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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钟明巍的脸蓦地冷了下来,他冷着一张脸对着肝肠寸断的庞毅,“你若是留下来,难保不被人认出来,太后惦记孙子,派人过来瞧一瞧自是没事儿,可若是那人一直待着不走,那又算怎么回事儿?是徐氏一门势力渗入了宁古塔,还是我这个废太子余毒未清?庞毅,你这是嫌我还不够惨吗?还想把我拖得更惨吗?”
“殿下!”庞毅蓦地止住了哭,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钟明巍,然后他蓦地狠狠抹了把脸,然后下了炕,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钟明巍磕了三个头,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还带着浓浓的沙哑,“属下刚才僭越了,口不择言,还请殿下恕罪。”
钟明巍没有再看他,把头转到了一边,眯着眼看灶台上的袅袅的热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闭上了眼。
没等到钟明巍开口,庞毅笔直的脊背缓缓耷拉了下来,他默默地站起身,然后将地上的几个包袱给拎进来,一一放在了炕尾,然后对着钟明巍的后背道:“殿下,这里有两条被子、冻疮药、两大包药材,还有五百两白银,这次来的仓促,带的东西不齐全,等下次来,属下再多带些东西过来。”
钟明巍仍旧一言不发,庞毅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愣愣地站在炕前好一会儿,然后对着钟明巍的后背深深一揖:“殿下珍重,属下这就告退了。”
言毕,庞毅就大步出了房,只是在门前,又顿住了脚,他回头看着正靠在被垛上闭目养神的钟明巍,嘴唇颤了颤,似是有些话难以启齿,他迟疑了一会儿,可到底还是开出了口:“殿下,您真的甘心吗?您布了这么多年的局,难道您就真甘心眼睁睁看着功亏一篑?这些年来,您受了那么的算计陷害,难道您就真的不打算血债血偿?殿下,恕属下直言,这不该是您待的地方,这也不是您该选的道儿,殿下,您真能甘心吗?”
自是没有得到答复,可庞毅也似乎并不期待钟明巍真的回答,言毕,他就推门走了。
直到庞毅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一直闭目养神的人这才睁开了眼,深沉的一双眼,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袅袅的白气,他伸手过去,感受着那热腾腾的白气在他的指尖穿梭,最后白气化作了一层冰凉潮湿的水,渐渐的,那只潮湿的手蓦地紧握成拳。
甘心吗?
那么多的属下为了他在军中一待就是十多年,从翩翩少年熬成了庞毅这样人到中年、却不敢婚娶的中年男人,北疆苦寒,南疆酷暑,多少刀光剑影,又有多少无怨无悔,从来都是为了他。
真能甘心吗?
那个除夕夜,一场火险些要了他的命,要不是后来有那个倒霉的丫头死活把他给拽出来,他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再一个除夕夜,一杯酒夺了他的心智,堂堂东宫太子却在御前舞剑,甚至还击落了真贤皇后的牌位,紧接着就是君王一怒,等终于清醒了之后,他已经远在宁古塔,还是个半死不活的瘫子。
这些年来,他到底受过多少埋伏算计?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多少次在刀尖儿行走,自打呱呱落地那一天起,就注定他的父亲不是寻常的父亲,他的祖母也不是寻常的祖母,而他这一生也注定不会寻常。
第172章 你不想让太后知道我身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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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愤恨,恨人心难测,恨那些子没完没了的风刀霜剑,可是蓦然回首,他的双手又沾染了多少鲜血?
……
所以,时至今日,他应该甘心吗?
“知啦!”
“我回来了!”
随着外头传来那丫头带着弯儿的声音,那只紧握的拳头,蓦地就松开了,钟明巍忙得把湿漉漉的手在衣裳上胡乱地擦了擦,擦着擦着,他又忍不住笑了。
他从前可是没有这些子的毛病,如今跟着丫头久了,真是沾染了一身的毛病,别说是朝衣裳上擦手了,有时候吃饭的时候,他还会用筷子尾去挠头呢,这真真是太没礼节太不规矩了,说好听点儿,这是不拘小节,说直白了,这就是邋遢,可是钟明巍却越来越喜欢这样没规矩、却有滋有味儿的小日子。
所以,甘心吧。
在宁古塔做一个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痊愈的跛子,守着他们家的小姑娘,再开几亩薄田,春耕秋收,又有什么不好呢?
