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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办宅基地,盖新房,詹传海的父亲詹东和母亲郑云红,把以前一起住的老宅子,全部算给大哥家,然后到处借钱,才算是把房子盖了起来。
这几年两口子省吃俭用,勤劳干活儿挣钱奔着小康的目标走,可欠债太多,所以去年夏天,詹东听人说下煤窑工资高,一个月能拿到三四千元的工资,就动了心,跟着去做下煤窑的工人,结果干了还没两个月,就在井下遇到了事故。
万幸他命大,事故发生三天后,他被救了上来!
而当时和詹东一起在井下的另外四人,全都死了。
获救之后的詹东,再也不敢干这一行了,好在是煤矿老板也算有心,不但给他结算了工资,还额外多发了他一万块钱奖金,说是给他点儿精神抚慰。
结果回到家没几天,詹东和郑云红拿着豁出命转来的钱,还清了债务之后,詹东就病倒了
先是畏寒发烧,后来干脆是身体经常如同犯了癫痫般突然抽搐吐白沫,郑云红和詹传海,带着他到处检查身体、治病,终于把身体上的病治好了,可詹东的精神状态却急剧下滑,经常胡言乱语,怕冷怕水怕光怕响动,再后来,就疯了。
时年十七岁的詹传海,也不得不辍学回家,担负起了养家的责任!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从堂屋出来,看到哥哥和郑江他们走了进来,便面露诧异和一抹惊喜地唤道:“哥,江哥,你们回来了?”
小姑娘是詹传海的妹妹詹传霞,过完暑假就该上初三了。
“传霞。”郑江笑呵呵地拿出一个漂亮的发夹递过去,道:“喏,在商场里给你买的。”
“谢谢江哥”小姑娘甜甜地叫道,满脸惊喜。
“咱妈还没回来?”詹传海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一边往西屋走,一边问道。
詹传霞应道:“没呢,应该快回来了。”
“哦。”詹传海点点头母亲每天都要早起去汽车站那里出摊,卖煎饼和肉夹馍,九点多回家稍稍休息会儿,中午再去汽车站出摊,下午回家里休息,晚上还得再提前做好一些烧饼。
西屋有两间,南侧一间是杂物间,再往南墙角下还有个小小的茅厕。
詹传海打开的,是北侧这一间,窗户上挂着不透光的黑布,打开门的一瞬间,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詹传海赶紧迈步进去,一边唤道:“爹,是我,我是传海啊,你别害怕,别害怕,啊我带江哥他们来看你了。”
“怕光,怕响动,怕生人,唉。”郑江叹着气,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带着温朔他们一起进了屋。
小屋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
最里侧的墙角处放了一张双人床,因为开了门的缘故,屋内的光线倒还可以。
夏季,窗户紧闭着还挂着黑布挡住玻璃,一点儿风都不透。
屋里面如同一个蒸笼似的。
双人床最里面,一个蓬头垢面,身形瘦削的男子,瑟缩在角落里,身上还裹着棉被,哆哆嗦嗦满脸惊恐地看着屋里突然来到的这几个年轻人,并躲避着他们的目光。
像一只,被群狼环伺的小羊。
詹传海安慰了父亲几句之后,苦笑着从床上下来,摇摇头说道:“一直都这样,去精神病院看过几次,没治这段时间好多了,有些日子发疯,乱砸东西,还【创建和谐家园】,唉。”
看詹传海心情不太好,詹东又是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几人便把来时买的饮料、点心,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转身出去。
一出来,新鲜的空气让几人精神一振。
感觉特别的舒服,纵然是日头已经开始毒辣,气温已经升高,也比那间小屋里,凉快得多,气味儿也好得多。
詹传海邀请几人去堂屋坐,一边让妹妹赶紧去晾上点儿凉白开。
几人围着茶几坐下,詹传海打开了电扇,拿出烟给哥儿几个散发,一边看似早已想开了的样子,笑呵呵地和大家聊着天。温朔,也好似如常般时不时搭腔说几句。
只是在温朔的心里,却已然开始犹豫、思忖着,是否出手,治疗詹东的病情,怎么治?
刚才那间小屋门打开时,温朔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屋内的阴邪气息,再进屋看到詹东的时候,他心里更加笃定詹东的病,绝对是阴邪之气附着于体。
通俗地说,就是撞邪了、虚病缠身!
这种虚病对于温朔来讲,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简单起坛作法就可以办了。
问题是
如果起坛作法,而且确实把詹东治好了,那么,别人会怎么看自己?
可以想见,温大仙儿的名声,很快就会传播开来。
而温朔最排斥的,恰恰就是这种大仙儿之名!
