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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景斌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还从来没有哪位学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不禁心生好奇,点头答应道:“好啊。”
左手一阵阵的酸麻,让温朔禁不住撇嘴吸了口凉气,还好他本就装出一副难堪的神情,倒也没有引起杨景斌的诧异。他从兜里摸出一直都随身携带的那张折成三角形的“护身符”,放到办公桌上,道:“当初高考全市第一,我在老家有了点儿名气,许多人都同情我的家境,有捐款的,有送各种礼物的。在我家小区附近,有一位常年给人算命看相、画符作法看虚病的老头儿,听说我报了京大的考古系,那天专程找到家里,送了我两张辟邪护身符,说是以后去野外考古,下墓地,或者研究从古墓中弄出来的古物,难免会遇到阴邪的脏东西,有辟邪护身符在身,就可以吓退那些脏东西,防止撞客什么的外灾……那个,杨老师,我知道这是迷信,不该相信的,但,但是吧……俗话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俗话又说,有备无患……”温朔故作言语慌乱之态,神情尴尬地解释着:“今天上课时,我看您神态似乎有些疲累,又想到您平时一直接触文物,研究这些东西,而且您,您对我又这么好,所以想送给您一张。”
说到这里,温朔似乎愈发难为情了,他低下头,双手攥在一起局促不安。
看着眼前这个身材肥胖,性格如其身材一样憨厚的学生,杨景斌没有笑话他的迷信,反而心生一丝感动,道:“谢谢,我会珍惜这份礼物的。其实,你不用因此而尴尬,正如你刚才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也许,将来真的会有用呢?”
“对对对。”温朔好似松了口气,憨憨地笑着猛点头。
“行了,没别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杨景斌微笑道:“文物研究所这里,按照规定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的,以后,等你考研时,也许我会亲自带你,那样就方便进出研究所了。”
温朔立刻露出了惊喜感激的神情:“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让您失望的。”
“嗯。”杨景斌摆了摆手。
“那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再见。”
憨厚的胖子离开了办公室,杨景斌苦笑着拿起办公桌上那枚折成三角形的辟邪护身符,摇了摇头。
外面,天色已暗。
温朔呲牙咧嘴地忍着左手剧烈的酸麻感,登上三轮在京大校园里七拐八绕,来到红湖岸畔的小树林中,下车坐在一块石头上,皱眉瞅着外表看不出丝毫异样的左手,思忖着怎么处理封存在左手中的这股侵伐性极强的阴煞之气。
其实,有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准备充分的话,无非是书符布阵,继而起坛作法将阴煞之气彻底销毁。
但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刚才又为了打消杨景斌的疑惑,搭进去一张护身符,胖子觉得再耗费时间、体力、精神、钱财,销毁这股阴煞之气的话……
那岂不是,赔得更多了?
所以,得让这股阴煞之气物尽其用。
依老韩头所著笔记中讲述,阴煞之气不同于阴邪之气,是不能用于起坛作法的,因为其反噬性太强。
如果,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用处,就用于玄法研究吧。
毕竟这玩意儿难得遇到,又是汲取了杨景斌老师特殊生机的阴煞之气。
被封于手中的阴煞之气,时不时就会活跃一阵,试图脱离法阵的束缚——这并非是有灵性的表现,只是一种本能而已。此刻,阴煞之气再次活跃,酸麻感袭来,大概是多次活跃之后有了疲累感,或者温朔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吧,所以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他很轻易地忍住了酸麻感,并且能够凝聚心神默念法咒,以一缕真气裹挟意念成气机,由体内经络小心翼翼地融入左手上的法阵,借助法阵的保护,近距离仔细查探阴煞之气的状态,同时试探着触碰。
正自活跃着左冲右突的阴煞之气,受到温朔的气机触碰之后,立刻又像是一只受惊的小老鼠般,猛地收缩蛰伏,战战兢兢地尽量远离这种可怕的气机。
咦?
温朔心生惊讶,这玩意儿,该不会汲取融汇了杨景斌的非凡生机和灵慧,从而成了精吧?
想到这里,胖子的气机随意念而动,又是在自己的左手上,自然可以轻松做到指哪儿打哪儿,于是被封存的阴煞之气顿时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在法阵中时而散开成雾想要渗出去,时而收缩成一个点想要藏起来,时而又会化作一缕细线试图钻空子冲出去。
连番多次之后,阴煞之气缩成一个点,好似累了,又像是任命了,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状态,不再动弹。
“嘿,耍赖皮……”
温朔觉得挺好玩儿,但还是不能确定,这股阴煞之气真有了灵性。
那就再等等看!