“钟明巍,我从陈奶奶那边拿了点儿酸菜过来,他们家先做好的,现在刚好能吃,陈奶奶说是炖骨头、包饺子都好吃,今儿咱就炖骨头吃,你要是觉得好吃啊,到时候我也多腌几缸子的酸菜,”阿丑端着一小盆的酸菜,欢欢喜喜地端进来给钟明巍看,“你看,这就是酸菜,白菜腌的……”
阿丑没说下去,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床尾的那四个大包袱,一时间脸都白了,她扭着脸看向钟明巍:“谁来过?”
“哦,太后派人给我送点儿东西过来,”钟明巍轻描淡写道,瞧着阿丑的脸色不好,知道她是介意京师那边的人,当下从阿丑的手里接过了那盆酸菜,放在了小桌上,一边握着她冰凉的手,柔声道,“不碍事儿,就是太后担心我,不派人来宁古塔看看,到底是不放心,没事儿的,真的是太后的人,我已经把人给打发走了。”
“那他……看到我了吗?”阿丑咬着唇,半天才回过神来,怯生生地问,“他……他知道我不是段小姐吗?”
“没有,他没有看到你,”钟明巍忙得道,一边拉着阿丑让她坐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边搓着她的手,一边柔声宽慰道,“别担心了,就算是他发现了,也一定不会说出去,你放心。”
“可、可是……”阿丑兀自惊魂未定,不安地看着钟明巍,“可是他肯定知道你身子好了,回去也必定会跟太后禀报。”
钟明巍心下一怔:“丫头,你不想让太后知道我身子好了?”
“不不不不是……”阿丑忙得慌慌张张地摇摇头,可是钟明巍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又心虚地低下头,半天她才轻轻点点头。
“为什么?”钟明巍轻声问。
阿丑飞快地摇摇头,仍旧后脑勺对着钟明巍,麻花辫子就那么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摆着。
给阿丑梳头久了,钟明巍也渐渐摸索出来不少花样,不过就属这麻花辫子扎的最好,上一次阿丑下山买了一根新头绳,嫩黄色的绫子,那样艳丽的颜色买的人少,入冬就更难卖了,二尺长的绫子才二十文,阿丑没忍住,就买了回来,可买回来又觉得后悔了,觉得实在太艳扎了,所以就这么一直收在枕下,想着下次去集市能不能给退了,可是今儿她那根红头绳没了影儿,所以只能用了这根新头绳,那根长长嫩黄色的绫子,就顺着阿丑的长发编进了辫子里,好看得很,早上钟明巍给她扎头发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嘴丫头真好看,阿丑在心里偷乐了半天,这才觉得那二十文钱花的值。
第173章 我是废铁,你是黄金
“抬头来了,”钟明巍伸手去捧阿丑的脸,大手甫一触碰到阿丑的脸,钟明巍就是一怔,那张脸竟是湿哒哒的,钟明巍慌了,“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啊?”
阿丑没说话,一个劲儿地摇头,然后就埋在他的大手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丫头,别哭了,”钟明巍最看不得阿丑哭了,可是这丫头的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高兴的时候哭,难过的时候哭,委屈的时候哭,他真的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丫头,钟明巍对她实在没办法,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丫头,仔细一会儿头晕,快别哭了,别哭了。”
到底又是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住,阿丑一抽一抽的,钟明巍忙得端了一碗茶过来,喂给她喝,阿丑却摇着头死活不肯喝,钟明巍终于黑了脸:“快点儿喝,要是再敢倔,仔细我打你!”
阿丑用通红的眼睛瞪着他,到底还是乖乖地喝了半碗水,这才总算不抽抽了。
“为什么哭?”钟明巍让阿丑坐在自己的对面,一脸严肃地问阿丑,活像一个训斥童儿的严厉先生,“要是敢不说实话,我就打!是真的动手打!不是吓唬你!”
“我、我觉得我太坏了,”阿丑耷拉个脑袋,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顿了顿,又小声地补道,“非但坏,还自私自利。”
这又扯到哪儿了?
钟明巍蹙着眉,伸手揉了揉阿丑的小脑袋瓜儿:“且说说你哪里坏了?又哪里自私自利了?要是说不清楚,我一样还是照打不误。”
“我……我就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你身子好了,就算是太后也……也不行,”过了好一会儿,阿丑才又开口,她把脑袋垂得更低了,麻花辫子滑下来,耷拉在一边,她的声音更小了,“明知道太后肯定特别担心你,可是我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就想让他们都觉得你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他们觉得你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为什么?”钟明巍的声音缓和了好多,他看着那根油亮亮的麻花辫子,怎么看怎么喜欢,习惯性地伸手握住了辫子尾巴,一下一下轻轻地搓着。
“我怕她来跟我抢你……嘶!”说到这里,阿丑有点儿激动,蓦地抬起头看向钟明巍,动作实在太突然了,以至于钟明巍还来不及反应,兀自抓着她的辫子梢,然后阿丑就捂着头尖叫了起来,“啊!好疼好疼!”