其实从私心来讲,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也没人知道他可以治詹东的病,所以不会有人埋怨他。况且,即便是出手救治了詹东,以詹东家目前的经济条件,以詹传海、郑江和自己的关系,以及一大帮废品收购站的兄弟们之间的情感
温朔也不能收钱!
换句话说,除却内心的善良和不忍之外,温朔完全没必要出手,有害而无利啊!
但恰恰是本心的善良,以及友情的关系,让温朔稍稍犹豫之后,就做出了决定,必须出手救治詹东与人为善,结下善缘,心中无愧,心中无憾,也有助于心境的修行!向来无利不起早的温朔,还在心里多给了自己一个值得出手的理由:“詹东身上附着的阴邪之气,很浓郁,很邪行,很强大,很好”
所以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救治了詹东的同时,又能避免可能由此导致的一系列弊端和后患。
竹帘一掀,一位肤色粗糙,留着短发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妈,你回来了?”詹传海赶紧起身,迎过去说道:“这是我的几个朋友,来看望我爸。”
“阿姨好。”
“婶子好”
几人纷纷起身向郑云红问好。
“啊,你们好,你们好,快坐下,你们聊你们的”郑云红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却是和蔼地笑着招呼大家快坐,在看向郑江时,目光尤为亲和,更是透出毫不掩饰的感激之情。
只是看温朔时,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疑惑这几人都来过家里,唯独温朔是第一次来。
“妈,他就是我常说的一哥”詹传海笑着解释道。
刚坐下的温朔,不得不再次起身,憨憨地笑道:“阿姨好,我叫温朔。”
“温朔?”郑云红一愣,旋即惊喜道:“你家是不是在棉纺厂小区?”
“啊,是啊。”
229章 我可以请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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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传海母亲激动和惊喜的神情,令温朔心生诧异:“阿姨,您认识我?”
“不认识不认识,可是我知道你,我还专门去找过你,结果都说你去京城上大学了。”郑云红激动地攥住温朔的手,似乎生怕他跑了似的,眼里泛着泪花,道:“我听刘家营的人说了,你是韩老神仙的徒弟,你会起坛作法,你,你救救我家男人吧?求求你了”
温朔傻眼了。
詹传海、郑江、侯金强、李岩彪、詹传霞,全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啊,对了,正好你和传海是朋友,这个面子你得给啊,那什么,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种事情,你是大学生,你嫌做这一行丢人,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郑云红泪流满面,语速极快地哀求着,说着说着,竟是噗通一声跪在了温朔的面前。
“哎哎,阿姨您别这样”温朔赶紧伸手托住郑云红的双臂,将她生生端了起来,尴尬道:“阿姨,您这是听谁说的啊?我,好吧好吧,咱们先坐下说行不行?”
郑云红当即兴奋地抹着泪儿忙不迭点头:“你答应啦?”
“我”温朔哭笑不得,一边神情为难地看了看哥儿几个,尤其是詹传海。
“妈,您在说什么呢?”詹传海尴尬不已地上前把母亲拽开,一边劝说道:“您有什么话咱们坐下说,您别这样啊,让一哥多难堪啊,您看您,说什么起坛作法的,那都是些迷信、神棍的东西,一哥考上了京大,名牌大学”
说出这番话的同时,詹传海尴尬中又有些困惑刚才向母亲做介绍时,他说这就是他经常提起的一哥,其实是一句客套话。事实上,他几乎没有和家人提及过温朔的鼎鼎大名。除却叛逆期和代沟的原因,不愿意和父母交流在校生活的情况之外,最主要的是,在他的心目中,老大是郑江。
两人是前后邻居,又是发小
在詹传海看来,这层关系那叫一个“铁”
至于温朔嘛,一哥这人是挺好的,对兄弟们够仗义,但,一哥是老大的老大!
感情上似乎还差了那么一层。
“是是是,那个,对不住啊孩子,我刚才唉,都是被传海他爹的病给闹的。”郑云红一脸歉疚和伤感地被扶着坐到了沙发上,抬手不住地抹泪儿。
她这般姿态,弄得温朔也没办法坐下,只得恭恭敬敬地站在茶几前。
李岩彪、侯金强急忙起身,也站到了旁边。
郑江稍稍犹豫之后,也微皱着眉头,起身站在了旁边郑云红对温朔如此这般恭敬的姿态,让郑江心里略微生出了一丝的忿忿,这,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自从詹东得病,詹传海辍学担起家庭责任之后,郑江每每来到这个倒霉的家庭中,都会受到救命恩人般的礼遇,即便郑云红是长辈,也得对他恭恭敬敬最初,郑江也有些不习惯,但随着他的名气在三庙村里越来越大,年少有为,挣了大钱,打出了名气,还为人善良乐善好施,帮助詹传海每个月挣一千多块钱,以至于,郑江慢慢习惯,并开始享受这种待遇了!