判断出被封存的阴煞之气没能力造反,随时可以控制住,胖子心下大定,起身蹬上三轮赶往食堂。
阴煞之气许久没有再活跃,像是死了,又像是害怕般蛰伏着一动不动。直到晚上八点左右,温朔正在寝室和舍友们聊天时,突然敏锐地察觉到,收缩成一个点的阴煞之气,小心翼翼地缓缓伸展……温朔迅速调动真气裹意念,形成气机直扑那股阴煞之气,这次,没有丝毫试探性的触碰,而是凶巴巴地压了上去。
刚刚散开的阴煞之气,敏感而慌乱地再次缩成一点,还不停地颤抖着。
温朔激动得差点儿跳起来!
妈的,这玩意儿已经成精的可能性,太大了。
深夜一点,阴煞之气又有了动作。
正处于盘膝打坐状态的温朔,从入定修行中苏醒,随即以气机再次压了上去,同时默念法咒,作法增强气机的攻击力,狠狠地裹住了阴煞之气,并不断地撕扯。
果然,阴煞之气慌乱得瞬间分散作几块,又化作丝丝缕缕,在法阵中到处乱跑。
温朔的气机收回,阴煞之气缩成了一点。
“【创建和谐家园】成精啦!”温朔激动得泪流满面——还是一股可以控制,起码现在可以轻松控制住,还无需担心反噬,随时可以蹂-躏教训的阴煞之气。
有灵性了……
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好好【创建和谐家园】,并最终将这股阴煞之气,练就成一件法器呢?
又或者,用来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好人好事儿?
胖子在黑暗中眯着眼笑得直打颤:“老子果然憨厚善良,时时刻刻都想要做好人好事!”
想到做到,胖子立刻默念法咒,以气机从左手肌肤中牵引出一丝己身鲜血的生机,在战战兢兢缩成了一个小点的阴煞之气周围风-骚-地挑-逗着:“来啊,汲取爷的生机,这样你就会变得更聪明啦!因为爷比杨老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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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章 母“承”子业
缩成一点的阴煞之气,已然被胖子几次蹂-躏打击,给吓怕了,面对鲜血生机的诱-惑,不敢有丝毫动弹。
因为,这股生机太熟悉,也太可怕了。
其实所谓有了灵性成了精,目前也仅限于此——这股阴煞之气,不再只有天性对生机阳气的侵伐吞噬,而是多了一丝对于危险的敏感,知道惧怕,知道躲避。
连续挑-逗了两个多小时,一向很有耐性的温朔不禁心生烦躁,以至于开始怀疑,是不是阴煞之气刚有的那点儿灵性,被自己几次凶狠的手段,给打没了?
就在他打算放弃挑-逗时,缩成一点的阴煞之气忽然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探出了细微的一缕,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一丝不再风-骚-活跃的生机,未敢汲取,就迅速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察觉到没什么危险,它才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如触手又如舌头般的一缕,飞快汲取到一点点生机,又迅速缩了回去。
温朔眉开眼笑,先前救助杨景斌而深深感觉赔本吃亏的内心阴霾,一扫而空。
赚大了!
虽然还不确定这玩意儿到底能将养【创建和谐家园】成什么样子,以后又能有什么具体用途,但,这可是玄法修行和研究方面的一大进步。而且,温朔很清楚,阴煞之气有了灵性,就代表着初步成精,把这只精从幼时【创建和谐家园】、将养直至长大,绝非易事,需要付诸极大的心血,每一次的【创建和谐家园】、将养,都是在作法,也是在加深自己的修行。
这个过程,还要时时小心谨慎。
毕竟,阴煞之气、精,对于人类来说,其侵伐吞噬生机的天性属恶。即便是将养、【创建和谐家园】,估计也很难磨灭其本性,到时候真成了精,能力越来越大,突然唱一出“东郭先生和狼”、“农夫与蛇”的戏码,那岂不是亏得更大?
习惯未雨绸缪的胖子,开始琢磨着去校外租房子住,这样的话,方便自己书符、起坛、作法布阵,【创建和谐家园】阴煞……
但考虑到租房还得花钱,胖子就觉得忒冤枉了!
再说吧。
这股可怜的,刚刚好运汲取到杨景斌的独特超凡生机,从而有了一丝灵韵,却被胖子作法收取封存,起名曰“小气”的阴煞之气,开始了它饱受“摧残”的被教养生涯。
可恶的大胖子得空就会弄点儿气血生机挑-逗着喂养它,又会突然施虐,撕扯蹂-躏它一通。
“小气”刚有了灵性,哪儿知道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错?它只是出于本性去侵伐、汲取、吞噬气血生机而已,却稍稍做得过一些,就会遭到残忍的虐-待。
国庆节后第三天,周六。
舍不得浪费时间和金钱出去玩耍的温朔,独自一人在宿舍学习,闷了就逗弄逗弄“小气”
傍晚喂养“小气”时,饱受摧残多日的“小气”,面对气血生机的诱-惑,小心翼翼地汲取了一半之后,便犹犹豫豫,依依不舍地缩了回去……长,记性啦!