钟明巍忙得撒了手,爬过去查看:“怎么了?弄疼了?”
“谁让你没事儿总抓人家小辫子?!”阿丑捂着头,委委屈屈地咧着嘴,“你说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有事儿没事儿地就抓人家的小辫子,有你这样的吗?”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来,我给你揉揉,”钟明巍又是尴尬又是心疼,伸手拉着阿丑,让气鼓鼓的小姑娘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他轻轻地把那麻花辫子给解开,一边轻轻地给小姑娘揉头皮,一边轻声问,“这儿疼吗?疼得厉害吗?”
“嗯,哪儿都疼,你通通都给我揉一遍。”阿丑趴在钟明巍的腿上,就觉得没有那么委屈了,可是她的心还虚着呢,钟明巍对她那么好,可是她怎么就那么坏呢?
“丫头,头发长长了,都快到腰了,”钟明巍一手揉着阿丑的头皮,一边轻轻地抚摩着阿丑柔软顺滑的头发,“等再长一点儿,我学着给你盘头发。”
“钟明巍,你……你别对我这么好,”阿丑的眼眶又湿了,“我不值得你这样,我真的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不是说好了咱们半斤对八两谁也不嫌弃的谁吗?”钟明巍柔声道。
“那也是半斤废铁对八两黄金,”阿丑嘟囔着嘴,小声道,“我是废铁,你是黄金。”
第174章 吻
钟明巍忍不住笑了,抓着一把头发就送到鼻子前使劲儿一嗅,阿丑登时羞得面红目赤,伸手就忙得拍开了钟明巍的手,一边瞪着他道:“怎么刚说过你就是没记性呢?又来抓人家的头发!你到底有够没够啊?!”
“丫头不是自诩废铁吗?那我得闻闻有没有铁锈味儿啊,”钟明巍抿唇一笑,一边伸手过去捏了捏阿丑的鼻尖儿,“可是这么大块废铁身上怎么没有一丁点儿的铁锈味儿呢?反倒还有一股子辣椒味儿呢?莫不是装辣椒的铁罐子吗?”
“嘿嘿,你胡说!我才不是铁罐子!就算是铁罐子,那也是装茉莉花的铁罐子!”阿丑嘿嘿笑着,一边跟钟明巍解释,“今天跟着陈奶奶学着做辣白菜,用了好多辣椒呢,身上当然会有辣椒味儿了。”
“辣白菜好吃吗?”钟明巍问,有点儿期待,他从前是几乎不吃辣的,可是现在被阿丑养的,不但吃辣还吃糖,这在一年之前,他简直都不敢想象。
“那得等几天才能知道,不过听说了冬天吃辣白菜炖锅子最好吃了,嘿嘿,”阿丑冲他眨巴眼,一转身就伸手环住了男人精壮的腰,她整张脸都埋在男人的腰侧,再传出来的话都带着瓮声瓮气了,“钟明巍,咱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和我不是一样的人,这样肯定委屈你了,可是……可是钟明巍,就让我自私自利一次好不好?别人在哪儿都能过一辈子,可是钟明巍你知道的,我和你,就只有在宁古塔才可能会有一辈子……”
热气透过衣衫传到钟明巍腰侧的皮肤上,钟明巍浑身都是一僵,下一秒,他伸手把这不会撒娇的小姑娘一把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
“丫头,你怕我以后会回京师?”钟明巍把下巴搁在阿丑的肩膀上,轻轻问。
阿丑没回答,可是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钟明巍就听到她的声音又哽咽了:“在这宁古塔,我敢拍着胸脯跟你说,咱们半斤对八两谁都不嫌弃谁,可是钟明巍,若是……若是回了京师……”
阿丑没说下去,可是钟明巍哪儿有不懂的,当下他把阿丑抱的更紧了:“不会的,丫头,不管在哪儿,永远都只有我钟明巍亏欠你的,都是我钟明巍配不上你,丫头,你听好了,从前的三十几年我没有办法,可是从三十二岁起,我的这辈子只给你。”
“你说的真的?”阿丑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抬起脸,湿漉漉的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钟明巍。
“说真的,”钟明巍点点头,一边又忙得道,“虽然我是读书人,但是身上却才没有那起子酸秀才的臭毛病,从来不敢也不会和丫头说谎话。”
“噗嗤!”下一秒,阿丑破涕为笑,一边笑着,一边眼泪珠子往下滚,黄豆粒大的笑窝窝都被眼泪水给填满了。