他可以客客气气地婉拒,那叫礼貌。
但如果对方不把态度摆出来,那就是不识趣、不懂事了。
其实也不能说郑江这种人虚伪、小心眼儿,这类心态的养成,纯属人之常情。
因为自幼的生活条件、环境,以及后期上学受到更多来自于各方面的影响,郑江在高中三年的生活中,性格上迅速形成了巨大的缺陷。正如许多同龄人那般,或许小学、初中时成绩很好,并想当然甚至还会骄傲地认为,我好好学习,就能受人敬仰,贫穷不丢人但上了高中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思维、眼界的开阔,终于还是因为肤浅的面子,而产生了浓浓的自卑、嫉妒、愤恨一切的情绪。
当然也有很多出自于其它方面的缘由,但都会导致类似的情绪,并导致了相同的结果学习成绩下滑,从一些不正确、不正当的方面来满足自己幼稚的虚荣、安慰自己幼稚肤浅的思维。
以前,他还把詹传海当作发小、可以交心的兄弟。
上了高中,和温朔混迹在一起之后,从另一个方面获得了精神上满足的同时,郑江慢慢地,就不再把老实巴交、学习成绩始终优异的詹传海,视作发小兄弟了。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只是,想当然地将詹传海,完全视作一个听话的小弟,是那种类似于身为老大,随时可以打两巴掌的小弟
当然,詹传海在郑江的心目中,还是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所以当詹传海家中有了遭遇,哪怕是对待“小弟”,郑江也发乎于心中那点儿道义和本性的善良,尽可能地去帮助詹传海,同时,也为自己挣得了极大的面子。
“自从去年传海他爹病了之后,我们家是四处为他求医问药,也找过很多大仙儿。”郑云红坐在沙发上,抽抽泣泣地讲述起了缘由:“去年冬天,我听别人说城东刘家营村,有一个经常在仙人桥上摆摊,姓韩的老神仙,专门看这种虚病,很灵验的,我就赶紧去找了,可惜,老神仙已经过世了”
如当初齐德昌、田木胜找到温朔的经历相同。
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不缺乏一些多嘴多舌的人,也不缺乏一些心软善良乐于助人的人。
听完她的讲述,郑江皱眉道:“这些迷信的东西”话说了半截,他苦笑着摇摇头,把目光转向温朔,道:“朔,我也听说过那位姓韩的老神仙,教你起坛作法的事情,甭管灵不灵吧,老话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费心试试?”
心思缜密的温朔,注意到了郑江神情异样的变化。
他轻叹口气,做思忖状,一脸的为难之色。
结合之前进村之后,沿路郑江及村民之间的表现,还有来到詹传海家里后的一应细节,以及这些年来对郑江性格的了解,温朔很快分析出了他如今的心态。
不过,温朔心里却没有有丝毫对郑江的鄙薄和埋怨。
人之常情嘛!
人无完人,在座者包括他温朔在内,谁还没点儿性格上的缺陷?甚至平均各方面的性格来给一个人打分的话
温朔觉得,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还不如郑江呢!
“唉。”温朔叹了口气,道:“阿姨,我不能骗您,更不能骗我这帮兄弟们,其实当年那位韩老先生教我的时候,我年级还很小,纯粹是出于好玩儿学的,后来上高中以后就再没有和韩老先生在一起待过,小时候学的那些起坛作法的东西,早就忘了,而且行吧,这种看起来像是撞客的外灾虚病,我是没办法,不过,我在京城认识一位高人,他是行家!一会儿我回去给他打电话,争取尽快把他请来,给我叔看看,当然了,我说句实话您别不爱听,这种事情不一定能行,所以,咱心里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成了自然是好事,不成,咱也认,对不对?”
“好好好,那,那”郑云红忙不迭点头答应,旋即又面露苦涩:“那位高人,从京城来咱这儿,得给人家多少钱?”
“最多千八百的,甚至不要钱,放心吧。”温朔宽慰道:“那位高人和我的老师是朋友,人家是搞物收藏的专家,不是做神棍的,只是懂一些起坛作法的门道,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做这种事情,也不指着做这个挣钱。”
“那,那感情好啊。”郑云红激动地说道。
温朔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就先这样,咱们就回去吧,我也尽快给打电话邀请那位专家。”