹大受损伤的,动辄就会影响成婴。”说到这里他瞪向寻易,恶狠狠道,“你若害得她不能成婴,我绝不饶你!”
西阳诺诺不敢言,不管是代兄弟受过,还是替绛霄挨骂,他都甘心承受。寻易则难抑心头喜悦,眼中尽是欢喜的对明本仙尊一个劲儿的点头,他的这副德行让明本仙尊越看越来气,随手拨了他一下,怒气冲冲的走了。
仙尊虽尽量克制着,可盛怒之下这一拨还是把力道用得大了些,毫无防备的寻易被直直的甩向千余丈外的一处石壁,之所以把他甩向这么远的石壁,是为了给他展开护体神光的功夫,这样就能下手重些,多发泄出一点恶气。
寻易的护体神光的确是及时展开了,这一下只撞得地动山摇,乱石迸飞间,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西阳他们赶过去时,见他已昏厥过去,鲜血喷了一地。
绛霄虽心疼得了不得,却也不怎么怨明本仙尊,闹成这样让人家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寻易醒来后脸上立刻绽出笑容,欣慰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大家把他送回新的洞府,说起前天之事无不心有余悸,对宁芯皆交口称赞,寻易这才知道已经过去两天了。
说到明本仙尊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救了二人性命这一节,大家都认为是二人命不该绝,却不知明本仙尊早在数天前就来了,因见宁芯在闭关,所以没有惊动他们几个,恰好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附近逡巡一阵后离去了,他遂一路跟了下去,想查查这二人有何目的,最主要的是看看他们是否是被人派来打探消息的。因为行出未远,所以才能收到宁芯传出的神念,得以及时赶来救了二人。
这么一看,二人福大命大之说是要大打折扣的了,说是有此一劫倒更恰当。
转过天来,寻易喊了绛霄一同去探望宁芯,来到距那座小岛还有百余里的时候,寻易就被一道大力打飞了,差点又呕出血来,他只得让绛霄前去代为解释自己不慎触发结丹进程的原因,希望能平息一下明本仙尊的怒气。
明本仙尊听后依然没放寻易过来,此后寻易每天都来探视,在百里之外挨完打后就默不作声的回去,开始绛霄还天天跟着,后来明本仙尊似乎是打烦了,干脆设了一道禁制把寻易远远的隔绝在外,绛霄也就不在天天陪着他折腾了,只隔日去看看宁芯。
一个月后,因确认了宁芯所受影响不大,明本仙尊心头的怒气也就消了,不等寻易再去,他却到了寻易的洞府。
见仙尊到来,寻易恭恭敬敬的施了礼,然后在一旁垂手侍立。
明本仙尊面色很是平静,坐下后看着寻易竟发出了一声轻叹,目光中颇有惋惜之意。
寻易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这是为晚辈而发叹吗?”
明本仙尊道:“自然是为你,小子,你可知自己的糊涂之举让你失去了什么?”
寻易茫然道:“晚辈金丹已成,只有所得未有所失呀?”
“你所失太多了,连老夫都忍不住要为你惋惜,你可知自己结出的金丹比寻常人的要大倍吗?”
寻易笑道:“是呢,晚辈也觉得结出的金丹比以前听说的要大些,只是不敢确认,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明本仙尊再次叹息,“傻小子,何止是大些而已,颜色亦是大异寻常的,你本有机会结出传说中的仙丹的,那样的话,你一只脚就跨入仙界了,此生一定能飞升的。”
寻易呆了一呆,随即笑道:“说到底还是我没那福气,能捡回这条小命晚辈已感恩不尽了,没结出仙丹就没结出吧。”
明本仙尊看了他一会,沉声道:“你能想得开最好,接下来的事你要也想得开才行,因你的无谓之举,致使我与芯儿先后出手相救,结金丹乃应是浑然天成的,两番干涉必定会有影响,加之你在其间灵智有过苏醒,以后能不能孕出元婴很不好说,要是一颗死丹,你这辈子修为也就止于结丹后期了。”
“这不打紧,我估计自己都到不了结丹后期,嘿嘿,这个我也看得开。”
明本仙尊没想到闻此噩耗后他竟是这么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不由愣住了,随即气火就上来了,他看得出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是真不把这事当回事。
寻易看他沉下脸还当他是在为自己忧心呢,傻乎乎的还在一脸真诚的说:“我真看得开,真的,我练不到结丹后期。”
“如此不思长进你还有脸说!”明本仙尊怒喝了一声,他真动气了,且不说这样的人难托宁芯终身,就仅是不珍惜如此高天资的行为就足够让人看不过去了。见到寻易被吓得一哆嗦,明本仙尊忍不住仍继续骂道,“你看看你小子做的这是什么事?!把仙丹结成死丹,全天下哪里再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蠢物!”