钟明巍眯着眼看那个水淋淋的小窝窝,眼睛黝黑晶亮的吓人,然后他蓦地俯下身,吻上了那个水淋淋的小窝窝。
阿丑呆住了,等钟明巍的唇离开的时候,她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她直勾勾地盯着钟明巍,茫然又怯懦,那样的眼神都把钟明巍给看得心疼了。
“丫头,别怕我。”钟明巍取了帕子,轻轻地给阿丑擦泪,等帕子滑到那个小窝窝的时候,阿丑这才回过神来,甫一对上钟明巍的目光,就蓦地一把拍开了钟明巍的手。
钟明巍:“……”
“我我我去拿猪肉,回来炖肉吃。”阿丑也不再看钟明巍,慌慌张张地跳下了炕,赶着就往外走。
“把鞋穿上!”钟明巍在后边儿无奈地道。
第175章 你有六吗
阿丑又忙得回来穿鞋,甫一弯下腰,一头的长发都垂到了地上,遮去了少女羞红的脸,她慌慌张张地穿上了鞋,然后跌跌撞撞地就跑出去了。
钟明巍顺着窗户缝,看着那丫头双手捂着脸扭着身儿进了院子,外头的风大,把她的长发都吹得飘起来,两只红玉似的耳朵就显得异常耀眼。
钟明巍的指腹,轻轻地在嘴唇上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着,嘴唇上还微微带着淡淡的咸味,那是姑娘家眼泪的滋味,钟明巍想着刚才的情景,对着那样的一张带笑又带泪的脸,他简直跟着了魔似的,在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之前,他就已经亲了上去。
他没有想过这时候会和阿丑这样近亲,一则是阿丑的年纪还太小,他实在不忍心,二则是他的腿还没好利索,他不想让阿丑受委屈,所以虽然一早就存着要和阿丑白头到老的心思,可是在和阿丑的相处上,他一直都很有分寸的,要不然那天也不会拒绝了阿丑让他搬过来一直睡炕的提议,但是今天,就在刚才,他竟然失控了。
钟明巍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意志不坚,一边又不住地去揉自己的嘴唇,刚才的感觉实在太惑人了,虽然就只是那么轻轻地一贴,可是钟明巍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似的,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他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一边又忍不住去回味那滋味,真的好想再亲一次……
钟明巍正胡思乱想着,就瞧着阿丑提着肉出了厨房,他做贼心虚,忙得就转过了脸,然后就咬到了舌头。
……
阿丑提着肉进来的时候,就看着钟明巍正捂着嘴,一脸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阿丑忙得丢开了手里的肉,然后爬上了炕,“好端端地你捂着嘴做什么?”
钟明巍才不想让阿丑看到自己的窘迫,当下一边“嘶嘶”地吸气,一边跟阿丑摆摆手:“没四没四……”
“什么没四没五的?”阿丑不明所以,歪着头打趣他,“你有六吗?”
钟明巍顿时一脸的黑线,阿丑在宁古塔待久了,现在时不时地会蹦出一句当地方言,钟明巍一听就脑瓜仁疼。
“到底怎么了?”阿丑瞧着他一直不说话,不耐烦了。
“索了没四就没四!”钟明巍简直恨死了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口音。
“再不好好儿说话,我就打你了!”阿丑凶巴巴地瞪着他,双手掐腰,更显厉害。
“揍四老到漏了……”钟明巍只得蔫头巴脑地道。
“老道?什么老道?哪家的老道?你还要揍死人家?这是多大仇啊?”阿丑满脑子问号,瞧着钟明巍一脸憋屈的模样,然后直接动粗,上去就把钟明巍的嘴给掰开了,“让我看看,你这是……”
阿丑看着那一块通红的舌尖,蓦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活该!看你还敢不敢做坏事儿了!活该!”
钟明巍:“……”
阿丑又痛快地三呼活该,然后哼着小曲下炕烧菜去了。
嘉盛三十二年十月初六
京师。
延禧宫。
赵贵妃这两日心情着实不错,四皇子功课进益,在钟之衡面前得了不少夸赞,而三皇子府里的喜讯更让她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