这次果然没有遭受到胖子的摧残。
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惊喜的同时,温朔忽然又心生担忧,万一将来“小气”的能力足够强大,失控了,会不会记得曾经无数次遭受摧残虐待,然后因仇恨而把老子这二百多斤肉给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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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再大的能耐,那也是老子养大教大的,当老子的,有几个怕了小子的?
心情愉悦的胖子一边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进一步摧残【创建和谐家园】“小气”,一边下楼到食堂吃饭,并因为这几日饭量的增加而心疼感慨:“果然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将养【创建和谐家园】“小气”,不易啊!
虽然老话说虎毒不食子,但……我这也算是又当爹又当妈了吧?
由此,温朔不禁心生对母亲的思念,后天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了。
饭后,他蹬着三轮到校外买了一张电话卡,打通了老家小区门外小卖铺的公用电话,小卖铺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姓龚,电话接通后,温朔告诉龚大娘,中秋节下午五点他会再打电话,请帮忙转告母亲,到时候在电话旁等着……
简单说完并道谢之后,温朔迅速挂断了电话。
用时五十八秒。
好险……
再过两秒,就要按两分钟计时扣费了——每分钟一块啊,而且超过一分钟还会额外扣除五毛钱手续费、一毛钱城市建设附加费。
周日早上七点。
李琴蹬着破旧的三轮车刚驶出棉纺厂小区,就被门外小卖部的老板龚大嫂唤住了。
龚大嫂笑眯眯地说:“昨天晚上,你家小朔打来电话啦,让我转告你一声,后天不是中秋了嘛,下午五点,他会再打电话,让你到时候来我店里等着。”
“中,中!”李琴开心地忙不迭答应。
这则消息,让李琴心情大好,以至于到农贸市场收废品时,听着姓金那家人指桑骂槐的话,她都不那么生气了。
仙人桥农贸市场主任郭永安的小舅子,名叫金祥,在农贸市场里有一个粮油批发门市,除此之外,这些年他还垄断了市场内所有的废品捡收买卖。因为嫌收捡废品的名声不大好,所以他一直是让自己的嫂子、丈母娘每天拾捡、收购市场里的废品,金祥只管开车把收集好的废品拉去收购站卖掉。
一个农贸市场每日的垃圾、废品产出量,有多大?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一旦予以垄断,其收益可想而知。
金祥为人处事还是很有头脑的,虽然郭永安是自己的亲姐夫,每个月他也会给姐姐送去三百块钱。而由于捡收废品从明面上看,涉及不到太大的利益,也不会导致什么激烈的冲突,所以郭永安乐得收了钱还赚人情,顺便凭自己的权力,明里暗里给予小舅子一定的支持。比如市场里哪家商户不肯把废品卖给金家的人,而是攒多了之后自行拉到废品收购站卖,那么,商铺就会受到市场卫生检查、安全检查、经营合法性等等诸多方面的刁难,就连平时进货出货,车辆进出市场,都会遭到各种刁难,一来二去,大家明白了怎么回事,却有苦不能言,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再后来,金祥变本加厉,让家里人不再收购废品,每天只需在市场里转悠,等着商户们把废品扔出来,白捡……
这他妈就有点儿过分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况且普通的废品,只有收集起来量大了,才会体现出它的价值,单独一家积攒废品,攒一个月也没多少钱,所以,为了这点儿小钱,没必要得罪金祥,更不能得罪郭主任。
郭永安为了支持小舅子白捡钱,自己也能多捞点儿,还动用个人权力,在农贸市场的管理规定中硬生生加了一条,清洁工不允许在打扫卫生的同时,拾捡市场里的废品。
拾捡废品,有专门的员工。
金家的人赚大发了,领着市场给开的工资,顺便还白白拾捡大量的废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慢慢也就习惯了。
没人会觉得,或者刻意让自己不去考虑这里面的猫腻——越想越生气,何必呢。
如今就连郭永安以及金祥的家人,对此都不再多想,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所以,当原本在农贸市场做清洁工的李琴,辞职后第一次蹬着破三轮,到市场里面拾捡、收购废品时,立刻遭到了金祥家人的阻拦和谩骂。
说起来,这事儿还真不能怪李琴不通人情事理,因为和农贸市场的大多数人一样,她压根儿不知晓里面的猫腻,以前觉得不让拾捡废品,那是市场里的规定,清洁工就是清洁工,只负责打扫,人家有专门收拾整理废品的员工。如今自己辞职了,自然不受市场员工条例的约束,可以正大光明地拾捡收购废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