寻易诺诺连声,垂着头大气亦不敢出。
第一百七十章 情难抑
第一百七十章 情难抑
明本仙尊发火除了恨其不争外,最主要的还是源于对其把仙丹结成死丹的极度痛惜,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联想到其品性,意识到他作出这般无所谓的样子难保不是为了别让自己为他太担忧,通过误结金丹一事,明本仙尊对其性情有了更深的了解,想到此节,他的神色缓和下来,把余怒化作了又一声叹息。修为到了他这境界,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能让他接连叹息了,可见寻易这次损失是有多大了。
寻易不敢再显得那么轻松了,眉宇间带了几分苦闷,等明本仙尊平静下来,他才小声道:“呃……晚辈尚有一件事要禀报。”
“说吧。”明本仙尊的语气已变得和善了。
寻易取出一个玉简,放在额间拓印了一段记忆后双手呈上。
明本仙尊接过后看了一下,玉简记录的是宁芯在决意碎丹前去而复返的情景。
“有何不妥吗?”他不解的问。
寻易神情凝重道:“您也看不到吗?晚辈当时神智不明,但却清晰记得看见了少宗主背后有个虚影,我辨不清其具体模样,亦不记得它是何时消失的,我把这段记忆给西阳看过,他说看不到有什么虚影,可它明明就在我的记忆中,怎么会拓印不出来呢?难道是我当时出现的幻觉吗?”
明本仙尊又仔细看了一遍玉简,沉吟道:“确实没什么虚影,结金丹时所处的那种玄境是我也难以参透的,你这是幻觉还是确有什么东西我不敢断定,除了西阳,还跟别人说过吗?”
寻易道:“因觉此事诡异,怕他们知道后心慌,所以只跟西阳一人说了。”
明本仙尊点点头,道:“很好,你所虑极是,此事不宜声张,你也不必为此担心,据我猜测,那就是你的幻觉。”
寻易舒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大神通的判断他自然是千信万信的。
明本仙尊又告诫了一番,劝其勤加修炼,并告知“死丹”之说只是气头上的话,究竟能不能孕出元婴要看他的造化,说完这些就离去了。
他来之前是打算跟寻易聊完之后就放宁芯回来的,可所听虚影之事让他改了主意,说那是幻觉是为了安寻易之心,其实他心里是很有些疑惑的。寻易觉得此事诡异,无非是认为一个能被他看出行迹的东西,其修为不会高到哪里去,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穿过防【创建和谐家园】阵进入绛霞岛的。明本仙尊却深知处于玄境之中的人会暂时拥有异乎寻常的感知能力,一般人在玄境中是没有意识的,所以也就无从体会这种能力,寻易在半途醒来,其所见很难说是真是幻,如果为真的话,那就表明当时真有一个能随意进出自己所布法阵的大神通在场,果真如此不弄清对方的意图实是难以安心。
一连在暗中查看了月余,明本仙尊一无所获,想到即便真有个修为在自己之上的大神通来过,也不会闲极无聊的在此停留这么久,肯定是早已走了,遂放下心,让宁芯回了洞府,自己则又离岛而去。
宁芯再次见到寻易时,眼神与先前有了明显的不同,经历了生死考验,她自然觉得跟寻易亲近了许多。
对此,寻易唯有暗自叫苦,想再借闭关修炼躲避,心却静不下来了,先前因结丹在望,所以才劲头十足,如今展望下一阶段的结丹中期可谓遥不可及,自然就气馁了,一旦松懈下来,强压在心底的那些思绪就不可避免的要浮起来了。
久受压抑的情感一旦爆发出来,想再把它压回去可就难了,回去见师尊的念头如野草般在他心间滋生,以至睁眼闭眼想的都是这件事,根本无法排解。
苦熬了两个月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趁宁芯闭关之时去了绛霄的洞府。
绛霄是从不邀人进自己洞府的,见到寻易不请自来,心中立生不祥之感。
聊了没两句,寻易就面带愧疚的递给她一个玉简。
捏着那枚玉简绛霄心慌的怦怦乱跳,当查知里面的内容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种时,虽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感到难以承受,她紧紧咬住了嘴唇。
看着花容惨淡紧皱双眉眼睛盯着几案的绛霄,寻易羞愧的低下头,小声道:“你不帮我,我早晚是个死。”
过了良久,绛霄才问道:“时至如今,你能给我个实话吗?到底为什么非要回去。”
寻易艰难道:“何必再问呢。”
这回答无异于承认了,绛霄苦笑道:“如此我就死了心了,只是坑了芯儿,该怎么跟她解说呢。”
“就说我被一个大神通下了死咒,必须得帮他去完成一件事才能解此死咒,有搜魂之事在先,她多半会信,公孙的事照实说就行了。”
绛霄听他口风不对,眯起眼道:“你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要走咱们就一起走,难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和公孙两个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